我大概的看了一下上面已有的影评,大多是觉得不如《冈仁波齐》。
我没有来得及看《冈》,所以也许可能会有点片面,但或许又可能会有点纯粹呢?
谁知道呢。
-- 我是通过西安一个影城免费观影体验看的这部电影。
观影过后有一个映后交流,当时有一个女孩子说,她认为这部电影可能和《冈仁波齐》有着些许的联系,说,前者的结尾和后者的开头有相似之处。
《皮绳上的魂》这个电影的结尾是作家格丹拿着女主琼系的皮绳上的结,然后走向了掌纹地深处。
格丹数着皮绳上的结,一直从一数到一百零八。
我没有看过《冈仁波齐》,但是我个人认为可能这个片段或许和两个电影的联系不大。
我是这样认为的:一是,一串完整的佛珠刚好就是一百零八个;第二,电影中讲到当时莲花生大师和另外一个人(…名字没记住…)大战了一百零八天后有了结果。
琼在皮绳上系的结是用来记天数的,记他们一共走了多少天。
所以我更认为这个数字和电影本身更有关,男主塔贝他们一行人一路的坚持、斗争、报仇、救赎,最终就如莲花生大师的斗争一样,化作了佛家传说中的一次解脱、一次轮回,成为了被世人抚摸的一串佛珠。
—————结构完整,情节饱满————— 当时映后交流的主持人说,这部电影的结构内容很复杂。
的确,我个人觉得结构复杂但又很完整,情节也比较饱满。
神秘作家格丹起初说塔贝是逃离了他的一个灵魂,所以最初我以为他是死神(后来发现他也许还真是)。
他一路追赶,却总差一步,明明他们遇到相同的人,可经历过的人总是丢掉了塔贝的记忆。
这让格丹很愤怒,因为一路没有事实的佐证,让格丹猜不出,经历完这些事情的塔贝究竟有着怎样的结局。
人的目标在眼前的时候,比较容易陷入困境,格丹最初以为他眼下要做的是找到塔贝,然而他的狗带着他去了另外一条路,一条脱离塔贝的,格丹认为的错路。
在这里他遇到了扎妥活佛,他点醒了格丹真正的目标。
活佛说你创作小说的一切初衷都与天珠有关。
(…原话好像不是这个,意思是…) 然后一切回到了最初,原来格丹小时候路过一个将死之人(可能已经死了当时)。
这个人将天珠递给他,嘱咐他“把我带到掌纹地”,年小的格丹当然吓坏,跑到远处躲了起来,接着他看到一只鹿将这只天珠吞下。
一切有了轮回与接替——猎人塔贝照例杀了他的猎物——鹿,然后遇到天珠,接受使命。
然而塔贝这一遭的这一切原来是作者格丹的创作。
创作了一个他所目击到的天珠之后的历险记。
我当时想,既然是天珠历险记,为啥主题一定是救赎,为啥不能像西游记一样表扬人性的坚毅勇敢之类的。
然后我朋友说,可能他长大后一直后悔没有救了当初的那个人,没有接过手中的天珠。
然后他想给自己一次重新救赎重新接替使命的机会。
我个人认为是很有可能的。
因为最后,格丹如愿地找到了塔贝,接过了将死的塔贝手中的天珠,继续踏上了使命的接替。
所以整个故事可能是在讲一个轮回,自己给自己一个救赎的机会。
嗷…所以怪不得总说“一念之间”,格丹就是一眼天珠,一念之间就定下了这样的一生之路。
——————郭日的自杀 当然这里面也有人企图结束轮回,从里面跳脱出来。
电影的另外一条线索是一对追凶者。
父辈的血债在塔贝的家乡里是必须由子辈来解决的。
俩兄弟中的哥哥占堆是最先明白轮回的人,他知道这样下去永远不能好好的回家。
弟弟郭日则不然,他一直记得自己的誓言——我向母亲发过誓,不报完仇永不回家。
弟弟的执念让他走到了错误的路,找到了错误的塔贝。
他错杀了他们也继续错着走,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找到真正的塔贝。
后来找到了塔贝的哥哥等到了弟弟的出现。
弟弟执意刺伤了塔贝,并最终在哥哥的背上自杀。
我认为弟弟其实后来是明白哥哥一直以来的劝说的,他的自杀,应该可能也是想终结这场复仇的轮回,因为这样才可以好好的回家。
那么弟弟的坚持到底为了什么?
是报仇雪恨吗?
我认为或许可能是为了对一直以来支撑自己坚强、生存的目标,有个交代。
是的,中国人,总是喜欢求一个果。
所以说人最重要的还是要和自己达成和解。
记得前段时间刚好看了一段话,大意是说:人可以摆脱所有人,但永远无法摆脱自己,因此如何学会和自己相处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反过来再想,如果没有哥哥一味地劝导,始终活在糊涂状态下、终于兑现了自己承诺、大仇得报的郭日或许能安全地先回到家。
至于之后塔贝的儿子是否会报仇,又是另一说了,先不表。
生活中很多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一些人的时候,总觉得他们是傻的,在做不对的事。
很多人觉得就是骂也要选择去骂醒他们(电影里哥哥选择用砍伤郭日的腿来进行最客观最有效地阻止)。
那么骂醒他们之后的结果是否真的是对他自身好呢?
被颠覆了价值观的他们,还能坚持自己的生活吗?
多年来的目标被他人认定是没有意义的是错误的那一刻,你是否开始怀疑自己的生存又是否有意义呢?
抛开电影内坚持报仇这件事,生活中很多人其实都是用目标来支撑自己的。
——————消失的普 在作者格丹找寻到塔贝之前,塔贝身边有一个NPC小精灵——普。
(这个名字在电影里是琼起的,在网上查了一下,没有查到藏语里的含义。
普的本义是“日无光”,后来也用作“普遍,全面”。
感觉都解释不通。
女主说是随便起的……可能是真的。
)格丹找到塔贝以后,普就消失了。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普是天珠。
首先这是一次天珠的历险记,也是一次轮回。
所以天珠知道会发生什么,知道自己的归宿。
所以他可以指路,是预言家。
其次,当塔贝决定放弃琼和普,独自上路的时候,天珠就不见了。
最后发现在普身上。
第二种是…他可能是作者格丹自行丢失的笔。
格丹丢笔之前,离塔贝很近,笔丢失以后,他就慢慢的远离了塔贝。
塔贝开始了自己的历程,所以格丹说,塔贝是从他手下跑掉的灵魂。
格丹不再知道塔贝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无法再规划塔贝的路途,他开始急躁而且不安。
找到塔贝以后,他知道了现在塔贝发生的事,知道了塔贝自己选择的结局,此时,格丹他已不再需要笔了。
——————格丹的癫狂幻境 映后交流的主持人说,很多不被允许的情节完整且安全的顺利出现,是由于塔贝的历程被规划成为作者格丹笔下的一个人物。
是的,故事背景是一个快意恩仇有着江湖道义的法外之境。
格丹笔下塔贝遇到的人,格丹也一一遇见,但他们是真的记忆消失吗。
是因为塔贝与他们的相遇这些都是格丹的虚构,但格丹最终的追寻结果又是真实的。
虚实相生使得最后结局就像是整个故事陷入的其实是格丹的疯狂幻想中,他走进了自己的故事里。
这里让我想到了生命体的层次。
塔贝自己命运的探索,对他自己来说,他有自己生命的决定权。
但离开塔贝这层生命,格丹对塔贝的结局有着决定权。
活佛又对格丹说…冥冥之中是否又有另外一个“我”在决定着你呢…?
最后塔贝的结局成为了格丹的决定,塔贝的结局也影响了格丹对自己的决定。
那格丹的接替又改变了哪个“我”的未来道路呢?
想起之前在知乎上看到的一个提问。
侵权联系我,不好意思,有点着急没来得及联系,感谢感谢 后来我又看到这个片段的时候我也会想,是否这个世界都是我臆想出来的?
是我自己的意识构建的这样一个世界吗?
是否我之外的还有另外一个体构建出另外的世界?
或许每一个我所接收到的外界的人的死亡的讯息,都是我潜意识做出来的选择?
是否真的是我杀了另一个“我”呢?
果然这些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但是它真的会出现在当我们自己与自己对话的时候。
当然也会出现在这个电影中的“我”的身上。
——————背景的写实 听说《冈》这个电影导演有刻意的忽略风景。
说这一部就有勾划。
我觉得景色重点还是在于比较写实,比较摆脱常有的人们所设想的。
高原上气候的瞬息万变,还有其实高原上真的很干很干… 高原上什么都那么相似,可能是因为参照物太像,远处看着仿佛很近,但走过去又觉得比想象中远了太多太多。
所以怪不得活佛说距离在脚下。
——————一些额外的巧合设计 格丹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她说她脑子里有东西,活不久了,她来生会做一种动物,问格丹猜不猜的出。
格丹说是鹿——原因是小时候格丹看到一只鹿吞掉了天珠,所以映照着小女孩是鹿,她脑子的东西里是天珠。
那么小女孩究竟就是那只鹿还是下一只鹿呢?
是不是另外一个轮回的开始呢?
下面这个是映后交流会的嘉宾说到的,这个电影融合了多种类型。
西部的(我认为是兄弟追凶)公路的(格丹)救赎(塔贝主线)。
—————当然还有一些不明白的 比如为什么琼在遇到塔贝的当晚,和他发生关系前,出门抱着狗…哭?
(难道是她预见了自己的未来,感受到了自己的使命路途,临别前的道别哭泣……哇…总不能每个人都那么神化吧…总不能搞得谁都知道未来路,就塔贝不知道吧…) 还有琼的死心塌地生死相随?
有点太突然了我感觉…比如…塔贝吸引她的地方,阐述的不太到位…塑造的不是很明显—————— 很多情节最后和朋友讨论的时候还会起鸡皮疙瘩…想想还是很过瘾的。
我自己个人觉得是一个很酷的电影很棒的电影(毕竟没看《冈》,所以或许真的没有感到对比?
)但是我没有打五星的原因就是因为……谁让我不够专业呢…大家既然都这么说…我一个玩票的…还是先随波逐流吧——————嗷嗷嗷最后…我不太会起标题…从小就是(尴尬)。
别人推荐的时候只是说去看这部电影,可以享受这个魔幻的故事。
加上本人特别喜欢魔幻现实主义,所以刚开始当做纯魔幻的故事去看,也觉得挺有趣的。
中间特别喜欢小先知,女主也很漂亮。
最后的悬念揭晓,才知道原来这是个悬疑故事啊。
这个悬念和朋友之前写的小说悬念很类似,就更加有共鸣了。
对,个人很喜欢。
但也不排除会有人觉得无聊吧,毕竟每个人口味不一样。
从2013年开始,张杨导演花费了一年的时间套拍了《冈仁波齐》和《皮绳上的魂》两部影片,在此之前,他深入到藏地,与藏人生活在一起。
实际上,这种经历本身便是一种寻找,是一场修行。
非常巧合的是,这两部影片也都是关于“寻找”和“修行”,影片内容与拍摄过程有了奇妙的互文关系。
这两部影片另一个共同点是,张杨想要探讨的是真实与虚构的关系。
《冈仁波齐》没有剧本,张杨的剧组将演员带到路上,将考察过的或者当时遇见的朝圣者的经历融入到电影之中,捕捉到演员在朝拜路途中因真实感悟生长出的细节,摄影机或近或远,处于旁观者视角,影片呈现出非常朴素的面貌。
然而,这一关乎“信仰”的举动掺杂了摆拍、表演与提炼,影片内容与形式之间存在着背离,这也是它遭人诟病之处。
迥异于这种伪纪录片的手法,《皮绳上的魂》它用非常戏剧化的形式来探讨真实与虚构的关系。
这部影片改编自作家扎西达娃的两部短篇小说:《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和《去拉萨的路上》。
从叙事上看,影片分为三条线索,第一条是猎人塔贝捕杀猎物后被雷电击中而亡,扎陀活佛召回他的魂,派遣他将天珠送往圣土掌纹地;第二条是占堆、郭日两兄弟为报复仇追杀塔贝;第三条是作家格丹一路追随塔贝。
在第一条线索里,影片融入了藏族宗教的元素,如起死回生、送圣物、通过苦行清洗罪孽,这与《冈仁波齐》的主题非常相似;第三条故事线是全片的重心所在,格丹追随塔贝与其同行者琼,而他们正是这位作家未完成的小说中的人物,作家是为解决困惑而来,他想要知道他笔下人物的命运走向。
这两条线索均来自于小说《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小说通过塔贝和琼不同的命运抉择来呈现现代物质文明对于藏人的冲击,小说的结尾荒诞,苍凉,人物充满困惑,又在死亡之中寻找到对于信仰的坚定。
电影则剔除掉了这一点,着重讨论的是现实与虚构的关系。
此外,电影添加了运送天珠这一任务,为的是让影片具备更多“动作性”的内容,这也符合电影对于影像的要求。
为了增添更多“动作性”元素和戏剧性,影片的第二条线索将《去拉萨的路上》的复仇故事纳入进来,这是一条非常类型化的叙事线,类似于西部片或者武侠片。
导演运用了接近于莱昂内西部片中口哨旋律的配乐、动静结合的氛围营造手法和近景切远景的剪辑惯例,使得这部分具有相当强烈的速度感与视觉张力。
在这部分中,占堆、郭日炽热的仇恨逐渐向宽恕转变,他们的复仇之路实际上也是一种救赎之旅。
以上三条线索,道具与人物举止都有很大的差异,第一个线索中的多个藏人向格丹否认见过塔贝,这让三条线索看起来像是处在平行世界之中。
这是导演故意为之,因为他要将这三条线索分列于三个不同的时空。
从这种时空结构来看,《皮绳上的魂》是一部艺术电影。
去年的《路边野餐》与《长江图》都在不同层面上对时空观有深入的挖掘和呈现。
《皮绳上的魂》的这一时空结构得益于原著小说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这类作品的特点是多内心独白、意识流动和时空倒错。
美剧《毒枭》对魔幻现实主义的解释是:在高度细节化的现实的背景环境中,嵌入奇异得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
在这部影片中,最让人震惊和兴奋的是作家格丹走进了他创作故事中去,见到了塔贝和琼。
而这两个交错而行的时空的结合,实际上是构建了第四个时空,这个情节在更大程度上模糊了现实和虚构的界限,创造者成了参与者,这亦是作家同他使命的相遇。
我们可以看出,在探讨真实与虚构这个主题上,这种在“诗之魔幻”中见“内心真实”的方式显得比《冈仁波齐》出色得多。
张杨导演曾在花絮透露:“《皮绳上的魂》中的作家,正是我自己的投射,寻找我自己未来的创作出路”。
影片的结尾与小说一致,作家格丹抓住琼腰间的皮绳,顺着顶端数着绳结数,一共是一百零八个,正好与塔贝手腕上佛珠的颗数相一致。
一百零八颗佛珠,意谓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这可以联系到一个佛教语——“真我”(出离生死烦恼的自在之我)。
而这种数量上的吻合,代表着旅途的一个终点,同时亦是一个新的起点,于是这个旅途可以视作一个轮回,也像一场宿命。
在结构上,导演也在点明这种“轮回”与“宿命”,结尾处有一个段落对开场是个呼应,跌落山坡的女孩、幼年格丹、鹿、猎人塔贝与天珠的关系仿佛早已定下,幼年格丹出于恐惧不敢接过天珠,辗转多年还是到了他的手上,由他送往圣土掌纹地。
那么,这个“天珠”代表着什么呢?
它可以是作家那支被抢走的笔,是他关于真实与虚构的困惑、是他创作的初心,也可以是塔贝洗刷罪恶的通道,同时它也是张杨导演艺术追求的互文式的表达。
正如影片中的人们怀着不同的动机踏上寻觅之路,无论是赎罪、复仇、痴恋,他们都获得了暂时的答案。
而这场旅途并没有结束,就像佛珠,经由心怀信仰者的手,会不停地转动下去。
笔者之前曾经推荐过一部讲述藏民信仰的电影《冈仁波齐》。
这部不靠明星、视效的艺术电影,在今年的暑期档走出了一条“朝圣路”。
不仅收获了近1亿的票房,意外地成为今年暑期档国产电影中的一匹强劲黑马。
更让沉寂多年的第六代导演张杨再次回归到主流观众的视野内。
事实上,远离内地电影圈这些年的导演张杨,也在西藏进行着自己的艺术“朝圣之路”。
在2014年拍摄《冈仁波齐》的同时,还带着团队完成了另外一部风格迥异的魔幻现实主义影片。
皮绳上的魂Full Circle
在《冈仁波齐》成为黑马之前。
导演张杨的上一部院线作品是2012年的《飞越老人院》。
尽管电影口碑不俗,在豆瓣评分7.8,但是票房却只有寥寥500万。
在市场和艺术之间摇摆不定的张杨,把目光投向了心中的圣地西藏。
导演 张杨已经进入知天命之年的张杨导演做了一个决定:我想尝试围绕着它(藏族文化)同时拍摄两部截然不同的电影,它们应该是电影的两个极端,而我,正希望在这两极之间探索。
导演曾经多次坦言,自己的这两部风格迥异的电影的确就是「姐妹篇」。
两部电影之间的关系用导演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左脚朝圣,右脚降魔的关系,二者殊途同归。
对我来说都是探讨真实和虚构的关系。
上一部的《冈仁波齐》是导演张杨随性而至的“伪纪录片”。
它代表的是真实。
将朝圣队伍里临盆的孕妇、家徒四壁的屠夫、自幼残疾的少年等人运用不加修饰的手法呈现。
长镜头固定机位摆拍,非职业演员原生态表演,力图还原藏民转山背后的信仰的力量。
与《冈仁波齐》相反,《皮绳上的魂》则有很大的虚构的成分。
首先,这部电影是有剧本的,且故事性强得多。
电影根据西藏著名作家扎西达娃的两部短篇小说改编,将《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和《去拉萨的路上》的剧情融为一体。
电影的故事讲述:一个背负原罪与世仇,死而复生的猎人。
经活佛点拨,一路降服心魔,最终将圣物天珠护送进入莲花生大师掌纹地。
从剧情来看,这是典型的公路片的剧情模式。
主角在漫长的路途中遇到一些人,一路寻找一路救赎,最终在终点获得新生。
是一个关于寻找和自我救赎的故事。
但因为故事的主线发生在神秘的西藏。
这里的文化、宗教、信仰乃至壮美的景色本身,已然构成一种电影中最为风格化的的元素组成。
故事一开始就在西藏的密林间。
一个藏族女孩戴着圣物天珠行走在林间,却中途遇险跌落。
女孩临死前遇到了一个走进密林的小男孩,他本想把天珠留给男孩。
但男孩却选择了逃避,从此这段天珠的记忆成为了他内心的原罪。
女孩不得已在临死前将所佩戴的天珠交给了身旁的一只鹿,让鹿戴着它一直往北方走。
然后时间来到电影当中的“过去”。
一位自私野蛮的藏族猎人塔贝猎杀了一头鹿,并从鹿的口中得到了这枚天珠。
随即却又被一道闪电给劈死。
但是在藏族活佛的诵经之后,塔贝的灵魂被召回。
死而复生的塔贝得到了活佛的点化——得到天珠的人同时也得到将天珠送到的任务,并因此而洗清自己的罪孽。
活佛指引塔贝带着天珠前往传说中的莲花生大师的掌纹地。
塔贝并不知道掌纹地在哪里,只被告知:目标在北方,距离在脚下,道路在身上。
于是,为了救赎自己曾经为造下的无数杀孽,塔贝踏上了护送天珠的旅程。
一路上,他认识了孤独的牧羊女琼。
可以预测未来的哑巴小精灵普。
塔贝与他们一起前往传说中的掌纹地。
最终经历种种磨难,塔贝洗刷了身上的罪孽,完成了这趟自我救赎之旅。
与此同时的还有影片的第二条主线:前来复仇追杀塔贝的两个藏族青年兄弟。
十五年前,青年们的父亲死于塔贝的刀下。
弟弟成年之后立下誓言要杀死塔贝为父报仇,结果却因此产生心魔犯下许多无辜杀孽。
哥哥为了保护弟弟,而独自踏上寻找塔贝、了解这段恩怨的旅程。
最终。
他们在塔贝即将达到莲花生掌纹地的时刻,开始了一场生死决战。
影片还有第三条线,也是影片的另一个主角:一位作家格丹。
如果说塔贝的故事所在的时空是过去,那么作家男主所在的时空则代表了现在。
作家格丹正在创作一部以塔贝为原型的小说,可是却丢了他笔下的灵魂,始终无法写出令他自己满意的小说的结尾。
于是,他决定踏上小说中的角色塔贝曾经走过的路途,寻找这位小说中的主人公。
一直到影片最后,走进莲花生大师掌纹地的作家和塔贝终于相遇。
作家拿下系在牧羊女琼腰上用来代表时间的皮绳。
一百零八个绳结,一百零八天的旅程。
在这个传说中的真实与虚幻的交汇的宗教信仰之地。
每个人的仇恨、执念、罪孽都在轮回中得到了开示与解脱。
如果一定要定义这部电影的剧情的话。
笔者觉得可以叫做——魔幻公路片。
电影的故事实际上并不复杂,但在影片的叙事上却很“烧脑”。
这一方面是因为影片的叙事手法和影片风格。
导演张杨放大了小说中的魔幻现实主义元素,在影片和风格上更加像是一部前卫的实验电影。
用导演张杨的说法就是这其实是一部:西藏魔幻现实主义电影。
影片的故事有三条叙事线并包含多个时空。
导演张杨利用剪辑的技巧,将三条叙事线交错剪辑,彼此关联、交织,最终构成了一种叙事迷宫。
这种刻意将虚构和真实杂糅的创作手法,也在一定程度上赋予这部电影一种魔幻现实主义的色彩。
而另一方面,则源自于电影涉及的元素众多,类型风格比较杂糅。
电影集合了公路、魔幻、悬疑、复仇、爱情等多种类型元素,但在叙事上又很反类型。
作为类型片来看,影片拥有拥有鲜明的人物,几经反转的剧情,好看的戏剧冲突。
影片的第一主角无疑是猎人塔贝,他的自我救赎之旅带出了形形色色的人物。
但直到影片的最后,导演在向观众解谜。
塔贝在故事的原来是小说家的笔下的人物,让叙述者走入被叙述的故事,有些类似于“戏中戏”的故事解构。
这样的情节设计部仅仅为《皮绳上的魂》增添了一份现世轮回的宗教意味,也让整个故事有了一个最大的反转。
在虚与实之间,故事具有了普世的意味。
此外电影在拥有着浓烈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的同时,也包含了 “西部片”元素与悬疑片的特点,有点“混搭风”。
比如:在电影开篇时,塔贝与扎西儿子的对决就充满了西部片的味道。
其中有一个从塔贝裆下拍坐在墙根的杀手,这是一个非常“西部片”的拍摄手法,也给整部影片增添了悬疑色彩。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的结尾将故事上升到了宗教哲学的意味。
如果说《冈仁波齐》代表的是一种藏族文化当中宁静平和的气度,那么《皮绳上的魂》则由内到外与之相反。
尽显西藏文化的另一面:神秘、野性、超脱。
影片的最后,作家男主从塔贝的手中拿到了天珠。
原来作家男正是当年那个目睹小女孩死亡的男孩,当年的他因为恐惧而选择退缩。
这段记忆逐渐衍化成为他的心魔。
所以寻找塔贝的旅程,对于他来说,一样是自我救赎的“降服心魔”之旅。
当天珠再一次回到作家的手中,他选择继续塔贝的旅程,独自走向掌纹地的深处。
天珠从小女孩到鹿、塔贝再到作家的手中的过程,构成了一个轮回。
在佛教的观念里,轮回即是开始。
我们或许可以这样理解:等皮绳上的绳结数到了一百零八,灵魂就又开启了一个新的起点。
这种双线叙事风格和最后合一的方式还是蛮熟悉的,村上春树在2003年的小说《海边的卡夫卡》以及更早的《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用到过,其中一条线的主角是在追寻内心。
《海》中提到迷宫的原型是人的肠子这样一句话,所以看这部片的时候感到非常舒服,它甚至拥有商业片完美的元素:寻仇,爱情,任务,侠义,决斗。
简直像一个独立游戏。
我喜欢它的结局:作家和琼在茫茫的掌纹之地,就那样前行着。
寻仇兄弟之中的哥哥和琼,他们的未来会好的。
《皮绳上的魂》是一个关于救赎的故事。
所有的角色一路上都有自己的负累,如同沉重的人生一样无法摆脱。
郭达明的摄影时常以一种神灵般的视角俯瞰自然与苍生,时时给我们天注定的宿命感。
原罪不可消除,人们一步一步向前行走,都在消解着命运长河里顽固的罪孽,关于生命关于爱。
在神秘的西藏,有广袤的天地,有隐秘的河川,人类的存在显得渺小,空旷自然之间,一切的努力都像徒劳使然。
男主角塔贝是个死而复生的猎人,从开场便有天降使命,护送天珠抵达莲花生的掌纹地,洗清他一生的罪恶。
三个故事的奇妙串联,无关时间空间地点选择西藏之地,其中没有任何道具能让人清晰分辨这故事到底发生在什么时代,由此故事在最后,观众循着导演的巧妙设定,发现三个故事以一种巧妙的方式连结起来,已经实现了数个时空的行走。
到结尾的时候,自带一种无声震撼的力量,又有可有无数种解读的方式。
其中人物和人物之间的关系设定与以往的商业片不同,简单的寥寥数语就可讲清,但故事的线程又设计的复杂庞大,自带着悬疑的气质,用轻微的紧张感推着观众一步步往前走,尝试影片的每一条路,最终从迷宫中走出。
开头结尾精彩的对应,让叙事不再单薄,以首部国产魔幻现实主义影片定义,反而更激活内心的沉思。
第一个故事,背着箩筐的小男孩,看到一个山崖滚落的女孩,她手里拿着天珠,请求带她去到莲花生大士的掌纹地。
那男孩惊恐的看着她,没有施救。
当他犹豫返回,那女孩仿佛从没有来过。
第二个故事,猎人塔贝从杀死的鹿的口中得到天珠,随后被雷劈重,活佛召唤回他的灵魂,让他带着天珠到莲花生的掌纹地,寻找唯一通往人间的净土。
第三个故事,一对兄弟要寻找世仇塔贝,将其杀死。
塔贝是他们的杀父仇人,可弟弟杀死的塔贝,并非是他们在找的那个人,于是二人出发,寻找真正的仇人。
在路上,得到又失去故事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讲述塔贝的救赎之路。
他听从着活佛的指示,“当你翻过喀隆雪山,站在莲花生大师的掌纹中间,不要追求,不要寻找。
在祈祷中领悟,在领悟中获得幻像。
在纵横交错的掌纹里,只有一条是通往人间净土的生存之路。
”他在路上认识美丽的姑娘琼,原本只是在她身上发泄欲望,但琼真诚热烈的爱,终于一路上融化了他的心,也在此中得到了爱情。
一个亡命之徒,在得到爱的过程里,那个坚如磐石的心,渐渐也变得柔软起来。
一个哑巴小男孩普,这个人物富有一种小精灵般的功能,最初在他和琼争吵时出现,随后在塔贝陷入绝境时,又将他引领到正确的地方。
普用一把破旧的六弦琴与人交流,眼神简单清澈,如同上苍派来给他指示的使者。
在路上的塔贝也并非安全,有三路人出于自己的目的,一路追逐着他。
他曾想甩掉琼,把她的锅扔下,又被普捡回来。
与他丢失天珠,迷茫无措时,又是普把天珠悄悄收藏的剧情所对应。
他遗失的一切,都在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归,比如初心、忍耐与爱。
追逐在路上的人,求而不得影片中的几个场景,观众都会看到一个叫格丹的男人,一直在找寻塔贝,却总是迟到一步,他看见的那些奇怪的人,在其他人的眼里又是看不到的。
当最后他作家的身份揭秘时,又恍然明白,原来他一直在追逐的是自己笔下的那些人,他沿着主人公的道路,期待着与他相遇。
导演张杨曾在观众提问时说,“影片中的作家,为了寻找自身作品里的故事和人物去了良多地方,一路上碰着许多人,并最终和自身的使命相遇。
实际上,作家代表的是我,我最终的方针,是寻找自身真实的生命和片子的关系。
”塔贝在路上拯救自己,双胞胎兄弟为报世仇,琼为了追随爱情,格丹为了找到内心的安宁。
每个人都有一条自己必须走的路。
他们都在为了得到,不得不失去着什么,如同你我的命运,都曾为了所得,不得不换来的所失。
可生命并没有太复杂的理由,就像影片中所说,“目标在远方,距离在脚下,道路在身上“。
无论怎样,拯救自己,唯有前行。
《皮绳上的魂》点映结束之后,有观众上来就问导演张杨,为什么女主人公琼会在黑夜中独自哭泣?
为什么会跟男主塔贝认识没几个小时就直接上床了?
我的朋友拔高了一下说,她不认同片子对藏族女性的刻画:琼直接跟塔贝上床,而作家那条线中,作家也遇到了一个女人,她领着一个孩子,苦苦找寻了孩子的父亲8年之久,她和那男人当初相处还不到24小时。
就像我们对这些爱情疑惑不解一样,原著作者扎西达娃曾写到,“西藏人,这个离太阳最近所以被阳光宠坏了的民族,在创造出众多的诸神中,却没有创造出一个辉煌的太阳神,这使他们的后代迷惑不解。
”其实,电影中看到琼“死皮赖脸”追着塔贝一起远行的时候,我也笑了。
塔贝一直赶琼,琼背着行李,就像一个孩子一样,退两步然后又跑回来,一点也不觉得“害臊”或是“尴尬”。
她不像我们认识的任何一个汉民族女孩。
看电影之前,我去看了扎西达娃的短篇《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原著中有更多的人物背景铺垫:琼生活在荒野中的山岗上,这里就两户人,琼和父亲,隔壁还有一个哑女人,琼的父亲是个艺人,经常去几十里之外说唱,短则几天,长则数月。
“琼从小就在马蹄和铜铃单调的节奏声中长大,每当放羊坐在石头上,在孤独中冥思时,那声音就变成一支从遥远的山谷中飘过的无字的歌,歌中蕴含着荒野中不息的生命和寂寞中透出的一丝苍凉的渴望。
”电影很难把文字的意象全部都呈现出来,琼在门外的夜里暗自哭泣的时候,她回想起的是自己寂寞的少年,她捧着脸哭泣,是祈祷爸爸的宽恕,当她转身回屋进被窝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这个男人走。
一个人的创作,其实可以从此前的文字中找到依据,扎西达娃2001年在《中国西部》杂志发表了一篇文章——《西藏的女人:心中没有阴影》。
他说,西藏很少女人带眼镜,因为她们有着所有男人神往的一双明亮清澈、碧波盈盈的眼睛。
“她们天性自由奔放,坦然面对爱情,很少有羁绊和精神枷锁,而对情人,她们却常常掩面羞涩,脸儿绯红,但这绝不是内心冲突的心理障碍,而是保留了外面世界现代女性逐渐丧失的一份魅力。
”“她们从不读《如何赢得男人心》之类雕虫小技的实用工具书,一旦爱上意中人,便以欧洲军团的方式,大张旗鼓地正面进攻。
其胆大和执拗,常常令学问过多的迂腐书呆子跌落眼镜,最后落荒而逃。
你再回头看看勇于进取的西藏女子,她眼中闪着一丝困惑的神情,望着猎物逃之夭夭的背影,再次发出一声怜悯的轻叹:啊啧啧!
”“她们敢于自我解嘲和富于幽默感,随心所欲地给别人取绰号,生动而形象,两个女孩随便就在大街上给一个跛子男人取了个优雅的绰号“海浪”,我开始没明白,她们白了我一眼:‘你瞧他走起路来一起一伏的,不是像海浪吗?
’虽然她们从没见过大海。
即使面对的是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女孩们也张口就称‘哥哥’,那叫声甜美又动听,‘扎西哥哥’、‘多吉哥哥’、‘小李哥哥’、‘老王哥哥’,如夜莺之声,啼婉不绝。
”“一个内地来的文化人,在乡间骑马,因缺氧和笨拙,总是爬不到马背上去,迎面过来一个背水的藏族姑娘,平静地望了一阵,放下水桶,走到这个汉人背后,十分轻松地将他抱起来放在了马背,最后嫣然一笑,远远离去,不再眷恋地回头张望。
事隔多年,这位朋友说起此事还惊骇不已:她哪来这么大的力量,把我像抱婴儿一样地抱起来,她哪来这么大的勇气,敢于抱一个陌生的男人。
我告诉他,她不需要勇气,人只有面对不自然的状态,才需要勇气。
”“西藏女人心中没有阴影,所以她们能用一双纤弱的手,高高地托举起雪域高原沉重的男人。
”扎西达娃给了藏族女人无上的赞美。
关于藏族女人,我仅有的了解来自杨显惠的《甘南纪事》,早期读的时候,就只读懂了甘南藏区真实故事,觉得他们生性猛烈,最近重读才发现:每一个短篇故事背后的关键人物,往往都是生性猛烈女性。
《恩贝》和《白玛》都是两个寡妇的故事,因为家里关系,恩贝在80年代就跟桑杰私奔去拉萨,一年后抱着女儿回来,家里不得不同意这门婚事。
后来桑杰被杀,八年后,恩贝让三个儿子复仇,她清楚知道复仇的后果,但“不给他们阿爸报仇,他们还是儿子娃吗?
”最后报仇了,但恩贝的大儿子被枪毙,老二判了八年,老三判了五年。
这俨然和《皮绳上的魂》中的复仇少年兄弟如出一辙,他们认可的道理很简单,“杀人偿命,不偿命赔命价,我们的先人们不是这么做的吗?
”在《一条牛鼻子绳》中,杨显惠也写了西藏一条的命价:八十头牛。
从旧社会就是这个规矩,当然牛的价格是不一样的,2000年左右,一头牛两千五,一条命价也就是二十万左右。
更重要的是,杨显惠在书中提供了一个视角:藏族的习俗中,丫头没出嫁可以交男朋友,没结婚就有娃娃了,人们也不说啥。
很多藏族女性为了反抗家里,私奔去外地,然后一年半载之后带着娃娃回来,家里人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藏民当和尚的人多,男人少女人多,总有嫁不出去的丫头,所以到了哪里,看见一个婆娘带着两个三个娃娃过日子,也不要奇怪。
有的男人跟她在一搭过了几年,又走掉了,这样的事也允许。
可是不管是男人女人,一旦成家了,就要守规矩,不能再和外头的人来往。
”如此不难理解藏族女人为何摇曳多姿。
史铁生说,爱情是什么?
爱情就是自由的心魂渴望一同抵抗“现实魔法”的伤害和杀戮。
是的,我们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敢爱敢恨,可真的在电影里看到了敢爱敢恨的人,我们却开始为他们忧心忡忡起来。
那些靠近太阳最近的女人,拥有西方人最爱的肤色,拥有远比我们赤诚的心。
西部片的镜头,画面,藏族人的魂,一个简单的复仇故事,讲述得很稳,每个人物亮相都有个性,每次拔刀都挺狠,动作设计很好看,故事最后有些魔幻,壮美的阿里风光,粗犷豪迈的藏族汉子,美丽多情大气的藏族女子,看似悲惨实则圆满的结局。
一部值得一看再看的藏式西部片。
虽不及《冈仁波齐》名气大,但娱乐性可看性都很强,只是片名有些深刻,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注:本文包含一定程度剧透。
本片之前的最大新闻就是拍摄期间,剧组为了追求效果,买来食用养殖鹿,在片中杀死。
这一新闻引起争议。
一时间流言四起,议论纷纷。
在电影片头,男主角塔贝便杀了这头鹿。
他伤害生灵,干尽恶事。
在他把鹿杀掉不久,便遭遇天谴,被雷劈死。
在活佛的念诵中,他猛然醒来,幡然醒悟,踏上了一段自我救赎的赎罪之旅。
路上他遇上了两个人人:其一,是一个名叫“琼”的女子,死心塌地跟着他。
另一个人是背着三弦琴的哑孩。
虽然哑孩不会说话,却如先知一般指引着塔贝走向心中的圣地:掌纹地。
电影有三条线索:塔贝带着琼和哑孩走在自我救赎的路上;两个少年在寻找一个叫“塔贝”的仇人;神秘大叔格丹带着一条狗,跟着走塔贝走过的路。
电影以第一条线索为主,另两条线索为辅平行展开,并在最终,三条线索以让人完全意想不到的形式走到了一起,打破时间与次元的隔膜,虚实结合,让人目瞪口呆,深受震撼。
电影全程对白都是藏语。
融入了公路片、西部片和武侠片的风格。
一些段落让人想起莱昂内的“镖客三部曲”与胡金铨的《龙门客栈》。
虽然没有拔枪互射的枪战,动作戏也不多。
但气氛非常到位,叙事不紧不慢,两个半小时下来,不仅无尿点,还让人充分地融入故事与角色情感中。
一些小幽默也起到了很好的点缀。
藏区壮丽的雪山、大漠、湖泊等风光景色在大银幕上非常美。
让人心向往之。
也像一面镜子,映射出角色内心的纯净与善良。
电影的主题非常深刻,也有多个角度可以解释。
其一,便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化解世世代代的仇恨,在这仇恨的土地,长出仁爱的花果。
其二,便是虚实结合。
正如片尾的活佛箴言:你怎知道我们这个世界,不是更高意识的人创造的虚构世界?
结尾人物关系真相揭开,线索合一,观众无法不被电影如此神奇的结构所征服。
立意顿时升华,让人陷入沉思。
本文首发于深焦Deep_Focus。
对张扬来说,FIRST青年电影展并不陌生。
四年前,他执导的《飞越老人院》就曾作为开幕影片亮相FIRST,在当下商业片林立的电影市场中,影片强调的人文关怀独树一帜。
而今年盛夏,第十届FIRST电影节首日,跨越大半个地球赶来西宁的张扬,标志性的长发上点缀着『够野』的贝雷帽,再次向观众呈现自己颇具温情的关注视角。
着装打扮愈加狂野的张扬将目光转向西藏,无数人心中永恒的心灵净土。
在西藏拍电影是张扬梦想了十多年的历险,置身于4500米海拔的群山峻岭间,他渴望借藏民的故事探索真实与虚构间的爱恨情仇。
《皮绳上的魂》改编自藏族魔幻现实主义小说家扎西达娃的作品,即《西藏,系在皮绳上的魂》和《去拉萨的路上》。
前作讲述写作者格丹一路跟随自己新作主人公塔贝的足迹,撑起了影片的整体框架和大致脉络,后作侧重呈现藏文化中的族仇家恨,千回百折的复仇之路为情节的丰满性保驾护航。
早在2007年,剧本已基本完成,拍摄却是拖延到2013年才启动。
当时张扬同步执导两部在西藏取景的影片,另一部是几日后将在青海湖区放映的《冈仁波齐》。
两者间《皮绳上的魂》拍摄难度更大,从画幅到美术都需要精雕细琢,130人左右的大剧组辗转拍摄两个多月,从西到东横跨2000多公里。
在原生态环境下拍摄一来是对技术的严峻考研,二来触发电影人心底无比真实的渴望。
张扬坦言,拍摄过程中他一度回归到最初拍电影的状态,在电影语言、制作和表达方式等方面做了诸多大胆的尝试。
得益于纯粹的环境,现实与虚构的界限渐渐模糊,用信仰的力量克服创作中遇到的迷茫与瓶颈,以清醒的姿态给予物欲横流的社会沉重一击,这部结构异常复杂、主题层次多样、长达144分钟的电影所想表达的矛盾与挣扎中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痛彻心扉。
镜头下的藏民,生长于从中世纪跃进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西藏,面对民族性与现代化空前激烈的交锋,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影片在构建多层次的时空概念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一开场便是一连串富有联想性的形象:意外跌落悬崖的女孩、慢悠悠晃进镜头的小鹿、惊恐万状目瞪口呆的童年格丹和串起两部小说的灵魂级人物塔贝,唯一不变的是圣物玉珠,闪烁着轮回的光芒,又预示着地狱中逃过一劫的生命皆有的赎罪宿命。
扑面而来的魔幻现实主义元素极大程度地开拓了观众的想象空间,诞生且风靡于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小说一向以光怪陆离著称,借助魔幻的手法混合真实与幻觉,「变现实为幻想而不失其真实」的原则往往能渗透到每一帧的创作中。
即使国内的同类文学未及成熟阶段,扎西达娃的小说,通过联系藏族文化中宗教、自然和民族特性,真实度和可挖性更甚于通俗文化,而其神秘而深邃的特性反倒折射出西藏在这个巨变的时代的现实担忧:如何在背负沉重的传统包袱的同时向前踱步?
无需因循守旧,颠覆时空秩序是影片的常态,世代传承的虽是人情债,亦有别于传统概念的业障因果。
片中的同胞兄弟,鲁莽冲动的郭贝和笃思慎行的占堆,复仇的心路历程是《去拉萨的路上》的叙事线,他们是以骁勇善战、彪悍大气著称的康巴人,视荣耀为生命的重中之重,岂因生死避趋之,因此,不计代价的决斗屡见不鲜,父辈的恩怨不可避免地沦为下一代生而有之的仇债,血债血还则是唯一的出路。
这对兄弟跋山涉水寻找塔贝,血债结梁于十几年前其父死于塔贝父亲的刀下的那场决斗,即使塔贝的父亲不久后成了另一个康巴汉子的刀下魂。
影片前半部分的肃杀气息里满是悲怆,年少的郭贝错杀了两个塔贝,在茫茫山岭中流浪,这片土地是如此悲伤,除去与土壤融为一体的血泪,还有数不清的、无法被一笔勾销的仇恨,骨笛声群山绕梁不绝于耳,心中的恨意则未曾消散。
策马奔腾,十五年飞逝而过,然而成熟的中年男人仅是外表上的虚张声势,内心依旧是蛮横固执的独角戏。
影片最后,当作家格丹终于与笔下人物相逢,即临死的塔贝和茫然失措的琼,时空再次转过它恍惚的身影,讽喻我们寄居的世界,延绵不绝的生命或是救赎的佐证,但这与无形的信仰在人烟稀少的土地上指引信徒朝真正的人间净土进发并不矛盾。
年岁是高乎生命的造物神开的荒谬玩笑,小说家虚构人物,殊不知人类或许也不过是他者一时兴起的高产作品。
片中充斥了太多的虚实交错,最典型的便是普,他的身份千变万化,启明灯、引路人、小精灵都不足以一言概之。
普的出现则是戏剧性满满,一副夸张的面具,一架六弦琴于背,四处游走,四海为家,偷走格丹的笔,消失不见。
事实上,他并非真实存在的人,格丹讯问侍者流浪儿的去向,对方却说从未见过。
而后,普因为被砸,认识了在路上的塔贝和琼。
身为聋哑人,普一言不发却深谙世事,一路用琴判断前路,不可被肆意揣测的睿智使他的身份和心智均超乎凡人。
塔贝神志不清时,正是亦真亦假的普将玉珠捧在手中,归因于神旨或不真实,但营造出的空灵质感确实让人在喜欢中体会了一番找寻到真谛时的欣喜。
另一指路对象则是格丹的狗,其灵敏的嗅觉多次帮格丹追溯到塔贝的痕迹,赶到塔贝曾到过的地方,却只遇上了卖刀人和女店家的含糊其辞,直到掌纹地入口处,一切意外重叠,即使幻觉是真相的延伸,上升的一切终将汇合。
于莲花山中央,长途跋涉后,听从内心呼唤,【不要追求,不要寻找】,在扎实的土壤里接受命运的赠与,在寂静的沟壑间发现沉睡的真我。
对作家格丹而言,这是一个寻找自我的过程,事实上,生命历程也是真真假假,正如念白的结局,他没有寻到答案,贪婪的本源尚未被发掘,然而,因不可知而筑起的高墙上满是刀疤,以仁爱代替仇恨,用宽恕的微笑融化冷酷的平铺直叙,即便显得陈词滥调也不失令人流连、情到深处的惆怅与无奈。
青藏高原上的康巴汉子,与西部片中的牛仔有异曲同工之妙,如孤傲的野狼在城市的围墙外奋力奔跑,杀气腾腾的自然里是命运的回响。
一人一马,快意江湖,一叶障目,拔刀相见。
这是一片对绝大多数观众来说既陌生又充满吸引力的土地,西藏的净土盛名来源多样,不排除因无力企及而产生仰慕情绪的可能。
影片中对原生态景观的直观展现依旧震撼,而关乎信仰的坚守则将一望无际的迷茫赤裸裸地撕裂和解构,不留一丝痕迹,站在眼前的不是苦行僧般赎罪的塔贝,不是盲目追随着的琼,不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郭贝,不是心事重重的占堆,不是寻求真相的作家格丹,而是古老富藏的文明面对强制的不可逆的现代化进程时无处安放的焦虑。
张扬的所思所想,存在于看不见的空气间,存在于青藏高原慢性的生活里,一份与城市格格不入的悠然自得,这本是你我生命中不曾出现过的体验。
郭达明的摄影无疑是本片的一大亮点,视觉运用从一开始就给人以强力冲击,展现复仇情节的紧张推进仅是冰山一角,更关键的是对高原土地美轮美奂的刻画,俯拍的视角突显了山湖的波澜壮阔,这或许是给茫然无措的藏人的最佳献礼,这片神圣的土地上曾诞生过魔幻的故事,那奔跑着的生灵是上天的馈赠,而生命最美好的样子便是回归本真、放下仇恨、孜孜不绝地找回内心的平静。
“所有怀念隐藏在相似的日子里心里的蜘蛛模仿人类张灯结彩携带乐器的游民也无法传达这对望的方式接近古人,接近星空”
………我已经忘记讲什么了
虐杀动物的都该死
当小说家超爽der
完成度很高,故事改编难度非常大,目前的呈现既保留文学性又有魔幻主义的雏形,结构的繁复也很见功力。只是对于环保主义来说,还是有些触目惊心了。另外,西藏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吗。
在祈祷中领悟,在领悟中获得幻想。皮绳上的结,代表对时间的守望和顾念,真实和虚幻的多面解构,完成生命焦虑的净土之路。时空概念的转换,有拉美小说的超现实之感。操控力稍弱拍得太长,虚拟世界复仇和救赎,和真实的西藏有点远,想表述的点过满。
*无感
So,what are you trying to say?
打破了第四面墙,打破了创作者和创作对象的维度空间。通过天珠这一意象图腾将人物的命运联结,并把观众作为延伸。剧中人物,创作者,观众,每个人都是皮绳上的结。
摄影很大气。不过人物塑造更加追求符号化的做法让人很难贴近人物贴近故事,最终现实和虚构的结合桥段还不错,但是主题既没有得到升华也没有很强的现实意义,整体看的有点尬。
空景如画。西藏的公路片。决斗似西部牛仔。到最后才发现故事圆了,所以节奏还可以再快点。三星半,但是为了美景如画多半星。
圣母婊们别总拿鹿的事上纲上线
所谓的“魔幻现实主义”,只是“西部片”的风格加在这样的题材上自然产生的一种错位的魔幻感。三个时空的处理有点像《西部世界》,而且剧本的一些重要推动力被“异域风情”和“宗教”糊弄过去了。这样的叙事说来简单,但如此流畅可见导演功力。如果从人物角度来讲主题表达的统一性的话,完全撑不起来。
《冈仁波齐》没拍到的阿里美景,都在这部电影里了。张杨用时空交错的三条故事线捕捉到了西藏的不可思议,表达了熄灭贪嗔痴的佛家义理。但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他把西藏拍成了依然与国家治理若即若离的现代江湖,血仇制度与电子眼监控并行不悖,这或许是对当下最准确的表达。
3星半。喜欢这个几重世界并进最后连接的构思,但复仇线走到两人都死了那边戛然而止,似乎纯粹为了作家能进入而存在,有点落了下乘。前面并进的部分拖太长,信息量也不多,出现的人物要是塑造得完整,会增强几重世界各有书写者的宏大的感受,才搭配它大气的视觉风格。现在感觉司母戊鼎装虾米,不配咯
杀真鹿 垃圾
抱歉我欣赏水平不行,这部剧分了3次才看完,就是觉得节奏太慢了...但是看完以后还是觉得很精彩,就是一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故事。亮点是这部剧的时间线。(要不是用这种方法讲这个故事,就更没法让人耐下性子看下去了吧...)
【谷阿莫】女猪脚有点像桂纶镁呢。故事走的是西藏的迷幻风格路线,拍摄的景点和内容略显粗糙,如果结尾能好好说人话就更好了呢
从电影技巧和剧作文本的层面上,我很欣赏这样的电影,国内好像还没见到这种叙事复杂的魔幻现实主义的题材,但多线叙事和时空处理倒是还好,只是神秘元素的设置没什么意思,想想很鸡肋,最后不过是一个俗套的复仇故事和主题上的故弄玄虚,看起来很高深的样子。没感觉到心灵的震撼,就是觉得有点肤浅。
65/100 很长时间我都在疑惑电影中大段大段的明快甚至艳丽的藏区风景是否过于刻意,但后来我说服了自己:不管你是低着头一门心思的“复仇”,还是心思沉重的赶着去“救赎”,都应该停下来,感受一下背景那些美好的“风光”。也许是个人意识形态的关系,张杨的作品里我总能看到反传统的痕迹。
大体上这部电影和《冈仁波齐》犯的是同一个错误:流水账。影片设定宏大,但既没拍出戏剧力,也没拍出深度,结尾尤其潦草。只能说它并没有展现出导演很好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