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拍得很写实,那个年代拓荒者所寻找的就是兽皮,用于制作附庸风雅的欧洲贵族喜欢的河狸皮帽子。
影片将西部最典型的几种人演绎成故事人物,第一类人是具备技能的人,是被需求所带来的人群,只想老老实实赚个营生;第二类人是投机者,片中竟然塑造成中国人,他们是不畏惧风险的商人,具有丰富经历和犀利眼光,四处寻找商机,渴望成为暴发户;第三类人是当权者,这类人最怕被欧洲贵族瞧不起,而对阶层较低的大众却冷酷无情,这是这类人最重要的特征,他们占据着重要的资源和暴力机构,影片为了讽刺这帮人,把他们塑造成白痴;第四类应该是行侠仗义的人,一般西部片里主要应该是讴歌这类人,可这部西部片偏偏走了写实路线;第五类是土著,早年间的西部片都把他们塑造成杀人越货的野蛮人,这部也是另类地把他们塑造成当权者的炫耀对象。
集合前三类典型人物,故事就变成,怕人嘲笑的权力者为了几桶牛奶杀了勤劳的劳动者和聪明的商人的悲惨故事。
第一头牛代表拓荒过程中,为了虚荣而带来的却未能发挥其效用的生产资料。
实际上,人类历史中最为悲哀之处,就是不管哪个时代哪个国家总是会存在这种无知又残忍的当权者,以及没有英雄的现实世界中可怜的牺牲品们。
而我喜欢这部的原因,还在于它把西方文明优越论的遮羞布撕得粉碎,把所谓的拓荒精神还原成人性本色,在西方傲慢与偏见的宣传背后,美国西部历史不过是累累白骨在内华丽包装在外的血泪史罢了。
一直以来,西方宣扬自己的文明优势,包括冒险和竞争的精神、先进科学、人权和经济制度、消费主义,自己宗教信仰等。
本片中嘲笑了美国这个暴发户当时在产业链中做低端原材料供应商的低贱面孔。
所谓冒险精神刻在了无数可怜投机者的白骨上;所谓先进科学技术反而为众多混口饭吃的民众带来了无尽的悲惨命运;所谓人权或所有权制度,是当权者为牛搭的护栏罢了;所谓消费主义,不过是遮掩无知和虚荣的帽子;所谓宗教信仰,可能只是茶余饭后的夸夸其谈。
导演挺坏的,她在影片一开始就剧透了。
通过开篇的“鸟有巢,蜘蛛有网,人有情”一句话让观众知晓了影片主题(这是一个关于友情的故事)。
接着两具尸骨的出现,让观众知道了主人公的结局(俩人一起死了)。
然后,她开始讲故事。
一个关于我---一个中国人在美洲的故事。
我叫陆金,出生在中国北方,9岁的时候来到广州,后来我跟着一帮英国商人去了伦敦,我离开中国的时候还是清朝的嘉庆皇帝在位。
到了伦敦没多久,我就把辫子给剪了。
中国古话说入乡随俗,我开始按着洋人的方式穿衣行事,还学会了讲洋文。
在英国呆了几年我去了非洲,然后是美洲。
我和几个俄国人来到俄勒冈寻找发财的机会。
有天俄国人怀疑我的一个同伴偷了他的东西,他们把他分尸了,我开枪打了其中一个俄国人,然后就跑了。
俄国人一直在追我,我把衣服脱了,枪也扔了。
又累又饿实在跑不动的我藏在灌木丛里,就那样,被厨子发现了狼狈不堪的我。
厨子是个好人,他让我住在他的帐篷里过夜,给我盖上他的毯子。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醒了,继续逃亡。
过了一阵子,在镇上唯一的小酒馆里,我又遇到了厨子。
当时我正坐在酒馆里跟人玩象棋,顺便赢点钱。
有几个无聊的家伙开始找茬儿打架,掌柜的锁上钱匣子也出去看热闹了。
厨子一个人在吧台上替打架的看着一个小婴儿。
酒馆里就剩我俩了,我叫他,他回头,认出了我。
按照我们中国人的说法,厨子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邀请他去我的木屋坐坐喝点酒。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在我早上搭的小机关里刚好捕到一只猎物,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介于兔子和田鼠之间。
美洲大陆是片富饶的土地,有很多我从未见过的东西,尚未命名的东西,这片土地有待开垦,希望这次我来的足够早,新来的人可以在这片土地上自己制定规则。
到家后我开始劈柴烧火准备做饭。
我让厨子坐着休息,可他不肯闲着,拿起苕帚开始给我打扫房间,等我劈完柴进屋,厨子在一个空瓶子里还插上了一束野花。
还记得我说什么来着,他是个好人。
话不多,腼腆,心善,像个大姑娘。
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了。
吃完饭,我和厨子到河边,他在河里洗洗涮涮,我继续编我的草席。
我俩开始聊各自的打算。
厨子说他想开个旅馆,外加面包店,他可以做点蛋糕饼干之类的卖。
我也有我的打算,很多人在俄勒冈猎捕海狸,为的是把海狸皮毛卖到巴黎给贵妇们做帽子。
可还有个财路他们都没看到,只有我看到了,就是海狸油,这东西可以做药,在中国能卖大价钱。
可惜我在广州没人,如何运输也是个问题。
这就是我这种穷人面对的问题,一无所有,如何起步?
做生意需要资本,还需要点奇迹,也许还需要犯点罪。
晚上,我俩一边抽烟一边聊天,我跟厨子不知怎的特别聊得来。
厨子说下午他在我打盹的时候又出去采野果,他看到了总领的那头牛。
他说他吃厌了水加面粉做的饼,真想挤点牛奶做蛋糕。
他的话忽然启发了我。
这片泥沼之地上,想吃蛋糕的肯定不止他一个。
我问他做蛋糕都需要什么原料?
厨子说的那几样材料里面,除了牛奶,其他原料我都能搞到。
我又问他,晚上能不能挤牛奶,会不会被人听到?
厨子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摇了摇头。
我们还是去了。
我爬上树替厨子望风,厨子开始挤奶,他可真有意思,一边挤奶一边跟奶牛唠家常,安慰奶牛来的路上死掉的家人,好像这牛真听得懂他的话似的。
厨子是个靠谱的朋友,对牛都这么好,对人肯定也不会赖。
第二天早上,我在屋外洗漱完毕,然后去给我养的山鸡喂了点吃的,正要进屋时看到窗台上放着一个刚烤好的蛋糕,厨子站在一旁腼腆的笑。
厨子的手艺真不错。
我琢磨着这蛋糕如果拿到镇上去卖,得多少钱一个。
厨子说他可不敢去卖,毕竟用了偷来的牛奶。
我告诉他,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于是我俩去了镇广场。
我们只有6快蛋糕,转眼就卖完了,为了争最后一块蛋糕,那帮馋鬼宁愿加价。
有些人问我们蛋糕是什么做的,我说那是个秘密,来自古老中国的秘密配方。
感谢法国那帮启蒙文学家,在他们笔下,遥远的东方中国是一个无奇不有的秘境,西方人对我们充满仰慕,中国人可以创造奇迹。
我有预感,我现在是赶上了天时地利人和,必能成事。
第一次销售很成功。
我跟厨子说我们必须得继续,如果我们赚到一些钱,就可以去加州开他梦想中的旅店了。
于是我俩的蛋糕生意正式运转起来了。
总领也听说了我们的蛋糕,他尝了之后赞不绝口,还说吃到了伦敦的味道。
他想让厨子为他和一位即将来拜访的上校做一个法国蛋糕,我在旁边站立不安,厨子却应承了下来。
回到家,我跟厨子说,我们必须得停手一阵子,那帮糙人吃蛋糕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可是总领的味觉很敏感,他不会吃不出来蛋糕里面加了牛奶。
厨子慢悠悠的说,也许他不会往那想,有钱人就是很自信,想不到自己会被暗中欺侮。
厨子做的法国蛋糕让见过世面上校也不得不承认是那么回事。
总领很满意。
他们喝着中国红茶和法国蛋糕聊着海狸皮生意和巴黎的时尚风向。
他们描述的世界离我太远了,这些人,自命不凡的上等人,连他们从法国运来的牛似乎都比我血统高贵。
我和厨子回到家,厨子说上校可能看出来了他和那头牛有点猫腻。
他不敢再去偷牛奶了。
我跟他说我们不能停,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能靠自己,有机会就必须抓住。
我们攒的钱还不够在旧金山立足,我们必须多赚一点,再多赚一点。
命运的不公和对成功的渴望让我放弃了一贯的谨慎。
最后一次偷牛奶的时候,我们被发现了。
我和厨子一路狂奔,后来我俩跑散了。
隔天,我找到一个印第安人摆渡我回到下游,我必须回去我的小木屋,我和厨子的钱还藏在那里。
等我靠近住处,我看到了厨子。
谢天谢地,他还在,我俩的钱也在。
厨子的头上有个伤口,我跟他说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我在帮你处理伤口。
我俩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厨子似乎再也走不动了,他径直在一棵树下躺倒,我看着即刻就睡过去的他,我想,那我也歇一会吧,我把钱袋子压在身下,在厨子身旁躺了下来。
我俩,再也没有醒来。
我不怪那个杀了我们的少年。
他为总领工作,更何况我们还带着那一袋子钱。
如果我是他,保不齐我也会这么做。
我说过,像我们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有机会就一定要抓住。
这世上,既有厨子这样的好人,也有绿衣少年那样的歹人。
每个人都用自己的办法努力活着。
遇着什么,都是命。
我有遗憾吗?
当然有!
我想和厨子去旧金山开旅店,凭他的手艺和我的精明,我俩一定能干得不错。
可是现在,各位看官你们也看到我们的结局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命运,我也能平静的接受。
当我在厨子身边躺下来的时候,最后一眼看了看这片天地,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最丰饶的美洲大陆,各种树木,花草,动物,都在我的身边,天空碧蓝澄净,微风吹过树梢,那一刻可真够美的。
我两手空空踏上这片土地,吃的喝的用的全是这片土地给我的。
这片土地从未辜负我。
我能想象如果我活着,它还能给我什么。
我拿了它的,会给它补回去个新的,我补回去的新玩意儿,它没准再加工处理变出来个它本来没有的。
我能想象在这个无限的生机循环里,这片土地支撑着我,我也支撑着它,踏实。
这就是我最后那一刻的感受,大地如此丰饶,它属于我,我属于它,日子有奔头,我心里很踏实。
很多年以后,俄勒冈这个地方出了个女导演,她把我和厨子的故事拍成了一部电影。
有看了的人总结说这是一个关于资本主义的故事。
我觉得这位观众说的有点意思。
因为在我死前两年,德国特里尔有个孩子刚出生,他后来成了一位大思想家,我死后两个世纪的发生的大事小情都被他的思想所影响。
他有一句名言也是他所有思想的起点:资本主义从诞生之日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我觉得按照这德国孩子的意思,这位观众好像是在骂我和厨子,我俩的故事不知怎的就成了他说的一个资本主义的故事,还流着血啊和什么肮脏的东西。
其实我俩这事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事:厨子说他想吃蛋糕, 我从他的话里发现了商机,我看到了供需的存在,我和厨子有生产蛋糕的工具,我俩付出了劳动,我们合计出一块蛋糕的价格,我们在镇广场上完成了交易,销售收益让我们有盈余资金进行再生产。
我和厨子对这一系列的生产和交换很满意,食客们也满意。
我和厨子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再自然不过的吗。
我们确实有个无法否认的脏事就是牛奶是偷的,可这不是俄勒冈的第一头牛么,唯一的牛,唯一的牛奶,如果我当时大胆点,跟总领商量一下买他的牛奶或者用什么交换,如果总领是个精明的买卖人,而不是霸道的土皇帝,我和厨子也不会冒着被枪打死的风险去偷牛奶不是么。
偷牛奶这事,我认,我俩不也是因为这事把命给搭进去了吗。
可是其他什么血和肮脏的东西,我就不明白了。
假如让那个德国孩子跟我一样两手空空来到俄勒冈,别带着那个给他提供了一辈子免费吃喝的英国小伙伴,他会怎么做?
反正,资本主义的事情我不懂,不过有好事者写了个东西把我和厨子的故事用资本主义的术语重新讲了一遍。
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https://medium.com/the-innovation/first-cow-economics-optimal-output-expected-value-and-risk-appetite-beb3d0883337
凯莉·赖卡特是当今世界影坛最重要的女导演之一,在评论界享有盛誉,普通观众却知之甚少。
1994年,29岁的凯莉捧出处女作《野草蔓生》:一个女孩厌烦一成不变的生活,公路那么长,她想去看看,路上偶然结识了一个同样冲动的男孩。
表现亡命鸳鸯的公路片,人们首先会想到《雌雄大盗》(1967)、《穷山恶水》(1973)、《天生杀人狂》(1994),以艺术品质而言,芭芭拉·洛登自编自导自演的《旺达》(1970),对人物的同情保留了必要的克制,璀璨夺目,无与伦比,极大地影响了包括凯莉·赖卡特在内的无数独立电影人:
以此衡量,《野草蔓生》就很一般了,片尾女主一枪干掉突然想要居家过日子的男孩,独自踏上不归路,堪称影片最大的亮点。
2006年,凯莉聚焦基情的《昨日欢愉》引发影坛关注:基友一生一起走,走着走着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
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们?
一个人难免怀念过去,但无法停留在过去。
导演扑捉人物情绪微妙变化的能力很好很强大,如同林中温泉凝聚的水滴一样自然、真切。
《温蒂和露茜》 (2008)回归凯蒂擅长的女性题材,温蒂与相依为命的爱犬露茜失散,淡薄的亲情、凶暴的流浪汉、善良的老年警卫,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好,也没有那么糟,温蒂忽然发现,爱意味着责任和能力,她必须努力,才能负担自己和露茜的生活。
《某种女人》(2016)包含三个故事,描述三个女性工作、家庭、情感的不同状态。
一个女律师试图说服一个用枪支维权的劳工自首,人的孤独和理解的艰难;第二个故事,平淡如水的婚姻,反叛的女儿,和古老的砂岩一起浮现;最后一个故事根据梅尔·梅洛的短篇小说《贝丝·特维斯》改编,只不过把暗恋夜校女老师的男孩换成了农场女工:
原著邀请老师骑马,感觉背后的她“嵌进他的身体,仿佛一块缺失已久的拼图”,镜头拍得很美:
女孩心血来潮,连夜开车去看望老师,后者有些不知所措: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看似今生有缘,其实隔着千山万水。
作为反类型西部片,凯莉的新作《第一头牛》与其《米克的近路》(2010)一样平淡,但却意味深长:西部大开发的第一桶金与被历史淹没的小人物的挣扎。
中国人King Lu9岁那年来到广州,后来坐船到了伦敦,颠沛流离,1920年来到美国西部俄勒冈的一个小镇,为同伴报仇射杀一个俄罗斯移民,孤身跳水逃亡。
一个白人厨师搭救了山林中赤身裸体的King Lu,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人自此结下深厚的友情。
利用代理商的一头奶牛,他们做的奶油蛋糕大受欢迎,打算攒点钱开个廉价旅馆。
偷挤牛奶被发现后,King Lu体现了“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中国传统,他没有卷款而逃,而是冒着极大的危险,找到并救助厨师。
负伤的厨师倒地休息,King Lu捏着钱包犹豫了片刻,终于决定躺下来陪着朋友:“我们很快就离开这,你有我呢。
”
人家救过他的命,而且,钱也是两人一起赚的,有福共享。
然而,100年后,人们在他们躺下的地方发现了两具白骨:
影片的故事很简单,内涵却无比深刻:作为第一桶金,King Lu和厨师偷挤牛奶显然不对,但四处追杀他们的代理商,其第一桶金就那么光明正大?
King Lu和厨师最终没有逃脱追杀,命运很残酷:除了百折不挠的信念、把握机会的能力,你还需要一点运气;另一方面,导演举重若轻,用一个悲剧呈现美国历史的本质,无数移民的白骨、有难同当的契约精神,就像昏暗的山林一样善恶交织。
真正的友情,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看完《第一头牛》,我真的对19世纪20年代的美国西部有着一些不成熟的憧憬,自然资源完全开放在眼前的感觉真好,现代城市中储存再多的资源,拥有再丰富的工业体系,就只会让我感到生活灵感一步步走向枯竭。
片中两位主角Cookie和Lu偷首领第一头牛的牛奶,用作炸小饼干,挣走了部落大部分人手里的银币。
有点投机,但也有点浪漫,在这森林里,你知道捡些树枝生火,你知道打猎是为了填饱肚子,大部分人还过着以物易物,做一些简单的手工制品的生活时,他们就已经带来了那些可以麻痹大脑的,高甜小饼干。
你一天的忙碌是为了买那一块饥饿营销的小饼干,在城市里,这总显得有点羊入虎口,但身处在森林中的荒蛮生活,不得不承认这份甘之如饴,是甜蜜的。
我很喜欢这部电影一开头就用两具被深埋的白骨交代了两位主角的死亡,当Cookie和Lu选择偷牛奶的时候,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为何而死,但结局也没说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们只是被追杀得累了,并肩在森林里躺下,入睡。
森林里用来交易的东西,和其中运作的资本是危险的,但森林本身永远是温柔的。
甚至是爱所有人的。
哪个年代都有不少蛋疼之人问什么是爱情,可是相比友情,人们对于爱情的期望明明清晰多了:身高xxx+、长相不低于x分、收入xxx等等。
谈到友情,想到与自己关系最好的那些朋友,我们竟然很难说清楚成为朋友的标准以及究竟是如何与这些关系最好的人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而《第一头牛》这部电影所讲述的就是关于两个男人之间的友情。
故事发生在漫长的19世纪的北美大陆,那是殖民者拓荒的年代——原本属于印第安人的平原与山地逐渐被欧洲白人所征服,同时不少中国人第一次移民来到美洲讨生活。
故事的主人公一位是白人贸易队的厨师,平时总被其他人欺负;另一位是从小离开中国加入航海贸易,精通英语、印第安语的华人。
二人第一次相遇是作为厨师的白人营救了饥寒交迫、躲避俄罗斯人追杀的华人,后来到了殖民集合点,白人厨师就住到了华人的家里。
一天,殖民总管运来了一头母牛到集合点,这个消息被二人得知之后,他们意识到可以从母牛那里挤奶,从而可以让厨师制作和欧洲大路上一样好吃的饼干或蛋糕。
但是母牛是总管的私人财产,二人只能每天晚上冒着风险去偷奶。
整个殖民集合点都缺少牛奶,因而厨师使用了加入牛奶之后的面团烘焙出的饼干大受居民欢迎,二人靠此赚了不少钱。
可是偷奶的事情一定会暴露,被发现之后二人被总管追杀,虽然成功逃脱但是也死在了山里。
这不是一部老登电影,两位主人公虽然都是男性,可是二人之间的友情不是充满江湖气的“为兄弟两肋插刀”,也不是孤胆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
二人都是弱者,只是想有自己的生活。
华人精通多种语言,能说会道,经常计划未来该如何生存;白人厨师最后死之前,说“厨师与乞丐有什么区别?
两者都需要面包”。
在那个字面意义上“弱肉强食”的年代,两个弱者相遇,没有互相争夺、竞争,而是一起在凶险的环境下追求更好的生活,这也成就了一段动人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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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象出《第一头牛》First Cow 这样名字的电影会是一部如此清新的一部电影吗?
完全出人意料。
故事设定在 19 世纪初期的美国西部,淘金者,移民,印第安人,机会主义,权贵和船长,和传统的西部片相比,这部里面有溪水,安静的河流,采蘑菇做面包等桥段,配乐也是类似于尤克里里的轻快音乐。
《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里也有一则淘金者的故事,Tom Waits 主演,也是柔中带刚。
《第一头牛》还要更温柔一些,连冲突也只是躲闪和不停地追赶。
故事最后的结尾让人动容,没有枪声,两个好友躺在矮树丛下,一个朋友安慰另外一个朋友,我们就快离开,开始新的生活。
《第一头牛》说了一段友情岁月的故事。
一位中国移民和一位西方厨子成为了朋友,两人通过一头奶牛做生意。
相遇的场景很滑稽,厨子小甜饼 Cookie 在野外觅食,中国人景禄 King Lu 衣不蔽体的出现在树丛中,小甜饼伸出了友好的手,第二天两人各奔东西,直到后来又再次在酒馆相遇。
机会主义的拓荒时代富含传奇和浪漫,也充满了冒险和牺牲。
在俄勒冈这片新的土地上,头戴高帽的首席代理商怀念伦敦的香甜面包,印第安人出售劳动力和本地大杏仁,移民们各司其职,海狸皮生意,以物易物,打扫小屋,上酒馆喝威士忌。
在互诉心事之后,小甜饼和景禄想一起做点什么,小甜饼是个厨师,而景禄是位头脑灵光的机会主义者,荒凉的俄勒冈多的是大杏仁和海狸皮,大家需要点柔软香甜的东西。
牛奶加蜂蜜,再加上小甜饼的手艺,两人很快就开始了稀缺的牛奶面包生意。
原材料牛奶是关键一步,整个俄勒冈只有一头奶牛,并且不属于小甜饼和景禄。
两人决定鼓起勇气,做第一头牛的生意。
在面包生意之前,小甜饼在树林里面采蘑菇,采野果,也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俩人第一次相遇。
小甜饼第一次去景禄的房子,开始帮忙打扫屋子,而景禄在屋外砍柴,小甜饼抓鱼的时候,景禄在旁边晒太阳午睡,小甜饼做饭烤面包,景禄洗完澡去喂鸡,画面和谐。
抓鱼回去的路上,两人会讨论信仰的问题,景禄说他在不同的地方会相信不同的东西,就像风化石头有不同的传说,有些人认为坐在风化石上会下雨,也有人说风化石是强大灵魂受到了诅咒被困在石头里。
景禄拥有淘金者精神,他想过运送海狸油到中国售卖,知道俄勒冈这片土地是新的机会。
小甜饼想开一家面包店,或者是一家旅馆,景禄迅速作出判断,在这里也可以开,如果做一些准备,以后可以去南方暖和一些的地方,比如说旧金山。
做香甜面包你还需要什么?
景禄会这样问小甜饼。
小甜饼细腻充满善意,所以他才跟景禄成为了朋友,他救了景禄。
也正因为如此,在决定做生意之前他会犹豫,景禄反问,那还有什么是值得做的吗?
第一次去挤牛奶,小甜饼会首先跟奶牛说 Hello,聊一会天,对奶牛失去牛丈夫和牛孩子表示抱歉,并且安慰奶牛,然后才开始慢慢挤牛奶。
小甜饼第一次见景禄的时候,开口第一句说的也是 Hello。
两位黄金搭档一起合伙搞事情,一个在树上放风,一个挤牛奶。
一个烤面包,一个挑担去售卖,随着排队购买的人越来越多,两人开始路边直接油炸制作,并且接到了来自首席代理商的订单。
这个订单就比较棘手了,除了制作上需要的额外精力和材料,下单的人也是奶牛的主人。
机会主义就是存在概率问题,如果失手和遇到麻烦也是自然而然的。
权贵们发现了后院有人,景禄和小甜饼一路逃跑、走散,景禄坐上独木舟沿河寻找小甜饼,小甜饼醒来之后走回了景禄的房子,两人拿着做面包存下的钱,一起赶路逃跑。
故事最后,两个朋友永远睡在了一起,而故事的发生和经过,可以有一百种答案,那些冒险者,机会主义者,不同程度上都在寻求自己的第一头牛。
(完)微信公众号 WeChat ID: Lamotta_yajie
我给你煮碗面吃
文丨Kieslowski.首发丨幕味儿偏远的树林里女孩带着小狗踱步,敏锐的小狗很快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柔软的泥土和掩盖在上面的枯叶被它和女孩刨开,两具完整的骨骸出现在画面中,俨然已分辨不清到底被掩埋了多久...
凯莉·雷查德的新作《第一头牛》就这样以女孩与狗的出现和4:3的画幅比开场,让对她熟悉的观众在观影记忆里找到了一些《温蒂和露茜》和《米克的近路》的影子,但你很快会发现这是个错觉。
随着河上的轮渡缓缓推开序幕,摘录自威廉·布莱克《地狱的箴言》中的一句:The bird a nest, the spider a web, man friendship.”(鸟需要巢,蜘蛛需要网,人需要友谊)跃于屏上,这似乎暗示着镜头前这两个紧依着的死者生前的关系,一段历史在这片土地上开始回响...导演雷查德此前虽然只有六部长片,但极具风格的作者性和鲜明的个人元素让她博得了不少影评人的青睐。
在她电影中的主角们往往挣扎在生活的边缘,他们还常常被放置在荒无人烟的一些‘边缘’环境中,像是《夜色行动》里人迹罕至的山林;
《夜色行动》《米克的近路》里凶险的荒野;
《米克的近路》还有《温蒂和露茜》里陌生的城市角落,《第一头牛》也不例外——在简短的现代序幕之后,镜头将观众推回十九世纪初美国西部的俄勒冈州,荒山野林之中我们见证了白人Cookie和中国移民King-Lu的意外邂逅,一个是受雇于猎取动物毛皮的组织的厨子,被差遣和孤立,一个是躲避着俄罗斯人追杀而衣不蔽体的淘金者,忍受着流亡与饥饿。
不同于以往西部片中不同人种间的遭遇往往以警惕或是冲突等行为为开端,雷查德用自然和柔和的感觉布置着情节的走向——Cookie给King-Lu提供了食物和衣服,无所保留地分享帐篷给他借宿歇脚,这给他们之后的再次相遇以及合作埋下了种子。
萍水相逢,友谊悄然萌芽,雷查德没有给故事和人物的背景更多具体的线索,也包括King-Lu的悄悄离去,许多空白需要观众自行填满,这源于她在电影叙事中所一贯保持的极简风格,哪怕是在此之前的犯罪惊悚片《夜色行动》和西部片《米克的近路》中,平缓的节奏和反戏剧化的叙述都是她电影的主要调性,用她自己的话说:“To see if you could get tension by basically not delivering the heightened moment”(看看在基本不借助戏剧性时刻的情况下,能否获得戏剧张力)这也是有些观众或多或少会对她的电影感到晦涩的原因。
不过在这部《第一头牛》中,雷查德似乎做出了一些调整。
片名指代的棕色奶牛几乎和Cookie同时来到这片土地,它成了当地的‘第一头牛’,严格来说,它的出现全凭当地总领的一己兴致——希望喝到英式奶茶。
雷查德给了这头拥有高贵血统的奶牛的登场以足够的镜头,某种意义上看,它象征着财富,甚至可以理解为一种掠夺,和西进的那些白人一样,他们本不属于这片西部土地。
它的出现看上去有些不合时宜,却给Cookie的设想和命运带来了转机。
贸易站的酒吧里Cookie和King-Lu再次重逢,森林的小屋中这对旅人的友谊再次生根,不像第一次遇见时那样狼狈——雇工和流亡者——这一次,他们的身份是烘焙师和商人。
得益于牛奶和King-Lu精明的头脑,Cookie制作的蛋糕为他们之间的合作换取了快速的财富积累,同时也博得了总领的关注,这看上去像是更大的机遇,但也预示着风险。
牛奶作为一种稀缺物资,对Cookie和King-Lu来说如同黄金,但他们必须以偷窃的行径换取;而总领作为资本和土地的既得者,在他对获取新劳动力的一番‘真知灼见’中,尽显资本家血淋淋的剥削态度。
两人夜间偷取牛奶雷查德在向观众展示美西部自然的图景和一对旅人朴实的友谊之余,无情地披露了资本主义形成初期的丑陋或曰美国梦诞生之初的缺陷,因为,早早在电影开始的序幕,雷查德就把这样一个美国梦的泡沫刺破,让我们预见了这对旅人的下场。
但同时,影片也因有了雷查德个人风格的注入,而又显得温和,且田园。
雷查德精于雕刻一些自然且具有生活气息的时光,这些瞬间往往以一些细节填充,她把这些细节描述为‘或是杂务;或是生活中简单的重复;或是开放的空间’,这些都能够在《第一头牛》中轻易捕捉,尤其是Cookie在山野里搜罗一些食材和小屋中烹制蛋糕的瞬间;
当然也包括King-Lu邀请Cookie初到他小屋的时刻,Cookie下意识地打扫并拾掇起小屋的片段,你很难不为见证了这略显艰苦的生活中自然生发出的朴实友谊而会心一笑。
不仅说这段跨越肤色的友谊在这样一个充斥着荒蛮与掠夺的淘金时代背景中显得‘格格不入’,Cookie和King-Lu作为影片‘跳动的心脏’,也和传统西部片中的英雄式的男性形象大相径庭——Cookie身上淳朴善良、甚至可以说有些害羞的性格一改西部片中对白人形象粗犷与阳刚的刻板印象,而在对King-Lu这样一个中国移民的描绘中,雷查德也完全摈弃对有色人种的惯有偏见,放大了他身上东方人所特有的‘精明’,而且让我们能清晰地从他的谈吐中推测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
显然,《第一头牛》是雷查德在《米克的近路》之后对西部片再一次的反类型尝试,只不过不再是向西部片中的女性形象投以关注,而是以一对旅人自然而微妙的人际关系作为影片的驱动力,并且,这段关系的发展以柔和的节奏推进;以不经意的细节和人物的简单动作编排;并融入了西部土地静谧、未开化的自然光景和雷查德一贯对于人与动物之间特殊情感的观察,它囊括了几乎所有雷查德式影像的特质,但又不能轻易将它概括为雷查德对自我风格的复述。
西部风光因为能够看到这段关系以‘King-Lu的逃亡’和‘偷取牛奶被意外发现’作为两处分隔号,Cookie和King-Lu经历了两次分别的辗转,你几乎很难在雷查德以往的作品中找到这样的情节起伏,雷查德在此次与乔纳森·雷蒙德再度携手的创作中为《第一头牛》布置了足够的线索去发现埋藏其中的悬念和轻巧的幽默感。
二度分别,各自逃亡同时,一向更倾向于使用环境原声而回避配乐的她,在《第一头牛》中穿插使用了小提琴和木吉他演奏的乐段,为影片里的自然光景和这对旅人的生活图谱添注了田园式的遐想,映照着他们之间互相信任、融洽到甚至有些不可思议的友谊。
可以说,从‘故事性’或是观看体验的角度去看,《第一头牛》必定是雷查德作品之中最‘好看’的一部。
而且,正因有了这股贴近自然的田园气息与雷查德温和的影像风格的糅合,她成功地让观众把视线从‘西部的荒蛮’和‘淘金的欲望’这些景象中抽离,转移到她所勾勒出的‘Cookie、King-Lu和第一头牛’之间的互动。
她的镜头像是以那个时代中某个路人,也许是某个见证者的视角在展现她所截取的Cookie和King-Lu生命中的惊鸿一瞥,所以,即便她‘过早’地在序幕中暗示了观众这个美国梦所不可避免的结局,你却不会剧烈地感受到宿命的召唤;即便他们因偷窃牛奶的行径败露而不得不再度分别,踏上逃亡的旅途,你还是能够在他们第二次得以重逢的时候,忘却过程中的惊险,而庆幸于友谊之门的再度打开。
二度重逢不管雷查德将她的角色置于如何艰苦的现实和边缘的境地,她总愿意在他们的眼神中保留一丝对美好的向往,像是她留给观众的一份温存——在《温蒂和露茜》的结尾,温蒂的生活糟糕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她不得不暂时和露茜说再见,观众却仍能直观地体会她与露茜之间情感的真挚和或许有朝一日能够重聚的企盼。
《温蒂和露茜》结尾《第一头牛》也是一样,以King-Lu的一句:“没事的,我们在一起呢作为尾声,我们看到他和Cookie相依躺下,也许他们真的未曾再醒来,但那一刻弥漫而去的,是鸟栖于巢穴的温暖;是蜘蛛依于蛛网的安宁。
导演雷查德是一名女性,擅长从女性视角观察世界,然而本片是一部奇特的影片,讲是美国西部拓荒淘金发展的年代,却是从两名男人的日常细微生活入手,大量讲述两人一起生活的起居饮食,开拓生活的方法也不是跨马横枪,或者拼死淘金,而是做蛋糕。
这是一部特色的西部片,但影片的基调有点类似日式风格,有是枝裕和导演的腔调,缓慢,琐碎,展示生活的细节。
本片的摄影也具特色,画幅几乎成正方形,有怀旧风格,色调有油画般的暗色,剪辑了大量丛林中的细节。
但很少的长焦的宽视野,辽阔的长镜头,更多的中近镜描述细腻之处,甚至人物经常会顶在画幅的上端,给人以局促压抑感,体现了拓荒生活的艰辛。
推荐指数75/100,可以一看。
《第一头牛》它像一个深刻又沉默的绅士,讲述着一个伤感的关于两个非基友的伙伴的故事。
两位主角是非亲非故相伴而生的人。
跟路金不同,小甜饼属于浪漫主义者,即使在四面透风的木头棚户中,他也会在门外采一把野花,作为棚子里装饰。
森林里的草地上有一头牛,好像是有所归属,但是小甜饼看见它的时候并不知情。
像是职业病那样,看见奶牛他就想到了面包,最好还有糖的面包。
路金,绝境中想方设法生存的人,打听挤牛奶会不会引起不必要麻烦以后,爬树上放哨,小甜饼提着木桶去挤奶,合作共赢,一个专业的厨师,一个有经商头脑的商人,一拍即合将他们制作出来的类似于炸糖糕的东西摆出去卖。
没有人会拒绝美味,他们第一次销售轻而易举,甚至引起加价哄抢的场面。
于是,生意越做越顺。
偷牛奶的问题也变得越来越危险,知道得知那头母牛属于一个手里有枪的家伙,事情就坏了。
当两个人深夜被发现,森林里逃亡的日子就开始了。
逃跑的过程中两个人走散,风声暂时停下来之后,他们便重聚。
一个久别重逢死里逃生的拥抱之后,路金带着受伤严重的小甜饼往森林外面奔逃…两个人身后跟着一个拿枪的少年,他曾经因为没能吃到他们所售的面包耿耿于怀。
最后两个人一起躺下去休息,也便呼应了一开头两具被扒出来的白骨…很特别的一部影片,非常平静却像险恶的深流,其中淘金时代各种黑暗面淋漓尽致却毫不渲染。
娓娓道来中带着从容和伤感,却并不想招惹人去为谁哭泣。
不要错过它,真的好看。
在MUBI的这篇文章中,美国导演凯莉将会谈到她的新片《第一头牛》,她会谈到拍摄地点的寻找,指导动物演员,以及美国资本主义等方面的问题。
原题目: The Cow's Gaze: A Conversation with Kelly Reichardt原作者: Pedro Emilio Segura Bernal 原文网址:https://mubi.com/notebook/posts/the-cow-s-gaze-a-conversation-with-kelly-reichardt
从她的处女作《野草蔓生》(1994) 开始,凯莉雷查德用她独特而特殊的耐心风格,成功地捕捉到了美国身份认同的潜在问题,用并不华丽的世俗叙事来探索,在这个被称为资本主义的漫长而疲惫的历史长河中,小人物身心的旅途。
她的最新电影《第一头牛》是一部慢节奏的以男性伙伴为重心的反西部片,在这部影片中,两个孤独的不合群者(约翰马加罗和奥赖恩李)和一头牛(伊芙)相互交错,在18世纪的俄勒冈州通过偷奶和创业寻找更好的生活。
这个简单的剧情构思是理查德的出发点,她利用自己的强大能力--比如对荒诞喜剧的精妙处理,她特殊的、同感的感受力,以及她将最朴素的叙事、镜头感或表演姿态转化为直白表达的能力--将这个关于两个还算纯真的笨拙商人/罪犯几乎是轶事的故事,变成了对友谊、自然、野心以及美国赖以成立的一切概念的深刻,超然的探索。
MUBI: 我想先问你一件事, 这件事可能听起来真的不值一提, 但我敢肯定,它可能也并不像我想的那样。
是关于你的拍摄场地的找寻过程。
我发现,尤其是在《第一头牛》中,你设法让风景成为让人吃惊的元素。
你改造自然的时候,并没有试图让人惊艳,而是完全相反,用你特有的简约的风格。
我猜想这个找寻的过程需要时间、沉思、耐心,所以我真的很好奇。
凯莉雷查德:首先,非常感谢你问起这个问题,因为,在我所有的电影中,最难的工作肯定是拍摄地点的侦查[笑]。
地点与拍摄场景经理珍妮特韦斯有关。
她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们很早就开始合作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甚至可以在拍摄过程中进行。
有时,你会想到一个场景,然后当你到了那里,你发现那里下雨了,整个地方被淹了,你想用的浅滩已经不在了,你需要在脑海里有一些备用的地方。
不过是的,我的电影通常是从侦察开始的。
我和我的制片人或者摄影师一起去寻找这些地方。
其他时候我会和我的副导演或者制作设计师一起去。
有一段时间,每个人都会自己去侦察,然后我们带着其他人去了解这些地方。
过去,我自己做的时候会用掉更多时间。
但是这个项目计划安排得比较集中,它需要更多的精力。
尤其是现在最大的困难之一就是要找到一些可以实际拍摄的地方, 因为现在有很多飞机。
你几乎不能在飞机经过的情况下拍摄一个镜头。
我注意到从我拍摄《米克的近路》(2010) 的时候到这部电影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这部电影更难处理飞机的存在。
所以这让寻找合适的地方变得很困难。
寻找的过程并不总是要让我们找到最漂亮的地方或者最奢侈的地方。
有时候我必须要忍住,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有时候最不可思议的场景是在我们的身后,在我们的背后,而不是摄影机指向的地方。
我相信这些作品一定要注重有自然景观与场景的配合,以及想要表达的东西,而不是想着要做一个关于美感的故事什么的。
MUBI: 场景找寻过程有多长时间?
凯莉雷查德:这部电影制作速度算快的了。
场地找了差不多一年。
我在斯洛伐克为另一部电影考察了一年,但那部电影没拍成,然后这部电影拍成了。
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来准备,当然很多其他筹划的事情也在作。
我必须带着没工设计师安东尼加斯帕罗去这些地方。
对他来说,了解这些地方很重要。
但这意味着我们要去很多次。
因为我和同一个副导演克里斯卡洛尔合作了很久,我们经常去这些地方,但你也得和其他人一起去,因此会在那里花更多的时间。
MUBI:你喜欢找场地这项工作吗?
凯莉雷查德:我发现这真的很难。
但这个过程,我很欣慰,我能和两位得力战将Chris (副导演卡罗尔和摄影师克里斯多弗) 在这些我们已经熟知的地方一起工作。
我也喜欢一个人去某个地方,想很多事情,或者和所有的团队一起坐车去,我们一起分享我们的研究。
当事情越来越多,就有意义了。
这很有帮助。
MUBI:话说,在你们编剧过程中,当你将具体的空间考虑在内的时候,你会不会把场景也写进去?
凯莉雷查德:是的,当然。
有时候,我在编剧的过程中也会思考场地的所在。
通常情况下,我一开始就会想到一些地方,或者它们在电影种会是怎样的。
我和乔恩(联合编剧乔纳森雷蒙德)有时会想到一个地方,但这并不是我们最终的拍摄地点,但我们用它来创造一些新想法。
MUBI:您与乔纳森雷蒙德有长期的工作合作,您通常与他共同创作您的电影剧本,但在这次,您开始根据已经出版的小说进行改编,该小说是由他编写的。
我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既然有之前的脚本作为起点,这个过程是否有变化?
凯莉雷查德:是的,我觉得约翰的故事有一点很好,就是有很多空间可以延伸,并且在叙事的空间里创造新的空间。
这一次,我们只用了小说的一些重要环节。
小说讲述了一个二十年的故事,它发生在两个不同的大陆。
所以我们找到了另外一种手段,让我们可以把小说里面的主题都处理好。
当然,我们还是想保留了约翰在小说里面设置的所有人物。
King Lu的角色其实是两个角色的融合。
但是后来我们有了 " 牛的叙事机制"之后,我们又从那里构建出了一切。
但是我们并没有打算把故事的当代部分,19世纪20年代的故事拿出来放大,以便抠出所有细枝末节的东西。
我们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决定为这部小说制作一部电影。
通常情况下,我讲的故事只发生在两个星期之内。
这部电影在处理时间上是很不同的。
在这个故事中,岁月真的很漫长,所以。。。
MUBI:您在这部电影怎么处理时间的?
凯莉雷查德:说实话,很难办[笑]MUBI:您在编剧、剪辑和拍摄过程中,是否设法解决这一难题?
凯莉雷查德:这在编剧阶段就已经完全想通了。
是的,嗯,我是说,当然是在 "很大的程度"上 。
然后,事情也在之后处理得非常好。
MUBI:我想知道更多关于剪辑的事。
我知道您在电影中通常也会参与到剪辑过程中。
凯莉雷查德:本来,成为剪辑很大程度是现实经济层面的考虑,因为一开始我请不起剪辑师。
但这帮助我发现一些新的东西。
我感觉当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每个人能发现一些新的地方需要设计,去发现你要进行剪辑的确切时刻,或者是画面要如何进行新的组合,等等。
但我拍的这些电影,每一部都是用不同的方式处理的。
每次,在剪辑室里会有很多新的发现。
创作电影是需要社交的,在前期和后期需要和很多人进行合作,所以有时候,一个人和自己的电影独处,是件让人欣慰的事,开始摆脱那些理想化的想法,和你真正已经拍到的场面,的或者正在拍的电影在一起,我喜欢这样的过程。
也因为我是教书的,我觉得需要我的手直接去处理一些东西,没有别人,没有任何中间人。
所以剪辑,我很喜欢。
MUBI: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把自己孤立起来吗?
凯莉雷查德:剪辑自然是一件将自己孤立的事情。
我有一个很棒的助手,非常聪明,很会观察。
通常在我做完一些剪辑后,我都会带一些人来看,能带来一些新鲜的角度。
但通常这都是一个人的过程,自己一个人。
挺好的[笑]。
MUBI: 据我了解,《第一头牛》要求进行大量的研究,以获得对当时社会环境的准确描述,因为你不能指望当时的照片。
我想这对你在影片中的创作过程影响很大。
你能给我讲讲吗?
凯莉雷查德:嗯,就这件具体的事情,没有什么是很快能完成的。
正如你所说,没有照片,所以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在伦敦有一位研究人员,他真的很有帮助,因为当时,所有的东西都来自英国,所以他给我们寄来了很多东西。
我们也读了很多东西。
研究道具的人也在做他们的研究,服装设计的人也在做研究,专注于面料和材料等等。
然后我们结识了俄勒冈州大兰德社区的部落联盟。
他们非常慷慨,允许我们使用他们的图书馆。
他们帮我们联系了一个人,帮助我们学习电影中使用的美国原住民语言。
他们也帮我们制作了独木舟。。。
但在路上,我们遇到的所有的人, 他们豆都有自己的故事,和各种有价值的信息,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刚才说的多次的面包车旅行是如此有意义, 因为它们就像会议,每个人都在分享自己知道的东西。
MUBI: 你在电影中很多次和动物合作。
从《温迪和露西》(2008)中的露西,到《某种女人》(2016)中的马,再到现在这部电影中的牛,我想知道与它们合作的感觉如何,或者它们如何影响你的制作进程?
凯莉雷查德:嗯,就这件事来说,真的挺难的[笑]。
MUBI: 但在电影中,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啊!凯莉雷查德:我很高兴它看起来很不错[笑]。
每一帧能用的画面都在电影里了。
Eve很可爱,但真的很难合作。
她是受过训练的,我们必须做很多事情,比如说让她舒服,比如说,在渡轮上,因为牛不会游泳,工作人员移动的速度又都很快,人数也多,所以任何动物都会对此做出不舒服的反应。
和动物一起工作迫使你让每个人都放慢脚步,放慢速度。
我们在《某些女人》中和野马一起了解了这些工作经验。
但我们都忘了[笑]。
现在我们得重新了解,以动物的速度工作。
但是摄影师,他是一个非常积极的人, 但仍然,唯一一次我看到他失去了自己积极的秉性而发脾气的时候,是在与动物工作的时候!
[笑]。
最后工作还是很顺利。
MUBI: 所以牛的存在算是奠定了拍摄的基调。
除此之外,你已经告诉我,牛是一种叙事机制,一种叙事手段。
从这一点出发,我甚至可以大胆地说,它可能会作为一个麦格芬。
但我有另一个问题关于她。
我认为影片的叙事视角来自于牛。
我知道这也可以是约翰马加罗所饰演的曲奇的视角,但我认为这是因为整部影片中有一种完全天真的目光。
这是一种毫无评判性的视角,我想这是我们最接近于在自然界中观察静物的视角:就如同人在看自然风景。
凯莉雷查德:对,对,我同意。
电影的视角就是这样的。
当然这里也有鲁的视角,再说,他是个骗子。
MUBI: 但即使是鲁或者Chief,也是建立在质朴基础上的人物,我觉得这就要求你的视角要非常天真。
凯莉雷查德:是啊,是啊,完全是。
他们对所有的事情都很天真,特别是Chief,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在消耗整个种族。
部落几乎在5年内就被疾病消灭了。
所以他在那里的存在是完全粉碎性的。
但我觉得鲁在某种程度上是比较乐观的。
他真正意识到自己在社会阶梯上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需要曲奇,但是,他还是不能保有一个突破社会壁垒的想法--对,挺太天真的。
MUBI: 既然酋长突然出现在讨论中,我想问大家一个关于电影中在他家发生的一场对话的问题,就是两个没有男性在场的女人之间关于一条项链的对话。
放映结束后,我和另一位MUBI的撰稿人Flavia Dima讨论这部电影,她让我注意到了这一点。
我很好奇,你是不是为了贝克德尔测试才制造了这个特殊的场景 (注:贝克德尔测试是一个致力于使性别不平等引起关注的简短测验 。
该测验源自贝克德尔的一篇报纸漫画《The Rule》,在其中,一个未命名的女性角色说她只看满足以下三个条件的电影:片中至少有两个女性角色;她们互相交谈过;谈话的内容与男性无关。
该测验是一种评判电影中女性角色代表程度的简易方法,估量这些角色是否得到了充分发展。
)凯莉雷查德:是啊[笑]。
但它也是一种叙事机制,让我们看到了其他人的生活在今心,其他的故事在同时发生。
在故事的外围。
但是,除此之外,在那个时候,他们不可能是真正的女人在那里。
我的意思是,莉莉的角色应该是一个奇努克女人,她嫁给Chief,而Chief在英国可能有另一个白人妻子。
最开始的时候,除了这个特殊的情况之外,在那个时候,他们不会在那里找到一个女人。
你也许要能找到一个人做翻译什么的工作,但其实他们那里不会有女人。
所以,没有女人的社会会怎样,除了... ... 但在你说的那一刻,这些已经结婚的女人,其中一个嫁给了杰出的男人,她的部落首领。
另一个天真的观点是,那时候有贸易在进行,讨价还价在进行... ...。
MUBI: 资本主义的纯真。
凯莉雷查德:是的MUBI: 你觉得这部电影是在讲资本主义的纯真还是兄弟情的纯真?
凯莉雷查德: 两者都有[笑]这种说法真的很有趣,不过是的,这是一部关于它们的电影......MUBI:资本主义相信自己会成功。
凯莉雷查德: 嗯,资本主义对某些人有效。
它对自然界不起作用。
它不会。。。。
MUBI:人类全体。
凯莉雷查德: 嗯... 是的,但是... ... Chief Factor会没事的,你知道吗?
他的生活会很好的。
他只是失去了一点牛奶,但就是这样。
MUBI:现在资本主义已经摆在了桌面上,讲这个故事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凯莉雷查德:事实上,我曾经琢磨过这个故事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很久了。
但首先,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来讲述美国作为移民地的故事,另外,也为了谈论资本主义自始至终的地方一直存在的权力结构,当然,还有关于自然资源被耗尽得事情,关于我们如何忽视所有这些自然界留下来的迹象。
当然我们还要谈论足智多谋的重要性,你需要这个东西,才能让你总能在漫长的光阴里,让自己达到更高的生活标准。
当然,只有当你生活有点脱节的时候,它才可能发生。
这部电影讲的就是这些东西。
但正如你所说,它也是关于友谊的。
关于友谊的各种不同的东西,关于亲密关系。
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个爱情故事,曲奇和鲁是两个希望过上家庭生活的,但只能在家庭之外漂泊的人。
MUBI:一个被资本主义打败的爱情故事。
凯莉雷查德:是啊,是啊。
如果他们能共同在一起就好了。
MUBI:是的,如果他们能在这种不安中继续稳定得过下去,他们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凯莉雷查德:是啊,但是如果他们没有一些野心的话... ...MUBI:你就不会拍这部电影了。
凯莉雷查德:对。
这两天专注力差,get不了她。
如此粗犷蛮荒的西部故事,竟然盛放出如此温柔的故事。想到无数次枪林弹雨,浴血奋战,至少也是阵脚大乱,分道扬镳,太多俗人的诱惑在了,性命、金钱、成就、名望,哪一个都是足以自私的取舍,而他们只是一个甜点,一个钱币地渡劫,以其他故事的前半段过完自己的全片。真好。你在身边,连猎手都丧失了突然一枪的狠。
物极必反,缓慢的极致就是快进快进快进
6/10
What is this 浪漫爱情电影??两个小时片长像二十分钟一般过去,并不是因为情节紧节奏快而感到时光飞逝,反倒是由于疏松沉静,如在林中徜徉,方向和标点似有若无——第一次瞄见进度条时影片已进行了四十分钟,我却以为连十分钟都不到。开头William Blake的引用,“The bird a nest, the spider a web, man friendship.”本片是以情为锚,筑了一个温暖的巢,又抖开一张无形的巨网;在世上生存漂泊的旅人、在帝国与蛮荒间流动堆积的资本、赤裸的与穿衣的、土生的与外来的,都被那一点甜香系在一起。黄金是一场梦,而永恒的在无需商议地一同砍柴、扫地、洗衣、做饭里。牛被圈起,人已比翼飞。想看更多腼腆白男被魅力亚裔 sweep him off his feet(x
enjoy the show.
在电影院看的。都是人的错,都是月亮惹的祸,牛什么都没有做错。
最好看的地方是俩人做点心卖点心,但是节奏真的是太慢了,很多镜头无意义到让人崩溃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反正我是不喜欢。拍得很沉闷。
笨重。
薅资本主义牛奶的日子
寡淡之中也有一份温柔。但我还是觉得,这个剧本在叙事节奏和素材选择上,似乎还是应该向一条更强有力的故事主线做一些妥协。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因此形成了一种非常个人化的表达风格,可毕竟还是太松散了一些。
毫无自省的泛滥着低俗的集体意志的非影像
就这?????两句话就能说完的剧情。。。
太黑,太慢。。。太无聊。。。。一部电影而已,不晓得大家从里面看出什么大道理来了。。。俩人偷牛奶,被发现的故事。。呵呵呵。。。。
只有一小时后偷挤牛奶做油炸中国馅饼备受好评有点看头。
电影开始的三个镜头沉闷乏味,一分钟放弃。
在这荒蛮之地,两个来自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的男人,互相扶持,一起经营起自己的甜品店。影片重点讲述两个男人的友谊,发生各种欢乐而温情的小故事。然而结局却令人唏嘘
King Lu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躺进看不见的坟墓然后,一切结束,很巧妙——但是,除了那块看不见的墓碑上友谊浓度颇高外,没觉得二人活着的时候怎么心连心过。
只让我更加appreciate Le T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