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先生觉得中国女人怎么样呢?
”“很美。
”“哪里美呢?
”“怎么说呢。
耳朵最美,日本女人自古就把耳朵藏在抹了油的鬓发后面。
而中国女人的耳朵,一直都任凭春风吹拂。
还有爱美人士戴上镶有宝石的耳环,天生漂亮。
”“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席间的女人听闻都拿着手帕捂嘴嘤嘤笑着又这般叹到。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在所写《上海游记》里,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用“南国美人”几个字形容他在上海所遇的“花界”女子们。
所谓“花界”,当时的时髦词,说的是烟花场。
中国读者认识芥川龙之介,大概常常是从黑泽明的那部[罗生门]开始,但芥川和中国的渊源更早。
1921年,芥川龙之介以《大阪每日新闻》海外观察员的身份,第一次来到中国。
他在上海待了数月,后又辗转前往南京、长沙、北京、天津等地游历,见证了当时民国的风云飘摇、混乱时局,将所见、所思、所感写入了《上海游记》。
2019年12月,日本NHK改编《上海游记》拍摄的两集电视剧[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播出(两集合并时常约80分钟,体量接近一部电影),由松田龙平饰演芥川,从他抵达上海后下船讲起,用极精致的8K摄影展现了一幅百年前的上海全景画卷。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吃油条、看《新青年》的芥川街上黄包车夫们大声吆喝,河上挤满了驳船,柏油路上洋人和中国人行色匆匆,公共租界中舞厅华丽、觥筹交错。
来自世界各国的人,都云集在此时的上海。
“上海是一座大都市”,芥川这么写,而同时期另一个日本作家村松梢风则直接以《魔都》为其命名(后“魔都”一词便出自此书)。
无愧“魔都”之魔幻现实之名,20年代的上海,一面是纸醉金迷的奢华,另一面也是腐败、混乱与贫穷。
街头的乞丐、往河中撒尿的醉汉、门口卖花的老女人,和被打死的学生,组成了另一幅交织画卷。
而在[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中,用场所勾连起故事和主线的是“花界”。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芥川劝诫露露读书救国文雅清秀的男娼露露、身世特别的湖南女子玉兰,还有那成为了芥川睡梦中“妖婆”的林黛玉,让电影有了别样[海上花]的味道。
01侯孝贤的[海上花],说的便是那旧上海“花界”的故事。
改编自《海上花列传》,被鲁迅称之为 “实写妓家” 的开创之作。
旧上海的“花界”实有一定的分区,还有明确的等级。
比如[海上花]里的长三书院,又叫长三书寓。
“书寓”便是近代前期最高档次的妓家院,以弹唱说书经营起家,又称“卖艺不卖身”。
到了后来,有了比书寓低一等级的“长三”,有了留宿业务。
因出局陪席、留宿的价格均为三银元而得名,院中女子皆被尊称为“先生”。
只不过从鸦片战争之后,海上通商以来,书寓、长三便被糊涂混淆在一起了,实际便没了区分,总之说的都是那最头等欢场。
[海上花]的故事场地就是在上海英租界内的长三书寓,当红的书寓先生们各自心有盘算,有的想要和某个男人建立起一段稳定的长久关系,有的和多个男人斡旋,手握恩客为她赎身,有的则看透欢场,再无欲无求。
©[海上花]里的书寓先生十里洋场,灯红酒绿,欢场女人们各凭本事,在狎妓男人间进退周旋。
羽田美智子、刘嘉玲、李嘉欣分别扮演了这些书寓先生们。
在[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中,则是男娼露露、民国名妓林黛玉这些人。
露露虽口不能言,看似一个苍白少年,却最终死在街头学生运动中,让芥川内心深受触动。
露露的角色很重要,却是片方原创的,而露露一直跟随着的林黛玉则确有其人,还是“花界”名人。
林黛玉是为“花名”,自然出自《红楼梦》,她是当时长三书寓红得发紫的名妓之一,曾和胡宝玉、赛金花并称“沪上花界三杰”,又和金小宝、陆兰芬、张书玉并称“花界四大金刚”。
©“花界四大金刚”林黛玉、张书玉、金小宝、陆兰芬当时,有文人曾这样赞美过林黛玉的美貌:十七八岁年纪,烫着头发,戴着耳环,眉毛粉黛,一双大眼水波流动,鹅蛋秀脸,红唇性感,身着粉红绸缎旗袍,三曲身材,下褂高开,一双玉腿秀长健美,白皙诱人。
还有闲人们为上海滩的风月女神们排过花榜,共有16美人入选。
林黛玉排在第四,评语是“蓄意缠绵,含情绵邈,嫣然一笑,神在箇中,以韵胜。
”她还有一著名奇事:一生嫁人从良了19次,又复出19次。
据说林黛玉嗜赌,但凡欠下巨债,就嫁一次人(多是富商)。
搞到钱还清赌债,就再复出做回她的书寓先生。
可谓潇洒至极,还每每有人买账。
芥川到上海游历的20年代,林黛玉已经是无数次从良又重操旧业的名人。
彼时她已经58岁,但在芥川笔下,她看上去“顶多四十,特别是她的手,竟像小孩子一样”,而又“身材丰满,那双丹凤眼中浮现的柔美娇艳,能让人联想到她往年的美丽”。
林黛玉还成为过象征当时上海滩风月场最高荣誉的“花国大总统”,也就是[一步之遥]里那场花国大选的原型,也由此可见当时沪上花业的高度繁荣。
©[一步之遥]里的花国大选[一步之遥]改编的是当时轰动一时的“阎瑞生案”,阎瑞生为偿还巨债,抢劫杀害了另一位名叫王连英的“花国大总统”,也就是舒淇这个角色的原型。
据说,其实阎瑞生当时的本来目标是林黛玉来着,奈何林黛玉实在太难约了。
02在[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和[海上花]里,都有大量的吃饭场景,大半故事都围绕着饭桌发生。
谈情说爱、议事说事、喝酒欢娱,都在宴席间。
写“花界”,就不能不写宴席。
因为宴席是当时有闲阶级一个重要的社交和娱乐活动。
伴随着西式生活的渗入和夜生活的兴盛而发展起来。
当时一本小说这样描写旧上海夜生活说:“但见电灯赛月,地火冲霄,往来的人车水马龙,比着日间更甚热闹”。
©[海上花]里的宴席而在大大小小各处的宴席间,座上的“花界”女人们是别样的点缀。
对于“书寓先生”来说,出局反而是最主要的业务活动,也是她们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所谓的“局”,是说当时的交际场,男人们组织宴席,喝茶、吃饭,往往会叫来几个当红“花界”女人,或装点门面,或弹唱助兴。
一般分为酒局、花局、装干湿、牌局、戏局等,陪过夜的话,就叫住局。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叫局还需写好局票,没有门路介绍是约不到当红书寓先生的当时的文人墨客、士人商贾,皆以此为乐,十分流行。
胡适在他的日记里就曾记载了自己年轻时多次叫局“打茶围”的往事。
他写其中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1910年在喝完花酒,叫局“打茶围”之后,醉酒而归,半路耍酒疯向巡捕寻衅,被罚款5元。
这事对他触动很大,引发了一次“精神上的大转机”。
在芥川龙之介的《上海游记》描写里,这些女人出局很快,但即便是席间献艺,也很快就走了。
刚刚在一个宴席间见到,很快就出现在另一个宴席间,也很常见,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里的宴席而女人们也常常不能拒绝出局安排。
《海上花列传》原著里就写到长三书寓最小的一个女孩,才十二三岁,因为天真可爱、眉目如画格外受喜爱,经常被叫局,连晚上睡觉都不得安宁,经常已经睡熟了还要叫起来,被迫出局。
当时的上海,狎妓已经发展成为了一种时代文化。
南京有秦淮河,北京有八大胡同,上海那就有四马路(今福州路一带)。
四马路是长三书寓的地盘。
“天下数上海租界最繁华,上海租界又数四马路最热闹。
”这样的天然“广告语”在民间广为流传。
《沪江商业市景词》里写四马路风光:四马路中人最多,两旁书寓野鸡窝。
戏园茶馆兼番菜,游客忘归半入魔。
有趣的是,四马路这样的头等欢场里,比起惯常的叫局、出局活动,性关系反倒成了“一种特殊的优待”。
对当红书寓先生而言,一段时期内往往只有一位“相好”,算得上是得了恩宠才有的关系。
也正因此,才有了[海上花]里沈小红和王莲生那样缱绻纠结的爱情。
就如张爱玲所说,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当时,反而只有这脏乱的风月场角落里,才有了那么点恋爱的滋味。
©[海上花]沈小红和王莲生十里洋场,花事之盛,堪称美谈。
芥川从上海回到日本,带走了一些中国的做衣布料,几年后,据说他服药自杀时所穿的浴衣,便是用那布料做的。
“我拾起了那朵枯萎的白兰花,举起嗅上一嗅,香味已经不在,花瓣变成了褐色,‘白兰花,白兰花’这叫卖声曾几何时也成了追忆而已。
凝望这花儿在南国美人的胸前飘溢芳香,如今也恍若梦境。
”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这是芥川龙之介《上海游记》的收尾,那是他初见“南国美人”时胸前的白兰花。
-作者/卷卷毛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破词儿(pocier)】
当夜,在唐家花园的露台上和西村并着藤椅时,我很猛烈地痛骂现代的中国:现代的中国有什么?
政治、学问、经济、艺术,不是如数堕落着吗?
尤其是艺术,从嘉庆道光以来,有一可以自豪的作品吗?
而国民却不问老幼,只是唱着太平曲!
——《中国游记》 勋贵名流和弄堂小民一起跟着上海迈向了西方华丽世界,灿烂缤纷的灯光照在古老巷弄的青石板砖上。
早年间必是寻不到这般光景的,那时少不得有好奇之徒,为了一探西洋的究竟,便去翻看夫子的藏书,追问茶馆的闲人。
旧的制度如同一位长须老者,缓缓走向新的生活,一眼望去,你并不觉他羸弱,只一瞬,你便认出了他过往人生的坚毅磅礴,又看到眼前的沉沉暮气。
于是你开始想象那无由漫长的人生,又一瞬,心中便生出这苍茫万古之意来。
埋身在马路的尘土之中的人力车夫,伴着欢快乐曲声声叫卖的卖花阿婆,舞台上光鲜亮丽的摩登女郎,名利场上欢笑有礼社会贤达。
日复一日,他们早已习惯冷眼看待自己所处的这个老大帝国中每时每刻发生的腐朽与新生,他们与这片土地的关系变得单薄,所谓的血脉与荣光已然在名利温饱中溺亡。
政治的腐朽干涸了学问、艺术的枝干,学英不成学美又不成,当政治的威力影响到你我的生计时,政治便成了显学。
从庙堂到市井,好像人人都有了谈论政治的兴趣,卖布的谈着多卖一尺布的政治,开茶馆的谈着多卖一盏茶的政治,他们的政治总是在活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城头变幻大王旗,每一次失败的尝试都在刺激着这个老大帝国脆弱的神经,或陷入绝望,或步入麻木。
不知是时人有意安排,或是时代使然。
北洋名流,前清遗老,荧荧星火一经拼凑便是条接近完全的苦寻之路。
出将入相,水袖长髯,弦声不息,台上来往的身影裹挟着台下人的情绪,平静之后久久的失落又将片刻的欢愉碾成细碎的粉末。
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何其浪漫。
幸从何来?
刀丛觅诗,血荐轩辕,再无痴怨。
露露却是极浪漫的形象,家道中落,委身风尘。
该是读过书,识得字,晓得家国的。
可命运的落笔总是荒唐难寻,到一国一人上皆是如此。
脂粉乡的妩媚洗去了眉眼间的执拗。
他们成了名利场上的酒杯、饰物,似乎总是低人一等的器物,人间事的局外人。
执拗是少年们行事的支撑中易得的一种。
岁与时驰,人情交错又常常困于事理,或许一时莽撞,却再不敢执拗下去。
执拗不在,却仍然能做出事理人情所不容的事,就该是了然自己生活真相的人了。
纵是愚昧迷惘如斯的时代,也总有舍生化为炬火的人,于陈旧、剥削、麻木的长夜中独行,向粉饰的太平施以绞刑,于新生、平等、 自由的新世界相聚。
“路蒙蒙,寂寞大地有人行,烟波去去秋冷;天已明,几人醉卧几人醒,几人一梦惊风雨。
”今夜偶然看到,便增补于此。
漫漫长夜有人明灯,有人挥戈,也有人沉沉睡去,更有人接剑奋起。
唐宫汉瓦,古殿残砖,而古老的物件却躲藏在沙粒中冷眼看着长夜的风云变幻,看着灵魂奔走,看着死物长存。
公众号:木沃青年节奏缓慢但富有张力,总能从一个镜头中捕捉到很多凄美的光影和轮廓;色调旧旧的,孤寂又落寞。
我从非专业的角度看到了这部七十分钟电影的美学,舒服且难过,被生命和温柔拥抱住,半疼半喜。
我没有读过芥川先生的书。
却试图透过这部影片进入他深邃的思想和温和的人格。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悲惨的世界。
开头是十九世纪末的上海码头。
当时的中国已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却不自知仍自居天朝上国,当时的日本明治维新自诩亚洲领导者抱持优越感。
而芥川先生理想中的盛世繁华并未出现,铺展在他眼前的是——似是而非的现代化高楼,尴尬的呆坐在川流不息的肮脏街道。
他更像一个不沾染半分市井气的清秀书生,用看似不谙世事实则极具洞察力的眼光观察着秩序井然,热闹风光尽显的上海街头。
却一转头就能看到正倚着木柱舔舐自己腐烂流血的膝头。
而他面前,是绿色的带着恶臭的水沟上漂着泛白的肮脏。
你可以用三五块买到一个婴儿,你也可以进入梦一样不真实的声色犬马和奢靡优雅。
于是他写:人生就是一条撒满了玫瑰花瓣的道路。
旧上海的沉沦和腐烂是藏不住的。
胭脂气和欲望的妓院,喝彩声和热闹的戏楼,鸦片味和扑朔迷离的暗巷。
不分昼夜的堕落与迷失。
他给男妓写:君尚青年,勤勉苦学,定有好职。
但汝等可重振此国。
男妓露露,是在是让人意难平的属于时代的悲哀。
他幼时贵户,精通书墨,穿得华服;少年惶恐,家道中落,失语无聆;青年性温烈,口虽不能言,耳虽不得听,羸弱却自有硬朗处,自有其心胸。
他身下的被桃酥蘸着分走的血泊。
还没待完成属于他的理想。
他递给芥川烟盒时干净、修剪得很好的指甲,他执着笔,为乞丐写着一生惨淡经历时,难以描摹的表情,他为买烟赴约奔波一夜。
躲在深深庭院里满腔遗恨的士大夫,只是懒懒的等待着英雄的到来;自称改与清贫的遗臣作用三层楼房和园林美景。
随后他写:“现代的中国,已不像诗文里的中国,而是像在猥亵、残酷、贪欲的小说中所张扬的那种中国。
”想必诗歌里的中国是烟柳画桥逢连翠幕,是万里繁华十万人家,而现在却如此颓唐难堪的卖花老人、暗巷大烟和朱门前落拓的乞丐。
他说想必湖南民众都性烈如火。
玉兰拿着人血桃酥,一口一口嚼着,意为让深爱之人的鲜血回流己身。
错愕和沉默。
他安静的坐在喧闹街头的饭馆,捧着一本新青年吃着油条,他把油擦到衣袖上。
这是读书人的尊重。
冰冷的手似乎因为这本启蒙的书慢慢升温。
他说他实在爱不起来中国了。
曾经觉得那么吵闹喧哗的戏台的声音,此时也让他甚为心安。
台上那美若天仙不沾半分荒唐的伶人,台下却是不顾颜面的用袖子甩鼻涕的粗鄙之人。
鸦片窟烟雾缭绕,几盏煤油灯如鬼火般可怖;而城隍庙中悠哉悠哉冲着池塘小便的中国人,彻底击碎了他心中的幻想。
被疾病折磨的文人漂洋过海,失望地看到满目疮痍的土地和似睡非醒的人们。
所有美好的、诗意的、明亮的事物被抹杀和践踏。
如梦如幻的荒唐里面藏了几分清醒,声色犬马的背后也有革命者的眼光。
路过并停留在风雨飘摇的旧上海里不肯撑伞的异乡人。
“一瞬之后,我拾起了那朵枯萎的白兰花,我嗅了嗅那朵白兰花,却已经连香味都荡然无存了,花瓣变成了褐色。
‘白兰花,白兰花‘这叫卖声曾几何时也成了追忆而已。
凝望这花儿在南国美人的胸前飘溢芳香,如今也恍若梦境……”——摘自芥川龙之介《上海游记》结尾他坐在桥头一言不发。
看不出表情。
他远远地凝望着。
他低头若有所思着。
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夜晚让人情绪敏感,因为黎明前的露水会打湿记忆的蜘蛛网吧。
通宵看完了NHK的《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表情在泫然欲泣和五味陈杂的哈哈苦笑之间反复横跳,中华和东瀛文化真是惺惺相惜而又心存芥蒂。
第一次去日本时,夜雨里登机出发,又在漆黑的晨雨里告别。
在京都盘桓的三个星期,记忆里那些晴朗的日子所剩无几,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天地之间都是白茫茫的,脚下始终充满了咯吱咯吱的踏雪声。
大概这就是京都吧,静谧又是个热闹的城市,古老又不如天朝古老,奈良的鹿仿佛都比这些佛龛真实。
那金阁寺上的金箔是火灾之后重新贴上去的——是不是贴上去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无非是会动的尸体来看望已经发僵、冰冷、在雪光里闪闪发光的尸体罢了。
朱雀大道并不存在,或许存在过,就像那些依然存在的艺伎小姐姐一样,她们还在伴着三味线翩翩起舞,那笑容仿佛烟雾缭绕,又像是极其精致精美的刺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可惜她们的牙齿已经不再漆黑?
而且因为年轻有为,反而丝毫不见浮世绘上那种丰腴的体态,更不要说固定月余之久的发髻了,不真实,遥远,就像是现实和梦幻一样遥远。
于是就前往东京,二次元世界的中心与原点——秋叶原。
我好像还是在叶公好龙——我是说,虽然在秋叶原时浑身充满了狂喜、几近癫狂的兴奋之情,但我甚至没怎么好好感受它——好吧,说实话,我害怕感受它,害怕它和京都一样,与我想象之中的样子相去甚远。
大阪又有什么好玩的呢?
虽然我知道它就是那样一个城市,但这时反而期待它能稍微和我想象的不同了——很遗憾,大阪比我预计的还要大阪的多,kirakira的睫毛,可爱的口罩与发型,冬天里肉感十足的大腿,此起彼伏、语种丰富的吆喝声,和街边垃圾堆在寒冷冬日依然散发出的淡淡气味,唉,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却在饭桌上看到了糙面饼吧。
大概我只是叶公好龙吧。
我和舍友如此感慨道,我努力地用英语让他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英语里实在找不到这个词的翻译,我甚至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听懂了,毕竟他只是笑笑说,伙计,你们亚洲人的文化太复杂了,开心点享受就好啦。
——————————————————大概看电影数量太少也是原因之一,但NHK的《Stranger上海の芥川龙之介》绝对可以排我个人喜爱的电影前三了,尽管我只看了它一遍。
在巴斯德之后,芥川龙之介俨然是我的最大的偶像,这也对电影好评有所影响吧。
我知道他去过上海,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亏我还常常推崇“看作家的作品,要结合作家本人经历来看” 的说法。
日本文化,实在是饱受中华影响。
虽然历史书之类常说“日本学习了德国等西方的文明”,但与中华文化对其的影响相比,真是不值一提,止增笑耳。
这里的影响是土壤、阳光、微风细雨方面的影响,而不是园艺工人层面的影响。
这样一个从小饱读中华经典的作家,一个年轻的朝圣者,俨然是抱着圣地巡礼般极高的期待与期望来到中国,可是他心中想象的老大国,现实中却是一片混乱而颓落的萧索。
就像是一位旅者,越洋跨海,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美女美杜莎时,她那漆黑的秀发已经变成了毒蛇,樱唇贝齿化为野猪的獠牙,纤纤玉手蜕变为青铜利爪,背上还有一双丑陋的翅膀——又何须被魔女瞪视呢,他都在上海游记里怒斥这一切了。
那个买花的老奶奶,第一段镜头何其可怜,芥川是让人喜爱的,他替观众们给了弱者些许安慰,又在我感到悲哀的时候,替观众接受了嘲笑——拜托你全买了吧,你是个好人。
虽然也有心怀感激的人,但小时候在集市上,我看过垂泪的老人,看过为了几毛钱争执不休的小贩,看过放声辱骂的年轻人,在贫穷落后的时候,文明确实是,至少看起来是滑稽可笑的存在。
算命这段想来应该是原创的,我不记得原著里有这段。
饱受爱恋的折磨的人,即使在异乡也不会得到慰藉。
“艺术应该远离政治”,不错,唯艺术至上论始终是芥川的信条,幻灭而死,如此而已。
不同于川瑞康成或者村上春树,芥川的唯美主义是现实的唯美主义,因此大概没法用“中华如此,果然一切都是虚幻的啊”之类的话语来安慰自己吧。
但是他心里大概依然很倾慕,敬仰中华的文明吧?
或许,谁知道呢?
歃血为盟的文化,西方大概还没进化出来就已经进入“文明时代”了,我们爱过的人会以血的形式活在我们身体里,知道我们一一死去。
他应该是很羡慕的,松田龙平演的真好,前一秒还在小心翼翼又暗藏开心地说“我给他拿了好多书!
”——下一秒,他其实打算送书,却称“贷书予君”的年轻人,已经倒在血泊中死去多时了。
日本人真是傲娇而多脑补,抑或这只是文人酸腐多心的虚无幻想?
真是好矛盾。
在女子学院的日本铅笔,在章太炎家的桃太郎,我确实记得好像有一篇,但却没多少印象了。
反战呵!
他并没能活到那个时候,他死的很快,因为对种种,种种都幻灭了吗?
确实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至少在旅游时确实如此。
看到那个乞丐在河边撒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至少拍这电影的日本人和中国指导者十分了解,曾经,究竟是什么样子。
但是这样子真是让人不忍卒读,“乞丐是浪漫的符号”,这只是浪漫的幻想而已,现实里乞丐就是乞丐,铁拐李如今也只剩下遗迹残垣,他大概也不屑于大显神通护佑身后之事吧。
京剧听到最后一次才听出来是霸王别姬,当然,最后一次太明显了,虽然之前就被剧透演员会擦鼻涕,可是看的时候,还是像是看到显示器突然擦鼻涕一般,同芥川一起,惊讶失笑。
——————————————————————————所以并不是叶公好龙,只是幻灭而已。
大正浪漫早已过去,昭和之风与我等乃血海深仇,国耻不可忘。
但这几次去日本旅行,却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大概诸如物哀、侘寂,无论源头起源天朝,禅宗,还是东瀛,都已经很难在东京热闹的街头看到了。
即使在京都那家自称每届统领也去拜访的国宝级茶道馆,游学学生们除了一开始的几分钟对刷刷声感到新奇,接下来几十分钟精神只会集中在因为跪坐而酸痛双腿上罢了。
书道、太鼓皆是如此,游戏而已,文化何其艰深,与我们这些浅尝辄止的观光学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到后来几次只是观光游览,故地重游都少有,东京晴空塔上的阳光,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古代或传统的阴霾了。
常念神风、广岛、乳法云云,与桃太郎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自己国家的军人,自己国家的人作为“强者”去剥削弱者,作为人难道不应该感到可耻、可鄙吗?
此时才稍微觉得自己了解了一点文化大作业“intercultural”的含义,实在不是初学者所能写出来的,看来当初的高分是老师心肠好随手给的吧。
写到这里想起来那份作业的参考视频是《拉面女孩》,东亚人眼里那就是个纯粹的搞笑片啊。
第一次用豆瓣影评,知乎上也写了这个自娱自乐……依然是原创吧?
https://www.aozora.gr.jp/cards/000879/files/51215_56381.html-目次-+一 海上+二 第一瞥(上)+三 第一瞥(中)+四 第一瞥(下)+五 病院+六 城内(上)+七 城内(中)+八 城内(下)+九 戯台(上)+十 戯台(下)+十一 章炳麟氏+十二 西洋+十三 鄭孝胥氏+十四 罪悪+十五 南国の美人(上)+十六 南国の美人(中)+十七 南国の美人(下)+十八 李人傑氏+十九 日本人+二十 徐家匯+二十一 最後の一瞥
这是在抗日战争前去世的作家芥川龙之介,眼中的同样去世在抗日战争前的旧社会。
看惯了风起云涌、谍战精英的老上海,你可曾见过破落拥挤、市井低俗的老上海?
这是龙之介去世的六年前的游记,彼时的他,怀揣着对中国文化的敬仰之情,从日本“逃”到了中国。
“逃”这个字,是我在听他说为什么来中国时,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字:家里有一个他不爱的女人抱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说是他的骨肉,他不能抛弃,只能逃避。
初到上海的他,是兴奋的吧。
那时人潮涌动的上海在他眼中是个多元化的城市:有各种肤色的人,有各个行业的员工,有或富贵或贫穷的行者。
在酒馆里,他说看着卖花的老人,就像在看一幅插画,画的名字叫上海。
但这样一幅画,却被一群兵痞打破了,老人的花被踢的撒了一地,没有人伸出援手,没有人斥责兵痞,好心的龙之介留下一枚铜钱,带走了一枝玫瑰。
与人为善手留余香的龙之介,跟同伴说“人生就是一条撒满玫瑰花瓣的道路”,这时他是开心的,因为他还没有见识到真正的上海。
直到卖花的老人追了上来,恳求着强卖剩余卖不出时的玫瑰时,龙之介心疼的对象,从老人转到了花上,当时的他是否在想:被剥夺了生命用来贩卖的玫瑰花,只是没有被人挑走而已,它们做错了什么呢?
这个旅程的开篇太不友好,散落在房间地板的玫瑰花瓣,走向的是黑暗的病床,这样的角度很是有趣,导演在开场不过十分钟的地方,向我们展示了龙之介口中的玫瑰花道路,走向的不是希望的大道,而是凋零的人生。
革命家的门堂挂鳄鱼,大雨滂沱,屋内阴冷,只穿西装的龙之介冷得打喷嚏;政治家的豪宅平地起,门庭错落,暖炉升堂,穿了棉服的龙之介无话可说。
但,不管是革命家还是政治家,都说中国病了,需要改革。
龙之介看到的上海,夜晚有多富丽堂皇,白天就有多市井萧索。
加藤拓的镜头里没有多余的东西,歌舞升平的夜晚,看到的多数是灯红酒绿;奔波忙碌的白天,看到的就是拥挤繁杂。
游离在白天与黑夜的边缘人,为中国带去了罪恶。
华灯下有知道再抽就要中毒却还是不肯罢休的鸦片人;有公然贩卖儿童,价高者可以随意挑选街上看到的人;有闯入女校糟蹋学生的恶兵;有镇压工人起义而乱扫射的警察......这样的社会,一片乱象,将社会流脓的暗疮刺入龙之介的眼里,是啊,国家真的生病了。
那,谁能救国呢?
答:青年一代。
龙之介劝说露露
李人傑、龙之介交谈这两个画面很有意思,都是对称式的拍摄,一个背景是欢歌笑语,色调昏暗为主,像是在戏谑龙之介劝说男娼的徒劳无功;一个背景是一片绿意,色调明亮,而李人傑虽然最后退出了共产党,但他召开了记入历史的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而共产党之于中国的意义想必不用我说明。
一样的角度说着不一样的故事,给人带来的感官也很不相同。
说到这里,我想细细地谈一下有关龙之介和男娼露露。
这一次的中国行,龙之介遇到了两个外观性别模糊的人:戏子绿牡丹,男娼露露。
绿牡丹有一副好嗓子,将龙之介带入了中华戏曲的世界;露露写的一手好字,是龙之介赋予重望,期待他能救国的人。
之所以想说露露这个角色,是因为在龙之介的心里,他以为他把露露解救出来了,然而露露却死在了暴动的工人起义中,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去那里。
然后,也许是遗憾,也许是悲悯,龙之介吃下了粘着露露鲜血的桃酥饼,让他的血液流淌在自己的身体里。
这个年代,所有人都知道国家生病了,有的人指望外国人救治;有的人希望青年人发奋;有的人偏安一隅,火不烧到自己不受影响;有的人暗中蓄力,只为革命爆发的那一刻能奉献力量。
我曾看到有人说,这是一部辱华的纪录片。
我不这么认为。
这部电影,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向我们展示了1921年的中国,而这个普通人,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和无数的奇思妙想。
他说乞丐,是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人物。
他看得到暴动下哭泣求援的孩童。
他称中国的女人有双漂亮的耳朵,所以不似日本的女人一样露耳似是堕落。
他也看得到被侵犯的女学生背后的心酸,所以即使提出的要求被拒绝也完全尊重别人。
他的眼里满是细节,我实在挑不出他对我们的恶意。
龙之介游历结束,回国后的第六年,穿着中国布匹制造的浴袍,于家中自杀了。
这条铺满玫瑰花瓣的道路,引着龙之介走向死亡。
但,却引着中国进入了全新的篇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知道他的灵魂,有没有遇到渴望自由的露露呢?
看完了目前出的一集,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态点开的,可能是“松田龙平”和“上海”这两个关键词勾起了我想看的欲望吧。
果然,无论是横看竖看,中国近代史都很屈辱啊!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几番泪目,吾辈当自强。
虽然是日剧,但对中国人来说很有爱国教育意义。
看得出此次的制作片方也是很花心思的,不知道是不是在中国取的景,画面很有厚重感,处处可见用心。
“君尚青年,勤勉苦学,定有好职”,第一个泪点。
中国人拍自己的历史越来越少有悲悯之情了,越来越多的是用谐谑和爽感刺激逐渐麻木的神经。
日本人自来擅长描绘市井生活,或许师承唐宋白话和小说。
这一次从各个方面窥探民国生活的影视作品,仍然出自日本人之手。
矛盾与冲击贯穿了芥川 的中国之行。
一面是心之所向的汉文学,一面是眼下的破败、市侩,甚至是公然向湖水里撒尿的沦丧;一面是昔日强大繁盛的帝国憧憬,一面是政治混乱、游行者被殴打致死的哑然……龙平那股蔫劲儿,跟眼前刺激性的感官形成巨大冲击,让人不自觉地去阅读芥川的内心戏。
无关政治与利害,能将镜头对准“人”,这种人道主义关怀的电影实属罕见了。
本子结构表达都好,特别想要谈的是里面的戏曲选段,也是细心斟酌过的。
从一瞬而过奋击外寇的穆桂英,到身陷囹圄不知前路将如何的苏三起解,到最后大江东去无奈何的霸王别姬,映射出那个时代中国的困境。
而局子里偶尔飘过的一两句唱词,恰如芥川(或者是那个时代好些日本人)对中国的情感:本该相亲相爱结果相杀相恨的汾河湾(我儿此去多欢欣,不枉我抚养他十七春)、以为是血肉相连实际上却无法融入的三滴血(祖籍陕西韩城县)、当年曾以一生相付,十八年后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武家坡(八月十五月光明)。
我对日本人这种暗戳戳的功力也是佩服。
看到人家这么好地应用我们文化里的东西,再想起延禧攻略里高贵妃唱的不符合史实也不入流品的贵妃醉酒,再想想入清后朝鲜人把朝天录改名叫燕行录,莫怪人家看不起我们。
那天读周振鹤的文集,刚好讲到近代日本的社会架构和上层思想架构的分离:经济基础接近欧洲,上层结构却醉心于旧中国的思想文化。
福泽谕吉提出的脱亚入欧和甲午战争的惊雷不过是把最后一点对中国文化的迷醉也驱除掉,令日本可彻底欧化。
如此说来,现在一万日元纸钞上的造像要换人了,又代表日本在新世纪什么样的转向呢?
读了芥川先生的《中国游记》,再看《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似乎都能找到一一对应。
看了下豆瓣的影评,很多人觉得影片中的芥川过于明亮,对中国太多温情和期盼,真实的芥川对中国只有失望。
以下摘抄一些有关于此的书信文章,足以证明芥川龙之介对中国并没有傲慢与偏见。
“那天夜里,我在唐家花园的露台上与西村并排坐在藤椅里,大讲现代中国的坏话,那模样简直到了荒谬可笑的地步。
现代中国有什么?政治、学问、经济、艺术,不是全在堕落吗?特别是,要说到文学艺术,嘉庆、道光以来,有一部可以引以为豪的作品吗?而且,国民不分老少,尽在讴歌太平。
是的,在年轻的国民之中,也许出现了一点儿活力。
然而事实却是,他们的呼声还缺少巨大的热情,以至于还不能震撼全中国国民的心。
我已经不爱中国。
我即使想爱她也爱不成。
当目睹中国全国性的腐败之后,仍能爱上中国的人,恐怕要么是颓唐至极的感伤主义者,要么是憧憬中国趣味的浅薄之人。
唉,即便是中国人自己,只要还没有心灵昏聩,想必比起我一介游客,怕是更要深感嫌恶的吧。
”江口涣回忆录《我的文学半生记》里记录的芥川对中国民众反日的态度:五四运动后,中国反日情绪高涨。
女学生们在教室里、在家里都坚决不使用日货。
钢笔、笔架、墨水、笔记本统统不用。
…她们忍受着种种不便,坚持抵抗。
……芥川说,他亲眼看见女学生们的坚定决心和坚强斗志时,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说,“中国人是个了不起的民族。
你看着吧,中国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国家。
”鲁迅有关于此的评论:“我记得“拳乱”时候(庚子)的外人,多说中国坏,现在却常昕到他们赞赏中国的古文明。
中国成为他们恣意享乐的乐土的时候,似乎快要临头了;我深憎恶那些赞赏。
”“但是赞颂中国固有文明的人们多起来了,加之以外国人。
我常常想,凡有来到中国的,倘能疾首蹙额而憎恶中国,我敢诚意地捧献我的感谢,因为他一定是不愿意吃中国人的肉的!……所以倘有外国的谁,到了已有赴宴的资格的现在,而还替我们诅骂中国的现状者,这才是真有良心的真可佩服的人!
”“芥川写的游记中讲了很多中国的坏话,在中国评价很不好。
但那是介绍者(翻译者)的作法不当,本来是不该急切地介绍那些东西的。
我想让中国的青年更多读芥川的作品,所以打算今后再译一些。
”芥川根据中国革命家章炳麟(p2)所论述的“桃太郎是侵略者”创作了小说《桃太郎》,改编成了桃太郎侵略鬼岛,烧杀抢掠,最后鬼岛青年谋求独立,积极斗争的故事。
芥川龙之介对中国的态度更多的其实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这么一个腐朽没落、残害百姓的民国,除了既得利益者阶级,谁又爱呢。
在日本无意间看到了直播,发现竟然还有金世佳,而且日文听着好像还挺好?
在路边吃油条看新青年真的可以,那是个一片混乱满目疮痍却有着不确定未来的年代
没他在北斋之女里演得好
没有与芥川对话能力的流水账。
日本人拍振兴中国的主题还蛮有意思。陆展博和尾野太出戏。演技浮夸,拍不出味道,给我感觉像是去contrived old construction观光,无趣无聊。还是看书更好。
整部片子都太有艺术感了,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老上海,在堕落的边缘挣扎的旧中国,在路边小摊吃油条读《新青年》的芥川龙之介,都是那个时代的一副珍贵的图景。虽然是日本拍的,可是这种只存在于中国的细节拿捏得特别到位,不得不说真的用心了。片子最后有一段话我很喜欢:政治、学問、経済、芸術、あまたの崩壊のふちで。支那は今、血に溢れている。それをアスファルトやビスケットと分け合って。しかしいつかまた、この大きな国は、必ず起き上がるのだろう。
(年末的今天不知不觉,看了两部矫揉造作的片子啊…)据说几乎全是在上海拍摄的会继续读芥川的上海游记
美术和摄影太好了,为龙平加一分
上海气息很浓的人物传记片
温和了,其实芥川来到中国,面对古典文学中的中国与当代中国的差距,是要更加幻灭的。
有些神神叨叨的情节看不是太懂,但龙平演的芥川太有味道了
露露和染血饼干
细节好。一直哭。
虚实相生,中日交融,金世佳与松田龙平打破次元壁,拍得却是严肃认真
另一个视角的近代中国
拍的也太神棍了,跟隔壁小栗旬人间失格差不多,都局限于小情小爱的格局。
没有想象中的好,想讲深刻的东西但流于表面了。
松田龙平与芥川龙之介的眼睛差好多。把青楼里的人拍的那么小清新。最后主题显得很政治正确。
当代日本的视角对中国太温柔了。中国游记里的芥川只有失望,因为对古典中国的想象太过美好,没有对彼时旧中国的同情。人血饼干的意象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鲁迅的影响,意义却完全走向了人血馒头的反面。浪漫。
意外的有腔调,虽说根本上意义不大,但看这么一小则也算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