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endly relationships are dangerous. They lend themselves to ambiguities, misunderstanding, and conflicts, and they always end badly. Formal relationships, on the other hand, are as clear as spring water. Their rules are carved in stone. There’s no risk of being misunderstood, and they last forever.
有一种剧我会打5分,就是全剧氛围、气场、人设、美术、表演、摄影、原声,都达到高度和谐的风格化,酣畅淋漓,结局完美收官。
今年看到的一部是黑镜第三季第四集「圣朱尼亚诺」,一部就是它。
即便如此,依然是很难将教宗——自负又谦卑,荒诞又深沉,万人拥戴又备受争议——这个矛盾统一体解释清楚。
今天在书店竟刚好看到「与神对话」这本书,醍醐灌顶。
尚且强势结合,权作梳理和记录。
以下是「与神对话」中的一些关于神的认识,非完全原文。
这为剧里面的一些矛盾的表现提供了解释。
“正是宗教创造了疑神论。
”矛盾一:教宗两次上任布道的分化。
有人把教宗在第一集梦中的布道和第二集真实的布道解读为改良派与原教旨的冲突。
这里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看:神和宗教的不同。
教宗有两个身份,即作为神的圣徒,以及作为宗教的首领。
无法理解他两集的矛盾行为,是因为很多人将神和宗教融为一体。
作为神的圣徒,他传递的是神对人们的所有自由意志和行为的应允。
而作为宗教首领,他传递的是政治权威对教徒的限制。
长期以来信徒对宗教的服从,让他们无法摆脱“原罪”的标签和严厉教条的束缚——无论是哪种布道,他们都笑不出来。
违背原教旨的自由意志,他们怀疑;原教旨的绝对严厉,他们恐惧。
剧里正是通过表现教宗矛盾的身份向宗教提出控诉。
正是宗教,令人们对产生了对神的惧怕,违反教条便会引起神的愤怒,使人与神分离,无法相信自己能摆脱这个中介而接触到神,无法没有负担地欣然接受神赋予他们纯粹的幸福的感受。
“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理解神,创造神。
对有些人,神是男子。
对有些人,神是女子。
对有些人,神两者皆是。
对有些人,神两者皆非。
对有些人,神是纯粹的能量。
对有些人,神是终极的感受,你们称之为爱。
神是吹拂你头发的和风。
神是温暖你头发的太阳。
神是你最初的思维之始,神是你最后的思维之终。
”“神存在于所有地方,所以神又不存在于任何地方。
”矛盾二:教宗不相信神,又坚定地祈祷。
我们以为神有具象,外化为某个形象,尤其对神学一知半解的非教徒,神的神秘感令人始终怀疑它的存在,并不断寻找它的存在。
教宗从第一集到最后一集的变化,是一个孩子成长为大人的蜕变,是从信徒对于探寻神存在性的Lost到Found的领悟。
因为儿时缺爱,他逃避对爱的憧憬却又念念不忘。
因为找不到父母的心结没有得到神的帮助,他常常向神父说他不相信神,并因为太爱自己,他的良心并没有让他产生任何愧疚感。
但第二天他还是会向神忏悔他的狂妄,还是会在需要神时竭力地祈祷。
这里他仍然处于对神的寻找之中,但是一个断断续续的过程。
在需要时忆起,否则遗忘。
他未意识和承认神的无处不在,此时此刻便与他同在。
他第五集,教宗对迷妹说神、以及神的“缺席”,使他无比的坚定。
这里体现的就是神的绝对存在。
他的无比自我,他的良好感觉,正是出于对神最强烈的感受,此时的他光芒万丈,让你感觉他就是神。
而当他成长了,明白了追寻是一个连续的过程,甚至是终其一生需要做的事,他释怀了,他感受到神,神即他最本源的感受——God is peace, peace is God,是八岁时与父母在峡谷共度的夏天;God is love, love is God,是加利福尼亚海滩边的初恋;God smiles,是每位信众脸上的微笑。
这时他找到了神——回归他的本源威尼斯。
历朝历代,我最喜欢唐朝的公主,尤其是初唐的公主。
从高阳公主到文成公主,到太平公主,再到安乐公主。
除了文成公主、只要是皇帝亲生的,都敢于谋反,可以称为是美丽骄傲的野心家们,她们既有不敬父亲的勇气,又有女承父业的风范,这让我甚至对她们产生了爱慕的感情。
抛开公主和文人政客的风流韵事不说,其中高阳公主爱上高僧辩机,在我看来,是最奇情的。
赵玫写高阳不仅和辩机通奸,还和她三哥吴王恪乱伦。
这样的人物关系我是很喜欢的:在女性没有职业之路可以走的古代(女性从政,即使是在今天的美国也困难重重),她的情人有时候就标记了她的野心。
吴王恪隋炀帝的外孙,唐太宗的儿子,是两朝帝王的骨肉。
赵玫把他写成一个悲剧的英雄。
这样也好,霸业不成是悲情,成了就是卑鄙了。
小说里面高阳公主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好像都给了吴王恪、表达了一个愿赌服输的高贵的皇室态度。
这种态度,在hbo冰与火之歌里瑟曦身上也有。
不同与瑟曦的是,高阳公主还有另一位情人,就是圣徒辩机,这个人是公主心里的珠宝。
高阳公主同情有能力的野心家(亲哥哥李恪),深爱着圣人辩机。
野史说他拿着宝枕送辩机,我是相信的,那罗马的主教们也浑身缀满珠宝,因为人如果能从芸芸众生中得见圣人、他方知道:那种美德的珍贵唯有稀世珠宝的光彩才能衬托、比喻。
我想,历史上诟病辩机的文字应该不在少数,指责无一例外的是这个和尚怎么不持戒。
其实圣洁是不被软弱污染的。
封圣之路上如果没有怀疑就不能彰显这条路的珍贵,正是怀疑之中的信仰才是冠冕上的珠宝。
昨天终于补完了 年轻的教宗。
整部剧10集用他精雕细刻的视听讲述了这种怀疑中的信仰。
我没看过Sorrentino之前的片子,很多人说他运镜比较装逼。
一个人日常上班heavy jewelry 也许是不合适的,但是同样的做法放在西斯廷大教堂面前,就刚刚好了。
他那些“做作”的运动镜头恰如其分的刻画了一个等待(甚至怀疑) second justification 的男人。
这个男人和上帝之间的问题不在于如何洗脱他的尘世间的孽(抽烟,傲慢,玩弄权术),而在于如何洗脱原罪。
原罪是什么,我觉得这里定义的就是一个人没有通过“爱”将“自我”牺牲的痛苦,这个痛苦在戏里表现为对于自己身世的执迷。
在另一部电影《教皇诞生》里面梵蒂冈国务卿对来给教皇看病的心理医生说“灵魂和潜意识是不能同时存在的”,电影里教皇看心理医生也许是幽默、也许是真的有了信仰危机,及至片子最后几乎把“罪”等同于了心理分析学上的“病”这样的玩笑,对我而言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
罪的范围一定比病大:佛教有八苦,圣经有十诫,病尤可治,罪无可赦。
如果人只有一生,那么得救全是运气(所以犹太教没有忏悔);如果真有天堂地狱和轮回,得救就是infinity里面的一个必然(所以地藏王菩萨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对于年轻的教宗里的教廷里的男人们而言呢?
罪是为人的一门功课:在公开、没有隐私的教廷生活里,罪和罪的课题首次向我公开。
红衣主教Voiello 一开始就向牧师坦白了自己对威伦道夫的雕像存有不洁的想法,在他心中无罪的人大概只有那个边缘智力的孩子,因为他不认识自己, 也无从告解。
而他的罪大概就是他的精明强干和处心积虑。
他从教皇的敌人变成同事的转变,出现在教皇通过了他设置的女色的试炼。
这个试炼展现的不是教皇抵御色诱的能力,而是展现了信仰的决心。
教皇可以自己使信女怀孕,但是他选择了祷告。
Miracle是信仰的结果而不是信仰的诱因。
这是戏里他第一次在自我和信仰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对信女的感情呢?
他说, 我选择上帝而非凡人,因为爱凡人使我痛苦。
是这样的痛苦指出了封圣的途径,也是他挣扎的主题,即,何处寄放孤儿满腔的爱。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开头几集里关起门来对枢机弟兄说,门很窄, 从此宽恕不轻易给。
这样的痛苦的机会,他也给了红衣主教Gutierrez。
这个人和教皇的不同之处是,教皇本人是矛盾的(他自言善恶兼有)。
而Gutierrez只有善良和软弱。
他不会怨恨,是被谑称的“圣人”。
在打击和霸凌(教皇的同性恋新政对他的打击、儿时遭受的sexual abuse他都毫无怨恨也从不袒露)的面前,他只有沉默和谦让。
教皇把他送去了纽约,让他和天主教会内势力极大的娈童主教对垒。
以此为主题的第九集特别好, 以至于第十集几乎烂尾。
他在纽约的旅馆里终日饮酒,也是因为经受着一个巨大的试炼,即他必须用自己的行动来发出令他痛苦终身的质疑,即,“如果真的有上帝,那他有没有公义,是值得我放弃自我去追随的?
” 他给教廷寄去理应汇报纽约大主教兽行的信,每一封都是空白,他的善良令他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的second calling没有来到之前,他因为对无数倍被损害的孩子的爱, 选择了使用伎俩结束了纽约大主教在纽约教区的统治。
这个行为也意味着他正视了自己的怀疑。
人不可能是无罪的,懦弱难道就不是罪吗?
本季结尾,教皇本人露脸讲了话,他讲了危地马拉圣女的故事。
圣女说:是生是死,是善是恶,是得是失,是爱是瞎, it doesn’t matter. 毕竟罪是无处不在的。
宗教暗示与剧情解析(第二版):1 从梦开始(超长多图,慎入) 二刷了一遍,发现第一稿中有很多遗漏的地方,于是又跳看了多遍后,写了这个扩充版。
全部九万多字,分成了四篇发出来。
比第一版的四万字多出一倍。
补充了多条线索的解析,第一版原有的部分也做了不同程度的扩充。
有不少新增的线索也是嵌入到原有部分中的。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再改了。
说在前面:我对天主教不了解,如果出现对天主教传统的误读,请见谅。
另外圣经引文中,括号内的字是我加的。
并且引文可能也不太规范。
有很多猜测可能是脑洞,主要是提供一种解析思路。
文中有些内容和发现来自网络,能确定出处的,都在附注中标注了出处,感谢原作者的解惑。
【梦与世界】(按镜头时间顺序解析) 第1个梦(神性之梦)-- 一切从一个梦开始:教宗从由无数的小孩构成的金字塔下爬出,独自面对黑夜的广场(空旷孤寂),而个场景是威尼斯圣马可大教堂广场(圣马可大教堂的寓意以后再分析)。
猜测:是暗示莱尼的出身来历——直接来自于上帝的差遣(后来莱尼曾说“上帝在威尼斯”)。
孤身面对空旷无人的圣马可广场,即是暗示着面对宗教在近代的衰微。
而这个小孩金字塔这个意象可能还有其圣经背景。
新约里说“门徒中间起了议论,谁将为大。
耶稣看出他们心中的议论,就领一个小孩子来,叫他站在自己旁边, 对他们说:‘凡为我名接待这小孩子的,就是接待我;凡接待我的,就是接待那差我来的(上帝),你们中间最小的,他便为大。
'” 可以看出,门徒争大小,正是对应着剧中主教们争教宗之位这件事,而小孩则是对应着莱尼。
这似乎是在暗示:莱尼的是奉上帝的差遣来掌管教廷的(接待这小孩子……就是接待我……接待那差我来的),所以莱尼是“你们中间最小的,他便为大(教宗)”。
而无数小孩构建的金字塔,其圣经背景则可能是来自这一段“有人带着小孩子来见耶稣,要耶稣摸他们,门徒便责备那些人。
耶稣看见就恼怒,对门徒说:“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不要禁止他们,因为在神国的,正是这样的人。
我实在告诉你们:凡要承受神国的,若不像小孩子,断不能进去。
” 就是说,在天国还有无数的孩子,莱尼只是这次奉差来的那一个。
第2个梦(梦醒,睁眼看见基督倒置)-- 睁眼看见“基督倒置”这一段,很有象征色彩。
猜测:似乎是在暗示,在现实世界中基督的教导已被倒置——当然,我不了解天主教,不知道在天主教中基督倒悬有什么含义。
不过单就图像意义来看,“基督倒悬”似乎不是什么太好的象征。
虽然据说圣彼得最后殉教时,是被倒钉十字架的(以示自己不配得享与基督一样的荣耀),并且圣彼得也象征着教廷的基石。
但从后面的剧情来看,圣彼得的典故似乎和此处的“基督倒置”的象征关系不大。
值得注意的是:此时,莱尼其实仍在梦中,所以这也可以看作是,莱尼潜意识里对教廷现状或世界的认知。
基督倒置 起床(圣灵降临?
)-- 起床这一段镜头给的很精彩,耶稣像与莱尼形成一幅圣灵降临的画面。
似乎是在暗示莱尼直接来自于基督。
并且,这一镜似乎还有一种含义,镜头里“受难基督”像不动,莱尼坐起,形成“圣灵降临”的图像,其动态关系是“人向神靠近”。
而基督受难一般被理解为,神赐下的恩典(即:神主动向人施恩)。
所以剧中的动态关系似乎在暗示:在“人神和解”的行动中,神早已伸出了手(基督受难),现在轮到人完成人的动作(向神靠近)。
圣灵降临 收音机-- 接收信号不良的收音机,由于有背景音乐存在,所以只音乐听到收音机里似乎是在放某种圣乐,由于信号断断续续,最后似乎蹦出了一小段流行乐。
猜测:这一切似乎是在暗示,教廷对来自上帝的信息接收不良,甚至误将一部分世俗流行观念当成来自上帝的信息。
所以真正的寓意就是“对于来自上帝的信息接收不良”。
而莱尼上任后的第一个正式命令就是:“梵蒂冈电台的信号需要改进,信号接收差得我无法接受”。
后来莱尼独自祷告时(斯宾塞企图自杀后)曾说“神无限沉默”,但立刻身后的收音机想起了杂音,打断了莱尼的祷告。
并且下一个镜头是俯拍城市并伴着直升机螺旋桨声与地上的教堂钟声,这一个画面接的莫名其妙看不出对剧情有什么推动,怀疑是在暗示玛丽姐妹的到来,但这个意思极为隐晦。
所以更像是借由这个画面在回答莱尼的“神无限沉默”,意思是上帝这次不沉默了要借由莱尼成就大事。
所以画面里的螺旋桨声更像是“上帝计划”如一个庞然大物在振翅而来,而地上的教堂鸣钟迎接。
也可以理解为上帝的计划时刻都掌控着人间。
而在后面的剧情里,但凡涉及到与莱尼有关的,无论是收音机或通讯器具或对话时出现的杂音,都似乎在提示——这是来自上帝的信息。
(如果没记错的话,后面大概出现过2次,一次是出现在与死了妹妹的苏里修女的对话中,一次是出现在非洲之行后的“神罚”祷告前。
) 年轻的教宗(点题)-- 年轻的教宗带领一群老人。
猜测:“年轻的教宗”的对应词句就是“年迈的宗教”,前面接收不良后来收音机就是对“年迈的宗教”的揶揄(年老耳背)。
值得注意的是:莱尼的导师斯宾塞和教务大臣沃伊洛不在这群老人中。
教廷群像-- 教廷群像中值得注意的是:斯宾塞和沃伊洛仍然不在场,并且出现了几个似乎有所意味的设置。
A 古铁雷斯。
所有人都是三两而立,只有古铁雷斯被被一群人白罩袍青年环围,查百度说古铁雷斯的职务是大司仪,那么被人环围倒是有点道理,可能在交代司仪事项?
但全程古铁雷斯只是伫立,也没说话不像是在交代司仪事项。
难道他这个职务在天主教里有什么特殊说法?
或者是暗示古铁雷斯的圣洁。
B 杜索里埃。
他是莱尼的好友,但在群像镜头中反而没有什么特殊设置,不过他背后站着三个黑衣年轻人(职务不明)。
而随后出现的阿特森圣职长旁边同样有三个黑衣人。
而杜索里埃和阿特森的共同点是两个人都是同性恋(杜索里埃是双性恋),而后来杜索里埃似乎接替了阿特森圣职长的职务。
考虑到这组群像镜头仍然是在表现莱尼的梦境,所以猜测:这有可能是在暗示莱尼在潜意识中已经意识到,古铁雷斯的圣洁,和好友杜索里埃堕落(后来通奸毒枭情妇)。
当然这可能有点过度阐释,实在是因为古铁雷斯被人环围的设置太扎眼了。
C 之后还出现了一个长胡子的嬷嬷(对天主教的职务服饰不了解)?
但看不出什么明显的象征,也许和后面出现的长胡子的女人的油画有关联(但也不太像,这个修女虽然经常出现,但几乎是背景人物)。
D 母与子的幻象(两个貌似祷告或愁苦的修女,莱尼坐在中间,这时出现了母亲的幻象) 值得注意的是:母亲幻象所显示的环境是在室外(之前的镜头几乎全是在室内),草地、树木、半裸的母亲,这似乎都在暗示着“伊甸园”。
并且有趣的是还出现了小孩(莱尼),但小孩与母亲并不同画,而是分处于同一场景的两个镜头里。
似乎在暗示,母子的分离状态。
这个涉及到蒙太奇理论,大致来说,就是同画预示着人物的关系紧密(电影里大量的恋人如果同画,则表示关系和谐),如果分处两个镜头则表示两人中间存在障碍。
而另一个有趣的地方是,幻象中只出现了母子的形象,但没有出现父亲的形象。
这种关系,在后面的情节中多次重复,比如:莱尼见冒牌父母时,嗅的是母亲的气息;作为精神之父斯宾塞形象的正面性,要弱于精神之母玛丽嬷嬷。
但考虑到母亲出现的场景极像“伊甸园”,所以这里的母亲形象应该不是在暗示圣母,而是在暗示“人母”夏娃。
查百度时发现“神学家卢德维格·奥脱(Ludwig Ott)认为玛利亚是人类服从的代表,和夏娃是刚好相反的象征(摘自百度)”。
所以,如果按这种观点,则后来出现的父亲,也应该是象征着“人父”亚当,并且都是“(对神)反叛、悖逆”的象征,所以莱尼的亲身父母都是反叛传统的“嬉皮士”。
伊甸幻象,分处两个镜头的母与子 E “神圣牌”饮水机 这是一个显得有点荒诞的设置,但很可能来自于耶稣在十字架上升天前的那句话“我口渴”,所以这是莱尼在潜意识里觉得灵性“口渴”;同时也可能是象征着耶稣的作用——耶稣象征着磐石涌出活泉,而圣彼得被认为是教廷象征,并在圣经里也被称为“磐石”(耶稣说: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他)。
所以教廷里出现饮水机也可能意味着:今日教会这“磐石”要涌出“活泉”(即后面的布道);当然,也可能是反讽,因为是台饮水机,而不是喷泉。
神圣牌饮水机 片名(口与眼)-- 镜头中莱尼只留下口与眼,可能暗示着这是一部关于教宗眼中的世界,与教宗的言行的剧集。
也可能来自于耶稣的话:你若口里认耶稣为主,心里信 神叫他从死里复活,就必得救。
因为人心里相信,就可以称义;口里承认,就可以得救。
(眼是心灵的窗户,所以也代表心灵) 同时,莱尼裂开的嘴也可联系最后一集布道时那句“上帝是一条裂开的线”与“上帝微笑”来解读。
雨与梦中神迹-- 广场上信徒冒雨仰望,莱尼伸展双臂——第一个神迹“雨过天晴”。
关于雨,在第10集莱尼吓小孩时曾说:“现在在下雨,只能说明你们都是坏孩子……因为雨滴是基督的眼泪,如果耶稣在哭泣,就说明你们惹怒他了。
”这句话真的只是教宗吓小孩而随便说着玩的吗?
恐怕也未必。
因为之前,当媒体负责人问:你不会想让让孩子们失望吧?
教宗回:是孩子们会让我失望。
而“雨过天晴”则让人想起大洪水及挪亚方舟的典故:大洪水那次,神降“雨”四十昼夜。
而神停止愤怒即是“雨过天晴”。
所以,广场上的雨,可以看作是上帝对世界的愤怒或不满。
神迹(梦中神迹): 新约里耶稣说:“一个邪恶、淫乱的世代求看神迹,除了先知约拿的神迹以外,再没有神迹给他们看。
”而这部剧里教宗搞出来不少神迹,第一个神迹就是在梦中布道时搞了个雨过天晴,而这个神迹正是显示给“世代(世界)”看的。
但如果联系上面耶稣的那句话,则等于是说:现在是“一个邪恶、淫乱的世代”,所以不会给你们看这种“雨过天晴”的神迹(所以是梦),只有“约拿的神迹”显示给你们。
约拿的神迹以后会分析,但简单来说,“约拿的神迹”一般被理解为“顺服于上帝”,而莱尼随后的梦中布道,则更像是“顺服于人”。
所以综合各点来看,雨可能就是表示上帝对信徒与世界的不满,而雨停(上帝与世界和解)的神迹是不会出现在现实中的。
所以,后面我们会看到莱尼的“黑夜布道”的结局正相反,不是雨停,而是下雨。
因为“和解”的神迹早就已经存在了——那就是耶稣基督。
顺服于基督即是与神和解,按三位一体,顺服于基督就是顺服于上帝,而顺服于上帝正是“约拿的神迹”的含义之一,所以不会再有其他的“和解”神迹了。
罗马,世界-- 莱尼的梦中布道最具意味的是开头的“你好 罗马。
你好 世界。
” 罗马在历史上一度就是“世界”的代名词。
而在基督教语境中,罗马,尤其是古罗马,则是银乱放荡的世俗世界的象征。
所以此处“你好 罗马。
你好 世界。
”的含义很明显就是在向大众献媚,而信众的欢呼则是献媚成功。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之所以说是“献媚”,这并不是说就该对大众板着脸。
而是说,在基督教语境中,对什么东西亲善或顺从是有标准的——那就是上帝。
而上帝在圣经中被定义为至善的真理。
就是说,不是因为大众的人数众多,我就要屈就于大众。
按基督教的话来说就是“只顺服于真理之下”,而上帝被定义为真理本人。
所以“顺服于神”和“顺服于人”在基督教语境下是根本对立的两个概念。
至于上帝为什么是真理本人,这个话题就太大,也许在其他合适的地方另作解析吧。
布道-上(我们遗忘了什么/媚众)-- 最初听到莱尼问“我们遗忘了什么,我们遗忘了你……我侍奉上帝 我侍奉你们”时,感觉这都还算正常,因为耶稣说“你们中间,谁愿为大,就必作你们的用人”。
当然万众回之以欢呼。
但很快就转到了“玩耍是让我们与生命和谐共生”,这就更像是当年嬉皮士的那句名言“要做爱,不要战争”。
而莱尼的父母正好是嬉皮士,所以,这开头的一段似乎是之前的“母亲幻象”在作怪。
于是万众欢呼。
布道-下(我们遗忘了什么/反讽)-- 接着的布道急转直下,变成了反讽,提到的全是教廷的敏感话题。
这基本上是在揶揄当代思潮的演进过程:由“侍奉上帝”演进为“侍奉你们”;再演进为“生命的和谐”;再演进为“玩耍”;再演进为后面的种种。
最后将这种种归结为“我们不只忘了去玩耍,我们还忘记了去快乐,而只有一条路通往快乐,这条路就称为自由”。
而“玩耍与快乐”这恰好是当代最不缺的。
而这一转折是以“我们还忘了自慰”开始的,而“自慰”正是“使自己快乐”,似乎是在暗示,当代种种美好的词汇“生命和谐”之类的,其实骨子里不过是“使自己快乐”的自慰。
即是说什么“生命的和谐”之类的,本质上就是“自慰”,而通往这一切的那条路就叫做“自由”。
而基督教语境下的“自由”是指在“真理(即上帝)”中得自由,这与在世俗中得“自由”基本是两个对立的概念。
(这只是归纳莱尼布道的大意,至于莱尼这种说法到底对不对,不想多做评论。
不过,显然这里提到的“自由”与我们平常理解的不同,而更像是“放纵”的代名词。
至于世俗的“自由”本身是否就包含着“放纵”,以及莱尼提到的“堕胎、同性结婚”等是否就是“放纵”,那得问导演。
) 幕后黑手-- 这时教务大臣沃伊洛出现,打断莱尼的布道,并说:我才是教宗,而你已经被除名,你和主已经脱离关系了。
前面提到过,在之前的场景里有两个重要人物没出场——斯宾塞和沃伊洛。
斯宾塞为什么没出场,我一时还想不出理由,也许是出于没当上教宗的怨恨。
而沃伊洛正是让莱尼成为教宗,并打算幕后操控的幕后黑手。
而显然莱尼深知这一点,所以在梦中沃伊洛作为幕后黑手,是不会轻易出现的,只有当莱尼不受控制时,沃伊洛才会跳到前台来说:我才是教皇。
(可见导演在细节设置上极其用心) 有趣的是,沃伊洛身后还出现了那个最老的“哮喘”主教,在后面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哮喘主教似乎还在暗中操控沃伊洛,所以可以推测在莱尼的潜意识中对教廷中各种势力的关系是很清楚的(说明即使是在拍梦,导演也拍得很用心) 我和主才刚刚开始-- 莱尼在梦醒之间说:脱离是什么意思,我和主才刚刚开始。
然后醒来。
在前面出现众多暗示后,这里的“我和主才刚刚开始”无疑是具有深意的,像是在回应和肯定第1个梦所暗示的信息:莱尼直接来自上帝的委派,所以与主才刚开始。
有趣的是:现实中的起床,与上次梦中起床,形成了对照关系。
莱尼再睁眼,依旧看见“基督倒置”,此时已不是在梦中,而是在现实里。
似乎是在暗示——现实中的情况就是“基督倒置”(可看作是对梦中暗示的再次肯定)。
而下一个莱尼起床的镜头,则比上次梦中起床时错开了一点机位,于是梦中“圣灵降临”的镜头,有了一点错位,猜测是在暗示:现在莱尼内心仍然有一部分在抗拒上帝所赋予的使命,这种抗拒以后的解析会提到。
(就是说莱尼现在与上帝的关系,还没有达到梦中暗示的那种和谐程度)
圣灵错位 梦之余响(你是谁)-- 莱尼坐起,出现斯宾塞的问话:你是谁?
莱尼。
莱尼答:我是一个矛盾体,如同主 三位一体,如同玛丽亚 既是处女又是母亲,如同人类 善恶兼有。
这里是斯宾塞第一次出场,镜头给的很有意思。
最初斯宾塞是挡在莱尼前面,似乎是暗示本来斯宾塞是新教宗,同时也暗示,莱尼与斯宾塞精神上的继承关系。
但当莱尼开始回答问题时,斯宾塞起身走到了莱尼身后,并背对着莱尼。
这似乎是在暗示,因莱尼成为教宗,于是两人的关系有了裂缝。
而莱尼的回答,似乎也招来一些按单纯按教义解读的观众的非议。
其实莱尼的回答是很有意思的,基本是在定义莱尼对教宗或教徒这一身份的理解,而“矛盾体”这个定义过于简单化,需要后面的3个比喻来支撑。
1 “如同主三位一体”。
其实这是在强调教宗被圣灵充满的特性,因为三位一体,圣灵即等于圣父子,所以只有当教宗被圣灵充满,才能说教宗“如同主三位一体”。
但值得注意的是,莱尼说这话时还不是教宗(黑衣红帽),那么则意味着莱尼认为,即使作为教徒也应是时刻被圣灵充满。
即是强调“教徒”身份的“神性”,无论是教宗还是教徒,都应让自己成为神的殿(载体)。
同时,这也可能是暗示莱尼是直接来自上帝的差遣。
2 “如同玛丽亚既是处女又是母亲”。
不了解天主教,但这句话看起来很诡异。
猜测是在强调莱尼的灵魂的纯洁性(即是处子)。
而“又是母亲”则可能有两层意思,一是“生产”即是指改变世人的灵魂,为神的道结出更多的果实(耶稣说:又有落在好土里的,就结实,有一百倍的,有六十倍的,有三十倍的),即是暗喻教宗的改变人心世道的作用。
而百度说圣母因耶稣而具有“中保”身份,所以“又是母亲”可能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保护信众,为信众或世人向神代求恩典的作用(这在后来那个不孕女事件上有体现)。
而百度还说圣母还象征着“苦涩”,所以也可能是在暗示:莱尼美丽圣洁(如处女),但内心则是负担神命的“苦涩”(如圣母)。
3 “如同人类善恶兼有”这句其实更像是句套话。
但也可能是在指莱尼自己,后面他对忏悔神父的态度多次表现得很凶恶。
而如果联系到前面提到的“母亲/夏娃/悖逆”这个因素的话,则可能是在暗示“寻母心结”可能是他“悖逆”上帝之处。
而这3个“如同XXX”最后归结于一句话“我是教宗”。
所以这应该是在总结前面的梦境。
这剧细节太多了,解析起来好累,好麻烦。
下面综述一下整个“梦境”事件-- 第1个梦在暗示莱尼的神性身份——他直接来自于上帝的差遣。
这个梦的元素相对单纯。
第2个梦在整体暗示莱尼对现实世界的态度,以及处境:教廷老迈(基督倒置、收音机接收不良);教廷成员(群像);莱尼的个人心结(母亲与子的幻象);神命或荒诞反讽(神圣牌饮水机);梦中神迹;你好世界(媚众);急转直下(反讽);幕后黑手。
梦之余响(在现实中再现“基督倒置”,以及“你是谁?
”)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导演的手法:用了两个梦,而不是把两个梦的内容混成一个整体。
我们知道,梦是潜意识的表露,但在宗教里梦同时也是神意的传达。
而这两个梦似乎区隔出两个世界,第1个元素和信息很单纯,所以更像是神意的传递——莱尼直接来自于神。
可说是一种“神性幻象”,而在后面的剧情里也确实有很明显的暗示莱尼神性的情节。
第2梦则元素众多,信息含混,所以更像是潜意识的表露。
而有趣的是导演将莱尼对“母亲的幻象”放在了第2个梦里。
从重要性来看,“神性的幻象”独占第1个梦,显得更重要;而“母亲的幻象”则只是第2个梦中众多元素之一,并且几乎是惊鸿一瞥。
所以,这种设置似乎在暗示“神性幻象”与“母亲幻象”的某种对立或不同,且“神性幻象”的价值要高于“母亲幻象”。
而“母亲幻象”是在第二个梦中,以梦中幻象的形式出现的,所以这似乎又在暗示“母亲幻象”高于其他一般的潜意识。
更有趣的是:莱尼的个人心结(母亲与子的幻象);神命或荒诞反讽(神圣牌饮水机)的镜头顺序是相继出现的。
这正好与随后的布道结构形成对应:生命的和谐,对应母亲幻象中的伊甸园;急转直下的反讽,对应神圣牌饮水机对“生命的活泉”的反讽。
而布道开端的“雨过天晴的神迹”及“你好世界”的万众欢呼,则与着第1个梦中的神命的孤独相互对立。
所以,猜测“母亲幻象”很可能是与“神性幻象”相对立的。
“母亲的幻象”引发了布道的前半截(媚众),“神性的幻象”引发了布道的后半截(讽刺)。
而两个梦之间的链接则是“圣灵降临”画面,这就意味着“神性”对“现实”的入侵。
另外,第2个梦中还有几个在设置上比较特别的“隐形人”: 沃伊洛与斯宾塞都说过了。
但最特别的是玛丽姐妹根本就没出现,按玛丽姐妹在后面剧情的重要性来看,这点很古怪。
既然是梦,那么玛丽姐妹的出现尽管可能不合理,但这时剧情并未展开,观众还不知道玛丽姐妹不在梵蒂冈,所以在梦中出现也没什么不妥。
猜测可能是因为玛丽嬷嬷的不在场,是因为玛丽是“精神之母”。
玛丽嬷嬷不到场,这正好与梦中母与子分处两个镜头所营造的隔阂相对应——即以世俗之母与子分离,对应精神之母与子分离。
而在剧末第10集,“精神之母”乘飞机离开,而世俗之母转身隐入人海,即再次以分离对应分离。
另外整个开篇有个大前提是:无论是第1个“神性之梦”还是第2个“潜意识之梦”,其实都是梦。
所以第1个“神性之梦”也有可能同样是潜意识的表露,只不过这可能是一种更深层的潜意识。
换句话来说:是莱尼自以为自己是直接来自神的差遣,但其实未必。
完全有可能他梦中的一切都只是潜意识的反应,梦中莱尼的一切认知,都只是他的个人认知。
所以,这些梦带来的暗示,都有待于在现实中得到印证,而这种印证也正是教徒逐认识神的过程(同时也是观影乐趣所在)。
导演一方面通过梦确立了莱尼的“神性”以及对世界的谴责,但同时又为以后的价值翻转和剧情翻转在做预设。
从剧集开篇这2个梦来看,这部剧里面一方面充满了多意性,但同时又没有什么是确定无疑的,几乎一切暗示都有被翻转的可能,而在后面的剧情里,我们会看到导演与编剧各种高难度的花式翻转。
另外谈个细节,可以看出导演的细腻:第1个梦与第2梦之间,是用“圣灵降临”的镜头来进行衔接的,而第2个梦与现实梦醒是用“空广场”来进行衔接的:梦中,莱尼看到挤满人的广场变成空广场,醒来后莱尼推窗,再次看到空广场。
每个情节段落之间都有一个巧妙的衔接和联系。
哎好累,写了这么多,才说完开篇。
下面的解析尽量从简,只说那些比较重要或有趣的细节吧 一天之始(食物)-- 耶稣说;“所以,不要忧虑说,‘吃什么?
喝什么?
穿什么?
’ 这都是外邦人所求的。
你们需用的这一切东西,你们的天父是知道的。
你们要先求他的国和他的义,这些东西都要加给你们了。
所以,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
” 所以后面当幕后手沃伊洛从侍从瓦伦特那得知“教宗是一个胃口很小的人”时,沃伊洛直觉般的说“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不是好迹象”。
因为在他看来:教宗对食物没兴趣,必对权力大有兴趣。
那沃伊洛就不便于幕后操纵了。
而结合上面的圣经引文以及后面的剧情来看,教宗固然对权力感兴趣,但真正在意的是“神的国和义”。
多芒 Domen 教皇管家-- “多芒”这个名字让我很疑惑,因为发音接近与十二使徒里的“多马”,天主教圣经里该使徒名译为“多默”,但英文名为“Thomas”和多芒(Domen)是两回事。
而后面教宗问:你知道多芒是什么意思吗?
多芒回“属于上帝的人”而百度说:在希伯来语中,“多默”一词是“双胞胎”的意思。
似乎多芒和多马(多默)是两个不同的人。
不过,百度里还有一条信息:。。。。。。。。。。。。。。。。。。。。。。。。。。。。。。。。。。。。。。。。。。。。。
根据《多默行传》的记载,圣多默被派到印度传教,他起初不愿意到印度,于是耶稣在晚上向他显现,叫他不用害怕。
耶稣用了十分巧妙的方法将他送到印度去,这事大约是在公元48至49年,耶稣以二十块银币将他卖给一个商人,帐单上写着:“我,耶稣,来自犹太白冷,住在犹太的木匠若瑟的儿子,现把仆人多默卖给根达法鲁斯王(Gudnaphar)的商人艾伯利(Aabbnes)。
”(《多默行传》:2) 根据历史研究,根达法鲁斯王是公元21至60年在印度西北、巴基斯坦至南阿富汗等地统治的皇帝。
但这件事有更深的意义,那买家叫艾伯利(Abbanes),在亚兰语abba是父亲的意思,耶稣对天父便是这样称呼的,因此多马便是天父的仆人。
是以在《多默行传》(163)中,印度马兹大(Mazdai)王问多默是仆人还是自由人,他回答说:“我是仆人,但你不能向我施予任何权力,我的主人是你的主人,是整个世界、是天地的主。
”。。。。。。。。。。。。。。。。。。。。。。。。。。。。。。。。。。。。。。。。。。。。。
这里重要的是这句“那买家叫艾伯利(Abbanes),在亚兰语abba是父亲的意思,耶稣对天父便是这样称呼的,因此多马便是天父的仆人”。
这似乎又和多芒意为“属于上帝的人”对上号了。
所以这里姑且按音近的原则,认为“多芒”就是在暗示“多马”的典故。
而这个“多芒”是现实中第一个与教宗在对话的人,按导演在前面展现出的暗示狂人的习性来看,“多芒”这个人的名字应该不是随意乱取的。
而如果“多芒”即是暗示“多马”,多马的典故则如下:。。。。。。。。。。。。。。。。。。。。。。。。。。。。。。。。。。。。。。。。。。。。。
(耶稣复活后,先向一部分门徒显现。
但)那十二个门徒中,有称为低土马的多马,耶稣来的时候,他没有和他们同在。
那些门徒就对他说:“我们已经看见主了。
”多马却说:“我非看见他手上的钉痕,用指头探入那钉痕,又用手探入他的肋旁,我总不信。
” 过了八日,门徒又在屋里,多马也和他们同在。
门都关了。
耶稣来站在当中说:“愿你们平安!
” 就对多马说:“伸过你的指头来,摸(“摸”原文作“看”)我的手;伸出你的手来,探入我的肋旁。
不要疑惑,总要信!
” 多马说:“我的主,我的 神!
” 耶稣对他说:“你因看见了我才信,那没有看见就信的有福了!
” 。。。。。。。。。。。。。。。。。。。。。。。。。。。。。。。。。。。。。。。。。。。。。
这里重要的是耶稣对多马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因看见了我才信,那没有看见就信的有福了!
”,所以多马一般也象征着世人的对神的倔强与怀疑,一定要眼见为实。
而教宗管家“多芒”在后面的剧情里几乎消失,导演却又将他安排为与教宗对话的第一人,这似乎是在暗示:普通人对上帝的信,就是“看见了才信”,所以“多芒”这个名字很可能就是借多马的典故,在暗示世人对上帝的普遍态度。
所以后面的剧情里才不断的出现“神迹”,让剧中人慢慢地逐个相信教宗是“圣徒”。
零度樱桃可乐与普通的健怡可乐-- 零度樱桃可乐的表层含义可能是,因为不含糖更有益于身体健康。
也许暗示着要饮更有益于灵魂的健康的东西,这就关联到基督被称为“生命的活泉”。
并且还有一点很重要细节就是,当多芒提出用“普通的健怡可乐 Diet Coke”代替时,教宗拒绝了。
查知乎:Diet Coke热量几乎为零,Zero Coke则完全为零。
这个网上说法很多,但基本上来说零度可乐比普通的健怡可乐热量更低。
这似乎在暗示着信仰的纯度,并且真正重要的含义在于他不要“替代品”。
后面的剧情还提到几个类似的词“临时信徒”“过客”其实也就是在说信仰的“纯度”。
而“Diet Coke”直译是 “节食可乐”,这看起来充满自欺欺人的色彩,因为健康靠的是锻炼,而不是节食。
所以被莱尼拒绝了。
并且这也对应着后面莱尼“黑夜布道”中的“你必须全身心地膜拜主,必须心无杂念”;以及拒绝电子烟时所说的“我想要的,一直都是真正的东西”;以及接见主教的典礼上的话“我想要的是对上帝绝对的爱和完全的忠诚……我想要为上帝寻找狂热信徒,因为狂热才是爱,其他一切都是替代品……这个教宗并不怕失去信徒,即使他们只是些微的不忠诚”。
而教宗所强调的“真正的东西”,应该是在暗示真正的信仰,狂热的信徒。
这里说明一点,这里的“狂热的信徒”之“狂热”不是常规意义的“狂热”。
在基督教语境中这种“狂热”更多的被表达为“激情”,是指对于追寻上帝的“激情”。
另外百度查“Zero”一词,发现两种颇有意味的含义: n. 零(数字); adj. 全无的,没有的; 这个含义就比较明显了,“零和全无”可能是暗示上帝“无中生有”的创世能力。
这是圣经中上帝的一个重要“神性”,这种“神性”直接关联《创世纪》第一章“起初 神创造天地。
地是空虚混沌。
渊面黑暗。
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而“光”在后面的剧情里基本就是莱尼“神性”的象征。
而“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里的“灵”据说按原文直译就是“风”。
而“风”在圣经中是与“圣灵”紧密关联的,甚至和创造人类也有关联“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
”神吹生命的气将尘土变为活人,即是说神吹出的风是赋予人生命的。
所以上面才猜测说:这个Cherry Coke Zero(零度樱桃可乐)与基督被称为“生命的活泉”有关联。
所以个人猜测是:此处的“Zero”一词基本可以看做是上帝的象征。
而后面莱尼拒绝在盘子中央印自己的像,并说“只有基督”,镜头里展示的盘子也正像是一个个“零”。
而查“樱桃Cherry”一词,则吓我一跳,其中一意居然是“处女膜”,而圣母是处女生子。
当然,我英文不好,也许是误读。
所以“Cherry Coke Zero(零度樱桃可乐)”的含义,你们自己联想吧。
另外补充一点(可能是脑洞),字幕组提供的英文是“Cherry Coke Zero(零度樱桃可乐)”,和“Diet Coke(节食可乐)”但字幕组将Diet Coke翻译成了健怡可乐。
而健怡可乐的英文是Coke Light。
但可乐的产品线有点乱,Diet Coke 虽然直译是节食可乐,可网上也有人说Diet Coke的中文名也可以叫“健怡可乐”。
所以猜测“健怡可乐Coke Light”可能就是“节食可乐Diet Coke”的升级版。
而“可乐Coke”在早期生产时,里面是含有古柯碱的,有说法是古柯碱也叫可卡因(但说法很乱,不知真假),就是致幻剂或麻醉剂。
这就直接与莱尼父母的“嬉皮士”身份关联到了一起(嬉皮士爱用致幻剂);而“可乐”(特别是可口可乐)则基本是美国世俗社会生活方式的象征;而“可口可乐”的经典广告风格是强调“合家欢”,这又和莱尼的“孤儿”身份产生关联。
那么三种产品名直译分别为“零可乐”“节食可乐”“点亮可乐”,如果我们试着把“可乐”一词置换为上面提到的那些文化含义,则可得出如下结果(英文不好,也许这是误读): 1.致幻剂(暗示嬉皮士吸毒以及喜欢的“心灵鸡汤”的致幻作用) “零 致幻剂”“节制(或日常)致幻剂”“光明致幻剂” 2.麻醉(暗示“世俗生活方式”对现实的麻醉作用) “零 麻醉”“节制(或日常)麻醉”“光明麻醉” 3.家庭(对应“合家欢”的生活幻象,即莱尼对家人的“伊甸园”幻象) “零 家庭”“节制(或普通) 家庭”“家庭之光” 所以,莱尼喝“Cherry Coke Zero 零度樱桃可乐”可能就是在暗示其圣徒身份(上面已经说过了); 又因为“零Zero”,所以可能是暗示“神意”是要莱尼摆脱身上传承的“嬉皮(致幻)”基因(即斩断父母的影响);摆脱世俗生活的麻醉效应;摆脱对父母的“伊甸园”幻象。
从后面的情节来看,莱尼并没有想要斩断过去,反而是在不停的想追寻父母,不断的在回想“家庭伊甸园”。
所以这种含义很可能是一种“隐藏”起来的神意。
直到最后,在威尼斯布道前的餐厅那一幕“Cherry Coke Zero零度樱桃可乐”再度出现,而在这之后,莱尼在布道时用望远镜看到无数微笑的人脸,而当亲身父母出现时,父母是没有笑容的(甚至没有表情),然后没有任何表示就转身离开了。
并且是母亲先转身带着父离开(前面已经说过:母的重要性要高过父)。
然后莱尼晕倒在幻象中看见天空中的圣母(“樱桃”一词象征的“圣母”得到某种印证)。
所以这个“零度樱桃可乐”的含义更像是在预示:莱尼之前一直在抗拒神的旨意(不斩断过去的幻象),而他终将在威尼斯失去父母,在一无所有的“零”中,看见上帝的“创造之零”。
还有一些细节可以支持这一猜测: 第1集里教宗曾对玛丽嬷嬷说“北是这边,威尼斯就在那。
”,同集最后又对忏悔神父说:上帝在“那里,在北斗七星那儿”(七星指北)。
而在第10集莱尼则直接对忏悔神父说“上帝在威尼斯”(当然,这是莱尼混同了上帝与父母,而威尼斯之行的结果则是剥离了父母与上帝——父母离开,上帝留下。
) 另一个细节是:在检索了前9集全部字幕文本(第10集字幕找不到)后,发现“零度樱桃可乐”只出现第1集的早餐,但这时并未出现“零度樱桃可乐”的产品,只是提到了产品名。
中间的剧情再没有提到“零度可乐”。
而在威尼斯餐厅的那一幕,“零度樱桃可乐”却以实物现身在镜头里,紧接着的布道就发生了上面提到的那些事。
导演似乎是有意在第1集埋下“神意”的伏笔,到第10集才让“零度樱桃可乐”却以实物的形式现身,进而引发本季的结局。
(当然我无法检索全部10集的图像,所以无法保证全部10集里“零度可乐”只出现在餐厅那一幕。
) ◆下面综述一下整个“零度樱桃可乐”的暗示 “零度、樱桃、可乐”的三个单词都暗含着两种并行的意思 第1层意思可称为“圣徒暗示”,即象征“生命活泉”: “零 Zero”象征:1 生命活泉(圣灵); “樱桃 Cherry”象征:1 圣洁; “可乐 Coke”象征:1 麻醉心灵的世俗生活方式 这都是在暗示莱尼的圣徒身份,但同时也可理解为莱尼(主观上)的自我期许。
并且也象征着莱尼后面“不要替代品”“要求对上帝的完全献身”等处世态度。
莱尼说“早上只喝一瓶零度樱桃可乐”即是说每天早上都得喝,似乎是在暗示,每天都需要“生命活泉”的浇灌,而这种“生命活泉”的性质是:零世俗、零麻醉、零幻象的。
随后,莱尼还说:“那他们(主教)也不得不等了,因为我要先享用我的零度樱桃可乐”。
这即是说,在没有得到来自上帝的“灵性”浇灌之前,他是不处理教务的。
第2层意思可称为“神旨命运暗示”其内核就是“约拿神迹”: “零 Zero”象征:2 上帝对莱尼的个人旨意(约拿的神迹,上帝的创造之“零”) “樱桃 Cherry”象征:2 圣母 “可乐 Coke”象征:2 象征莱尼的父母家庭幻象 这是莱尼此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零度樱桃可乐”还暗含着神对他的个人命运的“旨意”(即最后的威尼斯之行),这种“旨意”一直埋伏潜行到第10集末尾才显现出来。
在显示前用“零度樱桃可乐”的现身作了提示,然后是:幻象归零(父母幻象消失);个人归零(圣徒的孤独);圣母显现(同时圣母是处女怀孕——即创造之“零”)。
所以,个人觉得整个教宗寻母的情节更像是在演绎“约拿的神迹”。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约拿的神迹了”: 神差遣约拿到尼尼微去,让尼尼微人悔改(注意是“悔改”,就是说你们有罪)。
约拿不愿意去,并违背神的旨意,并坐船往相反的方向去,想逃。
神就在海刮起风暴,约拿被扔进海里,神安排一条大鱼将约拿吞进肚之,约拿在鱼腹中煎熬三天三夜,并在鱼腹中悔改,顺应神的旨意,出鱼腹后按神的旨意去了尼尼微传道(即呼招人悔改)。
“约拿的神迹”一般也被称为“信仰的神迹”,就是说:神差遣你去做的,你如果不去,神有办法让你去(所谓“奇妙的恩典”)。
这也就是为什么,教宗会经常会有些言行表现得像个不信上帝的人的原因——他其实是在抗拒上帝,不相信上帝拿他有办法。
值得注意的是,莱尼其实是早就知道上帝存在的——小时候就展现过神迹——所以莱尼的“抗拒”并不是什么“信仰危机”。
莱尼不是不相信神的存在,他只是不相信上帝拿他有办法,特别是在亲身父母这件事上(抗拒神命)。
他不理解为什么上帝要给他这么“冰冷”的神命,当然,最后是理解了。
支持其抗拒神命的证据,是在第1集结尾处,莱尼对忏悔神父说:“现在我想对自己的行为作出忏悔……上帝啊 我的良心没有谴责我,因为你不相信我会对自己的作为感到懊悔。
因此 我不相信你。
我不相信你能把我从我自己手中拯救出来。
” (这几句话太含混,简直不知所云,似乎又需要解析,导演太坑) “上帝啊 我的良心没有谴责我,” God, my conscience does not accuse me, 这是说:莱尼觉得自己的良心没有在“寻母”这件事上谴责他。
所以,后面我们看到莱尼极想寻到父母,不断看见“伊甸幻象”。
而按基督教的语境,“良心”有时也可以看作是“圣灵”的一种表现,即是说莱尼觉得“圣灵”并不谴责他对神命的“抗拒”。
“因为你不相信我会对自己的作为感到懊悔。
” because you do not believe I am capable of repenting. 这是说:莱尼觉得,上帝不“认为”莱尼会为自己的(寻母)行为后悔。
即是说,莱尼认为“既然上帝都不认为我会因寻母而懊悔”,那么可见寻母这个举动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所以才没被“良心”谴责(回应上句)。
因此 我不相信你 And therefore, I do not believe in you. 这是说:因上面的理由,我不相信你(上帝)让我“斩断与父母的联系”,是种比“找到父母”更好的选择。
我不相信你能把我从我自己手中拯救出来 I don't believe you are capable of saving me from myself. 这是说:我不相信你能把我从我自己的判断(上面的判断)中拯救出来(从寻母这个心结中拯救出来) (当然,导演在这之后,又故意接了一句话——“我说我不相信上帝。
托马索”——来扰乱观众的视听。
要一直到莱尼幼年神迹的事曝光后,才彻底将莱尼不信上帝的嫌疑洗清。
) 从上面的话可以看出,莱尼觉得“寻母”不是一件坏事,所以良心(圣灵)没有谴责他。
并且莱尼一定是求问过上帝“我会为此(寻母)后悔吗?
”之类的问题,而上帝给莱尼的应答是“我(上帝)不认为你会为寻母后悔”。
所以莱尼据此判断说:那我不相信你(上帝)的计划比我(莱尼)的计划更好(因为莱尼自己的计划兼顾了寻母与使命,而上帝给的旨意只有使命)。
所以,莱尼不相信上帝能把他从自己的判断和计划中拯救出来。
然而我们在后面的剧情中看到,最后上帝让他找到了父母,但其结果是还不如不找到。
是上帝对莱尼说谎了吗?
上帝只是说“我不认为你会对自己的行为后悔”。
最后莱尼显然也没有后悔,而是因“彻底的失去父母”,以及“伊甸幻象”的打破,而切身地理解了“神意”。
上帝正是借由莱尼违背“神意”的行为,将莱尼从“他自己的手中拯救出来”(这是莱尼当初不相信的)。
而当“父母的伊甸幻象”被打破的那一刻,莱尼才会在泪与笑中认识到:上帝当初的计划的确比他自己的计划高明。
因为在基督教中,上帝的性质是超越时间的。
就是说上帝早就知道,莱尼去找父母会是什么结局,所以才给莱尼斩断与父母联系的旨意。
同时也早就知道莱尼会抗拒,但也由他抗拒,并不用“圣灵”谴责莱尼(后来的剧情里,莱尼甚至说他的“良心”在任何事上都不会谴责他——可见其与上帝关系的特殊性)。
而莱尼在看清了“神意”的全部真相后,才在因父母离去引发的失望中,说出最后的布道: “有一天我会死去(不觉得奇怪吗,怎么忽然提到死?
),而那时我也终于有机会,去拥抱你们中的每一个人,是的,我一定会的,我坚信我一定会的” 就是说莱尼这时看清了父母其实是悖逆上帝的(这个以后会解析),并已经对与父母相认并团聚这件事死心了。
所以才会忽然提到“有一天我会死去”,因为那时在天上会以灵魂的形式再相聚,所以也才谈得上“我也终于有机会,去拥抱你们中的每一个人”。
因为只要莱尼愿意,他现在就可以下去拥抱广场上的每一个人,没有人会拒绝他的拥抱。
但唯有他真正想拥抱的那两个人——母与父——是会拒绝拥抱莱尼的。
所以莱尼才会提到“死亡”,因为他期待的是能与父母在天国拥抱。
所以啊,这威尼斯的最后布道,不是什么与教众和解,而是莱尼看清事实后,当众立下的一个誓愿:要以真实的上帝之道改变整个世界,从而拯救父母的灵魂(在天国与父母拥抱)。
因为现在这不仅仅上帝给他的旨意了,而是直接关系到莱尼是否能在天国与父母重聚,因为不信者是不会和他在天国重聚的。
而这正是所谓的“约拿的神迹”——上帝拣选了你,如果你不按上帝的旨意行事,这在上帝看来不是什么难题(所以上帝的圣灵不在任何事上谴责莱尼),因为上帝有本事让你的逆行,变成奔向上帝的途径——这也正是上帝“无中生有”的创造伟力。
而广场笑容这一幕有一个意味深长的细节: 当莱尼引用胡安娜的话“上帝微笑”,并请求大家微笑,于是广场上的人群不但微笑,还发出欢呼。
镜头扫过的都是微笑的人脸。
而当亲身父母出现时,父母是没有笑容的,并且在父母右侧(镜头是向右移动的)的人也是没有笑容的。
而广场上的欢呼声在父母出现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有人可能会认为这是艺术手法,但如果是艺术手法的话,应该在镜头扫回去时,当父母以年轻的面貌出现时,让欢呼声消失才更合理。
因为父母第一次入镜时是以老年形象出现的,这时镜头还在继续向右扫,就是说这时莱尼还没有意识到那是“父母”,但欢呼声已经停止了。
没有微笑
转身离开
我们向你吹笛,你们不欢呼 所以,这更像是在暗示,莱尼父母是“灵魂中没有微笑(即没有上帝)”的人的总象征。
所以,父母的出现“消除”了欢呼与微笑,让莱尼看清了“欢呼”背后的真相——那些之前向他露出微笑的信众,其实灵魂是没有改变的,在他们的灵魂中并没有上帝的微笑。
所以,莱尼父母右侧的人全都面无表情,并且同时欢笑声消失了。
当镜头再扫回来的时候,父母冷漠地转身离开了。
而随后莱尼在极度失望中,身体几次差点跌倒时,下面的人群也没有发出惊讶的嘈杂声,而是一脸茫然。
事实上自从莱尼父母入镜后,广场上的人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明显的表情。
包括在莱尼说出布道结语“有一天我会死去……将终于有机会,去拥抱你们中的每一个人”时,人群里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全部是呆望的表情。
作为对比,只有古铁雷斯和那个负责媒体的女人有明显的表情。
按理说莱尼布道的最后结语,无论是按表面意思还是内涵都是极其成功的。
按表面意思,那正是群众愿意听到的好话“拥抱你们每一个”,但没有人欢呼,甚至没有人微笑; 按内涵,这是对在场每一个人的极大祝福,等于是立誓要让你们每一个人进天国(按教会传统,教会的基石圣彼得是掌控天国钥匙的),但同样没人回应。
这不禁让人想到耶稣的话:“主(耶稣)又说,这样,我可用什么比这世代的人呢?
他们好像什么呢?
好像孩童坐在街市上,彼此呼叫说,我们向你们吹笛,你们不跳舞,我们向你们举哀,你们不啼哭。
施洗的约翰来,不吃饼,不喝酒。
你们说他是被鬼附着的。
人子来,也吃也喝。
你们说他是贪食好酒的人,是税吏和罪人的朋友。
但智慧之子,都以智慧为是。
” 其中“我们向你们吹笛,你们不跳舞,我们向你们举哀,你们不啼哭。
”这句,传统上的解释是:施洗约翰向人传悔改的道(等于是指出人的罪,有罪才需要悔改),人们却不因自己的有罪而忧愁啼哭;耶稣作为救世主(基督)来向人宣讲福音——即上帝的救恩即将实现了,人们却也不因“与神和解”而欢呼跳舞。
整个这句话其实是在说人类的灵魂上的麻木。
而这句话与另一处剧情有关,那正是莱尼第1次“黑夜布道”时对人群的斥责,那时下面也是一片安静和茫然,唯有那个不孕女埃丝特在人群中流泪(啼哭)。
所以莱尼的“斥责布道”一结束,广场上就下起了雨,淋湿了听众,而“雨”的含义前面已经说过了“……雨滴是基督的眼泪,如果耶稣在哭泣,就说明你们惹怒他了”。
而当“雨”倾泻下来时,广场上的人纷纷撑起了雨伞(猜测是暗示人群拒绝理会上帝的愤怒),唯有不孕女埃丝特任凭雨淋,继续注目教宗的阳台——因为她感受到了上帝的愤怒,相信了自己的罪。
所以第二天晚上,教宗看见空无一人的广场上埃丝特一人仰望时,就召见了她。
(扯回来)莱尼在威尼斯布道的最后“给出天国的许诺”,但人群仍然无动于衷,一片茫然,鸦雀无声。
而从欢呼状态转入鸦雀无声的转折点正是“父母”的出现。
可见,莱尼还任重道远啊,因为这种挤满人却无动于衷的广场,其实和剧集开篇第一幕:莱尼从小孩堆里爬出来后,面对的空广场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而这两幕只有联系起来看,你才能体会到莱尼心中巨大的悲哀,以及他作为圣徒的孤独,也就是“人子耶稣基督的孤独”(“耶稣说,狐狸有洞,天空的飞鸟有窝,只是人子没有枕头的地方。
”) 所以,个人猜测莱尼在第一季的两场布道里的观众反应,就是在演绎新约里那句“我们向你们吹笛,你们不跳舞,我们向你们举哀,你们不啼哭。
” 而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但智慧之子,都以智慧为是”。
似乎在暗示莱尼父母以及那些没有上帝的微笑的人群,都是“智慧之子”。
所以他们以自己的“智慧为是”,因此也就听不明白神的斥责,也看不到神的赐福。
而这甚至还可能勾连到莱尼的精神之父斯宾塞斯,在黑夜布道的下一集,莱尼就提到了“红衣主教斯宾塞,我的导师。
所有候选人中资质最深的一位 看起来如此睿智,我总是对智慧抱有怀疑”(斯宾塞斯这个人物后面会分析) 关于一个“零度樱桃可乐”居然拉扯出这么多情节,可见导演在寓意和情节上是到处勾连在一起的。
但这样写下去几乎就没有穷尽了,写了这么多,连第1集都没有写完,才解析了第1集的前13分钟。
而第1集就有54分钟,下面只能选重要的来分析了。
(妈呀,写得好累啊。
究竟是导演套路太深,还是我脑洞太大。。。。
刚开始写的时候,我还以为“零度樱桃可乐”没啥可写的,没想到一查单词,挖出这么多来,并且勾连广阔,哎,太累人了。。。。
)PS: 文中的台词译文多数来自“LOT译者联盟”和“翻托邦字幕组”,但有的地方我按自己的渣英语理解做了改动。
感谢两个字幕组的翻译,尤其是“翻托邦字幕组”对其中的宗教事物做了不少注释。
后面的三篇:宗教暗示与剧情解析(第二版):2 暗示的狂欢-上(超长多图,慎入)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8278186/宗教暗示与剧情解析(第二版):3 暗示的狂欢-中(超长多图,慎入)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8278348/宗教暗示与剧情解析(第二版):4 暗示的狂欢-下(超长多图,慎入)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8362559/
一、保持沉默的主——对源头的发问莱尼是一个无神论者吗?
乍一看好像是的。
在梦境中他支持同性恋和堕胎,在现实中,他抽烟、收买托马斯,甚至亲口说过自己不信神。
然而,和教会里的其他人相比,他又好像是最虔诚的信徒。
他坚持否定同性恋和堕胎,排斥教会的一切自我营销行为,不愿意与任何世俗势力妥协,要求教会返回最纯净的原初状态,即使这意味着衰落和灭亡。
在这两个矛盾的形象之间,有一件事是同一的,也是莱尼一直强调着的,那就是他从未收到过上帝的回应。
一个始终沉默的上帝,等于无吗?
一些无神论者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要求信徒们拿出上帝给他们看,甚至在舞台上对上帝破口大骂,以上帝没有回应来证明上帝之不存在。
如果上帝出现、并给出回应,那么事情就简单了,这也是莱尼羡慕古铁雷斯的地方——曾经面见过天使的古铁雷斯,根本不会对上帝的存在有任何怀疑,他的问题只是能否克服对展开交往、增加犯罪可能性的恐惧。
而莱尼却始终在这种怀疑中,就像他的老师斯宾塞一样。
在剧集的后半段,斯宾塞向莱尼坦诚了他所走过的中年信仰危机,并认为莱尼也在经历同样的危机。
其实这种危机在我们的生活中也有。
一个人在青年时,相信真理,相信好人有好报,即使见到一些阴暗也依然愿意相信世界是美好的。
然而,到了中年后,经历了种种黑暗,品尝了诸多酸苦,开始怀疑世界是否还可能美好、人类是否还有希望,关于真理的话语是否只是一种幻想甚至欺骗。
于是,一些人不再相信真理,而成为一个死后不管洪水滔天的利己主义者,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做伤天害理的事,以为这叫看穿了。
同样地,当一个年轻时对赞美诗中的上帝有着美好憧憬的人步入中年,见多了世上的不公,见多了教会内部的龃龉,发现整个教会不过是披着神圣外皮的又一个名利场,他还会相信教会所说的那个上帝吗?
面对这个中年危机,斯宾塞度过的方式是将自己行动的动力从信仰转换到自我实现——既然教会就是个权力游戏,那我就参与到这个游戏中,做游戏的赢家。
然而,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即使是看似已经不信上帝的斯宾塞,向莱尼乞求的依然是那个问题的答案:上帝真的存在吗?
他看似走出了中年危机、成为了一个无神论者,但他至死都未走出这个问题。
斯宾塞曾在一次争吵中指责莱尼看似虔诚的原教旨主义行为只是因为自己从小被父母遗弃而向整个世界复仇。
在那时斯宾塞依然部分地误解着他的学生。
莱尼的一切行为固然可以用心理学方法归因为童年阴影,但其实一直搅动着莱尼的心、使他不安并行动的,是每个人心中都有的被抛感,只是这种被抛感在莱尼那里可以具象化为被父母遗弃。
用基督教的话语来说就是,上帝把我们创造出来,然后抛到这个纷乱的世界中、从此不再说一句话。
莱尼一直想见到他的父母,就像每个基督徒想回到伊甸园、面见他的造物主一样。
父母只是制造了我们作为动物性存在的肉身,而我们作为属人存在的心则另有源头。
人们始终对这一源头有一种返回的渴望,但这种渴望却总无法得到实现。
就像海德格尔所说,我们怀着永世的乡愁去寻找心灵的故乡,而故乡永远在大陆的中央。
普通的信徒可以从圣经中找到这种被抛的理由和回家的希望,然而精研神学多年、明白经文含义取决于人之解释的莱尼,无法简单地凭靠经文解决这一问题,他必须无时不刻地面临被抛感。
这种返回的不可能性,在影片末尾达到了高潮——最后,莱尼见到了自己的父母,又如何呢?
父母依然像当初那样,没有任何解释地离他而去,抛下他一个人在这世界上。
莱尼想面见上帝,质询祂为何制造出这不公的世界和自己多舛的命运,就像他想面见父母,质询他们为何当初抛弃自己。
即使面见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但是对面见的追寻仍然富有意义,甚至可以说是作为人的生命的唯一意义。
斯宾塞在临终时所给出的祝福——莱尼会找到自己的父母,与其说祝福他最终面见源头,不如说是鼓励他继续这一追寻。
上帝的确是沉默的,但是对上帝的信仰保证着世界的意义,保证我们的生命不是互相争斗以获得物质享受的动物生命,保证我们不是徒劳地在世上终日劳作直到死去。
即使上帝始终没有回应,人们依然会虔诚祷告,祷告本身安抚着人们对于无意义的世界的恐惧。
当然,即使信仰了上帝,人们依然会陷入另一种惶恐:究竟怎么做,才符合上帝的意志?
或者说做什么事,才能保证我们的人生有意义?
这正是莱尼在剧集前半段一直想做的——让人们直面这一问题。
上帝是沉默的,对经文的理解又包含着主观性,人们只能从现实世界的确定性中去揣摩上帝的意志。
而不管世界如何变化,有一条是无法被否认的,那就是包括人在内的外物都有保存自身的本能。
因此可以确认的是,上帝是肯定生命的。
斯宾塞指责莱尼否定堕胎是由于他对遗弃自己的父母的怨恨,然而莱尼否定同性恋和堕胎,是由于它们是对繁衍和生存的否定。
同时,私欲及其引起的争斗也是应该被否定的,因为争斗意味着对生命的伤害。
在莱尼的设想中,那些平时追逐名利、周日来教会做礼拜的人应当被逐出教会,因为他们的生活并没有按照上帝的指令行事。
教会应该只接纳真正以信仰来拷问生活的少数人,而非讨好大多数人来保证自己的生存壮大。
在聆听了福音之后依然沉浸私欲的人,应当被抛弃,而非一再地被原谅。
作为上帝之城的教会,应当明确自己的立场,不断警告那些贪图世俗享受的人:他们的生活偏离了上帝的道路。
这在现代社会当然意味着自绝于群众,但是这样的教会依然是有魅力的,而且具有巨大的魅力。
当人们发现那些看似充满爱与和平的教会只不过是贩卖终极关怀解决方案的公司时,他们自然会投向真正的教会。
然而,现代人真的还需要这样一个真正的教会吗?
二、满足精神需要的商品——原子个人对社会性的渴望在上世纪末,人们曾为科学的每一次进步而欢欣鼓舞,无神论者的比例不断增加,人们相信随着科学的昌明,宗教将会渐渐消失在历史尘埃中。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21世纪,信仰宗教的人数不断增加,虽然教会的确失去了它往日的政治权威,但是参加宗教活动的人数并没有减少,小教派、乃至新兴宗教更是不断涌现,看似越来越具有理性的人们在宗教中投入了大量的热情。
这种现象是现代社会自身所必然导致的结果。
现代化的历史进程将每一个人从其所在的共同体中剥离出来、成为相互分离和对立的独立个人,但是人之作为人的社会性需求并没有被消除。
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以货币为中介的物质联系逐渐扩大,实际上实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广泛交往,但这种交往的展开以人与人之间的分离和对抗作为其前提,人们在情感层面对共同体的需求无法在这种交往中实现。
原本,现代国家可以用来满足这一情感上对共同体的需求,然而随着美苏对抗的终结与新自由主义的盛行,国家越来越显示出其作为意识形态的虚假性来。
人们虽然依然身处在爱国主义的话语体系之中,但已经越来越倾向于将国家理解为诸个人在利益层面的联合,而不愿承认其价值属性。
于是,情感上的共同体,成为了现代人的生活中有待填充的空白。
然而,正如尼采对“上帝死了”的现代性状况的揭示,经过了现代科学和实证主义的洗礼,今人已经很难再相信存在一个超感性世界了。
一切旧的共同体意识,家族、国家、宗教等等,都已经被打上了“意识形态”的烙印,永世不得翻身了。
但是人们又真实地需要一种共同体意识,于是就出现了一种吊诡的场景:人们清楚地知道某意识形态的虚假性,但又都默契地假装相信它,以用它来满足自己真实的需求。
正如教会里大多数人都明白的,大多数的信徒其实并不怎么真诚地信仰上帝,其日常生活并不会浸润在对上帝的信仰中,只是在礼拜日跑到教堂里寻求一种精神安慰或身份认同。
如果这个教会无法满足他们,那么他们就会投向另一个教会或者另一个宗教,在这里教会成了诸服务业之一种,在市场上售卖一种能满足人们精神需求的解决方案。
而这个市场是公平的,随着政教分离的完成,天主教会不再拥有政治权力,只能与其他教会、宗教乃至迷信在市民社会进行公平竞争,教会人员通过不断优化自身的运营策略,来完成信徒人数、捐赠额、活动热度等KPI指标。
因此,教会的对外事务完全可以外包给一个市场营销专业的美国人来管理和操作,而不用管她是否信仰虔诚。
教会作出决定的依据不再是是否符合信仰,而是是否对大众具有吸引力。
这种将宗教变成生意、将神圣包装为商品的做法,会遭到真正信仰上帝的人的反对。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如果教会真的上下贯彻虔诚的信仰、采取“窄门”的行事方式,且不论教会内部有无贯彻这种行事方式的人员条件,就算真的做到了这一点,正如索菲亚所说,其结果无异于自杀。
在现代性的裹挟之下,除非是先天具有强烈宗教情感或遭遇了重大的人生意义问题,一般人都不会选择这种又累又麻烦的教会,反而会因其仍臆想着超感性世界的存在而冠上“落后”、“装逼”、“精神病”之类的评价。
就算作为前期莱尼唯一门徒的艾斯特,也看似最终要回归到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中去,而不愿再留在他身边继续神圣的生活。
莱尼前期的努力就像是对一次原始基督教信仰的返回,而现代社会已经产生出了更适合现代人的非意识形态的宗教商品,因此他的返回注定是失败的。
但是,共同体需求被虚假地满足这一现状又是真实存在的,已然庸俗化的个人生活与被限定为神圣性的共同体生活是否还有弥合的可能?
在后三集中,剧集给出了一个试探性的回答。
三、上帝的微笑——个人与社会的真正和解剧集到了后三集,节奏突然变得狂飙突进了起来,几乎每一句话都充满着意味,这里无法一一道来。
我们所关注的,主要还是莱尼对上帝认识的变化。
沉默的上帝无比真实却难再挽回,现代的上帝受人欢迎却全凭制造,那么人究竟应该如何信仰上帝呢?
莱尼在非洲之行中第一次正式讲出了上帝就是和平与爱,看似是对现代上帝的屈服和认同。
但是,这里的爱,与现代人所讲的爱,已经有了不同。
在现代教会中,“爱邻人”被抬到了一个较高的位置,因为它能使得已然相互分离的原子个人们凭着对圣经训诫的接受而重新建立联系,但就像卫道士可能同时是伪君子一样,这种来自宗教观念的爱往往在现实中是虚弱的、乃至虚伪的。
前期莱尼看似冰冷绝情的言行,很大程度上就来自于对这种做法的否定——强调“爱邻人”只不过是对大众的讨好,营造出一片表面的和气,进而掩盖了“罪”所带来的紧张感,使人和上帝的距离越来越远。
在莱尼的信仰模式中,每个人都必须首先作为个体单独地面对上帝,在上帝面前承认自己的渺小、忏悔自己的罪孽,之后自然就会善待上帝的其他造物。
这时,信徒凭着信仰,自然能生出对一切人的大爱,无论别人贫穷或富有、善良或邪恶,他都能做到平等地去爱,因为所有人在上帝面前都是平等的。
作为私人情感、有远近亲疏的小爱只会妨碍这种大爱的实现。
但是,在现实的种种冲击下,最终在杜索里埃的死亡中,莱尼才意识到,这种大爱恰恰会淹没真正的爱,才以另一种方式重新领会了耶稣“爱邻人”的教诲。
“邻人”是什么?
邻人不是亲友,这是对传统宗族伦理的超越,也是对个人好恶的超越。
但是,邻人也不是所有人,耶稣并不要求人们对每一个他人都付出相等的爱,爱依然存在远近的差别。
邻人是我们被上帝抛入世界时恰巧与我们相邻的人,他可能是犹太祭司,也可能是撒玛利亚人,我们可能从小就一同成长,也可能只是在一次即兴的旅行中相遇。
邻人是我们在人生种种偶然的、不可控的情境中所遭遇的人们,我们的生活通过与这些人发生关系而展开,我们与他们的关系构成了我们与世界之间的主要纽带。
如果大爱就是对每个人都付出相等的爱,那么对有限的人来说,这意味着对所有人都只有一层稀薄的、观念的爱,即没有爱。
对一切人的爱,首先在于爱邻人,然后再根据自己实际的能力,将这个范围扩大,正如耶稣爱一切人与耶稣更爱身边的门徒,这两者并不矛盾。
否定了作为观念的大爱,真正的大爱才能得以显现。
爱邻人必然有大爱作为前提,如果心中没有对一切人的爱,那么我们只可能亲近我们的亲友或者与我们相似的人,而不会对偶然相遇的陌生人产生强烈的情感。
当史怀泽决定将在非洲行医作为自己一生的事业时,他说是因为听到了上帝的呼召,他并没有说谎。
非洲的苦难经过了很多人的眼睛,却唯独打动了他的心灵,这一打动不来自于观念,也不来自于生活经验。
正如貌似最私人的爱情也是如此,真正的fall in love,不来自于外在标准或交往经验,这在偶然瞬间爆发的强烈情感,只能来自于某种神秘的东西。
古希腊人称之为命运,佛教称之为业力,基督教称之为上帝的安排,只有信仰实证主义的美国人妄图将这一切都归结于童年情结之类的东西。
但问题的关键是,如何面对这些情感?
罪人被私欲、意识形态遮蔽了大爱的心,即使这种偶然性已经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也视而不见;而圣人,则能将本存在于自己心中的大爱,根据自己实际的人生境遇,真诚地、不加一丝歪曲地表达和实践出来。
那发出呼召的上帝,既是作为安排者的上帝,又是作为大爱的上帝,而后者才是信仰的核心。
在剧集中,当莱尼明白了这一大爱的真谛,才终于愿意承认,自己一直在追寻和思念的,除了父母,还有那个18岁夏天时在海滩遇见的爱人。
然后,就像放弃胡安娜的故乡、来到上帝(父母)所在的威尼斯,莱尼放弃了自己的爱情、选择了更重要的使命。
在剧尾的演讲中,莱尼借着胡安娜的话语说出了自己对上帝的认识。
我们不必纠结于生活中种种偶然的幸与不幸,它们当然来自于上帝的安排,但那不是信仰的核心,上帝不是用来安慰甚至改变我们生活中的不幸的。
正如耶稣拒绝用神迹来自证,莱尼也很少展现神迹,因他们知道由神迹而起的信仰会阻塞真正的信仰,只有像剧中的托尼诺这种假先知才会以神迹来吸引信徒。
面对苦难中的人们的恳求,上帝保持沉默,上帝存在于这长久的沉默而非短暂的神迹中。
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生就是宿命,因为上帝还在微笑。
上帝将这微笑放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使得每个人都拥有大爱的能力,而发现、显明和实践出自己与他人心中的大爱,正是在现世超越苦难的路径。
莱尼所恳求的每一个人的微笑,指向了这种路径所通达的未来。
胡安娜所说的上帝是一根裂开的线,在表面上是指微笑这一表情,但在更深的意义上,是指上帝在由命运所编织的线中所打开的自由空间的可能。
此时,莱尼才真正埋葬了作为安排者的上帝的父母,而拥抱了作为微笑者的上帝的耶稣。
当我们脱离基督教的语境后,就会发现,这里所说的实际上就是个人与社会的和解。
每个人都有特殊的禀赋、境遇,都有与他人深浅不一的社会关系,但每个人又同时都是社会存在的显现,与所有他人为一体。
但是,正如大爱与爱邻人是统一的,社会性的普遍的爱与个体性的特殊的爱也是一体的。
我们不会将爱局限于对自己的亲朋好友,但也不会为了帮助一个陌生人而不顾自己身边的人。
今人否定普遍的爱或将之交予上帝,只承认由利己所展开的特殊的爱,因此只能在宗教中找寻自己的社会性存在。
而当每个人都成为自觉的社会存在后,社会就不再需要以上帝的名义声称自己了。
此时,作为安排者的上帝也将在人化自然界的完成中退场。
《年轻的教宗》前三集让我几乎确认这是个讽刺剧。
腹黑市侩的教廷国务卿、不是搅基就是偷情的神父们、利欲熏心的枢机主教们,围绕着一位不信天主的年轻教宗,意大利的信徒们对着一个自称Father Pio 转世的神棍顶礼膜拜,这些设定完全就是一部不折不扣黑天主教的剧集。
剧情进入中段后,教宗童年的往事、教宗与袋鼠的互动,以及教宗梦境的频繁切换闪回,荒诞感逐渐退去,情节仿佛进入了二流的精神分析模式之中,开始探讨教宗的精神世界成因与苦苦挣扎求生的过程,成了部颇有装X份儿的自我救赎励志剧。
到了最后两集,教宗“圣人”的特征明朗化,在他的祈祷下,不孕症可以不药而愈,罪恶的修女会受到神罚,教宗自己找到了信仰与职责的道路,天空甚至出现了耶稣的圣象,剧情开始往“神棍剧”方向狂奔。
《年轻的教宗》确实是非常好的题材,作为人类五分之一的信仰中心,梵蒂冈内部的运作无疑会引来众多人的好奇。
剧集制作精良程度也堪称一绝。
虽然不能说完美,比如三重冠的选择就有待商榷,但总体而言服饰、道具和配乐都可以说是赏心悦目的。
光CP中的几幅圣象,就值得写篇小论文来专门介绍下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条件,使导演与编剧野心膨胀,想要表达太多东西,反而导致了剧集本身的节奏混乱与剧情生硬。
如果会有续订,希望之后能够更加优异的表现。
不久之前,金球奖决出了年度最佳剧集。
由Sky、HBO和Canal+三家电视台联合制作的《年轻的教宗》由于尚未在美国开播,错过了今年的争夺。
不过,就算这部剧赶上了档期,能否提名金球同样让人很难预计,因为相比《王冠》《权力的游戏》《怪奇物语》一众,《年轻的教宗》还是相对异质了,但平心而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部剧的表现都堪称一流。
比如卡司,如果说教宗是全世界教徒的教宗,那电影大师、导演索伦蒂诺的优势就在于,他可以在本剧中选用世界范围内最出色的演员:英国男星裘德·洛、奥斯卡影后黛安·基顿、阿莫多瓦的黄金御用哈维尔·卡马拉、意大利的威尼斯影帝西尔维奥·奥兰多……这配置,如你所愿。
初看《年轻的教宗》,完全就是一个“权力的游戏”,与《纸牌屋》颇有些类似,但紧接着剧情便开始转向,从单纯的新上位者与旧势力的勾心斗角演化为一代基要教宗寻求爱、真理和信仰的成长故事。
其实《甄嬛传》也是一个成长故事,甚或任何一个宫廷剧都是一个成长故事,但不同的是“年轻的教宗”在经历一切之后变得越发成熟和纯洁,越发善于控制自己的权力,而非越发老成世故,尽显“无奈的腹黑”和“人生的苍凉”。
当然,严谨地说,这也只是通过第一季得出的推论而已,如此决断也许还为时尚早,已经提上日程的第二季或许会给出新的答案也未可知。
单就本季而言,剥离单纯的阴谋叙事是通过家庭成员关系和宗教神秘主义共同达成的。
剧中的教宗是一个孤儿,童年便被父母抛弃的经历是他一生难以迈出的阴影;玛丽修女、童年挚友杜索里埃和之后的斯宾塞主教给了他第二个家庭,分别扮演了母亲、兄弟和父亲的角色。
这个“家庭”构建在宗教的基础上,“一家人”的关系自然不如血缘来得亲近,但足以瓦解一部分教廷政治和阴谋的力量。
另一方面,导演索伦蒂诺镜头下的教宗看上去是个常人,但也有非凡之处:在十集当中,教宗曾经四次以相同的方式——跪地祈祷——展现神迹:一次让他自己当上了教宗,一次帮助守卫不孕的妻子生出了孩子,一次复生了自己童年好友的母亲,一次借上帝之手扼住了腐败修女的咽喉。
四次祈祷贯穿始终,以政治(或阴谋)无法企及的力量达到了善的目的,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瓦解了政治对教廷的紧密控制。
《年轻的教宗》的人物塑造很有意思。
不同于典型美剧深入刻画人物的正反两面(所谓“立体”),索伦蒂诺故意与这部剧中的人物保持距离,这就使得人物面貌变得非常模糊。
一面?
两面?
三四面?
看不清楚。
很难见到剧中任何一个人生活的全貌。
教宗如何知道玛丽修女是个孤儿?
如何知道自己的“丑闻”已经握在了国务卿沃耶罗手里?
如何知道古特雷斯是个同性恋?
剧中全都没有交代,而这些问题甚至会影响观众对教宗的评价,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个难得一见的圣人还是个史无前例的政客——这还是关于剧中毫无争议的一号角色,遑论其他形形色色的配角。
很多时候,众多人物的性格和往事全都隐藏在编剧投出的烟雾弹中让人无法得见,但它们在碰撞过程中往往又产生意料之外的火花,使剧情方向发生突变。
所以,我们当然可以说“模糊”是编剧的一大败笔,但倒不如说它是一大特点,是推动剧情发展而不至于原地打转的关键因素。
模糊,既与剧中教宗对自己的定位一致,也与剧中一直渲染的宗教神秘主义气氛相契合,同时显示出索伦蒂诺一直以来的创作特点。
《年轻的教宗》虽然是“迷你剧”,却俨然是一部“大电影”,完全可以纳入到索伦蒂诺的电影作品序列之中。
形式上讲,大量柔光的运用、混搭的音乐风格,都透露着与众不同的风格和匠心;无论是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绝美之城》,还是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的《年轻气盛》,索伦蒂诺一以贯之地运用碎片化、散文式的方法讲述故事,这里一腿那里一脚,很多看似无关紧要的场景和意向穿插在一起,虽则让人云里雾里,但却凝聚成一种氛围和意图,所谓“形散而神聚”。
这种现代主义的结构方式也正是人们将索伦蒂诺与费里尼(也是意大利导演)的“镶嵌画”式作品相比较的最重要原因。
从本质上说,尽管美剧很久之前就已经大量涉及后现代文本,但形式上的突破仍然乏善可陈。
《年轻的教宗》正是索伦蒂诺对以剧情为绝对中心、以平铺直叙为首要叙事方法、以悬念营造为主要卖点的美剧概念的翻新,是欧洲艺术电影导演和美国电视工业之间发生的奇妙化学反应,恰似莱昂内(意大利导演!
)对西部电影的再造,是一种不同于以往的“现代主义美剧”。
拿教宗开涮并非索伦蒂诺首创。
毕竟,意大利电影、意大利人甚至意大利这个国家始终需要面对和处理的问题之一,便是国家与宗教、肉体与心灵的关系。
梵蒂冈在罗马的心头,天主教也在每个信徒的心头;教宗的精神状态就是意大利人甚至全世界信徒心灵状况的写照。
从这点上看,南尼·莫莱蒂(又是意大利导演!
)的《教皇诞生》(2011)和《年轻的教宗》处理的都是同样的问题——混乱的精神世界如何才能获得安宁,宗教与世俗如何通过教宗这个人物连接在一起,个人的精神危机又是如何与他人紧密相关——而这些问题,又与安东尼奥尼、帕索里尼(还是意大利导演!
)等导演所探讨的现代性精神危机一脉相承。
但《年轻的教宗》还是刻满了特殊的索式痕迹。
作为美剧,《年轻的教宗》的浓厚的“作者性”还体现在,凡索伦蒂诺涉及的故事和话题,必然涉及到“美”与“丑”、“肉体”与“灵魂”、“成长”与“腐朽”的对立统一——正如《绝美之城》里的吹口气便能送走一群鸟儿的老修女,《年轻气盛》里飘在空中的活佛,宗教人物一直以来都是其倾心的对象,都是这些大而无当的概念的绝佳载体。
裘德·洛饰演的教宗同样如此:他对自己的形体美近乎于自恋,但又完全不屑于谈论它;他被人称为圣人,但又取了个“庇护”的名号四处招惹信众,被人称为恶魔。
教宗与国务卿的对比、梵蒂冈教廷与民间宗教头子的对立,无不脱胎于成长故事和精神状态的描绘,但又高于它们,体现出索伦蒂诺在美学层面上的探讨。
纵观电影电视界,敢于讨论这种大概念的导演少之又少,敢于在美剧中提出这种问题的,要不就是疯子,要不就是天才,索伦蒂诺必居其一。
——教宗未尝不是如此。
这一季结尾,教宗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父母一步步远去,幸福而痛苦地倒在了演讲台上,太空中出现了圣母玛利亚形状的云彩。
镜头一直上拉,移出了地球,让人想起拉斯·冯·提尔的名作《破浪》结尾那个著名的主观视角。
信仰啊信仰,要你何用?
索伦蒂诺躲在镜头后面微微一笑。
“耶和华的膀臂,向谁显露呢?
”
“我不需要在我家墙壁的缝隙里藏任何东西。
因为我的心灵就是一个缺口。
”(莱尼·贝拉尔多,《年轻的教宗》 [2016],E1)“你们当以耶稣基督的心为心。
他本有神的形象,不以自己与神同等为强夺的,反倒虚己,取了奴仆的形象,成为人的样式,既有人的样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
”(腓立比 2:5-8)“谁喜欢这种死亡,谁就可以看见上帝,因为毫无疑问,’人不可见我而活’ [出埃及记 33:20]。
那么,让我们死去,进入黑暗吧;让我们对我们的忧虑、我们的欲望和我们的想象保持沉默。
”(圣文德,《灵魂进入上帝的旅程》,7.6;116)注:神性放弃(kenosis),即基督在化为人时放弃部分神性的自我清空。
在《年轻的教宗》(2016 年)中,意大利导演保罗·索伦蒂诺(Paolo Sorrentino)创造了莱尼·贝拉尔多(Lenny Belardo)这一千载难逢的角色,他是我们所处的泛着光晕的黑暗时代里不知情的激进神学代表。
托马斯·阿尔蒂泽(Thomas Altizer)作为这场通过远古展望未来的神学运动的主要声音之一,认为西方文化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端点,而这也矛盾地让我们终于可以与被钉上十字架的上帝坦诚接触。
索伦蒂诺不仅成功地将社会政治戏剧与激进的精神动荡交织,而且还为模糊与不确定性留下空间、以探索潜伏在标准的创造之神(God of Creation)之下的沉默和黑暗的细微褶皱。
观众从中获得一种塔可夫斯基式的观影体验,似乎文字和图像都在暗示它们自己的存在阴影。
《年轻的教宗》不断地玩弄着我们对21世纪世界的习惯观念。
根据阿尔蒂泽的说法,上帝之死(Death of God)的后果是 “所有实际超越性的消散,或将超越性本身转变为绝对的内在性”(57)。
今日的天主教会,正如该剧集无情地刻画的那样,是一个空洞的标志,一片过时的影子,一个47岁的领导人被认为非常年轻的衰老的机构。
莱尼·贝拉尔多这样时髦、英俊的美国人当教皇,无疑是治疗停滞的良药。
莱尼被期待成为一个无害的、吸引天主教粉丝的上镜木偶——这是当今明星文化中唯一可行的崇拜形式。
在一个没有绝对命令(absolute imperative)的原子化世界中,道德权威只能用党派、商业或世俗的制度术语来表达。
这种“唯一价值是效用价值”的空洞是我们晚期资本主义现代性的主要运作力量。
这一点充分体现在沃耶罗枢机(Cardinal Voiello)这个角色上:他是罗马圣教会总司库、国务卿,是梵蒂冈的政治核心,他的狡猾、夸夸其谈和缺乏对神秘的感触,为他赢得了“恶魔化身”的称誉。
世界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灵缺失、偶像云集的领地,而梵蒂冈在我们对它的诺斯替主义想象下(由达芬奇系列等现代神话延续),比其他地方更是如此。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莱尼试图强力改革这样试图应和世俗权力的教会(暗指现实世界的现任教皇,一个令人担忧的现实主义笔触)。
他要求回到尼采宣布上帝之死之前的时代。
在那个时代里,奥秘完好无损,上帝认可的秩序在上帝和人类之间拉开了无法逾越的距离,只有他,作为圣彼得的传人和基督在人世的代表,能够干预。
莱尼的守旧神学在他与梵蒂冈工作人员的第一次接触中就十分明显——莱尼声称他不欣赏“友好关系”,而偏向正式的关系(E1)。
对莱尼来说,以中世纪生命之链(chain of being)的方式恢复清晰有序的现实,是对现代教会和整个现代世界的补救措施。
为实现这一目标,他向梵蒂冈的同事树立了一种难以接近的严厉形象,并将无法接近这一法则强加给了世界。
在他的第一次布道中,莱尼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旧约上帝一样向人群传达严厉的判决。
莱尼陶醉在这种虚无的幻觉中:“即使是忠实的信徒也不会看到我的任何部分,只会看到一个黑暗的阴影,我的轮廓。
他们不会看到我,因为我不存在”(E2)。
他隐于公众的视线,不是像沃耶罗所认为的那样是一种媒体策略,而是为了重燃世界对未知和不可知的中世纪式的敬畏感。
莱尼对艺术的品味也围绕着神秘这一概念:塞林格胜过罗斯,库布里克胜过斯皮尔伯格,班克斯胜过阿布拉莫维奇(E2)。
图一,裘德洛饰演莱尼·贝拉尔多(庇护十三世),第一次公众演讲莱尼强加的疏离感在其物质表达——梵蒂冈建筑惊人的形式辉煌和教宗服饰的华丽光泽——中获得了讽刺性的扭曲。
疏离,且空荡荡的。
莱尼宣称“上帝的惩罚永远不会落到美身上”(E4),但这是由于美本身的自我抹除性质。
被装饰的身体(the ornamented body)尤其叙述了一个后现代的深度神话,即我们生活在我们自己的皮肤中。
深度是表面的,奥秘是浅薄的。
对于观众来说,莱尼怪诞的中世纪主义体现为晚期消费主义的视觉奇观:一种满足我们窥视欲的异域华丽,看向别处时便立刻忘记,如同莱尼厌恶的现代性一样奢侈而空虚。
这在他第一次向红衣主教团发表演讲前打扮的场景中得到了最耸人的暴露(E5)。
与挑逗、滑稽的流行音乐(LMFAO 的“Sexy and I Know It”)并列,并以告示牌音乐视频(Billboard music video)的风格剪辑,这一场景隐喻阿甘本所说的 “启示…并不意味着揭示作品的神圣性,只是揭示其不可补救的世俗特征”(1993, 90),而这种世俗性是神圣的存在前提。
然而,正如阿甘本之后论述的那样,救赎的可能性仅在神圣的世俗性被暴露后开始(ibid.)。
《年轻的教宗》探讨了人们可以如何回应阿尔蒂泽的呼吁,即从上帝灭亡的废墟中开辟新的激进伦理。
阿尔蒂泽写道,“比起其他所有话语,道德话语对我们来说变得最具挑战性或最不可能”。
乍一看,莱尼的伦理观十分令人费解:它在狂热的专制主义(“一天二十四小时,你的心灵和思想只能充满上帝……没有自我意志的空间,没有自由的空间,没有解放的空间' [E2])和狂热的虚无主义/自我主义('我只相信自己,我是无所不能的主' [E3])之间摇摆不定。
或者这种伦理可以用辩证的启示论(dialectical apocalypticism)来理解。
激进神学是对神性自弃传统(apophatic tradition)的现代再现,它提供了一种语言来表达经验本身的分裂(the dividedness of experience itself),这与其核心的启示信条密不可分。
该系列最惊人之举在于将莱尼的黑暗神秘主义(darkness mysticism,见 Thacker 2011)与他对耀眼表层的迷恋进行辩证交换,视空虚而非救赎为神化(deification)。
莱尼认为被创造的世界本质上是负面的。
他的专制态度与其说是一种强加控制的积极愿望,不如说是为了一种逃避控制,一种对其嬉皮士父母的反叛。
这里,我们可以用标准的精神分析术语来“解释”莱尼,但考虑到索伦蒂诺总是将他的角色推向特定的视野(the horizon of the particular)之外,莱尼不仅仅是一个有遗弃情结的人。
莱尼的出生是无中生有(creatio ex nihilo)的象征。
该剧集以莱尼(作为教宗)从一个尸鬼般的婴儿堆中爬出的超现实场景开始——这是一个狄奥尼修斯(Dionysian)格言的回声,即光不过是一束超本质的“神圣黑暗之光”(superessential ‘ray of divine darkness’)(1000A)。
考虑到莱尼在之后一集中提出的反问(“你真的认为唯一的孤儿是那些没有父母的孩子吗?
”[E3]),我们可以将第一集的开头视为乔治·巴塔耶(George Bataille)的人皆为孤儿这一观念的隐喻:我提出要求——虚无,现实世界的黑暗在我周围延伸——我存在,我仍然是盲目的,在困苦中:其他人和我完全不同,我对他们的感受毫无感觉……我从这个无限的可能性中来,而这个可能性如同虚空般在我的下方:我在这个虚空之上的存在就像在行使一种脆弱的力量,仿佛这个虚空要求我自己带给它挑战,我——也就是说,作为一个不可替代的存在的一种无限的、痛苦的不可能性 (2014, 69)。
意识到无法维持自身的积极自由的空虚,莱尼黏附于无法控制其矛盾的饱和黑暗(saturated darkness)(“上帝是压倒性的。
上帝是恐吓式的。
” [E3])。
然而,阿尔蒂泽强调,如同重生的凤凰,“世界末日的启示与它们的对立面——唤醒一个绝对新的伦理世界” 是密不可分的(58)。
在一个没有什么是被禁止的世界里,莱尼感知到传统伦理的死亡,而他也与此同时发现了新道德的不可命名性,就像不可言喻的上帝之名(יהוה)。
在忏悔室,莱尼宣布他唯一的罪过是他的“良心没有指责[他]有任何过失”(E1)。
事实上,他表面上没有无名怨愤(ressentiment),并不是在宣扬自己是一个尼采式的超人(Übermensch):作为后现代主体,莱尼已不能再将自己托付给天主教伦理旧址上的“神圣”。
这种自我清空的良心上的痛苦比仅仅违反教条更为深刻,因为被钉上十字架的上帝的虚无主义核心废除了传统忏悔姿态的意义。
为了表达这种激进的新伦理,他需要爬上屋顶,面对上帝所有的空旷。
屋顶,笼罩在鬼魂密布的夜的黑暗中——他觉得这里才是“上帝的家”(E1)。
即便如此,因知晓这种语言的激进性,他只敢向他的忏悔者托马索以后现代笑话的形式表达这种主体的过剩性:“上帝,我的良心没有指责我,因为你不相信我有能力悔改。
因此,我不相信你。
我不相信你有能力把我从自己手中救出来”(E1)。
图二,《年轻的教宗》的第一个场景传统伦理将个体排除在外,而这种新伦理涉及到充满怀疑和失败的、存在性的迷失深度(希望可能会也可能不会随之而来)。
关键在于,只有在承认上帝的死之后,才有可能创造这种反思性的忏悔模式。
如果我们将前者(传统伦理)想象成一根笔直的棱柱,后者通过一个额外的穿过棱柱的举措向我们展示十字架——其外缘向四个方向延续,以无限伸拉的姿态永远不会相遇。
因此,十字架知晓它自己的破裂、分离和充实(rupture, severance and plenitude)。
十字架是“一个跨越所有本体差异的交叉……十字架废除本体差异而不解构它,超越它而不克服它,废除它而不消灭它”(马里翁,在阿尔蒂泽 82 中被转述)。
十字图像同时是一个倒置(垂直)也是一个颠覆(水平),代表着在莱尼的伦理和形而上学的愿景里,基督论(the Christological)永远是他的精神动力。
事实上,他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就是墙上的十字架雕像——从他的角度来看是颠倒的。
他感受到的与圣彼得的亲密性超越了共享的教宗身份(注:传统上认为圣彼得倒钉十字架而殉道,因为他认为自己不配于耶稣的端正十字架):与基督相比,他与圣彼得体验到同样的卑微和不相配。
在他狂热的外表下,莱尼经历了黑格尔式的自我放空过程。
莱尼拒绝了市场主管在梵蒂冈商品上展示他的照片的请求,并宣称“我什么也不是……只有基督存在”(E2)。
他认为“哈佛是一个衰落的地方”,在哪里人们被教导要降低自己(E2),但他将他治理下的梵蒂冈视为一个提升超脱的地方,与八福(the Beatitudes)中世俗和天堂秩序颠倒的逻辑相呼应。
该剧集遵循救赎的叙事弧线:莱尼逐渐意识到伦理不是一种诗意的理想或抽象的探究,而是一种充分融合了概念和历史思维的现实。
伦理必然扎身于一个崇拜的社区。
正如基督的牺牲发生在历史的某个特定关头,完全超凡脱俗的伦理不是伦理。
莱尼亲身体验了善恶和道德不再具有解释力的、超越善恶的深渊(尤其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去世)。
这迫使他接受社区的重要性,面对他人之脸的重要性——他们的伤痕(woundedness)和爱无法用绝对主义的术语来理解。
虽然表面上是爱救赎一切的自由主义叙事,但索伦蒂诺设法将《年轻的教宗》中更广博的神秘感一直维持到剧集最后。
奥秘,作为末世论的成就(eschatalogical fulfilment),经历了从禁忌之神(God of Prohibition)的消极奥秘到基督——道成肉身的和平之君——的积极奥秘的转变。
莱尼意识到,要在世界上找到教会的位置——而世间的邪恶是平庸和缺乏诗意的——才是无限严酷的挑战。
然而,在某种意义上,莱尼全神贯注于黑暗的本质并未完全被他新领悟的同情“征服”。
这种爱也不代表一种毫无问题的超越(transcendence)。
对于莱尼,和巴塔耶一样,神性是一个“外部”(dehors),而不是脱离人类经验的“之上”或“彼岸”;相反,它是“与人类共同延伸(co-extensive)的极限”(Thacker 34)。
基督所体现的人与神之间的共延性,在祷告中向莱尼显现。
正如莱尼在祈祷中教导另一个角色以斯帖时所说的:“我们以最崇高的方式进行反思,以便有人可以在我们耳边低语——我们称其为上帝”(E4)。
剧集最终呈现的是一个三重自我放空的角色,一个从自我分析、自我认识和自爱开始、最终抵达十字架之虚无空旷的人。
终生以寻找父母为使命的凡人莱尼终于学会了拥抱内心的虚空和思想的鸿沟。
庇护五世在教皇莱尼的夜间幻觉中提醒他,权力不过“平庸的陈词滥调”(banal platitude)(E10)——教皇莱尼终究意识到他初始的狂热的导向是错误的,因权力是必须放弃才能掌握的东西。
圣人莱尼只有在他的仰慕者眼中才是圣人,但只有一种太人性化的希望才能产生这样的解释。
人类仍然破碎,神圣的奥秘仍然完好无损,尽管它的形式与莱尼在前几集中所设想的形式不同。
人类渴望见到上帝的愿望仍未得到满足。
剧集最终还是展现了它一直巧妙隐藏着的、格陵兰岛的地下冰(E2)式的敬畏感,通过行星密契(planatery mysticism)的符号达到无的高潮:当莱尼在他第一次公开露面的演讲后崩溃时,镜头从威尼斯的圣马克广场通过两分钟长的序列拉远至地球,弦乐微弱的颤抖令人浮想马勒第九交响曲的结尾。
这是一场告别,也是一个激进的开场白。
《年轻的教宗》是这样的寓言:正是在我们虚无主义的后现代过剩(nihilistic postmodern excess)中,我们才能够掌握圣保罗的智慧:他从不知(unknowing)开始;对他来说,光明是盲目的,黑暗意味着变革。
图三,《年轻的教宗》最后的画面。
宇宙——最后的边疆。
(原文发于 @Castalia 的专栏「翡翠石板」)引用书目:Agamben, G., 1993. The Coming Community.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Altizer, T.J., 2012. The Call to Radical Theology. SUNY Press.Bataille, G., 2014. Inner Experience. SUNY Press.Bonaventure, 1978. The Soul’s Journey into God. Paulist.Jones, J.D., 1980. The Divine Names and Mystical Theology. Milwaukee.Thacker, E., 2011. 'Divine Darkness’, in The Petropunk Collective ed. Speculative Medievalisms: Discography. Punctum Books.
What is more beautiful, my love? Love lost or love found? Don’t laugh at me, my love. I know it. I’m awkward and naive when it comes to love, and I ask questions straight out of the pop song. This doubt overwhelms me and undermines me, my love. To find or to lose? All around me people don’t stop yearning. Did they lose, or did they find? I can’t say. An orphan has no way of knowing. An orphan lacks of first love, a love for his mama and papa. That’s the source of his awkwardness, his naivety.You said to me on that deserted beach in California, “you can touch my legs.” But I didn’t do it. There, my love, is love lost. That’s why I never stop wondering, since that day, where you’ve been and where you’re now. And you, shining gleam of my misspent youth, did you lose, or did you find? I don’t know, and I’ll never know. I can’t even remember your name, my love, and I don’t have the answer. This is how I like to imagine it, the answer. In the end, my love, we have no choice. We have to find. BGM: Never Be Like you
(E01)Voiello:消息就是权力。
他的弱点、痛苦经历还有罪愆,尤其是他犯过的罪愆,因为我们过去曾犯下的罪孽,未来也将重蹈覆辙,因为人正如神,从未改变。
(E03)Voiello:你真是无坚不摧,修女玛丽。
Sister Mary: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主教大人。
只是耐心,也就是说是时间的问题。
而这也是我向你请求的,时间和耐心。
老红衣主教:我们穷尽一生努力尝试,直到死亡之前我们仍然在尝试,这就是我们作为神父的职责,我们给上帝以重量!
古铁雷斯和教宗。
(E04)Voiello: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埃斯特满含泪水的说,我这一生听人们讲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而且他们都相信他们所说的,她也同样相信她所说的,可怜的姑娘,直到我们能想到的最后一天,她都不知道,我们被宣判了继续犯下罪行。
这就是我需要你的原因,吉罗拉莫,你是我的绿洲,你是我的救助者,你,吉罗拉莫,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罪恶的灵魂。
只有你,吉罗拉莫,可以真正触动圣洁的裙摆,你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每一天都生活在错误的日子里意味着什么。
原谅我,如果可以的话,原谅我,吉罗拉莫。
教宗:你在害怕。
在我接受作为教会首领的命运之前,我也在害怕。
古铁雷斯:你是怎样克服恐惧的?
教宗:通过屈服于上帝为我们设计的复杂和不可预测的建筑。
(E05)教宗:Esther,我爱主是因为爱凡人是如此痛苦,我爱主无论他对我不离不弃亦或弃我不顾,主和主的缺席总能使我安心而坚定。
我是个神父,我已背弃了我的男信徒、女信徒,因为我不想遭受痛苦,因为我没有能力去承受爱的痛心之感,因为我不快乐,就像所有神父一样。
如果我能以你所想的方式去爱你,那会很美好,但那不可能,因为我不是一个男人,我是个懦夫,就像所有神父一样。
Voiello:我们独爱主是因为爱其他男女是如此痛苦,你我舍弃了我们的那些忠实的信徒,因为我们不想承受这些,因为我们都无法去承担那令人心碎的爱,因为我们不快乐,因为我们是懦夫,所有的神父和修女都是如此。
教宗:你不能用数量来衡量爱,只能用强度来衡量。
(E06)安德鲁·杜索里埃:我想向你们介绍圣佩德罗苏拉的新主教,豪尔赫阿奎罗蒙席,我很了解阿奎罗蒙席,他是位英雄。
在这讲道台上,他会训导你们,放弃邪恶、反抗黑帮,向死亡、向暴力、向洪都拉斯的寄生虫、贩毒说不,他不会让罪犯首领领取圣餐,也不会为他们的女儿主持婚礼。
是的,他会做到一切我没能做到的事。
是的,因为我不是英雄。
因为我畏缩了,像你们一样,也许这就是你们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原因吧,不是吗?
因为我没有让你们感到不舒服,我从未让你们做出选择,从未用要成为好的基督徒必须要死在贩毒集团的党羽手下这种话敲诈你们。
我爱你们原有的样子,而不是应有的样子。
现在告辞了,我要去罗马了,但对我来说那不是家,我想让你们知道,对我而言,洪都拉斯是且永远都是我的家。
(E07)迈克尔:这就是教宗的目的,一个边缘的教会,小且毫无生命力,他这样讲过,现在他做到了,他想把这教廷带回创建之初的样子吗?
最初,整个梵蒂冈只有一座彼得坟墓,别无他物。
Voiello:为了什么呢?
迈克尔:自我封闭、自我否定,或是使他自己高不可攀、神秘莫测,通过牺牲和受苦来接近主,在他那复杂的逻辑里,这个手段本应激起世人的好奇和奉献之心,所有人都将重回教会的怀抱以望解开谜团。
Voiello:好吧!
但这根本没奏效,教堂里都十分冷清,繁杂的宗教仪式和教条另多数人敬而远之,现在想做个神父比做宇航员还难。
教宗不想再为传教工作提供资金,不相往来使天主教和其他宗教的关系陷入紧张与危险。
我们逐渐失去教众,开始孤独地对抗世上的其他一切,圣彼得广场变得空档、沉寂,步入废弃。
迈克尔,我们有义务采取措施。
安德鲁·杜索里埃:你是谁?
莱尼。
教宗:我是个孤儿,跟你一样。
安德鲁·杜索里埃:什么时候你才会长大?
教宗:永不。
神父永远不会长大,因为他永远不能成为父亲,他一直都是上帝之子,这就是为什么一千三百年来,我们一直谨守着禁欲的誓言,因为我们必须恪守上帝之子的本分,不敢尝试取代上帝的位置。
安德鲁·杜索里埃: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在这见你吗?
教宗:不知道,为什么?
安德鲁·杜索里埃:因为一个叫做安吉洛·桑彻斯的西班牙小伙儿从这儿跳了下去,他想成为神父,但我们拒绝了他,是我拒绝了他,现在他死了。
教宗:他真幸运,可以跟上帝对话,不像我们,他总于可以参透万物之理了。
安德鲁·杜索里埃:到底什么事情才会激情你的怜悯之心,难道你从未体会过怜悯之情?
我受够了,莱尼,我要回家,我要回到洪都拉斯。
教宗:如果你现在放弃,你就要面对责任的重担和良心的谴责,究竟什么时候你才会长大?
什么时候?
毒枭:你知道我是谁么?
安德鲁·杜索里埃:我知道,你是卡洛斯·加尔西亚。
毒枭: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么?
安德鲁·杜索里埃:我听说你是个毒枭。
毒枭:不,我不是什么简单的毒枭。
我是这里最大的毒枭。
你知道我是怎么成为最大的毒枭的么?
安德鲁·杜索里埃:通过你的狡猾?
毒枭:不,通过我的拳头。
安德鲁·杜索里埃:我明白了。
毒枭:不,你不明白。
暴力本身不需要存在,而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缺少敬畏之心。
不过不敬有很多种方式,不是每一种方式都需要暴力来解决。
如果你在教会里传教去反对毒品并拒绝给予我圣餐,我不会感到不敬,你不过是在尽本分,我也不会非要对你用什么暴力,但你没有这么做,这是现在的主教在做的事,他是对的,事实上,没人想着切下他一根手指。
你只不过是在反对毒品交易的抗议中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你选择了和我老婆上床。
这是不对的,这是非常不对的,因为你把我逼到了一个可憎的境地,我要去决定是否原谅你。
我对宗教的虔诚告诉我我应该原谅你,但我的职业道德告诉我不行。
好了,埃斯特万,出发吧。
(E08)迈克尔:你不信仰上帝。
教宗:你说什么?
迈克尔:我说你不信仰上帝。
我也曾经历过五十岁,遭遇了我自己的信仰危机,像所有神职人员一样。
第二召唤更具挑战性并且更使人忧虑。
你无需再面对青春的狂热,而要挣扎于突降的清醒,为理智的局限所困。
虽然你不信仰上帝,但也不用为此忧虑。
即使你是教宗,依旧存在另一种途径让你找到你在找寻的人和事,只是你现在看不见罢了。
你现在能看到的只有迷惑与黑暗。
教宗:请告诉我这另一条路,求你了。
迈克尔:如果我告诉了你,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难道你不知道吗?
莱尼。
你的生活,你的教宗职位是一段难忘的奇遇。
教宗:这种病态的好奇心正是由缺席引发的,主教,作为孤儿,我很理解这种心理。
教宗:我们都应该感到愧疚,我们都应该因为战争和死亡感到愧疚,永远。
同样的,我们也对和平感到愧疚,永远。
我跪着请求你们,我准备好为你们而死,只要你们会因为和平而羞愧。
我总是对那些从世界各地给我写信的孩子们说,想一想所有你喜欢的事情,那就是上帝,孩子们喜欢所有的事情,但是没有一个说他们喜欢战争。
现在看看你们身边的人,看着他们眼睛里的愉快并且铭记于心圣奥古斯丁所说的:"If you want to see God,you have the means to do it.""God is love"另一方面,我不会和你们谈论主,除非和平降临,因为主就是和平,和平也就是主。
让我看到和平,我就会把主带给你们。
你们不知道和平有多么的美妙,你们不知道和平有多么的令人惊惶,不过我知道,因为在我八岁那年,曾在科罗拉多河岸见到了和平。
(E10)梵蒂冈新闻记者:你是怎样做到的?
教宗:我羞辱了他。
你无法想象通过羞辱你的一个同胞能实现多少目标。
但有个秘诀。
梵蒂冈新闻记者:是什么?
教宗:被羞辱了的那个人不能意识到他被羞辱了。
教宗:我想要略微地做出一些改动,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私人秘书。
玛丽修女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而现在理所当然的她想另谋高就了。
古铁雷斯: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吗?
教宗:是。
孩童教宗已经成人,他以前需要母爱的存在,但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个同事。
教宗:设想一下,如果我要你来做我的私人秘书,我也不准备改变我对同性恋的偏见,你真的认为我对你的性取向一无所知吗?
亦或是你孩童年代受到性虐待的事实,我都知道,那就是我派你去调查科特威尔丑闻的原因,也正是现在我想要你来辅佐我的原因,因为我们要去勾画未来,你需要有正确的动机,而你恰恰拥有,正确的动机可以改变世界。
你变了。
那次旅行回来以后你就变了。
古铁雷斯:怎么了呢?
教宗:你将恐惧化为愤怒。
非常好,古铁雷斯。
非常好。
教宗:我恳求你告诉我你所学过的最睿智的道理。
历代教皇代表:到头来,比起上帝,相信你自己才是更重要的,莱尼。
教宗:哦,请问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这就是些陈词滥调。
历代教皇代表:要是你真的明白这些陈词滥调有多么正确就好了。
我亲爱的同事,毕竟,看看我们,我们即是掌权者,而权力就是些陈词滥调。
科特威尔:那个男人的名字是杰克·瓦尔泽,在离家去响应主的号召之前,他是我们寓所的楼管员。
他将租客分为两类,当地人和游民,我家属于游民那一类,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钱,不能过上当地人稳定的生活。
有一天,杰克在上午十点按响了我们家的门铃,确认我有没有去学校,但那天我发烧了躺在床上,我房间的门是开的。
他在我父亲听广播时坐的小沙发上瘫坐了下来,身着湿衣的他洇湿了沙发,然后他,他告诉我说我们游民的狂欢已经结束了,房东决定将租金加倍,他的表现就像是在告诉我们一条喜讯。
圣气凌人,索伦蒂诺自身与剧中的本笃十三世形成了巧妙的互文,都是一边向现世的罗马天主教发起火力迅猛的攻击,一边与之逐渐达成最大程度的和解。
裘德洛魅力四射
太 喜 欢 了。 看到我准备入教
现代而又《年轻的教宗》将他的「美国梦」搬进了牢固而又枯朽的梵蒂冈。与此同时,索伦蒂诺也将他那颗《年轻气盛》的雄心移植给了每一位濒于生死边缘并渴望他人救赎的信众。我们到底遗忘了什么?我们遗忘了被我们以历史之名抛弃的内驱力:自己。索伦蒂诺《为父寻仇》第三弹向我们展示了一石二鸟的绝技,他这部迷你剧对于人们遗忘自我的批判实乃一针见血:人总是一边试图证明「我」的存在一边质疑「我」的存在。为此神的形象与人的灵魂在人类这个互相矛盾的自我认知系统里最终成了光环之下的阴影,以及冰层之下的未知。如果神之爱就是人之爱,那么为何我们只闻其声不见其貌?因为圣父清楚,信众为了看清他的形象宁愿放弃追随他的思想或者脚步。任何危机都是信仰危机,每一个从彼岸爬回此岸并摆脱「病态好奇心」的人都是《绝美之城》里那个最不孤独的孤儿。
没想到,最好看的居然是开头两集。友好关系是危险的,他们使自己陷入歧义、误解和冲突的境地,因此他们总是不得善终。而另一方面,平常关系却如泉水般澄澈,他们的行事规则板上钉钉,没有会陷入误解的风险,所以总能永久持续。我并不欣赏友好关系,但我十分钦佩平常关系,平常关系所在之处,才会存在礼仪,礼仪存在的地方,规则和秩序才能支配一切。总是勉为其难地生活,会导致死亡。
不知所云,看完十集也没明白这剧有什么更多的含义,整个屏幕透露出来的就两个字:任性
A fantasy world built on such thin air, and a very Americanized one at that. Decided to quit after three episodes. 我知道是寓言式,但这也难免过于空中楼阁。
在未认其罪前已经能行神迹,特别在无垢的童年也能行,这哪是圣徒啊,这是神子再世!人物塑造太不稳定,一会儿东一会儿西,非要在现代不羁的外壳下售卖古旧的神学信念…
三集弃
哥们,装逼被雷劈,您又装过度了。费里尼装逼也是美的,你一认真一装逼就显蠢得不行好不好。《教宗》比蠢逼《绝美之城》还蠢好不好。不到位的装逼谁演都是坨毫无魅力的粑粑啊,害死裘德洛了!!拜托了,能不能真诚地拍点东西!!!您和费里尼其实完全不一个品种!!!二傻子何苦为难自己!!
现在的电视剧都是垃圾,特别是HBO的,空洞肤浅节奏还慢,不一下子看完十集都复述不出来到底说了什么鬼,洗脑专用让人越看越弱智放弃思考
无聊死了 一群中老年人 被剧名和剧照骗来的
看不下..
三星给的是能编能扯的编剧、电音及意大利老歌的背景音乐、还有jude law他们没选错人来拍(他没选错剧本去拍)。对于Jesuits本人已从怀疑论认为确凿的事了,梵蒂冈一生黑!任何美化pope的东西拿出来洗脑大众的,必黑!
亵渎 @2017-01-24 09:51:52
裘德洛植发大成功!
其实并不是完美无瑕的,但是真的喜欢这个导演的风格啊,太喜欢了,时不时就露出他专属的几分狡黠的可爱,喜欢得五体投地~
前两集几乎跪了。但摸清导演的调度习惯后(比韦斯安德森招数还少),只剩精致的无聊了。混乱、碎片化、不讲逻辑、狂撒鸡汤。
年轻的教宗×巨婴的教宗✓镜头画面相当精美,但如果说前半程的任性妄为还可以通过成长消解,包括圣迹在内的纯净保守主义倾向则时刻令人不适。
基督徒和绿教徒也没什么区别,特别在宗教人员身上集中体现,教皇大人现在也很羡慕绿教在绿教徒心中的地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