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最开始借用马林《影子》的话“有些人只依靠自己的影子生活,甚至不是用整个影子,而是依次的,时而用一双手,时而用一双眼睛”。
其实这句话早已形成一个对阿邦、阿迪关系的多重隐喻指涉。
在这句话中,用牺牲触觉与视觉的方式将不可触与不可轮廓化的影子具象出来,却刻意回避了“听觉/言觉”这一声音知觉的存在。
那是因为影子具有天然不言自明的失聪性,这就是作为哑巴的阿邦被迫成为“影子”的存在。
无论是他成为阿迪唯一的情感寄托,还是阿迪失误犯罪的替罪者。
也正是因为这份隐喻的延展,失聪/失语的何止是阿邦个人,当从他的视线看去的以阿迪为代表的一群边缘生存者时,观众能深切地感知到这些人因为身份、自我认知、异乡等诸多他者属性加诸于肉身上的不能言,他们无法出现在被社会之眼所注视的“正常”群体之中。
阿迪的父亲在电影的前半截一直没有出现,他以不可视的大他者形象一直作为阿迪对抗/接纳的双重身份。
如果阿迪承认父亲及其背后所代表的接纳感,就意味着他必须真正放弃哥哥阿邦所带给他的更加真切兄弟感情和相濡以沫的过往。
所以阿迪的选择是通过将这个父亲“影子化”的方式将其无视,在阿迪看来,无视本身就是对抗,是一种精神分析层面上的“弑父”,但父亲的实体并不存在,所以这是一次双重精神分析想象:想象已经弑父成功之后的想象抗拒,并且在之后的想象忏悔中赎罪。
佳恩的双重死亡,也是“弑父”映像的具象化。
阿迪以为自己是在一次失误中杀死了佳恩,是他在无意中对善的泯灭。
无论如何,在电影前半段佳恩都是兄弟俩所能见到的最纯粹且善良的存在,她一次又一次地希望阿迪能够确认与父亲的身份,只是为了让阿迪能够获得公民身份——阿迪身上最后去见阿邦穿的蓝色衬衣,不只是哥哥为他买的用以辛勤劳作的象征,也正好代表了马来西亚公民卡上的公民蓝色识别(MyKad)。
而之后阿邦再次杀死了佳恩,佳恩不再是作为父亲的言说者出现,她只是一个普通且脆弱的濒死者。
所以阿邦,这个底层劳工用牺牲自己的明天换取阿迪的未来,他用自己的一层犯罪掩盖弟弟的另一层犯罪。
他用献祭自己的影子,重新托举起阿迪逃离这升天的可能。
毕竟阿邦身上常见的青色衣服,是马来西亚的出生却无法确认国籍的识别色(MyKAS),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获得“父亲”的认可,但阿迪却可以。
父亲的话语最后以“社会口号”的方式出现,那就是当阿迪知道佳恩再度死亡后,走出写字楼时所看到的宣传语“我们都是马来西亚的孩子”。
“我们”是群体第一人称,它以一种自我父子拟亲的方式完成与“国家”这一抽象概念之间的家庭想象,虽然在电影里这些流浪者的父母并没有露面,或者说他们存在本身就意味着缺席。
阿迪在电影一开始,对这些流浪者所进行的正是贩卖假证件的“黑色生意”,他所充当的也是“假父亲”所衍生的社会身份认定的行为。
如今的阿迪身影逐渐“影子化”,变成这巨大宣传语牌下钢铁天桥栏杆的一部分,这不是被承认的,而是被淹没的个体。
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栏杆(“时而用一双手”),他的躯体逐渐无法辨别(“时而用一双眼睛”),不仅是因为他知道了佳恩去世的真相,同时也意味着他所进行的“伪弑父”行动的彻底失效,而让他归于迷茫。
阿迪由此也真正放下了对父亲这一大他者对抗/接纳,重新转向朋辈也就是阿邦的认可之中。
但此后他的一次次探视都被阿邦拒绝,此时的阿邦已经自主地将自己“影子化”,肉身也不再出现在阿迪/观众的视线中。
此后才是父亲符号的真正退场,佳恩也不再被兄弟二人认为是父亲话语的言说者,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阿迪开始真正直面对佳恩所犯下的过错,为她献上属于自己忏悔的鲜花;阿邦则通过绝食的方式表达对佳恩的赎罪,但绝食被打断了,被不忍看他折磨的狱警。
是的,这可以说是阿邦的个体性首次被同龄男性看见,在所谓“正常”的社会生活中被无视的个体,在监狱这一特殊异托邦下被看见。
在持续的情感铺垫下,观众与坐在对面的担任心理援助的法师(作为另一个救赎式父亲形象的出现),都看到了无声的4分钟阿邦自由发挥的“控诉”表演。
不仅是吴慷仁,坐在对面的开照法师也是没有剧本的表演,也就是说这段对话不是被设计的,而是在现实中或许发生过无数次的缩影:“活着的时候就好好活着,就这么简单”,“我希望能够讲话,我想被爱并接受爱”,“但是不可以!
”在这段“对话”的最后,阿邦用尽所有力气,在自己早已呜咽无法发声的咽喉里,迸出了三个(带有字幕的)字“我 想 死”。
在这段控诉的过程中,阿邦一边用手语表达自己的呐喊,一边突然发现自己的失声并不是个人性的,而是群体性的,是无法被真正听到的。
毕竟语言传递出的“活着”在不同人眼中的、自己亲身经历的、旁人正在完成的都是完全不同的厚度。
于是最让我倍感心痛的,是阿邦的面部表情在剧烈张扬之后,默默地收回最后挤出一丝苦涩的笑。
阿邦在等待死亡的最后时刻,和阿迪进行了最后一次用鸡蛋敲对方的额头:这是最后一次触碰,最后一双手的互相触摸,最后一双眼睛的互相对视,以及最后一次意识到,他们的生命就像易碎的鸡蛋一样,稍经触碰就四分五裂,外形的皲裂破碎,看似因为内里早已被煮熟所以可以维持模样,却已然经受不起命运的再次重压。
这不只是马来西亚的“双非”(非法劳工、非法移民)群体的生存困境,同时也是能普遍到全球劳动者群体中引起共鸣的电影,就像每个漂泊到异乡的年轻人都希望成为这“富都”里的“青年”一样,但希望始终只是希望,是符号、是口号、是无法听到的呼号。
马来西亚的电影演的真不错.两兄弟,哥哥是个聋哑人,踏踏实实的工作,只求通过劳动能有一口饭吃,能够找一个女人。
弟弟是个正常人,一直在做擦边生意,因为他俩都没身份证。
两人过都很惨,他出卖了不同的东西 ,都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都被人坑的要死。
这时候一个义工出现了,是个漂亮女孩要帮他们办身份证,要让他们能够正常的生活。
谁知道即将办成的时候,他弟弟不小心失手打死了女孩,他俩就跑路了,半路上哥哥跑回来又认了下了这个罪。
实际上哥哥在看到女孩重伤未死的时候,害怕她去报警将她捂死,这是后话,弟弟永远不知道这个情况,最经典的桥段就是监狱请来的大师在对弟弟进行开导,被哥哥的一段手语给大师怼的哑口无言。
有些人从生下来就受那么多苦,难道公平吗?
大师站着说话不腰疼哦。
因为一,杀了人。
以绝食与梦魇表达忏悔。
观众看到了聋哑男子阿邦的梦中盗汗,看到他对社工临死前的补刀。
为什么她的死必须他来偿还,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救这个"菩萨"般的社工姑娘,而是为弟弟掩盖错误。
因为他一直生活在没有身份证被遣离的惊恐中,而瞬间反应,就是一个人长期状态的外化。
有一场戏,在市场外,他教弟弟削青菜根,正巧警察走过,他面容绷紧,弟弟故意伸个懒腰,发出小混混的咋咋呼呼的声音,虽是逗乐,但哥哥阿邦的紧张是明明白白的,毕竟警察半夜搜查身份证而常常睡中出逃的是他。
惊弓之鸟,低头哀鸣,终会闻弦声而堕落地。
因为二,爱弟弟。
他和弟弟阿迪都有亲情黑洞。
他的外表黑瘦,干活勤勉、踅伏小心,与人为善,包容到底,这些品性与他对亲情的患得患失、牢牢死抓(Money姐生日趴上抱着弟弟跳舞那场)是个人属性的一体二面。
所以,弟弟就是那个可以活得傲娇些的小孩:你快来替我切菜做饭,我被Money姐唠叨死了。
到面试点了,新衣服就会自动出现。
到饭点了,鸡蛋就会自动出现在盖着的碗里。
哥哥有喜欢的人了,买了一条丝巾想送,不如先给我围吧。
被人追打,明明哥哥拼死来护,转头就扔下一句:不要管我。
可以很天真地吃醋、很不耐烦地任性,让他学着切菜他会非常抗拒。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不妨碍他拿完女人的钱,对感叹"还是会老"的女人漂亮地说:不行就我来娶你好了。
理所应当地被照顾,享受现成,又自以为不失豪气,多少男人一辈子过着这种生活。
因为三,活得太累。
当然活得太累,不是大师激怒了他,也不是狱警感化了他。
他不是亲哥,当然不会管教,只有宠溺、付出。
他不明白,也可能明白,纵容是一把利刃,让他与弟弟的苦楚、孤独都成倍增长。
弟弟,长大吧。
巨大的折损面前,弟弟才有了痛彻心扉的改变。
这是纵容的结果。
一个决定去死的少年阿邦,你其实成年了很久,你以为自己还是护卫弟弟的少年。
其实,你早就不是孤儿,他也不是被父亲抛弃的小孩,不要活在相依为命的童年里。
然后才会真正感到周遭的暖:社工姑娘的好、Money姐眼角的泪。
非原生兄弟,沉稳哥哥+病娇弟弟,很好用的一个人物模板,但是弟弟犯了一个这种角色最容易出的问题,就是病娇到不知道好歹,进而我认为导演对死去的女社工这么一个和两位挣扎在灰色地带的主角对比起来纯善的角色,表达的歉意过少几乎为零,这一点在狱警对着哥哥说出那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严重到了让我质疑片子道德取向的地步,女性观众们骂你们爱男也就无可厚非了。
片子兄弟情的主旨和对于贫困的社会思考在我这里是一直在打架的,尤其是兄弟的最终困境绝大部分仍然是他们只手造成的,这就让片子里那个“我们都是马来子民”的镜头显得有点混蛋了。
其实社会思考在哥哥演员那一段封神的表演之后,就在他一个角色身上表达完整了,兄弟情变成了角色的一个buff,前者甚至根本不必须通过兄弟线中的误杀情节体现,那么兄弟线在我这里就突然变得不需要存在了。
更何况,两兄弟究竟为什么沦落致如此境地,电影也根本没有交代清楚,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讲弃养问题。
倒是把哥哥的自毁倾向表达出来了,但就被哥哥放弃断食的行为打破了,而没有通过赴死等等行为把情绪继续顶上去,怎感觉有点白演了另外,我现在发现空镜头这个东西是真的害人,虽然是凑时长,但也是在告诉观众,情绪我起了头了,剩下的几分钟给你们自己酝酿,那你前面你给出的情绪得是对的呀,如果接下来的镜头是为了强调你给出的情绪,那观众如果还处于对这份情感有所顾虑和质疑的阶段那就完全失败了,接下来的半分钟只会变成对观众的折磨,如果你还是对角色牙疼表情的怼脸拍,那就别怪观众事后对着角色开骂了,参考《她》的部分短评
电影开场便由既遂和未遂的两起事件,勾起了你浓厚的好奇心——在这个明明被称为富都的地方,为什么有身份比命还重要。
随着阿邦日复一日没有身份的工作,这个谜底慢慢浮出水面——没有话语权,没有工作权,没有存款权,没有驾驶权,甚至没有恋爱的权利。
当你没有了身份,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痕迹,没有人知道你来过,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他们走到镜子前梳梳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些,但谁又在乎他们的仪容呢?
他们没有身份,他们根本没有在这个社会存在过。
在这个叫富都的地方,执法人员操作着只堵不疏的流程,有身份的人压榨着没身份的人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在这样的社会,想做好人和想做坏人都不容易;在这样的社会,好人和坏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阿邦和阿迪,两个没有身份的人,最好的朋友除了如亲人般的彼此,愿意平等对待他们的,只有女装大佬,只是因为他(她)们虽然有身份证,却又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他们的性别货不对板,他们同样也是模糊身份的人。
没有身份的他们,对其他人来说都不能成为爱人,同事,伙伴,朋友,只有彼此是兄弟这唯一的亲人身份是确认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如此珍惜对方,愿意为了对方做一切。
自己没有身份的他们,被逼到不能活为了彼此身份的他们,甚至愿意去死看电影的某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他们所需要的如此简单的一项权利的重要性。
于我而言,这些来的太容易,而于他们而言,这是永远跨不过的鸿沟。
在这种立场下,我似乎连向他们表达怜悯的资格也没有。
这部电影里最无辜的是想帮助别人的义工(林宣妤真的美),我不是悲观,也不是冷血,但她的遭遇再次印证了那句话——别在别人的烂事儿上纠缠,别为了管别人的破事惹上负能量;不要过度地去共情他人,不要参与别人的因果。
电影里有一句劝慰别人的话:“当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就好好活着,不要想太多。
”这句话其实只说了一半,后半句是:“因为想多了,你就想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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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吴慷仁的表演切片看到这部电影,全片的高潮也就那几分钟的手语表演中。
很可惜,如果仅仅是那一段的镜头,我都可以脑补出一个聋哑人,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在异国他乡的苦难与悲情,对生存的努力与绝望,对司法不公和社会虚伪的控诉。
可是,本部作品完整看下来,剧情上是削弱了他这段爆发的力度,导演用三个人的角色消解了他自身悲惨人生的说服力,整部电影的主线支线纠缠在一起,让人看着混乱。
其实应当将他弟弟的剧情放在阿邦身上。
他可以作为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一边打工一边寻找自己的亲人,遇到了社工小姐来自“友情”的呵护,也有缅甸姑娘对他的“爱情”,也有来自钱姐临时拼凑的“亲情”。
悲剧无非就是不可得,社工小姐没有解决任何一个孩子的身份,包括吴慷仁所饰演的阿邦;缅甸姑娘因为社会现实,迫不得已与阿邦离别;钱姐作为一个有身份的人收留阿邦,却被人害死在家中;阿邦被真正的凶手陷害,作为凶手抓进监狱。
这才是愤怒爆发的源头,因为努力寻求的希望一一破碎,聋哑人与没有身份的人是原罪,他拼尽全力,依然得不到一个公平的回答。
我想,在这种人生经历下,他才能有让人信服的爆发力,才能够诉说自己的委屈,剧情才有张力,才能打动观众。
同时在看《一把青》。
金鸡看的,可能是文化差异吧理解上和导演有些不同。
整部电影下来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疑似骨科。
(导演自己嘴瓢都说爱情💓)感觉杀人反转那块有些弱了,没看出想表达什么。
有人提问了导演为什么阿邦不告诉阿迪真相,我也认为这个是这部电影的矛盾点,也可以更好体现人物性格,却被导演用新闻上说的盖过去了有点可惜。
并不好看。
从社工被杀这个时间节点来划线,电影前后简直割裂得不能再割裂了。
前面是那种庶民电影,偷渡客、个体户老板、黑户(工)、异装、嫖客共同组成了马来西亚底层边缘群体的人生百态,尤其是搭配上吴慷仁优秀的演技,很不错。
可惜后面搞了一堆所谓的救赎、呐喊、释然,就过分了。
先不说阿邦隐瞒真相让弟弟近乎后半辈子全程背负失手杀人的内心罪责和负担算不算伦理道德层面对他的二次伤害,就单说社工佳恩及其家属被冷漠地置于一个完全的客体来对待,这个视角的缺失就不能另人接受。
不夸张地说,后面的这些内容完全就只是为了炫技,而且仅仅只是抬高了演员的表演,营造了一堆moment而已;电影拍摄层面的提升,不多。
PS:误入国语普通话配音场,但好在本片当中有大段手语,违和感没那么重,尚且能接受。
PPS:能被引进,并且阵仗这么大是因为搭上了环大陆犯罪片的东风了吧。
2024年第16部院线片。
6/10。
仙品公号【暗的光】,欢迎大家。
2024年末厦门的双栖艺术影展如约而至,算是给厦门的电影氛围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以下是映后对谈内容:Question:想从制片人的角度问一下,因为(《富都青年》)也是算是 2023 最重要的马来西亚影片之一,那么如何让慷仁进入剧组中?
这个过程是什么样?
张炜珍(制片人):就是说演员为什么会用的一个台湾的演员,然后到马来西亚去拍片?
跟大家介绍一下,也跟老师报告一下。
就是说我跟导演在过去合作的案子,其实我们就是因为马来西亚的中文的电影的市场极小,那么所以一个比较好去跟另外一个市场做连接的方式,就是说我们扩大那个合作的契机跟缘分,所以我们那个时候最早我们开始做《分贝人生》的时候,我们就跟张艾嘉——张姐合作,请她去演一个马来西亚的妈妈。
所以这件事情其实我们在很早之前就有做过这样的一个尝试。
那当然,因为当那个时候张姐就是完全让我们觉得说,哇专业的演员其实真的不分哪个地区都可以驾驭这个角色,那当然胆子就大了。
然后又拍了一个马来西亚的电影。
那其实所以后来到《富都青年》的时候,应该说我们不是第一次就是这样。
那为什么会是他呢?
这个其实有一个小故事的,就是说我们最早也是带这个案子去参加一个创投会,创投会就得做简报,简报就得放一个人物参考的形象,那个时候导演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慷仁,他的形象样子挺像这个故事里面的哥哥阿邦,那我们就在我们的简报里面就放了一个形象参考。
不晓得大家知道一部电影叫《狂徒》吗?
《狂徒》的监制那个时候听了我们的这个案子之后,竟然比我们还早就立马打电话给慷仁,然后就说慷仁你知道吗,我刚听了一个案子,当时什么什么什么说完之后,所以其实蛮有趣的,其实我们好紧张,因为反而是说我们吓到了,因为我们其实还没ready,因为创投会有时候就是一个概念,然后还很前面,但是其实很早的时候慷仁就知道这个故事。
反而是说他就想说有一天他突然间有空了,他就打电话联系上导演,他说导演,我可以跟你约一下吗?
那个时候导演超紧张的,就问我说我要去还是不要去?
要不要去,就是也挺忐忑的。
那当然还是去了,去了之后双方就是双向奔赴,就觉得就是他了,所以大概是这样的一个缘分。
Question:吴慷仁为了这个片子也牺牲了蛮多,这个能跟大家分享一下,就飞达马来西亚,然后瘦身、晒黑等等的一系列的故事。
张炜珍(制片人):因为其实如果常常关注他演戏,他应该就是常常会把自己逼的各种挑战。
他来演的时候其实有两个很大的挑战的。
第一个我觉得是瘦,前面的瘦其实还好,但是那个监狱里面的那个瘦,其实在故事里面那个监狱,最后大家看的应该是有时间差的,就是他原来就已经干干黑黑瘦瘦,那最后到要判刑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我们总拍摄天数就二十几天,我们最后只有三天的时间给他,他必须在三天里面瘦七公斤。
我觉得这个是比较挑战的,因为前面的时候其实有一些时间让他开始准备,就是拍摄到一半,三天时间,然后他要进到最后被判刑的时候三天瘦 7 公斤,他是怎么做的?
他其实在还没进入那个状况的时候,他已经开始。
就是他拍这档戏,他几乎不太吃东西的,他都不能吃,所以我们每次就是到了饭点的时间的时候,你就会看他就是走的远远的,然后我们都要很安静的吃,总不能一直在他面前吃东西。
到最后那三天的时候他是断食,而且是咖啡断食法。
那当然,其实我不晓得现场有没有朋友是有这种瘦身的经验的心情,所以他那个时候的最后那个状态,之前他就跟我们说了,希望最后那几天他心情会很糟,他希望我们完全就是离开他,省得等一下,他给我们有一些不愉快,那我们完全可以理解。
那当然那三天的时候,他还是进入一个很极致的时候。
我某一天我也突然间说我也跟你拼了,那你能瘦我也能瘦,我就陪你,我就试着做这件事情。
结果各位我一天我就投降了,我就胃痛了,所以我后来真的非常的佩服他,他真的在瘦的这个部分,他是黑咖啡断食三天瘦 7 公斤。
Question:我们知道王礼霖现在是导演,但是他其实是一个蛮有经验也有很多作品的制片人和经纪人,那么是什么一个契机他要开始转型做导演?
张炜珍(制片人):我觉得其实他想做导演这个事情,我们是在参加了一个创投会之后的隔天的早上,然后我们就两个坐着,他突然间问我一句话,他说我当导演好吗?
我是第一个知道他要当导演,因为我们合作很多年了,然后我想了一下,我就跟他说,好。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其实他当监制的时候,每一个案子的原创原型,每个案子的概念都是他的。
我们的案子其实不太是那个导演的,都是他脑袋里面蹦出一个想法,他说我想拍这个,以前就是这样,然后我们就去找的最合适的一个编剧什么之类,所以我知道他其实一直处在一个他有故事,他有他的一个主题的东西在。
我一直觉得他心里面要讲的那个东西,你不让他讲,他一个创作者你不让他表达那是很难的。
所以我那天就说,好,那你就拍,你就当导演。
所以我觉得我是最不意外他导演的这一件事情,因为我觉得每个导演就是内心里面其实就有一件事情或者一个命题,他强烈的想要表达。
Question:如何选择拍摄地方和场所?
如何和主题进行结合?
张炜珍(制片人):关于这个场景,其实是这样的,我们最早就已经知道它是实景,真的有富都这个地方,它就在吉隆坡的一个市中心,就等于说可能在最重要的城市上海或者北京里面就有一个地方住着很多社会低下层的人,所以其实这个地方很明确。
那我们那个时候其实有两个地方在选择,一个就是富都,还有另外一个地方。
但是后来我们觉得这个富都的那个反讽的那个讽刺的意味比较高。
其实很多人一开始看片名的时候,“富都”,你就觉得它应该是一个富有的都市、富裕的都市,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才对,但其实它这个地方的名字以前叫做半山巴,所以你就知道那个感觉了,半山巴就是蛮荒凉的,那后来不都是因为它这个地方的马来名字就叫做budu,然后它就是音译过来就是官方证明为富都。
那富都这个地方在吉隆坡是这样的,吉隆坡早期的时候应该说我们华人从中国这边就是下南洋被带到那边去的时候,其实马来西亚的历史就是印度人割交。
那华人就去挖矿跟做生意,其实富都在早年的时候,应该是我们的祖先都在那边生活,然后它那个时候应该说是一个最繁华的地方,但是当然随着时代的进步,整个城市不断的发展之后,那华人就已经迁移离开这个地方了。
所以它留下了很多华人的痕迹,不管是建筑、食物什么之类的,但是里面住着的已经慢慢的就变成说是很多的忆移工,然后还有很多外地没有身份证的人,那还有就是诸如此类很多很辛苦的人们,然后就开始住在一个地方。
所以我一直觉得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它就像是一个一颗心脏,一颗很老的心脏,但是它就在这个很命脉的地方,在那个缓缓的跳动跟最后的那个残存。
我觉得富都给我的感受是这个样子的。
Question:有两个小问题,我其实很想了解这个片子在当地的反馈怎么样。
然后第二个问题就是有没有真实的人物原型?
张炜珍(制片人):我们(在马来西亚)已经上映了。
应该说超出我们想象的好,因为我们在不是那个农历过年的期间,我们已经做出了就是贺岁档的那个票房,应该是这样子说。
那我们回答第一个问题,就是说当初我知道那个我们有一些政府的官员,马来西亚当地的,还有就是那些警察局长要去看片的时候,其实我那个时候我在国外,我知道他们开始有这些场次,我小紧张了一下。
但是我没想到他们都给予这部片大量的肯定。
应该说其实如果你细看的话,我们并没有很强的想要批判或者控诉,我们没有在做这件事情。
我们只是说那个制度就长这个样子,那我们就让大家看到他们所面对的真实的他们的辛苦的地方,所以我觉得在马来西亚我们也蛮讶异的,很多的不管是来自官方的,然后有关单位的政策法律的,还有就是警局的,他们来看片之后,他们都给予这部片高度的支持肯定,我们也得到了马来西亚的影视局的主席(的肯定),他们就觉得说我们应该继续拍这样的东西,所以我觉得其实社会都是进步的。
我觉得人的心其实都是暖的,只是说很多时候是不是有人出来开始说为他们来做一些发声?
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一个发声它未必能够立即的反映在这个制度上面,可以做怎样的一个调整,但是至少他们知道我们都有看到了。
这是回答第一道。
第二道,有非常多的真实人物在里面,它不是某一个人的故事,它是非常多人的真实的故事。
我先说慷仁老师非常的认真,慷仁老师还有我们的监制心洁他们对于这个人物的设立的那个过程是做的非常多,必须带他们去拜访很多人,让他们知道说这些人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里面有一个三个小女孩就是差点要去跳楼的那件事情,是真人真事,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事情,然后我们把他们放到电影里去。
Question:为什么两兄弟华人没有身份证?
张炜珍(制片人):其实很好理解的。
在马来西亚来说,你只要不是合法的婚姻生出来的小孩,那孩子就没有身份。
我举例,因为马来西亚其实有非常多的那个移工来自很多的周边的国家,那很多移工,也许他们跟当地的人在合法婚姻以外生了的小孩,那只要没有去报户口,他其实就没有身份证了。
那当然还有一些就是外劳跟外劳之间生下的小孩,其实也有可能没有身份证。
或者是你的父母当初在结婚的时候,只要没有去报户口的话,基本上就没有这个身份,其实这个情况还蛮多的。
Question:我会觉得这是通过这么一个一直在帮助他们的女人,一个社工来去导致后续一系列的这个改变,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就是会设置说是佳恩这样一个一直帮助他们的一个社工的一个死亡来去做一些改变。
一般是通过误杀另外一个坏人,而不是说一个好人。
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是这么设计的?
张炜珍(制片人):我们其实在其他的地方上映之后,有蛮多人很愤怒,然后甚至我有一些朋友也会特别私信我说佳恩怎么可以死呢?
其实我回答这一题的时候可能未必是你想听的,但是我必须很真诚的跟你说我们真实在创作上面的想法。
我想回问的是,好人就不会死吗?
我因为我们在拍这个电影的时候,它不是蓄意的,它是一场的意外,如果你细看的话,它本意不是真的要对她做出什么,他是希望她离开。
因为他一直在跟她说“我找到你的爸爸了”那一段的,当然这个是暗藏那一个爸爸是他不想认的,所以其实前面有铺了几次,他挺抗拒用这个方式跟他爸爸相认去得到那个身份的。
所以其实他是想要叫她离开,你要是再不离开的话,你要小心。
所以后来的时候才会有这场意外。
在真实的世界里面,好人会不会发生意外。
有时候其实你的本意是好的,你反而遭到不测,这是很真实的一个情况,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所以当然我们在做这部片的时候,我们就让这场意外发生。
这个没有谁真的很希望她这样,但是现实的世界中它就有可能发生。
所以这个是我的回答,我不晓得这样有没有回答到。
很抱歉,但这个就是我们其实想传达的某一个议题。
那我再补充,你可以真的都不用原谅,就是这个弟弟,因为我相信他也不会原谅他自己,所以他最后的时候其实他做了很大的一个改变,他这一生可能都需要背负这个东西,然后带着“哥哥希望他活下去”这样去活着。
但是他的活着其实应该不会是很坦然的那种方式,你可以不要原谅他。
Question:就是因为这个电影它首先是一个马来西亚跟台湾地区合作的一个片子,然后又涉及到一些移工的问题,所以我还挺好奇:您觉得在就是在制作这边电影过程中让您觉得比较大的最大的一个挑战是什么?
张炜珍(制片人):其实我们最大的挑战好像不是发生在演员的这个部分,因为你里面看到的就是片里面有大量的很多的外籍的移工,他们真的是外劳,但是他们合法。
我要说我没有去找非法或者滞留的外劳。
因为他们的真实面貌就是这样子,所以我们找他们来拍这个片的时候,我们还要跟他们协调他们的工作,然后就看到他们真的挺累的,他们可能工厂刚下班,然后又得来配合我们拍摄。
其实他们不用太大的调整,因为他们就是素人演员,他本来就是那个样子,所以其实我觉得我们(在演员部分)没有太大的难题。
你看到前面赏巴掌的那个坏人的那个大哥,那个他是马来西亚的马来影帝,他就是一个专业的演员,然后那个煮咖喱的那一个有对白的,他也是一个演员。
除了这几个演员,其他都是素人,我们的难度应该是要去协调他们的工作。
但是他们真的非常的令我们敬佩,他们非常非常的专业。
我这个案子遇到的最大的问题不是在这个部分,而是一开始我们打算拍这样的一部电影的时候,在筹资的上面跟其实是很辛苦的,应该是那个部分。
Question:我想问的就是弟弟在那个逃亡的时候跟哥哥说我很怕这件事情。
他后面有知道,其实哥哥不是为他去负罪这件事情吗?
张炜珍(制片人):我先讲他很怕的这一个点,他是真怕。
因为我就像回到前面,他那个时候不是蓄意的,这是一场意外,他做错的事情,但是他本意不是要真的要去伤害她,只是他非常的希望她离开那个地方。
然后像弟弟这样的一个孩子,我相信我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的这个成长,他所经历的事情导致他可能在当下的时候他是这个反应的,所以那个时候他是真怕。
后来的时候,当然其实到了律师所的时候他有去谈,那就已经有告诉他那个证据,其实就知道哥哥真的就是有做那件事情。
这个问题是这样子的,因为他应该前面有好几个小事件,我们都看到他很抗拒,尤其是他听到找到他的爸爸的时候,他很抗拒。
他当然办身份证这件事情只要他的爸爸出来,因为他爸爸如果是有马来西亚的国籍,他是马来西亚的公民,他出来说这个孩子是我的,那可能他就有机会拿到(身份证)了。
但是因为他的背景是一个被弃养的小孩,当年的时候他的爸爸就没有认他,所以他没有原谅这件事情,所以当然以他的角度来说,他可能有他自己以为更好的方式可以取得身份证的,所以他会去做很多的坏事,他尝试要找赚钱,他尝试要去买假身份,他有这样的一个企图,所以应该是说他觉得他有其他的方式的话,那他就不会想要见到当年弃养他的这个父亲。
Question:他们(阿邦和阿迪)是否有一种跨越亲情的那种情感?
张炜珍(制片人):其实导演本身一直想拍的东西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情感,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有可能就是真的会为对方牺牲,或者跟对方的相依为命吗?
我觉得导演在很多场的时候,他一直在提的就是人最纯粹的这种爱,尤其在疫情的这段时间,我们很多人都经历了一些事情,那这个事情是什么支撑我们可以去面对人生很多的苦难,其实很多时候导演会希望大家心里面有个爱,不管那个人是不是跟你有直接的关系这样子,但这是一种扶持。
那我回答第二题就是说他们之间有那种情愫吗?
我们在剧本出来的时候曾经也跟导演讨论过这题,包括我们的监制问过导演,你有要跨过那条线吗?
那我可以跟大家透露,我们没有要跨过那条线,导演的选择是没有的。
但是当然我们也听到有一些人跟我们说,真实男生兄弟怎么可能这样?
因为我们知道电影就是导演本身(透过)他的眼睛,他看的这个世界,他看的人。
那我只能说这个是他觉得会有这样的一个兄弟,这个是他的解读,他觉得会有这么温柔的兄弟,可能有时候我们就觉得,哇太温柔了,我们受不了。
但是这个就是导演的一个选择,但是我们本质上面我们并没有要去做一些跨性别还是说有一些其他情愫的电影,我们没有。
B站UP主食贫道有一个视频系列叫“南洋大宝鉴”,主要针对东南亚国家和地区当下的境况做调查研究。
最近有一期拍了马来西亚,马来西亚主要生活着马来人、华人、印度人,三大民族各为社区,相当割裂。
华人地位随着近些年的国际变化和种族融合,已经逐渐脱离“猪仔”污名,印度人则是鄙视链的底层,传说中的“黑帮份子”。
不过底层之下更有底层,这就是《富都青年》。
“富都”是马来西亚吉隆坡市中心东南部的一个区域,这里是外籍劳工的聚集地,他们来自东南亚各个贫穷国家,没有身份,就像老鼠一样生活着这座繁华城市的角落里。
吴慷仁饰演的哥哥阿邦和弟弟阿迪就是这样的“老鼠”,他们并无血缘关系,两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人恰巧碰到,相伴成长,为了生存他们什么都干,黑中介、打零工、出卖身体.....阿邦在菜市场斩鸡时,阿迪正在努力做鸭。
原本哥俩想的是总有一天能办身份证堂堂正正在“富都”活下去,但一场意外浇灭了所有可能。
也就是这个转折点,整部电影的内核发生了质的变化,再也不是什么白富美社工帮扶底层兄弟的治愈片,而是两个阶层之间鸿沟永远无法抹平的纯致郁片。
同时导演似乎完全推翻了之前同类型题材的温情风格,家境优渥的社工改变了底层老鼠的人生,大家携手走进新生活,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一种虚构的幻想。
所以本片里的社工在中途因一个异常荒谬的意外死去了,两兄弟也并不是什么身在底层心存敬畏的良善之辈,他们几十年来东躲西藏,焦虑和不安如同鬼影缠绕心头,精神早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一个强奸未遂,一个失手杀人,人性的明媚和幽暗同时展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说猎奇大尺度是这部电影的表层,看完后我感到更多的是一种窒息和沉默。
这种窒息感并不是因为剧情本身或者吴慷仁完全燃烧自己的表演,而是你很难想象,此时此刻有那么一些地方,还生活着完全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没有爱,只有彻彻底底绝望的群体。
“富都青年”们没办法自救,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救他们,他们就这样麻木地苟活着,任生活消磨掉最后的希望,直到最后才说出一句“我想死”,震撼程度真的很难形容。
所以《富都青年》能上内地院线还是很让我惊讶的,因为它如此轻易地能够影射现实,比如同期的《野孩子》,大家的命运如此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只能说,既然能上,还是推荐看一看,搭配食贫道的专题视频,会更明白当下世界在发生什么。
即便我们什么也不能做,看一看,也总是好的。
3.5星。剧情很单薄,人物关系和感情推进有点硬拗,但是好在男主吴慷仁演技好,以及一对难兄难弟(没有身份的非法劳工,都没有家人,其中一个还是聋哑人)的相濡以沫感情有打动到我,说是基情都不为过。
剧本实在不太行,有种把能遇到的惨况都施加在两兄弟身上,非本土观众实在是很难对无身份这种状况产生强烈共鸣,更贴近观众的可能还是兄弟情吧,调度反而还行。演技可以说超额弥补了这个剧本的缺陷,但个人觉得吴慷仁的表演还是在《但愿人长久》里更胜一筹,年龄的跨度和吸毒戏的爆发都非常精彩。这部相比起大伙激赞的监狱手语戏,反而觉得在监狱里默然等死的绝望更有感触,凭这部入围且得奖大概是因为戏份发挥更多吧。
这个故事讲的蛮平淡的,不知道是不是导演刻意选择了这种表达方式。很久没看到这么严肃朴实的电影了。其实整部电影还是几个主要人物与自己和解的过程。可是我觉得哥哥的部分。到最后他终于发现。爱也好,救赎也好,还是要自己给自己的。可是哥哥的自我救赎或者说自我和解还可以再渲染的浓重一些,明明前面跟僧侣之间有一场高潮戏。好像后面就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整体的表达重点也不突出,虽然讲完了故事,但是不太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总是好像隐隐感觉出一种导演的犹豫。如果说是生活流的散文诗电影。哥哥不会那么快和解的。这点就很假。说是人都要自我救赎,但是好像自我救赎的这个点又没有渲染出来。这两种可能性没有看到更明显的倾向。说起来这样现实主义的电影可能已经不是这个时代媒介内容的主流。
补,好评打给男主演技
富都又名半山芭,马来西亚吉隆坡市中心东南部的一个区域,中下阶层华人的聚集地。吴慷仁说为了诠释好角色,做了很多功课。真的去杀鸡、真的去上班,角色并不是为了瘦而瘦、也不是为了黑而黑,而是踏到马来西亚的那片土地 必须要往这个方向走。刚看了吴慷仁的《一条》访谈,提到自己的演技时他说:我第一次工作是14岁,我打过很多份工,餐厅我做过中餐西餐、外场内场、洗碗切菜,甚至做电箱焊接、版模工、建筑工。我27岁的时候才迎来一些改变,我在接《下一站,幸福》的时候 演员的薪水并不多,一小时95块台币,实际到手的可能比一般上班族还少。我就跟星巴克店长讲,你可以让我继续在这里打工吗?入行晚有入行晚的好处,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的时间比较长,有些朋友们是偶像起家,这样比较辛苦 因为承受的包袱也不轻松,跟生活脱离的时间早了一些。
不会东南亚以大陆为核心的低成本影片都开始搞苦难叙事了吧。以社工的意外之死从而引向入狱的高光情节是真的没绷住。
富都青年,钻石山人蛇。片子本身很弱,衬得吴慷仁那段自我发挥更显眼,也称为电影最大卖点。看完浅学了一阵子手语。
多一星给吴慷仁
JAFF 18,居然看到爆哭,和法师那场戏太精彩。推荐。
虽然有转折,但总体太平了,纯属吴慷仁个人show。看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大概反应过来莫名感到的淡淡不适感来源于哪里,马来背景、台湾主演、粤语台词、国语bgm,即使理解电影想表达的多移民文化背景,但我一向不喜欢这种mix大杂烩。(小tips,成年人在电影院看电影的基本素养,再好哭也不要比主演哭的还大声好吗,长达半个小时的吸鼻子声比吴慷仁哭戏戏份都重)#BJIFF2024
其实内核很好,劳工阶层糟糕的生存境遇以及无法摆脱的命运的悲剧性被凝结在两个角色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份认同、性别认同和价值观认同的彻底失序;性工作者、蛇头、流浪汉和黑帮几类成份构成了整个社会粘稠的阴影,如困兽之斗、如蝼蚁苟且偷生,内核本身便可以构成对社会体系的控诉。同时,与其认为富都是一片法外之地,勿宁说是神弃之地、被文明所遗弃之地,人与人之间的联结只可以依靠最基本的道德守则,并依赖于内心最真实的情感需求,几乎又成功召唤出来性本善,算是另一个积极的面向。但电影从头到尾很灰暗、并没有从灰暗中走出来,连带非政府组织及无私施以援手的人的仁义都被辜负了,可以说,为了叙事而设计出过于特殊的非亲缘关系的兄弟情谊而付出了两条人命这样的超大的代价,容易让观众认为对善的召唤得不偿失、不要也罢。
1.人哪有什么生而平等,有些人承受着大多数人无法想象的苦难。2.一推就弄死一个人,一捂就弄死一个人,人是那么容易死掉的吗?港片黑道大佬哪个不是打一身枪眼还能坚强滴活着。刻意制造爆点,对那个傻白甜社工也过于残忍了吧?3.平淡的、琐碎的、被人无视的生活还不够破碎崩溃吗,非得要弄死一个人才算破碎崩溃?4.吴慷仁演技封神。
马来西亚版的《流浪兄弟》,富都组屋的外来劳工的生存艰难。money姐要走,东马妹要走,缅甸妹也要走,偌大的吉隆坡,底层人民都是匆匆过客。天台上不会说话的爱情最动人,但是吉隆坡不相信眼泪。吴慷仁的表演固然精彩,人物背景太多的省略,观众的共情也就勉为其难了。如果佳恩必须死,能不能让她死在孟加拉人手里?然后引来警察调查,兄弟俩无奈连夜出逃,乘着大巴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未知的命运...
吴慷仁的演技让我顶礼膜拜,与法师一场戏直接看哭,一个人弥补了剧作上的不足。剧作先天残疾,除了寡淡之外,还有弟弟的罪与罚全部由哥哥来承担么?好评全给吴慷仁,金马影帝值得。
比我期待的要少很多东西。弟弟这个角色刻画得蛮讨人厌的。不过阿邦和法师见面那段还可以。哥哥弟弟见面的时候我哭了。
把两个爱自己的人从世界里抽走 突然就崩塌了
富都青年邊緣人群沒有活下去的權力,更難有活下去的勇氣。阿迪 和 阿邦 一個是父母的棄兒,一個是世界的棄兒,他們相依為命緊緊地摳住世界的邊緣,小心翼翼地活著,怎奈這個世界風高浪急,一陣微風都能讓他們粉身碎骨。這不是他們的宿命,這是所有被遮蔽了的邊緣人群的宿命 —— 他們永遠得不到一個身份。Money 姐 和她的性少數群體姊妹則是另一群更為邊緣的群體,在她生日的那一天,那首《千言萬語》勾勒出所有邊緣酷兒的無力和絕望。但又因非血緣組成的家庭,有一種反骨的親暱。你看,我們每個人都是富都的一部分。P.S 吳慷仁 的表演值得任何一座獎!
马来西亚版《野孩子》。(有意思的事,还和《野孩子》同期上映)
剧本过度糟糕。最不能忍的是在血迹里献花的特写。虽是影帝,表演其实还是过了。
难民题材,身份认同,一方面拍出人性中最卑劣的部分,另一方面也存在价值观上不会担心有错误引导吗,所有人都更应该自保,远离这些可怜又可恨的人群。后半段不停在花力气引发同情,但对于这种剧情很难再去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