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春马酱以往饰演的角色有点不一样。
这部片子还是挺让观者琢磨的,镜头下的人其实早在拍摄者的心里,却浑然不知。
这不是一部简单的日式小清新文艺片子。
普通青年看到一半就不行了,剧情如小溪流水般走过,需要细细感觉才能体会得到,所以得找个特别的心情才能看下去吧。
无聊的时候看,感觉有些不耐烦。
这部电影大概讲了这样一个(几个?
)故事: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因父母的再结合成为了姐弟,然后姐姐爱上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弟弟爱着有血缘关系的妈妈,可是妈妈死掉了。
男主最好的朋友的女朋友爱上了彼此是青梅竹马的男主,然后男主的好朋友死掉了。
男主的老板是个gay,却和一个传说中的好女人结婚了,可是这女人不知为什么也死掉了。
然后某牙医怀疑自己的老婆有外遇,派男主去跟踪,男主在玩了一次次的尾行之后又看上牙医的老婆了。
然后姐姐哭过吻过释然了,牙医哭过醉过想通了,好朋友变成鬼魂出现了之后又消失了,朋友的女朋友跑来和男主同居了,最后影片就这样结尾了。
我只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实在是一部让我找不到看点却又能发现无数槽点的片子。
至于被很多人所盛赞的美型演员,好吧,我承认黑白照片里那不知是谁的女人确实不错。
日本电影常会让人陷入不知所云的迷茫。
也许在看电影前先看看导演关于这部电影的自白,弄清楚他想表达什么以及是如何表达之后,再抱着一种验证的心态来看本片,才会明白其中的奥义吧。
总之,我没看懂。
东京的公园像漩涡一样,一圈一圈的包围着东京,东京也是公园。
呐,外星人来了也这么告诉他。
本来是严肃的话题,可感情细腻得一笔一笔像描绘了掌心的纹路,如同树状神经,布满全身的细枝末节,每个突触都被温暖包裹。
是时光伴随了我们成长还是我们成全了时间的流逝?
镜头记录下的,或是温暖,或是有爱,大抵是要成为一个终点,以开启下一个起点。
姐姐凝视镜头的眼睛,纵使有千言万语也不消说了,,躲在镜头后的那双眼睛,也一定是要明白了这万分心意,才有勇气放下相机。
心意未决时,该好好直视才是。
然后是接吻,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试探,一丝一丝抽离,要怎么做,才可以深情到只用一个背影,一个低头就传达了心意?
看上去是行云流水的画面,但心里感到的却是断裂,隐忍的。
姐姐说,在面对现实之前,就好好的享受吧。
那个旋涡,还没到最外层呢,继续走下去吧。
可是,一旦要面对现实了,我们的关系还是不曾改变过,因为也许这样,才能一直在一起,不管有没有血缘。
带孩子的母亲,像是出来兜了一圈,终点时,丈夫就在那里,一切又回到最初的中心,但是下一个旅程又开始了,一层又一层,一圈又一圈,每一个终点若是同一个人在等待或是心里期待的那个人,一定最是幸福。
很诡异的弘,其实是放心不下吧,老那么看着,等安心后才离去。
这么多牵牵缠缠的小关系,像弯弯绕绕的小路,目的不是要走出去,而是走这路,不管走到什么样的程度,都是会被公园里深秋的阳光所包围,很温暖。
这是一部看了海报就有观影欲望的电影,更深的原因是任谁都无法无视这强大的偶像阵容和导演青山真治。
日影总是那么唯美,但又总是那么暧昧,两者合二为一的话,虽然很闷但还是能勉强看下去!
人物的情感不紧不慢地推进,没有情节的动力,只到最后,优雅的结束,让人的心绪未免无法发泄无法寄托,也许生活本是就是如此,但描摹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太过没劲了!
宁愿打工者强暴了富永,光司与美幸逾越了伦理,或百合香发现了尾随者,追根溯源--或许这部电影呈现的就是有着无限可能的初始状态,即使在结尾,每个人也是都暂时的解脱!
那么,由此看来,青山君可不是一般的狡猾了!
聚窟洲在西海中。
申未洲上有大樹,與楓木相似,葉香百里,名返魂樹。
俴其根心,玉釜煮取汁,火煎如黑飴,曰驚精香,亦返生香,又名卻死香。
香氣聞數百里,死尸在地,聞氣乃活。
———— 三浦春馬睜開眼,見手中放本薄冊,絹紙脆僵,風起,嘩嘩啦抖動。
身子瑟縮,眼光下落,發現自己的黑T恤,中間五彩圖發皴,他想那把吉他。
一陣煙飄近,三浦春馬思索,他坐的沙陷得不深,他今天又只喝酒沒進食,感到輕松,三浦春馬頭沒痛。
潮氣彌漫,掃臉,他聞見鳳梨香,笑了,看向遠處,海平波靜,遙遠地平線上,一座更大仙山巍然森森。
三浦春馬突然感覺出時間。
她呢?
電話怎么沒再響。
三浦春馬想找口袋,視線回去冊頁,“返魂”二字突兀,他眼睛閃光,意識到再摸不著手機。
她也永遠找不到我。
松了口長氣,兩只手摩娑書皮,回憶自己一開始是坐著,像并沒睡。
鳳吹他密發,他醒了,繼續望遠山。
陰云潛在山后,暈染山前,柏陣黑漆漆。
海上生薄霧,傾刻明滅,一種隱隱回聲不是鳥,不是雷,在山兩邊偉。
今天應該是7月18號。
看山邈遠,他終于記起,平靜地摸脖子。
沒有深痕,像塊皮子,滑實悶悶。
他嘆氣,他很驚訝,他在想她。
她中午仍會掛來電話,要是找不到,她不想他出事。
她找本上他的朋友,佐騰健、三浦翔平,甚至三吉彩花。
他這會不想佐騰,不想翔平,忘記彩花,他想她。
她到不了東京港,現在應該下大雨,疫情消歇,她遲不到明天,她看到吉他,他沒帶來,靠墻,倚在二樓臥室。
沖浪繩怎么也沒來?
她今年五十有四,再過不到六年,是三吉母親去世的年齡。
賬戶上有錢,許多,她鄉間的大宅去年一整年沒去,還可以讓人加個菜園。
三浦春馬將冊頁仰到臉,七八個頁碼輕飄,像剝開的香蕉皮塌軟,他盯著笑,沖天一振,朝岸那邊扔。
灘岸的沙踫到,繚繞如輕煙,像翅膀,四散伏降。
高的高,低的低,漸漸屏山,青山蒙了駝色,他感到溫柔,不覺露出孱弱,兩手抱住膝頭,凝神注視。
不久,沙子集中,遙遠的絨絨沙陣中央,堆了棵樹,葉子萎掉,枝柯伶仃。
三浦春馬看著樹,古銅的枝杈紛亂,寥寥綠葉子后,是深漆的黑,沉沉如無底潭水。
他發現,襯前邊枝的黑色,并沒有干撓沙流,細沙輕輕地蕩在凌空。
沙子一時密,一會清,沙成霧時,樹消失了,刮得厚紗,樹枝蔭映現,葉右首,黑色漸漸抱團,刻出個人型,像往這走。
身軀挺拔,一位男性,他頭卻低,雙臂奮力劃行。
三浦春馬見腳步聲堅定,眼睛又瞪得渾圓。
他終于走出,倒停在沙前,雙手貼實褲縫,立定鞠躬。
三浦春馬的手顫動了下。
三浦春馬依原緊張,即便已到天堂口,他還是面見前輩而不由自主地謙恭。
并為剛才治氣甩遠的冊紙蒙羞,人雖騰地立直,那頭,擁有一篷美發的頭項,怎么也抬不得,下巴剛抵了領口,他貿然發現,前一周說好去拿的干洗襯衣,怎么給忘了,現在的領口皺著。
三浦春馬沒有話,心底深敬高倉健君的同時,開始自責。
你好三浦君!
高倉說完,并未像從前,呈現給世人那樣,冰冷邈遠,而是,十分罕見的一幅面容。
這應該是憐惜。
高倉的頭已經抬到和三浦一個水平,但這之前,有段極為短暫的停頓。
三浦因為一直低頭,他或許永遠不知道,過去這個蒼毅高山般的人,今日來履例行公事的時候,竟為他……不得不惋惜了一回。
高倉不想再看一眼如今的三浦。
三浦穿著彩格子衫,如果不錯,那應該還是昨天,未來得及更換的劇服。
在錢斷情始里,他穿這件衫子的時間很長,陪他渡過被她誤解,被他嘲笑,被人甚至唾棄的不短不久的半個夏天。
這是戲服,如何容許三浦春馬帶回來的呢?
三浦曾說他想記住,這種話他只可能會給近日比較親近的,或說相當接近的人講。
那是導演,是對手戲濱,還是影子戀人,這都是有可能。
但是他到底說出過些什么呢?
其時,任何一位,也許都沒有聽,也許接著聽到就小怨他,怎么可以不說聲私自帶到家這個?
三浦春馬上一周送到洗店的,是那件他最愛的灰衣。
兩種款式,他都送過去了,衛衣是層薄絨,帽子墜帶左邊那根,頂端磨損厲害,早成了爆竹花,三浦不舍得扔,這是他穿了足足有十年的老朋友,20歲前的一個祭會,惟一一次和母親同逛的攤子,她說什么硬塞給他這件輕輕的衣服,他最后一周前,把他折疊好,送給三條街外,建在拐角處的店子。
下邊三浦隨便挑了幾個漿洗布、絲綢、麻布衫,一并放到衛衣袋子的側面兜。
兜子很大,三浦裝好了,發現還是瘪的,轉頭琢磨,那個銀白衣柜里其他的還有沒有,這個時候,屋子里從吉他那邊,傳來很靜很靜的表的聲音,滴嗒。
滴嗒。
滴嗒。
三浦最后的眼光落回了這只鐘。
高倉知道那一晚上發生的事,又看見這只花衫衣,表情沉重。
三浦忍回淚,重重地向地的方向,點了三點。
高倉明白地回點了一下頭。
那個,我是引導路人高倉。
按照儀程,請先自行介紹姓名。
高倉又落低了低頭。
三浦一時觸動,臉面仰沖高倉,見他已經不再抬著頭,意氣懈散,視線一垂,眼淚吧嗒一顆掉在了沙土里,馬上吸收進去,像從來沒有過。
三浦一下子全明白了,收了收鼻氣,用27歲最好時光里的腔調回答,三浦春馬。
頭卻沒像他自己愿望,再能抬起來。
高倉點頭,想問你之前是否用過笹本這個姓氏的事。
至于緣故,這邊當然已知,但囿于堂規,不得不應該親自由當事人逐一捋清。
這個應該,往往是靈魂的試金石。
偏頗一點,天堂不好交待,對方卻能得到死之前惟一世間肯給予的愛;不偏、不倚,那將重新在對象身上割裂重重一刀,刮開從前,那些避總可避,逃卻再沒走出的壑溝。
高倉斟酌再三,終于還是三緘其口。
以往的冷峻,不知是否是眼前的三浦,太過純摯,還是他始終的謙遜,甚至低下,化物無聲,高倉隱隱變得軟下來,有個念頭,在心底覆升,他比以往都更為迥別地可憐起他。
我……用笹本這個名字,有十年之久。
高倉起初看三浦的皮鞋,那雙雪亮的黑色豬皮鞋子,儀式感強。
三浦剛說完畢,他想這是死前的儀式感,不是日常,去奉獻給劇組,給眾人,一個最華麗、最可人、最對得起、最對的表象。
他把二十幾年間,最普通、最費心血、最怕、最珍惜的那一面,在死前的一個小時,去記憶、去回溯、去施行,最終給世人留下的,是一個剔除掉榮華的體面、踐行春光后的三浦君。
這之前,他去犁三十年來的刻度,睜眼是五點,或四點,再不是凌晨,夜將散盡,或午夜回環;到紛亂劇組,跟漂亮女演員說心底話,聽她不懂;在兩周,承接那句我只能這樣過一輩子的苦訴人,是轉眼矮小他十五年的孩子,而這里,恰是他透過心境的險地;午飯,有時是菜包肉,更多時是光肉,甚至一回,見對座人盒里肉少,他還是靜靜地說了,結果害他晚上反復想他們的笑容,并責成自己第二天該說而避遠的話;訓練、拍宣照、等訪問,頭上燈光,光怪陸離,眼前人物,走馬燈轉。
他是見過世面,二十出頭,去紐約、到倫敦、游歷威尼斯。
在倫敦,是他最愜意日子,他在這里靜靜認了位中國人,和他初相識,即歸同道,都是壯碩小伙,心境雅潔,于是晚間超市,相伴左右。
后者到接他死訊,遍遍回憶,三浦最愛菠蘿,他一早找遍超市,能買則不丟下,蘸奶、抹醬。
去倫敦眼,中國小伙柱壯,他也高興,倆人合并站那,妥妥貼貼,青春泛彩,他是白衣,他是棕衫,他那時愛笑,容面熾誠得不行;在紐約,是和終生朋友佐藤,那個時候,他剛剛好,人型初長開,秀發遮半面,路面、橋格,隨處落笑,好奇、驚訝、假瞋,活生生、嫩娓娓,看異性,眼不藏邪,回頭笑意,紐約、世界都聚合到眼睛;坐在草坪,腳丫子平整打開,兩肘撐地,無憂無慮,或有時為以后打算,一會兒就過,他再看藍天飄云。
最后幾年,接演戲份,都是含渾。
行騙天下,他是二配,他不是沒聽見說,從長澤雅美,從導演的鏡頭,他聽眾口一聲,說,再沒見這樣純靜的愛情對象。
他反復想,不過是在長澤左肩,停頓的時間久,讓她余光試出,他的挺鼻,他靜垂的黑睫毛,他半截長發,改變了時間。
陶泥在長澤手里轉動,實際他此刻,這才是特別注意的事。
長澤事后,經常說這樣一句話,她都不敢相信,展眼到30這個年齡大關,他臉那一湊近,將她少女時代朦朧愛意追了回來。
長澤以后在不同場合,分別以各種情態去渲染。
很長一段時間,被三浦經常地,不經意間瞥見,有時在他手機推送,有時,是這戲早結束了,他在拍下部劇時,偶然地在劇中桌上瞄見。
三浦多是不解,他是在看泥,靜微拈轉、光澤暈變,一個暗黃小泥陀,皺巴、禿寂,軸子吱吱吱,聽來艱澀,桔燈像煙,三浦感到有細碎顆粒,緩慢下降,看見小泥陀漸漸融在光里,一霎暈眩。
等長眼睫離開眼瞼,一條細長、弱萎的光線在底部,靠近車軸的寬寬泥座寂然升高,來到中央,長澤雙手不敢觸踫,隔空氣括圓,泥陶在她手后逝緩暈澤,圓滾滾身子掛遍亮泥,一盞安靜夜燈下,泥罐削圓、找平,緩緩移動。
三浦感到真是件藝術品,這時他的頭放在長澤肩膀,眼神因為注目神奇而渙散,正巧此刻長澤依據劇本提示,抬起了左眼,眼見這一幕,很靜、很靜的三浦的孤像,被默默感動。
許多觀眾,看到這一段,也是站到了長澤一邊,紛紛發現,果然,三浦即便走過盛年,還是那樣純美。
于是,以后的時間,再提到這幕劇,不論報刊、大眾,都津津樂道的,是三浦的摯誠,是他的專一,繼而有更敏感不好在人前落真心話的人,偷偷格外去注意三浦的眼睛,三浦的鼻子,剖析他那時在想些什么,長澤靠得他那般近,害不害怕純凈的三浦嫌棄……三浦統統不知道。
三浦依然帶著純真,來到錢斷情始組,他不是不知道,劇本大綱走向,導演是舊相識。
他是這樣想,眼看如今,改過自新的幫派子弟、踏入社會的帥氣新人、為愛為人傾心的人、海岸少年,他都嘗過每個角色里的苦。
人生過去三分之一,再走遍不被人看好,處處難為的人設,以他現今不易取得來的地位,怎么也是能夠站在隔岸觀火了。
這個角色,華麗麗,灑遍富貴榮耀,卻心境純一,他幾次三番試水,用心換心。
接來的,不是愛,而總是,見他賣實則避,看他真誠而奚落。
于是三浦很不開心,漸漸地,妄圖改變得不到對的回應,自轉為向內走,閉合自己,但該掛有假笑地方,三浦絕不敷衍了事。
高倉像在重看三浦這幾年來經歷,了解得越深一些,就覺得仍不得不問下去,你現在對這個名字還是難于接受的么。
三浦忽然變得很輕,他不知道,到了終點,他還有心去回憶。
三浦在用這個姓氏的十年間,有不高興時候,這時卻想,竟是也有樂不思蜀意味。
但都常常是他回到家,寒暄以后來到二樓的事。
繼父是夜店名人,三浦的心地,最初是排斥,才有后來慢慢的相槜相磨。
他打過的寒暄,這種陌生致意,恐怕連三浦母親都不易覺察。
她一直認為,孩子三浦臉上笑容,那就是他少年體子里的意志,是從頭到腳的賓服。
三浦夜里睡覺前,光在鏡子前練習,這種貌似天簌的微笑,都是他每天操練結果,他母親那時在樓下,聽三浦繼父暢聊,關門打烊前偶遇的神女,最后一瞥,真讓人感到疑惑。
三浦很明白樓下發生的事,但他不去說,同坐一桌的異母兄弟,和夜間樓下的人,從不在他回憶里讓出現。
三浦眼下記得的,和那種時候迫使自己去想的,就是一個夏天,他回來晚了,應該五點見他瘦身板的地方,他母親盯著落日蹭過的飯桌角,發呆。
三浦那天知道,這個落日將不在他記憶里改變了。
他只是去追蜻蜓。
三浦记得,母亲说,离开老家那个最后的下午,曾见到紫色翅膀的蝴蝶。
她不认为蜻蜓和蝶子是兩种物类,他母亲在傍晚搬家,夜色中给小三浦说,你过去以后,要像我几小时前撞到的彩蝶,表现得很轻很轻,这样我们的生活会变得轻松。
三浦过了那天,一直想问母亲,她到底见没见那种神奇蝶子,三浦一直怀疑,这是他母亲的假托。
这天,他本应早归家,出了课堂,日暮降下,黄澄天,碧绿叶林,他看了一眼,又想起母亲提过的蝴蝶,几天里的憋慲,假面,他盯住小森林最深黑地方,眼眶里圈泪。
他这会儿好像全明白了,他母亲从那天开始,已经认为他是只不足道的蝴蝶。
轻松,敷衍,很重的互道晚安,沉重的找杯子递给“父亲”……哪能轻而易举变作美丽蝶子?
三浦吸口气,垂下头,听一兩只蜻蜓飞蹭裤角,他眼睛涣散了,跟着蜻蜓,朝晚霞边走。
笹本,又是笹本,只是这个名字,已经在户口上不存在了,三浦以为高仓知道,不再正面回答刚才的问题。
只说他憎恨过。
人活到这里,就没有什么了,用过的、曾见的、仇、好人、恩人,都浑为一潭,都没什么了。
三浦努力摇头,还是不信。
我恨过的人,包括我自己。
知道最终样子前,我还是会选择这条路。
高倉感到詫異,所有人來到這里,沒有一個人肯再堅持、堅定地,永不丟棄的承認,那個最終導致走到絕路的念頭。
但三浦不,他非但力挺,甚至竟叨念自己了斷自己以后,仍不甘于自己的狠誓。
高倉看向三浦,此刻,他沒有淚,臉上很平靜,依稀間,他注意到三浦的眉頭心,那里在顫。
三浦離世前幾月,有人事后翻找網路,在那個從畫面上看來不大的居室,發現了燈,一盞出事后讓人豁然想到的灯。
那似乎在暮春,屋子灰昏,靠墻擱有壁板,鏡頭邈遠,隱約只見像是書本,雜亂散列,書皮積有塵土,三浦到這里,得繞過燈旁,一個奶白雙人沙發,幾叢似有若無的綠樹,伸直胳膊,可以不必到壁櫥就摸到文件。
這段長不近五米的世界,卻是他久已不動的陳物。
燈罩子很廣,簡約的上墾下豐式樣,隱微水紋,皺起于亞麻紙面,當這種波浪紋路流近燈帽,越來越密,映照給燈,顛倒了撒下的光,環最圓的木桌面,澄波瀾在上頭,觀者覺得很寒凄,棕深圓桌板面,反映著燈,底下燈和真燈尺寸、光環、情緒一致,安安靜靜。
燈外的桌面只篦下余光,木輪紋緩寰處,顏色越淡,光最陋的地方,棕漆圓桌上還是空的。
三浦那時,應在哪呢。
蛋殼黃色燈光,照在淺色沙發,那里應該有人,即便是一個人,他應靜靜坐著,柔軟棉花包圍,像有另一個人坐他邊上。
三浦在怕著什么。
也許三浦一眼望向這里,先見到了沙發的皮面,是涼的,所以根本就已沒有坐下的想法,而躲在了燈對,鏡頭這邊的地方。
于是很多人,甚至來自異國的粉絲,猜測這張照片里三浦存在的真實性。
三浦到底在看什么,三浦是在鏡頭里的人,還是這已經是他預謀好的世界,因為讓其識嘗出異世氣息,而自動先歸位,退回到暫時的現實。
關于讖說,高倉只問過三浦,那根垂落粗繩的事由。
高倉有所保留,他其時考慮,為什么三浦君打算告別前,頻頻埋線,讓這么異常的形象,紛紛出現在人人可見的網端。
如果三浦想死,是他本真愿望,又一一呈現給世人,即將跨越彼岸的媒介物,冰冷的麻繩子,粗丑、怪異,即便發出時間是深夜,稍稍過腦,不難辨別這怎么看怎么是不詳預兆。
也就是說,三浦是否想讓世人看出,看到他的結局,或說三浦的渴望是有似曾動搖的前兆,不過那天晚上,是他罕見的模棱兩可的時間。
他在疑問,在思考,但沒有一個畫面以外的人看出來。
三浦只是說,那是他踫巧到地下室找東西,意外發現的。
那個地下室,三浦放些輕巧的雜物,也有個鐵灰鋼架子,抵墻擺著,這根粗繩子好像吊到了最頂層和下層間支撐的插梁。
這個好像是什么意思?
高倉追問。
三浦開始解釋,地下室他有段時間沒去,當自己親眼見到繩子,也先吃一驚,屋子涼滲,他去找沖浪板的涂油,快出門時抬頭又撞到繩子,就隨手拍下,并沒多想。
高倉知道往下只能問三浦一生最滿意的作品,像這樣問下去。
他提到東京公園,他提到永遠的0,他想了想,又添上血色星期一,最后寫上了旅行者。
我注意到你最光輝的形象怎么沒有,就是那個兩周,還有……高倉查檔,補上天外者。
我特別,特別厭惡結誠大地。
三浦臉色突變,血意四涌,蒼白里籬出弩意,沖抑得人雙拳握緊才勉強站得住。
高倉很意外,目睹眼前三浦,一下子想到他去世前兩月在衣柜的事。
三浦獨自抱的吉他,說到手中草莓產地,幾近血淚控訴,替它辯解何為三重縣,而這手中莓是札幌它就不能被說是三重地界的那個傍晚三浦君!
高倉左手蜷了右手背,從上到下打量三浦,身后海波厚上來,涮洗海灘,一陣轟隆聲過去,遠山后映了落日顏色,柔暖的光打到三浦身上,吸引他視線靠近,拳頭漸漸放松下來,他追著光離開的方向,目光一直丟到山跟,剛才那片斜陽已經大片覆蓋山體,昏黃的山子,下山道的碎石一削,割了兩三道光柱,投回到三浦和高倉站立的岸邊。
這里,那個,也有太陽。
三浦依舊溫吞口氣,整個人不舍地看那個地方。
那不是太陽,是要落幕前的……的,事…… 三浦長睫毛忽颯落蓋住眼,簡短地說,我不能接受那個模樣。
有回,拍完兩周后的普宣,看到臺下那么多女性的神色,對這種神情被觸發的最先施予者,我當時真的覺得,那個場地太大,太亮,太華麗,我支持不住,我根本不應是那樣的人,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可你不有次生日,控說自己還太稚嫩,望大家海涵。
這不是請大家多等待,等著以后,會出現一個,磨出個最成熟,最該男人的人么?
可是我并不是……三浦哭了,點著頭落淚,高倉一時想收回言重了的話,但是看著他,說不出來話。
他聽到三浦說起在兩周,那天生日到了,里邊飾演警人的京子獻上蛋糕,他三浦當時感覺,實在是不配!
不配。
轉而覺得進這屋前的壓力比之是那樣小。
他有時晚上,一個人在床邊,總回想事情,感覺對不起觀眾。
你對不起他們什么呢?
兩周里的結誠大地不論從面相,神態,身體協調,戲中戲要求的溝通困難,這種天真的假裝與真實的跨越,你都處理得很好。
高倉不再往下走,他在等三浦。
三浦避而不談,說天外者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后的遺言。
其中有段演講,在觀眾看來,三浦君聲嘶力竭,眼球突兀,由肺腔里噴發出的志氣,這股強大而悲壯的力量,當從三浦君蒼然臉龐映襯里,因為怒氣怔得變形的嘴說出時,每個人都被深深震憾了。
但是觀眾不道,這霎讓三浦艱辛晉身滄桑世道人的轉變,是三浦日后在錄音棚逐字逐句重念的結果。
那天,在小鏡頭刷刷轉的后邊,有三浦春馬,導演,一個暫記員。
導演坐的馬扎很高,久不說話,眼鏡前方,過去一景一景春馬,他在激昂,他在疑慮,他翻悔,他在過人生。
鏡頭上悄遮塊小黑布,周邊人手不多,氛圍靜謐,三浦正坐鏡后,時間一點點走,導演不催,三浦靜著。
那個下午,是導演最后一次見三浦,期間電影完畢,悄悄回過一次臉,三浦君在流淚!
這種吃嚇,他以后想起就很恍措,他不可能想到三浦這個樣子,他這種重感情的人,已是導演一二十年間不見了的場面。
三浦很沉浸,臉上陸續在滴淚,猝然間,他猛醒,忽朝這邊導演看近,不好意思地紅臉,低頭,點著,一邊擦干淚,找些話補,導演從沒聽過三浦講那么多話。
只記住他始終在重復一句,我是受到了自己努力結果的感動,我真被自己打動。
有人觀賞仔細,發現,這段的主人公,十分厭惡自己,不遺余力地咆哮地,是在座怎么不肯相信的人,他們質疑的,是他的第二次懦弱。
三浦君?
三浦聽面前前輩用了敬語,啞然停住。
三浦君都意識到了,就可以作個了束。
那些……對那些別人怎么也理解不清的事,死者只要是在意料中,也就是好局。
請理解這里。
記得,有年像是在小學,該畢業了,老師要求每人給學校留下句話,就只一句,最不孝敬的人的樣子。
我的回答是,最不孝的事情,是先于父母離世。
三浦突然笑起來,身子逛斜到高倉腿前,胳膊像斷線木偶,沒有方向,然后怪相平衡地牽引長腿退回去。
他一路看著下潮剩余印子,眼神迷離,我那個時候懂什么?
能懂些什么?
說出些讓人乍聽上來震一秒的話,就以為自己是聰明不可的小孩子,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啊,能知道什么,知道死!?
他能知道死和死前死以后都是什么樣區別!
三浦眼睛渾圓,嗑嗑絆絆地說下去,誰都已經攔不住:我還記得,那個事后錄像,抬著美麗干凈的頭,密密黑黑的頭發,有很多人評論我的眼睛,世上絕無僅有的玲瓏剔透,無其右,再無其二的這么個人,竟在諾小年歲,可以講出世間最對得住雙親的話來,讓人感動之余就是自責。
我現在想請問,他們可以責備自己的,究竟是些什么話?
他們認為不會在那個時候說出的,也是我不可能講的,我只不過是偶然,可能是燈光,艷麗;人群聳動,贊美、夸耀沉如潭水;我就能往深想,往怪想,偶然間,說了那句話。
只是偶然,偶然地……三浦說完淚流不止。
三浦春馬大約19歲時候,留下過一張照片。
畫面中,遮了眉心的頭發很黑,油亮,如人細看,可以發現一種澤,說銀不是,近雪白,如再看深,這里正漸漸透出安靜。
劉海下,是那對三浦不看重的炯瞳,靛藍色,源源不斷給觀者輸送靜寂。
當時三浦或看前方,那是張簡單的木桌子,或不看桌子,那里根本沒有桌子。
沒有人,也許有這么個人,往他注視的方向向回看,在他黑色眼睛里,找一找那把引起三浦靜謐心緒的桌子。
明亮,從眼珠的全部散開,折射,因此瞳仁變得坦然,漸漸圓大,最黑質地融向四周,眼球安靜下來,不再惕惕若驚。
三浦眼前世界,正在假裝,退回,所有昨天,開始大不過這方小鏡,在這雙眼中,三浦看到童年,一會兒就不見了,鏡頭冰冷地掠奪黃昏,蜻蜓在他追逐前的晚霞邊消失,三浦回了來,坐在鏡后,安靜的眼睛轉了一圈,迫窘地回到安靜,孤意嚙碎致美,三浦眼睛越來越靜,靜下去,禁錮住了三浦君。
三浦依然美麗著,雅潔乖巧的鼻翼,過份靜遂,安穩貼緊,細微氣息隱隱流出,來到鮮紅嘴邊,動了動嘴唇,后者得忍著,不自然地顫翹了點,卡聲響起,固定住三浦君不喜歡但真實的時間。
在三浦君大概26歲時,他來過處海灘,棕櫚樹高大翠綠,張傘如蓋,均停在他諾高體子后邊,算不上了挺拔。
他那時人很高,或顯得很高,細細瘦瘦,已經留上燙染過的卷發,鋪鋪散散,眼睛躲蔽海邊刺目烈日,迷作長縫,發梢有許多根,都垂到眼近,凄迷著看上潮。
他那天穿著黑底短衫,正心間有串白的英文,然而他不高興。
海風潮潤,沙灘細軟,這都不是日本,眼見溫暖太陽,吹進吹走,三浦不高興。
他聳著寬肩,有種力量,從兩個戶頭往內走,逼近脖根子,這股氣使頭顱時刻戰兢支撐,他開始警惕,即使在鏡頭,在夏威夷的鏡頭。
有回,可能還在27、8歲,或更早,23、4,三浦去到巴黎,攝影師提議不妨改作黑白照式,有幸我們關照第三次三浦君不開心的時間。
三層露天陽臺,外罩銀灰色鐵欄桿,一塊一塊黑色玻璃,從上到下,靜悶排列。
虛虛的樓臺,原本想給三浦做個夢。
三浦名義上,按影師指示,留下愴然面相。
后者甚至笑問三浦,怎么在艷麗巴黎,短短數秒間,幻想出從背后城堡悲劇里走出的人物。
三浦從那張照片里,一待就是近十年,也可能是五年,千萬天里,三浦沒有假裝,三浦從卡嚓響動之前,之前的之前,很多很多天,都是這么樣,瘦削面,雕像般挖進去的眼,眉心骨棱棱地,嘴翹著,眼神散發一股光,寒冷,溫暖,找尋,錯開,種種或悲或好,緒結緒走,致使身子因此移位,扯動許多話,讓人發現了,三浦沒說。
三浦君發現那束山光變得刺眼時候,高仓君早已不見,三浦也就不再轉身尋找。
他發覺,即便來到這時,并沒如前輩所說,反觀之前的樂事恨事他都記得牢固。
三浦看海外仙山,如果氣候適宜,周邊溫暖,三浦君想這樣一直下去。
一萬四千公里以外,在中國,有處地方叫濟南,在偏靠東的位置,這一年往推,六個月以前的七月底,住四樓的一個女性,在認識三浦春馬君恰好一年的時段,得知了他的死訊。
這位女性在后來,幾乎夜夜搜尋三浦春馬君的軌跡,作為睡前最后一件不太重要的事。
以下是這位女性陸續看到的: 三浦春馬君來過中國,留下部電影叫深夜前的五分鐘,在片中,他被困擾,打擾到他的是面相相同的女性朋友,不能分辨哪是付情,哪是承得的情,哪是認定之后的告別,是他感情短命的不幸。
三浦春馬君因為認真,選擇親自從頭到尾說漢文,某年回到日本的綜藝舞臺,問及最難忘的話是什么,他說了一句——其實好像占了不少便宜。
早在站臺影宣時候,那時人在上海,三浦春馬君也被問,而他想到的,是——是這樣啊。
前后相距的時間,僅過去了一兩年,三浦春馬君由適然轉身,選擇表現自謙到責問的態度,來記住他的生命歷程。
他果真回答中年女問人的時刻,三浦春馬君的下唇中部往下巴凸去,露出點下齒,顯得他很忐忑,或出其不意,或偶然激起,沒有第二個人聽到三浦春馬君心跳的頻率,是快是慢。
三浦春馬君離世前,并不是除了戲場然后只能回家,大約此事過去一年以后,有家洗衣店老板出示了張憑證,內容顯示,在三浦春馬君出事的這年,也就是七月十八號往前不到一周,他送過幾件衣物,包括件衛衣、絲衣、褲子。
等到該領好洗凈衣服回去的一周后,三浦春馬君已經離開了。
距離那家拐角小店不到百米的這段距離,老板現在走到那常向樓上看,然后低頭端詳來路,他想,在三浦春馬君,是自主選擇忘記,還是徹底遺忘,造成了這樣結果,留給世上除那間屋子以外,寶貴的三浦春馬君穿過的東西。
有一年冬天很冷,三浦春馬君下戲時常光顧家小鋪子,喝酒。
來不及打烊時間走掉,他端過盤子送給廚房間。
多年后,三浦春馬君再次坐回吧臺小椅,店主帶領家人迎立致謝,說,多亐三浦君及時惠顧,許多人趕來光臨,拯救了瀕臨破產的家族小店,嚇得三浦春馬君奔跳著起立,感謝對方。
等到該走,出門后的三浦春馬君一人,朝前趕路。
小店門口有人說路上小心,三浦君聽后頓腳,驚㤞著回頭,回神后用嘴叼住手拎購物袋,騰出雙手,雪天寒地,兩個的手握得很緊很長,燈桿下,一個瘦高影子點頭鞠躬。
三浦春馬君有過兩次錯失登機的時間,他在苦練英文,手中的本本很小,飛機起飛的聲音卻一直很大。
這是過去一年半了,有三浦春馬君的音樂導師站出來說,曾經是四月,三浦春馬君就已將用過的毛巾,贈予某地狗狗認養志工;而后又將每天親身蓋過的毛巾被,毛毯,送給了教會的緊急食物發放處,另外有些零碎通過他人直接交給流浪人員。
這么說,以上的不止一人,都曾親眼見過離世前或面神有變的三浦春馬君,卻沒有一人看出些微的端倪。
后來,也有某位三浦春馬君的致友,在他選擇自殺離世前兩三周,乘電梯上到那間六十平米的復式公寓,歸還給他一月前借得的書籍。
這位友人見了開門后的三浦春馬君,失意、敗落,美人接近遲暮。
那個黃昏很快消失,說些夜晚該有的話,聳動三浦春馬君——這位美人,親自走出那個曠大的屋,頭頂一路晚燈,叢微夜風、斑駁樹影,兩人輕輕交談。
他記得三浦春馬君像是玩笑,極其認真地說著玩笑話: 如果可以重新開始,你選擇哪個階段?
如果哪天我不在了,誰來接替我,我的工作?
那天晚上也短,三浦春馬君說話間隔,正來到棵高大寬厚的梧桐樹,友人幾句蹭話過去,這兩句滲人的話即埋沒底實。
其實那晚,三浦春馬君根本沒多說一個我,這可能是一萬四千里后的那位女性,添上變作了個完整句子,也可能將變得更加不完整下去。
(但是當時的三浦春馬君,從早到晚的三浦春馬君,沒有在這個時間段有任何的停頓)
看了很多遍《东京公园》,说实话,青山晦涩难懂的叙事方式让我很久才慢慢理清了影片中人的曼妙的人物关系。
这不仅仅是一部清新的纯爱影片,当我们看到我们爱着的那个人却只有在自己拿起镜头对准她(他)时才发现原来她(他)早已在我的生命中时,会不会有丝伤感的情愫悄然奏起。
光司似乎爱上了那个他偷窥镜头下的美丽女人。
就如同大多数导演都会爱上自己的女主角一样,只有爱她才会发现她与众不同的美,才会塑造出一个有血有肉的美丽形象。
也许光司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爱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吧。
他一直拿着相机到处拍着其他人的幸福景象,而对于自己身边的人他却从未好好的去看过,从未认真的帮他们拍过照。
他不了解姐姐的爱,直到美优的提醒他仍旧一知半解,当终于决定拿起相机要好好的拍拍姐姐时才骤然发现原来姐姐也早以住进了他的灵魂之中。
他们的拥吻情到所致,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发生了,我也跟着停止了呼吸,是爱吧,就是爱,只是发现的太晚,又带着那些无限的惋惜以及无可奈何。
人们总是一圈一圈的把自己套在漩涡中,寻找着幸福出口的方向。
其实停下脚步仔细的看看自己的周围,你也许会发现那些意想不到的幸福。
亲爱的们,仔细看看我们身边那些爱我们以及我们所爱的人。
Love is real , real is love .Love is felling , felling is love.……Love is you , you and me.Love is knowing , we can be.
苏珊•桑塔格在《论摄影》里曾说:“摄影就是对拍摄对象的占有,它意味着摄影者使自己与世界发生某种关系。
”以一部《东京公园》,青山真治告别了清郁凝滞的北九州之景,透过摄影师志田光司游走于东京各个公园的步伐,将取景窗随兴瞄准生活常态,捕捉着被和煦阳光包裹着的,表面平静却暗潮涌动的众生影像。
出生于福冈县北九州的青山真治,相继以1996年的《无援》、2000年的《人造天堂》、2007年的《悲伤假期》完成了对故乡北九州苍凉凝重的书写。
大概多数人心中的故乡总归是萦绕着挥不去的愁郁,点染着记忆的灰白或些许鲜亮。
就如《悲伤假期》结尾那颗巨大的彩色肥皂泡,在空气里飘浮,直至破裂,那般虚无游荡而毫无意义,成为故乡愁思的最后注脚。
而面对东京,这座因高速运转而让人目眩神迷的城市,青山真治说:“许多人都觉得东京是冷冰冰的水泥丛林,但其实东京处处都有绿意和公园,连像我这么糟糕的人都可以包容得下。
我希望能拍下在这么温暖阳光下生活着的东京人。
”如此温柔的转向,让青山真治以往的激烈态度消失不见,以镜头里饱含的眷念凝视着东京,这座蕴藏着日常生活奇迹的公园。
● 日常的奇迹照片能使人们在想象中拥有飘渺的过去,也能使人们拥有并不属于自己的空间。
幼年丧母的光司着迷于摄影,在家庭主题影像的拍摄中寻觅着关于母亲的回忆。
某种程度而言,摄影意味着置身于他人的欣慰喜悦、脆弱悲伤、无常多变的生存状态中,照片将这些时刻抽取并凝固,带给人在场的切身感受。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光司在按下快门的瞬间,便参与了他人的生活,填补了内心那份孤寂与匮乏。
影片设置了一个侦探式的悬疑开场,光司在拍摄中不自觉地被一位推着娃娃车的美丽女性所吸引,欲拍照时却被一男子拦下,男子名唤初岛,是女人的丈夫,之后他委托光司,希望其妻百合香每次带女儿出门去公园时,他都能进行拍摄,作为妻子是否外遇的调查。
自此,光司化身为偷窥者汤姆的角色,却摒弃了那种窥淫的快感,携带着数码相机,尾随百合香日日穿行于绿意涌动,光芒耀目的东京公园。
另一方面,光司有个无血缘关系的姐姐美咲,两人之间存在着一份暧昧的情愫,还有一个爱看僵尸电影的女孩富永,是光司死去好友的女友,两人的言谈举止中,也彷佛似有似无。
在恬淡清净的情节推进中,故事如遮云之日般显现,由着光司及周遭人物的情感投射,慢慢逼近每个人心中的荒凉和伤痕。
谜样的娃娃车女人,化为鬼魂的好友,爱将肉包和蛋糕搭配着吃的女孩,女装绮丽的酒吧老板……每个人不过都是在寻觅慰藉和依靠,寻找一种“公园”般的感觉。
这些毫不起眼的日常故事,正是青山真治所提到的“故事看来十分简单,但人物彼此的一眼瞬间,却淋漓尽致地展现生存的意义。
”● 灼热的凝视“我在拍电影时,遇到最大的困难就是如何进入别人的内心。
后来发觉,让演员直视摄影机,好像可以让我接触到内心。
所以当我请求演员们直视摄影机时,我在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到他们内心在想什么。
”传统经验中的电影有着这样一个不言自明的法则,禁止演员直视摄影机。
这样的行为将破坏电影作为银幕幻觉的完满和封闭,让观众从白日梦般的臆想中苏醒。
而青山真治频频打破这一规则,将光司的第一次出场,便借助摄影镜头对观众投以直视来呈现。
青山真治亦安排了多个正面特写来拍摄对话场面,在颇具小津之风的工整构图中,让角色直视摄影机,而观众也透过对人脸的凝视,在细微表情的体察中,尝试着步入其内心世界。
凝视的灼热感,其一表现在光司“跟踪”百合香的过程中。
正如小路幸也在电影原著中借主角友人之口所说,好的摄影师一旦开拍,透过取景窗便会爱上对方。
潮风公园中,阵阵涌起的潮水,穿透棕榈树的清风,湛蓝清澄的天空,似有所察觉的百合香的视线仿佛不曾与光司交汇,在这样隐晦含蓄的表达中,光司对百合香投以了单方面亲慕地凝视。
而另一次凝视的机会,发生在光司与姐姐美咲之间。
那灼热的带有浓厚情感的瞬间,以一种再也不闪躲的正面姿态,完成了一次极具冒犯性质的凝视。
在此之前,他们童年时仅有的一次会面中从未有过凝视的出现。
偷偷站在阶梯高处的美咲看着光司在兴奋地踢足球,想着,就是这个人将成为我的弟弟啊。
以为光司没有看见她,却在转身离开时,光司望向了她的背影。
这段阶梯的距离感后来再一次出现:在绵长紧张,又浓密悲伤的亲吻后,美咲站在楼梯口,背影驻留了一瞬,尔后坚决地往上走去。
静静躺在角落里的钓鱼竿,晒在阳光里的刺绣工具,被午后微风吹起的窗帘……正是在日复一日的凡常之景中,电影借助静照的形式对生活投以了最真挚的凝视,在镜头与镜头之间,将那样的冷清、喧闹、盛宴、孤独与无常写入冬日的天空与笔岛的大海里。
● 眷念的回归在这部关涉家人的《东京公园》中,平行设置了四组家族关系,而家人的死亡是时刻盘旋在家庭上方的黑影,也给电影带来一丝偶有忧愁的氛围。
如光司的母亲杏子,富永的男友小广,酒吧老板原木先生的妻子明美,皆因死亡而在生者心中刻下难以忘怀的记号,也让每一组家族关系在电影中均是不完满和残缺的。
逝者和生者的距离是怎样的呢?
就如原木先生的梦。
有一条悠长的河横亘在他们之间,逝者在对岸,生者在此岸。
当生者努力游向河的对岸时,却发现逝者已站在了此岸。
作为主要情节推动线的初岛和百合香一家,虽没有死亡的阴云笼罩,但丈夫怀疑妻子的不忠,也为家庭内部的信任平添危机。
破碎的家庭关系,这仍旧是青山真治惯常描绘的内容,只是不再是以往残酷凛冽的着笔,这些破碎和不完满,包裹着毛绒绒的阳光,如同光司拍摄的照片那般拥有轻柔质感,如同缩在被炉里,共享着热腾腾的关东煮那般温暖。
同如苏珊•桑塔格所说:“当摄影成为一种家庭生活仪式时,它同时也成为巩固面临危机的家庭生活的手段。
”所以,在电影接近尾声时,初岛用相机拍摄了家人的笑容,这是一次阔久未见的凝视,同时也以照片——这种凝固的鲜艳痕迹为契机,他轻声吐露归家的言语,回归了美丽如昔的家庭体系。
漩涡,这也是电影中一个重要的元素。
它解开了电影的谜底:百合香每日推着娃娃车,以漩涡的形状行走于东京的公园,这源于与丈夫恋爱初识的美好回忆,一个关于菊石的有趣游戏;电影的结构方式正是由光司这个初始点,一圈圈地蔓延,以漩涡水波之姿呈现了复杂的人物网络;而观星者关于东京这个“大公园”的隐喻,同样以漩涡为蓝本。
漩涡,是美好的爱,将初岛和百合香卷入初恋的温馨记忆;漩涡,是笔岛的晚风和浪潮,突如其来美咲哭泣的脸,漩涡,是日日不止的思念,将光司、富永和原木先生一次次带往不可逆的往昔。
它将世界化为一个个循环的圆,每个人如婴儿般蜷于母腹,被温暖的光所包裹着,回归最原始的眷念。
电影的最后,伴随着孩童的嬉闹声,光司和富永来到家具店,各式各样的台灯散发着橘色的光芒,这仍是一个关于回归和温暖的绝佳譬喻。
而初岛也带着妻女在此,他们相遇,点头,微笑,告别,隐没。
在“世界”这座公园里,我们与不同的人相遇,旋即分离。
内心也会有苍白和荒漠,但终会痊愈。
● 迷影的纯真电影里名叫富永美优的女孩,热衷于僵尸电影。
曾经发誓今后只看宗教电影的她,发完誓后的三个月露出幸福的笑容宣告着,对我来说,僵尸电影才是宗教电影,没错,这都是乔治•A•罗梅罗老师教我领悟的。
这个翘头发的可爱女孩,无疑是青山真治自身的投影,青山真治曾说,其实我是一个胆小的人,但真的很喜爱僵尸电影。
每次看到僵尸出现在银幕上都会觉得:啊,真好,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青山真治大概能算得上是一位迷影导演,可能也曾日日流连于黑暗的电影院,痴迷于大银幕上的闪烁光影。
我始终对迷影导演心怀格外的好感,因为他们让我感觉离直面现实更远一点,离梦幻之乡更近一点。
这样毫无顾忌的单纯热爱也让他在电影里加入一段僵尸短片,场景昏暗却色彩艳丽,犹如戏仿又倍添趣味。
而在电影的相关访谈中,青山真治也谈到自己对西部片和侦探片等类型电影的喜爱,如改动原著,将富永的男友小广这一人物改编为幽灵,即是为了增添一丝福尔摩斯的气氛;又如幽灵离去时的摇椅,是西部片中的常见元素。
在这部干净古典的电影中,类型的杂糅不仅在更大程度上丰富了电影叙事,也让它在某个意义上,成为了一部率真而纯粹的迷影派电影。
“如果一个对地球一无所知的外星人问你,东京是什么地方,你会怎么回答?
”“如果是我,我就会说,东京是由一个个公园组成的,由内而外也是一个大公园,在那里会与不同的人相遇....休憩、喧闹、邂逅,是为我们而存在的公园,这就是东京。
”(2012.3.10)
电影前半部,我们很舒服地满足了自己的窥视欲。
用光司的镜头偷窥漂亮女人的时候,我们获得了一种快感,同时又释放了犯罪感。
并得以久久流连在东京菊石阵的公园里。
公园成为了漂亮女人对家的渴望,对爱情的坚守,有温暖色彩修饰过的公园慢慢也让有恋母情结的光司恋上了这里,并且模糊地爱上了这镜头里的一切,与其说他爱上有夫之妇,不如说他爱上了红色摇篮车里的角色。
她并不是光司感情的女主角。
从小青梅竹马的美优看到了这一点,作为这一段情事的旁观者,她显然做到了旁观者清。
而在她的爱情中?
美优对于已经离开人间的弘,还有多少爱呢,或许只是习惯成瘾,她只是在这个“死”的漩涡里逃不开。
与其说是爱弘,不如说更爱那个在爱情中的自己。
后来她慢慢地又开始陷入爱上自己的历程,这次承担爱情男主的重任落在了光司身上。
她常常出现在光司面前,但又不透露出爱他的讯息,更加鼓励他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的爱情。
她的感情里只有自己,这是她与光司感情若有若无的原因。
这不是自私,只是一种爱的方式。
光司爱的是自己的姐姐。
他有过的两段懵懵懂懂的感觉都折射着姐姐的影子。
一方面姐姐从小守护弟弟的角色,让他满足了坐在婴儿车的臆想。
一方面姐姐的孤单并不是像优美那样有了寄托,让他满足了作为男人的幻想。
菊石的漩涡成为了整个电影一个温暖的比喻,爱最终还是在漩涡中找到了出路。
爱情中的怀疑,失去,坚守,孤独,让人望而生怯的负面意象,都在这个虚化的比喻中黯黯褪去。
东京公园再一次完成了一次爱情童话般的想象。
电影最后的镜头依旧是陌生的人群淹没了熟悉的脸孔,菊石的漩涡仍然在包围着围观的人群。
第一遍看时距离现在也有些时间了。
说实话,看第一遍是不怎么能有深大的感触的。
阅历能够帮助我们看得更透,阅读或者观赏又能丰富促进阅历。
我还是不怎么明白春马会说,这是一部目前为止接到的和自己性格最为近似的演出。
只是很喜欢取景的那8个在东京的公园。
秋天的阳光天空与落叶,寂静的生活与人群。
似乎没有哪个民族能够像日本人一样,能够把很多东西述之于大片的平淡中并深得享受。
爱情,婚姻,家庭。
我们每个人的起点,也是每个人的终点。
虽说对于孤独漂浮的电影一直没有抵抗力,不过非要缠绕着各种各样的枝蔓就令人生厌了。更别提几个女性角色一直没太分清。最后,并不能get到三浦春马的帅点
喜欢这个调调
没看完 这部电影对偶来说太慢了 太看不明白了
又闷又晦涩。
三浦春马直接影响观影体验 前一小时闷得差点睡着后一小时好看得心里堵 这下青山真治算是有突破
前面充满怪鸡风,最后突然正能量了起来hhh
有那么差吗,我觉得很好,非常温暖的片子。
所有哀伤的无法解决的郁结和困境会走向平复清朗。像公园一样温柔地容纳接受了所有。
今晚国贸日本电影周看的,索然无味,最后有点味道了,出字幕了~实在乏善可陈啊~
一部數碼相機的存在只是為了要把她跟孩子拍下來,是從動機疑慮的焦距調到可以看見溫暖光線的深焦,是從懷疑的旋渦尋找菊石的原點,是從花園大樹的頑強生命底下重新發現二人最深刻的愛情" 相機可以就是主角
小闷,养眼。不可能的爱情,最感人。
剧情弱,风景美
毫无剧情可言嘛
那段拥吻。。。。。
看着看着,就觉得无聊了。。。。
Tokyo Kouen 三浦春马+荣仓奈奈+小西真奈美+井川遥,清新里居然有鬼魂角色……挺好看的,结尾淡淡暧昧不清又纠缠的样子,很开放,不过暗线中的夫妇终于重归温馨家庭,丈夫收下相机,去用心拍摄妻子。三浦的照片,像公园一样,可以吧人温暖地包围在里面。妻子散步,走的是菊石的路线。
@MOMA #2。三星半。和北九州三部曲风格大相径庭,的确是青山真治所有片子里面台词最多的电影,当然也是他最平庸的电影。就像里面的台词”你的相片都是温暖地包裹着被拍摄对象,像公园一样“,青山也是用暖色拍残酷。旧胶片的质感原来还以为是有意地复古、最精彩的吻戏还以为是导演的神来之笔,结果尼玛
只能看看人了,有点无病呻咛
尼玛,神马白目剧情?!
闷啊。真闷。何况还在这样的潮闷热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