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没有备份而被两仪式所斩杀么?
是因为没能开启根源终结世界消除卑劣人类的无能的自己么?
是因为脱离矛盾螺旋的胭条巴的爱么?
都不是呐。
而是因为最后橙子说出荣格的集体无意识,荒耶宗莲听后大惊,失声丢出一句“纳……尼……”——当场才吐血身亡了,很明显他被气死了。
有再多的备份也没用啊..因为存在了二百年以上的人竟然不知道荣格。
鉴定完毕^^以上
记得对于动漫产生如此快感的还是在很多年前的《哈尔的移动城堡》了,一向不太关注动漫的我,竟也为这系列电影而震撼。
也许跟这个国家历来传统有关,这一系列动漫对于主题的表达最多的是死亡。
而我们这个民族却因为孔子的一句“未知生,焉知死”而停止了对死亡这一基本的哲学命题的思考。
相反,日本却更敢于直面死亡,他们对于死亡也思考得比我们更多。
这个民族当然也怕死,死亡的阴影是笼罩在全人类的头顶上的,并非哪个民族不必担心未来的出路。
很多时候我在想,何以鲁思•本尼迪克特要以菊与刀来表达日本这个民族的精神,菊,我不去多想,刀,武士道,无惧死亡?恐怕不是,是人总会死亡,也总怕死亡。
我们跟死亡从亘古以来就斗争着,无一例外,我们总是战败。
就像《矛盾螺旋》中的场景,我们一遍一遍重复着同一个轨迹,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这一结局,试图改变,却无力去逃脱。
于是,大洋彼岸的这个民族冷静下来——既然死亡的不可避免,那何不正视它,勇于面对它,于是与死亡相关的刀就成为这个民族的图腾。
故事表现得有些天马行空,但也正是这些荒诞将其主题推向极致。
式子的直死之魔眼,对于本源觉醒的领悟以及创造永恒轮回的宗莲荒耶——最终还是死在了他的焉支之中,这些非现实的人却无疑极致地表现了我们怪诞的现实——一群无法直视死亡的人却对死亡的神秘充满着强烈的好奇。
我也不能幸免,这样一系列电影果真也让我产生了观影的快感,也驱使着我写下这影评。
或许人类的一种普遍的浪漫主义想法就是:我可不可以免于这永恒的命运操控而获取永生。
这一想法从远古的炼丹、宗教崇拜起就一直绵延至今。
只可惜,这一浪漫设想从未有人付诸成功。
与人类一直以来的浪漫主义想法不同,这部电影却更偏重于日本本土的想法:万物皆有死。
主人公的眼睛即可以看到这些“死”,随即可杀之。
或许这种“终极关怀”有些残忍但却无比真实。
不回避或许就是这系列电影的最主要特色吧。
既然如此,何不?
又一次,我觉得死亡不是那么可惧的事了。
【欲扬先抑写法出没注意。
】自21世纪以后,最让人狂热的东西就叫做[新]。
哪怕为了这个[新]而丢掉大量传统也无妨,追随者们的狂热足以掩盖所有的反对呼声。
日本的ACG行业,已经跨入了一个不停奔跑前进的时代。
一切反常规的创想在一瞬间涌现了出来。
此时的焦点落在了奈须真菌身上。
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
乱序,装深沉,极端反常规的人称切换,前人从未涉足的设定,庞大到能出另一本书的背景...正是因为[新],于是一大群的fans便涌现出来,将他彻底的装B奉为彻底的神作。
7个(?)剧场版,于是在这种呼声中顺产;而为了不输给原作的[新],他们必须做得更加出格。
不知不觉都到了第五章了,这是原作小说中至为关键的一章。
此章中传达了大量的背景设定,大量地透露了故事背后的脉络,因此信息量较前几章更加庞大,动画化的过程中一定严峻地考验着监督十几年的修行。
明明可以分开两章慢慢讲故事,但是为了跟小说形成紧密的切合,还是勉强做成了一部剧场版。
于是,蒙太奇出现了。
跳跃性的叙事弱化了快节奏带来的违和感,当然也很无良地给观众无故地带来了观赏时思考的压力。
正序时明明清晰的脉络却硬要切成小块随手乱扔给你,然后让你在脑中自行拼正,这就叫无良。
另外,利用不同场景中相似的动作切换镜头的手法不算新,但前四章都没有使用的手法却在第五章突然出现,形成的违和感之强烈,让我不禁担心:那些没看过原作的观者们,到此为止还能撑得下去吗?
——而其实有什么不行呢,至少在[新]这个层面上,此作已经功德圆满了。
而且只有年纪尚轻阅片未多的同学们才会来观看这片子,足够哄他们高兴了。
况且在“神作!
”的一片呼声之间,绝大部分人在看之前就已经充分做好了鼓掌的准备。
只要这片子是贴合着原作来做的,又别像《真月谭月姬》那样太不顾及观众的底线,成功就是既定的事情。
——你瞧,我不也都打了五星吗?
还是要冷静地吐两句槽:——我觉得打一开始就没必要完全按照原作的分章来分集,毕竟文学跟电影不能总是共享同一个节奏。
原作的第二章简直就是抒情文,缓慢的节奏写成字也可以接受,但磨磨蹭蹭地出满一整集剧场版就让很多人觉得困了。
而现在,信息量庞大的第五章却也出满一整集,我又觉得节奏太快了(相信随后还会有很多人抱有同感)。
其实完完全全可以这样解决嘛,第二章跟第一章或者第三章拼起来,或者干脆出个15分钟的短篇夹在第三章的DVD里一块卖。
现在的第五章则可以切两份来做,这样就能把情感表达得更到位。
——说真的,如果事先不看原作的话,一,我会看不懂,二,看到巴回忆过去,我一点也不会鼻酸。
——式觉醒的部分在气势上还是满成功的,只不过,那一段夹在黄色圈圈里的回忆镜头选取得不够精练啊,明明应该把一些决定性的片段放在里面,可出现的却是一些隔靴搔痒的镜头,先前造的势都减半了。
虽然我也看得出来他们的理念:在式被囚禁之后,倒叙前事时就基本没再出现过式的正脸,却在黄圈圈里回忆的时候让她回个头感动观众那么一下。
厄……也算接受了。
——很多场面上的气氛渲染很奇怪,跟阿鲁巴见面,以及最后式的梦,不看原作实在体会不到。
——橙子越来越萌了,比最后的式还要萌。
最后我也乱序地透露一个本来应该写在最前面的话:小说我才看到第6章...
最近有点背疼,我正襟危坐地把前五章一口气看完了,这几天一直在听OST回味。
空之境界的剧情设定并不讨我喜,吸引我往下看的其实是第一章俯瞰风景的超华丽画面和超一流BGM带来的震撼。
我为每章想了一句话来概括剧情:俯瞰风景:精神病为勾回男友魂魄怒杀女鬼,巫婆心理暗示失明病人跳楼找自在杀人考察(前):精神病患者也有春天,痴心郎死了也要爱痛觉残留:被不良少年凌辱的花季少女走上扭曲的血腥复仇路,精神病为报断臂之仇断少女肠伽蓝之洞:大小姐当自强,车祸少女医院见活鬼被巫婆忽悠走上打工路矛盾螺旋:这一章有两章的剧情容量,我就用两句话吧废柴男猪脚外出学驾照,精神病巧遇小青年邀其同居混日子巫婆奏出替身最强音,精神病不惜毁名刀强插老和尚看完我的总结,现在你感觉如何了?
感觉如何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我一样没看小说的人,看完第一章除了感慨画面的精美和音乐外都会对剧情一头雾水,对战怎么刺一下就完了呢?
第二章比较平淡,我看完都没什么印象,主要是说两仪式和黑桐干也高中时的一些来龙去脉。
第三章的开头很黄很暴力,我以为遇上了之前江湖传说的下苍井空下成葫芦娃的逆转版,难不成我下空之境界被掉包成H动画了?
耐着性子看完鬼畜的开头,终于出现了空之境界的LOGO,这时还在想是不是MAD,等到画面出来,确认是原版,毕竟H动画是不可能做得这么精良的。
黑桐真是烂好人,直接就把那个痛苦女生带回家了,那个女生居然也跟他回家。
这时好像有一个bug,不过我也没回放确认了,就是浅上藤乃躺在沙发上睡觉时,黑桐望了眼她挂在墙上的校服,这时貌似挺整洁干净的,而在开头的H镜头里,我记得她扭断不良少年的四肢时应该有血溅在她衣服上,不应该这么干净整洁就是了,好了,不纠结这个了,我也懒得重看这么鬼畜的镜头去确认。
最后她与两仪式的对决镜头比第一章多了几分钟,但是还是有点感觉不爽,打得没什么实感。
第四章很短,就是讲两仪式获得直死之眼后如何跟上苍崎橙子的,留下来的印象和第二章一样稀薄。
第五章的内容有两章长,也是打斗场面最精彩最过瘾的。
废柴男猪脚也亲自上阵,不过被速度干掉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第五章的镜头相当零散,要看到后面才明白前面画面的意义,如果没认真看或者记性不好,看得莫名其妙是很正常的事。
因为两仪式是一个过于无表情的少女,她的手被浅上藤乃扭断,以及被巫条控制义肢企图掐住自己坠楼而义无反顾的砍下自己的手时,都不曾有多余的表情,所以第一章让黑桐干也住下来时的矜持、第三章结尾的笑容和第五章红着脸问黑桐要钥匙的场景才弥足珍贵,让人在刹那间心生爱怜。
PS:第一章刚开头时,斑驳的旧屋楼顶,出现一个长发女子,向楼边走去,看到这场景,我一边敲桌一边喊:跳!
跳!
跳!
结果她真的跳下去了………你怎么能真跳呢?
为什么要放到影评里,大概是希望有人看到【其实是把矛盾螺旋的故事用胭条巴视角自行写了一遍。
所以全篇剧透。
台词主要参考动画,细节有不同就,不同吧【。
兔不生角,故以“兔角”喻必无之事。
在遇到那个女人之前,他还要不顾一切地逃多久,他也不知道。
砸破的巨大蒸汽管道涌出大团的雾气,在迷蒙的雾气中,他看到那个女人缓缓走来,而他被人痛揍在地,左眼肿胀,手上还沾染着别人的鲜血,正在苦苦忍耐流氓三人的下一次痛打。
那女人的红色夹克和粉色和服并不搭配,他怔怔地看着那女人轻松地解决挑衅的三人,随后向他遥遥地扔来一枚钥匙。
“这是你的吧。
”他挣扎着靠着墙站起来,向对方追赶过去,“等一下,稍微等一下。
”“嗯?
你掉的就只有这东西吧。
”女人的声音里的傲慢完全不加掩饰,或许是因为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傲慢吧。
他握紧手中的硬物。
只有这东西。
只有这东西是唯一还与过去有所牵连的东西。
通往噩梦的钥匙,通往家的钥匙。
这女人不知道他的处境如何。
他跪倒在地,像依赖到可以依赖的人一般轻而易举地吐露真相:“我,杀了人。
”在她家里,他也无数次地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母亲被父亲殴打,挣扎中母亲杀了父亲,然后,母亲如僵尸一样睁着绝望的双眼走进屋里,对着假装酣睡的自己说:‘巴,拜托你去死吧。
”刀,刺下。
自己是该死去的,为什么反而是自己夺了刀,将母亲的肚子剁得粉碎,他还记得掏出肠子时手里温热的触感,然后是逃离和噩梦,即使他蜷缩在这女人的房间里,恐慌和错愕感仍然挥之不去。
他走到街道上,看所有滚动播出的新闻,看所有找得到的报纸,然而没有任何报道,若不是手里的钥匙触手冰凉,这一切几乎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这惊人的罪业。
“你杀过人?
我倒没看出来呢。
”那女人在雾气里,听罢他的自白后,是这样说的。
何以这样判定一个人的杀意,他不明白,也不能理解。
只是既然她愿意给自己提供一个去处,他便乐意前往,无论哪里都好,只要能逃脱母亲那句入魔一般的呓语。
“巴,拜托你去死吧。
”尖叫,醒来,门开。
他惊魂未定地喘息,瞥见那女人丢了一盒哈根达斯过来。
“吃吧,我不吃凉的。
”这女人十分可疑,但这话让身负杀债的自己来说便显得可笑。
她永远只穿和服,屋内却挂着两三件外搭的红色夹克,出门和归来的时间都很不确定,若出去采购,便会带回来草莓味的哈根达斯,吃空的盒子丢到盥洗池里,慢慢便累积到满溢出来。
换衣服几乎也不避人,有时他进出不慎看到,反倒是他自己会慌慌地捂住眼睛。
他曾深夜凝视着她熟睡的面庞,也曾白天见过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在他入住这房间之前,她甚至没有给房间上锁,他有一日自行配了锁回来,递给她钥匙。
“有钥匙之后,房间才有家的感觉。
”那女人看看他,没有反对。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她的名字。
“两仪式。
”他低头吃起哈根达斯,“我叫胭条巴。
”他一心想得到报纸上刊载的有关小川公寓的新闻,却迟迟没有任何消息,世界运转一如往常,他在这个公寓里已经住了小半个月。
有时候会回想起初遇这女人时,她说过的话:“杀人犯么,没什么啊,因为我也一样。
”一直到差点被杀掉的那夜之前,他都不是太相信这句话。
那夜他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眼前还出现了破碎的机器的幻影,无暇思考之际,听到门转开的声音,便回头想向她说:啊,你回来了。
对上的是利刃破喉的杀意。
那一瞬间,他听到了血液爆出的声音,鲜红的血液从切口爆出,痛快地喷溅在地板上。
他确信自己已经死了。
灯打开,他踉跄地退后两步,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惊魂未定,这女人又急又冷地丢下一句话来,“你也不行。
”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不知是自己被杀死了,又或是自己的意义被杀死了。
灯光下,他无言地坐在地板上,两仪盘腿坐在床上。
“我去杀人了。
“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刚才我也考虑过你,但果然还是不行。
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么。
他慢慢开口,“刚才我以为真的要被干掉了。
”“我想得到活着的实感,总有一天会毫无意义地杀人。
”她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
“啊,那,如果你找到一个朋友,然后把烦心事都推给他就好了呀。
”他傻笑着给出听起来很不可靠的意见,却得到了意外的回应。
“那个人现在不在,出远门了。
”她慢慢伏倒在床上,突然恨恨地抽出刀来,恶狠狠地戳着枕头,“而且这个人自说自话简直可恶,擅自跑来我家,告诉我的却只是他自己的电话号码,夏天也是,竟然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为什么我要为这些事这么烦躁!
”他看着她,有一种寂寞的心情慢慢溢出来,他突然很羡慕那个此刻被她怨恨的人,他慢慢地把脸面向另一边去,喃喃道:“所以说我不行么。
”不需要回答,他知道答案。
“今天10月18日的新闻已经播报完毕……”他照例带着兜帽等待在广场巨大的电子屏下,照例没有听到任何异常死亡的新闻。
难道还没有发现么,他困惑地站起身,在街对面看到了那个穿着青灰色和服的女人,奇怪的是,身后跟随着一位身着奇异华丽服饰的金发男性,那人回头看到了他,意味深长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倏然消失了。
他呆呆地看着。
回到两仪的房间里,第一时间告诉她被人跟踪的事情。
得到的回应却满满都是懒洋洋的不在意。
终于忍不住对她吼道:“好歹为关心你的我想想吧!
”而对方仍然趴在床上,继续懒洋洋地问他:“胭条又是为什么要关心我的事?
”他涨红了脸,无数念头在胸膛里过了一遍,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喊出来:“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换来的是讶异的笑声,她捂着肚子在床上笑了三分钟。
而他郑重地靠近她,将双手放到她肩膀上——这逾矩的行为他想也不想就做了出来,“我是认真的。
你是第一次让我察觉到美的人,为了你,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女人抿起嘴唇,发出若有所思的声音。
电光火石间她将他掀倒在床上,手中高高扬起了匕首:“那么,你肯为了我去死么。
”女人的身姿和噩梦中母亲挥刀而来的身姿叠在一起。
他惊惶地看着她,慢慢拼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可以哦,我愿意为你去死。
”反正他,反正他。
已经回不了头了啊。
他一直在做梦,不断重复的噩梦,永远听到父母争吵的声音,听到母亲被父亲殴打,母亲抽出了桌上的水果刀,捅向了父亲的脖颈,随后,绝望如僵尸一般的母亲走进他的房间,用刀朝自己刺下。
巴,拜托你去死吧。
对不起,对不起,巴,对不起。
母亲一边道歉,一边不断地将刀刺入他的腹部,温热的血溅到母亲的衣服上,也溅到他的脸上,在确信他的生命已经消逝,母亲会拔起刀,切开自己的咽喉。
“糟糕透了的每一天,无能的父母,那场梦在不久之后一定会变成现实。
所以,那个夜晚,我条件反射般地刺杀了拉开门的母亲。
”他不顾一切地讲出了一切,痛悔中捂住自己的双眼,“你知道吗,人的内脏很暖和啊。
”两仪静静地看着他:“真傻,所以你还是选择了痛苦的道路。
”“第一次见面时,失去了未来,变成了空壳的你,和现在一样一心求死么。
但是我拒绝,胭条,我不要你的命。
”她从床上起身,收起了匕首,“呐,胭条,你家在哪里?
”“不,更确切地说,是你想回去的那个家在哪里。
胭条,你应该守护自己的日常生活。
”她穿起了红色的夹克外套,“我走了,你想用这间房间的时候,再来就是了。
”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还会再回到两仪的家中。
广场电子屏下,他亦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等候新闻是真的想要确认,还是仅仅变成了一种习惯。
一阵冷风,他清晰地打了个寒战,他看到了一个人。
沿着广场另一面缓慢走过去的,母亲。
他陷入比初次杀人还要强烈的惊恐中。
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
他确实已经杀了人,已经杀了她啊!
为什么还会见到!
死亡才是正确!
活着才是异常!
他不顾一切地回到了唯一能认可他,倾听他的地方,他等待着两仪的回归。
这次是白色和服,这女人这次进门,拿着一柄很长的刀,和她惯用的匕首不同,她对陷入混乱的少年的呓语并不报以同等的惊奇,听完他语无伦次的讲述,带着点特别的趣味对他说:“那么亲自去确认一下,不就好了?
”他轻易地听从了她的建议,两个人一起站在了小川公寓的门前。
“这间公寓是怎么回事。
”女人皱眉,第一次用略凝重的语气。
她盯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公寓,露出莫测的神色。
简直是让人精神错乱的压抑布局,两栋大楼旋转着拼接在一起,非常封闭又意外地扭曲。
楼梯同样是旋转上升,甚至电梯也是如此,在终于到达他的房间号时,两仪阻止了他按门铃的企图。
“只有直接进去,才会知道真相。
”他掏出许久没有用过的钥匙,转开门。
堆满了垃圾的房间,喝酒的父亲用粗暴的语气指责着母亲,而母亲麻木地听着,偶尔回击一下无理取闹的父亲。
两个人都像僵尸一样有气无力,对生活充满厌倦,重复着毫无意义的伤害和争吵,可是,是活着的。
是活着的父母。
只是他们沉浸在自己固有的戏码中,看也不曾回过头看开门进来的两人。
两人也就站在门口,仿佛被邀请来看戏的观众,又或是对剧情毫无影响的背景。
钥匙的声音,推门进来的,是另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胭条巴。
他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像是看到了几个月前的自己。
不不,这确实正是,几个月前的自己。
面无表情,脸上写满了和父母一样的,对日复一日的惯常剧情的麻木,眼神里却充斥着厌恶。
红发的少年进门之后,一句话也不曾和父母说,直接撇下了父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拉上了纸门。
没有回头,也没有关心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好像此二者不存在。
这一切信息量如此之大,让他心中几乎来不及生出恐惧,只留下困惑。
两仪冷冷地看着,喝住他的心神:“认真看着!
胭条,这不是梦,这是发生在你眼前的真实。
”然而就像他的梦一样,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母亲被父亲殴打,母亲抽出了桌上的水果刀,捅向了父亲的脖颈,随后,绝望如僵尸一般的母亲走进他的房间,用刀朝躺在床上的那个自己刺下。
巴,拜托你去死吧。
母亲一边道歉,一边不断地将刀刺入他的腹部,随后母亲拔起刀,切开自己的咽喉。
“因为没有按门铃,所以开门看到的,就是默认没有人来的场景。
这一切都是设定好的,朝生而暮死,胭条,你的梦境不仅仅是梦境,是这个房间每天都在发生的循环。
”两仪静静地走出门,“这个公寓是一个太极啊,胭条,这一面是生,则另一面是死,你是站在我面前的胭条,那么,你所记住的杀,又到底发生在什么地方。
”“这间公寓的楼梯,电梯,布局,花纹,无一不在对人的精神施加暗示,经常进出这个公寓的人更是时刻受到影响。
你有注意到么,电梯在不经意间会发生旋转,人会下意识地走进自己认为的自己的房间,而不留意是否还是自己的房间。
”“所以你,每天真正前往的,是另一面的房间。
”她走向了另一面的末尾的房间,用钥匙打开了门。
他终于看到了,死去了半年的父母的尸体。
混乱。
在他不顾一切地躲回到两仪的房间时,他才开始整理之后发生了一切。
在发现了生与死的两个房间后,他的视野瞬间被高度腐烂,爬满了蚊蝇的尸体占满,这是他的父母啊!
他竟然一意将他们放置了这么久。
他没有察觉,身边有同样僵死的人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包围起来,一瞬间,两仪就和涌上来的各种各样的僵尸一样的人战斗起来。
翻飞的衣袖像流云一样,带来的却是致命的死亡。
而他躲在她身后,诧异地看着。
“这些人不过是求死的怪物,用以替代亡者的玩偶,死去多时无法解脱,真是让人厌恶。
”两仪的瞳色变成鲜亮的宝蓝,瞳孔深处仿佛能看到一切的根源,她挥舞着利刃,在这螺旋回转的长廊里肆意奔跑厮杀,不知何时,似乎整个大楼的住户都在朝这个房间走来,手中拿着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武器。
他忍不住在想,这是一座死亡的大楼,所有人,连同他的家,都一概在这座大楼里重复着死去的每一日。
家,自己的家啊。
在两仪消灭了全部攻上来的人偶后,胭条看到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
面色阴沉,眼睛藏在阴影中,颈上戴着一串浑圆的佛珠。
僧侣么?
他不由想,然而这个男人并不在自己的理解范畴内。
他和两仪进行了奇怪的对话,什么起源,太极,螺旋。
而他只是越来越感到恐惧,因为从内心深处,他知道这个男人也许两仪无法对付。
他只意识到一件事,这个公寓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这个叫荒耶宗莲的男人一手操纵,目的,是为了吸引两仪到这里来。
两仪和奇怪的男人发生了奇怪的对话,发生了奇怪的战斗,两个人的能力都远远超过他料想中人类能达到的程度,但是两仪最终败了。
她被小川公寓的墙壁吃掉。
完整地吞了进去。
他蹲下来,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试着去拿两仪掉落在地板上的匕首时,那个男人,这一切噩梦的始作俑者,明明已经被两仪伤害到重伤的地步,却在他眼前自如地恢复了身体。
和那个男人目光接触的瞬间,他终于彻底崩溃,他抓起匕首,疯狂地叫喊着,奔回了两仪的房间,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瑟瑟发抖。
父母已经死掉了,父母却又还在另一个房间里重复着残杀的惨剧。
他的左手开始隐隐发痛,像是从内部开始有什么东西坏了一样。
门铃响。
他无声地冲到门前,透过猫眼望出去。
他看到了一个黑色短发,戴着眼镜,书生气质的青年。
在他将来者一把拖进房间,用匕首指着对方下巴时,他才意识到应该问一句:“你是谁?
”他几乎是在问出口的时候就意识到了。
这个人就是,两仪所仰赖的人。
来人叫黑桐干也。
在倾听胭条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叙述中并没有轻易地予以否定,但也不像毫无道理的信任,只是印证了自己脑中的线索,发现全部吻合后,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像是说“这个人没必要撒谎”一样。
他一直以一种微温的态度对胭条的讲述报以怜悯,是的,纵使是粗线条的巴也能察觉到,这个人隐隐的怜悯,仿佛他早知道有关于巴的事情一样。
黑桐带着他上了车,然后对他说:“虽然救式很重要,但是,我要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是想通过去救式来求死吧,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虽然是老套的话,可是,如果可以,应该为自己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而保护自己。
”这些奇怪的人,他不想听黑桐的说教,却还是听得真切。
车停了下来。
他下了车,看到的是一栋破败的,已经长满了青苔和杂草,废弃许久的宅邸。
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
这是他八岁之前居住的地方。
那是父亲还会温柔地对他说“巴长大要好好保护妈妈”的时候,那是爸爸给了他家里钥匙的时候,一个男孩子拥有了钥匙,就要学着保护自己的家。
没有钥匙,房子就不像家了。
那时候,是多么的幸福。
如果父亲没有酒驾的话。
如果父亲没有出交通事故的话。
也许还将继续幸福下去吧。
因为有前科所以无法找到工作,虽然赔了大笔的赔偿金,却永远停止不了被谩骂,总是有消息传出去,不管搬家到哪里都会慢慢被邻里知道过去,他自己在学校里也开始受到欺凌,慢慢地,他退出了心爱的田径队,甚至开始自己负担学费,最终终于力不能及。
妈妈一开始提出要工作,还会被爸爸劝阻说“照顾你们是我的工作”,到后来,父亲却只是一味沉迷在酒精中,反复抱怨着这个世道的不公。
这个家庭崩溃了。
“我们只是想过最起码的,普通人的生活啊……”他跪倒在破败的房屋前,回想起在小川公寓里反复重演的这个家庭最后的末路,痛哭起来,“有错的是我啊!
明明他们都很痛苦,我却始终只是合起门,愚蠢地只关注自己有多么难过,从来不曾回头看看他们,是我的错啊!
”他回想起两仪对他说的话,“呐,胭条,你家在哪里?
不,更确切地说,是你想回去的那个家在哪里。
胭条,你应该守护自己的日常生活。
”他站起来,像是疯了一样又对着天空大笑了两声,转过头对着黑桐说:“你也好,两仪也好,都是奇怪的人,但是奇怪的人反而挺合我心意的。
她那样的人,以后就仰赖你照顾了。
”他朝略微有些诧异的青年丢出了钥匙。
是他给两仪配的门锁的钥匙。
“走吧,我们去救两仪。
”“如果可以,希望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也不要去打听对方的消息。
如果不幸知道了对方有什么意外的话,难免会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他故作爽朗地这样对眼镜青年说,然后伸出手,和他碰了拳头。
右手痛得越来越厉害。
根据黑桐画的地图,黑桐会从正门进去吸引注意力,而巴要带着两仪那天带回来的刀,去西栋十楼找两仪,将刀交给他。
虽然他有点怀疑,如何找到两仪,她明明被大楼吃掉了。
不过既然黑桐这样说了,他便相信,这事做得成。
他从地下车库进入到这栋大楼的底部。
满是蒸汽的房间,有一块烧红的金属板,不停地将滴下来的水滴蒸发。
这个房间,就像是记忆里的房间,那个充满着各种奇怪的零件,奇怪的容器的房间。
不,应该说他早就有所察觉了。
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线通向天花板,可想而知会连到每个房间里去。
这些线连接到每一个容器中,而容器里装载的是,大脑。
无数个大脑,泡在容器里,安置在这地下室。
这就是,所有小川公寓的住户明明都死了,却还日复一日地以人偶的身姿活着的真相。
因为他们的脑,还活着,还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去,还在努力挣扎着想要生。
他慢慢寻到了一个容器,一个对他来说非常特别的容易。
他捧着那颗大脑,发出无可奈何的狂热笑声。
容器上写着“胭条巴”。
右臂一阵剧痛,竟然整个掉了下来。
断裂处是血肉模糊的一团,但还能看见清晰的齿轮。
是的,是的,他早就应该明白的。
从第一天遇到自己的时候,两仪就察觉到了吧,两仪说过“失去了未来,变成了空壳的你”,黑桐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吧,是以他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自己其实也,自己其实也早就察觉到了吧。
自己不再是活人了。
自己是个人偶。
只是不想承认。
如果小川公寓所有的住户都已经死亡,那么自己又怎会还活着。
真正的胭条巴,应该和死去了半年的父母一样,在那个发臭腐烂的房间里,被时间吞噬到不成样子了。
他是逃脱了螺旋的人偶,却依然还是人偶罢了。
“我,虽然也意识到自己是假的。
结果还真的是人造物啊。
正因为我这个假货什么都做不了,荒耶才会绕我一命吧。
”他对着自己的容器自言自语,对着自己掉落的手臂开始笑起来。
“你不过是用以模仿的人偶。
因为即将崩溃,我才放置不管,你为何又回来了。
”堆满了无数大脑的房间里,荒耶的身形无声无息地显现出来。
这栋大楼是他的作品,也是他的身体吧,不过巴并不再想去思考这件事了。
“啊,为了两仪式而回来的么?
那还真是,愚蠢。
”荒耶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像僧侣一样不带丝毫情绪,“胭条巴,你所有的一切,你的身体,你的思想,包括你赖以支撑,来到这里的情感,都是根本不存在的必无之物,都是我早已设定好的东西。
为何还不理解。
”这不可能!
他知道自己是人偶,可是自己的情感,怎么可能呢!
“你的确脱离了这条螺旋,但回想一下,你是何时觉醒的,你为何会被两仪式吸引,你为何会向素不相识的女子求救。
”这些问题的答案,他通通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
“你没有任何东西是真的,我对逃离此地的你附加的事实只有一个,【关注两仪式】这种潜意识的暗示而已。
”“开什么玩笑!!!!!!!!
”他大吼了出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他不知道,他不会承认的呀!
他奔到烧红的铁板旁,将残损的手臂放在上面烧灼以止血。
铁板上冒出蒸腾的热气,他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抱着自己的手,朝虚空中那个掌控一切的荒耶吼出自己的宣战。
“我不知道你问的这些,也不知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知道的是,自己是假的。
但是啊,虽然我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甚至连可期待的人生的可能性都根本不存在。
可是我啊,我!
我是存在的啊!
这份感情,这份强烈的感情,也是存在的啊!
”“我喜欢两仪,就算身体是假的,心也还是真的,就算心也是假的,这份感情还是真的!
我和她一起生活很开心,如果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那还真要谢谢你。
”他挑衅地斜睨着荒耶:“你说,我,是不是假的呢。
”无法理解这种情感的荒耶缓缓消失在墙壁里:“多说无益,你要来便来,我在应在之处。
”他背起他要带给两仪的那把古刀,又用残余的左手掏出他捡回的两仪的匕首,进入了前往十楼的电梯。
在电梯门合上的刹那,他用带着哀伤的神色对自己,对这栋螺旋大楼,微笑起来。
“这条螺旋,能一直矛盾下去就好了。
”十楼到,他没有站住,背着的刀掉落了下来,但他还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
他看到大厅里站着的男人。
“荒耶,我,要杀了你。
不是为了两仪,而是为了我自己要杀你。
”他全身的关节都开始疼痛,却还是踉踉跄跄地掏出匕首,刺往面前绝无可能刺中的祸首。
意料之内的被荒耶不费吹灰之力的控制住,他努力挣脱着缠住他身体的力量,继续说下去:“我的家人,他们虽然不好,却不应有这样的结局,他们虽然有罪,却罪不至于要这样的死法!
”像是从这样的怒喊中获得了力量,他的小刀漂亮地刺中了对方的胸膛。
当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改变。
“真是,愚蠢。
”那男人傲慢地抓住巴的头颅,凝视着他一无所知的面庞。
“你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你的起源,是【无价值】。
”在男人的指下,他全身都开始化为灰尘,最后一抹笑容凝固在脸上,最后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泪水滴落下来,穿透他的身体,穿透破碎的风。
番外:“荒耶,我是自己醒来的,并没有依靠任何人。
胭条来这里,是无意义的。
”“但是啊,荒耶,我能确信的是,毁了你的人,是胭条。
”在与这活了两百年的追求根源的男人对决前,和服少女这样告诉了他。
太难懂了,看起来好抓狂。
荒耶认为这个世界的结构是无数生死轮回所构成的螺旋。
他想探索这个世界螺旋的尽头,就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模拟模型。
这是一个大厦。
他把将死的家庭收集到自己的大厦里,等待他们死后就取走他们的大脑养在地下室里,取他们的脊髓液配上一比一仿真人偶的身体,然后操控这些玩偶让他们不断在大厦的另一侧一比一的家里来每天重复死前最后一天的情景,这可以理解为对轮回的简易模仿,他想看看有没有人可以自己超出这生死的轮回。
他把自己的大脑也做成了这个鬼样子,把大厦变成了自己的身体,也为自己做了一具跟以前的自己一比一的真身,因为他觉得真理要从自身求。
他想探究这个世界螺旋的尽头,是为了为无果而终的死找到意义,通过对死亡的审视确定他“人类无可救药”的观点。
曾经他也想拯救这个世界的全部,但是最后发展成了他对人类怀有深深的恨意和鄙夷,他想毁了这个世界,并在螺旋尽头证明人类真的就是特别愚蠢而肤浅的。
当然也是为了魔术师的终极愿望,到达那里从而可以洞悉并操纵世界的全部。
因为两仪式的身体借由魔眼直通螺旋尽头,他就想收下两仪式的身体来到达螺旋尽头。
而就是这么一个为了自己的私愤和私欲而想毁灭自己种群的人,死的时候导演还安排飘雪了。
不太懂,为什么他要对人类这么失望呢?
难道被评价的死比糊涂的生还要有意义吗?
而荒耶是如何失败的呢?
想到达螺旋的尽头,必将绕过世界的求生求繁盛的本能,也就是抑制力。
于是荒耶选择了用很强的结界来隐藏这个大厦,并想用它封住两仪式。
后来臙条巴带来了能够劈开结界的古刀,两仪式愤怒于荒耶杀臙条巴,就觉醒用刀劈开了荒耶的结界,并杀了荒耶。
臙条巴和荒耶完全不同。
他明明是荒耶制造出的真身已死的人偶,连意念也受到荒耶强有力的暗示,却依旧努力寻找自我,而不是努力抹杀自我。
荒耶鄙视他,说他的起源是虚无,人生无意义,就连对两仪式的喜欢都是被操纵摆布的结果,他却说那我反倒要谢谢你创造我俩相遇的机会,我炙热的感情不是虚无。
他之所以去找荒耶决斗,是因为他对荒耶摆布自己家人的愤怒,而那从不是荒耶催眠他的内容。
荒耶很傲慢,为了坚持自己的炫酷的真理,自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他人性命之上。
明明心怀恨意却偏偏说是拯救不得,明明要杀人还要露出悲悯,真是清新脱俗的混蛋奇葩一朵。
我还是更喜欢被他鄙视的人偶臙条巴,他比荒耶更像个人。
《矛盾螺旋》是日本动画电影“空之境界”系列的第五部作品,这部全长两小时的作品在动画电影史上无论是镜头运用、画面表现、音乐适配、情节推进还是主题思想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这部电影少见地通篇采用了蒙太奇剪辑手法,将故事分为三个部分后,彻底打乱画面的时间顺序,不断切换镜头的同时也切换着时间线。
把某个时点前后的内容切分开安插到不同地方,导致一些画面不断地重复。
运用这种手法的结果自然是造成观众的混乱,原本就晦涩的影片,观众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暂停思考,理清时间线来看懂剧情,不看小说的话,通常需要观影好几遍才能彻底搞清楚时间顺序。
电影采用这种手法通常是为了打断观众的直线式思考,不断埋下伏笔并迅速揭示,不断制造悬念并将结果放置在全篇各处,使观众产生处处因果呼应的满足感,让电影从头到尾都不会无聊。
画面虽然混乱线索却在笔直前进,在影片高潮时将理清的时间线展现给观众,给人恍然大悟、畅快淋漓的感觉。
欧美电影里常见的这种手法运用于动画的例子并不多,而且《矛盾螺旋》的原作小说并没有有意打乱时间顺序,这是只有动画才能表现出来的东西。
“螺旋”是看似不断堆叠,实际上相互联系相互支撑不断向上的物体,动画中不停重复运用的画面正好映照着这一点,呼应主题的同时也为故事铺造了混沌的气氛。
标题“矛盾螺旋”是贯通全剧的一大线索,电影从头至尾都在以各种形式进行着对“螺旋”的阐释:橙子与阿鲁巴探讨的“太极”、荒耶宗莲制造的螺旋式结界、臙条巴与黑桐谷歌两位男主角交错的命运等等,而其中最明显的一处便是“钥匙”这个意象。
将钥匙插入锁孔,转动钥匙打开房门,这简简单单的一个螺旋,是进入“家”必须的仪式,而“家”是联系影片中所有正派角色的重要主题,接下来就通过主角巴来分析故事对这一主题的表现。
臙条巴这个角色,虽然跟《空之境界》其他章节没什么联系,却毫无疑问是《矛盾螺旋》的主人公,影片大部分的篇幅都用在塑造这个中二、叛逆、空洞、本性善良的少年上。
这个角色展现的是一名青春期少年的普遍状态:漠视父母、轻视社会、无处发泄身上的压力;厌倦日常,有着自己的梦想与坚持,渴望自身与周遭的改变,这能引起经历过或经历着青春期的观众的共鸣。
青春期或许是一个人对日常与自身思考最多的时期,人会随着年岁的增长渐渐放弃思考,放弃梦想,沦为社会的一员,这是普通人成人的必经之路,也是规律前进的人生的螺旋。
少年本便生活在这样厌烦却安稳的日常之中,也在逐渐成为自己讨厌社会人,然而这日常很快就终结,少年迎来了非日常:因为不堪忍受每晚被母亲所杀的噩梦,他挥刀杀掉父母逃离了家,逃离了这条螺旋。
当然,看完全片的观众一定知道,真相是父亲被压力击垮,性情大变虐待母亲;母亲无法忍受,渴望解脱,便杀掉全家后挥刀自杀。
这是现实中也可能发生的家庭悲剧,臙条巴只是一位被迫脱离日常的可悲的牺牲者。
反派荒耶宗莲催化、利用了这场悲剧,将死去的人们制作成人偶,每日上演着死亡的景象。
这里便衍生出作品的另一个主题,对真物与伪物价值、意义的探讨。
影片中处处都有线索提示着,活跃在荧幕上的这名主人公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具被制造出的人偶,真正的他早已被母亲所杀。
影片的最后,少年正视了自己是伪物的事实,他的肉体、思想都是虚假的,甚至唯一相信是真实的自己所产生的爱情,也被告知是被植入的暗示。
少年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毫无价值,他只是被人为安排命运、操纵行动的伪物。
然而他却面对操纵者发出了呐喊:“虽然这具肉体是被制造出来的,但是心是真的!
我喜欢两仪,这份感情是货真价实的!
”且不论此处对于“爱”这种情感的赞颂,对比开篇时阴暗、消极的性格,少年的决心无疑震撼人心,“荒耶,这样的我是不是真的?
”这句质问无疑是对自己肯定。
有趣的是,影片巧妙地将这一段与苍崎橙子解释自己的“精神克隆体”(人偶)穿插演出,强烈的对比揭示出了作者对“真物”的定义。
在这部作品中,将真物与伪物看做相克的螺旋也未尝不可,这留到后边来讨论。
臙条巴作为一个人偶,却逃离了操纵者荒耶宗莲制造的结界,逃离了阴阳生死不断循环的螺旋,这是否是阿赖耶的抑制力造成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何要逃离?
是怎样强大的精神力量促使一个人偶挣脱丝线?
逃离这条螺旋的他追求的是什么?
动画并没有直接告知这些答案,影片看到最后,答案却是显而易见的。
在影片前半段,臙条巴住在两仪式公寓的一个月里,画面不断重复着时钟报时、巴坐在街上、新闻播报员报告日期、人潮流动、哈根达斯盒子增减、巴与式的谈笑以及门把不断被转动打开。
配合节奏规律、单调的BGM,重复的画面给人新奇感受的同时也造成视觉上的疲劳,毫无疑问,这段演出想要展现的便是“日常”,这是规律、单调、令人厌倦的东西。
影片前段花了大量的篇幅来表现巴与式的日常,是这份日常让巴爱上了两仪,在日常终结,两仪被抓走之后,巴因恐惧而再一次逃离。
没错,日常的终结时令人恐惧的,面对强如怪物的荒耶宗莲,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巴不仅是害怕于敌人的强大,更是对失去两仪、失去日常的绝望。
但是这份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遇到黑桐干也之后,他下定了决心要救出两仪,想对已经失去的日常做出救赎。
接下来便是升华整部影片主旨的展开,黑桐将臙条巴带到了他曾经的住址,八岁前所居住的家里,巴在这里回忆起与家人间的日常,一家人相互支持的日子,家里虽然遇到苦难,父母还是体谅着对方、体谅着自己,想尽办法支撑着这个家,直到被压力所压垮,逐渐堕落下去。
而当时的他却对这一切漠不关心,只看到了自己的痛苦,诅咒着这个不幸的家庭。
最终惨剧发生,全家的生命都被葬送,日常终结。
顿悟一切的巴跪倒在地上,他悔恨自己没有为家人着想,悔恨自己没有为守护日常而做些什么,直到失去之后也只知道逃避。
两仪式曾经问过他:“你的家在哪里?
”他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所住的地址,然而“不对,不是指这个家,而是指你真正的家。
”何谓真正的家?
巴明白了,家并不是一个住址而已,家人与家人相互支撑、相互信任、相互体谅,在家人身边让身心放松、在家人身边忘却外界的痛苦,这样才叫做家。
对未来绝望,一心寻死的巴也明白了,自己真正寻求的东西,让自己逃离荒耶结界的强大动力,那便是对家的渴望,对日常的渴望。
“等一切结束后,就重新来过。
”巴心境的改变令人动容,不再是作为空无一物的人偶,他寻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获得了“未来”。
“我不是为了两仪,而是为了自己而要杀你。
我的父母虽然不好,却不至于落得这种下场!
”他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的真实:他的行动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他要向面前的元凶复仇。
“我曾经,存在过。
”这是巴的最后一句台词,不敌荒耶的他身体逐渐消失,存在也烟消云散,与形形色色的人相遇,被他们改变、被他们记忆,都是自己存在过的证据。
臙条巴从头到尾,都只是作为一个人偶在行动。
荒耶说,“你的起源是无价值。
”他认为巴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但是毫无疑问,正是因为巴的行动导致了荒耶计划的失败,这是轻视伪物的荒耶怎么也无法理解的,在最后橙子对他说:“你败给了一个少年对家人的爱啊。
”橙子并没有将其称为抑制力的作用,或许是想表达,这份感情某种意义上甚至比抑制力更加强大。
在巴消失的那一刻,掉下的钥匙也跟着消失了。
“钥匙”是贯穿始终的一条线索,回忆中巴的父亲将家里钥匙交给年幼巴并告诉他:“钥匙是守护家人的道具,拿着这把钥匙,你就能保护妈妈了。
”虽然搬了好多次家,钥匙或许早已不是当年那把,但这份守护的约定依然存在,只是被现实的压力慢慢掩埋,使巴遗忘了这些。
空之境界这个系列一直在追着看,因为我觉得这是一部不思考就几乎看不懂的动漫系列。
荒耶所追求的,我觉得是一种突破螺旋的可能性,或许是希望看到超脱于生死轮回的状态而不惜建造重复的时间和空间,然后在一旁观察。
至于为何看上了两仪式,或许他也在她身上感觉的她可能是突破螺旋的关键。
对剧中的公寓触动很大,公寓中的人一直重复着朝生暮死的循环,隐约觉得或许就是我们的生活,或者是我们的思维。
【空之境界】第五回的寓意依旧让人回味,往往一涉及时间的逻辑就让人无法愉悦,总是纠缠在对过去的回忆当中。
就像小时候看的【天空战记】,修罗王回到人间失去了对天界的回忆时的感受。
或许日本人喜欢对时间的不可逆转性有自己的思考,会给我们一个假设,时间如果可以倒回,生活中会有多少种可能,多少种不同的选择。
天真的我们往往顺着这种逻辑开始了各种假想,而陷入这种思维中无法自拔,而这种假想其实只是对生活的YY罢了,回过头,现实中还是原本的我们。
就像人们在经历很多后总会感慨人生如梦一样。
时间就像漩涡,我们只能顺其自然,而无法挣脱。
于是便有了感慨,有了遗憾。
村上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为我们假设了两个平行的世界,一个充满了现实的阴谋、纷争和丑陋,而另一个则是看似淡然无味的冷酷仙境,那里的人在逐渐遗忘自己现实世界的记忆,当记忆完全被遗忘,人的影子便逐渐淡化直至消失,而完全生活在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平和、静谧的世界当中。
现实中的我们很难想主人公一样选择超然于现实,而只能在时间流逝的过程中记录自己,在两个平行的世界中寻找自己的平衡。
本来犹豫着给4星还是5星。
画面真的太过...唯美得很萌,却又血腥得教人有点不适。
这种血腥不是引发呕吐感,而是有点无害的异物感。
就像两仪式说:原来我并不想杀你,我只是不能容忍你存在。
没有厌恶感或者排斥感,只是理性上无法接受。
荒耶使出“佛舍利”教我心头一惊这两天正在看《佛教史》,莫非...果然荒耶曾是僧侣。
伴着梶浦由记的神音般配乐,感情开始冲动了。
直到“阿赖耶识”出来...啊就是这个,原来就是这个!
就像是盼到了想要的东西的感觉。
人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问题。
在之后的两章中,问题的答案会揭晓吗?
荒耶是找不到答案,而想把问题也抹杀吧。
那个所谓的抑制力感觉是“历史的风向标”。
用“阿赖耶识”做答案的话,可能是比较实际的结果。
视觉唯美与理性冲突、听觉的天籁、章内乱叙造成的幻觉,配以这样底蕴,5颗星。
p.s.鈴村健一san的声音字句如珠。
橙子jj不断纠缠着“如果式是男的,你也会喜欢吗”这个问题。
是心理暗示吗?
通吃宅男、神棍和腐女...? ms我都是 = = 话说性别什么的,最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黑桐萌,式更萌,橙子也萌。
故作玄虚
8错
2008//Movie
平尾隆之强
这一部感觉最好
唯一的缺点是时间线搞得太过花哨了
总是有种淡淡的悲伤···但却是很平静的悲伤···
空之境界最好玩的一集....变态啊变态啊....但动画做得太烂了啊....另外黑桐干也真得和两仪式走到一起了!!!
有一久狂喜欢,把QQ昵称都改成了矛盾螺旋(挖鼻。。。。。。。)
蒙太奇
支离破碎。我要看小说
空境大爱!!
回过头看,男高中生的社会踏上办法就是找到自己周围最受欺压和悲剧的人,然后碾压对方获取完全胜利。非常日本式的道德观,非常日本式的“社会成功”手法。
空境系列最好看的,没有之一
无比精彩。
这是一个被附魔十字军的[用旧的匕首]干掉的80级术士的倒霉故事。
最爱的一部《空之境界》~
有点卖关子
不觉得仅仅拿几个宗教符号,打乱讲述顺序,就可以升华一个作品
就剧情而言,应该是看到现在最充实的一章了,但是也是氛围营造最弱的一章了。在手法处理上也有一些故弄玄虚的感觉,所以反倒不是很喜欢了。。男一号到底是干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