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戏》,按照题目来说,主要讲的当然是村子里在年前排的那出戏。
但是这出戏的目的,却是为了分地,也就是影片的时代大背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
但是这两件事,都不是本质,影片真正的叙事主体,其实是疯子当年是怎么疯的,他的儿子疯小如今对他的态度又是怎样变化的。
排戏和分地,是时代大势所趋。
风气变了,当初被打成四旧的老戏可以唱了,当初吃大锅饭的现在可以包地了。
这两件事,都是有很多人参与的,比如村支书,路老鹤和他的女儿,还有个志刚。
很多人参与的,不是戏的本质,戏的本质只在疯子和疯小身上,排戏和分地,都只是为了引出他们俩,是补光。
如果说我们每个人都是病人,每个病人都将生活这张弹簧床压得变了形,扭曲向四面八方,与他人相互颠簸,那么在这出戏里,击打下那个最重音的是疯子,受这场引力波影响最大的是疯小。
所以我们看到,有好几次导演的镜头,其实就是疯小的目光。
他的人生,因为这个疯子父亲,受压变形,不自主地滑向他的疯子父亲。
我现在所能回忆到的重头戏,几乎全是关于疯子的。
疯子陷入幻觉,持枪保护花生那段的表演,非常惊艳,最后疯子一张黑脸,上面闪着光的眼睛,缓缓出现在画面上。
疯子没疯的时候,在表彰大会上讲话,用自己女儿的一条命换来村里的救济粮,他整个人的撕裂,被摄影表露无疑。
疯子没疯的时候,抱着偷吃集体的花生噎死的女儿,只知道抚着女儿的胸背,一个劲地喊: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疯子被儿子的一枪打醒了之后,路老鹤为了试他到底能不能好,跟他搭了一出《钟馗捉鬼》,疯子没有忘记当年的锣鼓声,跟着做身段……最后因为路老鹤一句,戏里的钟馗捉的是鬼,现实里的钟馗捉的是自己的女儿,疯子重新陷入癫狂……疯子被众人绑的时候,喊的那声:支书,保护花生……疯子被送走的时候,回头的眼神和嚎啕的哭泣,对女儿的呼喊……如此明晰的故事线,几乎可以做成折子戏了。
透过这个疯子,当然可以看到那个时代集权压迫之下,人性的扭曲,但是对于必须走过那个时代的疯小来说,他该如何面对?
有意思的是,疯小同样也被村子里的人看成一个疯子。
因为拥有一个疯子父亲,他的性格变得固执,甚至有些阴暗。
电影就讲了这两个疯子,一个是太阳,一个是反射回来的太阳光。
一个是过去时,一个是现在时。
疯小会突然甩棍子打地里的父亲,会在饭桌上给父亲甩脸色。
因为有个疯子父亲,排戏的时候,路老鹤故意拆散他和小芬,不让两个人搭《打金枝》,扮郭暧和升平公主。
疯小的爱情因此受到挫折。
后来父亲发疯用枪威胁村民的时候,他挺着胸膛迎上去,最后朝自己老子开了一枪。
枪口抬高,也依然是儿子打老子。
儿子多年隐忍后的爆发,终于让疯子清醒了一点。
但是随之而来的分地风波,又更进一步地逼迫了疯小。
村支书说要把疯子绑了送走,儿子说我不绑,支书说不用你绑,你不拦就行。
最后,在疯子抢夺别人的小女孩时,第一个上前抱住他,要求别人来绑的人,竟然是他的儿子疯小。
疯小就做了这两件事,打了父亲一枪,绑了父亲送走。
疯子父亲的阴霾散去,但是疯小之后的人生呢?
那个送走的疯子留下的阴影,又该如何抹除?
疯子的失心疯之后又该如何呢?
失心疯不只是那个时代才有。
诚然,在现在的我们看来,那个时代是极其灰暗的,但是我们自己所在的时代,又何尝不是荒谬无比?
疯子之所以疯了,是因为他完全无法面对时代带给他的创伤,他疯了,他的时代因此停滞了。
但是儿子的时代却在往前走,虽然不一定是往好的方向走,所以儿子最终不得不与疯子决裂。
有很多让我们日常生活难以为继的原因,都是这个时代造就的。
我们被上一代人所影响甚至控制,却面对着新一代的现实,这种撕裂与冲突导致我们的情感遭遇了巨大的危机,生活和信仰愈加捉襟见肘。
所有人都从时间隧道里穿梭而过,唯有疯子掉了队。
疯子的失心疯,是历史遗留问题,是时代打在他身上的烙印。
因为疯了,所以时光在他身上停滞了,他成为了一个标本,永远地活在他疯了的那一刻。
学会看清一个时代很重要,聪明的人看清之后可以去做风口上飞起的猪,不聪明的人看清之后,至少可以不用时代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最终自己的信念崩溃,也伤害了亲密的人。
影片中,与疯子相对应的,就是精明的路老鹤。
排戏的时候,他一心拆散疯小和小芬,甚至为小芬相中了壮劳力志刚。
他非常精明,但也没有完全失了良心,因此会听了女儿的劝,自告奋勇去试试疯子。
他是非常清醒的,所以会在跟疯子搭完《钟馗捉鬼》后,明明白白地告诉疯子,你这个钟馗,捉的是自己的女儿。
这就像宝钗在拜堂之后明明白白地告诉宝玉,黛玉已死的事实,刺激他去接受。
然而疯子抗拒了,他无法走出这个心结。
路老鹤叹口气,走出来跟支书说:还是送走吧。
其实我也好奇,认清了生活中的那些结构性的矛盾之后,我们心里自然会舒坦很多,不会把矛盾完全怪罪于身边的人,也不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完全怪罪于自己,只是这但求心安之后呢?
像疯小那样做吗?
也许疯小做得没错。
因为我们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疯小开枪和绑父之后,疯子都离直面现实、接受现实更近了一步。
人,终究是挂在时间之网上的动物啊。
视频请点击:《村戏》是怎么唱的, 旗子是怎么打的? 根据贾大山小说改编, 由郑大圣导演的《村戏》, 之前在大象点映热映。
我慕名而去, 满意而归。
胡侃电影第三回, 和大家分享一下这部《村戏》是怎么唱的, 戏里的旗子是怎么打的。
评论架构及部分截图
1、郑大圣导演出生戏曲世家。
一场好戏在村子里徐徐展开。
曾经有人说,要了解中国,你必须了解农村,要解决中国的问题,首先就是要解决农村的问题。
所以村子里的戏是中国的大戏,是中国的人性之戏。
2、戏是怎么唱的,旗子是怎么打的。
片子定位在中国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即分田到户的历史背景下,人民公社的解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围绕分地,围绕人民公社产生的问题,两条线展开叙事。
直指我们今天的第三条线——一条虚线。
最后村长说,地分完了,疯子也送走了,大家要撸起胳膊加油干啊!
3、故事采用闪回的方式双线叙事。
黑白画面和彩色画面交织进行,在黑白画面利用对话将人物交代到一个点上之后,逐步闪回,一步步揭开主人公疯狂的秘密。
4、整体观感评点。
优点:节奏清晰,饱满有力,有画面,有故事,有野心。
缺点:电影篇幅有限,留白貌似些微不足,个人意见。
戏说荧幕精彩故事, 还原电影真实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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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期再见!
《村戏》浑身是戏。
一开始,就是大量的仰拍镜头,光的运用,像极了戏剧的舞台,让集体主义下的普通人一个个清晰地凸显出来,就像片中花生壳爆裂时发生的巨响,花生油汩汩如泉涌淌,暗示了整部作品面上冲突的由头,也宣示了作品切入的重心。
剧中的人物奎生、支书、小芬、老鹤、树满,恰似生旦净末丑戏中的行当。
作品整个由一个民间晋剧团担纲,电影圈的素人,却秒杀绝大部分的“持证演员”。
一个个就像长在自家庄稼地里,精气神儿十足,绝了。
剧情的递进由人物心理推着走,仿佛每一步都踩着锣鼓点,一部分听得见,大部分听不见,敲在看客的心头,处处奇峰突起却又分寸刚好,即便闪插着十年倒叙也不生硬,自在写意。
关键的桥段又像是戏曲里的经典折子戏,起承转合一气呵成,散了场依然“回甘”绵长,看时一个味,看完了一个味,过几天回味又一个味。
作品从村子这个“戏窝子”奉上级要求恢复停了多年的传统老戏开始,就和奎疯子占据的“九亩半”良田怎么分纠缠在一起,加上村支书几次强调:要圆满,圆满就是政治任务。
于是,过年戏、争地戏、政治戏交织在一起,再没有分开过,内里是心理戏,骨子里是人性戏。
戏中最大一出“戏”的主角无疑是奎疯子。
奎生疯之前最后的一点理智大概就是趴在女儿的棺材盖上对女儿说不要回来投胎,而片尾时,奎生时隔十年终于能清晰开口,说出:“彩云(女儿名),回来。
”时,意味着人性的失而复得。
但这样的结果更像是创作者给看客的悲悯,就如片中总是给人们带来光亮和希望的小芬这个角色,并不是所有人的“戏”里都有这样的“旦”角,甚至连支书这样扮演“稳定阀门”的“末”角也未必存在。
奎生被送进精神病院,意味着一个时代的大戏彻底落幕,不管当初如何轰轰烈烈万众一心。
而每一个时代的主演,这样的结局还不算最糟——我们随便都能看得到。
人间的戏永不落幕,这不,电影最后分田到户了,新的戏码已经开锣。
那么,走向复苏的奎生,算是出戏还是入戏?
作品整体黑白的基调,本身像是大写的答案:万泉河水清又清(影片主题曲)那般的理想纯白并非圆满,只有墨色勾勒间或红绿“杂色”才构成世界。
只要有人性,戏就永恒,每一个戏中人只是按剧本朝前走,谁也没有回头和选择的余地。
所以《村戏》也不是戏。
所有涉及的年代无关紧要、把历史统统抹光无关紧要、在一个个新的时代谁当主演无关紧要,滤去各种惊心动魄的戏码,悄没声地把人间剧本铺摊开来,而导演就是那个暗处的打光人,照亮剧本,照见了你我。
导演郑大圣。
印象里一直的青年导演,今年2018算了算竟然整五十。
看完这部改编自一部小说集(而不是某一篇)的电影,与其说惊叹其编剧能力,莫如说震撼于创作的视野格局、思考锐度;更意外在芳华当道的当下我们还能看到这样诚挚纯粹、思想隽永的电影。
疯了吧?
所以如果你认为剧本的结局总是会变好的话,那么“疯了”就是对当下最好的寓言。
最近生活艰难,房租一涨就觉得没法活了,同事怀孕休息了三个月,来参加员工大会,在办公室聊了很久,她跟我说怀孕之后的各种困难,都是我可以预见会遇到但却无解的问题。
人生真的能越走越宽广吗?
时常怀疑自己会越走越窄,走到唯一的那条路上。
晚上想着真是难,各种难,不如看看书缓解一下吧,于是随机听了书,听到了《生死疲劳》,讲人在畜道轮回,看人世间的各种潮起潮落,没有一个人活得是容易的。
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确实如此,每个人都会面临难题,跳脱出来看觉得不过如此,但处在难题里的人确实是煎熬的很。
柯南给我们开会说到他在潜水的时候体会到的那种一个孤独的生命漂浮于空虚之中的感觉,觉得死而无憾了,我想象了一下他说的场景,一个人悬在海水中,周围游过珍惜的不珍惜的鱼儿,没有人类在身边,只有一道道阳光洒下来,很孤独,也很美。
看到他眼里的光,我觉得好像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美好的瞬间。
尽管人生中会有无数个觉得活不下去了的时刻。
上周看了《村戏》,一个还在点映的片子,很绝望,介绍里写是鲁迅式的电影,我心想怎么鲁迅了呢?
小时候不懂鲁迅好在哪儿,还发誓自己以后也不会喜欢鲁迅的,然而人生不就是一次次的打脸吗?
确实鲁迅看到的比一般人看的深很多。
真正的文学只有文学家才能欣赏,所以那些说是名著的书即使看不下去也不是书不好,只是自己的审美经验不够,嗯。
跑题了,在说人生的艰难。
《村戏》里男主跟他因意外死去的女儿说:“别再投胎回来了”,咬牙切齿的,女儿是因为偷吃花生噎死的,只是一个意外,却被当时疯狂的村民包装为父亲保护集体财产把偷吃的女儿打死了。
只有这样才能让村里领到救济粮,父亲因此被逼疯了。
村民们却都集体失忆了,说不应当养一个疯子十多年。
“我向来不吝以最深的恶意揣度中国人,但我不信也不愿竟会可怕到如此地步。
”嗯,确实是鲁迅式的悲剧,看似荒唐但却真的会发生,你敢说自己不曾做那个沉默的帮凶吗?
电影中唯一给人希望的就是小芬,她不惧任何人的眼光,满怀善意,最坏的老鹤,也就是小芬的父亲,并没有遏制小芬的善良,这是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
电影最后父亲被送到疯人院,小芬硬要陪着,父亲说:“彩云,回来吧,爸爸给你洗脸,”我本以为意思是只有疯了的人才会想要投胎回来,但是影评大多说这句是因为小芬的善良给了父亲温暖,让他看到了希望。
人还是需要希望才能活下去吧,当面对一个个具体却无解的问题,要怎么办呢?
只能告诉自己,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世界大体上还是美好的, 嗯,是的,当觉得人生无望了,就到自然中去吧,到健身房去吧,去看大自然的样子,感受自己的样子。
这样才能真切的看到这个世界,不是依赖于一个个你无法控制的丑恶灵魂。
看完和迷影的朋友聊了一会,两个人心里都有过高的预期,结果是没有达到预期,但是也算是一部好的片子。
不好的地方大概有,主线上是群戏(村戏)变成一个疯子的前尘和以后。
色彩上红绿对比太过刻意了些,然后黑白的运用觉得没有那么必要。
当然色彩上的问题加上中间叙事节奏的慢容易造成观众的困倦。
以及片中女性形象的单薄,疯子的妻子戏份不多印象不深尚可理解,但女主性格太过圣母,没有前因后果的圣母立不住脚也不能引起观众的共情。
但优点也很明显,比如一些情节镜头非常出彩,镜头上比如钟馗打鬼那一段,情感上比如最后疯子车上回忆与现实交织。
还有就是男性角色的形象很丰满,村支书、老鹤、疯子,这三个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互相纠缠和影响,各怀心思,行为想法各有原因和立场,给人印象很深刻。
整个片子俯拍的镜头都不是压迫,而是清醒的旁观着,观众也能更清晰的去看到发生的一切,而对疯子的脸部特写,我们能感受到面部肌肉表情的变化而推测到心理的变化。
听说导演还专门种了花生,必须为这样的认真而支持了。
最后,和岛主聊天才知道这是三个短篇糅合的作品,优点是糅合,缺点是糅合得不够好吧,生硬的地方这么看可以想通了。
说到底,人生如戏,无论什么年代,以史为镜可以正衣冠,而以电影为镜,从电影的年代中望见了自己。
村里的每个人都活在我们身边,有句话叫做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小到家庭,大到国家,一点善意或者恶意,一点自私或奉献,或许都值得多权衡一下。
“没有一个坏人,也没有一个无辜的人。
" 剧透分界线
电影《村戏》海报1982年,临近春节,村子里的各家各户都在期待一件事: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因为这样大家就可以分掉奎疯子的那九亩半地了。
这九亩半地啊,地方大,离水源也近,是块好地,人们垂涎这块地有十多年了(总之年数不少)。
那为何人们到1982年才可以分掉这块地呢?
1982年前,国家实行人民公社制,所有的地都属于国家,没有个人之分,大家的获得都是人民公社平均分配。
有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呢,每个人都可以分到他自己的一块地,自己管理,播种,收货,只需把需要交的粮食交上,其余多的就全归个人。
(这就有了个体之分,而不是平均分配)奎疯子是谁?
是王奎生。
为什么疯了?
这就又涉及了电影里另外一条时间线的事情。
1970年,王奎生还没有疯,不仅没疯,居然还是人们口中的”学习榜样“。
60年代和70年代初,国内大部分闹饥荒,很多人去偷地里的作物,花生,玉米,但凡能吃的都去偷吃,但在那时,这些地都是属于公家的啊,属于国家的。
自然是有人去管理,去捉这些”小偷“。
王奎生就是这种人,肩负着公社赋予他的使命。
没疯之前的王奎生一天,一群小孩子去王奎生管的那片花生地去偷吃,其中包括他的儿子树满和女儿彩云。
王奎生驱赶着这些小孩子,只有一个小孩还在留在那里,吃花生。
就是他的女儿——彩云。
这时的树满和彩云还是小孩子。
王奎生见女儿不跑,就要求把女儿吃的花生吐出来。
女儿自然不愿意,奎生一把将彩云的脚拎起来,想把彩云口中的花生给抖出来。
可没成想,这样一拎,彩云被口中的花生给噎死了。
树满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妹妹如何去世。
王奎生也没料到,女儿会死的这么突然,而且是因为自己而死的。
他十分自责,曾一度想过自杀,举着枪向自己下巴瞄准,可看了看树满,就想把手中的枪递给树满,想让仅仅还是小孩子的树满了结自己。
树满没有接,但枪在十多年后还是开了。
村中的村民听见这种事,就有人出了点子:把王奎生作为保护公有财产的榜样向上级汇报上去,做演讲,自然也就会得到进步奖,村子就能得到一年的救济粮。
村支书听了后没吭气,但其他村民纷纷这样说,起初王奎生不同意,觉得太过分。
但随后村民的一句让他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只不过一个演讲而已,没事的,而且你是造福全村子啊。
“王奎生随后就拿着别人的稿子,在所有村民前,在县领导前演讲。
”即使是半颗花生米,那也是公有的,她就是偷,她就是贼!
“台上台下掌声不断,也有不少记者在为他拍照。
吃油不吃花生,吃花生不吃油可是为何孩子要去偷花生呢,家里的粮食全给了顶梁柱,孩子饿怕了,彩云家太听家里父母的话,都会忍着挨饿给父亲留着食物,自己乖乖听话,也不偷吃。
在彩云入土时,王奎生手上一把灰,不顾家人的阻挠,抹在了彩云尸体的脸上,因为这样人死后魂魄就回不来了。
王奎生对彩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彩云,别投胎回来了“。
回到1982年的时间线。
村书记 书记还是原来那个书记,他对村民们十分头疼,马上就要分地,但家家都想要奎疯子的”九亩半“。
他也知道奎疯子为何变疯,很对不起他们一家人。
凑巧,上级领导要求这个村子拍戏,还指定是《打金枝》。
原来领导们之前看过这村里的树满和小芬演过戏,觉得郎才女貌,很适合过年氛围。
树满就是奎疯子的儿子。
原来叫”白小“,但王奎生疯了后,大家都叫他”疯小“。
村支书想,如果树满能够演好戏,那么那九亩半就可以还继续分给奎疯子。
然后还能将树满和小芬凑成一对。
(两人本身就两情相悦)村里有个戏篓子,人称”老鹤“,所有的戏都要他导练。
小芬就是老鹤的女儿,可老鹤不支持把女儿嫁给树满,因为树满的父亲是奎疯子,而且母亲一直身体也不好,更不会种地。
老鹤更想让小芬嫁给村里另外一个体格壮实,生性老实的志刚。
所以想让志刚和小芬去演《打金枝》。
小芬哪能愿意,于是书记出了个主意,搞一台电动榨油机,说是树满搞来的,送给老鹤,这样就可以让老鹤同意了。
但老鹤不吃这一套。
还是想让志刚去演戏。
老鹤一直口上说着不想要那九亩半地,但他其实是最想要那地的人。
他和志刚有约定,老鹤出点子让志刚分到地,志刚出力,九亩地种的作物老鹤也能得到一部分。
(如果志刚去演戏演的好会受到领导的表扬,这样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分到最好的地——九亩半。
奎疯子年年都在那九亩半种花生,但村民们年年都去那九亩半偷花生,于是”奎疯子“就疯了起来,拿着枪向偷花生的村民开枪。
只有小芬对奎疯子很友善,每次见他疯,就拿一把花生还给王奎生,王奎生就不疯了。
老鹤一直认为女儿心肠太好,还不如早点嫁给志刚。
小芬很是不情愿,还是想让树满去演戏,于是书记去找老鹤商量,最后:村里的那台电动榨油机分给老鹤,九亩半分给志刚,才肯让树满去演戏。
书记说:”这样也好,小芬和树满会有机会去到县里的文艺团发展。
“可当小芬去把好消息给树满说的时候,树满居然拒绝了,他说他心里没底,不会唱老戏。
小芬一听,一气之下也拒绝了演戏。
村支书只好找村里的老同志去演习,但没人的心思在演习上,都不停的打探着分地的事。
一直不停对书记说:我们要民主!
”村书记只好答应九亩半分掉的事情。
一天,奎疯子去村里找回被偷的花生,不断的在村里”疯“。
树满抢过他的枪,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奎疯子没死,是因为树满把枪抬高了一仗,只是开了枪吓奎疯子。
这一枪算是把奎疯子弄醒了。
他回到家里吃饭{奎疯子一直住在九亩半上的窑},也能听懂别人说话了。
他也知道了一直对自己好的女孩叫小芬。
村书记和老鹤知道这事要小芬把奎疯子叫来看看。
老鹤让村书记和奎疯子唱一曲《钟馗打鬼》看看。
原来这《钟馗打鬼》是年轻时王奎生最会唱的。
屋里只有村书记和奎疯子二人。
村书记不断敲打着节拍,奎疯子不断接着台词,就连村书记敲错了半个节拍他都知道。
唱《钟馗打鬼》书记这时知道王奎生的人性还有一丝尚存。
于是在唱完戏后,说了句:“钟馗打的不是鬼,而是他的闺女”这一下子,让奎疯子彻底失了智,彻彻底底的疯了。
村里人都见奎疯子真的疯了,声讨村书记把他送往精神病院。
村书记这次同意了,晚上去说服树满和那体弱多病的母亲。
母亲说:“送吧,这样树满就好找个闺女娶了。
”书记说道,只要你们不拦,就有人把他绑起来。
第二天奎疯子,只要一见到女童,就会跑过去抱起来,
看见这一幕真的很心酸村民借此为由将奎疯子绑了起来,小芬也在不停的阻挠。
在绑起来时,奎疯子说了句:书记,快保护花生!
“书记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有像过去一样保护奎疯子,这次,他什么也没干,只是在一旁看着。
直到奎疯子上了去往精神病院的车,小芬跟了上去,她不懂村里人为何这样对待奎叔。
这时奎疯子,一直不断颤抖,有话说不出。
最后,带着哭腔的说出:彩云,回来吧,爹给你洗脸。
”
村戏结束了。
每户每家都分到了地。
电影戛然而止。
奎疯子怎么了。
小芬到最后究竟嫁给了谁,我们都不知道。
电影两条时间线,为了便于分清,导演把1982的线做成全黑白,而1970的线做成有绿色和红色。
(黑白色更能体现人性的思考,例如《罗马》,《辛德勒的名单》)导演在拍摄演讲时的镜头用了鱼眼镜头(广角的一种),拍摄出的感觉会产生扭曲的感受,用来表现事情都荒谬。
电影没有一个像《一秒钟》那样莫名其妙的和睦大团圆(主要one second删减了)最能庆幸的是,我们还能看到这样的农村电影,关于那个年代的荒诞。
王奎生的疯责任有自己的一部分,但村民们无辜吗?
不无辜,“没有一个坏人,也没有一个无辜的人”
奎疯子的女儿——彩云个人觉得村民的责任更大,在需要王奎生时利用,在无用时抛弃。
其实现在社会也是这样,表面和气实际互相利用,每次的送礼探望都是为了以后的利用。
说实话,我还有些羡慕以前那质朴的农村环境,没有勾心斗角,大家互帮互助,觉得一个村子的都是一家人。
可世界上没有完美的道路,但起码我们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吸取教训,做好自己,把这条道路不断趋近于完美。
《村戏》的故事发生在1982年冬天河北省的一个小山村里,处在中国农村“包产到户”的历史时刻。
导演郑大圣用平铺直叙与“闪回”相结合的方式,把故事讲得颇具悬念并且高潮迭起,“博弈”成为了剧情的关键词。
现在时的故事里,山村的王支书与“戏篓子”路老鹤围绕着村戏“选角”与“分地”展开博弈。
我们看到,影响两人博弈的不确定因素是在文革时发疯的“奎疯子”,当儿子树满向“奎疯子”开枪之后,王支书拿下第一场胜利,成功把树满推选为村戏的男主角;但支书也付出了代价:路老鹤不再说戏。
自此,博弈的上半场结束,博弈的焦点也从“选角”转移到了“分地”。
在恰当其时出现的“闪回”中,“奎疯子”的历史逐步揭开,王支书为何对奎疯子一家“偏心”的疑问也逐步得到解答。
在王支书与路老鹤对“分地”继续进行的博弈中,路老鹤先是“借刀杀人”(怂恿志刚将分地细节公布),后又“杀人诛心”(刺激“奎疯子”),王支书节节败退,终于,“奎疯子”被送进精神病院,而树满拿到“九亩半”其中的三亩。
电影名曰《村戏》,故事里王支书想排的是爱情戏“打金枝”,可实际却上演了一场全村人的博弈大戏。
从结果看,以路老鹤为代表的全村人获得了胜利(赶走奎疯子,瓜分九亩半),村民送走制造麻烦的“奎疯子”并没有错,简单地用“冷漠”来概括所有人并不合适。
我们只是看到在“历史遗留问题”面前,所有人都不得不做出无奈的妥协。
在“闪回”中,导演为我们重现历史,让我们看到那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年代对人性的扭曲。
我们该如何面对这份“遗产”,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好在有王支书这样“心怀愧疚”的决策者和路小芬这样“单纯善良”的群众代表,两人的角色十分具有代表性。
与剧情同样有戏的是导演的表现手法,精准的调度、声画错位的运用、主观镜头表现人物内心、色彩区分时间、几个广角镜头制造的视觉母题、甚至颇具实验电影气质的段落都为观众带来视听上的冲击和震撼。
演员略微“拿腔拿调”的表演恰到好处,时时刻刻提醒着观众,这是场“戏”,一场“好戏”!
电影《村戏》,看完之后,还是想说,一个人之所以为人,如何立足?
现实总是扭曲的,作为个人如此。
但放在一个群体里,可能都会有各自的真真假假的诉求。
这里没有好人,没有坏人,但有没有可以不做那些人的时候?
回到电影本身,主人公因为失手打死了自己的偷地里花生的孩子,却被大队书记上报为典型在区里做报告领奖,为什么?
为了领回救济粮救全村老小。
然后主人公就疯了后来,十多年。
直到自己儿子长大,因为疯子爹而找对象受影响。
这是荒谬的两难境地。
疯子男主也在改变,可是最后被抓去精神病院,为什么?
他们家人也同意送走他,也就是放弃他。
他还没,他在变回正常。
像女主说的,一个疯子,十多年没有好好说话,让他一时说怎么说得清?
不就只有咿咿呀呀的么?
里面的恩怨也好,村民忘记疯子的贡献也好,村支书良心不安不愿送走疯子也罢,还有那个儿子除了不会种地,也会做出选择。
影片表现的,很熟悉的无奈。
人在集体里,总是不能做到一个人的满足。
总是要牺牲自己的选择,来成全更多人。
如此,倒是觉得男主选择变疯,也是自由。
为了不做那个“正常”人,也为了对女儿的内疚。
那我们今人看什么?
其实即使场景都是三十多年前的过去,我们都陌生,但这土地上人的规则和正义没变。
想起来《白鹿原》里面人性的黑暗面的展现,是不经意间一个冷笑就会引发一出悲剧。
而实施者更是可怜的,无法收场。
因为还要带上面具,继续做“正常”人。
那么,一道道创伤,人跟人如何面对?
也是庆幸,现在人口流动更自由,可以不行换个地方再来。
可是人总会是要在熟悉的关系和环境里,才能定下来。
如此,你要做什么,克制什么,才能换来独处的时候,自我安心?
所以,人真的可以跨出去一大步,你在意的很多事情,多少年后可能不再重要。
当时的一些纠结,也成了日后的蚂蚁行军。
干嘛把自己局限为一个可以说的“人”?
每个人都可以,因为他们很可能一直在不去做的,是他们自己。
其实更高明做人方法影片里看不出来,也是导演有意为之吧。
为什么?
如果环境如此,让人去要饭,干嘛一定要有正面人物?
就像是齐达内,不爽了就要顶人一下,大不了世界杯老子不要了。
可是心胸和气量是世间稀奇吧,我们这里盛行不了真实小人物呀。
那个最后抹黑面部的风俗,据说是把死去的孩子脸上抹黑,孩子投胎就不会投到自己家。
一开始这样抹黑,一个可能是内疚,不想孩子受苦再来。
二是可能觉得对不起了孩子,不愿意再去面对她。
可是大人们即使是善意或者无奈,也是给孩子做了决定。
但这个其实是缘分,怎么可能就此决定?
所以想通了的疯子,也是想要赎罪,想给孩子洗脸,还想孩子,所以疯狂的见到小女孩就要抱。
他开始去面对了,去承受了,改变了。
这一切不光是女主,其他人也有感受。
可是顽固的地方在于,决定什么,别人的生死或者生活,似乎定下来就不去改变,每个人心里的对他人的人设都不想翻新。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可惜了,农村各家各户都不是这样的,守护好一亩三分地,再扣点占点儿公家便宜就行。
所以。
把人往外推,只要他影响了自己设定的生活。
这一点上,还真的是人性的一大顽疾啊。
不过一切都在变,我们也在跟着变。
没有那么多牺牲了,因为可能转眼就成了不需要。
所以,转换过来,很多时候,第一步分清楚“自己的事,还有别人的事”,可能烦恼就少一大半。
再者对于自己的欲望和需求,能够分分类想想清楚。
欲望可以适度满足,需求是不愿意也要去做的,去争取的。
这样就不会跑偏。
再者看看世界吧,别囿于自己的小世界,太宅会不会不能交流了?
不是吧?
真的可能有。
那么还是心胸宽广一些,是的,心中的世界当然可以阔,那么,也就能容更多生活和人生的变故和无常,人也就可以成为经历酸甜苦辣咸的真实的人哦。
这样不好吗?
总觉得感谢那些活着的,用力生活过的人,给我们那么多启发和思考,借用一些事来掌握自己的路。
不是更精彩,也为有成长。
越阶而动,何可不为?
3月19日晚,导演郑大圣做客“大象点映直播间”,和大象点映(微信号:elemeet)百城首映礼的观众进行了一次深入的在线交流,聊《村戏》的创作故事,和选择在大象点映做众筹点映的意义,并透露下阶段的创作方向。
一、谈小说改编:根据贾大山小说做延伸式的想象和改编 问:《村戏》作为小说改编电影,受到了原著的何种影响?
郑大圣:其实这个片子从筹备之前改编之初,我最朴素的初衷就是受到小说文字的感染,受到文学力量的感召。
贾大山的小说写的简短、白描、朴素,没有写出来的部分比写出来的部分要深厚的多,这是一个非常深厚的留白。
大家有兴趣可以去找来《贾大山小说精品集》翻一翻,每一个故事都很短,看起来一点也不累,你很快就能把这个故事看完,但是隔几天以后你会想着又去看看,再翻一遍它也还是很清淡的,很平易的,貌似什么也没发生,貌似什么也没写。
但是过两天你想想好像他又写了很多很多。
像这种以少许胜多许的写法是很难的、很高级的。
我们的改编和拍摄试图沿着他写出来的部分尽量地去延伸想象他没写出来的部分。
问:通常电影中有偏执狂、精神失常这样的角色设定的都会有很明显的指向性可以让观众一眼就看到底。
起初拍这部片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设定奎疯子这样的人物呢?
就是全村人都是看似正常的,这样的设定拍起来戏剧性会被减弱,不知道导演对这种主角设定有什么想法吗?
郑大圣:在12稿剧本之前,我们做过8个完全不同的故事梗概。
在这些方向完全不同、结构完全不同、用意也完全不同的故事里头,我们的男主人公存在各种各样的可能,有装疯的,有没疯的,有半疯的,但是我们觉得都不对。
当我们尽可能设身处地去感受男主人公时,我们觉得他只可能变疯。
发生那样的事情,身处那样的一个境地,如果他还是个人的话,他只可能变疯。
如果他还能够维持一个哪怕是貌似的正常,那他也太忍心了,他真的不能算个人了。
二、谈拍摄困难:所有筹备时以为的困难都异常顺利,但...问: 拍摄期间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郑大圣:我们分为冬天、夏天两季拍摄,所有我们筹备的时候以为的困难其实都异常的顺利。
我们担心过找不到合适的场景,因为现在35年、40年过去了,太难找到还保留当时风貌的村庄,但是在井陉一个县内,我们很轻易的在相距不远的三四个村庄找到了我们所有的场景。
我们曾经担心找不到那么既朴素生动,又极具表演天赋的非职业演员,但是我们在井陉也找到了。
但是在拍完冬天的32天戏份以后,也就是1980年代初的那个部分,接下来将要拍的是十天的夏天戏份,也就是1970年代初的那段闪回的部分之间,有半年多时间我跟制片人是异常的焦虑,因为我们遇到了一开始完全没想到的最困难的问题,就是那九亩花生地的问题。
照常理,花生应该是在夏收之后夏种,然后在秋天的时候结果。
但是因为我们有拍摄周期的要求,不能够耗过整整一年,我们必须逆季节自己种植九亩花生。
所以我们是在清明以后下的种。
当时老乡都觉得匪夷所思,清明以后下种在太行山区那么冷的地方,很可能是要被冻坏、被冻死,根本长不出来的。
我们从县上农科站请了种植技术的专家来指导我们如何逆季节把这九亩花生给种出来,我们用了地膜技术,我们请了八户老庄稼把式,很资深的八个大爷帮我们照顾这九亩花生。
因为花生其实特别费人力,它的这个施肥浇水都是点铸法,它一簇一簇苗得用勺一株一株的去喂,锄草也完全像战斗。
所以专家教给我们的锄草程序和手法,完全就像是兵书。
所以我们在等花生的那半年间,我们的制片人非常紧张,每天都要关注河北太行山里面我们那九亩地的长势。
我们请八个大爷轮流值班去料理那片庄稼,今天谁值班谁就给我们发微信图片。
然后你可以想象在漫长的几个月里,那片地毫无动静。
即便天气转暖了,我们那片地还是见不着动静,就是根本就长不出来的样子,我跟制片人非常担心,这个是最揪心最困难的一节。
问:据说制片人朱斌老师在拍完《村戏》之后成了花生种植专家?
郑大圣:我们制片人朱斌老师非但成了起码半个花生种植专家,事实上朱老师的心态就跟老地主是一样的,“我们的苗怎么在地底下还没露头呢”,露头了以后一开始特别高兴,跟我说“导演,花生长出来了”,紧接着又开始焦虑,“它不会只长这一点点吧?
它能不能再长大一点啊”,特别像个老地主。
三、谈演员表演:他们都是了不起的民间艺术家问:导演,我觉得您选的演员演的太好了。
看过一些您的采访才知道他们都是非职业演员,我觉得演的太真实了!
郑大圣:我们所有的成人演员都来自于井陉县的一个民营戏班子,他们是唱山西梆子的,也就是晋剧。
我们的男主角李志兵是这个剧团里头的丑角,他在台上主要演滑稽角色。
他最受当地老乡喜闻乐见的舞台形象是《哪吒闹海》里的龟丞相,他自己研究出来的一种可以随意扭动他的脖子、步伐很逗逼的“乌龟步”。
在戏里他演那样的角色,但生活中他是一个很平静的人。
我们的演员确实特别棒,拍戏的每一天他们都能带来惊喜。
我跟摄影、录音、灯光每天看着监视器的时候,越看越喜欢,同时在心里暗暗称奇,他们确实特别天才,虽然名不见经传,但都是了不起的民间艺术家。
问:看完电影,我感觉奎疯子并没有疯,他只是不愿意再用世俗的态度去面对那个时代下的人,他只有用这种疯癫的状态才能将村民逼远,才能去保护他的九亩半,才能真正的遵从自己的内心,导演您对此是怎么看的?
郑大圣:疯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疯的呢?
这就得说到我们的制片人朱斌老师,他替我们男主角在石家庄请到了一个非常资深的精神病专家来做我们的顾问。
首先我们制片人是带着我们的剧本去请我们的精神病专家顾问做诊断。
我们的顾问看完剧本以后诊断我们的虚构人物男主角,说你们的主人公是一个典型的间歇式精神分裂症患者。
怎么间歇,怎么分裂的呢?
那就是他在糟糠和抑郁两级之间没有过渡,而且很难辨别是因为受了什么样的刺激,在一个什么拐点忽然蹦到了另外一级。
我们的专家告诉我们,精神病患者心理结构的崩溃并不是我们以为的在某一个特定的一点,一下子就转成了那个病态,而是他心里的阴影裂缝其实早就存在,裂缝逐渐加深加大,变成了一个潜在的沟壑,而表面上未必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我们不知道在某几个瞬间,因为哪几根稻草,他轰然倒塌和崩溃。
我们男主角疯子犀利的眼神其实不是臆想的,是我们制片人带着我们男主角反复走访精神病防治中心,贴身观察得来的。
而且是医师提示我们的,就是精神病患者的眼神与正常人有很大的不同。
四、谈《打金枝》和《钟馗打鬼》:村民们因为利益呈现出来的众生相比戏曲更精彩问:请问导演选《打金枝》的用意是什么?
郑大圣:《打金枝》在传统的戏里是特别典型的一个中国戏,它其实是一个最理想化的中国家庭伦理大戏。
因为郭子仪是再造大唐王朝的英雄,是在安史之乱当中匡复天下的一个联军司令,所以他个人的功名是最辉煌的。
民间传说他有七子八女,儿子们娶媳妇都很成功,生孙子也都很成功,闺女们嫁得也都很成功。
这是最成功的一个家庭,中国人的人之常情里头认为最理想最圆满的人生,就是《打金枝》,特别有代表性。
我们的演员们和他们的路德晋剧团,他们常年在乡间演出的时候,乡民们最愿意点的,尤其是在过大年过春节期间,最受欢迎的剧目就是《打金枝》,那也是他们剧团的看家戏。
所以我们在拍摄的时候就因为他们的特性,也因为在民间受欢迎如此之高的程度,选了《打金枝》。
问:为什么最后那出《打金枝》还是没有演出来呢?
郑大圣:我想,在《村戏》这个片子里头,最热闹的、最有趣的、最不堪的戏,其实是这些村民他们自己的各种情状,他们为了利益展现出来的众生相,这利益不光有田地,还有婚嫁,还有跟以前事情的各种纠结,不论是已经忘掉还是假装忘掉,大家都默契的不提及。
所有这些沟沟坎坎、苟且、争夺、博弈,这本身就是一出极其热闹的戏。
他们排演的《打金枝》是给领导们看的,是为了讨好领导使得他们村庄能争取到分地的机会的戏,这就远不如他们自己更有戏剧性。
所以在我们的片子里面,一直在排演的那出《打金枝》并没有正式上演在画面里,我们只是在片尾字幕升轨的时候有一段非常彷徨、非常热烈、非常激扬的一段乐曲,那个就是《打金枝》的序曲。
所以我们是在升轨上让《打金枝》在片尾的时候演了一下,但是在画面里并没有演,因为他们本身比《打金枝》好看多了。
问:电影中路老鹤最后那出《钟馗打鬼》有什么特别含义么?
郑大圣:《钟馗打鬼》这出戏在北方的乡间过年的时候是特别被追捧的,乡间会请戏班子全副装扮的扮上钟馗的戏,到村庄的每一户人家,进院子、屋子跳钟馗,要走过村里最重要的道路,也要在水井前跳钟馗,这其实是一个民间祭祀的遗风。
人们相信钟馗镇邪,镇压妖怪,驱除瘟疫,会给这个村庄每一个人带来吉祥,小孩茁壮成长,老人家长命百岁。
这是民间很流行、传承了很多年的礼俗。
除此之外,钟馗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极度冤屈的形象,然后变成了一个很愤怒的鬼,而且成了鬼雄,这个戏曲传说里的人物跟我们男主角之间在命运上会有一些照应,所以我们有一个长镜头是男主角在老鹤的鼓点之下跳钟馗。
五、谈色彩蒙太奇:这是我对那个年代的视觉残留问:请问大圣导演,颜色的选取时是怎么考虑的呢?
为什么选取这几种颜色,以及是先确定了黑白,再确定红绿,还是相反的过程?
以及两种颜色的切换的逻辑是什么?
郑大圣:最早从做故事大纲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将是一部黑白的电影,所以是先定的黑白。
一直到做后期的后半场,才决定在闪回的部分要单色抽取红和绿。
红和绿只是出于我个人的一些经历。
在我刚开始记事的时候,正好是1970年代初,我能记得最鲜明的颜色在当时就是军装的绿和旗帜标语的红,这是我的视觉残留。
同时在画面快速的闪入闪出这样的结构当中我们需要一个能够一眼就能辨别的视觉标识,而这种单色抽取出来的红和绿就很显眼,在快速剪接里用红绿做标识很好用,所以就做了这样一个处理。
其实我们对红和绿的饱和度,并没有做过渡的渲染或者是加强甚至是变形,我们只是尽量地还原到了当时1970年代初这种红和这种绿真实的色调,我们是比对着60年代末70年代初,尤其是1968年我出生那一年,《人民画报》的封面从第一期到最后一期都是这样的颜色,我们是比对着《人民画报》做的色标。
六、谈脸上抹黑的细节:这是北方偏远村庄的小迷信问:疯子为什么要往地里撒花生?
郑大圣:对于男主角奎疯子而言,他的女儿永远活在这个地里。
他是看得见小孩的精灵的,这片地对他来说就是女儿,他得守着它。
他女儿意外的死亡,其实是因为小孩儿肚子里没食,肚子里没油水,饿呀,他得喂饱她。
问:彩云盖棺时奎疯子把孩子的脸抹黑有什么说法吗?
盖棺时奎疯子说彩云别回来了和抹黑脸有关系吗?
郑大圣:在北方乡间很偏僻的地方,北方的乡间会有这样的民间的风俗:小孩的夭折如果是因为不吉利的原因,比如说瘟疫,或者是不体面的原因,比如说像小贼小偷意外的夭折,家人会不希望他再投胎找回本家,这时就会用脸上抹上锅灰来阻挡他的投胎,阻挡他的轮回。
北方很多偏远的地区有这样的小迷信。
问:最后奎生在车上说想让闺女回来,是纯粹的想念,还是他意识到新的时代要来了,也许有好日子了,所以想闺女投胎回来?
郑大圣:1970年代初,在女儿下葬的时候他对着棺材里女儿的小尸体说“别再投胎回来了“,等经历了十几年这么多的事情,尤其是分地的风波之后,他在进精神病院的路上说“女儿回来,爸爸给你洗脸”。
这一前一后,我跟编剧讨论,跟演员揣摩,一直在体会,我们觉得都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的原因使得他这么说的,这背后有很复合的主客观的各种情境,才让他说了这么简单的两句话。
七、谈片中角色选择:当事到临头、利益切身,我们谁都不是圣贤问:宣传语说,没有一个坏人。
但路老鹤难道不算坏人嘛?
尤其是最后对奎生的刺激?
郑大圣:我想这个村庄里所有的人,没人想做坏人的,谁也不会存心去害别人,更多数的情况就像我们自己,是被裹在人群里的,人群走向哪儿,我们也都走向哪儿。
在这个跟着大家走的过程当中,每个人都尽量地争取到自己的利益,世事大抵如此。
所以我说我们这个戏里头其实并没有坏人。
只不过事到临头、利益切身的时候,我们都没法要求自己变成圣贤。
谁也不是圣贤。
村长(左)和老鹤(右)问:导演你能不能结合当下的文化政治环境,谈一下您对村支书这个角色的看法,他的很多做法似乎很代表了民意,也处理的很不错。
郑大圣:支书这个角色很为难,恐怕是这群人里头最为难的。
他不光是领导,他还是家长,他还是路老鹤和疯子的朋友。
而且在乡间社会,一个封闭的熟人社会,谁跟谁都沾亲带故,我们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很可能他跟那三个小孩,从辈份上、亲缘上可能都是亲戚。
所以这么些身份叠合在一起支书很难为,咱们不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我们应该能体会他是一个非常难为的人。
问:谢谢导演,90后也很喜欢《村戏》。
因为现实生活中好多路老鹤一样的人,所以我们应该做一个像小芬一样可贵的人,保持自己的善良。
您对此怎么看?
郑大圣:如果我们碰到剧中人类似的情境我们会怎么办?
我们可以怎么办?
我们希望自己怎么办?
实际上我们是不是只能这么办?
如果看完《村戏》这个片子,大家免不得情不自禁会问自己这些个问题的话,那是这个片子的幸运,也是作为导演我的幸运,这个片子就不算白拍。
《村戏》这个故事设置在1980年代初,以及回溯到更早,1970年代初,所以离现在也已经有一个不小的时间差距,但其实这个隔代也没有那么远。
一些亲历过那个年代的年长一些的,比我年长十多岁的观众看完跟我说很真实,觉得有很直接的让他们刺激起回忆来。
比如当我的高中语文老师跟我说,你是很真实,但是也只是揭示了那个年代小小的一角,这个是我很感触的。
我也碰到过更年轻的观众,在某一次放映后交流当中,有90后的观众说,那个年代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片子里的人和人的关系,一群人跟一个另类的个体的关系,特别像我们公司,紧接着有一个00后的观众说,发生在我祖父祖母那一代人这样匪夷所思的故事我不清楚,但是这个片子里的人们之间的关系,和我们班级一样。
我听他们俩这么说,我很难以描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们能够看懂,而且很耐心地看完,作为导演我当然非常高兴。
但是以他们这么年轻的岁数,他们会觉得故事里的情形跟他们的工作环境,或者是班级里的处境是一样的,我也会感到悲哀。
八、谈音效设计:想要戏曲当中锣鼓点的那种节奏感问:我对奎疯子听花生榨油联想到战争画面的那一段印象深刻,请问这一段的灵感来自何处?
郑大圣:在疯子的臆想当中,这一村人都是他的敌对方,因为他们经常到花生地私下里去偷拿花生,在疯子的认知里头,这片地当然是生产队的是公家的,怎么可以私自去拿呢?
所以他们都是敌人。
对于一个曾经很荣耀地当上过民兵连长的疯子而言,他的时间永远就停在了当年的那个点上,而那是70年代初的时候,是一个全民皆兵的时候,是全国人民准备核战争爆发的时候。
问:大圣,能否简单谈谈本片的音响设计?
做得太棒了!
郑大圣:我们的音响设计也确实是花了很多的心思和功夫。
从前期录音到后期的编辑制作,跟影像处理在同样的一个方向。
我们想把日常的生活情境处理得更有剧场感。
所以我们利用了很多生活中现场实录的音效、动效,到后期的时候通过加料、重新编排、人工合成,做出我们想要的声效,主要是让它组合为一种类似于戏曲当中锣鼓点的那种节奏、节拍和配比加入到拍摄之中。
九、谈片中标语和符号:没有任何象征意味,只是视觉还原问:导演好,很想知道电影中村子里的相关年代标语、马恩列斯毛的头像都是美工作品或购买的,还是确有历史遗留?
有没有有趣的故事能与我们分享?
我个人感觉这类符号在视觉上稍微有点儿多。
郑大圣:村庄墙壁窑洞里的那些标语、画像是我们的美术部门花了很大的力气,按照当时那个时代背景的真实情况,很用心地在村庄里头复原的,并没有刻意加强什么。
其实这些画像、标语、板报,并不是任何有象征意味的符号,那都是基本的一个视觉的还原。
以当时铺天盖地的密集度,其实跟现在商业广告的视觉轰炸、无孔不入的密集度是很相似的。
有大量的历史照片做了我们还原场景的依据,我们只比当时的老照片要轻简。
十、谈版本:现在上映的版本就是最终剪辑版本,也是我自己认可的版本问:现在我们看到的版本是最终您自己满意的剪辑版本吗?
还是有所删减的?
郑大圣:现在放映的版本就是最终版本,这是我们自己认可、审查机关也认可的版本,所以我们没有其他的版本。
保存图片,并用微信扫码,即可参与《村戏》超前点映十一、谈公映:乐意通过大象点映找到“对电影有好奇心,对现实处境有问号”的观众问:导演,请问《村戏》会在什么时候公映呢?
郑大圣:现在《村戏》是由大象点映,以召集点映的方式面向观众,我们试图找到合适这个片子的观众。
因为如实的说,《村戏》这样的一个非商业类型、没有明星、甚至也没有职业演员的一个农村题材的黑白片,它并不适合于所有的观众,它对观众是有要求的。
所以我们特别愿意用大象点映的方式去找到对电影有要求的观众。
大象点映的这种精准推送模式对我们《村戏》是最合适的方式,它帮我们找到对的观众,找到那些对电影有好奇心和期许,对现实处境有问号的观众。
感谢大家关注《村戏》!
任何一部影片只因观者才有了生命。
很幸运,《村戏》能找到这样的观众!
十二、谈下阶段创作计划:有意尝试迷你网剧问:您下一部作品自己期待做什么题材?
郑大圣:我现在正在准备剧集的方案,还在创意筹划的阶段,想试试看。
因为我自己一直是追美剧和英剧的,我很喜欢他们那种格式和篇幅,它能够长到足以展开电影所来不及展开的余地和容量,但是又没有长到必然把戏剧性摊得很稀薄,我想试试这样的创作。
当然,我下面想尝试做的应该不是电视剧,而是迷你网剧。
问:您的迷你网剧也是打算拍一些比较沉重的题材吗?
郑大圣:一片一世界。
我的下一部电影或者我现在想尝试的迷你网剧剧集,应该会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完全不一样的内容。
我希望自己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
《村戏》这部影片无疑是指认着一个时代的,无论是开头字幕所呈现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施行,亦或片中无数次呈现的对于分田的场景,都将本片定格在了那个特殊的时代,当然,这都是之后会有所讲述的。
本片拥有着黑白片那种沉重的质感,但却独独运用了红绿两种颜色,两种代表生命力的色调成为我们分辨历史与历史中的历史的主要方式,但是极其令人讽刺的是,那个充满生命力的历史中的历史将成为本片悲剧的源头,那个历史中的历史的时代直接导致了历史的时代的悲剧。
1.群体的放逐 本片所主要想表达的悲剧,是那个社群对于主角“奎疯子”放逐的悲剧,借用福柯所说:“任何社会都内在的需要离轨者,因为放逐离轨者以及这一放逐行为自身可使其他人充分意识到他们是被留在社会之中的。
放逐行为本身比放逐者的命运更为重要,他们讲作为一明证:社会因房主了他们而变得更加纯洁。
” 因此不难看出在本片中,放逐奎疯子作为了一个注定的结局,它验明了社群自身的纯洁性,即使他们本身并不纯洁:他们是导致奎疯子成为疯子的直接凶手。
但是无疑,他们是不会承认的,因为他们拥有直接而鲜明的理由:村子(社群)的利益,相比集体的利益,个人的牺牲算得了什么?
故而,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是凶手,但是他们本身就是凶手。
他们需要放逐奎疯子,通过指认疯子的“疯”,来验明他们的明智,更何况,奎疯子的每一次出现都会损害他们的利益:无论是他一人霸占着最好的田,再者他的行为将会把他们整个社群钉死在“凶手”这个名义之下,无论他们承不承认,奎疯子就是因他们的利益而疯。
总之,他们必须让奎疯子离开,并且带着疯子的名义离开,只有他是疯子,所以他们才能有足够的理由让他成为那个注定的被放逐者,只有让他离开,他们才有资格获得那份田地,并且永远地摆脱凶手的罪名,可是,他们不知道,他带着疯子的名义离开的同时,这个“凶手”就将永远地铭刻于历史之上。
2.自我的放逐 这里就需要探讨奎疯子为什么会疯了,首先的原因,无疑,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然后却不能承担害死女儿的愧疚,他是英雄,他是集体利益的捍卫者,恰似《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一般,全世界都在庆祝他最悲伤的一天,他不堪忍受,他迷失自我,所以疯了。
但我想要说的,可能他疯的原因并不止如此,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因为女儿疯的。
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本来,凶手应该是他,他这辈子都应该承担他害死女儿这份罪恶,屈辱地活下去,但是,村里人的要求却是:把女儿指认为小偷。
女儿会成为一个骂名,屈辱地死去,不被社会所接纳地死去,可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因为女儿生前他已经足够愧疚,难道死后都不能保护女儿吗?
事实上,他不能。
所以,他亲手完成了对女儿的二次伤害,就像心理学上的二次创伤一样,他疯了,有层次而必然地疯了。
他将自己放逐为一个“护卫”,一个人民的护卫,一个田地的护卫,一个花生的护卫,他不知大家怎么想,我看见的至少作为扔手榴弹的那一幕,恰似一个扮演行为,他内心追逐着一份对于女儿的守卫,但是,这种守卫的行径不是他作为一个正常的英雄可以做到的,他只有自我放逐,成为一个疯子般的守卫,才可以完成。
3.时代的放逐 社会时代这个词无论如何在本片中都是无法避开的,因为它是被定格在那个特殊的时代,发生的一个普遍的故事。
无论是各处可见的放大的毛主席的相片。
还是村中五老头上那并未露脸的开国元勋,甚或者村中大量的大字,都在把我们引向那个时代。
那是一个进步的时代,那是一个关键的时刻,那是一个走向现代的时代,但是悲剧就是发生在这样一个时代之中。
奎疯子,因为历史中的历史而疯,他固执地停留在历史的历史中,或者说,他是被放逐到了那个遥远的时代,而这,是进步的时代环境中所绝对不允许的,新的时代怎么可以存在“旧”的东西呢?
新的时代,新在要斩钉截铁地和旧时代划开所有界限,而奎疯子,那个旧时代的英雄,在新时代中是不被承认的,不允许的存在的,所以,新时代的人们开始剖析那个“英雄”的时代,从而告诉大家,这个不是英雄,这真的只是个疯子,而且,这个疯子却恰好拥有了一切旧时代的特点,那我们为什么不放逐他呢?
放逐了他,我们就可以证明我们的先进,我们就可以期盼更加美好的未来,我们就拥有了这个时代。
的确,他大义灭亲,他虎毒食子,他害死了那么好的一个闺女,那种人怎么配当英雄呢?
我们新时代中,这种人就是罪犯,是应该被送去“公安局”的,但是村中人选择了将他指认为疯子,这个简单的选项送到了精神病院中,无论他疯没疯,他的历史就决定了他的放逐,这个只是一个遗留的放逐,他注定不被这个时代所接纳,同时,他又固执地拒绝了那个时代,所以,他将无处生存,疯子将是他“最好”的归宿。
他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被放逐的命运。
部分镜头半星,部分讽刺半星。看到一条说跟《鬼子来了》有一拼,楞是笑到停不下来。讲道理,不是你们看不懂的电影都牛逼,就比如《村戏》真要说电影上的东西,甚至不如《祖宗十九代》...
辛亥拿个馒头就走了,还把红旗挂反了
看了演职表,分工挺明确的。作为村戏,乡村场景的拍摄也算挺专业。就剧情而言,有些平淡
摄影还可以,但用力过猛就搞得很油。其余的就千篇一律,节奏也不好。看完基本可以感觉出导演是个爱喝茶的中年男人
悲乎哀哉?悲乎哀哉。别再投胎。别再投胎。20180316@广州百丽宫LUXE厅导演场
反应农村风貌改革变迁,有旧文学的感觉,但是没有艺术气息。
85/100 一部讲述个体在群体利益下被牺牲和被毁灭的电影,创作者对于造成悲剧的最终原因的解决显然多少是带有悲观情绪的,最后一句让人难掩悲感的台词:“投胎…别回来了。 ”就是很好的证明(老实说我现在想这句词都想哭)。能让民俗、曲艺、表演都为电影自然生动的服务足显导演郑大圣的水平。
6/16@五号棚 郑大圣野心。改编隐喻妙也直白:在中国,人们如何处理一个疯父亲?音画继续个人风格饱、隔、跳,录音赞尤碾花生脑壳。命如鸿毛系列魔幻家国悲剧,想看老库式全疯不要自我悯怜。太行山下草台班晋剧《打金枝》重排+支书屋里《钟馗打鬼》架子花满贯。死灰人脸不乱目,阿彼查邦样鬼绿。四刷get
花生是弹壳,榨出的油是血,磨盘磨过是坦克的碾压,声效蒙太奇手法下展现的是泯灭人性的体制。极具震撼力的回忆部分色彩处理,以及极具戏剧张力的钟馗打鬼和结尾声嘶力竭的释放。题材牛逼、剧本牛逼、表演牛逼、运镜极其牛逼,2017个人最佳国产电影。
闹剧一场,无聊,故弄玄虚
有点儿意思,就是设计感重了一些,结尾弱了
虽然视听用力过猛,但真的是一个非常用心并且具有野心的故事,一出乡村魔幻现实主义的奇妙黑色戏剧,一部言之有物的时代悲剧,真是惊喜。
拍得乱乱的,好像是怕被禁,遮遮掩掩的。
这电影都能拿到龙标,说明还不是铜墙铁壁嘛。广角,手持,黑白,中远景,长尺度镜头,前景,舞台感。戏在台下。进攻榨油坊那场声音运用非常棒。最后小芬坐车离开「狗镇」。还是话剧出身,比如父亲那一巴掌是戏剧重音,在电影里却没有形成视听重音。戏剧舞台上可以这么用,电影的联想空间严重依托于视听。
点映的时候看的。电影结构有问题。镜头设计航拍用太多,以至于镜头运动过于花哨,牺牲掉了部分场景与故事结构应有的力度与沉重感。
一场荒诞的喧闹。有腔调的电影,文革部分像是那个年代独有的红绿染色照片。最喜欢老鹤这个角色,几个年轻人则过于脸谱化,动机没有深挖。
这就是个华北农村版的《爱尔兰人》啊,疯子就是吉米·霍法,九亩半就是卡车司机协会,老鹤和支书对应希兰和布法力诺。当下难得的历史反思作品,人们刚刚走出六亲不认的疯狂年代,又陷入家家自利的物质诱惑。一场村戏,人人皆伪,只有疯子和小芬够真。只是在闪回段落中,虽然明白用红绿色突出时代荒谬感的构思,奈何视觉效果与黑白片冲突太大,看着不舒服。另外看片尾字幕才发现,原来一声没吭的“支书”才是真正的戏曲行家。
谢谢影志安排的豆瓣点映。文革离我们那么远,丢不下包袱的人疯了,成了全村人的包袱。良心要有,戏也要唱,但能产花生的地必须要分清楚。演员是导演花很久挨村寻来的野戏班子,花生地也花了半年才种出来。
我在电影救我,催眠神片
Narrative is chaot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