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很有个性的一部电影,但我执意的认为这是拍个少数人看的电影,一般的观众可能看不懂,略谈谈个人的看法,或者叫猜想吧:1.先聊聊兵器,呼啦啦的弟子们手持不中用的青龙偃月刀,这刀本来就是小说家演义而来的兵器,其实是古代仪式用器,根本不是武器。
不过刀身的设计,黑黝黝的光泽,确实体现了冷兵器的质感,现在拍电影好多兵器花里胡哨的,反倒没这个质感。
侍卫的斧子其实是徐导的不对,那应该是钺才对,同样,也是仪仗器,不是实用武器。
甚至裘冬月的双枪,也非正统兵器,花活多而使用少,真正的王者之器应该是大枪,片中没出现。
戚家军所持的兵器,也非真正戚继光所传下来的,真正的应该是现在的苗刀,五尺长,对敌时“迎锥刺”,刀直中带斜,连格带刺,民国时期沧州郭长生即善于此技,可惜的是导演懂得是内家拳,局限的认为一通百通,将拳里化入器械便可,道理确实如此,但是器械毕竟需要浸淫数十年功力才能懂,刀枪棍剑各有一功,拳脚上的功夫再厉害,不下苦工,使不好兵器的。
2.很多诟病这片子武指太差,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片子的武术团队相较所谓的武指,就好比裘冬月与只会“如影”的女子一样,后者光鲜,实则无用,姑且不论幕后队伍,仅是看到的演员,裘冬月的扮演者于承惠,双手剑独步武林,擅螳螂拳,是真正的武林高手,难得是此老兄以双手剑法擅长,大开大合,此处却化长为短,发振颤力,田地练武一段,身法圆活,力道雄浑,很是难得。
两外一个,片中那个收西域女子感染,起舞后被打晕的弟子,其实不是跳舞,而是在打大成拳的“健舞”,频频发力,显然也是个高手,遗憾的是此处服装不大合适,肥大的衣服,配上大成拳舞动的手臂和身法,给人感觉像个鸭子般扭捏,顶上虚灵的脑袋突出,如企鹅般摇摆,可惜了一趟好拳。
3.导演身处武林,知很多武林的诟病,但又因不是武林人,往往以为窥一斑而知全豹,确实大谬了。
片中处处隐喻,其实文上的功力丝毫不输于武。
穿着纸糊盔甲的将军,几个女子和将军组合的鸳鸯阵,偷情的妻子,无不显示出高超的剧情把握能力。
就写这么多吧,本来是支持导演的,怎么回头一看,却似是处处批评,也许,是更高的期待吧。
什么《盗梦空间》之类十大最难懂电影,在哥160的智商这里,都是小儿科,但是看完这部……我特么的哭了……我不知道导演这龟儿子想搞什么G8毛!!!
这是第一部让我不知道是我250还是导演sb的片子,牛叉!
真特么的牛叉!
有突破性和吸引力的是片中的武侠世界观,有了这点,足以成就一部好片。
其余的武术场面及交锋模式,并未如某些评论所说的有太吸引人或突破性。
回到通俗的问题:可看性。
可看性作为电影交流基础,并非不无必要;影片前半段展开时节奏不错,非常吸引人,进入中间过程则有点拖沓。
从演员的选择、摄影,即能看出是部用心的片子。
业余说很可笑。
近几年华语电影中少有的带突破性的片子。
徐皓峰是一代宗师的编剧之一,看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赵本山那段『里子面子论』,面子上抽根烟,可能里子就得杀个人。
相信这段话是徐皓峰写的。
读他的小说,是很奇特的经验,读他的影评集也是奇特的经验,以前从未读过这样的小说,这样的影评,非常的长知识。
很难得。
《倭寇的踪迹》是他自编自导的电影(甚至武术指导也是),看这部电影也是奇特的经验,好看。
另类。
别具一格。
像他的小说,像他的影评。
在小说里,在电影里,徐皓峰故事的核心往往是只要掌握了某种简单的技艺,一个平凡人也能击败武林高手--武林高手之所以被打败,是因为想的太复杂。
负担太多,压力太大。
聪明反被聪明误。
败过才会领悟化繁为简的道理,果断取舍的幸福。
这是道家越名教而法自然的路子,这种感觉曾经在古龙的小说里昙花一现。
但徐皓峰的小说与电影却一以贯之,并写出拍出了名堂。
《倭寇的踪迹》电影和《道士下山》这本小说意境很像,故事不同,内核又一样,简言之,其实是个『装B被雷劈』的故事,但徐却并不讽刺装B,看过一代宗师就会明白,徐事实上是很怀念很推崇有武林正统,有正道,有礼节,有规矩的那个时代的。
所以,耐心看下去会发现『装B被雷劈』但如果你不是为了装B,你的确是尊重那些仪式化的东西,真正尊重君子之争,尊卑有礼,正邪不两立,守礼而不拘于礼,最后都能获得『礼』之下的幸福和满足,是为克己复礼。
他的电影,他的小说,内核都是如此:一个行内人人尊敬的第一高手,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和普通人不同,他们为了『面子』压抑自己,郁郁无言,然后经历人生的挫折(对高手而言,挫折是非常罕见的),然后悟道,变成一个经历过大起伏后,看山似山看水似水的普通人。
『礼』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中国人的宗教。
所以这些斗争可以和外国人信仰的挣扎与臣服类比。
仔细想想,其实很像,有一套规矩,有一套仪式,略显死板,却又有法外开恩的特例,看上去无可,真执行起来却又无不可。
《倭寇的踪迹》里,从一开始四大门反对倭刀改编的刀成立新的门派到后来终于以两个人而自成一派。
各人都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心路历程。
看得出每个人都有烦恼,都有执念,都有自己的心魔。
第一高手裘冬月的心魔是少妻和管家的私情,郄大人的心魔是抢裘冬月天下第一的位置,两个戚家军的心魔是将戚家改自倭刀的刀法流传民间。
裘冬月解不开心魔,他不想杀人,但又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因此颜面无存。
于是选择上山归隐--去归隐时他心情忐忑,上山之后其实也仍关心山下的事,身体归隐了,心还在世俗,所以听到有倭寇的消息,他又下山了。
他的俗事其实不是放不下少妻偷情的事,而是担心在他走后郄大人会不会对二人下手。
(而事实上郄大人也不会下手,正如他说,裘大哥人走了,但名声还留在城里)在他决定去和『倭寇』比试时,忽然说了句:我胡子是不是黑的太过了。
这句话,我的理解是,上山归隐后,他苦苦修炼(三省吾身,劝自己了断尘缘等等),用力过猛。
所以看上去是年轻不少,但心结并未打开。
然后他败了(其实败在一个好不懂武功的人手里),他明白『如响』的道理,却不屑拆穿用技巧取胜而是选择正面作战,终于因为年老反应慢一点败倒。
他走上去时那段心路非常有意思,其实就算他用技巧胜了帘子后面的人,胜了就是胜了,外面的人也看不懂玄机,仍会尊他第一高手。
但他没有,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所以其实他是在和自己打。
后来他被击倒,被郄大人拆穿家中丑闻,躺在木斗里思考,终于想明白了,所以教给管家『如影』的技巧。
又在最后一刻救下少妻和管家。
也正因为他懂得『如影如声』的道理,所以他其实是懂戚家刀法的,这也为后来他同意成立门派埋下伏线。
郄大人的败也是败在心魔,败在对『正统』的坚持--从这里可以看出,即便一个心术没那么正的郄大人,在很多方面还是很光明磊落的。
最后他也克服了心魔而得圆满,也是因为失败---失败可以教人的太多了,可以说没有失败就没有进步,没有领悟,没有突破。
『如影如响』的戚家刀法的确是走偏锋的,和正道不同,正道是什么?
勤学苦练,靠硬桥硬马,正面出击,克敌制胜。
而这个偏门是实用为主,以弱胜强,打心理战。
这是武士乙被绑着站了一天后的感悟:军营武艺的确不适合民间流传。
因为军队讲究是打胜仗,军队里可以有各种阵法,各种计谋,声东击西又好,空城计又好,只要胜了就是王。
但民间却有一套武林规矩,要求光明磊落正面比试,人人都不会防备计谋策略。
所以,用这种方法就是赢了,也不光彩,也无法立足。
这是他的感悟。
所以最后他劝武士甲放弃。
但武士甲为了让戚家刀法流传民间,坚持要继续去争取。
穿插那几个新疆舞女是一种比照,那三四个新疆女孩儿,是毫无心机的少数民族,更鲜明的对比出这群正人君子,繁文缛节。
新疆姑娘热情奔放,大胆热烈。
而中原人士多压抑,克己复礼。
这两种力量的计较在一些主线之外的小故事里分出了胜负,这个小故事也特别有意思:几个郄府家丁追着三个小姑娘到死角,淫笑着说,我们是好人,只是起了邪念,你知道的,我们汉人女子不会『这样』(一个新疆舞的造型,可以令胸部颤动,的确勾引人)。
新疆小姑娘说,没关系,但你们五个人,我们三个人,然后这帮起了邪念的正人君子决定抽签,正在抽,新疆小姑娘说:这太不男人了吧。
正人君子们不干了,怎么能说我们不男人呢?
太没面子了,于是五个人比武,最后当然,五个全挂了。
这是『礼』和『面子』拙计的时刻---用于内斗。
对外可以。
作为导演处女作,这部电影拍的优美大气,完全传神的用画面和音乐传递出道家的意境和武学精神,非常棒,他的色调是国画山水式的,残荷--淡墨色。
青砖蓝瓦。
苍凉的高天。
人物造型一丝不苟,那些武林人士的说话,比武,一招制敌,比任何一部古龙小说都精彩。
规矩之外的小人物也拍的滑稽幽默--比如守城护卫对铁铠甲的追求,增加影片的人间气息。
和徐皓峰的小说一样,这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电影。
因为生在中国,活在所谓五千年文明遗产中,我们一出世就戴着克己复礼的枷锁,哪怕经历十年浩劫,礼崩乐坏,那些『礼』的阴影还在--这是我们的宗教。
摆脱不了。
徐皓峰写出了拍出了『礼』的光明面--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就算老婆出轨也愿意成人之美,比武时光明磊落,不攻人短,平时提高自我修养,德行,教养,正道等等。
就算有稍稍的嘲讽『礼』的负面,也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负面,比如死板,一点点迂腐。
甚至,在徐皓峰看来,这些『礼』是懂得变通不阻碍创新的--最终四大派允许新门派的创立。
也许这个『规矩』这个『礼』的确是曾经的中国人的精神支柱。
如果是这样,那其实是好过其它宗教的,但事实是否真如此呢?
我看未必。
从片中郄大人身上,『礼』的更邪恶一面已经露出端倪,存心的人可以借礼之名,逼迫裘冬月出城归隐,实现自己天下第一的私心。
一旦一套规矩形成,大家都敬重的遵守,那些胆敢不遵守的人就可以操弄其它人于股掌,既是规矩,规矩之下就有表面不得不奉,私底下却违背规矩做事的虚伪。
现在看来,那个可爱的武林世界已经离我们远走,虚伪,才是五千年文明留给我们的邪恶礼物。
这电影剧本本身没什么问题,如果能换个导演差不多会很好看,但是导演太垃圾了,强行装作有逼格就是说这部电影。
既然不是拍高来高去的武侠片而是要拍武行片,麻烦实际点好吗一个跳舞女子靠一句话就能隔着帘子打倒包括第一高手在内的几十个武者?
靠个影子站门后打的一群人进不去?
还有那主角整天尼玛一惊一乍的要死啊?
仿马战?
四大家连两匹马都买不起,靠走路模仿马战?
真不知道怎么说了,太能装逼了这个电影,逼不是这么装的。
-你吃过午饭,早早地来到电影院。
影厅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还不算晚。
你正夹在中间。
队伍慢慢前进,登记、领票。
顺着人流,你走进要放片的14号厅。
一个不错的数字。
而且还是个VIP影厅,你有些吃惊。
椅子都是仿沙发式的,包着柔软的皮面。
这你以前可从来都没坐过。
于是,就在第三排靠中间正对屏幕的一个位置上坐下了,抬起眼来也恰到好处,你心里便美滋滋的。
这段时间内不断地有人进来。
喧闹,换位置。
一位女士领着包,拖着个便便大腹先是在你左边隔个位置坐下了,但包还没放好,就起身换到了前面一排对着的位置。
过了会儿,又从观众席前跑过,这下是到了右边第二排靠外道的那个,孤零零一个人沐浴在灯光之下。
你觉得没事干,就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
上了一下豆瓣,没新消息,都是些看惯的,几个红人们依然扮演无时无刻不在的卫道角色。
于是,你关掉手机,塞进包里。
等着这五分钟在目光的闲视中流逝。
在你的右边刚刚坐上了一个帅小伙,烫着满头的卷发,背着个白色帆布包,裤脚是挽起来的,一双黄色的袜子露了出来。
典型的文艺青年,你想。
还有几位老人,白发苍苍,都快走不动了也来看电影了。
在你前面那一排,那一对夫妻正在大声得唠叨着什么。
一阵电话铃声,马上便有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
鼓荡着空气。
你觉着没什么好看了,都看过了,但那五分钟还没过去。
你想再掏出手机看看,已经过去多久了,这时你才反应多来是已经把手机关机了的。
你有些烦躁。
电影开始啊,心里骂咧咧地喊了这么一句。
把身体往后侧下去,很舒服。
柔软的椅垫包裹着你的小身体,就好像躺在羽绒被子上,而倾斜的角度又刚好可以让视线自然地看见屏幕。
真是绝妙的设计!
你有了点睡意,可以躺下休息会儿,等电影开始。
你的眼睛闭上了,你安心地沉浸在睡意的海洋里,微风细拂。
再创造个太阳,不要打太强的光。
可就在这是,屏幕微微有了些响动,等你睁开眼,它已经大亮了,可你头上的那盏灯还亮着。
屏幕就挂在你的前面,即使你躺着,也能舒服地看到。
但你还是微微仰起身子,坐直些,好看得更认真些。
照例是片头,几株枯荷,制作人员等等。
那盏头上的灯这时候慢慢地暗了下去,直到整个厅里都黑漆漆一片,只有前面屏幕在闪着光。
画面不好,你觉得。
很低劣的摄影,没有处理。
根本谈不起胶片的颗粒感和微微闪烁感,但你对自己说,且看下去。
于是电影开始了。
电影开始了,影厅静下来了。
话语声瞬间被恶狠狠地清除一空。
你身边的那位小伙也从手机的荧屏中退了出来,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一开始,你不知道在放些什么。
构图很糟糕。
几个习武人,在打架。
静得令人发指,你原本指望的精彩打斗都没有。
两个人拔出剑,对站着。
屏气间也纹丝不动。
他们在干嘛。
突然,镜头一转,特写速写般地来了这么几下,咔,一个人倒下了。
另一个人威风凛凛地站在镜头前。
WTF,你差不多要叫起来了。
但你还是忍住了,且慢且慢,再看下去。
影厅里的人也动起来了,就好像被屏幕里的人感染了,静默之间又出来那个铃声,熟悉的女高音又想起了。
前面那对情侣又嗫嚅开了,把头靠来靠去,不知在干嘛。
甚至还是嗑瓜子的声音,匪夷所思。
你想,电影厅里这个空间可要比屏幕上精彩多了。
第一次,你觉得有逃跑的冲动。
但这毕竟是活动票,免费的。
不能伤了人家的心。
再安心坐会儿吧。
你右边的那位文艺青年把头搁在你这边也不知在干嘛。
是在看呢,还是在睡觉。?
屏幕上的那些人,一眼就看出来了,粗糙的制造。
完全放弃背景空间,人物只有靠服装才能认出他们是谁,他们的身份和地位。
还有那几个异邦女子,简直是胡来。
那能让人笑吗?
低俗!
就在这么难以为继的痛楚中,几声呼噜跑进了你的耳朵。
正是从你右边传来了,时起时伏。
断断续续,一声接着一声。
就是他,你身边的那位帅小伙,没在看电影,正在打呼噜呢。
这时,你第二次有了逃跑的冲动。
但你还是忍住了,把身体靠上椅背,闭上眼。
你就想,把这当成一次休息吧,这么舒服的座椅还真没坐着过,好好躺着,睡会儿。
你就这样,把身子慢慢地陷进柔软的皮垫里,把头搁在背垫上。
舒服,你再一次发出了这声感慨。
等到你在回过神来,电影已是最末的那场比武的。
直到你走出影厅,你还在想。
这....电影都称不上吧,只能叫做学生视频。
下次你要说徐浩峰不会拍电影,人家准这么回你:“你不懂电影。
”所以,你觉着最好还是闭紧嘴巴。
有剧透,剧中人名记不清,可能描述会有失误,见谅。
徐浩峰的小说读过一些后基本上是可以猜出他电影的大概形态的,我没有想到的是留白的空间,比我想的要大。
比如当看到贴身侍卫(宋洋饰)要海道防的大人跳河游泳时,我才恍惚觉出电影叙事大概方向以及在表面叙事底下,徐大概想要说些什么。
徐在原著小说中强调了“势”:侍卫扮作倭寇,神出鬼没的造了一场势,留下种种倭寇踪迹的线索,城里、江湖上的因为这场势,血雨腥风了一阵。
电影里不但没有了这个造势逻辑,反而故意削弱“声势”,最明显的表现是全片连个老百姓的影子都看不见——四大门门主之一说了,老百姓被隔离在外面了,他们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由此,电影和原著小说分道扬镳,是两回事,电影隐着写,留白了写,小说是放开了写。
总之,电影说的是一个“内部行动”,一场不为人知的局,讲一个人原本想光明正大的“开宗立派”,最后不得已,用自家武学里的所谓“雕虫小技”破阵、破局,逼得门派们脸面无存的那一霎那口,达成所愿。
中间漫长的“破”的过程,就是那场攻船战,里面有一句关键台词——“中土武学不走后门”若你记得这句话,看到结尾巷战中,四大门放水,让持戚家刀的两个人走后门的表现,你就能深深领略到叙事中存在一个对所谓“中土正派”的反讽。
导演极尽克制的排出开头和结尾的两次巷战,形成鲜明而强烈的对比,加上中间这场不为人知的破局,就把层层包裹的中土文化,所谓门脸问题,丢给观众思考。
当然这是其中之一层而已,电影不止于这层,但这是我认为最主要的,算是中心的主题,决定了大局面,包括整个叙事的逻辑,开头结尾为巷战为什么是这样的,中间为什么是“船攻”等等。
题外话,看到片子快结束的时候我联想到了《让子弹飞》,尽管后者是撕革命之脸,《倭》片是撕文化之脸,但多少有一些些相通之处。
徐和姜一样,都是喜欢在作品中去留谜的(我记得徐曾经有一段话专门谈过“谜”),不同的是姜喜欢隐喻、夸张、魔术化、寓言化,而徐不隐喻的,徐直接叙事但招术是“反常理”。
好比他用一句台词,常常给人有点出格、有点粗、或者有点不靠谱的感觉,即违反了常理,容易给某一些观众留下一个为什么的念想。
好玩的恰恰是,其实真的没有为什么,人物说出来的“就是事实”。
作者就是让人物说出了最直白露骨的心底话/事实而已。
因为常人么,总有个琢磨的冲动,以为那里面有什么玄机,绕了一圈才知道,哦,原来,是真的!
这种机关,用的好时,会觉着点儿禅味。
比如那句“我的胡子是不是黑的过分了”。
若是晓得那其间趣味,听着一下,再回味一下,就会心了。
不晓得那趣味,也就觉得,恩,傻气。
同样的,瞬间蹦出人物行为,若是没得观众的“会心”,没有那空白时间里自行发挥的想象力,也是会觉得很莫名的,比如那明明下了河沟准备出城的同伴,为什么后来突然出现,大喊“我才是倭寇,我就是倭寇”?
那背后的心理逻辑要我们自行去完成,电影里就点了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世家武功和军营兵技是不同的。
正是这种强调异同、强调正邪的武学文化导致持戚家刀的士兵产生IDENTITY的混乱,故而大喊“我才是倭寇,我就是倭寇”。
如果把这句台词仅仅当作引起对方注意的普通台词,那就不会际遇这另一层的含义了……好玩的是,身份认同困境不止持戚家刀的士兵有,在正统高手身上亦作祟。
在小说里这一点写的比较透,裘山上归隐,同归隐的还有四大门里的其他诸高手。
山上山下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
有一日他忽然发现整座山寂寞无比,才知山上的高手都跑去山下会倭寇去了……他是沿着这股气氛重新下山的。
一个不纯粹的归隐者。
可以说,高手们高度的SWORD INDENTITY(武士文化认同)亦导致一种困境,完全不亚于寻求认同感的人所面临的困境。
“脸面”(所谓文化)两字化在裘那副白胡子上。
脸面很重要。
他选择归隐,选择禁欲,无不是高度的武学认同/文化认同所带来的结果,这个人物的认同感和戚家军来两位武士的认同感恰成对比。
后者因一把异器,寻求正统之认同,后者则因身名所累,善恶无路,寻求正统的出口。
正统哪里有出口,最后反而是在“行恶”的当口,裘救下了别人和他自己。
总之,从寥寥勾勒的角色命运中,武士群体认同感的困境,又一次显露出中土文化之痼疾。
所以大的叙事局面(四大门对战贴身侍卫)和小的两个叙事线索(裘和被囚的戚家军——就是喊“我是倭寇”那位)形成非常有机的相辅相成的关系,使得主题变得愈加立体。
这是《倭》片的一个让我很喜欢的一点。
再强迫症的说一句,裘和那个被监禁的戚家军,都是“囚”,徐取这个名字恐怕是有意图的。
再谈片子中的女人。
三个波西米亚族女人很聒噪,很原始,她们与环境看似不相融,却吃透了这个环境,用“没文化”三个字轻松的借刀杀人。
凡是有这三个女人在场,基本上周边人物就会变得可笑滑稽。
她们是一面镜子。
从异族人那里看来,中土文化太可笑、太笨。
裘夫人的贴身侍卫在开场时说的一串“你们懂什么,中土武术模拟的是骑术,两马……”看上去像是在批评她们的无知,同时给观众上课,可能有一部分观众是以为导演在给自己上课,我个人认为其实这台词底下主要体现的还是一层“族类/人种/文化相碰时产生的荒谬感”,是有这一层意思的,并不是呆板的普及知识。
波西米亚人的体质和他们的思维一样惊人,强壮、直接。
女人为男人冒了险便从此视之为自己的命运。
反观攻船时高手们的表现,那些或邪恶、或自恃、或犹豫的没有被付诸行动的想象,即应证了贴身侍卫(宋洋)口中的“人种”差别。
简单的女子 + 雕虫小技 ,在宋洋的“排兵布阵”下,竟打败那么多高手。
所谓“高手过招只在一下”“低水平的完全有可能打败高水平的”,这个恐怕只是表面的一种说法而已,之所以排演这么一场反常的戏码,自有更要紧的深意。
“这特殊的文化”融进血液里,改变了“人种”(徐似乎喜欢说人种,不说人性,这里我也用人种),形成了一套进退维谷、循环往复的游戏规则,一些反常因子或潜入或冲撞于这个环境,轻轻的撕开了“文化脸面”……
真没什么特别感觉的电影,也许就是导演要给的感觉?
影院不少次出现笑场肯定不是导演所为的效果,而是观众力图从中获取点什么的结果。
文学性和电影性被相互干扰着,众多缺乏塑造的人物和不干不湿的性格动机也扯着叙事的后腿。
作为首次指导影片的作者,只是在一种形式上有那么一点点不同于一般武侠影视题材的表现方式,仅此而已。
“万历十五年十二月十二日下了半日毛毛细雨,南京老城的春色仍遥遥无期,在更寒冷的北方,一队锦衣卫骑着快马,忍受着鼻耳的冻痛,将名将戚继光的死讯带进了京城……”本片原作小说《大明末世南京城》这样开篇。
东南抗击沿海倭寇,北部建藩威慑蒙古的一代名将戚继光在罢免三年后,老死家中。
“十五日后,地方官员的正式报本呈上礼部,礼部例行公事般地写下了十五行悼文,下发戚继光家族,对其一生功绩没有提及。
这十五行平淡的词句,在福建浙江广为流传,令戚继光旧部唏嘘不已。
”握有40万军权,功高盖主,戚继光难免神宗猜忌。
考虑到同代的武将的遭遇,同样具有重塑明朝武备力量宏愿的另一位名将俞大猷,屡被参劾并受到申斥,难酬壮志。
甚至有明一朝,武官的境遇竟是越来越险恶。
黄仁宇在名作《万历十五年》这样写道:“也许是有鉴于唐朝藩镇的跋扈,本朝从洪武开始,就具有这重文轻武的趋向。
大约经过了一百年,文官集团进入了成熟的阶段,他们的社会地位上升到历史上的最高点;换句话说,也就是武官的社会地位下降到历史上的最低点。
”文武分流是整个影片的庙堂背景。
当主角,戚继光的贴身护卫,每每以“测试”解释他的怪诞行为,“测试”异族女子的体能,竟是考察人种,警惕其侵犯大明,确实,若有 “常理”也就不会有倭寇的“奇迹”。
此种处理引得全场观众窃笑不已,现在是天下太平,菲律宾在南海再怎么得瑟,怎么敢动中国!?
曾经的贴身护卫和左指挥使的愿望只是想让改良的倭刀能流入民间,留下戚家军的痕迹。
庙堂已远……按两百年的规矩,谁能打过乌衣巷的四大门,谁就能在江湖站稳脚跟。
看网友的反应,以为巷口的打斗气氛出了问题,原来导演交代的很清楚,那是个规矩,不是拼命,只是点到为止。
比武形式感极强,按导演的说法,那是每一个动作都和祖师同在。
以比武始,以比武终,这不是一部拼命的电影(这深深地伤害了一部分观众)。
四大门是已经江湖化的地方豪族豢养的武装力量。
裘冬月更是一掷千金,归隐上山下山,临死都不忘行个善。
四大门一坐,开个“方桌”会议,俨然的地方门阀。
地方豪族豢养家臣,资助民团,这才是历史上江湖的结构。
局面已定,戚家军的刀被判为倭刀,倭寇就此进城。
有意思的是,影片中所展示的戚继光改良的倭刀,并不是历史上《纪效新书》中类似苗刀的制式,用法也有区别。
此刀真正的身份是藏在形意门中的唐刀,导演借裘冬月之口点出倭刀的刀法来历,展示一段因果。
倭刀号称改造唐刀,青出于蓝,实则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最后日本刀法失传,成全了喜峰口。
汉文化藕断丝连,深不可测,中日流转,笔者也难掩感慨。
戚继光死后不到70年,明朝为满族人所灭。
汉文化本是文武合一,气韵生动。
影片标为“武侠”实在是被“小看”,甚至定为“武道”都不足以指出其内在气质,当然更不是说什么旧瓶装新酒,用武侠的外衣讲一个高尚的故事(是故事不是热闹,导演总是强调高尚!
一笑)。
仔细思量这酒和瓶子本是一体,也就称不上酒瓶不酒瓶。
这更像是一趟旅程,芳草杂树,金戈铁马,追寻汉文化中的久已失落的文武的精神。
八月时因在时光网上看到一张剧照而对本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那种色调氛围让我想起十几年前甚至更早时让我爱上古装功夫电影的岁月。
欢乐无限的故事 拿到当下也不突兀的情节转折 看出看不出的各种故事深意。
罕见的武侠佳作。
傻逼片。。
与其胡金铨,倒是像布列松,完全的作者电影范儿。一幕缓慢的讽刺活剧,一板一眼的扯淡。当下中国缺乏这样的电影,应该鼓吹之
非传统,只是动了邪念。导演用这种招式来拆解传统,躲闪思考和一击毙命,所以低手也可以用棍棒打高手。只是通篇笑点奇怪,两大高手最后的躲闪很有足球假动作的意思,要怪只能怪文化吧。
莫名其妙
三星半,往往初心少功利,本我色彩出挑,逆时间看完徐浩峰三部片,明显可感受他一直试图在坚持个人风格与寻求市场认可之间寻求平衡,光这点就有别于那些只知捞钱的主儿了。粉墙黛瓦,残荷秋池,虽成本低廉,但朴素的江南美感和朴素的江湖义气豪气民族气节两相契合。影片端着的架势并不怪,怪的是笑点
一部人物高於故事的電影,但太過側重角色細節和人物關係,以至於故事被講得零碎,結尾甚至幾近崩潰。如果徐浩峰導演加強敘事和節奏控制能力,本片放到四十年前的香港電影新浪潮時期,他或許能成為又一個徐克,不過作為一個首次拍片的導演來說,其表現仍值得肯定。宋洋在片里看來真帥。
另类的古装动作片,时不时还来点喜剧效果。本片对中华刀和东洋刀做了崭新的阐释。那三个新疆妞对我来说倒是挺吸引眼球的,你们懂的,不解释。
另类武侠片,有点意思,剧情就有点云里雾里。
很简单,如台词所说就是要开宗立派嘛!走出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子,有新语法的开创属实让人激动。话说那个跳舞的女配,像不像唐晓雁!
有点意思
内容、形式完全颠覆,就个人而言,很难将其归类为武侠动作片或其他类型电影。影片本身就是充斥矛盾的载体,再以此来传承文化与精神。如同片名,这是一部很花心思富有新意阅读费解的先锋作品,令人回味。
颇有意思~又还想多说几句。值得玩味。懂武的看门道,我这种只能说干净利落~
一部以创新为掩饰的烂片。
对被花式武指惯坏的观众来说确实看得累。。。看到后半看出点儿趣味来,莫名喜欢
草泥马...神马玩意儿...怪咖神作...完全无法理解的正经搞笑片...精致...最后一场对决乃精髓...
特别多心有未足的梗后来延续到《师傅》里,譬如巷战,譬如胡姬。那时候故事讲法还青涩卡壳,但是仍然是因讲故事的人不俗,便有了不俗的讲法。这次胡姬是来败笔的,智商硬伤,是特意来扮诸多严肃情节里的木须龙吗?!
小说原作应该挺好看,小说可以冷,可以玄,可以意在言外,也可以有很多枝蔓,但搬上银幕则不同,必须要通过道具、布景和演员来表现,是一个个必须联缀的分镜头,派得真的不好看,表演尤其失败。
构图不错......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向胡张致敬么?
很中国,没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