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怕家里人知道。
” [00:26:55] 这句话是海的台词,是华人同志一生的写照,也是全片的核心:年少时怕父母知道,成年后怕婚姻对象知道,年老后怕儿女知道,性向成为背负一生的秘密;
2、同志题材的影片很多,关注到老年同志群体的很少,只有《极品基老伴》、《爱很怪》等寥寥几部,这部应该是华语同志影片中的第一部;3、这部片子同《美少年之恋》形成呼应,都是香港同志故事,主角都生活在逼仄的小楼中,算是香港的中底层,都贯穿感情与家庭的纠葛,《美》是被父亲撞见情事,《叔》是被子女、婚姻伴侣感知到;4、柏在厕所中打望旁边小便的人,是早年同志圈寻找同类的方式, 在没有智能手机,没有网络的年代,男厕成为中外同志共同的社交地;
5、柏是大逃港时期从内地偷渡到香港的,没有学历,所以一辈子只能依靠扛米袋、开出租等方式营生;6、柏的妻子建议柏扔掉旧Polo衫,但最后还是没有扔,或许是顾念他依然有“长情”的一面;她的观念很传统,担心女儿错嫁,又担心女儿年纪大了不会有多少选择,这估计和她当年面对婚姻时的心态是相似的;7 、柏和海的家庭能够表达爱的最大形式,是一起出去旅游:海故意不带妻子出去玩;海的儿子带妻女出去玩;柏的儿子给他钱让他带老伴出去玩;次之,则是一起买菜做饭,对收入微薄的他们来说,吃一条石斑鱼都是略显奢侈的事;8、两个家庭最大的受害者,是两位同妻。
柏的妻子觉察到了一切,但她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情,尤其是想到她莫名的一生,锅盘碗盏之后,儿子女儿也成了家,她觉得她曾被关心过就够了;
9、柏在桑拿房的手牌是57,大概是“无妻”的谐音,在这里的人都是不需要一个女性妻子的人,或者说只有在这里他们才真正放下“妻子”的束缚,追求真正的情爱;
10、海发的这条消息好像是Telegram发的?
【误:此处应是Whatsapp,港人更多使用whatsapp作为日常沟通工具】这个小狗表情展现了他隐藏在心底的“小受”一面;
11、海的儿子让全家跟他一起信教,海对信教并不热心,对在街上卖爱心饼干募款这种事也并不情愿,但儿子在家中已拥有绝对地位,他担心他如果不顺从就会失去儿子的支持——亦或者,是始终觉得对儿子有所亏欠,因为自己的性向让儿子成长的环境缺少了母爱;12、[01:21:00] 基友们在立法会上的陈词代表了海的心声,他激动得调大了手机的音量——他希望真实的自己能被这个世界听到;海的儿子在门外敲门让他把音量调小——他并不希望听到父亲的这一切;13、同志桑拿在香港有很多,在这个赤裸裸表达欲望的地方,同样有着严格的等级,或者叫鄙视链,年老色衰的老年同志在其中往往是最得不到正眼看待的,当然也有例外,慕老圈是同志圈中的亚文化圈;柏提到的“浴德池”是香港最早的同志桑拿,曾在《霸王别姬》的小说中有提到,在香港旺角太子道123号,已经在06年停业;
14、在立法会上为同志养老院发声的Dior,演员施魅力在现实生活中如片中一样是同权运动的支持者;Dior是“屌”的谐音,男同性恋一生为Dior生为Dior死;
15、鳏居的同志长者超仔的生活是另一部分终身未婚的同志群体的代表:对生活抱有热爱——一辈子都喜欢新潮好看的衣服;老来无人照顾生活无着——房间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睡着就会像孩子一样不自觉地淌口水,周身病患,非常需要同志朋友相互扶持;愿意为同志权利发声——参加Gay Pride ,家里挂着彩虹旗;饱受外界歧视——街坊邻居把他当笑话看,甚至药房拿药都要被视为异类,以至于宁肯家里潮湿发霉也不敢开窗通风;
16、[01:10:48] Dior的这句话,是说给所有同志听的;本来香港立法会已经在同志平权上迈出了重要一步,如今怕是只能止步于此了;
17、柏最终还是继续穿那件破旧的绛红色Polo衫,他和海都选择结束恋情回归自己原来的家庭,真实的自己就像一个罪恶,只能压抑;十字架所代表的宗教是灵魂的救赎,在桑拿房时,海摘下了十字架,躲开宗教对道德的审视;把十字架送给柏,是希望能一起获得认同;柏退回十字架,是表达自己不想再把感情深入维持下去,觉得对妻子儿女有愧,最后在教堂中对十字架的凝视,是灵与肉的挣扎;18、片尾鸣谢的“基恩之家BMCC”是香港一家面向同志群体的基督教组织;
“晚同牵Gay&Grey”是香港的一家面向老年同志的公益组织;
19、片尾鸣谢名单里有一个“舒琪”,我以为是舒淇,正想说她串联起了《美少年之恋》和《叔叔》,检索之后才发现香港另有一个男同志导演舒琪;
20、即便是老司机,也不敢直视片中的大量情欲画面,因为镜头前不是诱人的青春酮体,而是遍布皱纹和老年斑的长者,让观众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老年人(不管是不是同志)也有性的需求。
附一篇国内的导演专访稿:这部金像影帝之作,有的不光是同志情
关注老年男同志群体的港片《叔·叔》夺得金像奖最佳男主角与最佳女配角,入选70届柏林电影节。
在和风细雨式的动人细节里,我们得以一窥老年同志被遮蔽的情欲和精神世界。
“我儿子劝我信教时说:‘爸,等我死了,就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你。
’”六十五岁的海望向七十岁的柏,平静的重复儿子当年的话。
而自称“不信神佛也不信观世音”的柏,伸手接过了十字架挂坠。
这是老年同志爱侣相见恨晚的海誓山盟:克制、直击生死。
柏与海海早年和妻子离婚,独自抚养儿子成人,如今儿子已经成家立业、育有一女,海和儿子一家三口同住。
三代同堂的生活虽然全无长辈威严,倒也还算温馨:和儿子一家人开玩笑,说“请你们送我去养老院”时,儿媳开解:“你儿子这么孝顺,送我去都不会送你去。
”柏年轻时一无所有游泳偷渡来港,和妻子一路相互扶持,如今儿女双全,第二个孙子将要出生。
他们各自保有秘密。
和不少五十年代前出生的男同志一般,香港电影《叔·叔》的两位主人公娴熟得将生活劈为两半:忠于自己的“同志”部分,融入社会的“父亲”、“妻子”、“好男人”部分。
海每周和儿子一家人去教会,也去社区服务中心和同志老友庆祝生日。
柏晚上接孙女放学回家吃饭,白天开出租的间隙在公厕猎艳。
两套生活有清晰的空间界限,属于自己的公厕、桑拿和公园,属于社会的居所、工作和街坊。
两者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海与柏的相遇。
在晚年遇到想要共度余生的人,是一种罪吗?
第一次相遇,有家室的柏只想寻欢,单身的海更想要稳定的感情“先做朋友看”,柏讪讪说下次吧,两人不欢而散。
第二次在公园相遇,话题延展到家庭和人生经历,临别时柏决定送海回家,一边说不收朋友钱,一边却要他坐在后排。
如果说前两次相遇还在试探和犹豫,隔开私人空间与家庭空间的那道墙在其后轰然崩塌:先是时间的融合,再是空间的坍缩。
海在晚上传来消息,柏一边埋怨要注意时间,一边心急火燎的下楼打电话。
柏和海在同志桑拿约会,鱼水之欢后,海躺在柏的腿上,听他讲米店送货的发家史,倾诉自己曾经因为不会英文找不到工作的苦。
“我们这一代人谁没吃过苦”,柏一下下顺着海的头发,某层界限被轰然打破。
几天后,柏趁儿子一家旅行,邀请海来家里小住。
当儿子一家缺席时,海终于拾回一家之主的从容。
两人逛菜场,海尽显杀价的本领,在爱人面前表现得像他炫耀成绩的孙女。
晚饭有番茄牛肉、清蒸石斑,海给柏盛汤时视线离不开他的脸。
饭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人含情脉脉的对望,情欲一寸寸展开。
此刻属于“私人”和“家庭”的割裂空间终于被打破融合,柏和海在本属于自己又不属于本我的空间,仿佛享受着偷情的快感,却又大张旗鼓、名正言顺。
他们试图夺回对自己生活的掌控权,尽管短暂,尽管仰仗儿子不在家。
柏也礼尚往来,邀请海参加小女儿的婚礼。
喜酒高朋满座,柏用老邻居的名义将柏介绍给家人、同事和邻居。
觥筹交错,海祝福新人早生贵子,眼里是叮嘱自己的女儿女婿的笑意。
曲终人散,一家子人在门口列队和老友们道别,柏握住海的手良久。
“谢谢你邀请我”,“是要多谢你赏光”。
曲折爱意在大庭广众间说的明目张胆。
家有一GAY《叔·叔》剧本脱胎自香港大学教授江紹祺的口述历史作品《男男正传》。
作者一次谈及采访经历时,提到他惊讶于访谈对象竟然能把故事说得如此流畅通顺。
他追问这些受访者是否曾将故事告诉别人,却全是否定的回答。
他猜测,这些人或许已经在脑海里排练了几十年,只等待着一个出口。
江紹祺在另一本著作《华人男同志跨地域研究》中提出,对华人而言“出柜”不一定是和家庭的割裂,也有可能是和解的决心、对家庭的回归;而在“出柜”之前,家是华人男同志逃离的对象、不安的来源。
柏和海在老年试图整合一生的不同身份时,融合的空间带来做自己的畅快淋漓;但当海与柏试图允许空间的交织、寻找更完全的“自己”时,身份危机下潜藏着的重重矛盾也依次彰显。
他们成长于极端强调家庭价值的殖民统治,而在九十年代前,男性同性性行为在殖民法例是刑事罪行。
江紹祺引用Ho(2004)的观点,认为“香港殖民政府巧妙的撷取中国孝道和功利主义倾向”,借此建立「家庭生命政治」的统治秩序:在英国殖民统治、自由放任资本主义的前提下,各个阶层的香港家庭都努力工作、力争上游和严守纪律。
全社会的范围内,殖民政府借此建立了异性恋家庭规范的意识形态,要求子女,尤其是儿子,去遵从父母期待,结婚生子以延续香火,不能从事任何有损家庭声望的事。
对于海和柏一般的性少数群体而言,他们也因此被「规训为温顺的异性恋儿子」。
这一理论解释了海与儿子的复杂权力结构。
在母亲长年的缺位下,海没有成为威严、权威的父亲,反而在家中畏手畏脚:因为缺席查经班被儿子指责,在面对孙辈时屈居儿子之下(想要在晚上给孙女甜点,孙女却在儿子的命令下乖乖去洗澡),甚至在讨论到养老院议题时,也要看儿子、儿媳脸色说话。
导演在映后谈解释:海一辈子都因为性少数的身份而觉得愧对孩子,责怪自己没能建立完整的家庭,遗憾儿子成长中母爱的缺失。
海面对家庭时的怯懦,还因为同志身份是宗教信仰中的原罪,是不可告人、令全家在教会蒙羞之所在。
教会是海一家的固定社交场所、精神支柱、甚至是他儿子与儿媳相遇和定情之处。
但香港平等机会委员会2016年委托港中大发布的报告指出,同志教友一经出柜,可能面临被赶出教会、被逼在礼拜中认罪等等歧视。
一些教会散播恐同言论,还会要求同志信徒接受扭转治疗。
海尽管单身多年,经济自立,但出柜却可能意味着令儿子丧失长久的友谊和年少时的记忆。
“家庭美满”的柏面临的抉择或许比海更艰难。
柏和妻子相依为命多年,吃饭时拆开大闸蟹把蟹黄递给妻子,在婚礼拍大合照时握住忍不住流泪的她的手。
他兢兢业业得完成丈夫和父亲的角色,不甘心一辈子在米店送货,于是考了执照,买了的士又供了房,如今儿子事业有成,女儿也找到了心上人。
过往的人生里,他将同性情欲的部分压到最小,没去过桑拿泳池,偶尔在公厕寻欢也速战速决、不容许暗生情愫。
第三次相遇,海带他去心爱的茶餐厅,他却因为空间逼仄、和陌生人搭台而浑身不自在。
躺在小房间里,他问海“你知道那个知名同志桑拿吗”时,海一副“怎么会没去过”的谈笑风生,衬出柏对香港的同性空间几乎一无所知。
海带领柏走进了属于同性情欲表达的空间。
在流动着暧昧暗涌的同志桑拿,他看到相差三四十岁的爱侣,看到阅男无数的阿伯,看到互相扶持的同志好友。
当老板以三十块的晚餐友情价创造新的社交空间,请顾客们同台吃饭时,他迷惑了。
只有几面之缘的他和海被评价“你们看上去也不只十年了吧”,他尴尬地笑笑,低头扒饭吃,仿佛前半生都被否定。
柏的妻子当然也是受伤的一方。
男权社会下,隐忍作为美德被传颂。
多年来妻子怎么可能从没质疑过柏的身份?
尽管电影不曾着墨,但当柏第一次因为海的讯息借口买东西下楼时,妻子从厨房飘来充满质疑和慌张“买什么?
”。
只此一句话,婚姻中的不稳定,观众已经心知肚明。
婚礼当天,柏握住海的手久久不放,他身旁妻子的眼神写满真相大白的痛苦和惊慌。
当柏正式退休,收到儿子的第一笔家用(给父母的零花钱),他站在阳台一夜未眠;他不知道的是,妻子也在房间里辗转流泪一夜。
被遮蔽的长者经验《叔·叔》的副线探讨了同志养老问题。
海和另几位老年同志每隔一段时间会在社区中心参与活动,这是属于他们的安全空间和社交场所,日常生活中被遮蔽的身份此刻可以大胆展现。
海的一位老友超仔独居一辈子,老来行动不便,常需要接受针灸治疗。
海一次去中医馆接他回家,我们借导演的镜头得以一窥老年独居同志的生活:村屋中墙面开裂、风扇老旧。
海去帮他收拾衣服时,转头他已经在沙发上歪头睡着。
超仔因为在同志游行被电视拍到,被邻居种种非议,以至于再也不愿公开发声。
海去针灸馆接他,老板兴奋得提起,之前陪他的不总是那个穿漂亮衣服的男人;海扶他回家时,恰巧出门的隔壁邻居便在背后交换眼神。
影片描摹了保守社会环境里异性恋对同志的眼光——友善也好,歧视也罢,却总是探听隐私、充满想象而惹人不快。
数年来的香港同志运动在文化和经济领域极速扩展。
除了传统关注绯闻和噱头、发表恐同言论的八卦小报,一批批描述「比异性恋更浪漫」乃至「和异性恋一样浪漫」的小说、戏剧、电影、歌曲不断涌现,而已和男友在国外结婚的「出柜议员」,关锦鹏、林奕华等等同志明星,也在不断修正公众对于同志社群的认知。
但新自由主义下塑造的「男同志好公民」形象是中产、年轻、气质阳刚的。
周游列国、操流利英文、出入高档场所、热衷健身、身着名牌、聪明上进有事业心的男同志形象,借极高的消费权和文化定型一方面反抗异性恋叙事、一方面臣服于对男性气质和资本市场的极端崇拜。
新创造出的同志空间,如高档健身房和名牌店,排斥了其他年龄、身材、种族和性别气质的公民,而老年男同志是“最不可见”的群体之一。
江紹祺描述他们的生活是“一整个完全不同的文化,一个繁华背后迅速凋零的人生”。
在香港电影市场,尽管《以你的名字呼唤我》、《爱你,西蒙》、《谁先爱上他的》等关注男同性恋社群的电影获得不俗的票房成绩,而《欲火的少女画像》、《再见,南屏晚钟》等非商业片也获得一定的曝光,但聚焦“边缘中的边缘”的老年同志、女同性恋、跨性别、性别酷儿等电影,依然被认为是“票房毒药”。
《叔·叔》导演楊曜愷前两部作品关注酷儿离散,即海外华人男同志的生活。
他自2000年起担任香港同志影展(hklgff)行政总监,二十年后,以获得金马金像多项提名的《叔·叔》展开香港同志影史新的篇章,期待能将公众的视线投向少有涉及的老年同志领域。
维持《男男正传》的口述历史介质,电影琐碎而生活化,导演在映后谈笑称申请港府两笔基金都不成功,“一个觉得不够commercial(商业化),一个觉得不够experimental(先锋)。
”写剧本用了一年半,找演员花了将近一年。
而为了筹备经费,独爱本片的关锦鹏找了两岸三地的人脉,都不成功,最后靠在同志社群开共读会,争取参与者的投资兴趣——半是身份政治,半是化缘。
电影里,当老友超仔拒绝前往立法会公开咨询、支持兴建同志养老院时,爱出风头、行事夸张的Dior反问他:“你不为自己出声,将来谁为我们出声?
” 楊曜愷自己是同志,“因为我本身是同性恋,从头到尾都是少数”,因此“想替一个少数群体发声”,想做那个说话的人。
他期待:“我希望有一部分不常看同志电影的观众,看完后会改变对同志、长者的看法。
”酷儿的内在颠覆性年轻人(年轻gay)的爱情故事轰轰烈烈,老年人(老年gay)的故事却是“到老了,仍然不能做自己”。
然而,老年未必意味否定一切;酷儿身份对传统的反叛,一方面带来排斥和痛苦,一方面也蕴含颠覆主流叙事的力量。
“神婆”超仔墙上贴了神佛,也有宣传册和彩虹旗。
这是老年人的妥协和坚持,是社区中心里的定期聚会建立的认同和骄傲。
当妻子清为了女儿比男友小十岁、未婚先孕、男友找不到工作而坚决反对这桩婚事时,柏不仅调和两代人间的矛盾,也把车子给了女婿,帮他开启婚后生活。
或许在压抑情欲半生后,他拒绝社会的规训,决定支持爱情本身。
海心知“爱上有家室的,没结果”,将希望放在下一世,送出十字架是因为“我只是怕死了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柏最终从黄粱一梦惊醒,他收下儿子的家用,将出租车交给待业的女婿,挽着女儿的手走进早餐店,坐公交接送孙女上学。
在故事的尾声,海在夜里打开公众咨询的视频,看到一身西装的Dior讲:“我们一辈子都活在柜子里,老了也没法做自己……兴建同志安老院,或许有点引人注目。
但没关系,因为不同,所以美丽。
”在门外全程听到视频里发言的儿子敲门说,孙女睡了,声音小点吧。
他选择保留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拉回了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
希望下一代人不必如此,不再需要活在柜子里,不再必须在社会身份和自我认同里二选一。
故事的结局不算结局。
海丢掉了与年轻时男友的照片和纪念物,在台湾的合照背面写着“友谊永驻”。
柏若有所思的走进教堂,坐在长椅上望向祭坛。
最后的镜头给了祭坛一个特写,上面刻着“do this in remembrance of me”(你们应当这样行,为的是纪念我)。
我们该如何纪念叔叔们?
我们该记住什么?
参考资料[1]孫耀東、黃慧貞、黃怡美、黃妙賢、麥穎思、蔡寶瓊、林靜雯、劉德輝:《有关立法禁止性倾向、性别认同及双性人身份歧视的研究报告》(2016)[2]江紹祺:《华人男同志跨地域研究》中文大学出版社(2018)[3]許莉霞:《專訪〈叔.叔〉導演楊曜愷:為老年同志打開一道門》明周文化 05/05/2020[4]張書瑋:《專訪〈叔.叔〉導演楊曜愷:電影像戀愛,你會想像下一個情人的模樣》Initium 03/05/2020
人总是会陷入对未来的焦虑,对自己想要拥有的,或者迟早会降临的,很难淡然处之,笑面「花开花落自有时」。
这不,似乎我还没安然度过「中年焦虑」,对老去的恐惧就先来预演。
香港电影《叔叔》如期而至,让我管窥一下老年同志的人生。
我喜欢看「真实」的文本,没有宏大叙事的真实的人和他们的故事。
所以这部电影所讲述的主角是两个结过婚的「同志」,因为电影将他们每个人的人生叙事讲的比较清晰,所以就很难用非黑即白的道德框架来评价是非对错。
因为真实,所以不管是丑陋的或者残忍的部分,都变得温柔起来。
抛开道德框架,每个鲜活的具体的人,都是人生海海里面卑微的人罢了。
一代人,老年人和以往总将镜头对向年轻同志的困惑不同,《叔叔》所叙述的主角是两个退休后的老年男同。
对于情欲的部分,和活色生香的鲜肉表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那些已经速朽的身体并不丑陋,那是我们每个人终将到达的肉身存在状态。
导演并不避讳呈现老年人身体情欲的部分——老年人也有权利去享受情欲。
而和所有同志题材的电影一样,情欲部分亦是两人的感情重大转折的象征。
太保饰演的阿柏从家中走出来,除了丈夫、父亲、爷爷、司机的身份之外,他还有一个隐藏的身份:老年同志。
他走到公厕,毫不避讳的对他的「猎物」进行「凝视」。
这是具有一代人特征的描摹:在他年轻的时代,是不存在交友软件的,而在电影里所呈现的同性恋世界和我们日常在社交媒体看到的也截然不同,除了家庭场景会出现子女这样的年轻人之外,电影所呈现的同性恋世界几乎都是老年人。
这些老年人还不熟悉互联网时代的同志交友法则,他们仍旧流连于公厕、公园、据点以及浴池,与年轻人的世界像是平行世界一般。
阿柏期初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寻欢。
当第一次在公园遇到阿海,阿海希望能做个朋友先,而不是立马就「进去里面」,阿柏转身就走。
第二次又在公园偶遇,是什么让阿柏愿意「交个朋友」的,我想并不是缘分,而是阿海也在等孙女放学:他也有个孙女。
两个结过婚、生活的具体处境是「家庭」的两个老年同志,终于建立起了连结。
阿柏看起来更加的孤独,不似阿海平和。
在第一次「欢愉」之后,他们开始讲出了自己的故事。
在阿海家「平常夫夫的一天的柴米油盐之后」,他们像是未成年做错事、在父母不在的房子里偷情一般,他们深情的望着对方又温柔缱绻,又进一步逐渐将自己更深层的故事讲出来。
他们不是和平年代长大的人,生在乱世,阿柏更是从内地「游」到香港的。
从搬运米工,到出租车司机,从一无所有、一文不名到一辆出租车、一套体面的楼房和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是他为自己挣来的个人叙事。
如此,在老家(内地)人看起来他不再是「失败者」;如此,他在香港这个国际大都市也拥有了体面的、令人羡慕的生活。
一次欢愉后,阿柏说阿海的皮肤很光滑,两个老头子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然而事实上,那个看起来更加苍老的阿柏是受了一生的苦,脸上和身上的褶皱都在讲述着他苦难的人生。
这些苦难让他看起来如此平和,如此难以亲近,又如此孤独。
阿海不是这样。
阿柏的生活方式,除了家庭和职业生活之外,像是一座孤岛。
阿海有同志社群的朋友,有可以相处搀扶看病的老基友,熟稔香港同志生活的他应该一直都没有「闲着」。
他心情落寞的时候秘密的翻出自己的旧物,那是年轻时候去台湾游玩的照片,照片上分明是两个精神抖擞的年轻男人,他也曾经拥有过自己风华绝代的青春,在他乡「台湾」纵情欢乐——人在老去之后,总是依靠旧物来凭吊自己失去的人生。
阿柏和阿海是有类似经历的,而且都是上进的人,都依靠自己的双手来获得体面的人生。
但可以看出来,出租车司机阿柏过得更加富裕,家庭地位更高。
他用完全燃烧自己的方式来换取在内地所不可能拥有的机会、财富和尊重。
但他们一个是孤岛(阿柏),一个是享受人生的人(阿海),他们的出身又决定了他们青春时代的人生走向。
因而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是阿柏拒绝了阿海,阿海更加可怜,我却更加同情阿柏:他苦了自己一生,并且打算继续这样苦下去。
父权、子权电影想要讨论的绝不仅仅是香港老年同志的生活状态。
在东亚儒家文化圈,究竟谁能活得体面、有尊严?
阿柏所能调用的哲学理论依据往往源于佛教,他提到观世音、菩萨等,但他说年轻时候一起「游」来香港的时候,那个拼命挂护身符的人死的最早,他只相信自己(并不信仰宗教)。
阿海则在儿子的说服下加入了天主教,儿子的理由是,希望进入天国之后能找到父亲,用亲情的方式将父亲绑劳。
佛教、儒教与天主教,一东一西,横亘在香港这个国家化大都市、亚洲城市化程度最高的城市里,东、西都对同性恋唯恐避之而不及,这就是他们真实的社会文化处境。
在东方传统的交流方式里,互相深爱对方的家人之间对最敏感最不敢触碰的事情讳莫如深,若非矛盾爆发不得不解决,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房间里有一只大象」,但都静默无声,并希望彼此保持默契继续假装这只大象不存在。
阿柏的夫人敏锐的感觉到丈夫的出轨却不追究,只在默默等待丈夫的「回心转意」。
但枕边人最懂得彼此。
明事理、深沉、忍耐、奉献精神等东方「女德」在这个女性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阿柏也毫不示弱,有了心事在默默的发呆,望向远方,从不曾讲出自己的心事,不管是对枕边人妻子,或是那个爱情里的另一方。
离婚后独自抚养儿子的阿海则活在了儿子的权力之下。
他怕什么呢?
说白了没什么好怕的,但他就是怕,他怕「儿子知道自己是同志」。
但儿子不知道吗?
儿子当然知道。
但儿子就是要在笃信的框架下希望父亲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那就是一个「正常」的父亲。
所以在这里我才明白,并非儿子对自己养育之恩的父母出柜难,父亲对自己养了一辈子的儿子出柜也难。
这里我们看到「父权的倒置」,所以真正的父权并非父亲所拥有的权力,只要能占据道德制高点,拥有权力的那一方也可以是儿子,在这个家庭里,真正将父权落实了的是「儿权」。
豆瓣有人写《甄嬛传》的评论里说的精辟:「在绝对权力面前,所有人都是女人」。
在一个同性恋是错、是罪的社会里,儿子才是你爹。
阿海的故事有点不同。
在饭桌上,他永远都坐在「主位」,象征着一家之主的绝对「父权」。
而这个父权,就像一个骡子一样,一生都在奔忙。
儿子成家之后,小夫妻俩没有时间去接小孩放学,他就去;女儿奉子成婚,女婿没钱办酒席,刷卡的是他爹,女婿没工作,他爹还要把自己一生的创业再传给女婿,充分的诠释了「爹」这个词在中华文化里的全部最佳想象:要想做个好爹,就要燃烧自己,甚至杀掉自己,将整个家托起来。
这个爹不是攫取的爹或要求子女服从的爹,而是奉献的爹,完美的践行了东方式的「爹德」。
很显然阿柏也是中意阿海的,但为何他又无法回应阿海的爱呢?
除了社会层面的问题之外,电影所呈现的又是「子权」。
退休后的阿柏还要继续挣钱,儿子以孝敬的方式给他爹零用钱花,让他爹带着母亲旅行,享受晚年人生。
这里的「父权」以一种看似绝对政治正确的方式进行了言说,那就是子女的「孝心」,这样的孝心让本来想要进行重新自我身份论述的阿柏有了恻隐之心,「孝心」胁迫他放弃了寻找「自我」的旅程。
一种文化里占据道德制高点的政治正确,又行使了他的「爹权」。
丢不掉的旧衣服《叔叔》看第一遍的时候还会感动于两个老人的爱情故事,或者家长里短的生活场景。
每个人都是父母生父母养的,每个人都有类似完美家庭的伦理想象,不论是爱情的部分,抑或是亲情的部分都感人至深。
但第二遍看的时候就会知道,这部电影是非常残忍的。
举个例子,阿柏的女儿带着女婿回家官宣要结婚前,先去买了半只烧鸭,售价 50 元,掏钱的还是阿柏的女儿阿芳;阿海带着心爱的人到自己家来过「寻常夫夫的一天」,两个人一起买菜,阿海对售价 128 元的石斑鱼也大方出手,只想让爱人常常自己的手艺——子女对父母之刻薄,老年人爱起来却像初恋般澎湃在日常买菜这件事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但阿柏却回答,吃个番茄牛腩就很好,两人的关系走向已经给出了回答。
在一个同性恋是错、是罪的社会里,所有人按照既定的、规定好的范式去爱才是对的,只要超出这个范式,哪怕再真诚的爱,也是错的。
老婆对阿柏说你的衣服破了,要不要扔掉,阿柏阻止;后来阿柏又翻出那件旧衣服问怎么没扔,老婆说你不是长情吗;阿柏为了女儿婚礼去定做的衣服又被老婆说不要浪费,不要乱花钱。
很显然,谁不喜欢穿新衣服呢,但新衣服是西装,穿起来并不那么舒服,舒服的还是那件虽然破,但穿起来舒服的旧衣服。
西装是阿海,旧衣服是老婆。
在这里导演早就预告了电影的走向。
电影还对「独居老同志」进行了一些描写,他们很显然从经济阶层上(居住的房子)与阿海和阿柏无法比,老了生病还需要同志朋友进行照顾,在医院或者社区还要经受别人的议论,独居老同志实在太惨,当然结婚生子是一条幸福的康庄大道。
但在彼时的香港,社会 movement 常有爆发,而在平权这件事情上努力的人,是年轻人,他们常常带着一种不解的情绪来看这些老人,他们不理解你们为何要这样过人生?
当然还能「抛头露面」的却又成了这些独居的老同志,他们没有儿女、在社区被人唾弃,但他们在公共场合讲出来你心里的话,你在半夜偷偷看手机里他们演讲的视频百感交集,终于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人说了出来感到了一阵暖意和感动,然而门外还有你的儿子却冰冷的敲门提醒你在家庭的角色只是一个「孙子」,你要调低音量,不要影响隔壁真正的孙子睡觉——百感交集终于变成触目惊心。
我常在想一个人经历什么才能变得内心清明?
是生死吗?
还是浮浮沉沉的人生跌宕。
看起来都不是。
像阿柏,经历了生死经历了一生如骡子般的「效命」之后,终于想要尝试为自己而活,我以为,最大的难题在于身体速朽、青春不再,导演给出的图景证明了我的幼稚,当你活过一生,终于想要尝试进行一番关于自己的身份论述,或者更卑微和直白的来说想要对自己好一点,让自己觉得没有白来这人世间一回的时候,你的尝试终将失败。
因为从根本的处境上来说,你的存在就是错误的和罪孽的,你的合法性只能建立在当一个「正常」的「爹」的叙事框架之下,否则,你的儿子才是你的「爹」。
所以导演想要讨论已经不是「同婚」这种议题本身了。
同妻可怜吗?
当然可怜。
但那个没有机会去实现自己人生论述的同志也很可怜。
在「绝对权力」面前,每个人都是女人、是同志、是儿子和孙子。
但在具体的处境上,当然已婚有家庭的老年同志又会俯视那些单身独居老同志:你看吧,至少我有儿子,有人跟我送终。
当然他也担心自己会被儿女送去老人院,只是他即使被送去老人院也不会去同志老人院,因为他有一个「儿子」其实是他的爹,而他连在半夜看自己想看的视频都要看他「爹」脸色。
“人家有老婆在的 注定没什么好结果”…第一次看这种聚焦年长群体的同志片 什么是同志的时代跫音 大概就是哪怕你知道自己是同志 知道自己和同性在一起才会感到幸福 但是还是会以社会的眼光去审视自己的行为并逐渐摆渡回“正常”的模样///看了一些影评 发现还有好多蛮有深意的细节 比如儿子其实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也很矛盾 还有阿海扔掉的是陪伴自己大半辈子的初恋决定与柏厮守但是最后却被还回了十字架 柏在儿子给家用的那晚上想的可能是为儿女的责任放下了 但是对妻子的还没有放下 于是才决定和海了断 还有柏身上是有着很多身份的 丈夫 父亲 岳父 爷爷 压抑了半辈子的同性 还有年轻时拥有香港梦的打拼过来人///又想了一下 那句死后不知道去哪里找你道出了老年同志的困境 一方面是孤独和对家庭的愧疚和羞耻 一方面是不能和同性爱人厮守 生的时候不能在一起 只能死后相会… 这是一部反现代西式同志文化的电影 没有青春和肉体 没有纵欲和放荡 更没有激进的反同斗士 只有一套厚厚的枷锁 自己给自己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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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想爱却不能爱,想忘却忘不了!《叔·叔》是我等的最久的一部片子了。
刚看完影片,很沉重,尤其是对国内的那些中老年同志,影片更是真实贴切。
经常会想:当我老了,我会过着一种怎么样的生活?
片子给我了一个回答。
1.歧视压力无处不在海爸在50分钟时,接送老超仔回家,背影是两个邻居家八婆对他们指指点点。
进入房门后,海爸打开窗,外边是长满霉菌的高层贫民窟。
老超仔因为参加骄傲行而暴露了身份,从此失去了贫民窟里的平静生活。
在海和柏两个人关系逐渐深入后,波澜开始出现。
柏司机邀海爸去参加孩子的婚礼。
婚礼上,海需要面对柏在社会中的合法家庭成员,肯定是对这对老基友是灾难性的,因为他们的关系是不合法的婚外情。
海一见到柏司机的老婆,海就突然第非常不自在,失去了往日自然的笑容。
告别时,两个人的几句默契地寒暄,却被柏敏感多疑的老婆看穿。
不解为何海爸的儿子那么自私,对一个人把他带大的父亲没有任何的感激,反而是到处的挑剔和厌烦。
海爸特别担心儿子发现自己是同志,生活中处处忍让儿子对他的不尊重。
因为儿子的厌烦,海哥丢掉了去台北旅行碰到的人给他的照片和蓝手帕。
柏决定按孩子的意思带着妻子去旅行。
柏司机无法两全和海的关系,坚决地选择了留守家庭,把代表信物的十字架还给了海哥,中断了两个人关系。
香港同志一直在积极争取同性婚姻合法化,有些老同志也勇敢第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但失意的海哥,单行的柏司机,虽然彼此思念,却不可能再聚。
2.深柜配深柜终归无果柏是典型的最深柜。
靠在公厕或公园打野食,是他在同志世界的生存之道。
这让我想起自己写的对于茶室文的解析文章中提到的世俗正义铠甲掩盖下的冷冰冰的人性(https://www.douban.com/note/668325558/)。
所以他是希望快抢解决性需要。
柏从来没考虑过处长久的男友,所以他在碰到认真的海第一次后,转身离开了。
第二次,还没有碰到他人,他才阴差阳错地暂时接受了海。
但柏在内心中没有海的位置,他一切都以家庭为重,他不希望同志走入他的生活。
邀请海来参加女儿婚礼,是他最错误的决定,这让海对两个人的关系充满了希望。
但婚礼上,海勉为其难地应酬着常人的社会关系场,尤其是在面对着柏妻子的灵魂面试后,海已经无力招架了。
之后,柏想继续浑水摸鱼肤浅地继续和海的关系,他勉强地接受了海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十字架。
之后,在女婿为了感谢他的帮助给了他夫妻一笔钱出去旅游后,柏决定要陪妻子旅游,认定他不能继续和海的关系,坚决地把十字架还给了海。
海受到了巨大打击。
海是离婚后,自己带着儿子生活,把儿子带大。
虽然是单身,但海还是不能为自己的生活做出突破性的选择。
很难想象为何海的儿子对他如此苛刻和不敬。
海也许是因为离婚,而对儿子带有歉意?
但这种让步,换来的是他虽单身却无法过上自由生活,他不敢对儿子出柜,变成了心灵上的囚徒,处于另一种深柜的状态。
他放弃了去找那些单身的老基,本能地想找个已婚人做男友。
他不敢向其他同志一样去争取自己的权益;凡事都想做和事佬,结果却是处处退让,让到自己无路可走。
信教也是为了讨好儿子。
他希望带着柏一起参加教会活动,以让两个人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但柏却以怕信教了后被家里知道的理由拒绝了海的权宜之计,并最终在妻子和他之间选择留守家庭。
海,自此从一个善于察言观色和善的老头变成了伤心落魄的老人。
电影最后一幕,柏自己路过一家教会,怀念着海,去感受了一下气氛,却不希望在现实中有任何的改变。
影片在抑郁的气氛中结束,带给人的是一种暗沉沉的伤感和无助。
故事虽然简单,朴实无华,但却足够沉重。
影片反映的就是中国同志目前真实的状态。
把故事发生地放在香港,还能看到一些权益争取的场景;而在内地就更加地一潭死水,这些人就任凭自己老去,放弃自己所有想要的东西和人生,死于悄无声息。
有人会问:为何有些老头基会选择坚持和女人死守到老?
因为封建思想的枷锁深入大脑,被观念洗脑或思维控制,自己是无法认识到也难于摆脱的;家庭是从金钱和亲情关系上同时进行对人的控制的,剥夺你的金钱和房子;儿女再以我是你的孩子所以你必须“孝顺”我的观念来控制父母,此时封建的父母为大的观念又被子女利益为先的当代宠溺儿女的观念取代了。
五六十年代人,过的是最糊涂的,被封建和当代两个阶段的不同观念搞的不知所以。
别看六十年代的人长的多像长者,他们的思维却会让后一代无法理解。
上一代的人过着最苦的生活,付出的最多,却被80后及之后最看不起。
已婚同志没有自己的生存空间,所以看着柏和海在公厕和浴池里找爱,也就不足为奇了。
同志群体中这种灰暗的艰难,对老年人来说是如何结束痛苦生活的煎熬;而就国内并不明朗的生存环境来说,对年轻同志是如何开始并度过艰难的一生:从自我认同,到是否结婚,到何时出柜,每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又十分沉重的。
希望独生子女一代可以有改变自己生活的勇气和智慧,而不要重复老一代同志的悲剧。
3.没有合法的权益就过不上人的生活很多人认为同志不需要合法的权益,同性恋婚姻合法化没有意义,两个人能偷偷摸摸第在一起就可以了,要求那么多干啥,甚至是很多同志也是这么认为的。
前年看完《普通女人》一片,变性人因为老头男友死前没有给她合法的权益,造成了她在爱人死后受尽了爱人前妻和儿子的欺辱。
这让我深深地感受到了,对于任何一个人(而不是说他是否是同志),有合法的生存和生活权力有多么的重要。
而一段感情关系,想要长久,没有现实的经济基础,没有法律的保护,是几乎没法维系的。
那种民不举官不究,你们忙您们的,不影响他人生活和社会就好的态度,是非常害人的。
当事人以自己原有家庭的利益为重,自己却过着偷鸡摸狗的生活。
没法有合法的权益,更是被扣上了有违良俗的帽子。
被迫地适应或变形,委屈地探求生存方式,对每个人都是非常艰难的。
而被迫适应僵化的婚姻模式,造成了很多人凄惨的一生,这不光是对同志的虐待,也同时把纠葛和矛盾带给了是对同志家庭其他成员。
社会对同志的忽视或歧视,造成了家庭问题和悲剧,不是用一句你们的存在无所谓就敷衍过去了的。
中国的《婚姻法》刚刚修改,但支文条款,各种权益里都没有同性恋等性小众人群的份。
发言人只提到了民众中有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呼声。
但基本上是20年一大修的《婚姻法》,只能让目前的中老年同志,带着非法身份走完人生了。
没有被自己的祖国认可自己的合法身份,是所有同志终身的遗憾。
4. 仅二座金像奖太少了男主角是如何定义的呢?
太保的表演无懈可击。
但袁富华的表演也很到位啊。
袁富华的表演更有跌宕起伏感。
我也是更喜欢袁。
袁作为第二男主,就没有竞争男主的机会了吗?
都没被提名呢?
要是像《七月与安生》那样有双主角奖就好了。
毕竟,那些贫民窟里,两位老头古铜色的皮肤,映衬出来的光泽感,都太具有浑厚的穿透力了。
影片在为同志,尤其是在为老同志说话,为这些人在争取大众的理解和同情,这份关爱让人感动。
影片仅在金像奖中得到最佳男主和最佳女配,没有获得更多的奖项,这让我太感遗憾了。
温馨日常滤镜下的黄昏恋。
就我个人的审美取向来说,真的是很出戏。
尤其是床戏。
想用力开船,可是只有两幅干瘦发黄的皮囊。
国语低音男声配乐也让人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我始终认为,这种事在现实中只可能发生在西方国家。
白人男性与白人男性之间。
意乱情迷之间。
老大爷去公园里不下棋、打牌、抽烟而只是为了约炮??
一个中年流氓飞仔和白发苍苍的阿伯是十年以上的“伴侣”?
这样说或许有些自我东方主义。
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坐井观天。
总觉得这是同性题材传过来之后,Asian导演们拍无可拍,另辟蹊径的产物。
两个演员以后想起这一段不会发噩梦吗?
中间穿插了一条大的副线。
为老年同志者平权的政治运动。
提议建一座同志养老院。
建了又如何?
不就等于自找打吗?
大无语。
现实中有几个阿伯那么有空、有钱干这事呢?
说白了就是缺爱缺勇气啊。
两个叔都和家人感情一般。
有话不直说。
受不了。
似乎是因为自己的性取向而心有愧意。
但也可以反过来思考,因为自己无力改变现状,无力找到更高层次的满足,就把问题归结到性、爱欲这方面上来了。
海那么努力不让儿子知道,竟然半夜一点把演讲视频开得那么大声?
只能说是“失恋”刺激的。
可是我又想,真让你们去了那个老人院,天天对着彼此,看不到妻子儿子孙女,你们还会对彼此有感觉吗?
不会腻嘛?
还能天天像吃完爱心晚餐之后那样缠绵吗?
醒醒吧!
我的导演!
既然如此,还不如把这种爱情还原成友谊。
兄弟情。
这才是真正的基友啊。
同窗之爱 (1984)7.81984 / 英国 / 剧情 爱情 同性 传记 / 马雷克·卡尼耶夫斯卡 / 鲁伯特·艾弗雷特 科林·费尔斯
我很喜欢这部电影。
故事流畅,人物刻画细腻到位,很多情节里都点到为止,细节处又恰到好处。
尤其是两位演员的演技,自然到不像是在看电影,而像是你生活中认识的叔叔一样,很生活很写实,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是那么回事儿。
虽然如此,我也知道这算不上一部满分电影,可我还是给了满星,多出来的一颗星就给题材吧。
给这一群早就应该被我们看见的人。
我们需要看见这样的群体,看见他们的隐忍,看见他们的压抑。
同性恋一词在现如今的社会也不是一件能让普罗大众不带偏见轻易接受的事,所以他们在年轻的时候或许因为孝顺,或许顾及父母要把自己装进正常人的套子里,好不容易挨到退休,到了老年、到了知天命、到了随心所欲的年纪,却因为子女伴侣更不能戳破自己亲手织就的谎言。
他们只能隐忍度日,内心真实的情感哪怕已经暗流涌动却也仍然只能封存在心里。
电影里很多幕都很让我动容。
叔叔们在同志浴场里,一个枕在另一个的大腿上,诉说着自己年轻时打拼的不易,受人白眼后的默默努力,对方也并不多言语,只是静静地摩挲他的头发。
还有在浴场里和其他的叔叔们同桌吃饭时,自然流露出的爱意,比如夹向碗里的菜肴,比如听到旁人问「你们在一起应该不止十年了吧」时的对视。
叔叔们去菜市场买菜也是我很爱的一场戏。
聊的都是生活琐事,无非是菜市场和超市买菜的贵贱,无非是讨论一会儿中午做什么菜,你喜欢吃番茄牛腩还是罗非鱼。
一家家逛过去,挑选,称重,砍价,他们不像小情侣一般拉手,只是两个人并排走着,可自然的真像是在一起过了一辈子的夫妻一般。
我一直很喜欢「烟火气」三个字,这一幕就让我想到这三个字。
两人唯一一次在家里吃饭,像是伴侣,像是老友。
我越来越觉得,爱情真的无关性别,无关年龄,无关经历,无关任何任何事,爱情就只是我这个个体爱上了另一个个体而已。
任何需要考虑,需要犹豫,需要计算我和对方匹配与否的爱情,其实都不是爱情。
爱情只是两个灵魂的碰撞而已。
沙发上的对视,爱意逐渐蔓延,然后是两个人情到深处的爱抚和接吻。
他们的爱一点不因为年过半百历经沧桑而显得复杂,反而让我感受到爱情的美好和纯粹。
记得大一打过的一个表演赛,辩题是「耽美文化的盛行是思想的包容还是病态」(现在想来很感谢学校在7年前能让我们公开讨论这样的话题,并且还邀请了全学院的老师同学一起来观看。
我是正方,还记得当时在准备辩题的阶段,一个学长问了我一个问题:「耽美的落脚点其实还是在于“美”,现在盛行的被许多女孩子所热捧的耽美文化,无论是漫画也好,言情也罢,都是两个帅气英俊的年轻男孩之间的爱情。
可如果换成是两个大叔呢?
一个大腹便便,一个油光满面,那现在所谓喜欢耽美的“腐女”是否还能依旧热捧两个“油腻”外形不那么好看的中年大叔之间的爱情?
」所以看这个电影的时候我一下回忆起7年前学长问的这个问题,我想这部电影已经很好的回答了学长的问题。
而这也正是这部电影我打了满分的原因:我们从接受杂志漫画里的「完美同性恋」,到接受身边的普通朋友的性取向,再到接受老年人、叔叔们的性取向,是一次又一次社会的包容和思想的进步。
电影里最开始有一段浴场里的情欲戏,其实和别的电影里大尺度戏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主角换成了有皱纹的,肌肉松弛的叔叔,我没有任何的不适,因为他们就和世间所有相爱的人一样。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我们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看《从今以后》过来,那部是现实的阻挠,这部是情感的困惑和社会的压力,老年版的《蓝宇》,也有一首应景的歌。
虽然我知道这部电影的核心是想表达同性恋被社会接纳的难度和权益的争取,但我现在真的很不懂为什么同性恋要和异性结婚,难道是双吗?
还是仅仅是想给社会和家庭一个交代和想要一个小孩?
如果是坚定的同性恋,那被当同妻同夫的不是很惨吗?
就像男二的妻子一样,他说他对她不好,一直都对她不好,所以离婚了,那么,为什么要和人家结婚?
他这样真的好自私,不管是欺骗了同妻的感情还是身体,还有对于小孩来说,都是极端的不负责任。
还有现在有为了掩人耳目,两个同性恋形婚还要小孩的,这些我是真的不能理解。
一个人不管你是喜欢同性还是异性都无可厚非,但你不能把社会施加给你的压力,你就转接给另外一个无辜的人,让他来做你的挡箭牌。
你可以不结婚,你可以和你的另一半长期同居,就像《从今以后》里面一样,但如果你欺骗了另外一个人,比如同妻或者同夫,更甚者,你们还生育了小孩,这性质就不一样了,第一,你们这个婚姻本来就是一种欺骗、形式或者隐瞒;第二,在这种“婚姻”下面,你们还带入了第三个人,真的很难让我相信,在这种没有爱的、欺骗的、形式的、隐瞒的婚姻下面能让这个小孩很好的成长起来,这里面不仅是伤害了被你欺骗的人,还有这个小孩,真的太自私了。
這是柏與海的故事,兩個老男同在公園不期而遇,一見傾心,有種相逢恨晚的況味。
柏是典型香港基層傳統男人,年青時與父親游水偷渡香港,一直由送米工人到開的士繼而成為車主,結婚後和老婆捱大一對仔女,擁有自己物業,生活無憂,一直開的士打發時間。
海的背景比較模糊,離婚後老婆再婚,他獨力湊大兒子並和他及媳婦孫女同住,身為虔誠基督徒的兒子對他起居飲食異常苛刻,相處疏離不融洽。
他一直希望政府能興建一所同志安老院,但礙於不能面對兒子而未能和同志朋友公開發聲而感到愧疚。
柏在這段關係上比較被動,最初只為性,沒有想過發展一段感情,反之海則較主動 (帶柏到同志浴室,趁兒媳孫不在邀柏到家玩煮飯仔,一夜纏綿),在這段關係上,感覺柏應該是「男」方,而海則是「女」方。
柏勉強地維繋著那種別人期望的夫婦關係,正如他那件舊恤衫,明明不屑一顧,但棄之可惜,但卻又只能被冷落在衣櫃一角,像他一樣永遠不能跳出這個衣櫃。
他把女兒和那架代表他人生最大成就的的士交託給女婿阿鄭(聽口音應該是新移民),這可能是把他投射到年青時的自己,剛從大陸到港的無助徬徨。
片中雖然沒有交代很多,但柏和老婆應該比較偏心兒子(從女兒口中提過和女兒在一家食飯時見母親夾雞髀給兒子閃過的眼神),柏幫女兒可能是一種補償。
海很努力地投兒子媳婦所好成為一個基督徒,他説不需要經常返團契,又分不清團契和查經班的分別,心不在焉地在教會唱歌等這顯示他並不投入虔誠,他知道自己同性戀者身份和基督徒本身是一個不能逆轉的矛盾,深知作為虔誠基督徒的兒子絕對不會接受他同志的身份,所以他表明不能公開出櫃,同志安老院對於他只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烏托邦。
柏和海都有嘗試邀請對方進入自己的生活。
柏邀海到女兒的婚宴;海邀柏到教會並送上十字架頸鏈。
但最後雙方都在同性之愛和家庭羈絆上無奈地選擇了後者。
柏和海的愛只能永遠停格在那天如夫妻般在街市一起買餸煮飯一起坐在梳化看電視親熱纏綿一起睡在同一張單人床上之後一齊食早餐,這些普通不過的日常對他們來說是偷回來的奢侈。
但他們都知道那一天那一晚將一去不復返,成為彼此一夜無眠的回憶。
片末海獨自在床上哭泣和柏在空無一人的教堂坐下,是對忘情棄愛的悼念與不捨?
太保這個遲來的金像影帝奬座就如柏那部早已供完的的士一樣,是這些年默默打拼回來的成就,衷心恭喜,太保破格精湛的演繹,實至名歸。
阿海:(拿出十字项坠)送比你,挂係车头啊,佢会保佑你。
阿柏:我以前有个老死,佢叫阿宝,果阵时我地一齐游水落来,佢呢,成身都系符,但系佢第一个冇咗。
所以,咩菩萨啊,观世音啊,我都唔信嘎,我净系信我自己。
阿海:你知唔知我仔要我信主啊,佢同我讲滴咩啊?
阿柏:咩啊?
阿海:佢话……如果我信咗主,第时佢死咗,佢都识得地去揾翻我。
(阿柏接过十字项坠)……阿柏:我仔话,退咗休,每个月会落滴家用比我。
阿海:恭喜晒你喔,尼滴系每个老豆嘅梦想来噶嘛。
阿柏:都算系咁啦,我落来香港果阵时,咩都冇,两手空空,宜家有层楼,有头家,我都冇咩遗憾。
(阿柏拿出十字项坠还给阿海)我退咗休啦,唔需要尼个啦,你摞翻去啦。
阿海:即系话,你唔会同我翻教会?
不如,试一次咁多啊?
阿柏:我屋企都冇人信教嘅。
阿海:咁即系第时我地死咗,我都唔知係边度撞翻你。
阿柏:乜你讲得咁难听嘎?
阿海:系咯,讲得咁难听啊嚯?
老同志很惨,老同妻更惨。
新衣与旧衫,贫瘠的影像。从议题的广度与点到为止的日常,几乎全是内容指向的。空镜的部分最糟糕,是饱和的信息,而非停顿的节拍。每出现一次主题乐好感度都要减半。
不太喜欢,这样的故事叙述,社会需要尊重同性,尊重每个人
可能我还没到那个年纪,于我来说有些突兀,连中年人的爱情都十分难写,反而五十岁的爱情感觉平地而起,总感觉缺少了一些人生某些角度的厚度。这个电影也在问百年归老要不要做自己,或者从某种角度来说,可能这就是你自己,两位男主角的家庭算是幸福,要听的几乎只有内心的声音,这些都不算深刻,唯有含情脉脉好像才感觉到了时间流淌,我最喜欢的戏都在父子和父女关系的戏中了。
一部很严肃的探讨(老年)同志议题好作品。我很喜欢《微风细雨》这首歌的两处穿插,恰到好处地点染出暮年人淡泊悠远又有点落寞的伤感。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的意境。推荐。
导演明显是许鞍华《天水围》的粉丝。男主之间的关系构建、尺度分寸,掌控尚可。主角和家人之间的关系就有点刻意的呈现心照不宣,而且篇幅有点多。整体风格如果能更含蓄一些,效果会好很多。
一日三餐。分明有灵光乍现的时刻,终于还是流俗,可能因为所有工具人配角都太套路,可能因为原本太阳底下就没新事。
最温柔的同性爱情,自然得如鱼饮水。既是夕阳红也是“初恋”,柴米油盐三温暖样样不少,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两个老gay勤勤恳恳一辈子,东方社会要求履行的义务都尽到了,临到暮年才活出一点点真我,有遗憾但不丢人;倒是那些动辄升堂的道德卫士才真的丢死人,在他们眼里只看到骗婚,看不到人生。(结尾转弱有点可惜)
男同骗个婚还要为了这个为了那个的,真可笑
黎耀辉同何宝荣1997年就分手了,他们再也不用知道23后的今天,2020年依然没有一处卑微的地方,能容得下这样两个老年男人同样卑微的感情。愿每个生命个体的情欲都能得到尊重与安放,在今时今日这仍旧只是徒然寄望一场。
老年断背山,然而我不喜欢这个题材
太闷了也
男同固然有苦难,但同妻最是可怜。如果没有勇气打破嫁娶的枷锁就做好一辈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职责,又当又立,既要又要,我看到的只有极致的自私。为这些人开脱的祝你们都被骗婚终生不被爱。
2020.1.7HK艺术中心,港岛老gay们的故事。一反青年LGBT电影中经常表现的热烈情欲解放、不妥协的张扬政治表达。中年gay叔们早已习惯在粉饰和满的家庭生活与偷偷寻求基友解放自我之间维持平衡了,毋宁说这已成为他们在压抑个体性社会中的唯一生存方式,自身早已过了容易愤懑的年纪,人老体弱,却依旧苦闷于最基本的个体情欲表达。对于各自家庭的呈现是又一点睛,家庭一方面早已成为装满共同生活的温情和责任的场所,是不能出走和逃离的,另一方面却又无时无刻不像一道昭然的枷锁,提醒他们自身的困窘处境,这种微妙的关系十分具有中式特色了。电影某种程度上已经突破了同性电影的边界,在不断叩问人之自我的生存。床戏还是太怪,把不再美丽的肉体拍出互相渴求的感觉还是很考功力的,不是关个小黑屋再打个光再让两个人互相蹭就可以的。
我们关注年轻,肉体,自由,反抗…关注所有美好的事物,但常常会忽略掉那些平凡,丑陋,苍老,贫穷的大多数,而这些才是普通人生活的真相。光是直面这些真相就是残忍的,有勇气的,我不敢想象自己像这样老去,将来会是什么模样。电影难得的是平淡和克制,阿海丢掉回忆准备重新开始的时候,阿柏割舍不下家庭选择离开。阿海慌张着关掉灯在黑暗中继续装睡,失去信仰的阿柏静坐在教堂中注视着上苍。徒留一声叹息,但还是不够有力量吧,余味差了些,太简单,太直给了。
纯属好奇,还是无法理解,看得尴尬不已
还是同妻最出彩啊~老港基事。非常细腻的情感表达,有种读口述历史的感觉。既拍出了这一群体最真实的道德、情感、家庭困境,也表现了他们守望相助、争取权益的社会意识。最难得的是影片的tone始终很平稳,一切都是娓娓道来,没有什么声嘶力竭的血泪控诉。
恶心
不同于荷尔蒙爆棚的小鲜肉基情,每每想到两个满脸皱纹满身赘肉的大叔赤裸拥吻的画面就不忍直视,却不曾想这部《叔叔》拍的如此自然到温暖细腻。电影看似在说爱情,实际说的更是延伸而出的生活,以阿柏和阿海的夕阳恋作引,日常家居烟火气的细节流淌中渗入到两人内心对世俗眼光的顾虑以及亲情的牵绊。阿柏会因肉体出轨而对妻子愧疚,最后选择了为家人而活,阿海担忧无法给儿子交代不会选择入住致力半生的同志养老院,阿柏的妻子和阿海的儿子都察觉到了他们的异常,却不会轻易捅破那层薄纸,这不就是最典型的东方传统家庭真实写照。比起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更真实的却是出走半生归来不发一言。
我时常在想,为什么人老了就不快乐了呢?还是一直不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