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是个男模。
人帅,身材好,腹肌、腰窝什么的应有尽有。
有趣的灵魂千里挑一,好看的男模一抓一大把。
并且工资只有女模特的1/3.大壮下班后去看小美表演。
小美也是个模特。
小美下场后大壮和小美一起去吃饭。
吃好饭该买单了,小美装作补妆没看见账单。
大壮很不高兴,扭扭捏捏的一步一步的暗示、明示小美昨天说了她付钱的。
小美申辩说她记得,她没看见账单。
小美拿出信用卡,但是划拉不出钱。
于是用现金,但是现金不够。
为了减少尴尬,大壮买了单。
大壮买完单一扭头看见小美把钱又装回去了,顿时气的不行,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出租车司机的鼓励下像疯子一样语无伦次的找小美吵钱架。
吵完又后悔,不停的给小美发消息。
小美显然也是喜欢大壮的,不但回来了,还主动承认错误。
两个人的沟通得以深入,感情显然也更进一步。
接下来的一幕在一艘价值2.5亿美金的豪华游艇上。
游艇上的服务员斗志满满,决心服务好客户,满足客户一切变态要求,为了小费冲冲冲。
游艇上有俄罗斯买化肥起价的,有买了it公司发财的,还有军火商。
每个有钱人的要求都不太一样。
俄罗斯富豪妻子希望游艇服务员放下手上的工作,躺进泳池享受人生。
也不知道穿着制服进泳池舒服的点在哪。
明明不愿意,为了小费,服务员还是很专业的迎合了她, 这还不算,所有工作人员都得放下手上的工作玩跳水。
原因只在于德国富婆想这么做。
理由是,她自己很享受人生,她希望别人能够和她一起享受人生。
享受你马。
服务员们咬着牙、挂着笑服从了她的安排。
客户离谱就算了,船长也很离谱。
整天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喝酒。
根本不做事。
日常管理全是中层管理人员搞定。
但是广告上有个船长晚宴的活动,是一定要船长参加的。
风和日丽,接下来的天气都不错,除了周四风浪会比较大。
醉醺醺的船长选择周四船长晚宴。
天气预报真是准,风浪按时变大了起来, 把游艇摇晃的左右摇摆。
船长肌肉控制能力很强,站得笔笔直,垂直于水平面,和甲板形成锐角,非常几何。
制作精美的菜肴被一道一道的摆了上来。
不知道是食材本身在厨房放置久了有点不新鲜,还是风浪晃的人不舒服。
总之,肉眼可见大家已经快受不了了,但是船长晚宴这么盛大的场合怎么能失态呢。
服务员们一道一道摆上来的美味怎么能不赏脸全部吃完呢,毕竟是善良的、善解人意的富人人设啊。
浪高船晃加上不停的吃吃吃的后果就是吐得昏天黑地。
一时间:落艇与狂浪齐颠,佳肴共秽物共飞。
杯盘狼藉随波荡,宾客狼狈滚马桶。
海风难掩酸腐气,残月空照满船凄。
本是欢宴成噩梦,豪华游艇尽唏嘘。
一艘小船在悄悄的向游艇靠近。
军火夫妇看见一个手雷。
多么的眼熟,因为是自己做的啊。
夫妻两激动的捡起了手雷。
轰的一声,游艇渐渐的沉了。
幸存者来到一个岛上。
谁拥有了十食物谁就拥有了权利。
这次胜出的是游艇上的清洁工阿姨。
清洁工阿姨利用手中的权利确认了自己在群体里的绝对权威,接下来就宠幸了大壮。
这里大壮和小美又回到了舞台中心。
小美最后发现这个岛是一个度假村。
电梯来了,通过电梯就可以通往文明社会。
清洁工阿姨拿着石块从后面慢慢向小美靠近。
电影到此为止。
有说 “橘生淮南 ” 这个成语是不符合科学常识,因为橘和枳是不同物种,而非“水土异也”。
但这个成语后来被用来比喻一旦环境改变,事物的性质也可能随之改变却是人类一直在面对的境况。
在我看来,这个电影强调的正是环境/体系对人产生的影响。
Part 1 :Carl和Yaya因为吃饭买单的争论。
回溯买单争吵,有几个耐人寻味的细节:1.餐厅的服务生直接将账单放到了Carl的面前,并说“Thank you,sir.” Carl对服务生的做法并没有任何不悦,斥责等反应。
但当Yaya说 “Thank you,honey”,Carl对此的反应强烈不悦,并对Yaya说 “When you said thank you, honey, you don’t really give me an option but to pay.” 在现在的社会准则,公共社交场合下,男性仍然被默认为是买单的一方。
与其说,Carl被Yaya不分担账单的做法不悦,不如说Carl是对这一默认社会不成文标准不悦。
但社会准则是无形的,不易被察觉,所以人们多数情况下只能无意识地被动顺从它。
可能有时察觉到,但因各种原因,很少人能反抗它。
但当它具体到个人行为就极其被察觉,也大大降低反对者的抵抗成本(比如,Carl 斥责Yaya显然比斥责服务生要“方便”些),所以Carl立刻对Yaya的话表现出极为强烈的反应。
从这个角度看,Carl和他口中咒骂的feminist是一体两面的:两者都是不愿意承担打破社会准则真正而获得平等权力分配的成本。
只想指望其他人/甚至对方去做些什么换得自己想要的局面(比如,Carl指望Yaya能主动付账单来打破他厌恶的男性付款这个默认社会行为)。
2.在出租车上,Carl仍然在账单问题上和Yaya争论,直到下车前,Carl说出,“We shouldn’t just slip into the stereotypical gender-based roles that everyone else seems to be doing. I want us to be equal.” 然后司机对Carl说, “You have to fight. If you love her, you have to fight for her. If you don’t fight, you’re gonna be her salve.” 接着就发生了Carl在电梯处和Yaya的激烈争吵。
Carl在电梯处的歇斯底里争吵对应了司机说的fight,但这个fight显然不是fight for Yaya,而是fight for Carl himself,not to be her slave。
Carl怒吼着,“You’re not understanding the point! It’s not about the money! This is not about the fucking money! Why won’t you understand it? I want it to be equal, Yaya!” 从Carl的话里表现出,Carl似乎在寻求equal relationship,或者说equal relationship对于Carl来说貌似很重要。
且不说Carl是不是真心想要equal,但很明显他并没有事先弄清楚Yaya是不是和他有同样的需求。
Carl的做法是直接默认Yaya和他一样在寻求equal relationship。
可其实Yaya在车里已经侧面地告诉了Carl,在relatioship里,是不是equal对她不重要(“I don’t wanna sleep with my best friend.”)。
在房间里的对话,Yaya明确地告诉了Carl,在relationship里,Yaya寻找的是一位能在她无法在社会顺利生活时愿意主动给予她照顾的人,而为此她愿意提供的交换条件是做对方的trophy wife。
并且,Yaya的话已经是非常坦诚地告诉他,在当下的环境里生存,她根本无暇顾及equal不equal。
所以equal relationship从来不是Yaya要寻求的,也就是说这不是她的需求。
房间里的对话,Yaya穿着衣服,没有身体暴露,但非常坦诚。
她承认自己的manipulative,承认自己就是在寻找非equal的relationship,承认自己要用目前的model身份交换衣食无忧的生活,并对故意不付账不觉得羞愧。
对比(多少带有讽刺),Carl几乎裸体(只穿条内裤),但却仍然脱不掉社会给他“分配”的面具。
他接受Yaya对他无意识的manipulation道歉,同时manipulate Yaya要和他有同样的寻求(equal relationship),而不去考虑Yaya面对的社会生存环境是否允许她/让她有这样的选择。
Carl和Yaya是相同阶层(都是model,年龄相仿),收入有差别(Yaya比Carl收入高),性别有差别(男和女)。
假如Yaya主动付账单,他们就不会争吵?
假如他俩有钱,他们就不会争吵?
这时我们看到了什么?
是女权主义的虚伪?
还是因为50欧争吵显示了贫贱夫妻百事哀?
所以,到底是真女权主义能解决问题,还是钱更能解决问题呢?
在我看来,其实无论哪一个,都没有解决问题,只是将问题掩盖不发作而已,因为问题的本质不是性别也不是金钱,而是权力分配。
Carl和Yaya的买单争论的底层逻辑出发点其实就是编剧在Part 1里不断重复台词 “It’s not about money!”。
也就是说,双方按照各自的当下的社会身份定义自己的equal,而非equal本身。
实际上,他们两个都觉得在relationship里,在权力方面,自己要比对方多一点点,高一点点,才是他们各自认同的所谓equal。
在电梯处争论的一处对话也恰如其分地表明了双方对equal的理解差异。
Carl不将Yaya通过自己网红的影响力而获得的衣服视为Yaya的付出,理由仅仅是“衣服是你免费得到的,又不是你花钱买的!
” 。
很明显,可视化的账单/金钱是具象的,而通过影响力/权力获得物质是抽象的,且隐形的。
这不得不说是对特定环境体系下社会身份差异的一个绝妙隐喻。
我们看不到权力,权力在他们的争论中巧妙地隐身了,取而代之是将贫富-性别这些推到人们的视野里替权力受责。
与此同时,我们更察觉不到滋养权力产生的环境/体系,取而代之的可见的只有Carl和Yaya的各自为自己所做的选择辩护。
在后来的小岛求生,由于生存问题,Carl选择成为Abigail的床伴。
Carl对Abigail说 “I love you, you give me fish.” 岛上其他人取笑Carl出卖色相。
Carl因为不喜欢这种被嘲笑的处境,他甚至想让Abigail出面拆散他和Yaya的relationship(尽管Abigail不想拆散他们俩,不想成为家庭破坏者),然后和Abigail成为公开正式的relationship。
因为Carl觉得这个做法对Abigail “方便”,而Carl自己没有勇气去做这件事。
此时的他,在母权系社会下,已经顺从地接受自己被Abigail性剥削,更不再思考relationship里彼此是不是equal了。
Carl和Yaya承担的社会身份/社会期待等随着岛上的体系大翻转而发生了完全置换变化。
电影最后以Carl在草丛里狂奔去找Abigail和Yaya,被树枝割伤皮肤也仍然奔跑而结束。
Carl找她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假设一下,哈哈哈哈:假如Carl也遇到了那个海滩卖货郎,得知他们都可以回到海难前的生活。
毫无疑问,Carl更愿意和Yaya一起回到文明世界,而不愿意和Abigail一起。
他意识到Abigail可能真的会去拆散他和Yaya,而现在的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了。
所以他跑去想阻止Abigail,以保持与Yaya的relationship。
不同体系,Carl和Yaya 各自做不同的选择,谁对谁错,各有立场,唯有一点不变:利己本性。
只能说,人做不到为自己能永远做出正确的选择,但人肯定尽全力在任何环境/体系下做出对自己的最优解。
Part 2 游艇上的荒唐 vs Part3 小岛生存游艇晚宴上和之后的疯狂戏谑夸张的呕吐腹泻,很容易看得出并非服务生们反复说的seasick,而是食物中毒反应。
非常精准地用食物中毒做了一个社会隐喻:一部分社会精英要求社会执行破坏稳定的愚蠢行为(游泳请求),结果这个做法搞砸了,导致了使社会崩溃(沉船)的连锁反应,最终创造了一个新社会(小岛)。
在游艇上,富人们不顾他人地滥用权力。
此时的他们是恶棍,而服务于他们的人们被描绘为被剥削者,受害者。
然而,一旦到了岛上,所有的社会标准都被颠覆了:所有人都生活在母权制社会中,有价值的技能组合也都被颠覆。
重要的是要注意,货币的概念在这里也被颠覆了。
当俄罗斯富豪给Abigail承诺,等他们安全回到以前的生活后,他愿意给她金钱和舒适生活(如果Abigail现在给他足够的食物),但Abigail立刻拒绝了俄罗斯富豪的这个提议。
很显然,Abigail对她之前的生活没有欲望(电影后面还提到Abigail也没有后代),而这点在电影最后被证明是致命的。
(我认为,Abigail会像程序员杀驴一般杀了Yaya,以阻止他们回到文明社会。
虽然电影最后没有演Yaya说话时的表情,但我猜她要么是惊恐,要么是高高在上的轻松,无论哪种,Yaya都会遭到Abigail的袭击。
能否存活只能看Yaya的反击自卫能力了。
)与此同时,这些富有的乘客在小岛上很快就被描绘成更加友好且富有同情心的人。
俄罗斯富豪和海盗两人在抵达小岛时发生过争执,但后来两人之间却产生了信任感:信任程度已经达到富豪接受海盗给他剃胡子。
当他们看到程序员杀死驴后哭了起来,这些人过去安慰他。
在庆祝时,他们甚至表现出一种朋友情谊。
而此时岛上的Abigail的行为却与之前船上的富人们完全一样。
她利用自己的权力囤积财富,控制其他人,并接受性好处。
她甚至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就像Woody Harrelson所演的船长在船上所说的那样( “我并不在意人们如何看待我,很少有人会对着镜子说,我看到的这个人是野蛮的野兽。
相反,他们编造一些说辞来为所做的事辩护。
你有钱,所以你当慈善家,然后就可以在漏税的时候抚慰自己的良知。
”)。
在发现这群人有可能会回到以前的生活后,Abigail的反应就像一只走投无路、受惊的动物。
我很好奇,如果这时,告诉这些富翁们他们的财富和权力很快就会消失殆尽了,他们又会作何反应呢?
任何人,无论何种性别/种族/年龄/阶层etc,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境下(文明 vs 原始;旧秩序 vs 新秩序),看起来好像是在主宰一切,但其实无时无刻都被无形的权力支配,不可避免地被环境/体系塑造。
在电影的开头,导演即借男女主角的对话极力铺陈矛盾。
他们说得各有各的道理,却没有维持在同一频道上共振。
Carl:“当涉及到你和我的时候,我不希望我们和其他人一样,陷入基于性别的分工角色当中。
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
”Driver:“如果你爱她,你就得为了她而反抗她。
如果不,你就会成为她的奴隶。
”Yaya:“我太擅长操纵别人了,我的意思是,我并不知道,但我还是做了,而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Carl:“这不是账单的问题,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平等问题。
”Carl一直试图站在理智层面与Yaya谈论他们的关系,但Yaya一直在情感上进行回应。
最后两人一番争辩,不欢而散。
这是在谈论男女关系时时常出现的现象。
关于Yaya的形象,借用Carl的抱怨,“该死的女权主义者”;而Carl,目前从只言片语的认识是,他的收入比Yaya低很多,这就是在地位上给男性降级。
可以说在Yaya的概念里,她认为自己正处于一段非常合理且目前为止依然完美的男女关系中,不但她维持着经济和情感上独立于男性的能力,男朋友还长着一张俊脸。
在这段大多数女性梦寐以求的关系中,情感却没有如期发展。
起因是男方意识到女性主义没有意识到的男女关系的不平等。
他并不能很好地表达出来,即使可以,也不太能被处在情绪中的Yaya接受。
即使女性主义一直宣扬的是独立自主,但事实上几乎所有女性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都秉持着回避为主的原则,可以说是片面的女性主义。
在恋爱和婚姻中,她们几乎下意识地认为男方理应是自己的“依靠”,条件反射地依赖男性和驱动男性为她做事,用她的话来说,“她并没有意识到”,结果往往是男性吃力不讨好。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应该在经济层面和情感层面同时对女性加以满足,还时常被责怪不能尽善尽美。
女性极力追求公域层面的独立,却遗忘了在私域层面的独立。
她们将习惯将重活累活交由他们包揽,生活琐事交由他们负责,却在和朋友聊天的时候,将其诟病为大男子主义。
然而她们自己往往却并未意识到。
这种操纵虽是女性在过去千百年不平等关系中形成的条件反射,可时至今日仍被女性选择性地忽视。
由于这种能力是利于她们的,所以她们理所当然地享受果实。
可是,当下女性主义越来越引起男性们思考,他们理智驱动的头脑不可避免地意识到,在标榜女性独立的同时,女性一直享受生活在男性的物理和物质的双重保护下,却理所应当。
女性独立只有在恋爱和婚姻外才有涉足之地,一旦处于一段恋爱关系中,她们又往往习惯将自己“让度”,在潜意识里将男性视作依赖的对象,从此她属于他,而他要对她负责。
这里负责的含义太过复杂,不仅仅只是对一生只爱她的担保,往往还寄托着希望男性承担更多的职能。
而这些职能正是她们在高谈阔论中,宣称要从男性手上夺回来的基本权利。
如果你的眉毛之间有一道皱纹——瑞典语中的“麻烦纹”,意味着你的生活遇到挫折,不过只要你花钱打针,15分钟内就可以抚平它,从而保证你恢复三角区的美丽,进而昭示你的岁月静好风平浪静。
讽刺的是,身份、金钱、阶级等这些物质加持虽可以换取表面的平和与光鲜,却无法掩饰或改变其内在的混乱与黑暗。
美确实是一种货币,可如果我们执着于外表的美丽,迷恋于资本的便利,甚至活着只是为了获取或保持这种优势而疯魔于某些病态行为,这种美便是彻头彻尾的滑稽、讽刺、黑暗和悲剧,如此便是“悲情三角”的含义——沉迷与个人的优势(美或其他资本)本身是一件悲哀的事。
令人讶异的恰恰就在于,人类社会如此这般的荒诞,影片以悲情三角为引,借4个小故事,写尽人类的奢侈与平凡之争,男女之争,阶级和意识形态之争,混乱中的权力之争等,俨然社会剪影。
第1场交锋,导演炮轰时尚界,生动的再现了所谓的高贵与平凡之别。
“笑脸品牌就是那些廉价服装品牌,衣服越贵,表情就要越瞧不起消费者。
”“如果你想要在人群中看起来高高在上,就要展现出实实在在的贵气”。
高贵、或低廉,不过是善于玩弄消费者心理的结果,操纵者可以随时切换,当他们藐视顾客,笑脸相迎,当他们奉承顾客,臭脸以待,如此对比,何其荒诞。
第2场交锋,导演让我们见识性别之争,情侣因为账单的争执不休,进而上升到男女话语权之争,再上升到人类个体为结合合作时对个人权利的让渡和义务的承揽,这里体现的不只是性别的冲突与妥协,更是家庭作为人类社会最基层的细胞所蕴含的人与人关系的政治,“我不是在乎钱,这不是钱的事,我谈的是公平和正义”,可这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公平,许多事,让人无奈,却只能被迫接受。
第3场交锋,阶级与意识形态之争跃然纸上,所谓的金钱,不过是装点门面的身外之物,在混乱来临时,谁也逃不开滑稽,曾经自以为再高贵的人,也一样在呕吐物中攀爬而行。
也就是此时,我们看到社会的缩影,管理人员的务虚与荒唐,高层人士的虚伪与脆弱,中产阶级的庸碌与驯化,底层百姓的无知与无奈。
在这样充满矛盾的环境中,不同阶级看似各司其职,实则彼此交锋,一团乱麻,最后一颗手榴弹,把自己送入崩塌。
第4场交锋,导演为我们预设了崩塌后的重建,曾经身处最底层作为廉价劳力的亚洲女性,因掌握生存技能和资源供给一跃成为母系社会的族长,这是导演对她们过去所受苦难的一种美好补偿—毕竟我们亚洲向来是承担着世界上最肮脏繁重的工作,其中尤其以女性最为受累。
毁灭后的小岛,过去叱咤风云的亿万富豪,技术官僚在这一原始系统下不过是仰人鼻息的寄生虫,他们毫无生存能力,只能混吃等死坐享其成,残疾人士因失语仍旧是被忽略和遗忘的存在,美依旧作为一种货币通行,一切都在荒唐但动态的平衡中进行,直到一部电梯的出现,它把刚刚建立但已成为旧秩序的平衡放在新的危机地位,这恰恰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历史和必然,矛盾冲突,打破重建,再积累对立,再打破重建,如此反复,没有绝对的好坏,没有真正的最优解,人类就是在这悲剧中不断循环往复。
4场交锋后,影片戛然而止,导演并没有告诉我们结局如何,就好像他在问我们,如果继续如此折腾下去,我们当下的社会,这艘破旧不堪的航船,会驶入怎样未知而颠簸的水域?
这是我们当今人类必须思考的问题,即便是循环往复,但如何保证在每次重复中,减少悲剧,尽可能不走向毁灭性的灭亡和崩塌,我们该如何改变自己,这是导演留给我们的问题。
这一幕生动演绎“女人是一种处境”,女友显然在现实社会里更富对此的经验,此时的卡尔则是个“新手”,并不懂该怎么迂回其中、尽量保全自己又不得罪上位者。
当你处于社会权力的下游,同时又具备高性价值,你就会成为一块被狼觊觎的肥肉,无力保全自己,害怕又厌恶,却还得对着他们讲的笑话哈哈大笑,希望藉此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努力维持一种表面的平等。
相信任何女性都能relate这种感受。
时间长了又是另一幅景象,虽然主动的不是卡尔,他只是不得不配合,但是大家明面上嘲弄和鄙视的只会是他,即使自己的面子已经岌岌可危,也只能装作打闹一般地去抢哨子,只能近乎撒娇一般地向剥削自己的人乞求一个名份。
相对应的,“男人也是一种处境”,当把一个女人放在权力的顶点,她立刻就无师自通了一切潜规则性剥削的手段,开始熟练地剥削他人,恩威并施对方还得感恩戴德。
通过海难来影射社会阶级的电影在文艺史上本就不算少,从早期威廉. 戈尔丁的《蝇王》到前几年黄渤导演的《一出好戏》对于这个题材都有所阐释,而这部电影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惊喜,电影对于社会荒诞的展示不仅仅局限在遇难后的荒岛上,电影通过三段式叙事,通过两个模特情侣卡尔和雅雅的视角切入了整个事件。
从第一幕的电影中导演就借用主持人的采访嘲弄了作为模特的卡尔,同时也暗示了他们是为了钱而出卖身体的人,而两个模特的组合也为后面故事埋下伏笔。
而电影的第一章节主要是展示了卡尔和雅雅并不良好的经济情况,同时略带讽刺了当下所谓的女性主义。
电影的高潮从第二幕开始,电影以几罐巧克力酱就定调了本章极其荒诞的风,伴随着雅雅和卡尔到这个游艇上的是他们贫穷的身份,而在以金钱决定地位的游轮上,卡尔虽然不是身份最为卑微的服务阶层,但在有钱人的眼中依旧没有任何地位,但于此同时他也鄙视着底层的服务人员,电影的荒诞主义在周四迎来高潮,先是富人阶级的为所欲为让所有船员去跳水,而这也导致了船长晚宴的推迟,而这次推迟也导致了船长晚宴的悲剧,在颠簸船上的饕餮盛宴也变成了一出闹剧。
信仰马克思主义的美国船长和信仰资本主义的俄罗斯富商在暴风雨中高谈阔论,辛辣的讽刺了整个社会的经济和政治体系,伴随着海盗的手榴弹,首当其冲完蛋的就是军火商,随后船沉电影进入第三章。
第三章的荒诞来源于阶层的反转,在离开现代社会后,底层的厕所清洁工阿比卡尔以其强大的动手能力成为了新的"船长",而富商们因为疏于锻炼成为了荒岛上新的"底层"。
同时情侣卡尔和雅雅身份也进行了反转,而雅雅和卡尔的模特身份也在这章形成了呼应,之前为了金钱而和富商一起的雅雅和为了食物成为阿比卡尔男宠的卡尔也互换了身份。
最后荒岛转变为商业岛的反转无疑使得这层荒诞意味更上了一层,当雅雅对阿比卡尔说出当我们出去后我可以聘请你为助理时,她的死局已定,随后卡尔那无视荆棘的狂奔似乎也更加证实了雅雅的悲剧。
电影除了在故事的编排上十分精心,在细节上也极为用心,雅雅和卡尔在出租车聊天时伴随的雨刮器刺耳的声音,可以视为两人对彼此言语的感受,船上卡尔在看到工作人员时是不是飞来的苍蝇也展示了他对于底层的鄙视。
同时卡尔和雅雅不论身处什么阶层都是以身体换取权力和阶层跃迁的行为也讽刺了当下社会的现象。
相比较于《蝇王》和《一出好戏》所展示的一个社会形成之初的场景,本篇更倾向于利用阶层反转以展现人在这个社会中的无能为力,同时荒诞又辛辣的讽刺了当权者的无能和脆弱。
在电影故事性极佳的情况下,同时画面充满细节。
本人评分:8.65分,值得细品。
(欢迎在我的B站频道,观看《悲情三角》视频版影评)
Part 1:Ruben Östlund 是谁?
这位导演的性格实在是太有趣了!
他经常在采访里说,自己是拍滑雪影片出身,进电影学院之前对电影史完全不了解——是个门外汉。
一方面他喜欢瑞典大师罗伊·安德森的电影,一方面他受教于哥德堡电影学院老师的教诲“Look into the core of the pain to be a human being.”于是,鲁本·奥斯特伦德就从自己的生活出发,开始摸索电影应该如何挖掘:“生而为人的痛苦”。
他先是拍摄了一个短片,关于自己的父母时隔21年后,第一次谈论两人离婚的始末。
鲁本·奥斯特伦德对这种,人们会本能的「闭口不谈」的事情特别敏感。
他特别想去追问,为什么人们不愿意开口谈论某些问题?
比如一夜情之后,两个成年人会如何对话?
比如和女朋友约会,如何讨论到底该谁买单?
鲁本·奥斯特伦德认为,如果他的电影能给到观众一个契机,去谈论这些事情,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所以他把观众拉进电影故事的方式非常特别,那就是制造一个典型的 Ruben Östlund 困境。
Part 2 Ruben Östlund Situation 以他最近的「男人困境三部曲」为例。
在《游客》中,是丈夫也是父亲的Thomas,因为害怕雪崩而丢下了妻子和孩子,事后却无法承认和面对自己的胆怯,最终彻底崩溃。
在《方形》中,艺术策展人 Christian因为丢了钱包和手机,向一整栋楼的居民散步恐吓信,私生活的失控也导致了他在工作上的失职,个人信誉和职业生涯尽失。
在《悲情三角》中,模特Carl先是被困在与女友的不对等关系中,之后又面临了更大的生存困境。
也许是多年拍摄滑雪电影的经历,鲁本·奥斯特伦德的电影总是喜欢从「一场雪崩」开始。
首先,设定一个空间场景,可以是雪山、度假村、艺术馆、游艇或小岛等等。
然后,让身处其中的角色,遇到一场意外,可以是雪崩,丢钱包,沉船等等。
导致他们犯下一个错误,这个错误不大,但是却有些丢人,至少是你不想在公开场合承认的那种。
鲁本·奥斯特伦德特别喜欢去探讨,现代人在道德困境下的反应。
也就是人在自私自利的本性,与维持社会身份和道德尊严之间的矛盾。
经典的「鲁本·奥斯特伦德困境」让会角色面临两种选择,一种是直接认错,也是他故事中的角色通常不会选择的解决方案。
另一种就是否认,故事中的男性角色通常会为了面子,让一个「小雪球」越滚越大,发展成一个人的情感、家庭和职业危机。
最终,整部电影变成一场社会实验和人类观察,通过把观众带入人物的困境之中,引发大家去思考自己会如何反应。
鲁本·奥斯特伦德尤其对自己的生活圈层感兴趣,正因为知道欧洲人不喜欢谈移民问题,不想面对阶级差异和意识形态的问题,他才一再的在电影里去挑战现代社会中的信任,去刺破那些人人平等的谎言。
甚至用一整部电影,抓住中产阶级精英的小辫子不放,直到他们完全崩溃。
鲁本·奥斯特伦德说自己的创作灵感主要来自三个方面:Youtube Video,Google Image 和社会调查。
他说自己对一个生活中的问题感兴趣后,就会在网上搜索,例如 Worst man cry 的视频。
在画电影分镜的时候,会到谷歌图片里找灵感。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会去看很多社会学研究资料。
看多了鲁本·奥斯特伦德的采访,我觉得他本人就像他电影里的角色一样。
例如在谈到《悲情三角》的创作时,他说自己就曾和身为时尚摄影师的妻子争论到底谁该为晚餐买单。
So, if you go the Hôtel Martinez (Cannes, France) and you look into the elevator shaft you probably will find a 50 euro bill there. 如果你去到戛纳的 Martinez 酒店,在电梯井里很有可能找到50欧元纸币。
在《游客》被瑞典选送奥斯卡角逐最佳外语片时,由于没有入围,他在酒店里哭到崩溃。
Part 3 空间、建筑与社会隐喻让我们说回社会学研究,这次重看鲁本·奥斯特伦德的三部电影,他选择的空间都非常有趣。
例如:《游客》最后的巴士,《悲情三角》中的游艇,相信大家都能感觉出来其中对于社会或者国家的比喻。
你可能甚至会觉得,这个想法有点简单,例如荒岛实验,把社会阶层倒置之类的。
这谁都想得到,但是就是这样的简单类比,近些年不断地出现在金棕榈的电影里。
早在《理想国》中,柏拉图就提出了著名的「船喻」,将一个社会或国家的治理比作指挥一艘在茫茫大海上颠簸航行的木船。
他将集体公民比作这艘木船的拥有者即船东,船东是所有者,但是缺乏必备的航海知识;喧嚣的政客是吵闹的水手;而哲学家(哲人王)则是观星者兼掌舵人,他知晓船的航向并熟练掌握着驾驭船只的「航海术」。
尽管水手们自夸掌握着这一技术并总是积极地向船东争取掌舵权,甚至不惜动用酒精和毒品、并贬损作为掌舵人的哲学家,但实际上他们一无所知。
借助这一隐喻,一个国家治理的现状显得通俗易懂。
这一隐喻,显然在《悲情三角》中被挪用。
只不过,导演似乎在其中另外添加了马克思主义经济社会学的「大厦隐喻」。
这一空间隐喻将一个社会整体分为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上层建筑代表着文化与政治的权力结构,对应的经济基础代表着生产方式与劳动关系。
上层建筑在影片中被简化为富商与贵族游客,而中层则是中产阶级消费者,以及保证整个游艇正常运转的服务人员,以领班为代表负责执行体制的规则,满足贵族乘客们的愿望,就算是船长也能不例外。
(擦并不存在的船帆)游艇的底层还住着水手、厨师和清洁工,影片还特意强调了作为乘客的俄罗斯商富商,由于没有见过引擎室的工作人员而发生的争执。
「大厦隐喻」在另一部金棕榈影片《寄生虫》中也尤为明显。
这些比喻对于我们来说,甚至已经不算是「隐喻」了。
更重要的是导演如何把这个比喻用影像和空间呈现出来。
《寄生虫》给人印象深刻的转折,是一场暴雨带给不同居住环境的人,怎样天翻地覆的影响。
而《悲情三角》里我最喜欢的桥段,是借用晕船和生理系统的崩溃,让乘客们不再能伪装出体面的模样,把他们打回原形,还原为人的样子,在生存危机下被独孤、绝望和恐惧笼罩。
而清洁工们听着摇滚乐,彻夜打扫乘客们的污秽,他们集体的工作形态,相互协作的效率,与上层乘客们处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悲情三角》里的阶级分化不仅仅是空间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比如二刷的时候,你会发现第一次推开Carl的房门,问他要不要客房服务的就是 Tolet Manager Abigail。
他们之间的一门之隔,也是是两个阶层之间,默认地选择互不打扰,避免接触的生存法则。
一旦产生交集,也可能是毁灭性的。
例如 Carl 的投诉让水手丢掉了工作。
一旦 Abigail 有机会跃升社会阶层,也有可能会对阻碍她的人产生杀意。
空间上的隔离只是电影的表层结构,而导演要指向的是我们内心的阻隔,只有我们意识到了自己在回避问题,才会想到为社会空间的固化做点什么。
Part 4 Ruben Östlund 的悲喜剧鲁本·奥斯特伦德的故事,总是关于难以抉择的道德和生存困境,但是作为观众的我们却看得乐在其中。
因为他太擅长把观众放在第三视角了,在公共空间里比如《游客》里的清洁工,《悲情三角》里的出租车司机等等。
在故事场景和私密空间里,导演还特别喜欢设置小孩和宠物的在场,制造一个严肃场景的同时,却充满了戏剧化的气氛。
再加上巧妙地利用空间里的环境音,例如《游客》里漫长的上山传动带一直发出诡异的声音,就像这个正在被沉默和谎言肢解的家庭。
《方形》里的艺术装置,不断地打断一夜情过后的男女对话。
而《悲情三角》租出车里的雨刷器,制造着这对情侣之间的尴尬气氛。
还有那些一直出现在我们视野里的昆虫,都是导演特意用后期特效创造出来的,让观众产生【临场感】的元素。
最后,鲁本·奥斯特伦德说自己的电影很简单,在一个空间(Space)里的,一个群体(Group)中的个体,如何试图保全自己的面子(Face)。
故事通常围绕着三个关键词也就是讨论一个重要议题(Important),关于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Sad),深陷其中的人却略显滑稽(Funny)。
于是,就形成了这三部电影里的三个男性角色(Tomas、Christian、Carl)在《游客》获得成功后,鲁本·奥斯特伦德说他早就想好了,下一部电影《悲情三角》要搞个大的,从时尚圈、到亿万游艇,再到无人荒岛。
并且他的下一部作品也确定了,故事将发生在一架封闭的飞机上,名片暂定为《娱乐系统暂停》。
相信你肯定也会想看看,现代人会如何在飞机上度过没有娱乐节目的十几个小时。
鲁本·奥斯特伦德在拍摄电影之初,就说自己一定要拍摄与观众互动的电影。
他和制片人 Erik Hemmendorff 在成立「平台 Plattform Produktion」 电影公司的时候,更是扬言要做一个不撒谎的制作公司。
他一再地用电影去挑战观众们的底线,讲述几个移民的孩子如何打劫中产阶级白人的小孩儿。
去展现一个家庭中男人的崩溃,更是拿所有阶层的人来开玩笑,把艺术圈和时尚圈的人都讽刺一遍。
很多时候,投资人们都认为这将是鲁本·奥斯特伦德的最后一部影片了,结果20多年来,他和最初的制片人一路搭档,拿了两个金棕榈!
这个当年的电影门外汉,没有理由不开心!
好啦,感谢你看到这里,以上就是我在大银幕二刷《悲情三角》,以及回顾「男人困境三部曲」的感受。
欢迎分享你对影片和导演的看法。
好电影和书一样,值得被反复观看我是小玄儿,我们下期再见2022年11月10日小玄儿记-如果你喜欢我的文章欢迎在 B 站或 Youtube 关注「小玄儿的深夜聊碟」https://space.bilibili.com/1340064530每周五更新,北美新片测评&电影蓝光套装收藏蓝光碟收藏|帕索里尼「生命三部曲」 讲述的快乐与僭越的体验蓝光碟收藏|雅克·塔蒂 TATI|景观社会里的小人物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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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部政治长片,偏要用肤浅香艳来代表网红经济,奢华且虚弱的卖屎大亨就是隐喻中东土鳖吧?
被自己造的手雷团灭的军火贩子夫妻怕不是说的饿了撕?
崇尚乌托邦的船长正是当下割裂的美国社会,所有角色代表的都不是隐喻而是赤裸裸的揭露了。
最后,钻营狡诈阴险且尚存一丝善良的阿比盖尔莫不是说的世界经济发动机某大国?
我不敢写了.......总之这部香艳奢华屎尿屁乱炖的电影,真就是目前这个疫情战争发达科技共存的真实世界。
小生油头粉面,富豪粪坑蝶泳。
以此描述今年的金棕榈奖电影《悲情三角》并非耸人听闻,而是字面本意。
《悲情三角》并未延续导演此前洞察现代生活的深刻和批判的机锋。
费了大劲儿闹腾了两个半小时,清洗了不知道多少次摄像机上的(道具)呕吐物后,本片讲的正是油头粉面和粪坑蝶泳这一体两面的事儿。
《悲情三角》的序幕即是一群仅着修身长裤的男模在眼前晃悠,一群完美符合人们对“时尚人士”刻板印象的时尚人士在为即将到来的大秀在面试他们。
有着一具完美躯体和一个完美头颅的男主角卡尔(Carl)正是男模中的一员。
他正在接受指导——“有韵律地走来”,“收起你眉间的悲情三角”……原来,“悲情三角”这个片名正是对时尚业的讽刺:选一个绝不会被冲的概念(nuance,dynamic,diverse…),用狗屁不通文学生成器产出一段废话,便可卖出天价并实行配货制。
正片在此开始,由三幕组成。
第一幕,男主角卡尔和女友Yaya就餐完毕,侍者送上账单。
Yaya对镜自照,认真补妆。
卡尔和Yaya随即就“你挣得比我多但我总在买单”一事从餐厅吵到出租车,又吵到酒店。
第二幕,卡尔和Yaya乱入富豪聚居地——游艇,整日自拍P图。
船长先是把自己锁起来自闭,又在醉醺醺中开启了“船长晚餐”。
风暴把游艇吹得东倒西歪,光鲜亮丽的晚餐渐渐失控。
人们上吐下泻,挂着救生衣瑟瑟发抖。
豪华套间内的马桶倒灌,粪坑蝶泳一语成谶。
第三幕,几个(疑似)原住民的黑人小哥的手榴弹让游艇灰飞烟灭。
幸存者们流落荒岛,没有上演大逃杀,而是混吃等死。
补充:幸好艇上的厕所清洁工,一位东南亚女性Abigail天赋异禀,抓鱼、生活、组织采集,不然前者将不能混吃,只能等死。
《悲情三角》延续了鲁本·奥斯特伦德几部前作的主题:现代生活的虚假,中产阶级的虚伪,社会连接的摇摇欲坠,和个人精神的沉沦殆尽。
现代文明诚然教会了人们时刻表演礼节和风度,却无法有力激励甚至是强迫人们对“他者”承担责任。
人们谨慎地扮演自己的社会角色,谨慎地维持与他人间温情脉脉又不可跨越的边界,以保持正确、安全和体面。
而鲁本·奥斯特伦德则以惊人的敏锐在生活中捕捉一个个这种边界破裂的情境,将其放大。
他让人物在此类情境中徒劳适应,最终丑态百出。
形形色色的“中产阶级现形记”直接指向现代社会已泥足深陷,无力向前的症候——在《游客》中,圆满的中产家庭因为一次虚张声势的雪崩和父亲危急时刻的独自跑路而发生裂痕。
父亲理直气壮地接受了自己“本能”的自私和懦弱,却不能接受其男性气质和家长尊严在妻、子面前的崩坏。
而家庭需要继续,生活需要继续。
片尾,在又一次的茫茫雪景中,夫妻联手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来重建家长权威,只是这次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下去了。
在《方形》中,艺术家打造一个互爱互助的“方形”,敦促人们重思如何作为共同体而存在,但艺术家本人和他的同事们却在和“他者”(移民、有色人种、精神障碍者……甚至是一夜风流的对象)的相遇中一次次暴露出与“方形”理念对立的自矜、利己和傲慢。
《方形》仿佛在暗示:北欧国家敞开国门接纳了难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个体北欧人“不接受,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或许集体地决定了难民在社会中的隐形。
如此,“方形”不能隔开冷漠和敌意,后者将如大海源源不绝涌入方形。
“方形”本身就是无远弗届的高墙。
《悲情三角》的第一幕延续了这种老辣的力度。
在我看来,这一幕生动刻画的,不是人们在性别期待前的焦虑失措,而是现代人对于一切关系的“无能”。
餐桌冲突的起源,倒不是男主角卡尔或女主角Yaya抠门,而是“爱情”以及任何人际关系本身都隐含着对于“对等”的实际期待——当人们强调他们对平等关系的渴望,他们实则在期待“付出对等于回报”。
但任何关系一旦还原为“对等”,则失去了浪漫化的金色外衣和粉红泡泡。
此间种种,不能细想,必须心照不宣——甚至不能失望,因为现代社会教育我们,要尊重边界。
鲁本·奥斯特伦德准确地捕捉了这种张力——人们期待比“对等”更多的关系,却已无力使其成为可能。
作为体面人,失望的卡尔在高档餐厅安抚着被揭穿而恼羞成怒的女伴Yaya,终于忍到回了酒店,进了电梯,大展“男性气概”——堵住电梯门对她大吼。
更为有趣的是,而互揭底裤、撕破脸皮的两人,竟然没一会儿工夫就如《游客》中那般欣然和好,更显现代人色厉内荏的“空心”本质。
然而在《悲情三角》中,除了第一幕外,我们已无法看到鲁本·奥斯特伦德让人物轻轻滑进一个个他从生活中以艺术家的敏锐捕捉到的尴尬情境。
他似乎没兴趣让游艇上的这群人有“搞笑”之外的任何形象了。
观看白天在甲板上让所有服务人员排队玩海上滑梯以取乐的无聊富婆穿着塑身内衣在呕吐物中从厕所一头滚到另一头是挺好笑的,但她曾经的空虚和此刻的惨状于银幕前的我而言,诚然是“内心毫无波动,只是想笑”。
而鲁本·奥斯特伦德甚至狠心地让富婆在海中泡的发白的尸体漂上海滩,以便安排她的丈夫,一位俄罗斯富豪抱着她一边嚎一边从尸僵的手指和脖子取下blingbling的戒指和项链,仿佛只为再对现代人的虚伪来上批判一击。
这样的情节,这样的人物,俨然是鲁本·奥斯特伦德手中的提线木偶,他们喋喋不休地传递给我们一个熟知的真理——富人都是混球。
在我看来,这个真理过于简单,无须强化记忆,更无须影片冗长的第三幕“岛”。
鲁本·奥斯特伦德让黄种人清洁工Abigail翻身当家做主人,并迅速暴露出强势和贪婪的一面,让岛上最俊的白种人小伙卡尔陪床,“我难道不该得到一些好处(advantage)吗?
”仿佛在说——“得志便猖狂”乃寻常人性而已。
而Abigail捕鱼时矫健的身姿和白人男性们杀驴时的一惊一乍的残忍对比,又显然是对全体“文明人”的一记地图炮。
接近结尾处,Yaya到达了这个“原始”荒岛的另一端——一个充斥着廉价人造景的度假村。
还没学利索英语的原住民小哥用木棍撑着一揽子古驰、香奈儿、爱马仕包包兜售。
因中风而半身不遂的失语女性激动落泪,却只能继续喊出“In den Wolken”。
至此,她的“In den Wolken”已经喊了接近两个半小时,此句的讥讽(富人之思想和行为均不接地气高高飘在云端)也再无法激起如首次喊出时的笑声——笑麻了。
在荷兰的一个本地电影节观看《悲情三角》时,全场笑声雷动。
甚至,有时包袱还没抖出时,已有人预演式地欢笑。
即使是电影结尾处图穷匕见之时——Abigail试图杀死Yaya的那一刻,也不例外。
人们似乎并不在意鲁本·奥斯特伦德越来越大的特写所渲染的杀机。
或者说,在Abigail和Yaya开始登山之时,人们就在不无快乐地期待,是她杀了她,还是她杀了她?
导演成功地让所有人像看猴戏似的轻松观影——小嘴一咧,整个世界“雨我无瓜”。
鲁本·奥斯特伦德最拿手的道德和伦理焦虑,这次没有扰动观众。
当镜头由Abigail又不忍又决绝的眼神转向林中狂奔的卡尔,随后戛然而止时,让我听得已经有些厌烦的笑声亦戛然而止。
人们稍作等待,随后端起空酒杯,叠好薯片袋,拎起包,有序离场。
但那未曾停歇的沉重的、真实的、无法可解的生活还在继续。
那一刻,在笑了两个半小时后,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的我甚至不知该跟身旁的人讨论些什么。
若以鲁本·奥斯特伦德曾经的宣言——“我热衷于电影,因为就改变人类行为而言,电影是强大的”——而言,笑声之外,别无其他的《悲情三角》大概既不能激发认知层面的反思,也不能引导行为层面的改变。
本片的很多冲突片段都可以放在个体和社会学两个层面从微观和宏观去品味。
从第一段模特在演绎定制奢牌和大众成衣时的两副嘴脸埋下线索,到男女线索人因为账单的争持上升到话语权之争再上升到人类个体为结合合作时对个人权利的让渡和义务的承揽,在这里看到的不只是男女的冲突与妥协,更是家庭作为人类社会最基层的细胞所蕴含的人与人关系的政治;第二段从豪华游轮在暴风雨中的迷航看到最顶层的两个人———最有钱的人和掌控船舵的人仍在扯意识形态之争,高层乘客们从优雅虚伪到在呕吐物中挣扎,中层技术官僚只会循规蹈矩尽力维系体制和体面,而底层员工则头戴耳机充耳不闻惊涛骇浪,有条不紊默默清理所有秽物。
这船就是一个既有人类社会的缩影:最顶层的务虚与荒唐,高层的虚伪与脆弱,中层的庸碌与驯化,底层的无知与无奈。
于是急转直下,自己生产的手榴弹爆了自己的船,自己革了自己的命。
第三章既有社会崩塌后幸存者在荒岛上重构社会组织架构:于是掌握生存技能和资源供给的亚裔底层大妈一跃成为母系社会的族长,其余亿万富豪,技术官僚都必须重新在这一原始系统下重新定位。
讽刺的是即便重构的社会仍然会为男主这样漂亮脸蛋的寄生物留下优渥的生存空间。
女主与亚裔大妈的冲突从个体上看是嫉妒,从社会学上看是母系社会交配权和治权的争夺。
即至神来之笔,失语的残障人发现了荒岛上兜售奢侈品的小贩却无法沟通,而亚裔大妈和女主发现了荒岛其实一直就是一个豪华自然度假区时,重构社会与既有社会的秩序又开始冲撞。
亚裔大妈举着石头试图偷袭时的眼神令人难忘:泯灭掉人性杀掉女主,她似乎可以回到母系社会继续当族长,维持那个可笑的小社会,一如之前那帮宝塔尖上的人用话术,权势,规则所做的最虚伪肮脏的“大便生意”一样;放下石头,放女主生路,她可以保全自身的纯洁温良,但却要重新戴上金箍,像牲口一样咬着嚼子在一座宏伟大厦的底层继续煎熬着大多数三体人一样无儿无女无牵无挂贱如蝼蚁的残生。
最后的镜头小白脸男主在奔跑,不知是后知后觉忽然体悟亚裔大妈与女友独处会带来的潜在风险,还是得知女友被害时的激愤,亦或是得知度假村真相的狂喜,戛然而止,开放结局,一如我们当下的人类社会这艘老旧航船正在驶入的未知而颠簸的水域。
需要肯定的是这是近期难得一见的将讽刺沁入每个画面的拍案叫绝之作,是我个人自动画短片《少数人的晚餐》以来看到的最有趣生动的讽刺片和发人深省的伦理片。
原本傲慢虚伪无知荒谬的,教她堕入粪秽宛若地狱罪罚;原本冷血视人命与草芥的,叫他们尝尝自家贩卖的榴弹味道;真真是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 ,恰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下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第二幕有多出色,第三幕就有多拉胯。
24_004。有点意思又不是很有意思,以电影来讲分成三段容易让人走神,讽刺的意味一直都拍得相当直白,最后就是,Yaya原来你是个好人啊?(笑死
也不知道魯本是犬儒還是懶惰,分裂的三段式諷刺基本都是陳腔濫調,看第二段在划船,差點劃吐了尼瑪。這裡頭就差一個中國人了。
2.5 “We've lost dancing.” 你总在认真之时开始发笑,这让我开始悲伤。媒介发展必然的非人产物。荒谬的褒奖,崩塌的言语,鲁本是一位被互联网平面讯息(实时互动的虚假经验)所掌控统治的Youtuber作者,人文危机陈述始终隐藏在自以为是的景观式符号表达之后,他与哈内克的区别就是书籍与网路的区别。告诫世人对任何事物的深信不疑显然是最大的愚蠢,对任何话语的沿用显然是最大的无能,它并未突破媒介承载的壁垒,拥有了并不属于它自己的自由,像是投奔了非人世界后终结了自身无奈的存在。即便警示思辨毫无价值,人类意识形态与权力制衡的荒谬之处早早在船舱内揭示,后续的孤岛只为宣泄单纯的恶趣味。如果选择现在荒漠的一边便能够收获了真理的话,如果「方形」是一种可能,那「三角」正式宣布揭晓了鲁本拙劣的一面。
7/10。模特作为一种身体景观体现了文明的虚假,富豪为追逐这美丽的外表给全体酒水买单,无聊地要求船员们排队滑梯入海,宁愿在风暴的游艇上举行晚宴,在喷射的呕吐物中挣扎也要维持虚伪的高贵,沉船之际最高的掌权者(船长和俄国富豪)仍在为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信仰扯皮,最底层的员工只是戴耳机默默地清理污秽,失控的文明被抽象意义上的手榴弹(革命)摧毁,荒岛的权力从金钱美色让渡给社会技能(掌握生存本领的亚裔劳工妇女占有食物、男色),但结尾亚裔劳工和模特卡尔知道荒岛只是一个度假区造景后,秩序重建的危机使劳工孕育出暴力:和杀头驴都痛哭流涕的富豪一样,她也为搬石砸死卡尔的行为伤心犹豫。影片借第一幕高级餐厅里男女模特对账单的扯皮(社会权力和承担义务),解构了性别和社会秩序议题,但批判力停止于对富人虚伪愚蠢的小品式挖苦上。
没什么太新鲜的东西,概念都是在炒冷饭,但又流于形式。感受到强烈厌女,男性角色都是憨憨老好人,女性角色唯利是图勾心斗角白莲绿茶全配齐,再加上第二章十分纯粹的屎尿屁,这种程度已经不是讽刺了,完全是在霸凌,好感度为负。另,可别《方形》《方形》了,这部看着真糊弄……
第一段豆瓣劝分小组 第二段emmm 第三段无聊
今天的错误就是在吃饭的时候点开了这个电影
AMC 包袱不断的讽刺电影,结尾戛然而止很有戏剧性。不满足的点是过于直白又都在隔靴搔痒。金棕榈是不是名副其实就不要在意了,从来文无第一。全片有意识地翻转传统的性别角色让我有些爽到,简单粗暴地说很多剧情都在表达“男人不行”。时尚业是唯一一个女性平均收入高于男性的行业,但原因并非是我们期待的那样,我对时尚产业带有敌意的理解是:在这个行业里,几乎所有人,都是被消费被物化的对象,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为资本家骗到更多消费者的金钱。第一幕让我尴尬到想要退场,这是我生活里最想要避免的尴尬场景之一,不只是和交往对象,我不想和任何人因为买单产生拉扯;第二幕后半程又让我想要躲起来,太恶心了,感觉几个月都不想吃海鲜;第三幕让我想到了那部剧和《蝇王》,但我担心的可怕荒岛剧情没有出现,甚至因为性别翻转让我很爽。
剧本很好,形式差点意思。伪善虚荣刻画的很好,男女传统身份以及阶级的对换,但内容不够紧凑,两个半小时有点长,感觉能压到2h,结尾音乐很带感配着男主一边受伤一边跑。可惜女主了,自己的作品刚拿金棕榈就去世了
第一幕的AA制探讨和第三幕母系社会呼应和对比,第二幕美国马克思主义船长和俄罗斯资本主义富豪的辩论实在有趣,第二幕的富豪在第三幕用伪善的态度提议共产更是讽刺拉满。然后在最后又狠狠地讽刺了一切,对权力社会的终极鄙视。虽然整体和《一出好戏》等一系列类型影片如出一辙,但是所探讨的更深更复杂,拍摄和表现手法也都更规整和精致,甚至就连娱乐性也都是远远大于那些。最后的开放式结尾很值得玩味,像薛定谔的猫。反正是我的话,听到那么说,我会砸下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整个片子的讽刺性和人物设定也都是导演和编剧以及大众们的刻板印象。(本来以为那些卫生员是越南人,后来才发觉是菲佣…可以说是整个社会的一个精巧模型和意淫结果。(哈里斯迪金森实在有点帅的过分了……想被他…(不是…
…这届戛纳就只能看点这种大白话式寓言故事了吗,建议回去研习五十遍布努埃尔的资产阶级三部曲先(否则也不会如此陈旧、直白、俗气,且实际非常保守)
#ZFF 18th3第二幕船体摇摇欲坠中的体面失序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奇观,但第三幕是每个群体沦落到荒岛都会发生的一些俗套事情,除了男主是常年带着triangle of sadness(不如直译为哭丧脸)的驴,和用大量知识性段落为后文作序以外,也不知道这金棕榈该看点什么
“游泳去吧,享受生活。”“可是我们在工作。”“我命令你们享受当下。”金棕榈这两年似乎总在挑战观众的感官极限,这部《悲情三角》和去年的《钛》一样,如同坐上过山车,看完脑袋写满问号,要发一会呆,独自消化一下。我想如果把三段式的结构倒着来,会不会讽刺意味更强?荒岛求生-上吐下泻-情侣吵架。像金钱一样,美也是一种货币(beauty as a currency)。整部影片是出讽刺闹剧:第一幕用美貌操控情感关系,第二幕展现美貌作为门票跨越阶级,女模的美、情妇的美,第三幕美貌直接成为求生利器,出卖肉体即可生存。当阿比盖尔用男人们杀死驴的手法,同样把石头狠狠砸向yaya,那一刻是嫉妒与仇恨的爆发。荒岛上的地位对换、权力带来的快感、支配年轻肉体的乐趣,都无法使她满足,她还必须要夺走一条无辜的生命。
导这次玩大了 他也就适合玩大 讽刺权贵阶级 无产阶级介入 权利关系置换 摇摇欲坠的机位和屎屁尿横飞太爽了 但扣一星扣在有点土 虽然和上一部方形比起来工整一些也戏谑一些 但玩权利和阶级置换那还要看波兰斯基/导映后谈选择演员不分国籍 黑白男换了个英国人 (北欧男免于公开处刑 但还是要喊一句亚裔女性牛逼 生命力顽强 人还是要活到最后 只要有看家本事 保不齐哪天就睡到了harris dickinson呢
反讽与冷幽默原来是这么玩的😶(扣一星给我无法理解的呕吐物美学…)
算是相信这位导演只爱看短视频了,除了空洞直白的讽刺批判,除了站在荧幕前讥笑自己的人物,也不过一些既不新潮又不有趣的恶搞手法。
比《方形》和《游客》都差 基本算是3个独立片段组成的短片集 想要往里塞得太多 反而在细节上太粗糙而显得在偷懒 总是在不断发散却缺少劲往一处使的感觉 片中有蛮多layback式的视点镜头 摄影机并不随着动作行为的发生而瞬间移动 而是呈现一种延缓或者拒绝的姿态 导演似乎借此来宣告其戏耍戏里戏外众人的傲视位置 另外不得不承认Harris Dickinson真是帅到骨子里了
2.1 一些高低阶级笑话,一些尤利西斯笑话,一些冷战笑话,一些屎尿屁笑话,一堆空洞的、直接的把金字塔沙漏倒过来作为消遣的捉弄片段,如果第一段还算有些对后me2时代的回应和怀疑,那后面几乎忍不住表现出对这一捉弄做法的迷恋。一如既往地...犯了以嘲笑作为消遣且与被嘲笑者的剥削方式没有多大不同的毛病,用空洞的消遣来指出消遣的空洞,以肤浅来讽刺肤浅,并讨好那些自以为清醒的、躲过了被嘲笑的阶层群体。并且创作曲线可能是越来越偷懒,表现出的某种肆无忌惮让人看不出来是否经过了思考,电影的位置和作用在哪?
几段之间像是接龙。第三幕的意义在于对第二幕的承接及构成的循环,单看的话确实是《一出好戏》。进食精致菜品后抑止不住地呕出秽物,标示一种宣泄式的讽刺,生动却浅薄,像在拼命寻求共鸣,或者自我意志的确认,而共鸣只该作为情感的联结,认识上的共鸣不过是圈地自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