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结束这一切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主演:杰西·普莱蒙,杰西·巴克利,托妮·科莱特,大卫·休里斯,盖伊·博伊德,哈德莉·罗宾逊,格斯·伯尼,艾比·奎因,蔻碧·米纳菲,安东尼·格拉索,泰迪·库卢卡,杰

类型:电影地区:美国语言:英语年份:2020

《我想结束这一切》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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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结束这一切》剧情介绍

《我想结束这一切》长篇影评

 1 ) 我从顶点往下跳

写下这段文字时,我刚刚拿到国奖。

成为我们学校第一个拿到国家奖的专硕学生,答辩依然被老师为难。

我依然笨手笨脚、不会和人打交道,演讲依然怯场。

自信、从容、成熟、情商,这些原来不是长大了就会拥有,国家也不会按需分配。

成绩和荣耀并不会带给你活下去的动力,我依然每天都不想起床,找不到内心的驱动力。

当我发现完成一件“大事”之后生活依然没什么起色,我比从前更加失落。

我们的校园会好吗?

我不知道。

每年依然有很多硕士和博士死于非命,我累了就会加入,遇到温暖的人就再扛一扛。

我想结束这一切,我想让爸爸妈妈喜欢荣誉背后的我;我希望男人爱我的灵魂,而不是辛辛苦苦健身后的肉体;我想躺在床上看漫画,我其实不喜欢运动。

我去找自己,才发现一切都来不及。

 2 ) 被讨厌的勇气和被讨厌的自己

#Netflix 因为很喜欢《博很恐惧》,朋友推荐了这部作品,感觉影片同样可以被看作是一次心灵之旅,不过身份遭遇并不相同,影片看到一半我就可以肯定女友跟Jake是一体的,但令我迷茫的依然是女友代表的是什么,最开始我认为是希望,直到高中里的舞蹈,结婚和死亡我才恍然大悟,这部电影似乎讲述的是一个Trans的内心,尤其是最后的自白。

孤独和角色的设定从逻辑上更加可以自洽的解释了女友与男主一体的论点。

一句话总结就是从小被有精神分裂和极强控制欲的母亲和极度男权的父亲控制长大的自我认知为女性的男孩结束了他那孤独且悲惨的一生。

影片中出现的作品和细节《雾海中的漫游者》,挂在Jake/看门人家中的画作,感觉体现出了一种孤寂感,另外的大量解读完全看主观感受;诗人William Wordworth,Jake最喜欢的诗人,诗歌中展现过性别剥削和男性气质构建。

《俄克拉荷马》,改编自作家Lynn Riggs的小说《Green Grow the Lilacs》,作家有印第安原住民血统,并且是同性恋,在当时俄克拉荷马州生活的并不容易,在影片的结尾出现了该音乐剧婚礼的剧情,还有最后《Lonely Room》的演唱。

《骨狗》,Eva H.D.写的诗,探讨了日常重复的生活,还有句子中对于“回家”的感受(这段有直视镜头的画面,反凝视感非常强),诗词整体带有很强的虚无感。

两头猪的死亡,我认为这可能就是他父母的死亡,片中可以看到他母亲后来已经卧床,在精神世界中jake的投影非常孝顺(这里还有台词特意强调),但现实世界中他可能并没有这么做,尤其是当他的猪出现时似乎又能联想起骨狗。

Jake儿时的房间,房间中的物品非常重要,物理,化学,生物,哲学和病毒学书籍映射着女主的一些身份,而William Wordsworth的书籍也对应了车内的对话。

《For Keeps》则是Pauline Kael为《纽约客》写了30年影评的总结,其中最主要的呼应是“女友”在车内评论《醉酒的女人》中的话语也是完全出自《For Keeps》(我特意去找了一下在1974年在《纽约客》上《醉酒的女人》的影评,台词完全的引用自影评)。

《A Supposedly Fun Thing I'll Never Do Again》,David Foster Wallace写的一本小说,获得麦克阿瑟奖的他一直服用抗抑郁药物,最后46岁在家中自杀。

《美丽人生》,2001年的一部关于数学家小约翰•福布斯-纳什传记片,获得过诺贝尔经济系学奖的纳什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并两次进入过精神病院,同时影片结尾处的领奖致辞也是搬演了《美丽心灵》的结尾,甚至连妆造都致敬了(全员致敬怎么看都有些太过讽刺);书架上像是还有一些记录着“痛苦”的影像资料。

《Rotten Perfect Mouth》则是收录着女友在车中所念的那首《Bonedog》的诗。

地下室,洗衣机内的衣服看门人穿的衣服。

女友手机内的画作消失,地下室的Ralph的海报和大量的模仿作品,署名也证明作画的就是Jake,Ralph基本上是自学成才的,他游历过后开始根据旅行时填写的笔记本以及他的个人记忆和感受创作出风景画,并且他也患有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症。

冰激淋店中作为内心嘲笑Jake的人,也是外界嘲笑他的人,并且也指代小时候霸凌过他的人。

影片提出做的事可以是假的,说的话也可以是假的,但想法一定是真的,而这部影片则是给我们呈现出的想法是真实的吗?

还有我们到底应该听电影的讲述还是听电影的台词呢?

Jake和女友影片中最先出现的是女友的声音,讲述了她不知从何开始,但想结束在此,并说她感觉认识Jake的时间比实际要久,画面中则呈现出的楼梯,门廊,缝纫机,轮椅则是观众后面会到的Jake的家,同时也是学校看门人的家,画面整体呈现暖色,随着第一场戏的尾声也是影片第一次出现了低语,这个低语随后也能和片中出现的一本书呼应上。

女友的职业和名称一直在改变并且还有严重的老化,看手机需要戴眼镜。

其实也是看门人在片中女性人格被压抑部分的不确定性,职业也很有可能是迎合父母所塑造成来的。

名称上Louisa,简写Lucy和Yvonne都给她打过电话,仿佛是主人格与女性人格的沟通方式。

Yvonne也是是现实中他看到电视中服务员的名字,那次相遇在Red line汉堡店。

女友的画家身份则在地下室被印证是Jake某个时期,两个人都有同样的作画,女友的照片出现在家中的墙上也被Jake说是他的小时候。

女友在车上跟Jake讨论的议题中有很多性别议题,也是让我迷惑的点,因为如果单纯的家庭没必要牵扯太多性别议题,但是看到最后一段表演似乎就理解了整部电影想表达的,虽然说都是自杀,但是这更像是身为男性的人格的死亡。

父亲与母亲这一大家子,有一种生化危机7的感觉。

从Jake的反应和让女友去洗衣服的情节可以看出母亲有着极强的控制欲,也是这导致Jake封闭自己,地下室也是关Jake的地方。

她会有幻听,证明她有着精神分裂的症状并且有极大的可能遗传给了Jake,影片结尾处也展示过Jake在车内感受到的低语。

父亲则一直与他保持着距离,可能是因为Jake内心为女性的原因,有一处细节是当父亲抱住女友时,女友的眼中泛起泪花,仿佛她一直在渴望着这个拥抱。

看门人童年的他被极强控制欲的母亲限制在一个范围内,所以他接触了很多书籍但是并没有什么朋友,他父母对他不满造成他一直想迎合父母的需求,长大后自我认知中存在女性,男权的父亲发现后把他关在了地下室并且压抑他的女性人格,他虽然没看过太多美景但却临摹他人的绘画。

至少到看门人50岁还在跟父母一起生活。

视觉俯拍带来的压迫感非常强,车内的正反打做的非常好,不是单纯的双机位侧打,还有车外镜头隔着玻璃的镜头,角色的同位剪辑做的非常棒。

镜头运动非常棒,那种诡异的推轨,地下室手持带来的紧张感。

构图也是很有表达,门框或者墙壁对空间的挤压。

光影和色彩的变化也非常细腻,这里也需要着重提一下女主整体的配色,橙红色衣服,红色的帽子,红色的头发,黄色的围巾和手套整体呈暖色,也与整部电影的色调呈对立,从上车开始她身上的暖色也在慢慢减少,设置还有颜色切换的情况发生(表现的不像自己时,不知道是整体调色还是单纯换了衣服),随后的衣服颜色也不时的改变,下车时衣服和围巾的颜色都有变化。

听觉音效氛围营造的非常棒,低语做的效果很棒,利用音乐的转场非常喜欢,结尾处字幕阶段的环境音也很好。

 3 ) “有时想法比行为更接近真相,也更接近现实。”

我想结束这一切。

“我”是谁?

看完电影不难看出“我”是Lucy,是Jake,也是那个孤僻的老头——学校的清洁工,更是我们每个人本身。

其实从来都不存在要被Jake带回家的女朋友,不存在这段见父母的特定经历,整部电影都是一个挫败、自卑、敏感且孤独的老头晚年的一次终极幻想——掺杂着失败、痛苦、恐惧等记忆缩影的幻想。

这个幻想不是基于一次特定的经历,而是浓缩了老头一生中无数次被拒绝被排斥被否定的受挫经历。

其实电影从一开始就已经透露很多线索了。

1. 双线叙事电影从一开始就对故事进行了双线叙事的处理:一条线是Jake和Lucy;另一条线则是在学校工作的奇怪老头。

这两条线同时展开,不禁让人联想两组人物的关联性,我一开始以为老头会是Jake的父亲之类的角色。

但越到电影后面,越能发现Jake和老头之间存在的关联。

2. 男女主的“心有灵犀”第一次是在开头没多久,Jake和Lucy就显现了他们之间超乎寻常的默契。

女主第一次在脑海中闪现“我想结束这一切”的时候,男主像是能够听到她内心的声音一般,问她在说什么,而事实上女主根本没有说出声。

第二次是女主脑海闪现一句诗之后,男主瞬间就提起写这首诗的诗人。

第三次是男主问女主听不听音乐时,这里有一个细节处理,男主捂住了自己的嘴,其实他并没有发出声音,但女主听到了他要问的问题,回答说好。

似乎男主自己也发现了自己和女主存在某种心有灵犀的共通性,可以彼此知晓对方内心闪现的想法。

这里的“心有灵犀”其实就在为男女主其实是同一个人(Lucy是Jake幻想出来的角色)做铺垫。

3. 女主名字和职业的疑点先说名字,女主究竟叫什么?

Lucy?

Louisa? Lucia?一开始在车上,女主不断接到和自己名字相同的未接来电。

人怎么会收到自己的电话呢?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这个人是冒名顶替,是一个假的Lucy。

第二种,这个人物本身不存在,因此不需要合理性。

在Jake给父母介绍女友的时候,Lucy突然变成了Louisa。

而在餐桌上,女主的电话又响起来,这一次未接来电显示上既有Lucy也有Louisa。

而在Jake父母的鼓励下,她终于接起电话后,对方却是苍老的男声,不断重复一些似是而非的句子。

这时候穿插清洁工老头的故事,老头见证了一个叫伊芳的女服务员被示爱的过程,而紧接着,女主就收到了显示为伊芳的来电。

如果说刚刚来电的都是她自己,那这里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伊芳也是女主的影子?

再后来,女主的名字又变成了Lucia,而她的服装、配饰也在不断发生变化。

再说一下女主的职业。

在车上,我们知道她要写一篇论文,看似是和生物学有关的,猜测她为理科学生。

但到了男主家介绍的时候,她的职业却是画家。

勉强可以理解为她的所学专业和职业不同。

但。

紧接着,转场之后,男主突然说女主是女服务员,他们俩是在餐厅相遇相爱的。

这就逻辑不通了吧?

这一切都说明,女主这个人,是一个不存在的幻想缩影。

不同的名字、职业,揭示了这个人物是结合了无数次男主的失败感情经历的浓缩体,他可能有过几个类似的短暂交往经历,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4. 在时间隧道里游走的父母在回家见父母的过程中,也暴露了很多问题。

比如到了家门口却先不进去、迟迟不下楼的父母、诡异的氛围(男主和父亲僵硬握手,抗拒母亲抚摸自己)……以及最魔幻超现实的部分:父母的年龄不断改变,一开始的健康状态,再到突然白了头,母亲突然变成了青年状态,转眼又老态龙钟,病入膏肓。

这也在揭示着正在发生的事情不是一次事件,而是在不同时间里不断重复的恶性循环。

挫败自卑的性格——不相信有人真的爱自己——认为所有和自己恋爱的人都很勉强(也许男主根本都没有恋爱经历,从冰激凌店害怕被女收银员嘲笑而不敢出现在柜台前的例子来看,他对异性有一种近乎夸张的恐惧,而即使在幻想的领域,他因为自卑也无法想象有人会真的爱他)——认为自己的父母也是减分项——见完父母之后女朋友就更坚定了要离开他——加深他的挫败感。

“带女朋友回家”其实是一个象征性的隐喻,因为每一次都暴露了他的恐惧——对方想要离开他,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厌恶他(包括他的原生家庭),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拼命拖延时间,努力讨好对方,但往往适得其反。

和父母的关系也揭露了他从小的经历,平凡,不聪明,没有天分,但很努力——像极了每一个普通人。

5. “我”是谁?

在后半段,我一度以为Lucy是一个失去记忆的女孩,家人在努力帮助她找回记忆。

但很快就明白,女主不仅是男主幻想出来的女朋友,更是他自身的一部分。

在车上的时候,女主诵读了一首她写的诗:骨头狗。

这首诗很大程度揭示了男主的内心,而他当即做出的反应也是:这首诗就像是在写我。

女主笑笑:写诗不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吗?

拥有普适性,让读的人感同身受。

当女主走进男主童年的房间,发现了那首《骨头狗》的时候,她自己都大吃一惊。

因为她其实就是Jake呀。

而在回程的时候,他提出要回到中学,精确地说出了有多少个教室等布局,这不是普通学生会注意到的,反而像是清洁工会留意的细节。

而清洁工老头被学生窃窃嘲笑也恰恰与Jake总被冰激凌店的女店员们嘲笑相吻合。

不难得出,Jake就是那个清洁工老头,他孤独、自卑、充满挫败感,他就这样过完了他平庸的一生,没有荣耀,没有幸福,只能在幻想中实现人生的高潮。

但他真的就一无是处吗?

并非如此,他精通诗歌、艺术,热爱哲学和绘画,内心世界充盈又丰富。

可是这与他外在呈现形象(肥胖 内向 乏味 不善言辞 自卑 敏感)并不冲突。

同时,男主还优柔寡断,不善拒绝,明明想要结束一切,却始终把想法埋在心里,做出违心的举动和行为。

他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同样是查理考夫曼电影里的主人公——《纽约提喻法》里的男主,一个彻头彻尾的Loser。

我开始怀疑,这个人本质上就是查理考夫曼自己,就是我们每个人。

电影整体的风格很抑,开头近30分钟都在车内,而之后的场景也大部分都在家里。

限定空间对于电影来说,非常考验台词的戏剧张力。

在看似沉闷无聊的车内以及室内空间,男女主的谈话却不简单。

我最喜欢的部分就在于导演很善于用隐喻。

举几个例子。

1. 车上两个人谈起了火车,男主说了一句moving train停下来会很危险。

而这句话也暗示了两人目前所处的境况——驶向男主家的车上,预示着虽然女主内心后悔,想要停止这一切,但现在两人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人生是不是也如此?

2. 谈论虫子,说到并非万物都想生存,也许虫子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设定好了。

(那人类呢?

3. 在农场讨论羊、猪的命运,“农场生活是很残酷的”,“万物皆有一死”,以及冻死的羊。

(老死的人?

暗示人类的命运?

) “人总倾向于相信希望始终存在,也就是死后仍有来生,这是人类独有的幻想,幻想事情总是会变化。

可能是因为只有人类才明白事情其实不会变好吧。

真假无从断言,但我怀疑只有人类知晓自身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其他动物都活在当下,人类却做不到,所以人类创造了希望。

”4. 男女主的关系,也是很多人爱情的缩影。

明明不适合,却因为沉没成本而一直拖着不结束。

“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我知道这段感情的走向,他是个好人,但……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我早已心知肚明。

也许明知无路可走,却仍继续下去是人类的天性。

另一条路需要太多精力,还有果断。

人们停留在不合适的关系中,只因这样更轻松。

”“我想结束这一切。

”但我只是想,我却做不出来。

因为我不懂得如何拒绝。

因为生而为人,言不由衷。

因此,“有时想法比行为更接近真相,也更接近现实。

” 就像人类知道事情并不总是会变好,才会编出“希望”这个东西来自我安慰。

我想结束这一切。

 4 ) 我想结束_____(A. 爱,B. 希望,C. 生命,D. 以上全部)

大多数人过着他人的生活,他们的思想是他人的观点,他们的生活是对他人的模仿,他们的热情是一句引言。

在两段夹杂风雪的车程和一座贴满复古壁纸的农场房子之间,《我想结束这一切》上演的情节看上去并不复杂:穿毛衣的卷发女孩和刚在一起仅六周的男友杰克,一同去杰克的老家探望他的父母。

但是,这个见家长故事可不是本·斯蒂勒对上罗伯特·德·尼罗,在开篇车窗玻璃内大段的对话过后,以到达杰克老家为节点,《我想结束这一切》开始变得诡异而失常:绿草间落雪的车,过于摇摆的狗,女孩的毛衣颜色和首饰不断变化,杰克的父母在中老年态间来回穿越,而对话中,女孩的职业、名字和她与杰克相识的故事上演着互斥的版本。

同时,一位老年清洁工的日常穿插在故事中,他仿佛隔着雪幕,窥视也渗透着杰克和女孩的这段旅程。

《我想结束这一切》,这部被大量掉书袋对话、令人费解的细节和似乎能被彼此听到的内心独白所占据的影片,确实有些晦涩。

然而,虽然影片的信息量大到像雪花一样扑面而来糊观众一脸,《我想结束这一切》更像是一座出口既定的迷宫,而不是需要一块块拼凑的拼图。

它路程固定、直指前方,而要走到终点,参与者可能需要找到两把重要的钥匙:卷发女主角和老清洁工的身份。

那么,这个带领我们进入故事、放开心声让我们聆听的女孩是谁?

影片一开始,坐在男友身旁的女孩把头靠在车窗上,心里想的却是“我要结束这一切”。

这里的“一切”,似乎指向女孩与杰克的关系,写满未来已知的疲倦感。

然而,当我们据此以为《我想结束这一切》聚焦亲密关系,以为查理·考夫曼终于跳出了“伤心老男人”的大脑,破天荒地选择了一位女性作为主角和研究对象,我们不过是中了他精妙而迷惑性极强的烟雾弹。

女孩的身份和作用,是理解《我想结束这一切》设定的关键。

找到这把钥匙的时机,对于每个观众来说可能都不一样,但一旦发现,就会立刻明白故事的来路和去程。

我可能是相当后知后觉且不细心的观众,于我而言,问题答案的提示,出现在杰克的童年房间中。

那个堆满了书籍和影碟、摆着儿童床的小房间,像是杰克的大脑切片和记忆图腾,暗示了这个作为影片叙事视角的女孩,不过是杰克脑海中理想伴侣的化身,是想象和意淫的产物,而这段旅程、这个家,也都是杰克脑内虚构的戏码和娃娃屋。

杰克房间里的一切都和女孩紧密关联:女孩在来时的车上念出一首自称原创的《骨狗》,这首诗出现在了杰克床尾放的一本诗集中;杰克的书架上放着宝琳·凯尔的影评集,在回程时两人谈起《醉酒的女人》,女孩就抽着烟激情引用宝琳·凯尔对该片的评论;书架上有物理和绘画相关的书籍,女孩就一会儿自称物理学家,一会儿立马改口成画家。

站在这个节点再往回看,在这之前,对于女孩是想象产物的这一设定,《我想结束这一切》早给出了很多暗示:在开篇的车内戏中有很多两人对话重叠的部分,仿佛两位主角都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没等问题问完就可以立马接上;女孩的每一场内心独白,杰克都好像能听到一样,不断追问“你在想什么?

”;而在杰克家,女孩把照片上的小杰克恍惚中误认成了童年的自己,也证明他们俩其实都是同一人,或者说,同时存在于同一个深深脑海里。

那么,女孩在这个幻想世界中有什么作用呢?

在杰克和女孩刚出发的时候,杰克提起了华兹华斯的《颂诗:忆童年而悟不朽》,称这首诗是写给一个叫露西的女孩,一个诗人眼中的理想情人。

所以,杰克身边这个最开始叫露西、后来不断改名的女孩,其实也就是杰克心中最完美女孩的化身。

而杰克在幻想世界中,把这样一个完美对象带回家,有着三方面的作用。

首先,女孩是杰克曾幻想成为但没成为的一切:杰克喜欢绘画、物理学、诗歌、电影,女孩就变身画家、物理学家,随口写诗,对电影高谈阔论;同时,女孩口中不断变换的初遇故事,让杰克在父母眼中聪明且浪漫,风趣幽默还大胆追爱。

最重要的是,杰克希望女孩能看到自己照顾年迈父母这值得嘉奖的行为,他需要被看见,也需要被认可。

但是,完美对象总是一体两面的,女孩既然可以承载杰克所有对于浪漫和成功的不实幻想,就绝对也会成为杰克自我怀疑和不安感的终极化身。

所以,女孩对于杰克只会模仿和引用的指责,和她贯穿全片的“我想结束这一切”的念头,都不是什么幻想之人自我意识的觉醒,而是构建这个幻想世界的杰克,在现实中对自己不配得的感觉越来越深。

这种再也无法靠幻想盖过的思绪,转换了虚构的完美女孩,让她不断接到电话,而电话那头,是老清洁工充满恐惧和焦虑的声音。

不同于女孩身份的烟雾弹,老清洁工就是变老后的杰克,即幻想世界主人好像更好猜一些。

从序幕中老清洁工与年轻杰克同时以背影出场开始,老清洁工与小情侣所处世界之间的关联一直很明显,就像是老清洁工的所见所感,渗透进潜意识,再渗透进幻想世界风雪的缝隙中。

老清洁工打扫时遇到的音乐剧彩排,变成小情侣车载电台中传出的《俄克拉荷马》选曲,他看到的电视剧情节则被直接借用成小情侣的浪漫故事;他车中散落的塔尔西冰淇淋包装,之后化身暴雪中不合逻辑存在的冰淇淋站,而清洁工制服也出现在杰克家的洗衣机中;在高中走廊上,他看到的漂亮金发妹和被排挤的少女,后来都幻化成冰淇淋站员工,而当幻想杰克接过冰淇淋,他和员工少女手上的,是同样的红疹。

最能证明老清洁工是幻想主体的,是在虚构的美好世界中仍不断闪现的对年龄和衰老的恐惧,像一点点遗漏的电磁辐射,让幻想世界变成恐怖电影。

母亲的耳鸣、她随着年龄而消逝的幽默感,父亲的遗忘,杰克和女孩针对老年学的讨论,都暗示了这段想象的主人正在经历并时刻恐惧着衰老。

杰克在去冰淇淋站前的一番话,更是显示出他根本不是观众眼前这个不到三十的小伙。

他对于母亲溺爱的反思,对所有老生常谈的质疑和“总会遇到属于你的人”叙事的不信任,都证明这个杰克,早就是经历过沧桑和失去,在生命尽头无助回望的孤独老人。

这么看来,查理·考夫曼对于反转完全不感兴趣。

从一开始,他就把两个关键问题的线索布满全片,而《我想结束这一切》,就这样变成了为每位观众私人订制的双向对话。

观众在哪里拿到这两把钥匙都没有太大影响,因为一旦领会,就能马上理解之前走过的弯弯绕绕的路程,并且清醒地走向迷宫的出口,和早就注定的结局。

到这里,《我想结束这一切》的全貌终于显现:一位独身而病弱的老清洁工杰克,在脑海中构建出了一个理想化的幻想世界,在那里,他有一个实现了他所有愿望的完美女朋友,而他那孤单的自我,也被她看见、被聆听。

同时,在幻想世界之外,杰克的渺小一生也被勾勒完全:他从小有很多的热爱,但毫无才智天赋;他向往爱情,但太过怯懦;他的父母时常吵架(即使在幻想的完美世界中吵架声都出现在背景中),他在学校也受尽排挤,母亲溺爱他,他却担心父亲像忘了农场里那只猪一样把他忘记。

讽刺的是,他(疑似)最终把母亲遗弃在养老院,而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父亲,也真的把他遗忘。

到了旅程的终点,那座在杰克的人生中完成了悲惨闭环的高中时,女孩和老清洁工这两把钥匙终于相遇。

在一段满足考夫曼私心的歌舞片段后,老清洁工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结束浪漫爱的幻想,结束指向原生家庭的追责,也结束无谓的理想和希望,跟着那只曾经最让他害怕的身下挂满蛆虫的猪,走向属于自己的颁奖礼。

对于老清洁工的选择有很多解读的方式。

我个人的理解是,老清洁工脑海中构建的幻想世界和杰克与女孩的这趟旅程,不是老清洁工死前的走马灯,而是像心灵的呼吸机一样维持着老清洁工苟活,已经进行了很多年,循环了很多次。

女孩觉得自己已经认识了杰克很久,和教学楼外满满一垃圾桶的冰淇淋杯,似乎都能证明这一点。

但是,随着老清洁工的日渐衰老,随着他对自己的怀疑越来越深,也将自己的可悲人生剖析得越来越清楚,他的变化带动了幻想世界中的女孩,开始质疑,开始想逃脱。

所以,在这趟最终的旅程中,当女孩站到老清洁工面前,她终于回忆起了自己和杰克的真实故事。

杰克对于女孩,不过是当初在酒吧盯着她看的变态,而女孩对于杰克,也不过是多年前没勇气要号码的一个心动对象。

在一排排储物柜前,老清洁工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也终于放弃了构建多年的白日梦。

那场梦幻的芭蕾,本该是幻想故事的浪漫高潮,但这一次,老清洁工杀死了那个比年轻时的自己还帅气的幻想自我,解放了幻想世界中年轻的杰克和女孩。

杰克的故事是悲惨的。

他有过很多热爱和理想,读过很多书,却仍然过不好这一生,只会用他人的语言表达思想、拙劣地模仿他人的生活,再用幻想粉饰太平。

但是,《我想结束这一切》虽然是以杰克的自杀作为结尾,却显露出一丝悲观的上扬。

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杰克终于和自己最害怕的梦魇,那只长着蛆虫的猪和解。

而在杰克死前的颁奖礼上,虽然他仍然偷用《美丽心灵》的演讲,再以《俄克拉荷马》里的一首歌结束表演,杰克却不再因为引用而自我指责,而是平和地让那些影响过自己的作品,成为自己永恒的一部分。

甚至,杰克都不再对衰老感到恐惧,他以老年姿态,和同样化着老年妆的、他生命里重要的人一起,庆祝他庸碌而孤单的一生。

最后一幕,白雪之中空无一人,高中校外的树旁,杰克结束生命的那辆车被大雪掩埋,像洁白的棺椁。

在这张定格的风景画里,虽然没有悲伤的人物,却精准地传达出了最为悲伤的情绪。

一生都在模仿的杰克,最终用结束一切的方式,完成了他生命的第一次原创。

 5 )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看预告片以为是讲感情,看完了才发现是讲人生。

仍然很动人,只是并非我本意。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开篇女主的os。

“People stay in unhealthy relationships because it’s easier. Basic physics. An object in motion tends to stay in motion. People tend to stay in relationships passed its expiration date. Newton’s first law of emotion.” 我一下子就被击中了,拉扯回一段记忆。

曾经的一段旅行,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和我脑子里时不时出现的声音。

我忍不住总想问,一切不是挺好的么?

难道不是你想要的么?

那你还BB这些个有的没的做什么呢?

你又是谁,我又是谁呢?

然而turns out这并非片子的主旨,far from it。

所以看到中后段,我一度觉得很迷茫,想说好的所以呢点在哪里?

看完了才恍然。

一开始,因为“货不对板”,觉得有点无趣。

但之后几天,时不时想到这片子,一些情节闪回,突然又有了表达欲。

于是想写写这片子。

但我知道我永远能写的也不过是我自己,我所经历和感受到的。

不知道以我匮乏的经历,错过了这电影的多少。

我奶奶年纪大了,认知能力逐渐退化,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都愈发混乱。

在她的记忆里,我仍然生活在上一个城市。

她不再记得催促我结婚,偶尔打电话,也只是不断重复某几件事。

她对于一些事情开始表现出近乎偏执的坚持,任凭劝说终是无法改变,仿佛那些事,就是她的生命。

让我想起史铁生的自问,究竟我是为了写作而活着,还是为了活着而写作。

我们几乎无法让她接收任何新的信息。

她,或者大部分的她,似乎停留在了一个她自己的世界里,倔强的拒绝继续跟我们一起前行。

那个世界里,是以她的方式记得的时空交错的片段。

我有时候会好奇,我老了会变成什么样?

我会先失去听觉还是视力?

我能优雅地老去么?

我能放下过去么?

还是我也会变得偏执?

我又会偏执于些什么呢?

这些所谓难以忘怀的事,无非是一辈子未曾消化的感受,尴尬的,伤心的,绝望的,甚至是那些极度开心的瞬间。

它们仿佛因为我们的执念而有了重量,凝聚在某处,时不时出现,让人猝不及防。

似乎正是因为它们,我成了今天的我 — 它们定义了我。

但也因为它们,因为它们的重量,拽着我,终是放不开,不能自由。

电影中的旅程,是老爷爷一生的缩影,其中好多点,都直指my deepest fears in life。

首先自然是贯穿始终的孤独感。

开篇女主背诵的那首诗,Bonedog,我特别喜欢。

我很宅,如果有的选择,我可以在家呆一辈子,每次出门见人都要做心理建设。

大部分的时间也都算自洽,但偶尔,回到家的时候那种彻骨的孤单,配着隔壁室友跟她朋友以及男票的聊天声和欢笑声一起享用,简直是酷刑。

且此题无解,出门走入人群中,也只能收获更大型的孤独感。

学期中其实还好,毕竟在deadline面前,孤单也只能靠边站,但不那么忙的时候,孤独感总是静悄悄如约而至,无孔不入。

这次看这电影,看到里面大段引用的诗句和文字,突然唤醒了我心里多愁善感的文科生,想说果然还是文学温暖人心呀,阅读另外一个人的孤单,何尝不是一种排解呢。

但想想又觉得,数学和统计也很好。

那些公式和证明,拍着胸脯向你保证,无论你孤单与否,无论天晴还是下雨,无论别人喜不喜欢你,只要你用了心,我们对你总是真的。

(此处表白我极不擅长但很热爱的数学 然后是自卑感。

那些被塞进地下室,洗衣机里,一件一件带着学校清洁工制服logo的自卑。

你不想让别人看见,但是越掩饰越明显,他们早晚会发现。

别人在不在乎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偏执于你的自卑,坚信你不如人,甚至你用力的搜集证据,成功的做实了自己的缺陷 — 入戏太深,这戏也就成了真。

记忆里,是永远想要离开的女朋友。

无论是穿着黄色还是粉色毛衣的,戴着珍珠项链还是不戴的,有黑色还是红色眼镜的,黄色还是蓝色围巾的,画画的还是做电影的,穿红色还是蓝色大衣的,叫Lucy还是Louisa的姑娘们,她们都没有留下来。

但她们的离开,究竟是自卑的原因还是结果呢?

我现在愈发感到,意念的力量。

比如做瑜伽的balancing pose,往往我在开始想到,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呢?

这个杂念进来的瞬间,就真的从pose掉出来了。

所以究竟是因为我真的没有能力balance那么久,所以掉了下来,还是因为我怀疑了我自己呢?

带着低人一等的想法,与人接触中不自觉就会表现出羞怯与不自然,对方也很可能觉得不舒服,交流得不痛快,不会主动接近,于是你进一步觉得自己表现差劲,如此往复,陷入死循环。

同时,所谓自卑,本质是来源于你不自觉中的价值判断,觉得自己不如别人,那么几乎必然,在面对另外一群人的时候,同样的价值判断会让你觉得自大,觉得原来他们都不行而我也很可以。

于是自卑时,你觉得自己不配与别人相提并论浪费人家的时间,自大时,你觉得他们不值得。

久而久之就成了孤家寡人。

当你意识到自己的可笑的自卑与自大,会觉得太可怕了我怎么能这样。

于是你开始留意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这样说妥当么?

是否过于自谦或自怜,或是太凡尔赛?

别人又会怎么想?

偶尔想起从前说的话做的事,又是无限惭愧,同时在各种场合,依然无法停止潜意识中自动模式的价值判断。

于是索性不说话了吧,就沉默吧,沉默是金,少说少错。

于是自卑跟孤单手拉手成了好朋友,自卑让你更孤单,孤独之下往往又自卑起来。

其实BB了这么多,大部分跟电影可能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关于我自己。

然后是深爱自己却令人尴尬的父母。

令人尴尬这部分我无法感同身受,但两代人间因为血缘的纽带而形成的命运共同体,无条件地互相支撑和爱,父母逐渐的老去,也是我经常想到的。

我每天会跟我妈打个电话,学期中一般比较简短,最近放了假,每天可以聊一个小时。

我一边做饭吃饭,她一般做家务。

其实能聊的话题往往很不同。

无非是,我大段的跟她说对于她其实非常陌生的学校的事情,无论是上课,申请,学术界,考试,等等,各种,对于她来说都是另外一个世界。

她会耐着性子听我啰哩啰嗦的讲完,时不时给点comment;然后她,大段的跟我说家里的事情,换了什么新家电,出了什么问题,亲戚们各自最近如何,某件事,是如果开始,一步步发展,她又是怎么想的,于是我也就耐着性子听她讲,见缝插针的问问题。

即便在这些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中,往往我也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越长大,越在自己的性格中看到爸妈。

无论是好的还是自己不那么喜欢的quality,当你看到联系的那一刹那,都会有一点欣慰,觉得这偌大的世界,并不是只有我自己,我原是从那里来。

有一天挂电话的时候,我心里觉得很感谢她陪我聊这么久,但反而她半开玩笑的说,谢谢你今天给了我这么多时间。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其实是互相陪伴,像是两个孤单的人,抓住对方的无条件的爱,稍微依靠一下。

Jake希望能得到他人的关注,谁又不是呢?

谁不希望有别人的认可和尊重呢。

记忆片段中的对话,无论曾经真实发生与否,都可以看出,老爷爷画画,读书,是个敏感的人,也希望被别人温柔对待。

而无论内心世界有多丰富,他的日常只是个孤身一人打扫卫生的胖子。

这种组合让人格外难受。

他是怎样,慢慢收起内心的期待,接过别人冷漠甚至不屑的目光,日复一日机械的过日子。

但世界本就是残酷无情的,就像那被蛆虫生吃掉下半身的猪,清醒的,在痛苦中,过完最后的时日。

老爷爷离开之前,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并在众人瞩目之下唱了一首自己喜欢的Oklahoma。

所以最后依然要在外界的认可中才能得到自己的平静么?

是应该开心还是伤心呢。

记忆的碎片里,Jake提出去买甜雪糕,但没吃几口就觉得太甜,随后执意的要扔掉正在车里融化的粘腻的雪糕。

老爷爷,是否也是这样,一边忍不住沉浸在甜雪糕对心和胃的双重安慰,一边又厌恶自己肥胖的身体?

每个人,会不会都有一些事情,自己很不喜欢,却又无法控制?

抽烟,喝酒,吝啬,暴食,自私 ... 这些要么是我见到的要么是我自己的。

我并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只是有时候,我意识到我在做着我很看不起的事情,然而依然我行我素,做与不做都很难受。

电影中段说,”people like to think of themselves as points, moving through time, but I think it’s the opposite. We are stationary, and time passes through us, blowing like cold wind.” 想起最近听的podcast,会说起来,其实consciousness itself is timeless, unborn and undying. 从每个人first person view来说,其实从来都不是你去到其他东西跟前,你从未移动,是全世界pass by you。

我还无法窥见这其中的深意。

20201218 update看了导演的google talk,还没看完,记一点细节1. 说正是因为整个故事是一个人在自己脑子里想出来的,所以很多镜头的处理都是,似乎镜头先于人物,似乎镜头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记得两个人刚到父母家里的时候,镜头先移到客厅,随后两个人才进来,然后镜头给到留声机,男主问女主要不要听音乐,

 6 ) 这是一部需要被剧透的电影

最近这个周末,我看了两部关于 时间 的电影,院线热片《信条》,和在Netflix悄悄上线的本片,《我想结束这一切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信条》中,时间可以被倒带 rewind;《我想结束这一切》中,人是静止的,而时间是流动的,像寒风一般吹向人;虽然两部电影都有不小的观影门槛,肯定也会遭受不少质疑乃至谩骂,但我还是想要为两部电影鼓掌,为原创精神鼓掌,为新奇脑洞鼓掌。

观看影视作品,除了单纯的享受和“爽”之外,如果能够在智力上得到挑战,甚至换个角度去看待电影、看待整个世界,未尝不是一件拓宽眼界、感受不一样生活的乐趣呀。

PS.《我想结束这一切》太上头了,本来只是想简单写一个与《信条》的对比,结果越分析越受触动,都有点刹不住车了。

第一遍糊里糊涂,第二遍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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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着来看一下:《信条》虽然看起来被各种术语包装得高大上,望而却步,但其核心还是因时间倒带而形成的U型故事结构。

正因如此,当故事在“U”弯道口拐弯之后,反向前进的观众如果能够快速联想起正向进行的内容,故事的走向就变得可以预见。

所以,从故事架构的角度上来说,因为“前半场”就是剧透,所以《信条》是诺兰最不悬疑、最predictable的一部电影(有人评价为“剧透也无妨的电影”,电影前半段就剧透得差不多了)简而言之,时间再怎么倒转反向,故事还是线性发展的,人物的行为还是有逻辑联系的。

对比之下,《我想结束这一切》才是一部真正需要被剧透的电影,否则就真的一脸懵逼地进来,一脸懵逼地出去,完全不知道到底讲了个啥……主线故事其实很直白:一个白雪纷飞的冬日,男主杰克开车带女友女主去他父母家吃晚饭。

车子行驶在白雪皑皑的乡间。

女友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我想结束这一切”。

奇怪的是,男主似乎能够听到她的自言自语。

两人聊天说地,不一会儿到了男主父母家,而诡异奇怪的事开始接连发生……

这个故事开头梗概是不是有种惊悚故事的感觉?

不是,还真不是惊悚片。

切身体验:如果像我和很多观众一样,看了预告片,感觉到了点A24惊悚片的范儿。

演员中又是有《遗传厄运》的女主,又是有哈利波特的卢平教授。

于是在没看过原著小说、毫无背景知识的情况下,单纯凭着好奇地点了进来,那就真的是130分钟电影,120分钟处于黑人满脸问号表情包状态了。

如果说高强度的台词对话提升了观影门槛(容易不知所云而枯燥疲倦),那么放飞自我、跳跃的非线性叙事所幸直接就把门关上了(严格意义上女主视角是线性的,但是她的周遭、他们的身份都是非线性变化的)我是谁?

我在哪儿?

这是啥?

(哈哈哈不要被吓跑了,听我慢慢解释)如何打开这道门?

第一把钥匙男主、女主、清洁工,都是一个人准确点讲,男女主都是清洁工一个人幻想出来的alter ego、多重人格。

本片分为两条支线,一条是主线,女主去参加男友家宴,另一条是暗线,清洁工的生活。

两条线在末尾处清洁工所在的学校汇合在了一起。

原著小说中是男主得知绿帽后气急败坏地冲进学校,而电影中直接留白,最终一场光怪陆离的舞蹈之后,男女主分道扬镳,消失在雪夜里。

为同一人的证据包括且不限于1)男女主之间:男主似乎可以听到女主脑中的自言自语,如果他们本就是一个人,这一点就很好解释了——我在听到我对我自己的评价;女主朗诵“自己写”的诗歌《狗骨》,是男主小时候就看过的;女主看到男主家里墙上他小时候的照片,其实是她自己;2)清洁工和男女主之间:男主遇到两个高中生女孩嘲笑他——冰淇淋店看着男主嘲笑他的两个女服务员;清洁工看到Oklahoma音乐剧——男主聊到了这部音乐剧,对经典音乐剧如数家珍;清洁工在车里看到冰淇淋小丑 & 猪 ——男主提到的童年阴影;清洁工是物理学者(最后小猪说到)——男女主的物理学背景;数不胜数,就等你去发现。

那么男女主作为清洁工的“分身”,象征着什么?

我的看法是,男主是现实,女主是理想。

换句话说,男主是清洁工真实生活中的样子,而女主才是清洁工想要成为的理想。

男主是farm boy,扎根农村、与父母紧紧相连、却难掩厌恶的脸色;女主是urban girl,身怀各式各样的技能,并且厌倦农村(老是说要快点离开);很关键的一点,女主所擅长的领域,男主都有所涉及——摄影、诗歌、科学甚至是知识竞赛。

与女主谈论这些话题时的自信满满不同,男主更像是一位安静的倾听者,甚至还有点懦弱(提议吃冰淇淋却离服务员远远的),所以当女主侃天说地刹不住车时,男主愤怒地离开闯进了学校。

也许女主就是清洁工想要成为的样子,自信地发表见解,离开让他厌倦的父母与农村,去追求那些他曾经错过的理想,成为他曾经可能成为的样子。

但事实上这个理想,和男主开场谈到诗人、与女主同名的人物时就已经暗示了结局:一位早逝的理想化美丽女子——理想在现实面前,早早地化作了灰烬。

其实如果能早早地把“男女主是一个人的不同人格”这一点带进去的话,电影中很多 怪异、莫名其妙的情节,就make sense了。

举个例子,女主靠在男主父亲的肩膀上,看起来很诡异,但结合男主与父亲见面冷冰冰的打招呼,如果说女主就是男主想要成为却成为不了的样子的话,女主的倚靠,其实就是男主想要亲近这位疏远的父亲的一个象征。

还比如那双蓝色拖鞋。

男女主到家,男主给女主他的蓝色拖鞋,说“我的拖鞋就是你的”;最后在学校,清洁工拿出一模一样的蓝色拖鞋让女主换上,女主婉拒,说到“这是你的鞋”,挥手告别,清洁工泪流满面。

——他为什么哭?

因为他刚刚找回了的那个理想,又要离他远去了。

类似的呼应、伏笔还有很多,不逐一列举。

如果你有颇受感触的细节,欢迎在评论区留言分享。

第二把钥匙人是静止不动的,而时间是流动的,像寒风一般吹向人。

如果多重人格是解开内容谜底的第一把钥匙,那么这句话就是解开形式谜底的第二把钥匙。

什么形式?

电影表达、呈现故事的形式。

多重人格其实不算新鲜话题,《致命ID》《分裂》等等。

那么这部电影有何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非线性、如意识流般的展现形式。

如何理解这句台词?

1)人是静止的,时间是流动的“人是静止的”,意思是女主相对静止在屋内,而时间在她的身边不断闪回。

人是静止的观众,而时间将记忆如投影仪一般投射出来。

相对标志物就是场景与父母。

在如此局限的小屋内,一转身一回头,灯光与场景忽然变换,父母忽而年轻、朝气蓬勃,忽而迅速衰老,甚至濒临死亡。

而这一切似乎没有逻辑联系。

2)时间如同寒风一般吹向人没有逻辑联系的变换,不按套路出牌地切换,就是映照了“如寒风”的这个比喻。

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寒风,忽而朝南,忽而朝西。

时而吹来童年,时而吹来暮年。

不仅是观众,作为中心人物的男女主,也只得在寒风凛冽之中茫然无措。

本片应该有至少30%的时间,都是男女主在冰天雪地里开车的镜头。

窗外寒风呼啸,驾驶在这时间寒风中的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记忆碎片。

第三把钥匙你们的罪虽像朱红,必变成雪白。

看到这里,你应该大致明白这部电影的内容和形式。

但一个问题还是在你的脑海中久久徘徊:Why?

这个故事的意义何在?

为什么故事叫做《我想要结束这一切》?

在我的理解中,得回归电影中片刻出现的这一句话:你们的罪虽像朱红,必变成雪白。

——《以赛亚书1-18》出现在电影6:30,清洁工车上收音广播。

什么是朱红色的?

开场的壁纸(家),女主(理想),冰淇淋店。

什么是雪白色的?

这漫天飞舞的白雪。

无论是厌倦又不得抽身离开的家庭,还是过早逝去的美好理想与无限可能,还是被欺凌被孤立被嘲笑的痛苦,都是年老的清洁工难以释怀的“罪孽”。

就算他大限将至,他的心中还是被这些朱红色的罪恶所萦绕。

所以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选择救赎,选择忏悔,选择释然,选择“结束这一切”。

用飞舞的白雪、混沌的时间与记忆,去解开心结。

事实上,确实也是他的选择:是他催着离开家,是他在学校拥抱女主后热泪盈眶、挥手告别。

本片的开场是连绵不断的朱红色壁纸,结局是银装素裹的大地。

从朱红,到雪白,他真的,“结束了这一切”。

当然,如果不太认可这个解释,我再提供一个备用钥匙:大脑狂想记——年老如此,回忆平生年老的清洁工放开想象力,根据生平看到的事物,幻想出这么一番开车&晚宴,聊以慰藉他平淡的生活。

毕竟不是所有人的生活都想舞台剧那般,翩翩舞姿优雅写意,英雄救美大气磅礴。

清洁工的父亲患有导致健忘的脑疾,也许他也遗传了这个病根。

而当结束了这一场狂想之后,回到车里,病情发作,一时间他也模糊了现实与幻想,跟随着猪猪去领奖,感慨自己的一生。

也许这就是很多老人的精神世界?

记忆力退化的他们,时而像小孩,时而像大人,神情恍惚中,也许他们如同本片的清洁工,去往了那片雪天世界。

其他的一些细节1)冰淇淋店的第三个女服务员是谁?

我的猜测,还是清洁工本人,不过是他的潜意识。

受伤的手臂象征着他被欺凌,而告诫女主不需要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是清洁工所在的学校了),其实是潜意识中想要远离这个早逝的理想,以免触景生情。

2)清洁工最后是死了吗?

我认为没有。

2:11:30-2:13:00这段时间里,可以听到汽车开走的声音。

也许是清洁工在车里睡着后醒来,开走了车。

本片还有很多细节我还是没法自圆其说,也绝非盖棺定论。

信息量如此庞大的电影,可以做的解析太多了。

如果有你还很疑惑的细节,欢迎留言讨论。

最后一些杂谈1)导演 Charlie Kaufman没有开门见山的说导演,是因为我对他并不熟悉,但当时看预告时评论区全是对CK的称赞,引起了我的好奇。

他的作品《暖暖内含光》《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有所耳闻,但还没看过。

引用别人对他的评价:他用天马行空的想象,眼花缭乱的象征隐喻, 套中套、剧中剧的嵌套结构, 摧残着观看者的脑细胞, 燃烧着观看者的脑神经, 人类已经不能阻止考夫曼的反人类行为了, 救救这个编剧吧!

本片虽然改编自同名小说,我也没看过小说,但我猜测电影是大改特改了小说了的。

如此放飞自我、吓坏观众的展现形式,将故事情感积压到最后十几分钟,可真的是“劝退”。

是他的其他作品也是如此吗?

欢迎熟知CK的小伙伴留言介绍!

2)生活在树上:有人把这部电影比作《生活在树上》,哈哈也算是联系了个热点。

不过,还是得看语境。

我觉得本片中的“堆叠”不算离谱,因为是清洁工的白日梦,齐刷刷地闪过他的毕业知识,内容多话题跨度大,也完全符合他作为物理学者的知识分子背景。

虽然我也承认自己对不少提到的内容一脸懵逼,但也不妨碍我能够抓住整个故事的大致框架和能够自圆其说的立意。

至于那些天花乱坠的知识点,感兴趣的可以去理一理,更希望能够大神能够分析。

但对于普通观众的我们,取其精华,去其晦涩,各取所需就好。

3)灯塔前文提到本片的预告片给我一种强烈的A24范儿,虽然实际上一点不惊悚,但还是让我联想到了由A24出品、个人2019年观影最难受、最不能理解的一部电影《灯塔》(还是《信条》出彩男配角Robert Pattinson主演的呢)第一次观影时两部电影给我感觉是基本一样的——茫然无措,如鲠在喉,一脸懵逼;但是在后续看别人分析来帮助理解之后,两部电影给我的感觉截然不同。

《我想结束这一切》虽然名字看起来像是一个自杀者的死前独白,但是故事确实审视自我与忏悔救赎。

而《灯塔》虽然名字暴风雨中的光芒,带给人的感受却还是痛苦与窒息。

我想,原因大概是,《我想》的故事核心是希望,而《灯塔》的故事核心是绝望吧。

总而言之,再度概括我这周末看的这两部电影:《信条》-《旮旯:一个叫尼尔的男人决定去死》《我想结束这一切》-《白日梦狂想曲——我请我去我家吃饭》如果看惯了各种remake、sequel的套路满满与陈词滥调,不如找来如同《信条》《我想结束这一切》这样“挑战自我”的电影,换个角度看世界吧。

 7 ) 人生不值得吗?

这部电影太长了,太长了。

如果来回车上的对话被剪短掉,精简成1个半小时左右,会是一部不那么瞌睡的电影,友好又精彩。

对话本身就不是好的电影表现形式,电影的母题是要靠演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

片名《我想结束这一切》开宗明义,男主想结束这一切,结束生命。

孤独的老年清洁工Jack在结束这一切之前,幻想有个女友,女友以他人的视角检视Jack的一生。

但这个幻化出来的女友其实就是清洁工想象的完美版的自己,高学历、诗人、画家、研究老年学……如果你能熬过开头Jack和幻想的女友两人一路上驱车近半个小时的唠叨,坚持看下来不切掉不弃剧,那后续的回报堪称丰厚,剧情还是挺精彩的。

车终于开到到了男主老家的农场。

女主和他父母在聊天,过程中很突兀的插入清洁工边吃饭边看电视,电视的情节就是他为自己做了一辈子清洁工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理想与现实工作冲突时,不顾现实处境为了理想起来反抗,场面会很激情燃烧,大家的掌声都会送给你,但是老板会开除你。

如果你需要这份服务员或者清洁工的工作,单靠爱是发不了电的,放弃理想接受现实,享受人生或许会更稳妥。

可电视上那些理想主义演的多美好啊……Jack的母亲指引女主去地下室,地下室就是Jack不愿正视的潜意识领域,不受他的自由意志控制的潜意识。

那里隐藏着他的真实人生。

她沿楼梯下到地下室,回头望,楼梯上面的尽头的入口变成了室外的风雪,这预示着我们已经走出了Jack意识的控制,深入到Jack的脑海深处的潜意识。

地下室的洗衣机里是清洁工蓝领工服,一件接着一件,无穷无尽,代表伴随Jack一生的卑微而真实的身份。

地下室的墙上是一些名作的印刷品,还带着作者和简介,却被女主或者Jack当做是自己画的,她高兴的用手机拍了这些印刷品的照片给父母看。

而真正Jack自己署名的画,摞在一个角落里,这些画和前面的印刷品不一样,一幅幅惨不忍睹、连大芬村装饰画都不如,她有些疑惑,这也是自己画的?

震惊中她打开手机,想确认之前拍的画是不是自己画的,但手机上显示no photos or videos。

她一下就意识到这个矛盾背后可能的真相。

联系到他在车上背的那首自己创作的诗,也在著名诗人诗集里面被翻到了,说明那根本不是自己创作的……这段场景背景音乐是恐怖片常用的金属谐振器,烘托出主角看清自己后的崩溃和恐惧的心态。

一个人一辈子的长度积累的所有的意义和骄傲,都被撕开后,发现里面什么都是假象,什么都没有,没有自己写的诗,也没有自己画的画,都是别人的,只有重复的、孤独的、卑微的工作和无穷无尽的蓝领工作服属于自己。

所谓的高级、有文化的个人人生体验,其实只是拾人牙慧,历史上那些伟大的精英把他的思想,在你脑子里刻下一个拙劣的复制品,你只是他们的复读机而已,所以你看过这么多书、看过这么多电影、看过这么多画、看过这么多音乐剧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电影里电话响了,另一头一个苍老的声音告诉它,一切都已经有了答案。

但这个答案明显是悲观的。

现实都有了答案,那抛开现实不谈,改变一下现实会怎么样呢?

虽然人生并没有什么意义,那有了爱情会不会让生活更加美丽一点?

人生路如果不选择孤独终老,选择找一个爱侣会怎么样? 在下半段,他们离开老家农场重新上路,找寻最后的答案。

而事实是他没有获得尝试的机会,他被贴上了清洁工的便签,多看一眼学校里的女孩,都会被厌恶,甚至被认为性骚扰,连冰激凌店的服务员,他都不敢正视,怕被认出来。

在可以肆意想象的美好的爱情歌舞剧里,那个清洁工在婚礼上杀了男主抢了女孩,但这个清洁工不是他自己,他只在边上默默的拖地。

在想象中他也没有给自己分配一个有勇敢爱情的角色。

在临终的诺贝尔颁奖感言和音乐剧中 他还在强调人生的这个可能性:“虽然说人生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爱情让生活更加美丽…” 孤独的雪在天亮时淹没了他和他的车……

 8 ) 他是一尊行走的艺术品

好的演员活像一尊行走的艺术品。

扮演男主父亲的演员,他的表演体现了人物的些许猥琐、邋遢、变态、怪异。

眼神、表情、肢体语言、台词都浑然一体,溶在电影谜一样的视听海洋里,在清冷月光照射下,海水轻轻摇晃,震颤着一种神秘力量。

他急不可待地想看儿子女朋友手机里的画时,甚至快速地舔了一下舌头。

 9 ) 考夫曼的公路之旅:死亡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你无须在时间中继续前行,或许》本文首发于2020年9月12日公众号【陀螺电影】,此版相较原文略有更新和改动。

前言美国著名编剧、导演查理·考夫曼(Charlie Kaufman)上周五在网飞上线了他的新片《我想结束这一切》。

这部改编自加拿大作家伊安·雷德(Iain Reid)同名小说的作品,被考夫曼认为是他最后一次执导电影。

伊安·雷德同名小说《我想结束这一切》考夫曼在1999年完成《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的剧本之后,凭借天马行空,桀骜不驯的想象力在好莱坞一举成名。

《人性》《改编剧本》《暖暖内含光》海报而后接连创作的《人性》(2001),《改编剧本》(2002),《暖暖内含光》(2004)都继承了他一贯的风格——精巧的设定,繁复的构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脑洞。

2008年亲自执导的电影《纽约提喻法》更是登峰造极,在戏剧和电影中创造了一个同现实一样庞杂的世界。

考夫曼不为常人所预测的剧情走向,和情感厚度,让他二十多年来在剧作趋向保守扁平的好莱坞成为一股持续的清流。

正因如此,我在为他作评前便考虑另辟蹊径,以一种不同于寻常影评,甚至反影评的方式切入考夫曼的内心。

他高度戏剧化、碎片化的创作正像剧中人所说,是一场“细节无数…稍纵即逝的盛大演出”。

一旦沉迷于对每个细节一一解读,我们将失去考夫曼贯彻故事始终,浑然一体的忧郁;

而如果妄想三言两语就提炼他的精髓的话,则会因为失却了迷人瞬间的点缀,陷入堆砌文字的老生常谈。

这次为考夫曼量身定做的尝试,试着在二者之间找到平衡,首当其冲的不是重构,不是估价,也不是分解,而是以文字重现他的知觉场,用意象的暧昧和宽广,来临摹考夫曼刁钻又狂放的灵魂。

《我想结束这一切》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导演: 查理·考夫曼编剧: 查理·考夫曼 / 伊恩·里德主演: 杰西·普莱蒙 / 杰西·巴克利 / 托妮·科莱特 / 大卫·休里斯 / 盖伊·博伊德类型: 剧情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语言: 英语上映日期: 2020-08-28(美国点映) / 2020-09-04(美国)片长: 134分钟 编辑/冷狗 排版/小浣熊 荧幕回到那一片纯澈的雪地时,端坐其上的是疏朗的天空,和一尊汽车形状的静默。

早晨的日光是如此的详和与寂寥,明朗中现出一丝死神雁过留痕的阴影。

《我想结束这一切》海报群鸟的啼啭从瑟缩寒枝上回荡到乡野的空气间。

落雪的黄昏如果像人之将死一般黯淡,雪后初晴就仿佛定格了音容笑貌的逝者,一扇开向永恒阳光的眼睛。

这是考夫曼新作《我想结束这一切》的最后一个画面。

也是我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在一部电影结束后,依旧愿意心无杂念地凝视、静坐、噤声、屏息。

希望自己的生命交融在这幅清朗的雪景中,随着死亡一般邈远的风景在思绪里伸展,不顾尽头。

疲倦感,我们最熟悉的老朋友,从《筋疲力尽》开始,影史就似乎同它形影不离,在考夫曼的手中它再一次显出日久弥新的况味。

这次,它附着在车窗上,猪圈里,满载的语音信箱,又或者哭笑之间的沉寂时分:好像被裹挟在风雪中,一夜之间为世界的每个角落铺上了奇形怪状的孤独。

故事开始在一个冬之将至的傍晚,杰克带着女友回家和父母见面。

在一路白莹莹的原野上,他们谈论消逝的记忆,女友颓唐的诗行,和失去了存活欲的生命。

走进杰克儿时的农庄,女友却好像踏入了时间和身份的迷宫。

她丢失了名字,丢失了历史和未来,在餐桌上被尴尬地追问。

她在房间里见到罹患阿尔茨海默病的杰克父亲,阴阳怪气的母亲,装满同一件黑色制服的洗衣机,神出鬼没的狗。

好不容易驶上回家的路,大雪依旧肆虐,杰克变得焦躁易怒,沉默寡言。

他们在决定从陶西甜品店买了两杯冰淇淋之后,走上一条通向杰克中学的小路。

在这个空空如也的偌大校园里,女友发现一个垂垂老矣的清道夫,才意识到整个自己和杰克的故事——只是这个老人临终前孤独的回忆。

如果我们还记得起上一个冬天时世界发生了什么,我们又都是怎么熬过的,这个故事便不再像听上去地那样自言自语,遥不可及。

疫情和寒流一同在窗外肆虐的时分,我们蜷居在公寓里,捂着温热又残缺的肢体,操着陌生的乡音和邦人试探奄奄一息的未来。

天色白中透病,好像每个人的枕上也按捺着一场经年的大雪。

教堂和舞厅一起空了,我们关上门扉,收起裙摆,小小的房间就是一条举步维艰的雪路,霜冻结满了双手,通向地球停转时分。

同样的寒冷证明着故事和我们发生在和同一个时空。

还有多少温热的心脏,或者萌芽的未来让我们自发地攥紧手中的热情?

邻里日复一日地维持相爱和劳作的表象,几分是出于真情,几分是出于惯性,又要彼此相瞒到几时?

如果生命只是童年的延续,习惯的照旧,或者信息过载的容器,那我们和一句名人名言,一具被谎言寄生的行尸走肉,一只被预先设定好生命程序的昆虫又有何不同?

这些行走的陈词滥调在剧作家的心中被不厌其烦地重复,正因生活中它们是周而复始的鸡肋。

言语和肢体并不相通,情人在某些瞬间只觉得彼此吵闹。

杰克为下车喝一杯咖啡,“墨索里尼的火车”和女友打岔,在荒唐的反覆里消磨感情的韧性。

我们这才认清,尴尬和琐碎已经像蚂蚁一样,爬满了生活的脚踝,甩不干净,一旦放任不管又瘙痒难耐。

女友在车上望着杰克的嘴唇,他似乎在提出某种邀约,但他的声音如同隔着树洞一般模糊,神情像陌生人一样焦虑又冷淡。

这样的瞬间稍纵即逝,但却像透过了坚实的伪装,瞥见了每段亲密关系的真相:肌肤,甚至血缘相亲的我们,平日委曲求全,下意识却仍然是彼此的刺猬。

在农庄惬意的火炉旁,桌上的烤火腿来自农场被蛆虫啃掉了下半截的猪;老派落后的父母在女友面前吹嘘儿子的“事迹”,回到厨房之后大声拌嘴,杰克为他们不加节制的唐突感到羞耻;女友一会儿被唤作露西,再一阵子叫做路易莎·露西亚,在看似无尽的芳名间迁徙;无独有偶,她的身份也跟着场景的变换,在神经学,绘画,量子物理,老年学和电影赏析之间游弋。

一夜里,她在时间的长河里出没无常,看见杰克的双亲过去,未来和死后的模样:她交横跋扈,他游手好闲,她强颜欢笑,他神智昏沉,她苟延残喘,他孑然一身。

女友在杰克的房间看见一本陌生的诗集,上面赫然印着自己的诗,一架子量子物理的专著,一本保琳凯尔的电影评论,又在地下室发现为自己的风景画实际上全是布莱克洛克(Ralph Albert Blakelock)所作:她从前认为亲口说出的“话语”始终只是对他人的移植。

屋外的雪下得更紧了,似乎没有寒冷会因为一个家庭的湮灭而稍作叹息。

女友指着杰克墙上的一张照片,他们同时发现画框中的孩子都是自己。

电光火石的刹那,我们参透了之前每一步踉跄,每一次错岔,每一只松动的螺丝,每一个偏移的印象,都源自于一位被遗落的老人日益疏松的记忆。

他不知道该将女友放在时间线的何处,赐予她什么身份,因为她实际上从未存在,只是他从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和回忆中拼凑出来的假面。

他在冬天重新光临尘世的这天,傍晚起身,换上清道夫的制服,望向家中的一切,舞台上青春水银泻地的姑娘,眼中满是回忆的尸体。

在他临终前的幻象里,世界幻化成了一对恋情正浓的男女,和他们眼中一幅幅流动的奇观。

他看见生命中所剩的每一个角色,被安插在各不相识的四处,随时被忧虑和恐惧牵动,掉进时间的冰窟。

他用一顿黄灯红火下的农场晚餐和自己的房屋告别,走上风霜交加的再下一程。

停顿,见自己艳羡的美好躯体最后一面。

她们是演出音乐剧的少女,只懂得对他指指点点地讪笑。

直到另一个长着疹子,脸圆嘟嘟的女孩子向他伸出了手,她是学校里被排斥的学生。

她对老人说:“你没有必要继续在时间中前行,你可以在这里留下。

” 咽下的言外之意好像在说“早已被时间风干的躯体,丢了也罢。

是时候闭上眼睛了,和我们一样化作回忆吧”。

这个掌握了每一项杰克曾经尝试学习,渴望的技能的女友,其实是清洁工梦里被理想化的对象,而杰克也是他在这个妄想里投射(美化)的自己。

女友在妄想里对他父母的乖僻,他的出身,他的掉书袋和不近人情,他“腐烂的脚趾”百依百顺,毫无怨言,正是对他在现实中孤独终老命运的补偿。

可以想象,现实中好吃甜食的他大腹便便,眼高手低,一肚半吊子的知识却干着门房的活计,父亲缺乏教养,母亲唐突莽撞,无脑吹捧儿子,双亲还时常吵架(餐后渗入客厅的背景音,老人在车厢内的闪回)。

老人无休止地做着美好恋情的梦,所以冰淇淋杯一个接一个地堆满了垃圾箱。

究竟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这一切可以结束?

一段没有意义,没有终点的爱情?

以及被这段感情所提喻的,带着“深刻的,难以言说的,无可修复的错误”的人生?

而不是在永恒濒死的循环里重复着买冰桶-吃不下-成杯丢掉的无能怪圈?

或许这便是那个一直在电话里萦绕的声音想问的唯一一个问题。

文艺复兴的人类带着新鲜的猛劲,从中世纪的集体蒙昧中款步走来,他带血的喉咙里也只有一个问题,然而却是另一个:“生存还是毁灭?

”四百年后的人类失去了全部的朝气,全部和死神搏命的激情,一口黑色的静脉血只希望生命放开他的衣领的时刻早一些,更早一些。

我们可以把这个古怪,晦涩,褪色和尴尬的世界当做空巢老人颓丧的发明——轻松的结论既合乎考夫曼苦心铺排的伏笔,也方便我们像看完一本志怪小说一样,在电影结束之后将这个细思恐极的故事抛之脑后。

可是…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这一整个拥有自己“物理”定律的世界,看做考夫曼对真实生活的又一个提喻?

或许不是老年人记忆消退,事物之间才失去了分野,而是主宰这个世界的健全人太标榜清醒,太喜好在各自间划清莫须有的界限?

即使在我们身上,“记忆”也喜欢猝不及防地开起玩笑,我们想起《一一》中的NJ,他回到家,绕了一大圈,却一时忘记了自己是来找什么的。

或许“记忆”本就是一个布满讹误和空隙的马蜂窝?

考夫曼恰恰在采访中透露,他希望赐予这个被幻想出的世界具有真实和独立性。

与其把这层叙事看作彻底的虚构,莫如看作蛛丝马迹勾连的平行宇宙。

正因如此,女友才一路想着“我想结束这一切”,杰克也在和谐的表象下显出消极的老态:现实中清洁工的自卑在无形挤压着梦境的边缘,直到女友和真实的清洁工在走廊中碰面,他们拥抱,洒泪,离别。

这象征着他接受了这一幻象的不可能性,于是随后“杰克”的形象在音乐剧中被“清道夫”亲手消灭。

佐杜罗夫斯基在谈及未完成的《沙丘》说,“人之所以活下去,是为了给自己创造灵魂。

” 在没有灵魂的人类身上,姓名可以无规则地滑动(女主从始至终没有确切的名字),身份可以被无时限地复制,“我”和任何人都成了双向互通的角色。

我们看似满载各自的怨言,但又都是大同小异的空心人。

大段尴尬又言不由衷的对话正是对这些被“文本化”的空心人直接的描画,他们口中的话语显然不值得我们相信,从他们下摆的嘴唇,面肌不自觉的抽动和阴郁的眼神中,我们读出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再相信“话语”是出自自己之口。

正像我们不可以相信《改编剧本》中后一半的类型叙事是真实一样,电影中被剧场化,功能化的人物首先是一种对真实生活的理念折射,沾染讽喻色彩的行为艺术。

对于考夫曼,客体即是主体自证存在的幻觉,而主体又是从客体反弹回来的另一重幻觉,像《纽约提喻法》中以导演为模型原尺寸复制的城市,其终极目的便是图解自我、他人和时间之间边界的虚无。

“凑近了看,世间万物都一个样,你,我,所有想法,满是蛆虫的猪,都一个样。

”清洁工被孤独压垮了,但也终于和自己衰老的现实妥协。

他脱光了衣服,追着幻想中的猪走出了车门。

世界上是上亿个同样疲倦和自私的生命,同样地被不合时宜的他人刺痛,同样地没有灵魂却仍然不能彼此拥抱,同样地成为他人的燃料和自我的废墟,同样地身为自己,却远在自身之外。

电影的表层文本关于一个因为自卑陷入妄想的老人,而内层机制则是老人的普世性。

因此,考夫曼的迷宫并不是用来“烧脑”的(即便理清楚也无助于观众接近情节发生的根本动因),而是一种基于普世性的悲观和自察,产生的人格模糊体验。

只有在对这种体验的认同下,我们才会意识到荒谬的事件群不仅是等待解释的噱头,而更是横亘在生活深处,人际暗面的真实肌理。

考夫曼使生活恢复这种肌理的方式,是赐予他的角色“自为的时间性”,即他的人物不再“静止于时间中,如风拂过树叶”,而是掌握且超脱了“时间”本身,因此“女友”看见人们过去,未来,死后的模样,也看见了所有生物相同的基因,相同的困境。

考夫曼贡献了后新冠时代第一部浓缩了这个日渐寒冷的世界,和身在其中,每个心灵日渐紧缩的人类的电影。

我们的心中是一场大雪,窗外又何尝不是呢?

2020年向我们展示了世界停滞的可能,这或许只是一次更大危机的冰山一角,国际关系重新紧绷,消费市场一再萎缩,全球化为稳固内循环做好了后手,预备关上家门的不只是恐惧病毒的我们。

考夫曼是否有意指涉这个时代?

可能电影的无力感与2020年的相遇只是一语成谶,但不可否认的是,从踏上公路的出行,到埋没在雪中的车,这是一个“寒冷日渐逼近”的过程,及至海报上穿着拖鞋,坐在家中的木椅上,却浑身被雪掩埋僵直的女主,更是对“窗外-屋中”这层心理分野的僭越。

不再有一层防线来区别窗外和屋中,即便我们不认同自己是紧缩的个体,私人的安全地带也终将被时代的寒冰所侵蚀,又或许,我们中的每一份消极和不安,最终都集聚成预示灾劫降临的风雨云?

在双面圆满的痛楚中,考夫曼徘徊在语言的边界上,词语像松动的螺丝,被返还了无限的自由,趋近于诗歌,意识和梦境的滑动。

从这层意义上,考夫曼或许是《八部半》永恒的临摹者,他的每一部剧本都有着费里尼式千变万化的底色。

而如果《八部半》结束在一场对“我”的庆典的话,《我想结束这一切》则是终结于一次颠覆,一场自我的葬礼。

葬礼上有数不清和“我”一样老去的观众,正像费里尼的舞台上有每一个“我”熟悉的面孔,“我”徒劳地宣扬“爱”,感激他们构成了今天的我,但“我”苦涩的笑瞒不过内心:就是这段颁奖词本身,都是从《美丽心灵》照搬来的,它的DVD正像包含《骨狗》的诗集一样躺在“我”的书房里。

紧接着的音乐剧来自《俄克拉荷马》,延续我毫无新意的一生。

“我”希望台下鼓掌的群众陪同我一样老去,可是他们的老态只是倍显虚假的妆容。

他们看似众多,却只是一个个分裂的自己。

“我始终是自己的赝品。

” 活着是如此,然而可能连选择去死,都仍然是对许多自杀的传奇故事们拙劣的模仿?

我在被人类曾经无数次踏过,如今已然泥泞不堪的大路上兜兜转转,连死亡都等不到第一次原创。

而考夫曼的电影,又何尝不相似呢?

讲述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和自身幻觉搏斗,它像《美丽心灵》;两场苍茫雪海中的行车,像电影中提到的小说《冰》;一个因找寻不到自身所爱而苦恼的屌丝,又像音乐剧《俄克拉荷马》。

荧幕回到那一片纯澈的雪地时,端坐其上的是疏朗的天空,和一尊汽车形状的静默。

我埋葬了自己,接下来是如天空般永恒的缄默。

 10 ) 转:Charlie Kaufman’s Guide to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The Director Explains Its Mysteries

转载导演Charlie Kaufman对电影情节的解读,涉及剧透。

看了一篇对导演Charlie Kaufman关于这部电影的专访,想转一下文章里关于电影情节的Q&A部分。

原文9月4日发表于IndieWire.com, 作者Eric Kohn, @erickohn。

以下问答涉及剧透。

Why does it seem like Jake can hear Lucy’s thoughts?In the opening sequence of the movie, Jake and Lucy endure an interminable drive up to his parents’ house, while Lucy continues to contemplate leaving him. On several occasions, Jake glances over to Lucy during her voiceover, sometimes interrupting it. Is he telepathic? The answer is actually quite simple. At the end of Reid’s novel, it’s revealed that Jake and his unnamed girlfriend are the same person — the lonely high school janitor, who invented her as his fantasy. Think “Psycho” meets “Fight Club.”It doesn’t take long for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to imply as much. When Lucy, an aspiring poet, shares one of her verses at the dinner table, it’s actually a sampling from “Rotten Perfect Mouth,” a collection of writings by real-life poet Eva H.D. Later in the movie, it’s not even clear if Lucy’s name is Lucy. (He calls her “Ames.” Amy?) Jake has built her out of the books, movies, and passing encounters that have shaped his isolated worldview.So Lucy’s the main character and she also doesn’t exist?Well…yes and no. The most sophisticated gamble of the movie is that Kaufman has taken this device and turned it into an open question: Can a fantasy exist on its own terms?“She is a device, but I wanted her to be able to separate herself from that,” Kaufman said. “I didn’t want it to be a twist. I felt like that would not work in a movie at this point in history. When you make a movie, everything that’s sort of ambiguous becomes concrete. You’ve got people playing these things. You can see them.”Needless to say, Buckley turns in a rich, haunting performance as a woman grappling with the uncertainty surrounding her. “To my mind, it would have been a misuse of any actress not to give them something to play that was real,” Kaufman said. “Because of the device that the book uses, it wasn’t required, and I needed it to be there.”Fine, but that still doesn’t mean she’s a real person.Right. But she has a definite representative power as Jake comes to terms with the impossibility of his delusion. At one point, he asks Lucy if she’s read Anna Kavan’s 1967 novel “Ice,” which takes place in a post-apocalyptic wasteland (not unlike the dreary outdoors that surround the movie’s two big car rides). The protagonist of “Ice” spends most of the book pursuing an unnamed woman while wrestling with the complicated nature of his attraction.In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the character endures that same struggle when the fantasy fights back. It’s a storytelling gamble unique to the art of cinema: Within the “world” of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 one controlled by Kaufman as well as his protagonist — Lucy exists. “I needed her to have agency for it to work as a dramatic piece,” Kaufman said. “I really liked the idea that even within his fantasy, he cannot have what he wants. He’s going to imagine this thing, but then he’s going to also imagine how it won’t work, how she’s going to bored with him, how she’s going to not think he’s smart enough or interesting enough.”Eventually, Jake stops trying to solve his problems by inventing new people, and instead focuses on himself. “In keeping with the idea of giving her some agency, I didn’t want her to be responsible for his ending,” Kaufman said.At one point, the janitor watches the final scene of a cheesy romance that’s directed by Robert Zemeckis. The abrupt end credit is hilarious. But why Zemeckis?The janitor is often a passive character in the high school, absorbing faces and circumstances from the sidelines. However, one scene finds him sitting in an empty room, eating lunch and watching a movie on television. It’s the final minutes of a cheesy romance set in a diner, and the credits come up just long enough for one name to appear: “Directed By Robert Zemeckis.”Why did Kaufman decide to toss in a reference to the director of “The Polar Express”? Kaufman has been telling interviewers that it happened at random, when his assistant director suggested it after perusing a list of director names online. Zemeckis wasn’t even in Kaufman’s original version of the script.“Sometimes things are funny because they’re funny, and I feel like it’s possible that Zemeckis could have made this movie, even if it’s unlikely,” Kaufman said. At the same time, there’s a touch of irony to the choice. “I don’t think Zemeckis ever has or ever would make a movie like this,” Kaufman said. “It’s more like a Nancy Meyers movie. He wasn’t a model for it. His stuff is generally more high-concept, but it’s possible, so the joke resonates somehow.” He asked the director for permission to include the reference, and Zemeckis is thanked in the credits.So it was just a random choice?Yeah, that story sounds almost too neat for its own good, doesn’t it? After all, Zemeckis is one of the biggest commercial directors of the past 30 years, and Kaufman’s work is defiantly non-commercial. On top of that, Kaufman did at one point almost work with Zemeckis while adapting the young adult novel “Chaos Walking” way back in 2012. The project has gone through many writers since then, though Kaufman still has a credit on the Doug Liman-directed version set for release from Lionsgate next year. But Zemeckis was initially interested in taking it on.“What happened with Robert Zemeckis was that I wrote a first draft of ‘Chaos Walking,’ and then I guess he read it and was interested in directing it,” Kaufman said. Lionsgate set them up. “It was a really nice meeting,” Kaufman said. “I had never met him before, but we had a really nice chat and came up with some solutions to some issues and that was the end of it. Then I didn’t end up moving forward with it, and neither did he.”Alright, back to that cringe-inducing dinner. Why do the parents keep changing?Over the course of a very creepy evening, Jake’s parents undergo a series of dramatic physical changes, from young to old and back again. Jake is basically living through the many stages of his parents’ lives, a process that has complicated the idea of bringing his new girlfriend home. Where does he place her in that timeline? He can’t find the perfect moment, because it doesn’t exist. As much as he wants to stay in the house with her, they eventually leave, at her insistence.So begins another long car ride. And…was that a Pauline Kael impersonation?While at Jake’s house, Lucy wanders into his childhood bedroom. It’s strewn with piles of movies, books, and other material. One volume stands out: “For Keeps: 30 Years at the Movies,” a 1996 selection of former New Yorker film critic Pauline Kael’s reviews (the book, now out of print, draws from several earlier collections). Once back on the road, Lucy and Jake engage in a loooooong, meandering discussion that bursts with highbrow references, from Guy Debord’s “Society as Spectacle” to Goethe’s theory of color and a David Foster Wallace essay from the collection “A Supposedly Fun Thing I’ll Never Do Again.”All of these fragments point to complicated ideas related to Jake’s obsessions, but none receive more screen time than a Pauline Kael review — her 1974 takedown of John Cassavetes’ “Woman Under the Influence.” (Strangely, that review is not included in “For Keeps.”)Debating the film and its Gena Rowlands performance, Lucy basically transforms into Kael, repeating the review verbatim with a spot-on impersonation. “I’ve always liked her, and grew up with her and reading her, and thinking that she was smarter than I am,” said Kaufman, echoing the sentiment of many readers over the years. Jake seems to be one of them: After Lucy finishes her monologue about the movie, which he liked, he’s left speechless.“That goes toward the idea of Jake not being able to have anything that he wants,” Kaufman said. “He had this opinion about that movie, and then failed. It’s an experience I’ve had — the idea that you like something, and then you read something by somebody that you really admire, and you feel like an idiot for liking that thing.” (Also notable: Kaufman’s recent novel, “Antkind,” is about the plight of a film critic.)What’s up with Tulsey Town Ice Cream?Eventually, the car ride is interrupted by a stop at Tusley Town Ice Cream, an invented small-town ice cream chain inexplicably open in the middle of a debilitating snowstorm. On the way over, Jesse and Lucy recall the jingle for the ice cream shop commercials. The pair stop there briefly and Lucy has a cryptic interaction with three women behind the takeout counter. Two of them are giggly and flirtatious, while a third seems terrified.According to Kaufman, they’re all references to women that Jake has seen before. “Then there was this idea that there were many generations of high-school kids who worked there that he had interacted with over the years and had his problems with,” Kaufman said. “It’s a dreamy stop into his psyche, into his past.”In the book, the couple actually stop at a Dairy Queen. “We weren’t able to get the rights to use that, so I changed it,” Kaufman said. “But I think it worked out better, because it’s more mysterious, and because it’s more local.”Let’s talk about that dance sequence.After they park at the high school, Jake runs inside, angry that the janitor is watching from afar. When Lucy goes after him, she has a warm encounter with the janitor in which he sends her on his way — suggesting that the character has finally accepted that he must part ways with his fantasy. Elaborating on this idea, Lucy and Jake then spot each other in a hallway, where they’re replaced by a pair of ballet dancers wearing the same clothes. Over the next several minutes, they engage in a lively piece of choreography patterned after a similar moment in the musical “Oklahoma!”Earlier in the movie, the janitor passes a school recital of the play, which includes an extensive “dream ballet” sequence that finds the farm girl Laurey at the center of a brawl between two suitors, Curly McLain and Jud Fry. That sequence ends with Curly’s death; here, it’s the Jake stand-in who goes down, suggesting that Jake has accepted the impossibility of his love.“There’s a few things in ‘Oklahoma!’ that felt like they were really kind of thematically parallel to the story that we were telling,” Kaufman said. As for the dream sequence: “I was always intrigued by it, because it’s so creepy, and I liked the idea of the doppelgänger aspect in it.” In other words, Jake has been pretending he’s someone else, and uses the narrative framework of “Oklahoma!” to eliminate that delusion.And then there’s the talking animated pig.Actually, that’s another pretty straightforward one. In his car, the janitor seems to have an attack of some sort, and possibly dies. Like Charles Foster Kane whispering “Rosebud” from his bed, janitor-Jake sees tidbits from his youth in the windshield, including the animated “Tulsey Town Ice Cream” ad referenced earlier. These give way to an animated pig with maggots on its stomach — a grim encounter that Jake recounts to Lucy earlier in the movie, while giving her a tour of the farm. The affable animal walks Jake back to his final moment of introspection.Something about the innocence of the pig and its horrific underbelly traumatized Jake early in life. In his old age, he has come to terms with this fundamental imbalance in his universe.In the last scene, everyone’s old. But it looks kind of…fake.Onstage to accept an award in the movie’s final scene, Jake stands against a backdrop of the “Oklahoma!” set, wearing obvious stage makeup to look like an old man. But he’s not alone. It’s a packed house, and everyone in the room — including his parents and Lucy — are wearing the same makeup. Originally, Kaufman included a tidbit to explain this inclusion.“There was a scene where the janitor found a makeup book in the bathroom as he was cleaning up, because somebody had clearly been putting their makeup on in this boys or girls room,” Kaufman said. The device allows Jake to bring everyone in his head to age along with him, while reminding us of the artifice in play. “All of the people who were in the audience, with the exception of the characters from the movie, are the extras who played high school kids in the rest of the movie,” Kaufman said. “So they’re all young people wearing old-age makeup.”Is that…the closing speech from “A Beautiful Mind”?Yup. When Jake accepts his prize, he recites the sentimental Nobel Prize speech delivered by economist John Nash (Russell Crowe) at the end of Ron Howard’s Oscar winner. In fact, the entire sequence has been built to resemble the conclusion of the 2001 movie.Earlier in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a DVD of “A Beautiful Mind” is glimpsed in Jake’s room, so it stands to reason that Jake found much relatable about the story of a brilliant man who struggles with paranoid schizophrenia and has trouble sorting out the reality surrounding him. Kaufman was wary of spelling that out, though.“That’s one that I’m not as comfortable talking about because it does get to the meat of what the movie I made is about,” he said, but then elaborated anyway. “This movie is dealing with somebody’s experience of absorbing things that they see and how they become part of his psyche,” he said. “So this was in some ways how this person might have fantasized it out.”Of course, there may be more to this: End credits claim that the speech was lifted with permission of the studio, but Kaufman played no role in that. Unlike Zemeckis, he didn’t ask for Howard’s blessing. “I have certainly never spoken to Ron Howard in my life,” Kaufman said. “I’m assuming they got permission.”Considering that “A Beautiful Mind” was one of the cheesier Oscar winners of the previous decade (and it won the same year that “Adaptation” came out), it’s no huge leap to see the inclusion as a huge cinematic eyeroll about the misleading nature of storytelling that clouds the true nature of solipsistic struggles, something Kaufman has explored throughout his filmography. “A Beautiful Mind” puts a happy ending on that subject; in “I’m Thinking of Ending of Things,” the struggle never ends.And then Jake sings…Yep, more of “Oklahoma!” Sitting down on a set that looks like a reproduction of his childhood bedroom, he delivers a melancholic rendition of “Lonely Room,” in which Jud declares his intention of marrying Laurey. The song includes the telling line, “Get me a woman to call my own.” Dream on, Jud — and Jake, it seems. “The character of Jud seemed to be comparable in some ways to Jake,” Kaufman said. Sitting on a set built from the fragments that define his life, Jake has become the star of his own story and simultaneously confined by it.And that’s it! Right?Not quite. That final image of the janitor’s snow-encrusted car essentially suggests that janitor-Jake died there in the dead of night. It’s a beautiful, tragic capper to a story about one man confronting the failures of his life as it leaves his body. Kaufman hopes that people keep watching through the credits, which list many of the references throughout the movie. “There’s actually a lot of stuff in the end credits that’s important to me,” Kaufman said. “It’s an intentional thing, the way it plays out.”Exhausted? Fine, but the riddles of the movie all serve a purpose. Ultimately, Kaufman doesn’t think that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hides much from its audience. “The way I was presenting it was that you would probably figure it out,” he said. “This is what the character is going through. You either get it or you don’t.”全文链接:https://www.indiewire.com/2020/09/charlie-kaufman-explains-im-thinking-of-ending-things-1234584492/

《我想结束这一切》短评

本来就累看完更累了 怨气很重又乱放毒鸡汤实在诡异 如果文字只是为了展开画面彰显书袋子那不如去写小说吧 奈何最好的一段关于回家的话就在开头还是引用的……哦 看睡着了 好想结束这个电影

4分钟前
  • バレットバレエ
  • 较差

这个片子的资源有5个G多,这就意味着不能投屏,它还是个四比三画幅。再加上有恐怖惊悚的元素。所以要调动所有注意力看这片子其实特别累。我都无法确定是否尽力看了,我对恐怖元素向来无能。剪辑和调度很漂亮,我很喜欢。我一开始以为还是女性叙事。因为是她一直在重复“我想结束这一切”这句话。到后来意识到女的和男的是共同体,又产生了新的困惑。在车里对话占据了很长的篇幅,但那是我最共情的地方,可是行动和思维的多线推进,很多情绪被悬疑元素干扰了。但我想不好如何换另一种方式讲述同一个故事。最后舞台剧似的双人舞是有意为之的光亮,但不知道这光亮是打算给谁的。不了解原著的朋友看起来不会太友好。(7)

8分钟前
  • 梁姓课代表
  • 推荐

kaufman愈发严重的的自作(小)聪明让我真的很想冲进片场扇他两巴掌

12分钟前
  • 枕枕枕头
  • 很差

苟延残喘地活到了濒死之际瞳孔渐渐涣散成无数碎玻璃每一块都烙印着关于一个人的记忆散落在这“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的大地”佝偻着身躯,一页页捡起是甲,乙,丙,丁是A.B.C.D可再仔细看,全是自己从无数细胞中来又将会分解到无数灰尘中去无法选择降临但可以选择放弃死亡,才是哲学的终极命题

13分钟前
  • Fleurs.哼哼
  • 推荐

3.5 尽管还是觉得长且舞台感重,但喜欢后1/4。出于无望,人类发明了希望#idiot#

16分钟前
  • 猫日那
  • 还行

每当我觉得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个时候就想打上一排弹幕:假高能,赔钱!

18分钟前
  • 我要去玩
  • 还行

又是一场脑中风暴,体现出个体在生命末期与物质世界的剥离,以及对精神世界的无妄寄托。电影在表现抽象世界时一直是弱项,但考夫曼已经算是将之探索的比较远的一个人了,只是这确实是电影不大擅长的,效果终归有限,仍不能很好解决心理活动中想象的意会因素在影像中的呈现。另外,考夫曼所成型的思路也很有着较高的门槛。

22分钟前
  • 王写写
  • 还行

《清洁工到约翰·纳什,论人生走马灯的脑洞从入门到精通》,要说其实脑洞嵌套起来互相成就,还能有些移情分裂的底层知面基础的话,那画外音时不时气若游丝的惊悚附体,就彻底瓦解了反讽之解构,懒得给你解释当然应该算作硬核神秘,但最后解谜也是为了封闭不得已而为之的痛苦啊,所以说都已经所谓千层饼反讽了,故事依旧没有彻底玩完,还是因为您烤麸曼这毕竟也是最后一部电影了吗,多少还是难免会有点暗自揣摩的神伤。

25分钟前
  • 给艾德林的诗
  • 较差

如果没有最后三分之一的段落那么还会降一星。原本想先看电影再看小说,毕竟一直特别喜欢查理·考夫曼,没想到开头5分钟就几乎看不下去,于是先看了原著,居然开篇非常有意思,很喜欢那个臆想的打电话来的驾校教练,结果影片中并没有这个角色。原著离开父母家后,我突然想到这个故事会往两个方向发展,结果果真被我猜对了一个,而且由于进入学校后太无聊直接弃了小说的最后五分之一。但电影恰好相反,在父母家上楼后变得很有意思,镜头的表现力凸显出来。而上车后就完全沉闷,在学校里也没有纠结于“现实”,而是用了很棒的舞台手法,跳舞那段编特别流畅,不过校工的加入让人有点看不懂。然后舞台剧,看出考夫曼寄予了不少抱负,然后戛然而止。最后这一部分处理得非常精彩,非常电影。

26分钟前
  • U 兔
  • 还行

告辞了👋

29分钟前
  • Forever_ver
  • 较差

看到影片第三十分钟的时候关于地下室的讨论终于让我觉得有点尴尬的有趣了。整个电影都是意识和时间的轮回与催眠。故事的发生超脱了具体的环境,整个看起来很怪异。可能是最适合疫情封锁期间跟自己对话的电影了。im totally lost but still feel good about it

31分钟前
  • veridisquo
  • 还行

时间作用在实体上的痕迹和我们脑中作用在时间上的效果 1814 的结构梳理和感受两方面都能享用 就是结尾很不满意 p.s. 后来回忆里的学校类似怀斯曼「多重残疾」里的海伦-凯勒学校

36分钟前
  • wangzhy
  • 还行

年度最佳,从下午看完到现在腹内一直翻江倒海。关于时间,记忆,死亡,残梦。从悲怆到虚无。彻头彻尾的恐怖片,很久没被这样吓到了,对人生的绝望,死前一秒的Rigor Mortis,好似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发现梦是真的,那种被吓哭,哭到想吐,吐到干呕的颤栗与无助,无助地想马上结束这一切。麻痹治郁功能Max

40分钟前
  • 深夜的阿斯伯格
  • 力荐

Maybe pretty people suffer too, I don't know

45分钟前
  • 张 一 涵
  • 力荐

【C】意识流与情绪流的考夫曼,调整画幅比例营造逼仄空间,多个场景想到闪灵,恐怖与灵异的植入是一种接近死亡的暗示。人究竟能有多孤独,即将老去之时,是心中飘起一场茫茫的雪,还是像一头游荡着的裸露的猪。

50分钟前
  • Cardinal
  • 还行

在考夫曼的作品维度里算不上出色,甚至执行得有点儿崩,这场自我回溯之旅被拆解成了意识的碎片,并且通过空间的转换也变换了不同的风格,时而在车内探讨卡萨维茨,时而在农场撞上吊诡父母,还有学校里的梦幻歌舞,这些场景剪辑在一起并不能有效地激发诸如穆赫兰道那般让人深陷其中如梦似幻的情绪,不过一些比喻像是被蛆虫吞噬的猪和将死之人就很是形象,以及那块黑色的污渍作为生命的证据显得特别讽刺。

54分钟前
  • 超cute侠
  • 还行

没错,就是想打2星

55分钟前
  • 巧克力工厂厂长
  • 较差

考夫曼新作《我想结束这一切》的重点最终落脚在一个「想」字上。它提示你「结束」这种已完成状态一直没有驶出男女主人公依靠想象构筑的艺术王国,进而来到现实世界。女主一直隐忍退缩的原因显然是因为自己在爱情中患得患失的心理和在对这段关系的价值判断上缺乏主见。男主也是一样,在被父母的价值尺度评判一番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从未逃离父母的掌控。艺术家在艺术上作出让步就会让自我变得优柔寡断,而且极有可能走入不可预知的恐怖怪圈。事实上,这种荒诞氛围一直处于蔓延和扩散的状态。影片一直在强调两性关系的紧张感和在当下时空里的不可逃脱性。如果诺兰的《信条》是因艺术的功能性而放弃了时间性,那么考夫曼则是运用艺术的无用性最终唤回了两性关系短暂而永恒的共舞。假设这是考夫曼的最后一部作品,那么他对未来的预判是冰冷、黑暗和已知的。

59分钟前
  • Mu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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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孤独。

1小时前
  • MR.Char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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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力不够,影评来凑

1小时前
  • snow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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