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是德国影人的良心之作,在当下极右翼思潮日益膨胀的欧洲更显珍贵,必须予以正能量褒扬之。
德国UFA电影公司出品了二战题材的电影,这是非常稀缺的。
由于在当今德国,宣扬纳粹是违法行为,所以一部能够公映的德国二战题材影片一定是反纳粹的;但在今天极右翼势力日益膨胀的欧洲,还是很担心会有人会借电影作品去打擦边球,直到看完本片,长舒一口气。
本片一如既往体现了近年来德国电影人的良心,必须予以正能量褒扬之。
与好莱坞的二战片绝对不同,德国二战题材电影一直都是充满了低调深沉的文艺格调,同时在创作细节方面极具考究,在服装制式、武器选用、礼仪行轨、制度流程方面高度还原,几波人物的出场能严谨区分德国国防军、纳粹党卫军、盖世太保、宪兵部队以及不同军种的服装制式;几个电话内容又能把战时军中的司法制衡机制全盘呈现。
片尾的彩蛋,和《希特勒回来了》的创意手法异曲同工,极具视觉冲击力和情感共鸣,这种不经意的炫技,最为要命。
但本片却不是一部炫技之作,它要表达的东西,不仅仅是七十多年前的事儿,是今天的事,也是将来的事。
人性放大器 人的动物性其实是不容忽视的。
作为一个需要在相对严苛环境中谋求生存与发展的个体,我向来相信人性是利己的;但人类创建了自己的社会,确立了各种制度,孕育了多元的文明,维系着人类的家庭、种族、社会和国家,这一切都使得原始人性在一个有章可循的制度框架中被充分约束和驯化,所以人类成为了高等智慧生物;坏的制度会使人更坏,而好的制度不是使人更好,只是约束了坏;但是,一旦制度框架被打破,人性之恶多半会如脱缰野马恣意狂奔。
男主作为一个在战争后期溃逃的国防兵,躲过了追捕,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活下去是第一要务,在“生存框架”中,他如大多数个体一样,敏感谨慎、小心翼翼,遇到同样落难的战友也会主动帮助,这时候没有阶层属性,在一个原始的求生环境下,他展现的是朴素的善良; 但当他穿上崭新的军官服装,看到投奔他的老兵对他毕恭毕敬,于是心思开始活络了,慢慢地耀武耀威起来。
在具备了初步的阶层属性后,他内心中的恶,也在一点点发芽成长,尤其通过一种快捷方式实现了阶层的进阶后。
原有的制度框架被打破了。
再遇到和他一样的溃兵,他或者按照制度予以“清理”,或者依从内心将其“收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直到在逃兵营大开杀戒。
“战争中逃跑之人,瓦解部队斗志,对于在前线英勇奋战的将士是极大的不公、是对已经阵亡的将士极大的侮辱,必须予以清除。
”一个前逃兵如是说。
一个刚脱离生存困境的人,瞬间掌握了生杀大权,他所做善意举动,也仅是为之前一同逃难时遇到的同伴尸体盖上衣服,除此,就是把屠刀挥向和他之前一样的众人,而且是以制度、法律甚至文明的名义。
人性的恶在制度框架错配的情况下,被充分共振、无穷放大。
古往今来,王侯将相,哪个不是。
畸形的行为在错配的制度框架中,荒诞地被解读为“光荣且正确”,于是,他踩着遍地白骨,走进黑暗的同时,也被黑暗吞噬。
选择性相信 人们接受信息的过程,始终逃不出主观意愿的束缚,由于人的利己性,人们大多愿意接受和传播自身希望看到的信息。
历史和文学为何与事实相距甚远,因为有人需要这样的形象作为价值导向;谣言八卦为何铺天盖地,因为有人需要它们作为平淡生活的谈资;骗局阴谋为何屡见不鲜,因为有人需要它们满足欲望的幻想。
至于事实究竟怎样,谁去关心。
男主的冒充方式,谈不上高明,甚至可以说漏洞百出,为何畅行无阻,因为他遇到的人大多需要有你这样一个上尉,至于你究竟是不是,谁去关心。
最早投靠他的老兵需要一个能为他“因为被击溃而不是逃跑”的说辞作信用背书的长官,所以选择性相信他就是一个上尉,尽管他边开车便用充满疑惑的眼神从后视镜不停打量; 小酒屋的老板和农户需要一个能代表“党”为他们补偿损失的长官,所以选择性相信他就是一个上尉,尽管老板从老兵饥不可耐狼吞虎咽的诡异举止中充满怀疑; 逃跑小团队头领“桀骜哥”需要一个能为他们的逃跑行为作掩护的长官,所以选择性相信他就是一个上尉,尽管军旅经历丰富的桀骜哥从上尉极度不合体的军裤中早已判断出个八九不离十; 宪兵胖头领需要一个把“后方真实情况”汇报给他敬爱的元首并同时表达自身忠诚的同僚,所以选择性相信他就是一个上尉,尽管他认定“总有流氓四处打家劫舍”; 逃兵营中的一众军官需要一个快速解决这些“无耻”逃兵的强权人士,而不是和复杂的司法程序纠缠不清,所以非常乐意选择相信他就是一个获得了最高授权的上尉,尽管当初曾经参与追捕他的军官可能一开始就认出了他的真身; 骗局暴露后的军事法庭,长官们选择性认可他的“上尉”身份,因为他们需要一个“在战争后期抵御日益膨胀的失败主义,领导士兵继续战斗”的“英雄”,尽管案情铁证如山,案犯供认不讳…… 只有一个人选择不相信。
驻营司法官坚持原有的制度框架,不需要一个空降的上尉来越俎代庖,于是他选择不相信。
但就这样一个相对坚持“程序正义”的“正面人物”,却刚刚潜规则了某个囚犯的女儿,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及穿好…… 荒诞感十足,讽刺值爆棚。
无以复加。
集体主义黑洞 集体主义是一把双刃剑,它在生存困境中能够带领大多数个体脱离险境,也能在制度错配的环境下放大人性的恶、选择性相信“我的罪过不是我造成的,是制度”。
所谓乌合之众,由此而来。
游离于集体之外的男主卑微渺小,冒充身份进入到集体后失控性膨胀,早已忘了当初能获得两个鸡蛋一个苹果就很知足的经历; 小酒屋的农户在一番慷慨激昂的政治谎言下纷纷起身行纳粹礼,同时不忘虚报自己的真实损失; 士兵们暴虐无情痛下杀手,“光荣”地维持着“帝国的秩序”,执行着元首的命令,然后极度夸张地肆意狂欢。
看不见的元首,元首在每个人心中;元首即是集体,集体亦是元首;人不是我杀的,人是元首杀的。
这一夜,我们都是元首; 死期将至的逃兵们和执行死刑的士兵们一起唱着歌,走向埋尸坑。
集体的歌声能消减个体的罪孽与痛苦,同一首歌,同一个梦想; 在集体主义黑洞中,个性是不容存在的。
演员囚犯之一不愿意枪杀同伴,只能选择自杀;另一个服从了集体,在表达愿意效忠和“自行解决制服问题”后,融入了集体的怀抱。
制服、敬礼和口号,这是仪式感必备的要素,也是集体主义必需的外衣; 最早追随男主的老兵,后来在集体中彻底黑化,之前那一点点作为个体的善良和怜悯荡然无存,正如上尉的名言:他们已经死了。
(完) 2018.09.14 北京香山附:电影《希特勒回来了》原创影评链接:http://blog.sina.com.cn/s/blog_67f438b60102whyf.html
写在20201015的短评:“真实事件改编, 仅凭这点就已经倒吸一口凉气了.残酷, 暴烈, 不寒而栗. 本以为结束时彻底被字幕的彩蛋震惊了, 太太太牛逼的警醒!作为德国常住人口,这十五年的真切感受:德意志确实是个懂得反思的民族. 好片子, 想起[浪潮], 想起很多!但是看完后的抑郁和被掏空感,需要一点时间去舒缓.”
不可否认纳粹制服有史以来最帅军装...
刚刚遇到卖草莓的,他说他的草莓绝对是最甜的东西。
我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有比我还甜的东西呢?
又是虚假宣传如果快乐是一种发明,它很容易被一再发明“请问您觉得早餐不能吃什么”“不能吃午餐和晚餐”如果快乐是一种发明,它很容易被一再发明刚刚遇到卖草莓的,他说他的草莓绝对是最甜的东西。
我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有比我还甜的东西呢?
又是虚假宣传天气不错,不知道会不会有对象掉下来人生海海,总要允许有人错过你,才能赶上最好的相遇——张皓宸
如果你可以选择去做另一个人,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你会怎么做?
如果这种新的生活可以为你带来荣耀、金钱和权力,如果它可以让你不再背负过去的债务和责任,你会不会抛弃掉过去,用新的身份重新开启你的人生呢?
我想是会的,很少有人能够拒绝这种诱惑,面对更好的选择,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我们希望人生能够有一次错位——就像《成为马尔科维奇》里说的那样,我们希望自己能成为另一个人,逃脱当前生活的困境,来试图营造另一种生活,每个人逃避生活的原因都不一样,但他们总愿意为了一种假设而达到某种目的,即使之前从未想过人生能错位的人,在有了这样一次机会后,也大多会选择接纳它,并放弃当下的生活。
错位的人生体验是种机遇,它能让我们摆脱当下的种种不开心,给予我们另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但他有好的一面,同样也会有坏的一面:错位人生,会使我们在行为和性格上偏激化。
正因为你不必去承担过去,以往隐藏在心中的恶便随着新身份的苏醒而苏醒,压抑的情绪也随着这种苏醒而爆发,当你拥有了一个新身份去释放这种恶的时候,恶本身就会被放大,比如在电影《小丑》里面,当主角遭遇社会不公对待时候,他凭借小丑的面具达到了重生,进而报复社会,以往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恶也爆发出来,面具让他不必为所犯下的罪恶承担责任,同时,它也会让他的恶得到尽情释放。
《冒牌上尉》也是这样。
该片其实只有一个主要角色,叫威利赫罗德,一个普普通通的德国国防兵,但因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身上尉制服,进而假冒军官,在二战最后两周内成为所谓的“埃姆斯兰德刽子手”的故事。
一个普通的士兵,假冒上尉,后来还在纳粹的土地上为所欲为,执掌生杀大权。
挺荒诞的故事,一点也不现实,偏魔幻色彩,这种设定我一般只会在「高概念」电影里见到,就是那种依靠着某些有趣的故事设定而产生的程式化电影,比如《爆裂鼓手》,比如《活埋》,这类电影带有某种幻想色彩,往往以“如果......,那么......”的开端讲述故事,这样的开端很容易让观众产生继续看下去的兴趣,在这里,《冒牌上尉》的故事设定就是:“如果一个士兵得到了上尉的制服,那么会发生什么?
”
这样事情几乎在现实中不会发生,所以一开始我觉得电影很扯,但后来我发现这是真实故事改编的,不禁直冒冷汗,荒诞本来与现实是两条不会交叉的线,但如今越来越多的电影在现实题材加入荒诞,或让现实具有某种魔幻色彩,《Hello,树先生》是个例子,《幸福的拉扎罗》又是个例子,这些片子很现实,因为他们的故事植根于我们脚下的土地,但它们之中也有一部分是超越现实的,就是电影中的魔幻(荒诞)部分。
在前部作品中,树先生疯了,整个世界也跟着混乱起来,世界随着树先生的疯,而失去了秩序,这种视觉冲击尤其强烈,在《幸福的拉扎罗》里,拉扎罗被狼吃了,却又重返人世,他成了神,然而在愚蠢的世人眼里,他只是个碍眼的傻子。
两部作品对于疯的理解有异曲同工之妙,前半部分的写实,更是强化了后半部分荒诞的悲剧程度,在这两个故事里,世界改变人,让他们变得不和谐,归根结底,是世界所造成的结果,和人无关。
所以身处于那个世界的树先生和拉扎罗,就显得极不相同,他们无法去改变世界,只能去改变自己,因此,片子的整体基调是灰色的。
树先生与小镇,和拉扎罗与整个人类文明之间的对抗,才会显得如此动人心魄。
但这种荒诞,终究是个人的荒诞,《冒牌上尉》所讲的,却是集体的荒诞。
个体与世界的对抗,是孤独的对抗,也是带有浓厚主观色彩的对抗,这种对抗一般很难取得胜利,《楚门的世界》里,个体与世界的对抗被具象化,虽然最终楚门赢了,但实际上,他把自己的过去输给了创造那个世界的人,离开伪造的世界,也就代表告别过去,这种告别,就是悲剧意义的。
在《冒牌上尉》中,个体和世界的对抗消失了,个体通过身份标签进入到世界中,用自己的意识形态去影响集体,进而去颠覆世界规则,这种过程,就是集体的荒诞,在电影《浪潮》里,具有强烈符号和形式特征的意识形态,因为形象简单,规则清晰,逻辑上能自圆其说,通过集体传播后,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灾难,造成这种灾难的原因,就是因为越极权化的思想,越能使人将其内化为信仰,外化的标签和符号本身不具有这种魔力,但倘若他们通过信仰的形式加以传播,就会形成一股内化的力量,成为集体遵循的铁律。
这一点我在关于《小丑》的那篇影评里有提到过,而在《冒牌上尉》里,当一个普通人被赋予了某种超出他当前层级的权力之后,他往往就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因为他无法驾驭这样的权力,往往就会在某种思想下将一些规则践行到极致,这种权力会让他产生某种压力,压力必须得到释放,而恰巧,在本片中,纳粹所代表的极权主义,正好是他“发泄”这些权力的突破口。
在本片中,威利赫罗德主要做了两件事,一件,是聚集溃散的士兵组成一支特别任务小组,借法西斯之名履行军人义务;另一件,是随意屠杀集中营的犯人,从别人手中拿走(犯人的)生杀大权,这两件事,存在一种过渡,表现了威利赫罗德心理的一个过渡过程。
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逃兵,所以他本身就有罪,在他伪装上尉之后,为了尽可能的不暴露自己,他总会借着“最高指令”的名义来逃避一些猜忌,他不止一次被怀疑过,但为什么他总能化险为夷呢?
事实上,并不是他有多聪明,而是他遇见的很多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选择了视而不见,这个冒牌上尉一身疑点,一点没有一个上尉的样子,但战争是混乱的,正因为它的混乱,荒诞才容易被人视而不见,要我说,战争中的荒诞,才是战争的常态。
一场战争,从来不会始于一个恰当的理由,也很少有任何警示,一战、二战都是如此,电影《沃伦》里的种族屠杀,也是瞬间发生的事情,你根本没法找到任何缘由,战争的双方并非有深仇大恨,但他们在对方身上所制造的暴行,却要比任何形式的报复都要残忍。
有时候,你真不知道人类究竟能干出什么来。
《冒牌上尉》里,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幕,来自于一群人对尸体填埋坑里的犯人的多次机枪扫射,扫射一圈,还有活口,换弹夹,继续扫射,后来子弹卡住了,一群人端着步枪上去解决——即使影片是黑白色调,这个场面还是异常的血腥,最残酷的是,这种暴行,一旦开始,就必须执行到底。
荒诞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意识到了现实的荒诞性,却还要重蹈覆辙。
上尉赋予了威利赫罗德太多的权力,他利用这种权力染指整个社会,让荒诞遍及它所走过的每一个角落,独裁统治的铁腕政策,让他如鱼得水,同时也使他越陷越深,最终,属于威利赫罗德的战争落幕。
他被抓捕,并为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付出了代价,他的故事足够传奇,也足够荒诞,是战争塑造了威利赫罗德,同时,战争也让这种荒诞合理存在,这样的故事,我相信在如今这个时代,也很有可能发生。
当一个人有机会去伪装成另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极尽所能的压榨这个人的能量,成为这个人,并取而代之,可怕的不是这种伪装,可怕的是这个人本身,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能达到什么目的,但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肆无忌惮,往往都会朝着极端化的方向发展,最终难以回头。
威利赫罗德有机会回头吗,有,当然有,如果当时他没有假冒上尉,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他还是假冒了,所以,这个结局,是威利赫罗德咎由自取,荒诞主义来源于人,荒诞的现实则取材于人的行为,塑造神的也是人,塑造这种荒诞的是人,人让人成了疯子,成了凶手,成了伟人,人塑造了一切,如今想要毁掉一切,自然也轻而易举,荒诞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它成了我们生活的内核。
现实,始于荒诞,最终,也将终于荒诞。
无法改变。
《冒牌上尉》是一部德国反思二战的黑白电影,导演是曾拍过《时间旅行的妻子》的罗伯特.斯文克。
影片讲述,在二战最后时期一个十九岁的普通国防兵假冒空军上尉,成为杀人狂魔的故事。
获得了第65届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的最佳摄影奖。
本片是根据二战真实故事改编的,主人公就是史称《埃姆斯兰德刽子手》的威利.赫罗德。
他18岁被征召服兵役,后被派往意大利参战。
因为在一次战争中摧毁了两辆英国坦克而被授予一级勋章,19岁时他在撤退中与部队分离,电影中的故事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后来的事看过影片都知道了,但与片中不同的是,被逮捕受审后因为当时战事混乱,他被错误释放。
直到1946年因为偷窃面包被英国皇家海军再次逮捕,赫罗德才真正受到了处罚。
经过核实,赫罗德一行杀害了125人。
他被判处死刑,死时21岁。
值得注意的是,导演在表现这个故事时,采用了『黑白』的色调,达成了与现实世界隔离的效果。
不用跟现实相同的彩色,一方面是因为故事太残忍黑暗,如果与现实太多连接,观众在情感上接受不了。
同时也是比较容易穿帮,所以导演用『黑白』来提醒大家『这是一个故事』,以减少观众在代入人物时的心里负担。
影片的声音设计无疑是非常优秀的,许多桥段没有音乐,而是用画面场景的声音替代了背景音的作用。
这些真实的犬吠,风声和炮火声,营造了肃杀,混乱的环境氛围,给观众很强的临场感,影片也因此获得了第31届欧洲电影奖的『最佳音效设计』奖项。
从剧情上看,在『假冒上尉』的途中,主角其实漏洞百出。
过长的裤脚,拒不出示的士兵证,还遇上了过目不忘的老仇人。
但他每次都能在快要暴露时化险为夷,原因是,他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逃兵们要跟随『上尉』,让自己避免被追杀。
旅店老板宁愿相信是真的有赔偿金可以拿,营地中的长官则需要元首特使的权力来解决僵局。
除了各取所需,主角没被揭穿还有更为深沉层次的原因。
那就是在遇见他的当下,人们其实已经『放弃了思考』。
那时,摆在他们面前的看似有两种选择,『信』与『不信』。
但身处当时的德国,人们没理由怀疑一个身穿『上尉军服』,高喊着『希特勒万岁』的『元首特使』。
也就是他们并非完全出于理性的利益判断才『主动决定』相信他,而是在强大的符号系统和社会标签体系的影响下相信了他。
只是他们自己并未意识到这一点,还以为是真的经过思考才『选择』的相信,确实是让人挺感慨。
电影在黑幕之后还有个彩蛋,男主一行架着印有『临时军事法庭』字样的军用车,穿越到了现代德国柏林的街头,身着纳粹军装的他被手下簇拥着,开始对当街的路人们公开搜身,抢劫,这是真实的柏林街景。
出场的也都是真实的路人,不是演员。
面对主角一行的无理举动,他们或疑惑,或畏惧,但大多数都选择了顺从。
这样的情景是不是很像电影正片中的某些场景呢?为什么把二战民众换成了现代人之后,主角还能得逞呢?
问题的关键可能还是在于那件军服,他们手中所持的武器,以及各种让他们看起来很职业的装备。
特别需要注意的是,他们并没有使用手中的武器,路人也没有想到检查武器的真假。
因为只要有了这些『军服』『武器』以及『装备』,很容易让人不会去深究他们行为背后的逻辑。
即使认为这样做是不对的,也会下意识的服从。
关于这一点,在心理学家米尔格伦曾做过一个实验,他招募了一群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参与者。
并告知他们这是一项测试『体罚对学习行为作用与否』的实验,参与者们会随机抽选到『老师』或『学生』的角色牌。
老师提问,学生回答。
一旦回答错误学生便会受到电击惩罚,如果连续答错,电压也会依次提高。
在这期间『老师』和『学生』是被一堵墙隔着的,只能听见声音,但两人互不见面。
接下来,为了更好地阐述实验过程,我会详细重述实验步骤。
如果有兴趣的,可以把自己想象成『老师』,看看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学生回答错了第一个问题,电击机器的电压为45V。
之后学生又答错了下一道问题,电压上升到75V。
学生感到疼痛,并开始嘟囔。
到达120V的时候,学生突然大叫了起来,并不停的敲打墙壁。
这是『老师』可能意识到了学生受到了伤害,转头向一直坐在一旁的实验人员求助。
接下来,身穿制服的实验人员会告诉老师『请继续』的指示。
老师接着提问,学生再次答错,电压上升到150V,学生在墙对面那边大叫着『我有心脏病,我想退出实验』。
但一旁的实验人员仍示意可以继续提问,并承诺『老师』无需为此承担任何责任。
得到了保证后,『老师』选择了继续,直到电压超过了330V,学生那边已经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了,实验结束。
你可能会想,自己一定不会是这个残忍的『老师』。
需要特别说明,在实验过程中,『学生』并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
他们由工作人员扮演,电击惩罚也不是真的。
那些尖叫声,捶墙声都是工作人员事先录制好的音频,而每位参与者被分配的都是『老师』的角色。
而这个实验就是为了测试,『在遭遇权威者下达违背良心的命令时,人性所能发挥的拒绝力量到底有多少』。
你猜会有多少人中途停止了这种不人道的行为呢? 实验的结果可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每个参与者都在电压到某个数值时提出了暂停并质疑这项实验的想法。
但在权威人员表达了支持后,没有人在300V之前坚持停止,65%的参与者都达到了极限的450V。
一位亲历的参与者曾写道,当他在担任『老师』的中途想要停止时,便怀疑『整个实验可能只是设计好,为了测试寻常民众会不会遵循命令违背道德良心,如同德国人在纳粹时期一样』。
当一个人被赋予伤害他人的权力时,如果有制服、职位、专业性,又或者看起来『合理』的理念。
比如电影中『逃兵』已经被判了死刑,他们的存在危及德军战斗力,那么人们很有可能会做出可怕的事情。
米尔格伦实验和《冒牌上尉》都给了我们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像是被命令走下尸坑的老兵,或者射杀逃兵的演员。
他们放弃了自己曾相信的善良和悲悯,下意识地服从命令,这种『罪恶而不自知』的行为,被一位犹太著名政治思想家 汉娜.阿伦特 总结为『平庸的恶』。
它指一种对自己思想的消除,对下达命令的无条件服从,或者放弃个人价值判断的『恶』。
而在片尾,远离了人们可以比较容易逃避的历史。
导演设计了这个在当代的彩蛋,他警示了人们,罪恶并未远离,平庸之恶仍有可能发生,『纳粹』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这正是身处和平年代的现代人需要特别警惕的地方。
值得注意的是,《冒牌上尉》是德国拍的。
德国作为二战的挑起国,战后全国上下都建立了反省战争的系统机制。
1970年,当时的联邦德国总理 威利.勃兰特 下跪在波兰犹太人死难者纪念碑前。
2013年的大屠杀纪念日,德国总理默克尔表示『德国对纳粹罪行负有永恒责任』。
2015年在二战结束70周年,德国总统高克和民众一起悼念苏军俘虏。
此外大量的文学和影视作品深入探讨纳粹制度,战争和人性相关的话题。
曾获1999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德国作家 君特.格拉斯,其代表作《铁皮鼓》就与二战有关。
他剖析了当时德国小市民的盲从心理,借此抵制民众对纳粹历史的回避。
而电视剧《我们的父辈》,电影《帝国的毁灭》、《浪潮》等等,重现了在时代裹挟下的大、小人物的悲剧命运,给人警示。
另外在德国教育法中有明确规定,德国的历史教科书必须包含足够分量的纳粹历史,并且强调要从多角度来看待这一历史时期所涉及的问题提醒大家要引以为鉴,时刻自省。
这体现了德国在反思过去错误时的务实和正视的态度,是值得肯定的。
或许现在看来,那场改变世界格局的『二战』泰国遥远,它只是历史书上寥寥几页的内容,只存在于影像文字或长辈的口述里,但如今,强权也依然存在。
年初,有一则『叙利亚难民骗3岁女儿笑对炸弹』的新闻引发了广泛关注。
一位父亲怕连日战火给女儿留下心里创伤,便告诉孩子炸弹爆炸声是男孩们在玩烟火游戏,并约定听到这种声音就要大笑。
这是一个父亲为了保护女儿,能说出的最令人心酸的谎言了。
说回电影,一件『上尉军服』竟能让赫罗德犯下这样反人类的罪行,还能得到身边这么多人的支持,着实令人震惊。
当一些权威标签或者外在信息摆在眼前时,人们会倾向于相信它,并服从它所暗示或代表的力量。
而这个倾向通常比我们感觉上的要高更多,假设一个场景,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和一个上市公司的CEO,他们(过去所有)的经历和知识都是一样的,唯独此刻的身份不同,两人说出来的同样一句话,是很难被同等看待的。
诚然,社会中的既有观念体系无处不在,我们也必然会受到它们的影响。
不过我们可以常怀反思的角度去思考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是不是真正『正确』的。
从本心出发审视事情的对错,而且甚至当周围人都彼此影响时,保留自己的独立判断,时刻对危险的思想心存警觉。
这样可能能尽量减少『冒牌上尉』这样的悲剧,这或许也是影片带给我们的启示吧。
《冒牌上尉》根据二战的真实故事改编。
影片开头,地平线占据画面三分之一的固定远景镜头中显现出故事的时代背景——纳粹德国投降前两周,以及以冷峻的视角交代了男主赫罗斯(一名空军豁免兵)被追杀的残酷现状。
疲于奔命的赫罗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即便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但俨然已经在空荡且肃杀的战场——文明缺失的野蛮地带被迫成为了一名现代社会的Outsider。
可见男主死里逃生,双眼呆滞无神,丧失人的尊严 一段偷鸡摸狗的日子过后,失魂落魄的赫罗斯在郊外意外遇见一辆事故车,显然,原主人已不知去处,而车上的两样东西,军官制服与食物给赫罗斯带来了生命。
此处影片开始进入正题。
第一,赫罗斯吃掉了水果,从生理上保证的生命存活,恢复了为人的自然条件。
第二则是“权威的能指”——军官制服的批身,这套从天而降的馈赠包括军装,证件,勋章,全方面地为赫罗斯塑造了权威的人设。
可谓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而这一切则来源于“符号”。
这一整套上尉军衔的皮囊可谓是“权威的能指”,恰如皇帝的龙袍龙椅,国王的王冠权杖,依附于主体的社会历史性之久,以至于形成了自身的符号属性。
此时,观众眼中的赫罗斯身披上尉军装,唱歌嬉戏,乐在其中,宛如沐猴而冠,不知所以。
这恰恰是军装为其带来的心理上的重生,也是社会性的复活,即使是虚假的身份地位,但在摇摇欲坠的纳粹德国境内却仍吃得开,无数不明真相的“群氓”眼中只有这套军装所象征的权力地位。
固定小景深镜头中的赫罗斯望向车镜,喻示着他攫取了本不属于他的虚假的身份地位 年仅二十岁的赫罗斯按照世俗的眼光来看,缺乏历练,本没有军官的才德与威严,然而影片中的他鬼使神差地在面对一个个主动投奔的士兵却会有模有样地摆出不可一世的军官架子,配合其难以挑剔的军装,营造出不容置疑的幻象。
随着赫罗斯来到镇上的酒馆,首次运用“职权”哄骗民众会归还财物,获得人们的信任后,他尝到了人们依赖的快感,满足了前所未有的权力快感。
而这一切,主要归功于人们对其身份地位——军装的无条件或盲目信赖
影片的摇镜头落在军装上,现出片名,标志着“冒牌上尉”的社会心理根源即军服 渐入佳境的赫罗斯的心理已然将自己代入“上尉”的人格面具,不自觉的披上心理外衣,一遍遍地暗示着自己的身份的演变带来的心理的嬗变。
这也是影片对权威的阐述引出的对人心的异化。
赫罗斯在一路上收编的不同逃兵也都根据不同的利益诉求而承认赫罗斯的权威。
最终历经军营的屠杀事件和桃子酒馆的醉生梦死,赫罗斯已然脱不下“上尉”带来的权威身份,到最后的法庭上也蜕变为为自己开脱的狂热爱国者,实际上依然是利己主义者
曾有人提出一个“不可能三角定律”,即(政治)正确、诚实、智商,三者之间,最多只能占有两个,不可能同具三者。
也就是说,如果要政治正确,那么他要么不诚实,要不就有智商缺陷,甚至既不诚实,也不聪明。
反过来,一个人要是诚实,又足够明智,那么他就会政治不正确。
如果说不诚实的人是骗子,有智商缺陷的人是傻子,那么郝罗德就是骗子,而艾希曼则是傻子,但他们都做到了政治正确。
如果再换一种说法,那就是在所有体现政治正确的游戏中,每个人只能在两种角色扮演中进行选择——要么做骗子,要么做傻子。
人们既是作恶者,又是受害者和牺牲品,所谓“洪水爆发时,没有一滴雨是无辜的”。
从技术上来说,希特勒的大清洗运动只需要极少数像郝罗德这样的“骗子”,就可以顺利地进行下去,但具体而琐碎的“脏活”,却需要大量像艾希曼这样的傻子——群氓化的傻子向来是权力的基石。
朋霍费尔在纳粹监狱中留下了《狱中书简》。
在他看来,愚蠢是比恶意更危险的敌人。
愚蠢是一种道德缺陷,而不是一种理智上的缺陷。
有人智力高超,但却是蠢人,还有当人智力低下,但绝非蠢人。
愚蠢是某些特定环境的产物;在这种环境下,人们把自己弄成蠢人,或者允许别人把自己弄成蠢人。
德国电影《冒牌上尉》(*Der Hauptmann*,2017)以二战末期的真实事件为蓝本,讲述逃兵威利·赫罗德(Willi Herrod)冒充军官,利用纳粹体制的漏洞制造屠杀的故事。
影片通过黑白影像与冷峻叙事,不仅还原了历史,更成为一面镜子,映射当下德国社会右翼势力崛起的危险趋势。
1. 权力符号的异化:从制服到极右翼话语 赫罗德仅凭一套上尉制服,便获得生杀大权,揭示了纳粹体制下“符号权力”的恐怖——人们盲从的不是个人,而是制服代表的权威。
这一隐喻在今日德国依然成立:极右翼政党“德国选择党”(AfD)通过社交媒体包装,将排外、反移民的极端主张“去激进化”,以温和形象吸引选民。
例如,AfD利用TikTok传播“吉卜力风格”政治宣传,将激进言论包裹在无害的视觉符号中,正如赫罗德用制服掩盖其罪犯本质。
2. 经济危机与“替罪羊”叙事 影片中,赫罗德将惩戒营囚犯视为“秩序破坏者”加以屠杀,而今日德国选择党同样将移民塑造为经济困境的“替罪羊”。
2024年德国GDP连续两年萎缩,能源危机导致企业外迁,AfD借机鼓吹“驱逐非法移民”“退出欧元区”。
这种叙事与赫罗德的暴力逻辑如出一辙:通过制造外部敌人转移内部矛盾。
3. 年轻人的右翼转向:焦虑与身份政治 赫罗德代表了一种投机者的极端化路径,而当下德国年轻男性正成为AfD的主要支持群体。
调查显示,26%的德国男性对AfD持正面看法,24岁以下选民支持率较2019年翻倍。
他们因经济不稳定、移民犯罪事件(如2024年纽伦堡圣诞市场袭击)产生安全焦虑,AfD则通过TikTok精准投放“传统价值观”“反LGBTQ+”内容,完成对年轻世代的意识形态渗透。
4. 历史的警示与现实的困境 《冒牌上尉》的结局中,赫罗德虽被处决,但纳粹体制的集体罪恶未被清算。
今日德国,主流政党与AfD的“防火墙”正在松动——基民盟为通过移民法案与AfD合作,默克尔罕见发声批评这一妥协。
影片提醒我们:当极端主义被“正常化”,民主制度便可能重蹈历史的覆辙。
5. 彩蛋情节:纳粹暴行的现代复刻 影片在正片结束后,安排了一场超现实的行为艺术: - 场景:赫罗德及其“临时法庭”成员身着纳粹军服,驾驶印有“军事法庭”字样的奔驰G4装甲车,穿越到现代柏林街头。
- 暴行重现:他们公然拦截路人,以“检查”为名对民众搜身、抢夺手机钱包、骚扰女性,甚至殴打老人。
多数路人因恐惧选择沉默顺从,仅有少数人试图反抗。
- 细节隐喻:车身上的“赫罗德临时法庭”字样直接呼应历史上的“埃姆斯兰屠杀”,暗示极权暴力从未真正消失。
6. 导演意图:历史与现实的互文 - 打破时空界限:通过将纳粹暴行移植到现代场景,导演罗伯特·施文特克揭示极权逻辑的普适性——只要权力符号(如制服、口号)存在,普通人随时可能沦为施暴者或沉默帮凶。
- 对德国右翼化的暗喻:彩蛋中民众的被动反应,影射当代德国社会对极右翼势力(如AfD)的妥协。
例如,AfD通过“合法化”话术(如“爱国”“反移民”)逐步侵蚀民主底线,类似赫罗德用“元首指令”合理化暴行。
7. 现实关联:德国右翼崛起的警示 - 权力符号的复活:当今极右翼通过社交媒体(如TikTok)将排外思想包装成“青年文化”,如同赫罗德用军服伪装权威。
- 平庸之恶的延续:彩蛋中路人面对暴行的麻木,对应现实中德国民众对AfD支持率攀升的漠视。
2025年民调显示,24岁以下男性对AfD的支持率达26%,部分人甚至认为“极端言论只是玩笑”。
结语:艺术作为现实的警报 《冒牌上尉》不仅是一部历史片,更是对当代德国的预言。
当极右翼用“爱国”包装仇恨,用“秩序”掩盖暴力,赫罗德的幽灵便从未远离。
德国反极右翼的百万人大游行展现了社会的觉醒,但若经济、移民问题持续无解,电影的黑色寓言或将成为现实。
德国人对二战的反思态度一向严肃而深入,所以这部电影不出意料的质量很高。
这是一部单主角电影,整部电影缺乏女性色彩的调和,色调强硬,线条也更显冷峻。
看完整部影片后对于男主人公的通识应该是疯狂,然而他并非从一开始就病态,临近电影结束时,他也还知道远离现场。
因为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所以这个细节让真实的恶无限放大了——任何一个人放进电影里都有一定的几率和主人公做出相类似的勾当——可以复制的罪恶显然更让人不寒而栗。
电影开始后,作为逃兵的主人公莫名其妙得到了一套上尉军官的军服,这一段有小孩戴大人帽子的滑稽感,主人公大约自己也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他像一个话剧演员一般喋喋不休。
第一个逃兵出现的恰到好处,也因此有着很强烈的象征意味,是主人公换装后对世界混沌不安的试探:进入饭店的时候,主人公在桌边,而那个逃兵在门口处关心着退路。
之后的厨房很微妙,逃兵对食物的渴望让店主人有了某种猜测,而主人公的小聪明让他暂时性摆脱了危机,他以一种近乎完美的社交进食方式作出了肢体上的答复,可是他真实的内心世界在另一张餐桌上,吃得头都来不及抬。
半夜枪毙店主人抓获的逃兵来得突然却合理,而这也是主人公善念的火花摇曳到尽头的谶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处决了那个逃兵,满足了店主人的要求,强忍恐惧回到房间暗自吞噬杀人之后的战栗,是那个代表着他善念的逃兵拿来了烛台为他照明。
可是主人公的目光却终究落在那套军服上,他开始意识到生死予夺权力的快感,于是无可遏制的滑向恶的深渊。
这个道别,出人意料的沉重,导演大约也在事件的走向上感到愤怒或压抑,所以片名选择在这处出现,背景乐沉闷却刺耳,仿佛布满铁锈的大幕缓缓开启。
其实这个时候,主人公会与恶魔握手已经在意料之中,于是第二个具有象征意义的逃兵——代表着主人公的恶念——很快出现在视线之内,可导演却给了人性一个机会:当镜头反复切换到床头不瞑目的农夫时,主人公紧闭的嘴唇试图投射出他与善良决裂时的挣扎,可是他最终满足于那个叫做权力的东西,他用一条薄毯盖上了农夫的身体,也给自己的棺椁敲下了第一根钉子。
人性的恶一旦敞开了闸门,就很难关闭,这在男主人公身上真是最好的诠释——至少我很难分清楚在路上遇到宪兵队长的时候,他的那个语带威胁的谈话有几分色厉内荏——至少不会比遭遇曾经追捕他的那位叫库克的上尉多吧。
但是毕竟还没有到他的战场,导演只是将潘多拉的盒子掀开了一个角,可阴森的寒气却足以让人手足冰凉。
说德国人爱思辨,或许有人种论的嫌疑,但仅仅就这部电影而言,导演在这方面的表现实在是太酣畅淋漓:获得审讯权力的男主人公同时带着自己的善念与恶念进入营房,面对和自己曾经做过相同选择的逃兵们,主人公留下了恶念,而将善念关在门外,这是一次自我拷问,而主人公需要的答案就是“他们已经死了”。
撒旦说这句台词会不会如此举重若轻我不清楚,但男主人公此刻却是实实在在恐怖到令人发指。
从这个角度看,诸多番茄酱剧真如笑话一般。
这句话出口时,他在人性的战场上,便已经一片瓦砾。
不剧透,就说到这里,推荐朋友们去看,无需纸巾。
故事情节以二战为背景,一个冒牌上尉的视角,展现了战争的残酷和人性的复杂。
构图佳片。
电影摄影也非常出色,摄影画面精美,二战时期的场景和人物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置身于那个时代。
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出色的角色塑造,让观众深入思考人性、道德和责任等方面的问题。
极出色!结尾彩蛋让这帮纳粹士兵在现代德国街上盘查,太出人意料了。
衣服越来越合身
平庸之恶
闹剧一场
男主的魄力和领导才能一流,生在那个时代造就了一个杀戮者。最讽刺的莫过于他说出真话也被当做玩笑,士兵们对着一套上尉的军服俯首帖耳。
i67
冒牌上尉,看完了。名字很喜剧,但拍法很正剧。不过设定又非常爽文非常b级,于是也构成了一种荒诞的喜剧效果。港译还是台译叫以希魔的名义,刚开始还没明白为什么,看到这才知道上尉不是最重要的,希特勒的授权才重要。其实这片气质有点a24。这也是那种角色选择非常重要的电影,这个主角就选的不错,眼镜很纯,但嘴很邪,非常贴这个角色。在人类下限的呈现上还是有点劲的。这么b级的故事居然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影片中死的几乎都是德国士兵,主题很明确,他们永远都是这样,台上的演员在他们走后偷走桌上的食物,而赫洛德最终因为偷面包而被逮捕。4.5分。越末世,越疯狂。摄影有点意思,剧本过于drama,影片结尾给我了一点索尔之子的感觉,克制的镜头比疯癫的镜头更有意思。
故事讲述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承认影片荒诞、讽刺性,可始终想不明白一个先前被军官追杀玩乐的人,披上军官的皮后会变本加厉地追杀跟先前的自己的同类。
1、真实的黑色绝不幽默,笑不出口,生理上怕到想抖,抖到想吐——入骨十丈,这刀扎得我说不出话来。2、小男主这个狼崽子演得鬼好,细节掉满地,拾起来都是鬼玩人。才这岁数简直要成精。3、神片尾,明天要去那条大街走一哈
荒谬戏剧的黑色幽默莫不如此
欧洲电影为什么就不能拍快点。
我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能尽自己的力量,在这战争的最后时刻,抵制日益膨胀的失败主义,并让我们德国继续战斗下去。
不寒而栗
他并不在乎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想借你的手做点他做不了的事。
倘若英雄意外落井,投石的人会格外勇敢;一旦凡人穿上虎皮,作伥的鬼会分外积极。越是预警的农舍越富饶,越是危险的军营越安逸。递上一把杀戮的枪,要么饮弹要么叩击;递来一把掘墓的锹,要么绑腿要么活埋。看到他穿着新衣,缄默着伸出手臂同谋。再一回头,自己业已赤裸,军装却生在他身上,再褪不去。
披上一个身份,掌握一个口号,人就能泯灭良知化身恶魔。别说你一开始只是为了活下去,目的单纯不是行为失常的借口。营地狂欢夜里一群人端枪狂狙最后那个拖着被击毙犯人逃跑之人的画面,挺像最近某些事情的写照。当你选择端起枪,就无法保证不失去人性。
我没看完...看不下去了..
剧情过半后的索然无味。。。。
后半段没明白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