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德小姐》一个关于亲情、爱情、友情,还有寻找的故事。
第一次见罗尔莎·罗南时,那年她只有13岁,在凯拉·奈特利、詹姆斯·麦卡沃伊等一众知名演员中饰演一位《赎罪》的女孩。
白皙的肌肤,衬着阳光闪烁着点缀着星空的眼眸,楚楚动人,把一个猜疑、善妒、爱幻想的女孩演绎地惟妙惟肖。
《赎罪》让全世界记住了这个会演戏、眼睛会说话的爱尔兰小女孩罗尔莎·罗南。
之后虽未过多关注,但她的作品基本每部都会在看,《可爱的骨头》、《宿主》、《布达佩斯大饭店》等等,无论他人如何评价,难忘的依旧是那双背后藏着秘密的眼睛。
到了《布鲁克林》,记得当时是在飞往英国的飞机上看到,因为长途跋涉很疲惫,本来想看点不用动脑的动作片打发时间。
翻看目录时看到罗尔莎·罗南的名字,不禁回忆起那时那个小女孩的眼神,于是静下心看完了《布鲁克林》。
这一次,眼神已不再是她最大的杀手锏,故事虽没有多么精彩,但罗南的表演却令我记住了这个角色,这个憧憬着布鲁克林生活的外乡人,想过像其他女孩一样依靠男性,在爱情上也有过犹豫,认真、努力的少女。
如果说《赎罪》时,罗南可以以年龄优势完美匹配角色特性的话,那么在《布鲁克林》里她则在用自己的表演打破偏见征服所有观众。
她已不再是曾经那个成天幻想犯了大错忏悔的女孩了。
这次到了《伯德小姐》,彼时她本人已22岁,扮演一位高三学生。
与母亲争执、自命不凡、向往自由,Lady Bird身上好像囊括了青春期少男少女们所有的特质。
她可以因与母亲一言不合不顾危险跳车,也可以在墙上用马克笔写上自己心仪男孩的名字。
看完的第一感觉,Lady Brid就像是王小波小说里的《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与全世界为敌,爬墙上树完全没有作为一头猪的任何觉悟。
Lady Bird就是这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染着另类的发色,在人生的单行道上逆流而上。
越往下看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很奇怪,就好像我们每个人都曾有过自命不凡的时候,想要突破重围,改变现状,然而我们与Lady Bird最大的区别则在于她有这个勇气,她要用全身的力气拼命抖掉身上所有的标签,自己赋予自己一个全新的生命——Lady Bird。
换一种解读,作为Lady Bird,她可以做许多自己作为Christine无法做的事情,比如和母亲吵架、谈恋爱、偷成绩单、破处,如果把Lady Bird比作一种动物,那么她一定是一只浑身长着刺戴着狐狸面具的刺猬,贪婪、自私、任性,却又脆弱、善良、可爱。
一方面她从不愿知晓母亲用意与她从早到晚争吵,一方面她为了爱情抛弃友情“跪舔”bitch,情绪躁动、自信毒舌,这难道不是每个人年轻时都曾经历的过程吗?
影片最后,Lady Bird宿醉后从医院病床上起身,从凌乱的妆容中渐渐露出真是的面庞,她没有拭去脸上的污渍,而是保留着来到教堂。
电影里无数次把镜头放在教堂,她上的学校是教会高中,或许她并不相信上帝,但最后在教堂,当她听着圣歌,脑海里回想的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上帝,而是她的家, 萨克拉门托的树木河流 ,是她的母亲,还有她小巧温馨的家。
全片看下来,我一直觉得Lady Bird最像的就是她母亲,个性强硬、刀子嘴豆腐心,两个人毒舌起来的冲击波绝对可以殃及无辜。
就像影片结尾,导演把Lady Bird学车时的画面与母亲开车时的画面重叠,你可以自己赋予自己名字,那是你的代号无所谓,但你这个人,却是由你的家人、环境所赋予,你永远也无法改变。
Lady Bird就仿佛长在了罗尔莎·罗南身上,每一次皱眉、微笑,哪怕是放声咆哮,都是理所当然,都是Lady Bird应有所为。
喜欢甜茶印象里很少见罗南大吼大叫,而这次在《伯德小姐》里的角色却与之前截然相反,不再暗藏内心、隐忍坚韧,反倒像个大厨自己把控生活的火候,在大荧幕上自由烹调。
很难得,也看到了罗南的成长。
友情或许并非是一杯平淡无奇的白开水,加点调料就可以敷衍了事;爱情或许就是一盘自欺欺人的棋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亲情或许无法比喻,但是它给予你温度、赋予你姓名,哪怕你已粉饰一切,那个地方那间房间依旧包容着你所有的秘密。
这部《伯德小姐》作为导演格蕾塔·葛韦格成长型自传处女作, 电影并非神作,不过电影的完成度,以及导演所想要表达的内核来看,真实的确是这部电影最大的优点。
当时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总会想起另一部佐藤健、有村架纯主演的日本电影《何者》,同样都是面临人生第一次重大抉择,也许是和过去say goodbye,也许是与家人分开,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面对迷茫。
不同的是《何者》里展现的是人性背后不为人知的苟且与阴暗面,而《伯德小姐》中更多的则是在表现每个人成长过程中的叛逆与青春式燥热。
谁的青春不迷茫?
又有谁没有个sb的过去呢?
当我们褪去华服,面对镜子,如初生般赤裸相对,没有了外界的指指点点,没有了自己贴在自己脸上的金子,没有了看似生命的骄傲、自尊时,抱紧自己,用臂弯感受最初的心跳,外面的世界再怎么寒冷,愿当你摸着自己时能够感受最初的温度。
一部电影,一种味道。
谢谢
个人公众号,分享一部电影,一点小感悟
生活在美国加州萨克拉门托市女孩克里斯汀·麦克弗森(西尔莎·罗南饰),继承了母亲玛丽恩·麦克弗森(劳里·梅特卡夫饰)的强硬性格,使她和母亲的关系一直紧张,以及在生活各方面发生冲突和矛盾,但两人在内心深处却又紧密相连。
克里斯汀一心想要离开加州去往美国东部读书,然而本不宽裕的家庭又逢父亲拉里(崔西·莱茨 饰)失业,更是雪上加霜那些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除了校园、恋爱、长大这些关键词,还有一点不容忽略——与父母的战争。
长大的我们在伯德小姐身上看到自己的少不更事,更加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
时光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变成了一枚巨型催泪弹伯德小姐与妈妈之间的恩怨情仇跨越地区、语言与文化差异让我们想起了那些年的我们与那些年的父母。
《伯德小姐》电影剧本文/〔美国〕格蕾塔·格维希译/吉晓倩“那些谈论加州享乐主义的人,没有一个曾在萨克拉门托度过圣诞节。
”——琼·狄迪恩内景,加利福尼亚,汽车旅馆,清晨纵贯加州中部的I-5公路旁一家毫无特色的汽车旅馆,是货车司机通常会选择的落脚处。
这是2002年的夏末。
两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
克莉丝汀,也叫做伯德小姐,17岁。
她的妈妈,玛丽昂,看着就是伯德小姐妈妈的年纪,活脱脱是玛丽·卡萨特画笔下母亲形象的现代浪漫版本。
伯德小姐(画外):你觉得我看着像是从萨克拉门托来的吗?
(切至)她们已经醒了。
伯德小姐对着镜子打量自己。
玛丽昂铺床。
玛丽昂:你就是从萨克拉门托来的。
伯德小姐(意指铺床):没必要吧。
玛丽昂:唔,把东西收拾利落总不是坏事。
玛丽昂把床单角折成医院病床的样式。
伯德小姐坐到刚铺好的床上。
玛丽昂坐到她身边,拂开遮挡伯德小姐眼睛的发丝。
玛丽昂:准备好回家了?
伯德小姐:准备好了。
内景,加利福尼亚,1994款丰田卡罗拉,白天《愤怒的葡萄》最后一句话。
有声书:“她把手伸到他的脑后,托住他的头。
她的手指轻轻地掠过他的头发。
往上面看看,又往仓棚外看看,渐渐合拢嘴唇,神秘地笑了。
”您收听的是约翰·斯坦贝克的小说《愤怒的葡萄》。
如果您……伯德小姐弹出录音带,放回公共图书馆的磁带盒中。
两个人都眼泪汪汪的。
伯德小姐(向后看去):我们的大学之旅花了二十一小时又五分钟。
她们大笑,然后抹去泪水。
美好的一刻——她们心意相通。
伯德小姐旋即打开收音机,搜寻好听的歌。
玛丽昂(关掉收音机):嘿,听我说,我们回味一下刚才听的小说好吗?
伯德小姐(炸毛):你当真?
玛丽昂:我们不需要没完没了地给自己找乐子,不是吗?
伯德小姐温怒地盯着窗外。
然后:伯德小姐:真希望我也能有些经历。
玛丽昂:你没有吗?
伯德小姐:没有。
2002年唯一令人兴奋的事,就是它是一个回文。
玛丽昂:好吧,你的生活是全世界最糟糕的,你赢了。
伯德小姐:哦你疯了吗?
就因为我想听音乐?
玛丽昂:是因为你太荒唐了,其实你过得很不错。
伯德小姐:很抱歉我并不完美。
玛丽昂:没人要求你做到完美!
能多少体谅一下别人就行了。
伯德小姐(真的开始吵架了):我不想上本州的大学,我讨厌加利福尼亚。
我想去东海岸。
玛丽昂:你爸和我供你州内的学费就够吃力的了。
伯德小姐:有贷款,有奖学金!
玛丽昂:你哥哥,你那聪明的哥哥,甚至连工作都找不到——伯德小姐:他和雪莉在工作啊。
他们有工作。
玛丽昂:他们在杂货店装袋。
算不上正经职业。
他们上的大学还是伯克利呢。
你爸公司的各个部门都在裁人,你知道吗?
不,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谁都不在乎,只关心你自己。
圣心学校已经够奢侈的了。
伯德小姐:圣屁学校。
是你让我上的,又不是我自己要去!
玛丽昂:米格尔在萨克高中亲眼看着有人在他面前挨刀,你想要这个?
你是说你想亲眼看着有人在你面前挨刀?
伯德小姐:这事又不是天天有。
我其实是想去有文化的地方,比如纽约。
玛丽昂: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势利鬼?
伯德小姐:至少也得是康涅狄格或者新罕布什尔。
那里有作家住在树林里。
玛丽昂:你反正也进不去那些学校。
伯德小姐:妈妈!
玛丽昂:你连驾照都考不下来。
伯德小姐:因为你不让我好好练!
玛丽昂:就凭你的学习,或者说就凭你的不学习,给你交州内的学费都不值,克莉丝汀。
伯德小姐:我的名字是伯德小姐!
玛丽昂:其实不是,而且这很荒唐。
你的名字是克莉丝汀。
伯德小姐:叫我伯德小姐,你答应过的!
玛丽昂:你这种学习态度,也就去个城市学院。
从城市学院进监狱,然后再回城市学院。
说不定你就能学会自立,不再指望别人给你把一切都打点好……前方红灯,汽车慢下来,伯德小姐用力推开车门,滚出车外。
玛丽昂尖叫。
内景,圣心学校,白天特写固定骨折伤处的石膏。
上面用小字写着“你混蛋,妈妈”。
石膏打在伯德小姐的胳膊上。
她跟着人流往前走。
圣心学校(女校)和泽维尔中学(男校)举行联合礼拜式,开启年度活动。
在此期间演职员表滚动。
天主教女校的女生身着校服,在坐席上聆听候选人演讲。
候选人(结束演讲):投票给阿曼达意味着投票给男生。
投票给男生和健康食品贩售机,因为没人想吃卡路里那么高的松饼。
伯德小姐等着轮到自己发言,跟人群中的朱莉眼神交会,朱莉17岁,胖乎乎的,甜美可爱,是她最好的朋友。
五间教室,五份教学大纲,五篇“毕业季开始”的教师致辞。
有几位教师是修女。
莎拉-琼修女:有这些经典之作:圣奥古斯丁,当然,还有阿奎那。
我最喜欢的克尔凯郭尔——等着听他的爱情故事——会让你们着迷的。
在教堂后方,伯德小姐专注地盯着耶稣像。
神父开始布道。
神父:我们担心自己进不了心仪的大学,我们担心自己不被喜爱,不受欢迎,不会成功……所有人领圣餐。
伯德小姐走上前,交叉双臂,所以她只是得到了祝福,并没有真正领受圣餐,她不是天主教徒。
伯德小姐看着男生领圣餐。
张开嘴,接圣饼,这动作莫名地有些性感。
莎拉-琼修女(画外):你的宣传海报让有些学生感到不舒服。
内景,副校长莎拉-琼修女的办公室,白天莎拉-琼修女,用她习惯性的动作,举起伯德小姐几份竞选宣传材料。
伯德小姐:不过是鸟头人身或人身鸟头。
莎拉-琼修女:我觉得令人不适。
镜头拍摄海报:伯德小姐的头安在鸟身上。
另一张海报是她穿着天主教校服的身体与鸟头。
伯德小姐:我一直用这个办法拉票。
别担心,我赢不了。
莎拉-琼修女: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伯德小姐(担心地):这事儿不会影响我的奖学金吧,会吗?
莎拉-琼修女:不,你的奖学金没问题。
(想帮她)我觉得你有表演天分。
伯德小姐:我也这么认为。
莎拉-琼修女:也许你会喜欢戏剧艺术……他们正在为秋天的音乐剧面试演员。
伯德小姐:我们学校有音乐剧?
莎拉-琼修女:是联合演出,跟泽维尔的男生合作。
伯德小姐:我都上毕业班了,还不知道这事儿,怎么搞的?
莎拉-琼修女:可能是因为你在这个群体中并不活跃吧。
他们秋天排一出音乐剧,春天排一场话剧,据我所知,很是轰动。
伯德小姐:我真正喜欢的是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莎拉-琼修女(温和地):但数学不是你的强项吧?
伯德小姐: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
特写拍摄一份名单。
报名试演秋季音乐剧。
一只手伸过来,拿起旁边附设的钢笔,用大写字母写下:克莉丝汀·“伯德小姐”·麦克弗森然后,又有一只手伸过来,写下:朱莉安娜·“朱莉”·皮克特伯德小姐(画外):“朱莉”不需要加引号。
朱莉(画外):但这不是我的真名。
镜头拍摄正在争论的朱莉和伯德小姐。
伯德小姐:这不是一回事。
朱莉(摇头):我拿不准你说的对不对……外景,萨克拉门托街道,下午晚些时候朱莉和伯德小姐走过一个“高档”社区,“美好四十年代”。
她们停在一栋别致的房子前——这是她们梦想中的房子:三层楼房,蓝色外墙,白色的百叶窗,插着一面美国国旗。
看起来仿佛在这栋房子里不会有任何坏事发生。
朱莉:我喜欢这个社区。
伯德小姐:是的,太美了。
朱莉:如果我住在这里,我肯定会在后院举办婚礼。
伯德小姐:我会不停地邀请朋友来学习,来吃零食。
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妈妈,我们把零食拿到楼上电视房里去吃。
”朱莉:我有我自己的浴室。
内景,杂货店,傍晚朱莉和伯德小姐在空着的收银通道里浏览杂志。
收银员冲她们嚷嚷——收银员:你们俩在这儿晃悠,我不能赶你们走,但你们别把杂志弄皱了!
伯德小姐:我来到这家商店,就不是你妹妹了——我是一名顾客,米格尔!
顾客永远是对的!
米格尔,伯德小姐的哥哥,22岁,拉丁裔,显然是收养的。
朱莉看着他和他的女朋友雪莉·尤汉,雪莉22岁,在这里负责装袋。
朱莉:自从雪莉搬进来以后,你哥哥和她变得越来越像,跟同一个人似的。
伯德小姐:不可能。
雪莉和米格尔剪着同样的不对称式发型,打了“有趣”的孔洞。
略微有些朋克风。
即使没穿黑色皮夹克,予人的感觉也好似穿了。
伯德小姐:嗯,好吧,也许是这样。
朱莉(指杂志):瞧,为什么我不能这样?
俩人看着杂志上的模特儿。
她在纽约天际线前摆姿势。
伯德小姐:一播放《纽约妙趣》这首歌,我就觉得它是给我写的。
朱莉:你从没去过纽约。
伯德小姐:所以我才申请纽约的大学啊——你知道莎拉·劳伦斯学院其实就在那里吗?
朱莉:你爸妈肯出那里的学费吗?
伯德小姐:奖学金,助学贷款。
总有办法。
我妈认为我去不了,可她错得离谱。
朱莉:有恐怖袭击怎么办呢?
伯德小姐:别当共和党就行。
朱莉:我可能就去城市学院了。
米格尔(几乎是大吼):把杂志放回去。
见鬼。
内景,精神病院,清晨玛丽昂打哈欠。
路易斯,一位大个子菲律宾人,走过来。
路易斯:你没事吧,玛丽昂?
玛丽昂:没事,不过太可怕了,不是吗?
感谢上帝,你当时也在现场。
我想我是不能再用铅笔了。
路易斯:是啊,还是用粗头记号笔吧。
绘儿乐。
玛丽昂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递给路易斯一个小袋子。
玛丽昂:哦,路易斯,给你的!
我送宝宝的,我觉得很合适。
她抽出一条给幼童穿的粉红色褶边连衣裙。
路易斯:她喜欢粉红色!
玛丽昂:嗯,与其说是给宝宝的,不如说是给你和安德莉亚的,抱歉我没时间把裙子包装得漂亮一点……路易斯:不用,这就很好了。
玛丽昂:明天见……我是不是该说,待会儿见?
路易斯只是笑。
内景,1994款丰田卡罗拉,清晨玛丽昂开车回家。
竟有几分浪漫的感觉。
她爱这些街道,爱这些熟悉的转弯。
当她不怨恨自己生活的困境时,她深爱着生活。
跟玛丽昂一起记住这一刻。
外景,伯德小姐家的街区.清晨玛丽昂驶来。
女人们正在浇草坪,拿报纸,收拾庭院,抚摸她们的鲜花。
标准的中产阶级。
玛丽昂向邻居挥手。
她们也向她挥手。
她拿起邮件、账单和报纸。
内景,浴室,早上爸爸(50岁,名字叫拉里)在刷牙。
玛丽昂坐在浴缸边缘,翻看报纸和一摞邮件。
拉里:你知道牙膏基本无效吗?
就像在吮吸薄荷叶。
玛丽昂(摇头,对拉里):迈克·克里去世了。
我还不知道他又病了呢。
拉里:他今年多大?
玛丽昂:才56岁。
有人敲门。
米格尔(画外):雪莉和我能进去吗?
玛丽昂:等一下,亲爱的,爸爸和我还在里面呢!
拉里(意指迈克):太年轻了。
玛丽昂(高声):伯德小姐,你应该穿好衣服了!
伯德小姐:我穿好了。
玛丽昂:我会给他们写封吊唁信。
(压低声音)你觉得雪莉和米格尔会在折叠沙发床上做爱吗?
拉里:哦,当然。
拉里的小玩笑把玛丽昂逗乐了。
他也跟着笑起来。
他们喜欢彼此。
内景,厨房,早上米格尔和雪莉吃麦片。
拉里读报纸。
玛丽昂给伯德小姐做早餐和午餐。
伯德小姐:为什么我不能自己炒鸡蛋?
玛丽昂:因为你花的时间太长,而且会弄得一团糟,我还得收拾。
雪莉(轻声):不管怎么说,鸡蛋有害环境。
伯德小姐(高声):什么?
米格尔:你听到她说什么了。
玛丽昂(盛鸡蛋):给,快吃,拜托。
拉里(意指报纸):瞧这些照片。
所有报纸看起来都跟《今日美国》似的。
米格尔:雪莉和我在尝试吃素。
所以我们喝豆浆。
伯德小姐:可你们穿皮夹克。
雪莉:是二手衣。
没支持皮草行业。
伯德小姐(戳鸡蛋):没熟,还有白色的东西。
雪莉:你特别喜欢布兰博是吧?
猪都比他聪明。
伯德小姐:我从没认为布兰博是个天才好吗?
(烦躁地)妈妈!
鸡蛋没熟!
玛丽昂:好啊,你自个儿炒他妈的蛋去吧。
玛丽昂猛地把煎锅扔到水槽里,回身进了浴室。
吹风机的噪音响了起来。
伯德小姐:我想炒,是你不让!
伯德小姐跟着玛丽昂走出房间。
雪莉:你妹妹不喜欢我。
伯德小姐(画外):妈妈!!!
我还饿着呢!
米格尔:的确。
雪莉噘着嘴,站起身。
米格尔跟着她。
玛丽昂(画外):你本来有饭吃的!
我上床睡觉去!
剩下拉里独自一人。
瞬时安静下来,感觉太古怪了。
内景,1994款丰田卡罗拉,白天伯德小姐和拉里在上学的路上。
她疯狂地换频道,搜寻她喜欢的歌曲。
伯德小姐:你知道吗,艾拉妮丝·莫莉塞特只用十分钟就写出了这首歌。
拉里:我相信。
伯德小姐(微笑):所以我申请了东海岸的几所学校。
我需要你帮我申请助学贷款,不过别告诉妈妈。
拉里:我们……这些地方学费很贵吧?
伯德小姐:首先,的确很贵,所以才需要助学贷款。
其次,我也得先进去才能再说别的。
拉里:妈妈听了肯定不高兴。
伯德小姐:所以不到万不得己,我不想先跟她为这事吵架。
伯德小姐抬头望去。
他们离学校还有几个街区。
伯德小姐:停在这里好了。
拉里:你确定?
我可以开车送你到前面——伯德小姐:不用,到这儿就行。
我喜欢走路。
拉里:好吧,唔,我爱你。
伯德小姐:你怎么想?
关于学校的事?
拉里:我会看看我能做什么。
伯德小姐(亲吻他的脸颊):谢谢爸爸,我也爱你。
工作愉快。
拉里:嘿,我就像基思·理查兹,“不管在哪里都开心”。
她迅速下车,快步向学校走去。
快到学校门口时,朱莉追了上来。
朱莉(喊):嘿,妞儿!
皮克特太太隆过的胸脯大得惊人。
她的男朋友马特把午餐袋递给伯德小姐和朱莉。
马特:好啦,姑娘们,希望你们喜欢腌菜。
朱莉:谢谢你,马特叔叔。
伯德小姐:棒极了!
皮克特太太坐到驾驶座上,他们开车走了。
伯德小姐:他不是你叔叔。
朱莉:总得试一试啊。
再见,妈妈。
伯德小姐(目送皮克特太太离去):你妈妈真的很爱你。
朱莉:没错。
所以我越来越胖了。
伯德小姐开始吃马特准备的午餐,把自己的午餐丢进垃圾桶。
她妈妈辛辛苦苦费时费力做的午餐。
伯德小姐(嘴里塞满食物):我也是。
马特手艺太棒了。
朱莉:是的,我希望他娶我妈妈。
那可就太好了。
他答应过我,等我18岁的时候,把他的旧车给我。
在学生停车场,一个女孩从豪车路虎揽胜里走出来。
她一副高中校花的派头。
伯德小姐:开那辆车是非法的。
詹娜·沃尔顿没考到驾照。
她专找舒服地方待着,不肯出力练车。
朱莉:我听说詹娜·沃尔顿家里有美黑床。
詹娜·沃尔顿的确晒成了棕褐色。
同样肤色的女孩们向她跑来。
伯德小姐:她真漂亮。
朱莉:她的皮肤仿佛在发光。
伯德小姐:也许我们该试试晒黑。
内景,法衣圣器储藏室,白天伯德小姐和朱莉翘着腿坐着,从一个大塑料盒里拿圣餐饼吃。
伯德小姐:是的,在浴缸里,我潜在水下往前冲,就像现在这样,然后水……她做手势,表示水流入她胯下,让她高潮。
她们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
朱莉:我们真是太低俗了!
伯德小姐:我好像3岁那会儿就知道了。
朱莉:我是用工具,把淋浴头摘下,哦,天哪,真尴尬!
我用这东西。
伯德小姐: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对路。
也许动真格的会不一样,应该更带劲儿。
朱莉:我觉得我那样己经挺带劲儿的了。
达琳,一个长相有些奇怪的女孩,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达琳:你们不该吃圣餐饼!
朱莉(打圆场):这饼还没经过祝圣呢。
达琳恼怒地转身走了。
伯德小姐和朱莉咯咯笑。
内景,泽维尔多功能厅/剧场,白天伯德小姐穿着夸张的“试戏”服装,朱莉依然一身校服,她们坐着看其他学生表演。
莱维亚奇神父负责选角——他个性里有种既滑稽又忧郁的成分。
一个超重的女人,帕蒂小姐,在有需要的时候提供钢琴伴奏。
一个男生,格雷格,己经演到尾声。
就他这样的小个子来说,他的声音可谓洪亮。
格雷格:“活下去——!
”切至莱维亚奇神父,他从硬纸夹上抬起头来,喊道——莱维亚奇神父:可以啦。
克莉丝汀?
伯德小姐:伯德小姐。
莱维亚奇神父:这是你的名字吗?
伯德小姐:是。
莱维亚奇神父:为什么要加引号?
伯德小姐:是我取的名字。
我自己给自己取的。
莱维亚奇神父:好的,没问题,伯德小姐。
切至伯德小姐唱歌。
伯德小姐(唱):“每个人都说不要,每个人都说不要,每个人都说不要,这样不对,这样不好,每个人都说不要,每个人都说不要,每个人都说不要走在草地上……”切至穿着校服的朱莉,她又害羞又紧张。
朱莉(唱):“使我做你和平之子,在绝望之处播下你希望,在黑暗之处播下你光明,在忧伤之处播下欢乐……”朱莉的嗓音甜美、清澈、动听。
众人屏息静气,注视着她。
更多的女生和男生依次试戏。
现在大多数人都亮过相了。
丹尼站在台上。
他英俊,高大。
他把活页乐谱递给帕蒂小姐。
然后开始唱歌。
丹尼(唱):“天空中有巨人!
天空中有尚大可怕的巨人!
当你翱翔在局空,俯瞰脚下的世界,匆匆一瞥,就足以明了,自己是何等渺小!
”他真是棒极了。
朱莉和伯德小姐对视一眼。
如在梦中。
内景,伯德小姐的房间,夜伯德小姐在床侧的窗台下方,写下了这个名字:丹尼。
她坠入爱河,想把爱情永久珍藏在某个地方。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房间门口响起来——玛丽昂(画外):我看到你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睡觉!
伯德小姐关灯入睡,在梦里还想着丹尼。
外景,泽维尔多功能厅/剧场,白天伯德小姐和朱莉查看演员名单。
她们首先看到:《欢乐岁月》富兰克林·谢泼德:丹尼·奥尼尔,查理·克林格斯:格雷格·安鲁格西:黛安娜·格林威,贝丝:朱莉·斯特凡斯她们顺着名单往下看,直到发现:伴舞/合唱:克莉丝汀·麦克弗森伯德小姐(干巴巴地):祝贺你。
朱莉:也祝贺你!
我们都入选了!
伯德小姐:凡是来试戏的都入选了。
分给我的角色是个人就能演。
朱莉(刻意保持低调):我甚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选中演这个角色的。
伯德小姐:我也不明白。
我专门穿了长裙,还准备了一首歌。
朱莉:我知道!
伯德小姐(思忖):现在你要在舞台上跟丹尼卿卿我我了。
朱莉: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谈恋爱的机会,你知道吗?
伯德小姐拿起笔,划掉克莉丝汀,写上伯德小姐。
离开了。
朱莉留下,当她确定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伸手轻触自己的名字——爱自己,也爱这种被选中的感觉。
内景,杂货店,傍晚玛丽昂在选购日用品。
伯德小姐翻看《新娘》杂志。
伯德小姐:妈妈……玛丽昂(意指杂志):我们不需要买那个。
伯德小姐:才三美元。
我这周过得很辛苦。
玛丽昂:你要是想看杂志,我们可以去图书馆。
伯德小姐:我想在床上看。
玛丽昂:这是有钱人做的事。
我们不是有钱人。
伯德小姐走开,悄悄地把杂志塞进毛衣盖着的裙腰里,想偷走它。
她在捣鬼的时候,恰好看到丹尼(!
)和他妈妈还有三个弟弟路过,她勇敢地走上前去。
伯德小姐:嗨!
丹尼:你好。
伯德小姐:经常来这里?
丹尼(没有领会这句玩笑话):什么?
伯德小姐(伸出手):我是伯德小姐,我们要一起排演音乐剧。
丹尼:哦,是的,我记得你!
你穿了那样一件衣服。
伯德小姐:我只是想打个招呼,排练时见。
丹尼:谢谢,我兴奋极了。
你住在附近?
伯德小姐(做个怪声):不,我来自铁轨错误的一侧。
丹尼:什么?
伯德小姐:那是你的家人吗?
你们真是个大家庭!
丹尼:爱尔兰天主教徒!
想找个不是我表姐表妹的女孩约会都不容易。
伯德小姐(心情慌乱):哦,那好吧。
你会塑造一个了不起的富兰克林。
丹尼:谢谢!
我不想戴假发,不过他的头发是卷的。
伯德小姐:是啊!
丹尼:像吉姆?
莫里森一样。
非常70年代。
伯德小姐:正是像吉姆·莫里森一样。
丹尼的妈妈:丹尼!
丹尼:我得走了!
伯德小姐回到玛丽昂身边,米格尔给她们的货品扫码,雪莉装袋。
伯德小姐:吉姆·莫里森又是谁?
米格尔:他是一支摇滚乐队的主唱,你个白痴。
大门乐队。
伯德小姐:我知道。
玛丽昂(看账单):用你的员工折扣了吗?
米格尔:是的,己经打折了。
玛丽昂忧形于色。
内景,泽维尔多功能厅/剧场,下午众人试图跟上帕蒂小姐教他们的舞步。
她显然也是编舞。
虽是大块头,她的动作却灵巧得惊人。
他们玩剧场游戏,做表演练习。
莱维亚奇神父其实很擅长鼓舞士气,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颇受重用。
(切至)莱维亚奇神父环顾舞台。
众人跳舞跳累了,盘腿坐在上面。
莱维亚奇神父:为了酝酿情绪,我们要玩“先哭者胜”的游戏。
现在……开始。
我也参加。
帕蒂小姐也是。
帕蒂小姐点点头。
他们努力尝试哭出来。
突然,所有人都抬起头——莱维亚奇神父正在抽泣。
看着一个成年男人哭泣,大家都觉得别扭。
莱维亚奇神父:对不起……对不起。
外景,泽维尔多功能厅/剧场,下午黛安娜,另一个参演音乐剧的女孩,在跟伯德小姐和丹尼一起等车的时候喋嗓不休。
黛安娜:我听说他在当神父之前结过婚,有个儿子,名叫埃蒂安,17岁的时候死于服药过量,可能是自杀,不过我妈说了,你要是拿自己的性命这么不当心的话,是不是自杀都一样。
(汽车喇叭声)噢,是她!
我得走了,再见!
伯德小姐和丹尼挥手跟她告别,然后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
她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装出不经意的样子,递给丹尼一个袋子,袋子相当大。
伯德小姐:哦,我差点忘了。
我给你带来了卷发器。
为了你的吉姆·莫里森式发型。
她掏出一些粉色和紫色的美康雅“电热卷发器”。
丹尼:非常感谢。
伯德小姐:别客气。
丹尼:你得告诉我怎么用。
伯德小姐(语气正式,显得有些不自然):这是我的荣幸。
丹尼:这些东西看起来像精子。
他笑,伯德小姐也跟着笑。
这些卷发器看起来的确像精子,但是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其实并不好笑。
丹尼:嘿!
我记得有一次梦见了你!
伯德小姐:真的?!
发生了什么事?
丹尼:我们坐在一个巨大的胡萝卜上,飞往迪士尼乐园……伯德小姐:棒极了!
丹尼:我喜欢迪士尼乐园。
伯德小姐:我也喜欢,我觉得它有点吓人,但还是喜欢。
胜利!
他们在进行真正的谈话。
内景,代数课,白天布鲁诺先生在讲解投影仪上的问题。
他相貌英俊,也还算年轻。
在一个全女生学校,他绝对称得上帅哥了。
伯德小姐走神了,全脑子想的都是丹尼。
朱莉专心致志地看着布鲁诺先生。
她暗恋着他。
布鲁诺先生(讲解完毕):别让我冷场呀。
点点头好吗?
不错。
能不能再给个肯定的答复?
朱莉(声音太响了):能。
朱莉暗自尴尬了一霎。
她们的测验卷被发还。
朱莉得了A-。
布鲁诺先生:答得不错,朱尔斯,从你的答卷中我能看出来,没学的东西你也会!
他冲她眨眨眼。
她脸红了。
伯德小姐(看自己的成绩):该死。
朱莉(对伯德小姐):我喜欢“朱尔斯”。
伯德小姐看着自己的C+。
伯德小姐:我真不明白,我怎么就学不好数学,我爸是数学达人。
连米格尔都有数学学位。
朱莉:也许这是你妈妈的错。
内景,学校体育馆,返校舞会,夜孩子们三五成群,有的跳舞,有的坐在粗糙的干草捆上。
受欢迎的女孩,比如詹娜等,身穿吊带衫,吊带衫前胸写着“丢开马”……后背写着“骑牛仔”!
伯德小姐和朱莉系着三角巾,穿着牛仔服——她们伴着《十字路口》的曲调,跳格劳乔·马克斯在影片《鸭羹》中的舞蹈。
伯德小姐突然停住脚步。
朱莉:你输了!
朱莉得分!
伯德小姐:不,看。
在舞会另一端,站着丹尼。
他身穿皮套裤,佩着枪套,戴着牛仔帽,还拿着几把假枪。
活像少年时的约翰·韦恩。
伯德小姐:祝我好运。
朱莉:好运。
朱莉看着伯德小姐直奔丹尼而去。
伯德小姐:想跳舞吗?
丹尼:哇喔,是的!
他们相拥慢舞。
朱莉自己跳着《鸭羹》舞,然后停下来。
没有舞伴就没劲了。
她往后退,看着别人跳舞。
莎拉-琼修女从伯德小姐和丹尼身旁走过。
莎拉-琼修女:看在圣灵的分上,保持六英寸的距离!
他们转了转眼珠:规则!
等她走开,丹尼再次把伯德小姐拉到近前。
她意乱情迷。
这才叫生活。
外景,学校体育馆,夜伯德小姐、朱莉和丹尼离开了舞会,倚靠着体育馆外墙,等着父母来接他们。
朱莉的妈妈和马特叔叔驶来,停下,摁喇叭。
朱莉(对伯德小姐):一起走吧!
伯德小姐:不用,我妈很快就到。
朱莉:没那么快吧。
伯德小姐(断然地):有,她马上就到。
朱莉:可是我们本来打算一起过夜,在——伯德小姐:就这样吧。
伯德小姐显然是想和丹尼待在一起。
朱莉(恼火地):好吧,再见。
朱莉坐到驾驶席上练习开车。
车子开走了。
伯德小姐和丹尼默默无言,听着隔墙传来的舞会的动静。
然后:丹尼:你出过国吗?
伯德小姐:很小的时候出过,爸爸去巴西工作过一段时间。
我看过照片。
丹尼:我从没出过国。
我的梦想是去巴黎。
伯德小姐(叹气):巴黎。
丹尼:所以我才学法语。
伯德小姐:我妈妈说法语没用。
丹尼:有用,如果你想去巴黎的话。
他们笑了。
丹尼:你给我的卷发器,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用。
伯德小姐:哦,很简单,先让它们加热,然后你捏住头发,转两下,再卷上去,就像这样……她伸手去触碰他的头发。
他吻了她。
令人惊讶。
他们再次接吻。
很浪漫,真的很浪漫。
外景,萨克拉门托街道,晚上伯德小姐步行回家。
她笑容绽放,仰起脸,冲着天空尖叫。
内景,家里,夜玛丽昂和拉里正在争论,很多财务文件散放在厨房桌子上。
玛丽昂:拉里,我们这种状况要持续多久?
拉里:我不知道……伯德小姐打开后门,因为舞会和亲吻而容光焕发。
她偷偷溜过去。
玛丽昂:嗯,必须得有人知道。
我们全家人的医保怎么办?
如果有人发生意外怎么办?
拉里:我不确定——根据解雇补偿协议它是立刻到期,不是今年内……伯德小姐踮着脚走进她的房间。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看到这一幕。
而且她也不想再多听。
玛丽昂:等我上班的时候,我会问问——突然,她听到什么声响,猛地转过头来。
玛丽昂:她回家了?
拉里:今晚先不说这事……玛丽昂:不,她得懂规矩。
(站起身)她不能这么偷偷摸摸地……玛丽昂沿着走廊,快步走向伯德小姐的房间。
内景,卧室,晚上躺在被单下的伯德小姐听到她妈妈过来了。
然后灯光大亮,亮得刺眼。
玛丽昂:克莉丝汀!
你不能让房间乱成这样!
伯德小姐:我没有……玛丽昂:这些东西全没放对地方,简直一团糟,克莉丝汀!
现在就收拾!
伯德小姐(声音微弱地抗议):我的名字是伯德小姐。
玛丽昂:别胡扯了,克莉丝汀!
伯德小姐看见爸爸从门前走过,瞄了她一眼,意思是“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他消失了。
玛丽昂拿起她的校服。
玛丽昂:不,这校服看着像星期一的垃圾!
不能这样——我们不能这么不爱惜衣服。
我不知道你有钱的朋友怎么做……伯德小姐:你干吗要管我怎么收拾衣服?
玛丽昂关上了门……玛丽昂:你父亲没有工作了。
他失业了,行了吧?
你需要他来这里跟你解释一下吗?
当然,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的,他是好好先生。
恶人总是我来当。
伯德小姐:我们明天再谈行吗?
玛丽昂:你不能看起来像抹布,因为这会让我们也显得像抹布。
你想知道事实真相吗?
我告诉你事实真相:你某些朋友的父亲可以聘用你父亲,但是如果他的家人看着像垃圾的话,他们就会打消这个念头。
玛丽昂盯着伯德小姐把所有衣服都收拾整齐。
伯德小姐(平静地):你没有不收拾衣服就去睡觉的时候吗?
一次都没有吗?
你就不希望你的妈妈一直心平气和吗?
玛丽昂:我母亲是个酒鬼。
伯德小姐无言以对,玛丽昂赢了。
内景,升学顾问办公室,白天伯德小姐浏览一些小册子。
升学顾问查看她的评级和考试分数。
升学顾问:我明白了,你是对天主教大学都不感兴趣?
伯德小姐:没兴趣。
很抱歉,但是真的没兴趣。
升学顾问:那么你会申请加州大学和其他州内大学吗?
伯德小姐:是的,但是也会申请东海岸的文理学院。
比如耶鲁,不是耶鲁,因为我可能进不去。
升学顾问(笑):你肯定进不去。
我的工作职责也包括帮你面对现实。
伯德小姐:这似乎是所有人的工作职责。
升学顾问:你的SAT分数很好,真奇怪。
伯德小姐耸耸肩。
升学顾问:我给你心仪学校的校友们打了几个电话,但不幸的是面试己经结束了。
伯德小姐:那么……这是什么意思?
升学顾问:这意味着你必须指望入学申请文的表现了。
内景,剧院,白天孩子们在排练——练习舞步,唱歌。
外景,玫瑰园,夜伯德小姐和丹尼在公园里,他们躺在毯子上,仰望星空。
丹尼:我们该回家了吧?
伯德小姐(摇摇头):我妈一天到晚气不顺。
回去晚了也无所谓,反正不管早晚她都要找茬。
丹尼:你妈妈管你管得很严。
伯德小姐(为妈妈辩护):她很爱我。
(然后)为我们挑一颗星星吧。
丹尼(指着天空):那边那颗,紧挨着一颗亮星,然后又是暗星——看见了吗?
伯德小姐:那是我们的星星。
(耳语)你可以碰我的胸部,你知道的,对吗?
丹尼:我知道……只是……我非常尊重你,不会这么干。
伯德小姐:哦,酷,太棒了。
我完全明白。
谢谢你。
丹尼:别客气。
伯德小姐:如果你有胸,我也不会碰。
丹尼:我非常尊重你,因为……我爱你。
伯德小姐:我也爱你。
他们亲吻,然后再次遥望星空。
丹尼:给我们的星星起个名字,就叫克劳德好了。
伯德小姐做了个鬼脸。
伯德小姐:这也太矫情了,你不觉得吗?
丹尼:这是法国范儿。
(然后)那我们叫它什么?
伯德小姐:布鲁斯。
他们大笑,亲吻,向着天空高喊——丹尼:我爱你!
伯德小姐:我爱你!
他们拥抱,他们幸福到了顶点,仰望天空,彼此相爱。
伯德小姐(低语):布鲁斯。
外景,圣心学校的走廊,白天朱莉和伯德小姐在走廊上闲荡。
朱莉把一个纸杯蛋糕往嘴里塞,伯德小姐也是。
她们咀嚼着蛋糕,优哉游哉地往前走,神情若有所思。
伯德小姐(自言自语):不接触阴茎是正常的。
朱莉(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走了):我得去上课了。
伯德小姐:可我有空!
朱莉:我得过历史考试这一关!
伯德小姐:我还以为高中课程都学完了呢。
朱莉:我得走了。
伯德小姐:别走!
我讨厌一个人待着!
朱莉:再见,爱你哦。
朱莉跑开。
伯德小姐懒洋洋地走过大厅。
她发现数学教室空荡荡的,布鲁诺先生不在那里面。
她溜进去。
注意到记录成绩的活页夹放在课桌上。
抓起来就跑。
她把活页夹抛进一个大垃圾桶,急忙离开了。
内景,一手店,白天玛丽昂和伯德小姐在浏览衣服。
玛丽昂:丹尼有没有说过,他奶奶过感恩节很隆重?
伯德小姐:我不知道。
他们家有很多孩子,但她住在美好四十年代的豪宅里……玛丽昂(点头):你爸和我曾经去那个社区参加过宴会,是ISC的CEO请客,很正式的晚宴。
伯德小姐有发现——拎起一件黑色的礼服。
玛丽昂:你又不是去参加葬礼。
伯德小姐:嗯,我又不知道“富人的感恩节”是什么样的。
她们继续寻找。
玛丽昂:这是你最后一个感恩节,你不跟我们一起过,却要跟一群陌生人一起过,真是太过分了,不过我猜这正好遂了你的意。
(注意伯德小姐的步态)你累了吗?
伯德小姐:不累。
女售货员乔伊斯高声喊道——乔伊斯:嗨,玛丽昂!
玛丽昂朝售货员挥手。
她跟其他人说话时,声音总是温暖而友善的,只有跟女儿说话例外。
除了女儿,跟谁都能友好相处。
玛丽昂:嗨,乔伊斯!
宝贝好吗?
乔伊斯:他会爬了!
玛丽昂:噢,等结账的时候你给我看看照片!
(回头跟伯德小姐说)你要是累了,我们可以坐一会儿。
伯德小姐:我不累!
玛丽昂:哦,我也拿不准你是不是累了,因为你在拖着脚走路。
伯德小姐不做声。
玛丽昂:行啦,我只是说不准而已。
伯德小姐:你为什么不说“抬脚走路”?
玛丽昂: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累了。
伯德小姐:你这是消极攻击!
玛丽昂:不,不是。
伯德小姐:你太招人烦了。
玛丽昂:别大喊大叫的。
伯德小姐:我没有大喊大叫。
玛丽昂看到了什么。
拎起来。
一件漂亮的旧式裙装。
玛丽昂捡到了宝。
伯德小姐:哦,完美!
玛丽昂:你肯定喜欢。
内景,伯德小姐家,深夜玛丽昂依然穿着护士服,坐在缝纫机前,裁改她和伯德小姐发现的衣服。
完工之后,她轻手轻脚地把衣服挂在伯德小姐的房间里。
她没有惊动女儿,注视着熟睡的女儿看了片刻。
内景,代数课,白天布鲁诺先生对班里的学生讲话。
布鲁诺先生:我的成绩册不见了,得重新做一份,这事就靠你们了。
我知道,你们对自己的成绩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我有一个大概的印象,不过主要还是看你们是否诚实,好吗?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过去,跟他讨论自己的成绩,让他重新记录在册。
朱莉:A-。
布鲁诺先生:我记得很清楚,是A。
朱莉:嗯,不是A,不过没关系……布鲁诺先生:是A——相信我,我能辨别出人才。
朱莉:别客气。
啊不,谢谢您。
他又冲她眨眨眼。
她羞红了脸,退下来。
下一个是伯德小姐。
伯德小姐:嗨,我想是B。
布鲁诺先生:我觉得更像是B-,甚至可能是C+。
伯德小姐:不是,我最后一次测验考得很好……布鲁诺先生:我隐约记得你只是比以前稍微好了一点。
伯德小姐:那也把我的成绩拉到了B。
布鲁诺先生:好吧,B。
算你走运。
内景,伯德小姐家,白天玛丽昂、拉里、雪莉和米格尔四处忙碌,要把家布置好,过他们的感恩节。
门铃响了。
米格尔:伯德小姐!
你的爱人在外恭候呢!
玛丽昂打开门,请丹尼进来。
玛丽昂:你好,丹尼!
久仰!
你真帅!
(她拥抱他)拉里,他是不是很帅?
拉里:是很帅。
玛丽昂:你是开车来接她去吗——真不错!
丹尼:谢谢你答应让伯德小姐去我祖母家过感恩节,麦克弗森太太。
玛丽昂:不必客气,叫我玛丽昂好了!
丹尼(态度诚挚地跟拉里握手):很高兴认识你,麦克弗森先生。
拉里:请叫我拉里?
麦克弗森先生。
玛丽昂(拍了他一下):拉里!
坐,丹尼,你想喝点儿什么?
丹尼:哦,不用,我不喝。
米格尔(摆手):嗨,我是米格尔。
当哥哥的。
我想伯德小姐是打算隆重登场。
她很懊恼我们家没有螺旋楼梯。
雪莉(轻声):雪莉。
丹尼:什么?
雪莉:是我的名字。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
丹尼试着找话说。
丹尼:很有趣,我来这儿要穿过火车轨道——玛丽昂:你走的H街?
丹尼:对,伯德小姐一直说她住在轨道错误的一侧,我还以为是个比喻呢。
玛丽昂:啊。
丹尼:原来真有火车轨道。
玛丽昂面容扭曲。
被刺痛了。
就在这时,伯德小姐进来,身穿古着连衣裙,美丽动人。
她拿着一个背包。
玛丽昂(现在生她的气了):这个包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伯德小姐:没什么!
丹尼:我祖母一定喜欢你穿的这件连衣裙。
内景,丹尼祖母家,傍晚感恩节。
梦想之屋。
正是片头出现过的那栋房子。
蓝色外墙,白色饰条,还有美国国旗。
伯德小姐感觉难以置信。
伯德小姐:等等,这是你祖母家?
哦,上帝。
见到他的祖母,伯德小姐简直想上前吻她的手,把她当成女王来对待,幸好及时回复了常态。
伯德小姐:您的房子是整个东萨克拉门托我最喜欢的一栋。
伯德小姐和丹尼穿过屋子。
她指着醒目的罗纳德·里根海报。
伯德小姐:这是……开玩笑吗?
丹尼:不是。
伯德小姐见了许多人,在招呼寒暄的间隙中,把餐巾叠成了很酷的式样——看着像朵四瓣花。
丹尼的祖母注意到了,她很欣赏这个花样。
不一会儿,伯德小姐把餐桌上的所有餐巾都折叠成了这个花样,还教她怎样去叠。
显然,丹尼的祖母喜欢伯德小姐。
内景,丹尼的车,夜伯德小姐和丹尼跟着电台节目唱歌。
从公寓楼里接上朱莉。
又从家里接上格雷格。
现在是他们四人一起唱歌。
在车里,他们换下了感恩节的“正装”,穿上他们认为“在咖啡馆听音乐的人”该穿的衣服。
拿背包就是为了换装。
再戴上围巾和贝雷帽。
外景,新赫尔维西亚咖啡馆后面的小巷,夜换好衣服的格雷格、丹尼、朱莉和伯德小姐凑在一起吸大麻。
伯德小姐: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起效?
丹尼:你会知道的。
伯德小姐:没什么效果啊。
格雷格:没有?
我姐姐说这是上等货色。
朱莉:我有感觉了。
丹尼:我也有感觉了。
伯德小姐:不。
他们安静了一瞬。
伯德小姐:我觉得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格雷格:你的大麻起效了。
他们捧腹大笑。
丹尼跟伯德小姐亲昵。
内景,新赫尔维西亚咖啡馆,夜他们迷迷糊糊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舞台上戏谑地固定着几只火鸡。
那拨“酷孩子们”也在。
他们没打招呼,但也没有刻意避开。
詹娜·沃尔顿和她的男友乔纳·鲁伊斯在一起。
他带领自己的乐队,献唱写给她的歌曲。
歌曲很难听,乐队还煞有介事地起了个法语名字“L’enfance Nue”(“赤裸童年”)。
伯德小姐(对朱莉耳语):如果丹尼和我结婚,然后他奶奶死了,我就能继承梦想之屋。
朱莉:不会落到他父母手里吗?
伯德小姐(如梦初醒):噢,是的,我们得干掉他们。
还得除掉他哥哥。
长发、英俊的贝斯手凯尔·沙伊布尔陶醉在演唱中。
伯德小姐盯着凯尔·沙伊布尔看了许久。
她深深地被他所吸引。
她瞧瞧丹尼,是的,她爱他,但是跟凯尔·沙伊布尔还有些别的感觉。
她说不好,也许是大麻惹的祸,也许不是。
记住凯尔,伯德小姐会的。
此时,布鲁诺先生也在那里——奇怪。
他看了看朱莉,朱莉也看了看他。
她迅速别过脸去。
朱莉(仿佛自言自语):布鲁诺先生的妻子在哪里……内景,伯德小姐家,夜伯德小姐和丹尼站在微波炉旁,用“达人”速冻食品做夜宵。
做了六种。
格雷格和朱莉也吃,每个人都用自己的勺子从不同的盘子里舀吃的。
玛丽昂走过来——他们依然在咯咯地乐个不停。
玛丽昂只好尴尬地跟他们打招呼。
玛丽昂:感恩节过得怎么样?
谁都说不出话来,就像被冻住了一样。
最后伯德小姐总算挤出一句话来。
伯德小姐:妈妈,我们现在真的没法说话。
他们再次咯咯傻笑起来。
玛丽昂:那么,感恩节快乐。
我们过节时都恼记着你呢,伯德小姐。
玛丽昂离开。
她既伤心又生气,但主要是伤心。
外景,伯德小姐家的前院,晚上孩子们回到丹尼车里。
伯德小姐跟他们挥手道别,所有人依然笑个不停。
他们开车离去。
现在只剩下伯德小姐一个人了,她打了个寒颤。
她看到雪莉在抽烟,吃了一惊。
伯德小姐(好奇):这香烟看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就好像不是香烟似的?
雪莉把烟递过来。
她抽了一口,咳嗽。
雪莉:是丁香烟。
舔舔嘴唇。
有点甜吧?
(然后)你今晚没在家里过感恩节,你妈妈真的很伤心。
伯德小姐:嗯,她心里怪我。
雪莉:她胸怀宽广,你的妈妈。
因为所谓的婚前性关系,我父母气得发疯,此时她接纳了我。
我很佩服她。
伯德小姐没有反驳雪莉。
内景,泽维尔中学女化装间,傍晚女化装间里人声嘈杂。
音乐剧今晚开演!
她们摆设照片和小装饰品。
她们交换“首演之夜”的礼物。
女孩们妆化得太重了。
音乐声回荡,尖叫此起彼伏。
内景,泽维尔中学男化装间,傍晚男孩们也在做准备。
他们扑粉,梳理发型。
没那么嘈杂,但同样活力四溢。
内景,泽维尔多功能厅/剧场,后台,傍晚全体男生和女生围成一圈。
莱维亚奇神父和帕蒂小姐引领他们祷告。
莱维亚奇神父:圣依纳爵·罗耀拉……众人(大喊):为我们祈祷!
丹尼:耶稣活在我们心中……众人:永远!
他们散开,欢呼。
该上场了。
内景,泽维尔多功能厅/剧场,晩上表演即将开始。
观众坐在黑暗中。
学生们在舞台两翼。
小乐团奏出第一个和弦。
《欢乐岁月》其实是一部相当丧气的描写成年人生活的音乐剧。
朱莉唱了一首关于离婚的歌。
另一个“美极了的”女孩黛安娜,扮演一个为情所困的角色。
还有很多假装喝酒的场景。
剧中人物且歌且舞,抒发心声。
演出结束,众人欢呼,但更多的是因为毕竟完成了演出,而不是因为演出的质量。
观众里包括伯德小姐一家,朱莉的妈妈和马特叔叔,丹尼的整个爱尔兰天主教家族。
所有人都很自豪。
内景,泽维尔多功能厅/剧场,晚上演出结束后的庆祝。
几位管理员显然看不过眼。
朱莉看见布鲁诺先生,于是走上前去。
她感觉自己美丽而又自信。
布鲁诺先生:你在这儿!
朱莉,哇哦!
你演得太好了。
我简直无法相信。
朱莉:谢谢……布鲁诺先生:朱尔斯,我想让你见见我妻子贝基。
贝基,这是朱尔斯,我最聪明的学生之一。
贝基:很高兴认识你。
朱莉(情绪一落千丈):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布鲁诺先生:感觉如何?
贝基:嗯,我有点累了。
布鲁诺先生:好的,我得送她回家,我们有了小宝宝。
你今晚干得漂亮,朱尔斯。
朱莉(看着他们离开):恭喜。
朱莉感到羞辱,却不明白为什么。
她坐到莱维亚奇神父旁边,他看起来也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他呆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人。
莱维亚奇神父:他们不明白。
内景,餐厅,晚上整个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在餐厅里,享受首演的成功,吃炸鸡柳和炸薯条。
他们傻呵呵地玩百老汇冷知识问答游戏。
伯德小姐和丹尼用糖包摞高塔。
朱莉和格雷格一起闲逛:他俩是“多余的”朋友。
大家全都昏头昏脑,乐不可支。
内景,餐厅,女洗手间,晚上朱莉和伯德小姐在隔间外等着用洗手间。
伯德小姐:你打算在里面待多久?
我苏打水喝多了!
隔间里的女人(画外):去你妈的。
合唱团成员(画外):我来例假了!
伯德小姐:他妈的!
伯德小姐离开。
朱莉:你要去哪儿?
伯德小姐:男厕所从来不用排队!
内景,男洗手间,晚上伯德小姐打开门,然后打开隔间,在那里,就在她面前:丹尼和格雷格正在激情地做爱。
朱莉从后面跌跌撞撞地冲过来。
内景,朱莉家,朱莉的房间,夜她们俩都哭了。
她们听着戴夫·马修斯的《爱上我》,啜泣。
歌曲结束,伯德小姐又从头播放。
内景,泽维尔多功能厅/剧场,晚上他们的第二场演出。
没劲。
没劲透了,因为她们俩的男朋友是同性恋。
内景,医生办公室,白天伯德小姐让医生用锯子把石膏锯掉。
玛丽昂看着。
医生把石膏扔到垃圾桶里。
内景,圣心学校,白天期末考试。
伯德小姐偶尔会瞟一眼隔桌的女孩的试卷。
内景,客厅,圣诞节每个人在圣诞节都得到了袜子和内衣作为礼物。
雪莉也不例外。
玛丽昂:这袜子挺好的。
而且很贵。
能把水分从脚上吸走。
雪莉:是的,我的脚总是潮乎乎的。
伯德小姐:妈妈,我喜欢这袜子。
玛丽昂(尴尬地):对不起,这个圣诞节一切从简。
我们想,嗯,今年只是小小地庆祝一下。
拉里打开他的礼物。
拉里(笑):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亲爱的。
他举起一个抱枕,抱枕上写着:“高尔夫球手不需要节食,他们过着绿色生活。
”他笑了。
玛丽昂(跟着笑起来):我也觉得可乐。
内景,伯德小姐的房间,晚上轻轻的敲门声。
伯德小姐(画外):爸?
进来。
拉里(进门):你怎么知道是我?
伯德小姐:妈妈从不敲门。
拉里(笑):的确,她不敲门。
他递给她一个信封。
轻声说——拉里:全在里面,你的助学贷款申请材料。
圣诞快乐。
伯德小姐拥抱拉里。
伯德小姐:谢谢!
谢谢!
拉里:你申请需要钱吗?
我能帮上忙,我只需要——伯德小姐:——不,不,我有钱,夏天打工的收入够付申请费。
内景,米格尔的房间,电脑,白天伯德小姐急急忙忙地填申请,写地址,把材料放进信封里。
米格尔: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设定了电脑关机时间——这是我们的房间。
他指指一脸落寞地待在折叠沙发床旁边的雪莉。
伯德小姐:好啦,好啦,开车送我去J街的邮局好吗?
这会儿应该还开着。
外景,邮局,晚上他们正要关门。
伯德小姐跑来,在最后一刻把信投寄了出去。
外景,伯德小姐家,门廊,午夜伯德小姐和她的家人在外面庆祝新年。
笑语喧阒,烟花绽放。
2003年快乐!
每个人都戴着形状为“2003”的眼镜,用镜片来表示两个零。
内景,新赫尔维西亚咖啡馆,下午这是她第一次抽大麻、听“赤裸童年”乐队演奏的地方——现在伯德小姐在学习操作收银机、咖啡机,她看到凯尔·沙伊布尔,那个酷帅的贝斯手,正坐在外面的一张桌子上,研读《美国民众史》。
随后,他走出屋外吸烟。
她注意到了,于是跟出来。
伯德小姐:嗨!
我喜欢你跟乔纳·鲁伊斯组的乐队,是叫L’enfance New吗?
(她的法语发音不准)凯尔(纠正她的发音):L’enfance Nue。
伯德小姐:我看过你的感恩节表演。
我叫伯德小姐。
他们握手。
有种过电的感觉。
伯德小姐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仿佛所有的R&B歌曲在这一刻唱响。
凯尔:奇怪,你居然跟人握手。
伯德小姐:是啊。
(说谎)嗯,我是詹娜的朋友,她总是说你们乐队有多了不起,所以我想见识见识。
凯尔:詹娜很不错。
嗯,也许我们可以在“地狱”或者哪里碰头。
伯德小姐:当然可以,“地狱”见。
老板(冲伯德小姐大喊):我付你薪水不是让你来调情的!
伯德小姐(尴尬):我没有调情。
凯尔:我希望你是在调情。
说完他走了。
伯德小姐春心荡漾。
内景,伯德小姐的房间,晚上她挨着丹尼的名字又写下凯尔的名字。
抚摸自己手上他碰过的地方。
然后抚摸自己的双唇。
第二学期内景,教堂,白天新学期开始的又一个联合礼拜式。
伯德小姐坐在朱莉旁边,一边跟着唱诗班合唱,一边用眼睛搜寻凯尔。
当神父布道时,伯德小姐从她的唱诗班长袍里拿出《美国民众史》,阅读。
丹尼试图与伯德小姐眼神交流,但她冷冷地看向别处。
她的目光落在詹娜身上——她想让凯尔当男朋友,让詹娜当朋友。
她一直处在这种酷炫孩子的小团体之外,现在她想厕身其中。
伯德小姐交叉双臂,接受赐福。
内景,年级教室,白天詹娜:我们第一次做是去年夏天在他的湖滨别墅里。
太逗了……朱莉递给伯德小姐一个午餐袋。
朱莉:马特叔叔做的。
我觉得他和我妈妈在吵架,所以趁着还有的吃,尽情享受这午餐吧。
伯德小姐:哦,不啦,谢谢,我正在减肥。
朱莉:真的?
但是伯德小姐完全没留意她。
她一心想着跟众人瞩目的詹娜·沃尔顿套近乎。
詹娜:没错,性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妈妈一直在给我打电话!
众人大笑。
詹娜:打到我手机上,她有急事找我。
伯德小姐:你接电话了吗?
詹娜:接了,说的是“呃,妈妈,我现在真的没法说话”之类的。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朱莉也试着插嘴。
朱莉(对詹娜):什么事算急事?
詹娜:什么事?
哦,我大姨妈死了。
朱莉:什么急事?
詹娜:哦,我大姨妈死了。
伯德小姐:我很遗憾。
詹娜:她是自己作死。
没错。
我真不明白她一把年纪了干吗要这么做。
莎拉-琼修女走来。
莎拉-琼修女:女士们——裙子?
詹娜的裙子不合格,缝边之后尺寸短了。
莎拉-琼修女:我会给你写一封“嘉奖信”,沃尔顿小姐。
不要再穿短裙了!
她继续检查其他人的裙子。
詹娜:莎拉-琼总跟我过不去。
伯德小姐:她就是个婊子。
朱莉:伯蒂,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
伯德小姐:是的,但她就是个婊子。
(对詹娜)我有个主意,让她尝尝苦头……詹娜:怎么做?
伯德小姐:你等着瞧吧。
今天下午?
朱莉:不,我们今天下午有试演。
伯德小姐:我不想参演那部戏。
(对詹娜)3点到教师停车场跟我碰头。
我来准备东西。
詹娜: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伯德小姐:伯德小姐。
詹娜:真古怪。
莎拉-琼修女:我们要做个决定:毕业舞会的主题!
最佳选择包括——世界上的城市,永恒之火焰,还有电影!
内景,泽维尔多功能厅/剧场,白天新导演——沃尔瑟神父,原本是橄榄球教练——对每个来试演的人都表示欢迎。
女孩甲:莱维亚奇神父呢?
沃尔瑟神父:好啦,咱们每个人轮流演一把。
困惑。
帕蒂小姐避免跟他们眼神接触。
帕蒂小姐:放松,坐吧。
沃尔瑟神父:我知道你们都想念莱维亚奇神父,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惦记他,但我会打个漂亮球,好吧?
平时我当的是橄榄球教练,可是我也明白,戏剧是戏剧。
众人没有回应。
丹尼坐在朱莉身边,低声说道——丹尼:伯德小姐在哪里?
朱莉(生闷气):和她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太酷了,懒得演这戏。
沃尔瑟神父推出一块黑板,拿起粉笔。
沃尔瑟神父:现在拿出剧本。
我给你们每个角色都分配了一个号码。
我把舞台调度写在了黑板上,希望你们抄到各自的剧本上。
朱莉(高声):请问谁扮演什么角色?
沃尔瑟神父:我请帕蒂小姐分配角色,因为她认识你们所有人。
帕蒂小姐点点头。
沃尔瑟神父:分配角色吧,帕蒂小姐!
帕蒂小姐开始念名字。
帕蒂小姐(一下子手握重权,有点儿飘飘然):呃,普洛斯彼罗,丹尼。
朱莉的角色是米兰达一一她很高兴,说不定她会演得很出彩呢。
外景,教师停车场,下午詹娜和伯德小姐用铁罐和飘带装饰修女的小型厢式货车,然后又在车厢背面贴了一个标识,上面写着:刚刚嫁给耶稣。
她们完成了任务。
詹娜:等等,你住在哪里?
伯德小姐:呃,哦,四十年代。
詹娜:我们以前就住那儿!
哪条街?
伯德小姐(再次说谎):呃,第四十四街,三层蓝色房子,房子前脸有白色百叶窗和美国国旗。
她描述的是她和朱莉去年秋天一心向往的房子,丹尼祖母家。
詹娜:我知道那栋房子!
去那里吃点儿东西如何?
我现在住格拉尼特湾,否则我就说咱们一起回那里了。
伯德小姐:呃,其实,我在想——也许我们应该去“地狱”?
(试图做出不经意的样子)我跟凯尔聊天时,他说过可以在那儿见。
詹娜:你怎么认识凯尔?
伯德小姐:我妈让我在新赫尔维西亚找份工作,学习一下什么是“责任”。
反正我们去那儿逛逛吧。
詹娜:好,凯尔很酷的。
我们去找找乐子。
内景,泽维尔多功能厅/剧场,白天沃尔瑟神父在黑板上写下所有的舞台调度,就像演练球场攻防一样。
所有学生都在自己的剧本上疯狂地抄笔记。
外景,西拉街Ⅱ号,“地狱”停车场,白天詹娜在停车场跟乔纳会面,喝酒抽烟。
凯尔也在,坐在汽车顶上,读另一本大厚书,一本理论数学。
自得其乐。
伯德小姐:这就是“地狱”?
一个停车场?
我们刚才在一个停车场,现在来了另一个停车场。
詹娜(高声叫道):凯尔!
伯德小姐和我刚给修女的车贴了“刚刚嫁给耶稣!
”。
凯尔:太妙了。
他点头,表示赞赏。
乔纳开始跟詹娜亲热。
伯德小姐避开目光。
凯尔:你们干的事很够劲儿,也很够胆儿。
伯德小姐:没错,去他妈的。
凯尔:别担心,我不会告发你们的。
伯德小姐(假装威胁他):我希望你不会告发,因为我会他妈的杀你全家。
凯尔:什么?
伯德小姐:对不起,说句大话而己。
凯尔:没关系。
我爸有癌症,所以我猜上帝正在为我们做这件事。
伯德小姐:哦对不起。
他们沉默了一秒钟,刚才的话题有些沉重。
凯尔:你在新赫尔维西亚打工,对吧?
伯德小姐:对。
凯尔: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我们打算在那里多演几场……伯德小姐:没问题。
他伸手,递过一支钢笔。
伯德小姐握住他的手和笔。
当她触碰到他时,以前的感觉又回来了:性的吸引。
伯德小姐:这是我父母的号码。
凯尔:你没有手机?
伯德小姐:没有。
凯尔:乖女孩。
政府没在我们身上安装跟踪设备,我们却自己花钱买了给自己安。
伯德小姐:我没有跟踪设备……凯尔:不,我是指手机。
明白了吗?
伯德小姐:哇哦。
凯尔:是啊。
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你早晚会有一个。
每个人都会有。
这只是时间问题。
伯德小姐:然后呢?
凯尔:然后他们会把跟踪设备放到我们脑子里。
伯德小姐忍俊不禁,随后却收起笑容。
他是当真的。
她想再次触摸他,却找不到借口。
内景,新赫尔维西亚咖啡馆,下午伯德小姐在工作。
时不时地走神,想起凯尔。
丹尼进来,悄悄坐下。
她看见了他,起身去扔垃圾,心里暗自恼怒他竟然来这里。
外景,新赫尔维西亚咖啡馆后巷,下午伯德小姐走出去,丹尼跟着她。
她旋过身来。
伯德小姐:你找我干吗?
他默不作声。
伯德小姐:喂?!
丹尼:我祖母让我告诉你,圣诞节的时候她很想你。
伯德小姐:喔,嗯,我不能再去了……感恩节的时候我妈就生气了。
丹尼(点头):你妈妈很厉害,我也害怕她。
伯德小姐(护着自己家人):她不厉害,她只是,不拘小节。
她很慈爱。
丹尼:我不觉得你母亲慈爱。
伯德小姐:你不觉得?
丹尼:好吧,她很慈爱,但她也有点吓人。
伯德小姐:你不可能既吓人又慈爱。
丹尼(辩解):我想可以的,你妈妈就是这样。
伯德小姐:你是同性恋!
这话立刻让他闭了嘴。
他们静了一会儿。
丹尼(突然,绝望地):该死。
请你别告诉任何人好吗?
我很抱歉。
我也非常羞愧。
这事太糟糕了,我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想想怎么对我爸妈开口。
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伯德小姐(尴尬地轻轻拍他):别担心,我不会说的。
丹尼(倚靠在她身上,抽泣):谢谢。
他说的是真心话,她也真的被触动了。
他们再次拥抱。
他们现在是朋友,真正的朋友。
内景,精神病院,入院手续办理处,白天玛丽昂帮助病人填写问卷。
病人是莱维亚奇神父,他的外表与他的感觉完全一致——被深不见底的绝望给摧垮了。
这是他的挣扎。
玛丽昂:……你有支持体系吗?
莱维亚奇神父:你是什么意思?
玛丽昂(温柔地):当你感觉不好的时候你向谁求助?
莱维亚奇神父:我想,没有人。
对不起。
玛丽昂:不,不,没必要抱歉。
这个回答并没有错。
她抱着真挚的同情心看着他。
他意识到了什么。
莱维亚奇神父:请不要告诉你的女儿。
玛丽昂:不,当然不。
当然不。
内景.教堂,白天泽维尔和圣心的全体学生集中在一起,参加圣灰星期三弥撒。
每个人的额头上都要涂抹圣灰。
朱莉隔着过道,羡慕地看着伯德小姐和詹娜开玩笑,跟凯尔调情。
神父每次往额头上涂抹圣灰时,都会重复这句话。
神父:记住,你们生于尘土,也必将归于尘土……记住,你们生于尘土,也必将归于尘土……内景,米格尔的房间,电脑,白天伯德小姐坐在电脑前,面前是一份说明书——玛丽昂、拉里、雪莉和米格尔站在她身后。
伯德小姐:这是一个新的系统——你只需要输入你的社会保险号和……她按回车键,被引导着进入一个网站,里面列出了她所申请的加州大学系统中的所有分校,旁边都有一个“是”或“否”。
全部都是“否”,除了……伯德小姐:戴维斯?!
玛丽昂(释然):戴维斯很不错。
也许你应该去看看。
伯德小姐:只有半小时车程!
你要是开得快,时间更短!
拉里:我在那里读的研究生。
雪莉:很多聪明人去了戴维斯。
伯德小姐:我还以为伯克利会接收我呢。
你和米格尔都上的伯克利。
我还以为能被优先考虑。
拉里:呃,如果我们不给钱的话,就没这权利。
米格尔:而且你成绩平平。
伯德小姐:你懂什么。
米格尔:什么意思?
伯德小姐:没什么意思。
米格尔(脸涨红):你在暗示什么?
你他妈的种族歧视。
伯德小姐:我什么都没说。
米格尔:我没有填自己的族裔!
伯德小姐:我确信他们不知道,米格尔!
米格尔:你真他妈的恶毒。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玛丽昂:你走吧——回你的房间!
伯德小姐:我又不是五岁小孩!
玛丽昂:我可没教你这个,我可没——伯德小姐:我哪儿都不去!
我不去一个以他妈的农学院闻名的三流大学。
她怒不可遏地冲出去。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踹电脑一脚。
伯德小姐(画外):米格尔和雪莉,你们戴着脸上那玩意儿,永远找不到工作!
米格尔不自然地抬手转动鼻环。
雪莉在心里默默算了算自己穿了几个孔。
内景,詹娜家,晚上一幢豪宅,富丽堂皇,但还不至于毫无品位。
低调的家庭聚会。
伯德小姐漫步在华丽的房子里,寻找詹娜。
跑到她身边。
伯德小姐:嗨!
詹娜(拥抱她):嗨!
自己去冰箱拿东西吃。
我父母在楼上,不过他们不在乎你喝酒。
伯德小姐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她要找的当然是凯尔。
她看见凯尔在外面,吸着烟看书。
外景,詹娜家,泳池旁边,晚上伯德小姐信步晃到外面,装出一副老手的派头,点着一支丁香烟。
凯尔果然如她所愿,注意到了她。
凯尔:我讨厌那玩意儿。
伯德小姐:但你吸烟。
凯尔:只吸手卷香烟——从不吸工业生产的货色,也从不吸丁香烟。
伯德小姐:丁香烟怎么了?
凯尔:你不能吸丁香烟。
吸这个有什么意思?
伯德小姐:哦……凯尔:你就不该吸丁香烟。
伯德小姐:我第一次抽烟就抽的丁香烟,那时候我还小,所以你知道,是习惯的力量。
凯尔:呵呵。
它里面含玻璃纤维。
伯德小姐:真的?
凯尔:自己卷的烟是最好的。
只要有可能,我就自己动手,不参与我们的经济体系。
我不喜欢钱。
我在尝试靠以物易物来生活。
伯德小姐:可是天主教学校本身不花钱吗?
凯尔:是啊,里面没什么好的。
(然后)我进泽维尔对我爸爸来说很重要,我只为了让他高兴。
她坐到他旁边。
他触摸她的脸。
她呼吸粗重。
他吻她,她回吻。
(切至)房子的另一角落:凯尔和伯德小姐在亲热。
她心里有这个意思,但不想进展那么快。
伯德小姐:我不想做爱。
我还没做过呢。
没跟别人做过。
凯尔:哦,我也没有。
伯德小姐:真的?
凯尔:是啊。
伯德小姐:酷。
他们又开始亲热。
撞进一扇门,里面是那张大名鼎鼎的美黑床。
伯德小姐笑了。
伯德小姐:哦,上帝!
这就是美黑床!
朱莉一定喜欢!
凯尔:谁是朱莉?
内景,浴室.白天伯德小姐坐在浴缸的边缘,看着圣心学校年鉴“泽维尔”插页中凯尔的照片。
(切至)伯德小姐的脚翘在浴缸旁边,水流下来。
显然是在搞什么名堂。
(切至)她出来。
身上和头上各裹着一条浴巾。
她在药柜里翻找。
发现一瓶药丸,细看。
是她父亲的抗抑郁药。
她小心地把药放回去。
玛丽昂(画外):伯德小姐!
你不能把自己锁在里面!
我们只有一间浴室!
伯德小姐(开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过我只有在这里才能有点儿隐私。
玛丽昂打量伯德小姐头上和身上裹的浴巾。
玛丽昂:你真的需要用两条浴巾?
伯德小姐:不,不用。
玛丽昂:你要是必须用两条浴巾的话,得跟我说一声,因为这会影响我全天的安排,我得赶在上班之前把衣服洗出来,我需要知道是不是得多洗一条浴巾。
伯德小姐:我只需要一条,对不起。
玛丽昂:好吧,把镜子让给我,我急着出门。
伯德小姐退后,看着玛丽昂化妆。
伯德小姐:你觉得什么时候有性行为算是正常?
玛丽昂(放下睫毛膏):你有性行为了?
伯德小姐:没有!
玛丽昂:呃,读大学时比较好,我认为应该是大学。
要采取保护措施。
我们讨论过。
伯德小姐:好。
她们对视。
伯德小姐:爸爸抑郁吗?
玛丽昂(从镜子里看伯德小姐):你干吗问这个?
伯德小姐:那些药……上面有爸爸的名字。
玛丽昂拿不准是不是应该讨论这事,但还是说了。
玛丽昂:爸爸这些年一直在对抗抑郁症。
伯德小姐:我不知道。
玛丽昂:金钱不是衡量生活的唯一标准。
伯德小姐:他是因为钱而抑郁?
玛丽昂:成功本身并无价值。
它只是意味着你成功了。
伯德小姐(困惑):嗯,可你成功了呀。
玛丽昂: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很高兴。
伯德小姐:但是他并不高兴。
外景.詹娜家,泳池,白天伯德小姐和詹娜在大泳池里嬉闹,互相泼水,是闲着无聊的少女们的游戏。
伯德小姐感觉到生活的重压,生活的逼迫。
伯德小姐:我必须离开萨克拉门托。
詹娜:为什么?
伯德小姐:因为这里摧残人的精神。
这里是加利福尼亚州中西部。
詹娜:好像有句话叫什么“放眼全球,立足本地”。
伯德小姐:我觉得说这话的人不住萨克拉门托。
詹娜:我喜欢这里。
我想送我的女儿上圣心学校。
你知道的,我想当妈妈。
伯德小姐:至少也要去旧金山吧。
詹娜:我不喜欢丘陵。
詹娜潜到水里。
伯德小姐暗想,也许詹娜与自己并不适合做朋友,尽管她很受欢迎,也很酷。
她们不是同一类人。
内景,代数课,白天伯德小姐旁边的桌子空着。
她错失了自己真正的朋友。
内景,圣心学校,走廊,白天伯德小姐看见,朱莉跟合唱团那个古怪的女孩达琳走在一起。
她喊道——伯德小姐:朱莉!
朱莉!
朱莉,喂!
达琳(气势汹汹地):你找朱莉干吗?
伯德小姐:达琳,可以让我们单独说几句话吗?
朱莉:达琳,别走。
于是达琳留下了,瞪大眼睛看着她们,令人悚然。
伯德小姐:你怎么不上代数课?
朱莉:我转班了。
伯德小姐:为什么?
朱莉:为了詹娜和凯尔,有他们俩还不够吗?
伯德小姐:对不起,你嫉妒。
朱莉:哈!
詹娜是个白痴,你知道的。
伯德小姐:她不是白痴。
她己经开始学预修课程微积分了。
朱莉:她是一个深层意义上的白痴。
伯德小姐:你甚至都不了解她。
朱莉:——顺便提一句,派蒂小姐给你分配了一个角色。
可你从未露面。
伯德小姐:什么角色?
朱莉:“暴风雨”。
伯德小姐:没有“暴风雨”这个角色。
朱莉:这是跟戏剧同名的角色!
伯德小姐:不,就是个群演,为了让所有人都参与。
朱莉:除非你是关注的中心,否则就什么都不干,是吗?
伯德小姐:是的,没错,你知道你妈妈的胸是怎么回事吗?
是假的。
彻头彻尾的假货。
朱莉:她在19岁时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伯德小姐:是两个错误的决定。
朱莉跟达琳拂袖而去。
伯德小姐怒气冲天,还觉得自己非常有理。
内景,圣心学校体育馆,白天学生们坐在看台上,开“特别会议”。
詹娜和伯德小姐并肩坐着。
在这种公共场合,伯德小姐喜欢被人看见和詹娜在一起。
一个女人在说话——她体格健壮,留着古板的发式。
她举起胎儿的模型。
凯西:15岁时,这个女孩怀孕了。
她决定堕胎。
这么做有她的道理。
是个正确的选择。
伯德小姐(耳语):我猜她没做。
凯西:她坐在那里,等着医生进来,但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说不。
伯德小姐:答对了。
凯西:有人想猜猜这个女孩是谁吗?
台下纷纷举手。
凯西:这边这位年轻的女士。
女生:是您吗?
凯西:不,不是我。
另一名女生:呃,是您朋友?
凯西:不,故事里的女孩是我的母亲。
观众惊叹。
凯西:我就是那个她决定留下的孩子。
(切至)传看呈现堕胎情形的压膜图片。
凯西:那原本可能是我,那原本可能是我的命运。
伯德小姐(对詹娜):这事看着糟糕,可并不一定是道德问题。
不幸的是,这句评论的音量足以让凯西听到。
凯西:你说什么,女士?
伯德小姐:没说什么。
凯西:请讲给大家听。
伯德小姐看看詹娜,下定决心,要震她一下。
伯德小姐(高声):我说的是:“这事看着糟糕,可并不一定是道德问题。
”女孩们既震惊又尴尬,但也笑了起来。
凯西:你认为堕胎不是道德问题?
伯德小姐:不是……她滔滔地说下去——伯德小姐:我是说,如果你拍摄我月经期阴道的照片,肯定不堪入目,可这不是道德问题。
惊叹!
莎拉-琼修女发现伯德小姐陷入越来越狂热的状态。
与她对视一眼。
伯德小姐感到羞惭,但用羞惭来给自己鼓劲,继续往前而不是回头。
凯西(骇然):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伯德小姐:听着,如果你母亲堕了胎,我们就用不着坐下来开这个愚蠢的破会了。
玛丽昂(画外):停学?!
怎么会这样?!
内景,米格尔的房间,电脑,晚上玛丽昂怒不可遏。
拉里假装在电脑上工作。
玛丽昂: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一切。
你以为我喜欢开着那辆车到处跑?
你以为我喜欢在精神病院里早班午班连轴转?
送你去天主教学校是因为你哥哥在公立学校眼看着有人在他面前挨刀子,你也想试试?
伯德小姐:不。
不。
不。
不……玛丽昂(转向拉里):拉里,你在电脑上搞什么鬼?
拉里:没什么。
玛丽昂(回头接着教训伯德小姐):你以为爸爸和我不知道你觉得我们丢脸?
你爸爸知道,你爸爸知道你为什么每天离学校还有一个街区就要下车——伯德小姐:——爸爸,我不是这个意思——玛丽昂:——你让他感觉非常糟糕你知道吗?
伯德小姐(哭):对不起。
拉里插嘴。
拉里:玛丽昂,你没必要扯那个——玛丽昂:——不,拉里,你不能一味地做好人,她必须知道,她必须知道你的感受,要不然她还以为自己可以由着性子胡说八道,不管会不会伤到别人。
“轨道的错误一侧”。
伯德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开个玩笑——玛丽昂:是的,只是开个玩笑:“妈妈和爸爸,他们不在乎。
”我们没想到会在这房子里住上二十五年,我们以为能搬到好点儿的地方,无论我们给你什么,你都不知足。
伯德小姐:你们给的己经够多了。
玛丽昂:你知道把你养大要花多少钱吗?
你知道每天要浪费我们多少钱吗?
伯德小姐听够了,气急败坏地抓起一支钢笔和一张纸,作势欲写,打断了玛丽昂的话——伯德小姐:说个数吧。
玛丽昂:什么?
伯德小姐:说个数!
玛丽昂:我不明白。
伯德小姐:你给我说个数,你养我花了多少钱,等我长大挣钱了,给你写张支票,把欠你的钱还清,我就永远不用再搭理你了。
玛丽昂:我高度怀疑你有没有本事找到一份能挣钱的工作。
伯德小姐尖叫,冲着母亲扬起了手。
但她的手没有挥出去,而是垂了下来。
她一言不发,离开了房间。
内景,伯德小姐家,午后伯德小姐懒洋洋地躺着看电视。
停学期间的生活方式。
所有报道都在讲伊拉克战争的准备动员工作。
既可怕又无聊。
电话响了,她跳起来接电话。
伯德小姐(对着听筒):喂?
詹娜(画外):嗨,是我!
詹娜。
伯德小姐(看时间):你是从学校给我打电话吗?
詹娜(画外):不是,我们提前放学,因为全体爱尔兰女孩还没等中午就都放倒了……伯德小姐:哦,对,庆祝圣帕特里克节!
詹娜(画外):我猜她们私下里藏了不少小瓶装的烈酒。
现在她们吐得昏天黑地。
其他人就早放学了。
你猜我在哪儿呢?!
伯德小姐:我不知道,你在哪儿?
镜头显示出詹娜是在:外景,梦想之屋,午后正是那栋房子。
丹尼祖母的房子。
蓝色外墙、白色百叶窗和美国国旗。
伯德小姐说自己住在里面。
詹娜身着校服站在门前。
詹娜:叮咚,我在外面!
她按门铃。
伯德小姐(画外):哦,要命,不,我……等等。
走吧!
呃,赶快走!
(切至)内景,伯德小姐家的厨房,午后伯德小姐和詹娜在她家的厨房里。
她家真正的厨房。
詹娜(环顾四周):这么说,这才是你家?
伯德小姐:是的。
詹娜:住在那栋房子里的女人彻底懵圈了。
伯德小姐:她是我朋友的祖母,那是她家。
詹娜:你干吗说是你家?
解释直抵真相:伯德小姐:我希望自己能住在那栋房子里。
詹娜: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扯这种谎。
伯德小姐:我没有扯谎。
詹娜:你扯谎了,你是个骗子。
我讨厌不诚实。
伯德小姐:对不起。
詹娜:我接受你的道歉。
伯德小姐(担心地):我们还是朋友吗?
詹娜:我想,如果你还是凯尔的女朋友,那我们就还是朋友。
改天见。
伯德小姐忧形于色一-她还是凯尔的女朋友吗?
内景,凯尔家,凯尔的房间,白天他们看新闻,没有什么亲热的举动,但她想这么做。
(切至)凯尔和伯德小姐纠缠在一起。
伯德小姐在上面。
她低声说——伯德小姐:我准备好了。
凯尔(声音如常):什么?
伯德小姐(声音有点大):我准备好了……做爱……凯尔:好的,太好了。
他伸手去拿避孕套。
三两下就戴好了。
伯德小姐:你动作很灵巧……哦!
他们现在开始做爱了。
她仍然在上面。
持续了一会儿。
他停了下来。
伯德小姐(耳语):你……完了吗?
凯尔:是啊。
是的。
伯德小姐:对不起,我不太懂。
她看着他。
他脸上有血迹。
凯尔:你好像——出血了!
伯德小姐(双手捂住脸):哦,该死,我流鼻血了。
对不起。
(切至)凯尔看书。
伯德小姐拿纸巾堵着鼻孔,翻看从一年级起的班级相册——小凯尔穿着扎染衬衫。
伯德小姐:记得吗,当时“扎染”是一项活动。
凯尔(抬头瞥了一眼):那件衬衫不是我做的,我父母在海洋牧场买的,凑近了看能发现上面有“海洋牧场”的字样。
伯德小姐(开玩笑):切至“十年后”。
凯尔:什么?
伯德小姐:就好像,十年前你是一年级,而现在我们……切至!
凯尔(嘲弄地):“切至”对你意味着什么?
伯德小姐:又或者像是“他当时几乎什么都不懂……”。
凯尔:你说话真是不着边。
伯德小姐:我们现在不是处男处女了!
我们成为了彼此的第一个。
她吻他,想拥抱他,但又退了回来。
伯德小姐:对不起,我只是开心。
凯尔:我的第一次不是你。
伯德小姐:等等——什么?
凯尔:我的第一次是跟卡西·杜瓦尔。
伯德小姐:什么?
你说过你是处男。
凯尔:不,我没说过。
因为我不是。
我己经两年没说谎了。
伯德小姐:哦,耶稣啊。
凯尔:没错,我可能已经睡了,嗯,六个人?
伯德小姐:你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六个人?
凯尔:我又不记这些事。
伯德小姐:你为什么不记,我们还是高中生呢!
凯尔:你怎么这么喜怒无常?
伯德小姐:你的确说过你是处男。
凯尔:我觉得你可能是自己瞎猜的。
伯德小姐:我刚才真是大错特错。
她坐着发愣。
凯尔再次翻开书,然后又合上。
凯尔:你是存心闹别扭。
伯德小姐:不,我是难过。
凯尔:你难过是因为你决心跟我找别扭。
不要自寻烦恼。
太蠢了。
我自己也没法控制的事,你就别上火了。
伯德小姐:我只是希望这事能比较特别。
凯尔:为什么?
你一辈子做的爱多了,有什么可特别的。
伯德小姐(真火了):我在上面!
谁他妈的第一次是在上面!
凯尔:你有没有意识到自打入侵伊拉克以来我们杀了多少平民?
伯德小姐:闭嘴。
闭嘴。
可悲的事有很多种。
不是只有战争。
凯尔走开,打开一本书。
伯德小姐(担心):我们还会一起参加毕业舞会吗?
凯尔:当然。
凯尔从眼角瞥着她,若有所思。
内景,凯尔家,厨房,白天伯德小姐蹑手蹑脚溜下楼梯,仍在哭泣,她不想跟人搭话,只想离开。
她从一个房间门口看见了凯尔的爸爸。
他形销骨立,穿了好几件毛衣,显然是个病人。
他在喝茶。
外景,凯尔家,白天伯德小姐坐在路边,等人来接。
一辆丰田卡罗拉停到面前。
是玛丽昂。
伯德小姐又细看了一眼。
内/外景,1994款丰田卡罗拉,傍晚伯德小姐上车。
伯德小姐:我还以为是米格尔来接我。
玛丽昂:哦,我刚刚下班……她想说她放心不下伯德小姐,却改口道——玛丽昂:我来更省事。
伯德小姐痛哭失声。
玛丽昂停车,拥抱她。
玛丽昂:嘿,没关系,没关系。
玛丽昂抚摸她的后背,看到了伯德小姐的毛衣,她没见过这件毛衣。
玛丽昂:这件毛衣是怎么回事?
伯德小姐:噢,没什么,是我朋友詹娜给我的。
玛丽昂:詹娜是谁?
伯德小姐:我的朋友。
玛丽昂不认识女儿的朋友,没见过她的毛衣,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她搂着伯德小姐,想起了什么。
玛丽昂:……想做我们最喜欢的星期天活动吗?
我不用加班……伯德小姐点点头,很好。
内/外景,萨克拉门托附近开放的房屋,白天玛丽昂和伯德小姐去参观开放房屋。
乐在其中。
哪一栋她们都买不起,但是看到你一直念念不忘的房屋内部,想象另一种生活,比如你会把床摆在哪里,太让人开心了。
很过瘾的一天,也许是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内景,伯德小姐家,白天伯德小姐正在看电视。
伊拉克战争己全面展开,惊心动魄。
米格尔:伯德小姐!
有你一堆信!
伯德小姐冲过来,从他手中夺过信封。
伯德小姐(激动地):见鬼!
米格尔: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收到邮件的?
伯德小姐:一直都有。
米格尔:不管你做什么,结果都不妙。
内景,伯德小姐的房间,白天她拆看邮件——都是拒绝信。
只有一封信表示把她列入“候补名单”。
她无声地尖叫。
不是录取,但也不是拒收。
内景,办公楼,早上拉里坐在刚刚30岁的商界精英对面。
商界精英:程序员现在几乎都是些孩子,老兄!
拉里:我知道——所以我觉得从我身上你能找到不一样的东西。
商界精英:没错,但是他们喜欢小家伙。
拉里:我听说过,行业在疯狂发展。
所以(指着自己的简历)我在ISC工作的同时还在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拿了MBA学位。
商界精英:哦,哇噢。
费了不少劲儿吧。
拉里:是的。
商界精英:不过我听说ISC现在要关门了。
拉里:我也听说了,是的。
商界精英:所以解雇你的混蛋现在自己也关门大吉了。
拉里(违心地):感觉不错。
他们无言地对坐片刻。
商界精英(环顾四周):嗯……还应该做什么呢?
拉里:哦,我以为我们要谈谈那个职位的事。
内景,办公楼,等候室,白天拉里结束尴尬的面试,来接伯德小姐。
她正在翻看一堆旧杂志。
伯德小姐:怎么样?
拉里(精疲力尽):我们去买一大包多力多滋,在车上吃,庆祝你被列入候补名单。
伯德小姐(笑):别告诉妈妈!
不管是多力多滋,还是候补名单,都别说!
米格尔进入等候室。
拉里和伯德小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米格尔看起来很正式,也可以说英俊。
穿孔和文身都去掉了。
拉里:哦……嗨,儿子!
伯德小姐:等等,你来这里做什么?
米格尔:我猜,我们,呃,是来应聘同一份工作的?
拉里:好像是的。
去吧,把工作拿到手!
拉里和米格尔拥抱。
米格尔去面试。
拉里目送他进去,心里五味杂陈。
伯德小姐为爸爸感到心疼。
内景,副校长莎拉-琼修女的办公室,白天伯德小姐交上停学期间的作业。
莎拉-琼修女检查作业,然后:莎拉-琼修女:我知道“刚刚嫁给耶稣”的事儿是你干的。
伯德小姐:不是我。
莎拉-琼修女:我没打算惩罚你。
伯德小姐:哦……为什么不呢?
莎拉-琼修女(笑):真好笑。
吉娜修女和我一路开车回家,都没注意到人们在鸣喇叭。
伯德小姐:真的吗?
莎拉-琼修女:公平地说,我不是刚刚嫁给耶稣。
而是有四十年了……伯德小姐:这么说他很幸运。
莎拉-琼修女(琢磨伯德小姐的心理):我读了你的入学申请文。
你显然很爱萨克拉门托。
伯德小姐:我爱萨克拉门托?
莎拉-琼修女:唔,你在描写萨克拉门托时流露出了真情与关爱。
伯德小姐:只是描述而已。
莎拉-琼修女:给人的印象是饱含深情。
伯德小姐:当然,我写的时候很用心。
莎拉-琼修女:你不觉得这是一回事吗?
深情和用心?
内景,二手店,白天玛丽昂和伯德小姐正在寻找毕业舞会穿的礼服。
伯德小姐在更衣室试穿。
玛丽昂(悲伤地):我猜你上了大学就不去参加舞会了。
这将是最后一次。
你知道,戴维斯有一个很棒的剧院,如果你还有兴趣演戏的话,你有兴趣吗?
伯德小姐换好礼服出来,裙子太紧了。
伯德小姐:我可能不擅长表演。
(照镜子)为什么我看起来不像那些杂志上的女孩呢?
玛丽昂:真可惜我在舞会前不能跟凯尔见一面。
伯德小姐:他己经不是我的男朋友了。
我是说,也许他从来都不是。
玛丽昂:我还是想见见他。
伯德小姐(画外,意指裙子):太紧了!
他妈的。
伯德小姐回到更衣室。
玛丽昂:我跟你说过别吃第二份意大利面的……伯德小姐:妈妈!
玛丽昂(一脸无辜):宝贝,你好像很难过,我是想帮你。
伯德小姐:妈妈!
你再说我就要进食障碍了!
(自语)我倒是巴不得能有进食障碍呢。
伯德小姐又出来了。
这件礼服很适合她。
亮粉色,有褶边。
她神色兴奋。
伯德小姐:我喜欢这衣服。
向妈妈微笑,寻求赞同。
玛丽昂(思忖):颜色是不是艳了点儿?
伯德小姐默默地回到更衣室。
她妈妈刚刚批评了女儿喜欢的东西。
一贯如此。
玛丽昂察觉到她情绪低落。
玛丽昂:怎么了?
伯德小姐(画外):为什么你不说我看上去很漂亮?
玛丽昂:我以为你压根儿不在乎我的看法。
伯德小姐(画外):我仍然希望你认为我好看。
玛丽昂:对不起,我是要告诉你真相。
你想让我说谎吗?
伯德小姐(画外):不,我只是希望……我希望你喜欢我。
玛丽昂:我当然爱你。
伯德小姐出来。
一副纯粹探讨问题的态度,看着玛丽昂。
伯德小姐:但是你喜欢我吗?
玛丽昂(支吾):……我希望你能成为最好的自己。
伯德小姐:如果这己经是最好的我呢,怎么办?
内景,伯德小姐家,晚上伯德小姐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打扮停当。
玛丽昂不喜欢的那件。
米格尔、雪莉和拉里陪着她等。
她不断去窗口探看。
雪莉:你看起来真漂亮。
伯德小姐:真的?
雪莉点头。
雪莉:你看起来像乐队里的坏女孩。
伯德小姐闻言感觉很新奇。
汽车喇叭响起。
凯尔来了。
伯德小姐:呃,我猜,是跟我约会的男生。
拉里:你不会随便跟个按喇叭的人就走吧?
伯德小姐:我想,会的,我跟着走。
拉里耸耸肩,接受了这种情况。
拉里:我给你拍张照片。
妈妈很恼火,她又得连上两个班。
米格尔(朝窗外窥视):你该找个更好的。
拉里拍下了一张伯德小姐独自站着的照片。
雪莉:祝你玩得开心!
米格尔:是的,祝你好运!
拉里又给伯德小姐拍了一张。
内景,凯尔的车,晚上伯德小姐走过去,发现詹娜和乔纳在后座说话。
乔纳:我觉得她很古怪。
詹娜:她的确古怪。
伯德小姐(打招呼,宣告自己来了):嗨,伙计们。
我想我是坐前座吧?
你看起来很帅,凯尔。
凯尔:你也很漂亮。
他挪开一些书,可能是数学书,她坐下。
詹娜与她没有眼神交流。
内景,凯尔的车,晚上跟乔纳和詹娜坐在一辆车里。
无聊透顶。
凯尔(在打电话):嘿,有什么活动,兄弟?
嗯,好的,听起来不错。
好。
(挂断电话)你们想丢开舞会直接去迈克家吗?
詹娜:好啊,我讨厌跳舞。
乔纳:没错!
伯德小姐:行,好的。
不去跳舞了。
收音机里播放《爱上我》。
凯尔:我他妈的讨厌这首歌。
他换频道。
突然,伯德小姐坐直身体。
伯德小姐:我喜欢这首歌。
我其实想去舞会。
凯尔:呃,是吗?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去跳舞。
伯德小姐:你能送我去我的朋友朱莉家吗?
凯尔:当然。
詹娜:朱莉是谁?
伯德小姐: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外景,朱莉家公寓楼,晚上凯尔把伯德小姐载到这里。
她下车。
车子加速驶离。
伯德小姐在朱莉住的公寓大楼前徘徊。
一辆汽车驶来,停下。
是朱莉的妈妈,皮克特太太——从杂货店购物回来。
内景,朱莉的房间,晩上朱莉的妈妈敲门。
皮克特太太:朱莉,亲爱的,有人要见你。
伯德小姐走进去。
朱莉抬头看。
她刚才在哭。
伯德小姐:嗨……嘿,你怎么了?
朱莉:哦,我没事,我没事。
伯德小姐:出什么事了?
朱莉:没出什么事。
真的,没事。
伯德小姐:你怎么哭了?
朱莉:我就是想哭——有些人天生就不乐观,你知道吗?
(切至)内景,朱莉家的厨房,晚上她们捧腹大笑。
等喘过气来,发现只剩最后一片奶酪了。
伯德小姐:我们把一整块奶酪都吃光了!
朱莉:没关系,奶酪有大有小,这是块小的。
伯德小姐:的确不大。
他妈的,我们去舞会吧。
你妈妈有礼服吗?
朱莉:说实话,我几个月前就准备了一件。
是紫色的,你肯定喜欢。
内景,舞会,晚上朱莉和伯德小姐一起慢舞。
舞会的装饰,整个大厅,看起来就像地狱,真正的地狱。
到处都是火焰。
她们兴致勃勃,一起拍照——这是她们最后的狂欢。
(切至)外景,萨克拉门托市中心,清晨穿着舞会礼服,她们看着太阳从萨克拉门托河的塔桥上升起。
影片《曼哈顿》布鲁克林桥日出场景的小城版本。
伯德小姐:在电影里人们总是闹出很大动静,其实没这么夸张,可以不出声。
朱莉:不过应该很爽吧?
伯德小姐(思索):我本来非常想试一把,可是等真做了我才发现,我更喜欢耳鬓厮磨地亲热。
朱莉:你不是处女了。
伯德小姐(兴奋):我想去州博览会,简直等不及了。
朱莉:我知道!
伯德小姐:云霄飞车!
朱莉:云霄飞车!
她们大笑。
然后:朱莉:妈的。
伯德小姐:什么?
朱莉:我这个夏天不在这里。
整个夏天,基本上不在。
伯德小姐:为什么不在?
朱莉:嗯,我爸爸,我的亲爸爸,从黄石公园冒了出来,想让我去那里过夏天,然后再去国家保护协会工作。
伯德小姐:哦。
朱莉:我不打算上大学,所以这个机会看起来不错。
伯德小姐(试图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兴):是啊。
朱莉:我会他妈的想你。
伯德小姐:我可能进不了申请的学校。
所以我会去戴维斯,我们就能天天见了。
内景,泽维尔剧场,晚上伯德小姐坐在观众席里,观看《暴风雨》。
特写丹尼,他正在表演普洛斯彼罗最后的致辞。
精彩。
丹尼:……我再没有魔法迷人,再没有精灵为我奔走;我的结局将要变成不幸的绝望,除非依托着万能的祈祷的力量,它能把慈悲的神明的中心刺彻,赦免了可怜的下民的一切过失。
你们有罪过希望别人不再追究,愿你们也格外宽大,给我以自由。
剧终——前橄榄球教练沃尔瑟神父,跳起来欢呼。
伯德小姐眼中含着泪水。
她很高兴看到朋友有如此出色的表现。
内景,大教堂,白天众人参加毕业典礼。
内景,餐厅,晚上镜头切至伯德小姐与家人一起庆祝,拥抱他们。
拉里:为米格尔和他的新工作干杯!
玛丽昂:为伯德小姐去戴维斯干杯!
米格尔(对伯德小姐):嘿,我跟我的经理谈过了,你这个夏天可以接手我的工作。
伯德小姐:谢谢你,米格尔!
玛丽昂:伯德小姐,我为你感到骄傲。
你在舞台上走路姿势有点奇怪,但你演下来了。
伯德小姐:我走路姿势不奇怪!
玛丽昂:看着有点奇怪,你走路的姿势。
伯德小姐:妈妈!
玛丽昂向伯德小姐微笑。
伯德小姐也报以微笑。
丹尼走到他们的餐桌旁,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们是朋友,真正的朋友。
丹尼:嗨,大家好!
我很想念你们!
他们也纷纷说自己很想念他。
丹尼:你的候选名单出结果了吗?
玛丽昂看看伯德小姐,又看看丹尼。
拉里:哦,他妈的。
玛丽昂:什么?
玛丽昂的眼神黯淡了。
内/外景,伯德小姐家,白天伯德小姐依然穿着毕业礼服。
玛丽昂洗碗,洗衣服,不看她,也不跟她说话。
伯德小姐跟在她身后。
伯德小姐:我还没被录取,所以可能压根儿就不会有这问题……妈妈?
跟着玛丽昂进入厨房。
看见她爸爸坐在客厅里,似乎是刚挨完训:他刚被妻子抱怨了一通。
伯德小姐继续亦步亦趋地追着妈妈。
伯德小姐:对不起,我不应该背着你搞小动作,我不一定能去成纽约。
玛丽昂不答。
伯德小姐:妈妈,妈妈。
我有可能被录取,你不觉得自豪吗?
哪怕只是一点点?
跟着玛丽昂到后院。
玛丽昂动手除草。
伯德小姐:我是说,是的,我知道,因为911事件,因为恐怖袭击什么的,申请的人少了,去那里上学容易了,不过……我很抱歉,我知道,我可以说谎,我可以不做乖孩子,但是……跟着玛丽昂去到垃圾桶旁边。
几乎要哭了。
伯德小姐:求你了,妈妈,拜托,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太忘恩负义了,我非常抱歉,我非常抱歉,我想要更多的……玛丽昂依然一言不发。
她回厨房,纱门砰的一声在她身后关上。
心情恐慌的伯德小姐在她身后大喊,试图获得她的关注。
伯德小姐:跟我说话!
妈妈!
妈妈!
拜托!
跟我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
求你了,求你了!
她妈妈置若罔闻。
夏天(又一个夏天)内景,杂货店,白天伯德小姐在学习杂货店的门道。
她试着给货品扫码。
跟雪莉一起闲逛。
内景,新赫尔维西亚咖啡馆,白天伯德小姐系上咖啡馆的围裙,冲调咖啡。
她手艺见长。
内景,机动车驾驶考试,1994款丰田卡罗拉,下午伯德小姐与考官并排坐着。
考试结束。
考官:你通过了。
伯德小姐:当真?
考官:是的。
伯德小姐:谢谢。
考官:不是谢不谢的事儿,要么能通过,要么不通过,这全看你自己。
伯德小姐:太好了。
内景,伯德小姐的房间,早上爸爸捧着一个纸杯蛋糕进来。
伯德小姐18岁了。
拉里:祝你生日快乐。
伯德小姐:你还记得!
拉里: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喔,雪莉也算是女儿。
许个愿。
伯德小姐吹熄蜡烛。
然后:伯德小姐:现在你和妈妈会去离婚吗?
拉里:不……我们离不起婚!
开个玩笑而己,不会的。
我爱你妈妈。
伯德小姐(垂下睫毛):妈妈恨我吗?
拉里:你们俩个性……都太强。
她不知道该怎么帮你,这让她很沮丧。
伯德小姐:我希望她能跟我说话。
拉里:她会的,我知道。
18岁快乐。
伯德小姐:谢谢。
分你点儿?
拉里:好的。
内景,便利店,白天伯德小姐自信地走到柜台前。
伯德小姐:请给我一包骆驼烟。
一张刮刮乐。
再加一本《花花公主》。
店员:身份证。
伯德小姐把身份证递过去。
店员(溜一眼,走个形式而已):一共十块八毛七。
伯德小姐:哦,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十八了。
所以才来买这些东西。
我可以买了。
店员:好的,生日快乐。
外景,便利店,白天她吸烟。
合法了。
香烟的味道让她恶心。
外景,伯德小姐家,白天清晨。
伯德小姐坐在门廊外面,写作。
做出一副女诗人的模样。
邮递员到来,给伯德小姐送来邮件。
她打开报纸的讣闻版,就像她妈妈一样——看到凯尔爸爸的死讯。
理查德·沙伊布尔(1953一2003)。
她走上草坪,坐在青草上,沉思。
翻看其他邮件。
最底下是一个来自大学的厚信封。
她拆开信封。
她进屋。
内景,银行,白天拉里和伯德小姐坐在一名银行家对面。
拉里:这么说,她的奖学金加上房屋再抵押的贷款……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内景,厨房餐桌,晚上玛丽昂在绞尽脑汁写着什么。
她在一个黄色的拍纸簿上写了又改改了又写。
接连丢掉写得不满意的信笺。
内景,伯德小姐家,早上拉里给了伯德小姐一部手机。
拉里:仅限于紧急情况使用。
伯德小姐(笑):这是我的跟踪设备。
内景,伯德小姐的卧室,白天伯德小姐重新粉刷她的房间,用崭新的白色涂料覆盖了粉色的墙壁——以及丹尼和凯尔的名字。
内景,1994款丰田卡罗拉,清晨伯德小姐坐在后排,玛丽昂开车,拉里坐在副驾驶座上。
萨克拉门托留在身后。
内/外景,飞机场,1994款丰田卡罗拉,白天伯德小姐和拉里下车。
拉里偷偷把一个马尼拉信封塞进手提箱前袋。
伯德小姐回身,跟玛丽昂说话。
伯德小姐:谢谢你开车送我。
玛丽昂:别客气。
伯德小姐:你不来?
玛丽昂:反正也走不到机舱门口。
伯德小姐:没错,可是,我要去上大学了。
玛丽昂几乎不敢看她,离别太痛苦了,她又气恼又伤心。
玛丽昂:爸爸会带你去安检,这里的停车费太贵了。
玛丽昂猝然开车走了。
伯德小姐在画面中变小了。
镜头对准玛丽昂。
玛丽昂开车转圈,然后再转圈。
她在哭,她以为不说再见会容易些,其实不是。
她停下车。
拼命往机场跑去,想去说声再见。
冲进机场,寻找伯德小姐和拉里。
看到拉里向她走来。
拉里(拥抱哭泣的玛丽昂):没关系,她会回来的,她会回来的。
学院内景,宿舍,晚上伯德小姐打开行李箱,把东西放到各自的位置上。
她伸手摸索行李箱的前袋,抽出手。
一个马尼拉信封。
她拆开信封,里面所有的信纸都掉了出来——揉皱了的开头和写了一半的开头。
她一张一张地读。
这些开头基本相同:“我非常爱你,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无法把我对你的爱传达给你……”(切至)伯德小姐与拉里通电话。
拉里(画外):她担心写不明白,写错话或什么的……你会质疑她的写作能力。
伯德小姐:我不会这样做的。
拉里(画外):我觉得应该让你看到这些信。
我想让你知道她是多么爱你,不过别告诉她我把信都捡回来了,好吗?
伯德小姐:好的……她抚摸着母亲无法送出的这些信。
她永远不会告诉妈妈信在自己这儿。
内景,另一间宿舍,晚上伯德小姐坐在满是大学新生的宿舍里。
她盯着手里喝了半杯的朗姆酒。
她抬头,发问。
伯德小姐:嘿。
你信上帝吗?
学院男生:不信。
伯德小姐:为什么不信?
学院男生:因为这很荒唐。
伯德小姐(摇头):人们会用他们父母给他们起的名字彼此称呼,却不信上帝。
学院男生:你叫什么名字?
伯德小姐(思忖):克莉丝汀。
我叫克莉丝汀。
学院男生:我叫大卫。
他们握手。
大卫:你居然握手。
克莉丝汀:我一向是握手。
大卫:你从哪里来的?
克莉丝汀:萨克拉门托。
大卫:对不起,哪里?
音乐太响了,他没听到她说的话。
重复了一遍。
克莉丝汀:旧金山。
大卫:酷!
旧金山是一座伟大的城市。
她立刻感到羞愧了,但又为自己的社交成功而高兴。
她开怀畅饮。
(切至)伯德小姐现在醉得厉害。
她靠在窗户上。
大卫也是。
她冲着天空嚷嚷。
伯德小姐:布鲁斯!
学院男生:不,我叫大卫。
内景,伯德小姐的宿舍,晚上与大卫一起回到她的宿舍。
她喝得太多了,状况介于醉倒和呕吐之间。
大卫翻阅她的巨型CD盒。
大卫:耶稣基督啊,你有这么多音乐。
都是精选集。
克莉丝汀:都是最好的音乐,有什么问题?
大卫放下CD盒,开始跟她亲热。
她吐了他一身。
大卫:哦,老天,老天!
他起身逃出房间。
内景,宿舍,晚上克莉丝汀被摁进一把束缚椅模样的椅子里。
她在哭。
克莉丝汀:对不起。
内景,医院,晚上克莉丝汀半醉半醒,抬眼望去。
视线中护士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
护士: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她不过是喝醉了。
克莉丝汀又昏睡过去。
内景,医院,白天克莉丝汀睁开眼睛。
盯着自己腕上的病人手环。
一个眼睛受伤的小孩坐在她对面。
她瑟缩了一下。
她站起来。
好像她可以径直走出去。
于是她走了出去。
外景,纽约街头,白天克莉丝汀宿醉未消,但没什么大碍。
她拦住一名男子。
克莉丝汀:请问今天是星期几?
纽约男子:星期日。
克莉丝汀:谢谢。
她走过教堂。
人们正在鱼贯而入,她跟进去。
内景,教堂,白天布道的片段。
一些捐赠篮。
合唱团站起来,唱起《有福确据歌》。
克莉丝汀聆听,继而痛哭,随后又笑起来,跟着唱。
事实证明,她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躲进教堂的入口。
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铃声响了又响。
她留言。
克莉丝汀:嗨,爸爸妈妈,是我。
克莉丝汀。
这是你们给我起的名字。
很好听。
爸爸,这个电话主要是打给妈妈的——嗨,妈妈,你第一次在萨克拉门托开车有没有心潮激荡?
我有,我想告诉你,可是当时我们好像互不理睬。
所有那些转弯,那些商店,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好像是一生一世的朋友。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爱你。
谢谢你,我……谢谢你。
收线。
从教堂后面倾听合唱团继续唱歌。
演职员表。
(全剧终)
在我看来,青春片可以分三类:狗血型,找一堆俊男靓女睡来睡去,大几次肚子(在中国可酌情改为山无棱天地合),扇几个耳刮子,好不热闹。
清纯型,那些年,我们一起xxx,太阳都是带着柔光的,女神都是完美的,精力都是用不完的,回忆总是最美好的。
矫情型,衣食无忧的中产家庭子女,却整天抑郁症发作,跟谁都不对付,自己是全世界最苦恼的人。
初看《伯德小姐》这部电影的简介,我是把它归类于矫情型的。
一个田园般的加州萨克拉门托出身的中产少女,有那么多烦恼好拍部电影么?
你看叙利亚阿富汗的孩子,哪怕我国贫困山区……看完电影我才意识到,我对它的这个归类,恰恰和片中母亲的观点有些类似。
诚然从客观上,萨克拉门托的中产少女的痛苦和贫困战乱地区的孩子无法相提并论,但这种比较对个体来说并不公平。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承受能力也不同。
要不说,为啥抑郁症反倒频发于富裕地区呢?
硬要我归类的话,我会把它归为“最不矫情的矫情型青春片”,当我们自己感同身受,那就不是矫情,是感动啦。
今年奥斯卡的另一热门《三块广告牌》,很多人都会被它精巧而完整的故事所折服,想要深入分析它的起承转合,三块广告牌的线索作用,三个主角的相互碰撞,三封遗书对剧情的转折推进。
但看完了《伯德小姐》,对剧情我们竟然有些难以总结,似乎并没有什么主线,反而有些杂乱无章。
然而这种“杂乱无章”却有一种神奇的作用,它仿佛就像老家书房里的那双旧旧的棉拖鞋,穿进去就是那么舒服,还勾起了自己的无限回忆。
这张截图其实来自《三块广告牌》我把这一点归功于女导演的细腻。
这份细腻,磨平了加州内陆小城和中国沿海我的家乡的区别,这就是我的故事,我们的故事。
片名“Lady Bird”是这位高中少女给自己起的名字,她不喜欢自己的基督教色彩浓厚的名字克里斯汀,”Lady Bird”的含义也很清晰,Lady意为淑女,是一个成熟独立的人,不喜欢被当小孩子来管教;Bird就是鸟,她渴望能够展开翅膀,飞向自由。
所以我更喜欢这部电影的台湾译名“淑女鸟”,它更反映了片子的精神所在。
给自己起个名字,并坚持别人必须用它,就是对父母的一种最本源的叛逆。
我们每个人的青春,也都是用叛逆写成的。
我自己的名字,现在看来挺特别的,一点也不俗气;但小学时候常希望自己有个更霸气的名字,比如带个“凯”字,就会觉得自己帅气不少。
我们从小受教育不要攀比,但我们总是忍不住这点炫耀和虚荣。
比如小时候坐在爸妈自行车后面上学,总暗暗羡慕那些从摩托车后座上下来的同学。
这位淑女鸟也对自己的家境颇有些自卑,她为了结交看起来比较酷的朋友,甚至嫌弃自己的老死党,也不免为此撒谎,最终自然是丢人露了馅。
淑女鸟对心中的男神倒是大胆追求,但和我们也一样,其实一点也不了解男(女)神真正的样子。
淑女鸟最难以忍受的,还是那管到角落里每一点灰尘的老妈。
对此我们肯定也会会心一笑的,世界上最后一个把你当成年人看的,永远是老妈。
原来加州内陆小城的老妈,也会整日念叨我如何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女儿的反应是“你给我个数字,长大了我赚来这些钱还给你,然后再也不要理你”。
我们虽然未必会对父母这么就说出口,但你敢说你当年从没这么想过?
淑女鸟和老妈的冲突是全方位的,其中最激烈的就是去哪儿上大学。
出于各种客观和主观因素的考量,老妈对自己女儿有着规划,希望她能就近上学。
而在淑女鸟的心里,自己怎么能和平庸的父母相提并论。
对与生俱来,从小就不能再熟悉的周遭的一切,从未离家的我们本能是弃之如履的,“远走高飞”也就成了任何青春期难题的解决方案。
当我们终于来到梦寐以求的大都市,坐在简陋逼仄的宿舍里,见到了无数聊得来或聊不来的新同伴,遇到了无数有意思或不喜欢的新事物,诚然有充足的新鲜感,却也免不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随之而来的是对家乡那熟悉的一草一木的无尽思念。
淑女鸟在繁忙陌生的纽约街头,终于找到一点家乡熟悉的影子–和家乡一模一样的教堂,听着自己一贯烦透了的赞美诗,就在这一瞬间,她就和自己所嫌弃了多年的家乡就和解了。
换成我们,不会去教堂,但你兴许会钻进一间家乡菜馆,忆苦思甜。
这就是每一个人的成长,先要出走,失去某些东西,才能看清自己,与自己和解。
淑女鸟与自己和解,用回了克里斯汀的名字。
这一点我们多数也做到了,但父亲默默把母亲揉皱的信捎给女儿,女儿打电话回家对母亲说我爱你,与父母的真正和解,则是我们多数没做到的。
这样一部琐碎的成长电影,贵在真实和诚挚,甚至不去迎合奥斯卡的那些口号价值观,甚至淑女鸟还讥讽了一番自己收养的哥哥是靠墨西哥裔的身份才进了伯克利,而他的男神整日口号挂在嘴边,本身却是个碌碌无为的渣男。
手上那本书是控诉美帝国主义对原住民的暴行的历史所以,一点也不奇怪,它竟然在方方面面都能直击异国他乡的我们(除了上床的那一段纠结,由于性别不同我并无此类体验)。
让我们有些庆幸又感动,原来我们自己青春时的那些遗憾和愤懑,在田园般的加州也一样,并不是那么的孤独。
-微信公众号:肥嘟嘟看电影(feidudumovie)
原载于微信公众号:看电影看到死电影《伯德小姐》的口碑爆裂到什么程度?
在烂番茄网站上连取169连鲜,它已经成为历史上连续新鲜数最多的电影。
《伯德小姐》到底有多优秀我不敢说,但两刷本片,我两次是肿着眼睛出的影厅。
似曾相识的构图,似曾相识的站位,从布鲁克林到萨克拉门托,西尔莎·罗南饰演的不再是初来乍到孤独无依的移民少女,而变成了个性鲜明渴望独立的加州小妞。
这部电影讲述了女主角Christine “Lady Bird”从高中三年级升到大学期间经历的种种,几乎涵盖了亲情、友情、爱情和自我认知的变化。
新人导演格蕾塔·格韦格在这部讲述少女成长的电影中倾注了太多的情绪,你或许不曾有过河鸟小姐相同的经历,但其中的感情对于所有人是共通的,无论你的成长环境与鸟小姐有多么天差地别,你总会不自觉地在影片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最打动人的并不是主人公的故事,而是主人公的故事能勾起你那么多过往的回忆,那些最美好的一去不回的年轻时光。
所以说,这部电影带给你的感动是特别私人化的。
我试过了,但是我没有办法完全摒弃自己的情绪去客观评价这部电影。
接下来想说的,有很多我自己的故事。
还是那句话,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有相同的经历,但打开心扉去感受,你一定会找到些许似曾相识的情绪。
Christine与母亲之间的爱与冲突让我产生了许多共鸣 。
其中最打动我的是Christine挑选毕业礼服时与母亲在更衣室门口的对话。
母亲对Christine的礼服提出挑剔意见,不满地指出Christine应该少吃一些。
“妈妈,我有时只是希望你能喜欢我。
”“亲爱的,我当然爱你。
”“不,我是问你,你喜欢我吗?
”妈妈叹气,“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成为最好的那个你”“可如果这就是最好的我呢?
”第一次看到这个段落,我已经忍不住泪如雨下。
每一句对话都像针尖一般刺进我的心里,这是一段在我和我的母亲之间早就该发生,却从来没有真正发生过的对话。
或许在中国的父母和子女之间,相比于如此直接的交流,更多的是一种隐忍的理解。
是的,我可以理解,但我没办法当作耳旁风全盘接受。
在她无数次地嫌弃我这嫌弃我那的时候,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变得更好,可是我多么想向她问出这个问题:“如果这就是最好的我呢?
”其实我有时也常想,我们都说家是心灵的港湾,可年轻的我们是否也曾那么急迫地想要驶离这座港湾,去广阔的海洋之中劈波斩浪呢?
生于长于萨克拉门托的鸟小姐,即使面临着父亲的失业、母亲的极力反对等等诸多的压力,在选择大学时还是坚决地渴望着去到远在东海岸的纽约,而不是仅离家车程一个小时的州内大学。
向往新鲜向往独立是我们每一个人成长中必经的一条路。
就像如今身在海外的我,经历了那么多挫折我怀疑过很多、后悔过很多,但惟独不曾后悔的就是远离家乡,远到不能再远。
在我真正成家立业承担起家庭责任之前,我想要在我这余下的年轻岁月里,拥有一段只有自己掌控的人生,不受束缚,不受牵连,自由肆意。
鸟小姐是在和母亲的冷战中离开了家乡,她没有看到含着泪水狂奔回航站楼的母亲,却在父亲塞进她行李箱里的母亲未曾完成的信中读懂了全部深爱。
她在给母亲的电话留言中说到:“妈妈,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驾车行驶在萨克拉门托的街道上时的感受吗?
我只是想说:谢谢。
”在看过《我和我母亲的一切》后我曾经说过,情愿或者不情愿,每一个女孩都是她母亲生命的翻版,有太多印记和影响会伴随一生。
看过《伯德小姐》之后,感触依然。
我们常说,谁年轻时没爱上过几个渣男呢?
因为年轻时的爱情,总是简单而冲动。
Danny和Kyle,一个似阳光般明媚清澈,一个似夜晚般神秘诱人。
鸟小姐的两段爱情,都似乎在以一种颇为荒唐的方式结束。
在毕业晚会的当晚,她终于放弃了对Kyle的最后一丝期望,回到了她一度冷落的最好的闺蜜家。
闺蜜是什么?
就像影片开始时,闺蜜就是那个和你并列躺在地板上一边吃薯片,一边八卦讲笑话的人。
她会陪你一起犯蠢,真心实意地赞美你、祝福你,时刻陪在你身边而不求回报。
有过矛盾有过争吵,而在你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永远是那个会毫不犹豫把你揽进怀抱的人。
毕业晚会的合照,没有遇到一个优秀的男伴又怎样,和闺蜜一起,鸟小姐依旧绽放出最快乐的笑容。
而关于成长,总是那么容易打动人。
在鸟小姐离家去上大学前,她重新粉刷了自己的房间。
那四面粉红色的墙壁之上,有着多少色彩斑斓的涂鸦,就有着多少她曾经历过的喜怒哀乐。
连同那两个曾走进她心中的男孩子的名字,所有的快乐,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荒唐,都被雪白的油漆覆盖,是时候挥别过去,开始一段新的精彩的人生了,鸟小姐,长大了。
高中时的她执拗地一次又一次地纠正着老师同学们,“请叫我Lady Bird,这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
”就像每一个人都曾经历过的,追求个性、关于身份认同的挣扎。
而来到纽约的鸟小姐,在陌生人问她的名字时,微笑着平静地回答:Christine。
在那一刻我笑了,我特别能理解这个转变。
我的小时候刚开始学英语的时候,就总是很热衷于给自己取英文名,老师取的自己取的,有个英文名称呼自己就觉得特别洋气。
而如今真正到了海外,我却在一次次别人问起姓名时报出自己的本名。
我有一个从我出生起就伴随着我的名字,我不需要一个新的外来的英文名。
从名字到其他一切,优点或者缺点,终于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那一刻,才是真的成长了。
我记得在参加廖一梅的一次座谈中,她曾提到过,每一个人一定会经历一段无比痛苦的挣扎,最终做到与生命握手言和。
与生命握手言和,或许所谓的成长,便是不断接受自己,一步步走向这个终极的目标。
一场莫名其妙的宿醉之后,影片落下帷幕,Christine的大学生活才刚刚拉开走向前奏。
她还会遇到新的感情,经历新的快乐与愤怒,所有的过往都是财富。
我们也是,生活不断继续,成长不断继续,感动也会不断继续。
“你妈怕你嘲笑她有语法错误,所以才没把这封信给你”在爸爸说出这句台词之前,我只是把这部电影当作是描写成长的青少年爆米花电影来看的。
甚至一度想暂停去看剧,因为实在觉得这不过就是对青少年时代卖情怀的高阶版。
你看嘛,基本没什么故事,少女普通的18岁流水账(好吧好吧能泡到甜茶真是一点都不普通呢)。
你的十八岁的细节她都有,它做的只不过是把这些用稍酷一点的手法展示在大荧幕上罢了。
而之所以说它卖的更高阶,是因为不像一般的情怀电影,怀旧的旗号带来的仅仅是装模做样的复制粘贴,伯德小姐带来的是枪枪十环的精准到位,指哪儿就轰穿哪儿,不带遮掩。
比如少女暗恋的心思,心太容易就被塞满了,必须要找个出口流出去一些,可流出去又觉得太羞耻了,就偷偷地流到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所以要把心上人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写在粉色的高处墙角,每天都要想着,但谁都不许看见。
再有就是和母亲相处的种种。
前一秒轻声细语和颜悦色,后一秒就能雷霆大作剑拔弩张,再过一秒话锋一转,太阳又出来了。
电影对少女的表现得可谓精准。
开头车上的对话,本来气氛平和且温情,稍有分歧出现,火就着起来了,先是不耐烦的反问,然后皱眉,接着提高音量,句句反击,最后连共处一室都觉得呼吸困难。
这实在是一种十分普遍的母女相处状态。
孩子的成长中不断与家长产生观念上生活方式上的分歧,衣服要怎么叠,门要怎么关,东西要怎么吃,要听什么节目,要上什么学……说起来鸡毛蒜皮,但却无法调和。
一个又一个积累起来的分歧点就像一串被埋起来的炸弹,稍一触及就立地爆燃。
爆过之后这一点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它还会乖乖回到土里埋起来,等着下一次踩到接着炸。
分歧点的数量在可控范围内的时候是能够恢复风平浪静的,价值观统一之处还可以呈现仿佛一切不和都是假象的亲密状态,比如当少女举起好看的裙子、当妈妈夸男朋友可爱、当二人一起听故事落泪之时。
但一旦超过了界限,少女私下申请纽约大学的事情暴露,炸弹引起的战火就无法被扑灭了,彼此只剩下干瞪眼,一句话也不想说。
直到这里我还是觉得这部电影不过如此而已。
要知道,画的像并不意味着就画的好,文艺作品对事物的反映的高明之处不在于有多么相似,而在于抽象能力,抽象出事物关键所在的能力。
但是配合着少女手中被揉皱的信,爸爸讲出了这句话,“你妈怕你嘲笑她有语法错误,所以才没把这封信给你”。
我立刻就泪崩了。
如果说前面大段的青少年阶段描绘称得上是精准,那么这句话就可以说是深刻了。
忍不住要拿the end of the fucking world来对比。
TEOTFW也是青春片,反映的也是夹身于少年与成人之间半生不熟、格格不入的18岁主角。
但那部片子的主基调是反成人的,里面出现的所有成年角色无一不有着自私冷漠甚至肮脏的属性,18岁的少年少女就仿佛是世界上唯一存留的英雄,绝望地被这个操蛋的世界包围,没有出路。
不得不说剧情看着是爽,可是难免太过偏颇,真要细究起来,只能算是少年视角的反社会之作。
伯德小姐不只是这样,电影不声不响地给出了世界的另一面。
妈妈当然爱她,可妈妈也不过是只活过这四五十年的普通女子而已,她很多时候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甚至怕你笑她,她怕你读了这么多年书,会摆弄这么多电子设备,接触到那么多前卫的思想而看不起她。
不,她都不是怕,她是知道,她清楚地能感受到藏在你皱眉、撇嘴、冷哼、翻白眼之内的轻蔑,很多时候她都吵不过你。
只是她当惯了妈妈,当惯了养你长大成人的扛着这个家的母亲角色。
她希望继续被你需要,被你仰慕,可她也清楚你比她走的快得多,所及之地也会越来越广,她对此无能为力。
这才是这部电影撬开我泪腺的地方,它展示的不仅是少年想要成人的急躁,同时也毫不偏颇地摆出了作为母亲的无力,其视角是全面而深刻的。
子女的成长必定伴随着父母的衰老,时间本就有正反两面。
话说回来,我还是不觉得这部片可以超过四星,剧情平乏,且只抛出问题,没有可以绕梁三日的回响。
在变成不可理喻的更年期妇女之前,我想趁自己还有点中二病的时候写一封给未来女儿的信——如果生小孩且生出个女孩的话。
我自己的青春期非常孤独,父母不功不过,但我经常会想,如果十几岁的我,能有更朋克、更洒脱、更加懂得如何表达爱的父母的话,也许会过得更开心一点。
所以想写个备忘录,提醒以后的自己要怎么对待小孩。
1.自己的房间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乱也不会帮你理的。
在床头的墙面上写下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把头发染成红色,等等,都不是问题。
我现在也经常幻想自己把头发染成粉红色。
虽然你要是把房间墙上贴满韩团的海报我会难过,但也不会生气地去撕掉。
如果贴Kurt Cobain我会比较开心,帮你贴满。
2. 贫穷不是一种原罪,势利和傲慢才是。
我不会像伯德小姐的妈一样天天强调自己多辛苦多努力才供她上了天主教学校。
都是应该的,我既然替你做了这种选择我就会pay for it。
但是无论如何贫穷都不该是自卑的理由,你可能和别人不一样,but that's cool。
和别人都一样才比较丢人。
生活中有很多事情,带来的幸福感都会大于物质享受所带来的快感,that being said,你妈这样娇气的人,也是不会容忍自己物质生活差到哪里去的。
3. 继续做个与众不同的人,然后操这个世界。
不要活在别人的目光里,虽然青春期难免会过度介意别人的看法。
伯德小姐这样在学校搞音乐剧什么的,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开心,是不是主角,不要看得太重。
你开心了就是主角。
然而要注意的是,保持愤怒,拒绝跟世界和解,有个前提是你在用自己的脑子思考。
你周围会有很多人,把思考的人物交给别人,自己只负责复述答案。
不行的,做个独一无二的愤怒的你,不要跟那帮傻叉人云亦云。
被欺负了就咬回去,怕什么。
4. 勇敢地做梦,敢想,敢做。
你比你妈强,想要干什么都是可以成功的,不管是要造火箭,治疗艾滋,还是要搞乐队,拍电影。
Go for it.我会全力以赴支持。
想去哪就去哪,你妈从上海到波士顿到东京,都一个人活得好好的,没事。
5. 尽管去谈恋爱,要上床记得做好防护措施,其他没啥。
如果发现对方是个人渣,记得果断全身而退。
不想说太多丧气话,但是男孩子们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
当然你要喜欢女孩子我也支持的。
6. 青春期的痛苦会持续很长吗?
会的。
中二病也会持续很久,我都快30岁了,中二病还是很严重。
怪谁呢。
我还有轻微抑郁和多动症呢。
But that's life。
关键是不要屈服呀,人生有很多快乐的体验,可能是要到了20岁之后才能感受得到。
我也是到最近两年才觉得,活着还挺好的。
7.多看书看电影听音乐,上豆瓣。
找到自己精神家园。
暂时就想到这么多。
借用伯德小姐的话,what if this is the best version of me? 是的,只要你能这么想就可以了。
每天都做一个best version of yourself。
片中提到频率最高的一所学校,离Sac开车半小时,女主妈妈说有很好的剧院,女主老爹在那里读了MBA,女主称之为the fuxxing school, which is famous for damn AGRICULTUR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Davis我就是那所学校毕业的,专业就是女主口中的damn AGRICULTURE——听到那个我的眼泪都掉下来(夸张用辞),我要是早四年看到这部电影,提早知道加州五线小城市Sacramento比我老家那个十八线水乡小镇还闷,Davis村成这样,我的人生大概啊也会因此改变了(围笑)。
Whatever这所学校除了学费贵了点,其他还算不错了,农业类专业全球TOP1,房租吃饭远低于湾区,周末除了逛超市烧饭就没别的消遣了,特别省钱,性价比高,每次搬完砖下午从试验田回家的路上,荒草(or玉米、小麦、苜蓿,可随意带入)丛生风吹过,夕阳斜落火烧云,偶尔还有牛屎的清香,一切都美丽至极,是个读(农业类)博士的好选择。
过去的三年多,我差不多每周都要去Sacramento的大华99买菜,买菜和做饭是我每周唯二的消遣。
Davis出发从113开到west sacramento路上会看到sacramento river和塔桥,一切的一切就和那部电影一模一样,阳光亮瞎眼,从4月到7月,见不到一滴雨,高速路上的树叶一点一点从浅绿变深绿,路边的小草一点一点从新绿变枯黄,从7月到11月,依旧见不到一滴雨,不过这时候高速路上的树叶小草已经黄透了,因此这几个月是见不到任何季节性变化的。
本片最让我产生共鸣的对话是女主到了纽约之后和David说自己来自Sacramento,David说,where?————所以我特别支持女主毅然决然去纽约的选择。
正经脸,说说电影青春电影的主题大多逃离不了“中二“二字,女主Christine是一个中二的平凡高三女孩,父亲失业,家里经济条件不好。
她不喜欢自己出生的美国五线无聊小城市,想要去纽约上大学,可是母亲不支持她;她有个朋友Julie,外貌矮矮胖胖,平凡无奇,她不喜欢,她想要和cool kids交朋友;她不喜欢听天主教学校里面的弥撒,不想读教会大学;她甚至于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带有宗教色彩的Christine,给自己取了一个很酷的名字Lady Bird。
这部电影的好处就在于对母亲和家乡的刻画的非常动人,充满了抗争,但最后又回归于理解。
女主和妈妈的关系很紧张,妈妈工作压力大心情不好控制欲强,女儿缺零花钱对生活不满足,两个人都是嘴上不饶人的人,一本杂志、一件睡衣、一个广播故事都可以让两人吵起来,有意思极了,两人吵架吵得驾轻就熟,敌我相当,连女主爹都说,you have same personalities。
片中最令我感动的片段的是,女主妈妈得知女主要去纽约读大学不开心,怄气不想送孩子进机场案件,但后来又难过得开车回去机场安检大厅但最后还是错过了女主,妈妈哭的稀里哗啦,看得我也跟着哭(真哭了,此处非修辞)。
女主不喜欢Sacramento,说这地方没文化,但却能写出对Sac描述细腻的好文章,她对家乡的爱在她离开家乡之前自己也没能意识到。
到了纽约之后,别人没听过家乡的名字,纽约没有家乡的阳光,家乡的河,家乡的酒吧,家乡的塔桥,家乡的朋友小伙伴,她孤独地走进酒吧,拦下一男的,说他叫我Christine,她问他信不信上帝?
那天她喝到昏厥,被送医院,第二天醒来之后,她顶着哭花了的妆,孤独地走在郁郁葱葱的中央公园附近,转角走进教堂,听起了她原本唾弃不已的弥撒。
Sacramento,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
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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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电影我脑子里最先浮现的就是《青春舞曲》的这句歌词,但Lady Bird可能是出自于一首叫Ladybird Ladybird的童谣,里面有一句歌词是"Ladybird, ladybird, fly away home."
Christine住在Sacramento,一个典型的加州大农村,她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 Lady Bird,并要求所有人都称呼自己为Lady Bird。
她有点叛逆有点酷,粉色的头发,蓝色的袜子,因为和妈妈吵架跳车摔断了手,连石膏都涂成了桃红色。
她厌倦了加州的阳光和矮矮的平房,一心想逃家乡小镇,去纽约、去东部,再不济,至少也得去旧金山啊!
她想申请纽约的大学,但她成绩平平,不是最好却也不至于太烂。
她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可是自信、张扬、有着这个年纪最美好的年少轻狂。
走进放映厅之前,我根本没想到一部关于青春的电影大部分观众居然是白发苍苍的爷爷奶奶,我跟着爷爷奶奶们捧腹大笑,可笑着笑着我就哭了。
好一个Greta Gerwig,将属于这个年龄的,关于爱情、友情、家庭的忧愁和哀伤,全部藏在了这一出荒诞幽默的青春喜剧中。
爱情——恋爱就是在墙壁角落写下你的名字,分手也不过就是划掉你的名字,写下一个新的名字罢了。
Lady Bird在学校的音乐剧试镜中对Danny一见钟情,她将Danny的名字写在自己房间墙壁的角落。
她与Danny迅速陷入热恋,他们开始整天黏在一起。
可是Danny好像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Lady Bird有些羞涩地对Danny说:“你知道你其实可以摸我的咪咪吗?
”Danny回答:“我知道,我只是很尊重你。
”然而,当Lady Bird在男厕所的隔间发现Danny和另一个男生接吻时,一切才真相大白,Danny是个Gay啊!
Danny也并不是刻意要欺骗Lady Bird的,只是他对于自己的性向感到迷茫和害怕。
他来到Lady Bird打工的咖啡馆,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慌乱,一边哭得泣不成声。
面对这样一个小可怜,能做的当然只有抱住他啊!
Lady Bird并没有在失恋的情绪中沉溺太久,因为另一个小可爱Kyle出现了!
Timothee小天使让你一秒找到恋爱的感觉。
Lady Bird把墙上Danny的名字划掉,写上了Kyle。
Kyle就是那种典型的忧郁型坏男孩,抽烟、弹吉他、组乐队,喜欢远离人群,整天抱着一本People’s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游戏人间,对待感情随便(还秒射)。
Lady Bird把第一次献给Kyle后,才知道他原来早就有过好几次经验了,Lady Bird感到十分愤怒,Kyle冷漠地回应:“You are gonna have so much unspecial sex in your life”,尖酸刻薄又一针见血。
但这张脸在那里,随便你做什么都原谅你!
年轻的爱情可能看起来幼稚又可笑,但快乐是真的,伤心也是真的,只不过那些刻在墙头的名字,随着离开时粉刷墙壁也一并抹去了。
友情——她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跟你抱怨“我最近越来越胖了”,你用塞满三明治的嘴回答“我也是”。
Lady Bird有一个好朋友Jules,像所有的好朋友一样她们一起玩耍,一起发胖。
她们决定把皮肤晒黑,可是连沙滩也懒得去,就躺在家里窗前的地毯上,一边吃零食,一边晒太阳。
她会在你疑惑“为什么我爸爸数学很好,可我数学很烂”的时候告诉你“可能是你妈妈的错”。
然而,为了泡Kyle,Lady Bird和Jules疏远了,开始和漂亮、有钱、又受欢迎的女生做朋友。
为了融入这个不适合她的圈子,她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但这个圈子到头来也没有真正地接纳她。
所以为了追求某些看似耀眼的东西而失去自我,真的是正确的吗?
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一个全心全意真心待你的朋友一定是幸福的。
家庭——最想逃离却最思念的地方把家庭的矛盾和羁绊描绘得真实又新颖是非常难的,但本片最戳中我地方在于每次气氛变得严肃时,总会有幽默来化解这种沉重。
妈妈对想买东西的Lady Bird说“这是有钱人干的事,我们不是有钱人”。
她们两最爱的娱乐活动就是在星期天装作有钱人去看豪宅。
和妈妈逛街时不知不觉就开始吵架,但看到一条漂亮裙子就立马和解。
所以说,女人的战争总是会在购物中停止。
Lady Bird听到有人敲她房门,马上就叫爸爸进来。
爸爸疑惑你怎么知道不是妈妈呢。
因为妈妈不会敲门。
爸爸失去了工作,还有抑郁症,但他没有把得病的事情告诉孩子。
Lady Bird想要去东部上学也是爸爸陪着她一起瞒着妈妈,好像天底下的爸爸都会尽力满足女儿的一切要求。
当妈妈发现她申请东部学校的事,她有些担忧地问爸爸:“你们会离婚吗?
”爸爸说:“不会的。
我们离不起婚。
”Lady Bird终于如愿以偿上了纽约的大学,但在高楼耸立的纽约,冷漠的行人行色匆匆,她才发现Sacramento的阳光是多么温暖。
父母送她去机场的那一天,爸爸安慰妈妈说,她会回来的。
在医院醒来,妆花了脸,她想家吗?
非常非常想。
可是她会回去吗?
我想是不会的。
人生不过是擦干眼泪,继续向前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
Christine。
一直都不喜欢看coming of age的影片,那费劲生长的感觉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越真实越不想看。
有多少人会真的想要再次回到自己尴尬的青春期呢?
lady bird这样的女孩子让很多人可以对号入座,叛逆又脆弱,忧伤又莽撞,骄傲又敏感,愤怒又怯懦,无法拆解的矛盾体,在难熬的青春期里为难自己,刁难着身边所有的人。
她拒绝承认自己的平庸,以为用一个标新立异的名字就能确立自己特立独行的风格和魅力。
她不是好学生,于是用假装不在乎和更糟糕的成绩来对抗老师的古板和无聊。
她虚荣嫌贫爱富,从不肯让父母的破车开进学校附近,还在大街上挑了一幢豪宅冒充自己的家。
她性格极端,在学校里自以为是的卖弄尖酸刻薄,有事没事跟妈大吵大闹。
吵到高潮竟然可以不顾危险打开车门玩卧轨。
她渴望爱,每次都主动付出不管不顾,第一次主动出击却发现对方是gay,第二次主动出击却被骗炮。
她向往更丰富的社交生活,跟更酷更帅的人在一起。
不惜放弃真正的友谊而去追求另一个自己完全无法融入的圈子。
她虽然各方面都平庸到底但却厌恶平庸渴望卓越不凡,她看不清也不愿接受现实中自己,一心为自己打造自己梦想的个人形象,她嫌弃自己平凡的家庭嫌弃自己乏味的家乡,渴望去纽约过轰轰烈烈的生命,但她心里是没谱的,她对自己的人生充满恐惧,她挑衅的问她的妈妈:如果现在这样就是我最好的样子了呢?
一身的刺儿,但终究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女孩儿,夸张的伪装着自己的脆弱与困惑。
这部片子好到顶了天的评价也不过是自然真实感人而已了。
但那不是电影应该追求的更高的方向,谁讲述不出自己一段令人动情的往事呢。
大家都曾年轻过,其实,观众所有的好评也并非真正给予影片,而是给予自己。
其实影片决定要讲述这样一个人物的故事本也无功无过,只是影片的结尾非常糟糕,叛逆女孩终于去了纽约,读了妈妈的一封信,喝醉了一夜酒,进了一家教堂,就洗心革面与全世界和解了。
虚假!
庸俗!
叛徒!
导演让lady bird的一路挣扎就这样童话般的结束了,叛逆公主最终如愿以偿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于是和自己的过去和身边人握手言欢。
导演就这样让主人公自信而快乐的开始了崭新而美好的人生。
生命就是这样自然演进的,从前的那些痛楚似乎也没什么。
为什么不在这最后一幕之前结束影片?
我更希望看到一个永不觉醒的少年,而不是殊途同归的泯然众人。
这样的结尾只能让她的青春成为一场自以为是矫揉造作的表演,这样的青春有什么值得言说的价值。
青春就是用来混不吝的犯蠢的和浪费的,疙疙瘩瘩,一路拧巴, 探索究竟,不惜众叛亲离。
叛逆,请叛逆到底,拒绝一切和解和妥协。
用可能最别扭但也许最有效的方式澄清自己的困惑,克服恐惧。
导演在最后却制造出一个廉价的美好结局,一个被生命招安的少女,将所有值得期待的生命惊奇毁于最后一刻。
这样一部平庸之作居然得到奥斯卡的提名,好莱坞真的开始全方位的堕落。
这就是平行宇宙的另一个美帝的我,跟父母放狠话,跟自己放弃一切追逐的迎合的事物和人说不。反抗逆来顺受当个乖宝宝的思维,讨厌家乡附近的一切,报大学离家越远越好,当凯尔(蒂莫西·柴勒梅德 饰)说讨厌那首歌时,伯德小姐说“我喜欢”。她不再去迎合凯尔和所谓的朋友时,她终于明白自己究竟喜欢什么,也明白了最好的朋友究竟是谁,这就像是男生开车去接女生,不下车而是在门外鸣喇叭时,你就应该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了。任何一个母亲当然希望女儿能够留在自己身边,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但是不幸的是,女儿遗传了自己坚强独立的性格,注定要离开自己。年少时我们决定远走,多年后才开始认识出发的地方。人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只有在纽约逼仄的楼宇间才想起萨克拉门托市的阳光,但是我从来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因为我拥有选择的自由。
呵呵,《伯德小姐》就是《朱诺》吐出去的那一口痰!每年都有一些诸如《成长教育》《布鲁克林》以及此片硬塞进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名单..翻白眼!Bird女士应该庆幸自己没成为同妻,和同妻相比,那些青春里的小情绪,小爱情算什么呢,无数个漫漫长夜在等着你,做同妻真的太惨了...
“妈,我希望你喜欢我?”“我当然爱你。”“但是你喜欢我吗?”“我希望你可以努力成为那个最好的你。”“如果这已经是最好的我呢?”
前后两天看的lady bird和大佛普拉斯,都有宗教隐喻在里面。但,大佛普拉斯高级多了。这片子怎么会进奥斯卡最佳影片候选的??
我们大陆年轻人,从小就被教育家庭的重要性,即使叛逆,也很少对家庭有歉疚。
中外的青少年成长片我一直很难有共鸣,她们的青春故事片段除了升学的压力其余几乎没有在我身上出现过,或许是我太过无趣不爱折腾,但是即使青春重来发生在她们身上的故事我也一点都不向往与期待。
爱死这片!一天看了两遍!小幽默、小感动、小兴奋、小哀伤…所有的情绪都点到为止。手机是爱和关注的共同体,能沟通、能追踪。受洗的小小鸟飞向纽约,回头,远在萨克拉门托的鸟妈妈望着她;抬头,远在天边的布鲁斯忽闪忽暗~~~原来,萨克拉门托…哦…不对,旧金山的周遭是那么那么地美!
删的妈都认不是了。
【B+】处女作+书写自己的生活,这类新导演很容易就会陷入难以取舍的堆积当中。但格蕾塔表现出了难得的成熟,既面面俱到又点到即止。故事工整但不乏味,走向很平缓也很寻常,但又时不时会跳出一些别致的小设计(像是母亲机场前的环绕驾驶)和台词。虽然自己的性格,成长和鸟小姐完全不同,依然喜爱。
很青春,很细腻,很真实,很感动,特别是母女关系的描写。非常自由的一部电影。尤其是,罗南妹子又美回来了。
看得好累。人是不会因为烦心事连珠炮一样丢到自己身上而做什么改变的,改变需要喘息,需要be quiet🙂
和The Edge of Seventeen撞型了吧,就算家里再把房子抵押一次就算我爹失业了,我不管我就是要去纽约的挥着翅膀的鸟女孩.....真得觉得蛮讨厌的。
除了伯德小姐可爱又有点讨人厌的性格以外,就是一个乏善可陈,平庸到没有任何亮点可寻的青春片。
这样的电影就不要再拍了
更喜欢上一部弗兰西丝哈,当然这一部也是在描述文艺怪癖女主某一阶段的状态了——从高中升大学,三任男票,两个闺蜜,跟母亲间的矛盾与和解...但可能跟我的学生时代共鸣不多吧,总体感觉比较寡淡无味。很羡慕美国孩子跟家长和朋友间那种无话不谈、坦诚沟通的关系
看这片子的过程真是度秒如年,所以我决定不折磨自己了
舒服。但从母亲送别哭泣开始变得非常普通。
渴望飞出萨克拉门托的bird,渴望闪光的“少女时代”。可与同样琐碎记录成长的《少年时代》相比,一个毕业学期,少了时间在发育和青春凿刻的力度,也就少了很多让人同呼吸共命运的乐趣吧?
颇具灵气的西尔莎与青春描绘。大概每个妥协作罢的Christine也曾是倔强的Lady Bird,那些悸动过的、任性过的、失落过的、告别过的真挚时刻,都在一片旧日不再的城市迷雾之中仿佛未曾如此深刻地砸向心头,有如《幽灵世界》最后的公车把有关青春的莽撞与独行都悄然载走。想和Lucas Hedges谈恋爱~
三星半。个人原因,看着觉得抽离感很强,无法共情。但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言,看到了一种自己不曾拥有过的温和的成长方式,是有温暖动人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