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霍普金斯饰演的教皇本笃圣袍纯净,但是有些迷惘困惑。
就像他热情的要主教贝尔格里奥喝红酒,从内屋传来教皇的钢琴声,混响暗寐是折射出的房间效果,斟酒的主教听闻得清清楚楚。
两个矛盾对立的老人在晚上一起谈论音乐、初发心、不论正事的时候并非闲笔,恰恰正是互相敞开胸怀的表现。
也许刚开始都会迷茫犹豫,需要一些启示和谕旨,而因缘际会让我们走上同一条路,杀人剑活人刀,保守还是改革,其实都是同一条路,不同的是思考问题的方式和看待生活的眼光。
既然能够放下芥蒂,那也能放下执着。
两位演员自然处理比任何技巧卖弄和故弄玄虚更有效果。
当然,偶然出现的闪回不是最突出的电影性。
主教年轻时跟心爱的姑娘告别,那束换回来的画的无声处理才是真正的艺术。
从此后你对她的爱要换一种方式,那位启发主教的执事的开示非常透彻,不在于形式,而在于本心。
全片的声音非常棒。
创意上乘,清晰度感人。
比如世界杯电视效果和现实两位老人的交谈,教皇一边弹钢琴一边和外屋主教交流的直达声和反射声之间的比例转换;直升机上两位老人通过耳麦交流前后对比效果;园丁送牛至给主教时候的间接音效,教皇向主教忏悔时候的先清晰再黯淡而后恢复清晰的声音波浪变化;众生祈祷交织起的群杂效果;结尾出字幕时候的一场雷雨,从开始的打雷下雨到后来的雨住天晴,甚至听到布谷鸟的鸣叫。
非常有想象力的声音设计,有很深造诣的声音长镜头。
撰文:夏婷婷 责编:陶小路首发《东方历史评论》微信公号:ohistory国家恐怖主义:阿根廷军政府的“肮脏战争”1976年3月24日,阿根廷军队用武力从伊莎贝尔·庇隆的手中夺取了政权,三军首领宣布成立联合军政府,开启了七年的“国家重组进程”:取消民主政治制度、推行经济自由化、恢复社会的秩序。
关于如何恢复社会秩序,魏地拉将军发表申明:“阿根廷必须死掉足够多的人,才能重新恢复和平。
我们先杀掉反叛者,然后是其协助者,之后是同情叛乱的人,最后,我们杀掉那些犹犹豫豫的人。
”军队对社会抗议者开展了秘密和非人道的镇压和杀害,他们的迫害手段多样而残忍,如强制失踪、秘密关押和实施酷刑、活埋、从飞机上抛至河里、篡改婴儿身份等等,这段历史被称为“肮脏战争”。
伊莎贝拉·庇隆1984年,全国失踪人口调查委员会出版《绝不重演》这一调查报告,将军政府的罪行公布于众,受害者总人数估计高达三万人,军政府因此成为阿根廷社会和国际社会控诉和唾弃的对象。
直至军政府倒台16年之后的今天,受害者家属组成的抗议组织“五月广场母亲和祖母们”还在年复一年地抗议和等待,希望能找回自己的家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军政府的暴行不是脱离阿根廷的社会实际而突然爆发的,更多的历史细节耐人寻味,值得深入的反思。
1“肮脏战争”的预演和“灵感来源”要理解军政府上台之前的局面,需要将目光转向1955年。
这一年,阿根廷庇隆政府被推翻,庇隆本人流亡在外。
从此,军政府与有限民主政府交替执政。
之所以称这一时期的政府是“有限民主政府”,是因为在选举中,人们禁止了庇隆主义政党的参与,偶尔部分省份即使放开庇隆派政党的选举权限,庇隆派政党获胜之时,政府总是对选举结果直接予以否决。
除此之外,各界政府开展了疯狂的“去庇隆化”的行动,但支持庇隆的民众人数依然众多,整个社会陷入了庇隆派与反庇隆派的撕裂之中。
在政治动荡的同时,阿根廷的经济发展也举步维艰。
“发展主义”经济政策取代了进口工业替代政策。
政府大力引进外资,发展加工工业,削减工人的权益。
在如此形势之下,罢工、抗议活动、城市暴动等等层出不穷,60年代末,各路游击队也开始活跃。
对这些反抗活动的镇压成为了“肮脏战争”的预演,例如民选弗朗迪西政府(1958-1962年)就采取了“国家内乱治理计划”(PlanConintes),实施了失踪、酷刑、非法杀戮等手段。
在庇隆派民众的努力下,庇隆派于1973年起开始执政,实行劳资协商的“社会协定”。
随着国际经济形势的恶化,欧盟停止进口阿根廷牛肉,导致经济下行,出现了财政高度赤字和超级通胀。
庇隆逝世后,伊莎贝尔政府于1975年采取了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但无力扭转经济局面,最初的“社会协定”随着工人生活水平的持续下降不复存在,爆发了庇隆主义政府治下的第一次全国总罢工。
同时,庇隆派极右翼暗杀队自1973年起就没有停止对庇隆派左翼的杀戮,游击队活动也依然活跃,伊莎贝尔启动军队镇压游击队和激进抗议人员,整个国家充斥着暴力,陷入了无法治理的混乱境地。
军队一方面积极镇压游击队,另一方面则坚持不介入民选政府。
直到场面无法收拾,民众和各个利益集团纷纷呼吁军政府上台收拾这个混乱的局面之时,军队才缓缓介入。
军方迟迟不予介入的主要目的,就是赚足自己上台执政的合法性,即在民众的千呼万唤中上台,标榜其目的是维护国家的稳定、重建天主教价值观。
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这次的军政府比之前历届军政府更为小心,吸取了智利皮诺切特的教训,不采取街头大搜捕,或者是杀害几个反叛头目示众等手段,因为这只会招来公民社会的唾弃和更为激烈的反抗。
他们转而采取许多隐蔽手段,例如“强制失踪”,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绑架,给左派和普通民众造成恐慌,规训民众绝对服从政府。
这一镇压手段非常“有效”,所有的游击队都被镇压和消灭,许多的激进工人和记者也无故“失踪”了。
军队这种对抗议人员展开镇压和“战争”的意识形态不仅根植于阿根廷历史中的实践,而且受到了法国和美国的影响。
早在50年代,法国将自己在阿尔及利亚和越南的反暴动经验传授给了阿根廷军官。
美国则于六七十年代在巴拿马运河区域的美洲军事学校,给拉美军官教授反共思想和镇压叛乱的手段,如魏地拉和加尔铁里两位阿根廷军政府的总统都曾接受美国培训。
美国给他们灌输了“国家安全学说”,将威胁国家安全的敌人锁定在国内,扩大恐怖分子的定义范围,必须采取军事手段才可以将这些“病毒”切除,让国家这个有机体恢复正常运转。
法国和美国教授的思想和手段都在阿根廷的“肮脏战争”中得以实践。
因此,“肮脏战争”的爆发可以说是一系列社会和政治暴力的顶点,军政府采取的残暴手段也是军队和政府在不断升级的社会冲突和镇压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自1975年起,军队就开动了暴力机器歼灭游击队。
军队高官接受审判时,曾提及他们当时只是按照伊莎贝尔民选政府的法律和政策要求行事。
但在民主回归后,为了不给庇隆主义政党抹黑,这一点被公民社会刻意忽视。
2 系统性的“国家恐怖主义”镇压尽管“肮脏战争”一词是用来指责军政府的,实际上,反而对军队有利。
他们认为,既然是一场“战争”,怎么能按照正常司法程序进行审判,况且在战争中做出非常规的消灭手段不是正常的么?
因而,阿根廷社会逐渐不再采取“肮脏战争”的说法,以免给军队更多有利的论据。
更多的学者采取“国家恐怖主义”的说法,从此字面可以看出,这种定义强调国家的设计和计划实施的系统性。
当军队在庭审辩护时,往往强调这些行为是分散的和自主的,与军政府没有直接的关系。
事实究竟如何?
根据失踪人员调查委员会的统计,军政府执政时期,全国共建有340个刑讯中心。
这些刑讯中心配备情报室、酷刑室、卫生所和关押犯人的隔间。
在押犯人蒙着眼睛,不能动弹,不能说话,无法行动,一天供应两顿很差的伙食,有时甚至连续几天不提供食物。
管理者给每个犯人重新命名,以号码替代其真实姓名。
辅助管理的工作人员分为四组:逮捕组、情报组、警卫组、收尸组。
捕头们负责秘密逮捕嫌疑人,情报人员负责实施酷刑获取情报,警卫负责看守犯人,处理尸体的人负责射杀、转移、活埋、从飞机上扔下去等。
秘密刑讯中心的分布图(作者摄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记忆博物馆,下同)对政治犯的迫害遵循如下步骤。
首先,军方深夜拉掉街区的电闸,突袭嫌疑人住宅,将其抓捕,不告知家人其下落。
如果嫌疑人没出现在家里,则抓捕其家人,家人如果不配合,同样会永远“消失”。
军队在闯入受害者家中时,顺带会没收其财产。
1995年,西班牙法官调查出阿根廷军政府在瑞士的许多账户,这些都是受害人的财产。
随后,被绑架的受害者被转移到刑讯中心。
军方认为,游击队员行动迅速,为了尽快获得情报,必须采用酷刑。
执行酷刑者在殴打时可能使用任何工具:用香烟烫,将尖锐的东西插到手指甲和脚指甲内,或者将他们的头浸到水里实施水刑。
刑讯人员还对受害者进行心理折磨,如模仿行刑、观看行刑、让其扮狗等,或对其配偶和孩子施害,女性受害者经常被性侵。
另一种较为残酷的刑罚是电击,犯人躺在一张金属网上,通电穿过全身,或用电棍对身体敏感部位电击。
如果女性受害人在秘密刑讯中心分娩,孩子一出生立即被抱走,送给军人家庭收养。
刑讯中心也雇佣神职人员对进行刑讯的军士进行心理安慰,劝说他们是为了国家在战斗。
参与刑讯的士兵则采取“非人化”和“物化”的处理方式,减轻自己的心理负担,如让犯人扮狗,吓唬他们到发抖,饿犯人到一定程度,让他们扑去吞食等等,同时在语言上使用隐喻,如坐“潜水艇”(即水刑),转移(杀害),让他们上天(从飞机上扔下去)。
榨取了情报之后,受害者被关押在狭窄的隔间之中,等待被转移出去,转移就意味着面临死亡。
军方一开始采取了射杀和就地掩埋的办法,但是市政工程施工队时而会发现尸体,引发社会舆论的恐慌。
军队也采取过活埋的办法,将犯人随意埋在墓地或荒地,不标注死者身份信息。
最后,军队更多地采取从飞机上抛人的做法,在转移出去的受害者身体上捆上较重的石头,让其沉入海底或河底,毁尸灭迹。
这种做法在军中称为“死亡航行”。
海军机械学校刑讯中心的关押室为了掩盖这些罪行,军政府还对坚持报道失踪案件的报纸和记者实施死亡威胁。
《媒体报》(La Prensa)坚持继续报道失踪者的事件,公布了2700个失踪者的名单,发布了家人寻找失踪者的消息。
最终,该报纸遭政府干预,其订购量急剧下降,部分员工收到死亡威胁和起诉。
军政府还控制报纸印刷的纸张,只有政府批准的媒体机构才可以使用纸张,以此方式强力控制媒体。
在这些手段中,最为外界熟知的手段就是强制失踪。
当在1979年美洲人权委访问调查阿根廷人权问题时,魏地拉被问及失踪人员的去向,他的回答是“一个失踪的人,是不知去向的人……他的行踪和身份未知,他失踪了,没有单位,不在了……也不知道生死,他就是消失了。
”在军政府下台前发布的《最后文件》中,军方极力为自己辩护:失踪在战争中很常见。
当正规军队之间作战时,两方是穿着军装的,很容易辨识,但在国内反恐战争中,反叛的人员没有穿着军装,并且携带虚假的身份,很难知道其真实身份。
另外,这些反叛分子本身就是在地下活动,行踪不定,他们失踪了,怎么能向政府询问他们的下落呢?
军政府高官为了洗脱系统性暴行的罪名,在庭审时解释道,军队将国家分为4个(后来改为5个)军事管辖区,叫做安全区(Zona deSeguridad),在每个安全区内,军队有自行决定生杀的权力。
每个区的负责人只向其上级汇报,这种军队内部分权和自治形式,导致官阶较低的军官也可能有很大权力。
军队坚持认为,这种松散的分权的管理的办法导致了地方军官的暴行最终失控。
民选政府并不认可这一说法,认为从军政府的镇压手段之统一,刑讯中心的数量与分布状况中,可推断军政府是有系统性地实施这一计划的。
安全区的划分3 民事部门的责任针对军政府的暴行,阿根廷没有止步于成立真相委员会,而是更进一步,成为拉美第一个对前军政府高官进行审判的国家。
阿方辛民选政府的本意是通过审判推进民主进程,但因劳尔·阿方辛(RaúlAlfonsín)尊重司法独立,最初带有政治意图的审判逐渐倒向了纯刑事范畴,法院将审判人员的范围从高级军官扩展到中下层军人,招致军队和保守势力的激励反抗,要求缩小审判范围和设定终止审判的期限,甚至发动了暴乱,民主进程一度陷入了困境。
最近几年,随着新证据的出现,对于传统的军政府须对这种反人类暴行负责的说法,学界和社会中出现了新的声音,认为不仅是军政府中的军官和士兵犯下了如此的罪行,政府的民事部门、企业、教会上层、媒体、司法部门、官方工会上层、甚至普通老百姓等社会各个部门也有脱不开的干系,他们即使没有直接成为刽子手,也为军队罪行的实施提供了协助和便利。
很多人认为,军队是在普通百姓的呼声中上台的,当军队派出秘密捕头抓捕受害者之时,街坊邻居都能发现这一情况,但百姓常常认为,这些被捕的人肯定是做了什么违规的事,才会被抓起来的,政府不会抓错人。
更为过分的是直接参与者的沉默。
卡尔韦洛(PilarCalveiro)在其著作《权力与失踪:阿根廷的集中营》一书中,提及许多群众都知晓军政府抓捕和刑讯的事实,如住在集中营附近的居民,能听到看到一些情况,许多医生、法官、教士都直接参与过,这些人却选择了沉默,这是一种选择性忽视,是在恐惧下做出的行为。
目前,阿根廷学界正在推进军政府内部的民事部门高官参与军队暴行的调查,例如,奔驰、福特等大型跨国企业的管理层与军政府合谋,给军政府提供额外的资助,以换取军政府对维权工人的镇压。
教会高层也对军政府的罪行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教会不仅为军政府提供了执政的合法性论证,出席政府的许多重要活动,支持政府的许多政策;还派出许多随军教士,在集中营为士兵提供心理服务,将失踪者家属的求助信息传递给军方等等。
尽管如此,真正被起诉的民事人员还是凤毛菱角。
2017年,布宜诺斯艾利斯省通过法律,规定将“军事独裁政府”这个说法改为“军民合谋独裁政府”(DictaduraCivico Militar),作为一种警示,这可以说是阿根廷民众对“肮脏战争”的深度反思。
“肮脏战争”虽然早已过去,但各方对它的解释却更加深入和立体,它的根源早于1976年,有系统性的设计,还有民事部门的合谋。
因而,我们不能认为这段历史是一个脱离历史的例外事件,正相反,这是人类历史中不断重复的片段。
这些残暴的理念和做法并没有完全消逝,它们扎根在对抗性政治文化之中,如有合适的土壤,依然会生根发芽。
对军政府的全面审判不易也不现实,大规模和深度的审判也不利于民主进程,唯有不断的调查和反思,才可能避免这段悲惨历史重蹈覆辙。
昔日的集中营,今日的记忆博物馆
引言:最重要讲的不是教宗继承的故事,而是两个人相互救赎的故事,是两个相互劝对方放下,也在劝你放下的故事。
这,不是妥协,这,是改变。
他用最不该犯错的人的故事告诉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凡人,每一个人都不曾是天选之子。
没有人愿意去伤害别人,没有人。
但从来不会有人敢发自真心地说出一句:“我这一生,没有伤害过一个人。
”即使我们每时每刻都在谨慎着自己,不去伤害别人,我们也不会知道,下意识什么时候就会出卖了你,你出自真心的那一个选择,又会伤害到谁。
这份伤害令你悲伤,这份伤害令你痛苦,这份伤害让你觉得,无论做出了多大的牺牲,都不可能对当时的伤害做出一点点的补偿。
但亲爱的,你我都是凡人,即便是与上帝接触最密切的那一位教宗,也不曾是天选之子,只是一个依赖上帝活着的凡人罢了。
你应当知道,当你对自己曾经的伤害做出挽救时,这不是一份妥协,不是一份对于伤害永远都在的妥协。
这一定是一份改变,是一份你对自己曾经选择的改变。
你的尝试,你的坚持,都不会是你对于过去生活的妥协,它必然是你的改变,是你勇敢的象征。
亲爱的,改变,绝不等于妥协。
十六世总是在说,他们不一样,不一样的想法,不一样的生活方式,但这些表征上的样子,依旧还是掩盖不了他们内在里最真实的相似,就如十六世所说的那样,“都遭受着灵性骄傲的痛苦”。
这也是让我觉得他们不曾对立过的理由,都是在不断逃避,都是因为灵性骄傲而无法面对自己心中的罪孽,都是请求对方救赎自己。
电影里的几个细节,让我到了后面,才懂得它的喻义。
一是步数表,当它出现时,我只当它是检测健康的一个仪器,只当它是一个推进场景转变的工具。
但它不停呼喊着 “keep moving”时,从十六世的手上消失,又在十七世的手上出现时,我更愿意相信它是一个救赎之器,不断的提醒它的主人——“keep moving,向前走”。
向前走去改变自己曾经造成的伤害,向前走去完成对自己的救赎,向前走去减少自己过去的痛苦。
二是那间屋子,那间选出了教宗,救赎了凡人,充满光亮的救赎之屋。
我最喜欢的一个场景也是出现在这里。
当十七世出现在黑暗的空间里,每走一步,光就亮一点,每走一步,场景就大一点,直到他走到了房间的分界线前,整个屋子充满的光亮,黑暗不曾存在,人也渺小到不值一提,说到底,还是那句,凡人罢了。
最高兴的是他们分离时跳起了探戈,又在结尾时为世界杯欢呼,仿佛是在拉着你重新进入这个花花世界,拉着你放下疲惫的心,去完整地体会世界的美好。
你批评我,我还要把位子给你。
两个主教,两种观点,都不完美,都很智慧。
如何评判一个导演的符号学水平,就要看他是如何阐释其意识形态的,故事与意识形态间有多疏,内核与对话又有多密。
两代教皇,一个历经德国纳粹,一个历经南美新自由主义实验场的摧残。
前半段通过保守派教皇引出“墙”、女性主义、LGBT平权等一系列社会问题,甚至用如何寻找基督来化用《古兰经》的“山不向我走来,我便向他走去”,借历经新自由主义摧残的拉美人之口来替80%的群众要人权,又用蛮横和丑闻来批评早已腐朽的WASP和新纳粹,反映了整个美国社会乃至西方社会的缩影。
后半部分则以最具代表的拉美母亲运动、阿根廷军政府来反思新自由主义摧残下满目疮痍的国际社会(难民也是由此产生)并以此来呼吁变革。
最难能可贵的是新任教皇正在以实际行动推动着变革,较之《寄生虫》的绝望,本片则充满希望。
喜剧结尾更像“和解而非冲突”的呼声
聚焦于数十亿教徒共同的信仰,位于梵蒂冈的教堂内上演着数千年来都一脉相传的传承,两个老戏骨对于这场权利的交接演绎的入木三分,而其中对于当今社会的众多问题以及他们各自内心的挣扎都披露的如此真实,让人钦佩!
两代教皇之间对于今后的发展存在着诸多的分歧,不过秉承着造福人类的共同目标,最后相互都选择了妥协,顺利交接并且重新上路,最后一起观看2014年世界杯决赛让人泪目。
上周看了《秘密会议》,非常精彩。
昨天终于看了很多人力荐的《教宗的承继》,才了解到像流行符号一样总是一身全白出现在人群中的方济各,是位不同以往的革新教皇。
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就要看TA如何面对失意和权力。
不知下一任教皇能否「敢于怀疑、承认犯错、请求宽恕、砥砺前行」。
而这样的人,也就摆脱了爹味和登味。
政治,终究不只是靠说来服人,更要以德与行服人。
是一部有一点伪记录片风格的叙事电影,但不至于像记录片一样枯燥,保留了故事性和观赏性。
整部片子色调明亮,大约是因为普照着“神爱世人”的光?
影片的节奏很棒,有行云流水的快剪辑,也有抒情的慢镜头,张弛有度,总体而言流畅而舒展。
BGM也不错。
花园里聒噪的蝉鸣,影片最后的雨声,都恰当地贴合了情境。
一些镜头也很有趣,比如贝主教决定献身于神的那个眼神特写,颇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又比如两位在花园里一前一后的那个大俯拍,意味深长。
我想也许在宗教语境中暗示了什么,但我确实不懂,只觉得镜头赏心悦目。
另外本笃教皇和人群那些故意虚化糊化的镜头,某些时刻刻意保留的虚炫的光圈,镜头的畸变,都透露出一些别出心裁的趣味。
还有剧情有意设置的一些呼应。
片首教皇灭烛,中间谈话,片尾烛灭烟雾的袅袅上升;前后两次选举的场景;两人言语之间的一些循环往复的机锋……总之,于细微处见趣味。
是一部处处留心用心的佳作。
更不用提两位老戏骨。
安东尼霍普金斯,很多人大概因为《沉默的羔羊》而熟知他。
但我印象更深的是秋日传奇里他饰演中风的上校,从斗篷下帅气甩枪射击的场面,多年来始终印象深刻。
另一位不记得姓名,但权游里粗布麻衣赤着脚,不动声色却执着坚定从疯女人瑟曦手里抢到教会武装权的大麻雀,一定让很多人印象深刻。
说来巧合,这也是一位教宗一样的人物。
总之,看两位老戏骨飙戏很爽,那些细微处的肌肉抖动,眼神碰撞,肢体语言,比看某些八爪鱼似的张牙舞爪大吼大叫过瘾多了。
总之,是一部好片子。
虽然我觉得我看懂的不过30%,因为内容一定有很多宗教的隐喻在里面,而我理解不了。
已经不影响它是一部好片子了。
7分。
大麻雀和汉尼拔的演技真的炸裂,就这么一个剧本(不是说剧本不好,我觉得还不错,只是首先宗教、布宜诺斯艾利斯这些我不甚了解,我还看过圣经,我相信大很多国内的人应该都没有看过),在这样的前提下,换俩差点的演员可能根本没法看了(大概率我也不会看了,可能这就是流量吧,哈哈哈)。
作为一个电影从业者,我一度非常难受于这个摄影,俩人在花园的最后那段对话,那么大特写,机器都快抖掉了!
看完后,我分析了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去拍摄,最简单的理由当然是资金问题,钱都去请两个大咖了,但是大概率不是这个原因,因为以这个摄影机的画质来看,应该是DV,根本就不是现代的摄影机(有几个画面非常明显的展现出这种特质,他俩在吃饭还有汉尼拔讲述完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后),那个画面的白色很明显的不是现代的摄影机的宽容度,以网飞和老美的工业体系用一个正常的现代摄影机的钱不至于没有,所以采用这样一个DV摄影机就一定是故意而为之。
为了分析刻意使用这样的摄影机的理由,反推一下,正常情况下,如果是这样一个题材,首先我们想到的肯定是庄严肃穆的,那么构图上会是工整的,音乐也将是宏大或是优雅的,那么再来考虑一下这个片子的主题,主题是:在世界范围内相信教会的人越来越少(一方面是无神论者越来越多,另一方面是人民对于教会越来越不信任),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一个保守派的教宗传位给一个更开放的教宗。
所以主题是突出教会的改革,从庄严肃穆的要改为更平易近人,这样一分析,以DV的方式就是以一种更平易近人的表现手段来表现传统的庄严肃穆的主题,这种形式更好的契合了主题。
现代性与导演意志 文本&故事这部电影着实令人千头万绪,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先从 方济各(Pope Francis) 其人开始谈起。
方济各,第266现任教宗,本名豪尔赫·马里奥·贝尔格里奥(Jorge Mario Bergoglio),阿根廷人,第一位耶稣会出身的教宗,也是第一位拉美教宗。
其理念、政策、态度、与对“红线”准则的开放程度可以说是非常之前卫与不保守。
与之对应,方济各出身的耶稣会,则是以反马丁·路德新教改革的所谓教条“最后的堡垒”般的组织。
有了上述维基背景,那么进入开篇的第一幕,是一组背面长镜头,镜头明显运动,其焦点处在某种找寻“确切”的状态,而后定格于主角身上,此时画面内的信息是人物背对观者,部分达成了神秘,而观众由结尾的闭合结局可知此人正是方济各,电话的内容是客服女子以戏谑的口吻表达不知情的无奈,其结果指向令人“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反讽”。
再由结尾可知,订机票这段情节,和开篇可以在结构上形成闭合的结构,让在这段结构下的电影形成叙事意义上的倒叙,那么总体上的线性叙事中,各种实在性的时间节点标记赋予叙事时间实在性,在此实在时空下展开的故事就有了充足的实在性背书。
片名出现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接下来这段戏,姑且称之为“一段长镜头”,其镜一由模糊(虚)进入清晰(实),此时此在的主体是这位画中这位名叫洛伦佐的年轻人,由人物与摄影机运动将形成的互动关系代入题眼,此时的叙述性话语是画外音的另一个故事,可由镜十五所能看到明确的光影效果,确认摄像机的显性在场。
此时此刻叙事者的操纵表现为,一方面画外音与镜框内主体在故事层面表现为不一致, 形成的画内空间与画外空间,画外音、镜头内人物的反应达成空间拓展;而另一面,画外叙述的人物客体却以视觉中的主体形象出现,镜三、四、六、七、八、九都是以画外音有所讲,而观者眼前有所知,直观的视觉形象出现时,其效果比暗示性的神秘要更丰富,这样的剪辑以不可能截图截出来的主客观视点缝合,用快速摇镜作为剪辑形成了实际的长镜头效果, 而长镜头则以需要借助由镜十五可知在场的摄影机,由镜一就开始的观众主体观感判断,切割空间从而变成了事实上由剪辑缝合的镜头内部蒙太奇.......诸如此类可以来回“无缝切换”的概念对调中长镜头与剪辑孰优孰略的伪命题下存在的去异求同,正是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中延伸出的三一律。
时间、地点、人物统一的时空中,是这名名叫洛伦佐的年轻人充当被摄主体,即使有画外音暗示的那位名叫方济各·博纳戴德的年轻人于此时此刻画外空间的在场,我们仍然不知道前者这位年轻人要去听讲演的内心动向,关心什么,有目的还是凑热闹,其信息量肯定不会比一位路人甲更多。
由镜十、镜十一可知,景画外音由虚入实,正好对应着叙事的信息增多到快要抑制不住滑向神秘的时候,此时正好是路人引入故事的前置状态与本体故事间达成最大的暧昧性,我们不妨试想如果是任何有关系的人物,哪怕只是功能性人物,其整体故事的戏剧张力表现形式就必须依附于需要定调子的某种主义风格,各种指向性之上,这一文本选择前提的叙事效果其一指向未展开完整叙事前,能作为比喻的“自由题记”,其二指向叙事已经展开后,能作为互文“小寓言”的提前命运揭示,而两者都共同指向小情节“魔幻现实”主义纵深感的起点,也可以说暧昧的恰到好处正是所谓“魔幻现实”的座右铭。
这一语境暧昧性能确保观者无论是否知道方济各,都能以产生最大的戏剧化效果的方式进入故事。
再接下来的十二、十三、十四与十五镜中,十二与十三之间摄影界瞄向阳光的类剪辑作结,十三到十五镜完成清除现实语境,融入文本语境,从内部指喻向实质多喻表达的移动,那么当回看镜二到镜十二,搭配摄影机走位与甩镜头,壁画和台词的呼应,很好地解决了这段长镜头和只要是长镜头就可能会出现的气氛与摄影机运动协调融洽、多次重新构图、摄影机运动时间与情节进展时间的同步等扎手问题,其叙事张力的拓展相对也就显得极其充沛。
在上文相互依存与转化的 长镜头与蒙太奇的大框架中,整个《教宗的承继》在教宗选举时ABBA“基佬圣曲”(Dancing Queen)准确又揶揄的基调下,引出真正隐藏在文本后的基石。
西方中心论&规训权力现今世界的现代性发轫,是启蒙运动,今时世界的所有人类实际上是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后果之中,就是所谓-现代性-的世界中。
在这之前基督世界、伊斯兰世界是生活在神本-信仰,东方世界是生活在宗族本-德性的古代性世界中,这其中要涉及的是以基督与伊斯兰世界的神都是排他的唯一神,东方世界率先政教分离造就的领先世界的生产力,与互相探访度有限的地理现实条件,是这三者都各自认为自己是世界中心的表征。
而当启蒙运动开启后,以个体为主的人本-理性的现代性横空出世,以摧枯拉朽、风卷残云之势席卷整个世界,我们如果一定要追溯的话,《圣经》中的传说与耶稣基督创立基督教的故事,正是造就了人本-理性的源头,它塑造了我们业已日常生活其中的熟悉世界。
而人本-理性构成的所谓现代性,在现代个体生活中当然充斥着很多严重的问题,因为现代性的原则是以人为本,非某宗教或权威组织,相信个人价值,且相信每个人都可以用理性来解决所有的问题,去认识物自体的世界,这是个体首次面对一个没有绝对权威与更高级存在的世界,甚至可以说,理性变成了绝对的权威,人变成了更高级的存在,这导出的推论是理性会指出绝对权威的缺失,而人没有了限制,首次面对绝对的自由,却也产生了绝对的悖论,那就是去魅彻底的世界中,一切皆无意义的理性虚无,却以基督世界开启的人本信仰开始,这也正是西方中心论的特殊源头。
于如此绝对“权威”和高级“存在”的世界中,不得不面对的真实是,形式和目的在其中消失,只剩下质料和动力,此刻遥望古代,尤其是西方的中世纪,统治者、奴役者,权力明显,价值存在的世界中,一切都是直接、残酷,却也明了地心安,但紧接而来的去魅,人类借由自身,去追寻价值时,会发现一个根本没有施力者、只有个体,或者可以说,每个人都是施力者、无有个体的虚无世界。
虚无的现今世界,最大特征是在其表征下隐蔽的生产,理性潜移默化间创造了无数的知识与坚不可摧的无限进步论,为现代性世界的原住民们建造了一套完整的理解认识框架,建立了新的“价值”,价值背后一直前后相继延宕传承的“自由意志”,悍然将由理性规训不遗余力地传承下去,这也正是其生产性。
至此,西方中心论下理性规训与自由意志,就是这两者总是在互为依存与转化的辩证关系中此消彼长,就好似长镜头和蒙太奇互相的转化一般,形成了一种有趣的对仗。
主体间&影像 说到费尔南多·梅里尔斯导演,就不得不提他的作品《上帝之城》了,这位来自巴西的拉美导演,有类似大师费尔南多·索拉纳斯和拉美一贯标签的魔幻现实,在《上帝之城》中的彻底的纪实影像与电影思维,让观者足以撇除一切理性预先认知和知识,只要用心观看即可感觉到那块陆地上的故事。
回看《教宗的继承》,方济各( 乔纳森·普雷斯 饰)成为教宗继任前最大的心结,和资格评判的来由,来自壮年时期作为一名理应保护他人之人神职人员的“失职”,规训与自由共同缺失的实质,也令“痛苦来自与信仰先验坚守与信仰超验失灵默默承受的悖论,在迷雾中坚定行走的人,没有答案,只有坚持,他的解脱也正是来自德性的坚持。
反观本笃十六世( 安东尼·霍普金斯 饰),志踌意满的权力喜爱者,但当他渐渐力不从心地不得已,渐感危机时,会求助于自己并不喜欢甚至讨厌的方济各,他对世俗愿景的美好期盼,在整个教会和世界面前,并非那种教条刻板的绝对遵守,也正是规训与自由的拉扯,同时得益于安东尼·霍普金斯 始终看不出心迹的精湛中性表演,保持反讽结构的戏剧张力,可以直指两人殊途同归的第三条艰难但会有效的道路。
这第三条路,是哈贝马斯的交往理性,是观念真实世界的中道。
所以我们能看到时隔多年的一次召见与一次退休,演变为了不同形式,且越来越能理解的交流,两人间的冲突逐渐化为惺惺相惜的扶持,本笃十六世相信方济各就是那个“更好的选择”,方济各理解了本笃十六世一直起以来的期许。
整个电影的影像形式,也是另一种启发,宽画幅的导演搬演,学院画幅的真实记录,还有介于两者之间观者可以分辨由“真实”进入“虚构的”和不能分辨的“亦真亦假”影像。
许多剪辑意识的交错,更多主客观镜头的变幻。
记录影像
渐变
进入
虚构影像像我们的世界是由客观世界、主观世界、和观念真实世界所组成的一样,电影的呈现形式也正是如此如此,观念真实世界来源于我们的共识,人与人的共识,在真实世界留下了真实可见的影响,它既是文明发生的现场,也是主客体间的主体间性场域。
当响起The Beatles令人心醉的Blackbird里动人的 You were only waiting for this moment to arise.时,我们可以相信,本笃十六世接受了披萨、足球、与方济各,方济各也理解了重担、困惑、不解与本笃十六世,观者相信共识会变的更好,那么一切就会变得更好,正如相信来自第三世界,一直坚守如一的方济各会发挥自己坚持沟通、开放,坚持世界会变得更好的理念的理念,如本笃十六世相信前者会成为意味更好的,可以带领信徒和教会更进步的教宗一样,两位教宗从不解到理解,走到了那光明的第三条路。
回归到我们的现实,相信,沟通,努力,观念真实世界的中道,那就会成为真实现实。
在《教宗的继承》在整体大框架故事都闭合之后,仍然插入了一段精彩的“彩蛋”,方济各( 乔纳森·普雷斯 饰)与本笃十六世( 安东尼·霍普金斯 饰)一起观看了巴西世界杯的决赛,介于已经知道结果的我们来说,在赛场上凶悍、果敢,实力过硬,同时不乏一些小动作但最终依旧作为对手相存相依的德国和阿根廷,也正是方济各与本笃十六世的代表,现实的结果是,德国赢下阿根廷,成为第20届世界杯的冠军,与两位的境况正相反形成倒映,和平时代与“现代战争”,两位教宗一次传承兼顾的共识,这个现实语境和文本语境参照形成了另一个简单又有趣的视角,对与另一个令人会心一笑的“魔幻”“现实”趣味结尾来说,举重若轻的视角转换就赋予了世界另一种可能性,如长镜与蒙太奇,如冲突与沟通,如异见与共识。
当一个所谓的保守主义者、一个绝对主义的赞同者、一个想必在伦理上是道义论者……当教皇本笃与一个所谓的自由主义者、一个相对主义者的同情者、一个想必在伦理上是目的论、功利论者——主教贝尔格利奥交谈,或曰论战,他们的谈话内容堪称经典:本笃强调界限、传承,贝尔格利奥指出那界限是隔离墙,传承不过是不懂变化的自我辩解;本笃立刻指出正是墙让建筑坚固,贝尔格利奥反问:基督,他建墙了吗?
这是真正的“棋逢对手”意义上的相称交谈,而这种交谈之不会有结果,在于两者都是善,且都是深思熟虑的善。
对一切已经有了答案的人,可不仅仅是贝尔格利奥主教。
所以,客观上,我们的世界其实是站在主教贝尔格利奥这边的,因为无论教皇如何能够证言传统持存的优先价值,他与贝尔格利奥的交谈本身就说明了“相对且都有理的事物”——也就是多样性——成立。
有谁会反对多样性呢?
站在主教贝尔格利奥的角度,如果他是一个更尖锐的哲学学者,他就会问,你那种信念难道不是来自于多样性本身的允许吗?
但是我们也大可想象,精到又学究的本笃教皇一定会问主教贝尔格利奥,那么,你对多样性的拥抱为什么也表现为毫不妥协的绝对呢?
相对主义是绝对的吗?
绝对教条真的绝对吗?
天使不是5世纪才有么?
交谈陷入了僵局,但真正陷入僵局的是两位教宗所表征的善。
到底什么才是善?
为什么人们对善的看法如此不统一却又如此坚强?
最虔诚的心灵尚且如此,更别说世人在彼此的所处的关系中。
直到我们忏悔。
忏悔中,我们讲述自身的故事,并在故事中找到坚持这种善或者那种善的根由。
故事成为了善的根由,这意味着叙事对于说理的优先性,这其实很符合人生的实际情况,毕竟我们是被随手抛入这个世界的,先是兴于诗,然后才立于礼。
但,我们还有另一种忏悔方式,如果说,开明而自由的贝尔格利奥的忏悔是一个经年的灰暗卷宗,那保守严肃的教皇的忏悔,从根本上则是在光明中的咆哮;如果说,贝尔格利奥主教的忏悔特别容易让人理解——并因此符合他的平民精神的话,那么本笃的忏悔则不那么好懂,因为这个在世间代表上帝的人已经从一些征兆里、从自己的宗教心灵中,再也感受不到上帝的存在了。
因此,本笃对贝尔格利奥的忏悔所进行的宽恕,体现出来的是人类的同情与仁慈,并且在那里,善的根由得以理解,我们由此知道,即便是“相对主义”,但对具体的人来说,相对也是绝对的;但是,如果我们仅仅拥有这种同情和仁慈,那么,贝尔格利奥对本笃的忏悔所进行宽恕,是不可能的。
因为,本笃的忏悔里蕴藏着本片最大的危机,理念上的危机:是不是上帝已经离我们而去?
让我们再看一下贝尔格利奥当时的眼神。
他其实有点被吓到了,那个时候他甚至连“Im sorry”都说不出来,他只是怔怔地看着教皇。
在信仰的核心圣地,贝尔格利奥面对的一个失去了信仰的人,而他是教皇本人。
这当然是最深刻、最高的忏悔,也是交给贝尔格利奥的“考题”,因为表面上是本笃通过这番忏悔向贝尔格利奥发出不能拒绝的邀请,但其实,这是对他的考验。
所幸,本笃继续说了下去,贝尔格利奥的从中立刻找到了善的标记,他凭借这个立刻恢复了他作为牧羊人的自信,恢复了信念的安定。
但切莫认为这个标记就是本笃说他这几天又听到了上帝的声音——这不是善的标记,因为善的标记不在于善的恢复,而在于善的寻求。
CS路易斯早就说过,近有两种,一种是离得近,一种是趋近——后者才是动能的,才是永恒的善的标志。
所以,本笃是这样讲述的:上帝不是离开了,而是说“去吧……我忠实的仆人。
”
这绝非修辞上的差别。
由此,上帝仍然是可理解的上帝,他的权能体现在本笃身上,就在于仅这句话便表达出了本笃的全部生命故事;但,需要留意这个故事不再是叙事式的,而是理念式的:能动性才是善本身,而人的能动性就是带着爱去理解和寻求真相,因此从根本上上来说,人的“目的”原则是善与一切和解的根源。
也许,我们的世界首先是叙事的、是诗的;但最好的故事,最好的诗,是被理念领向高处的。
和解,终于达成——或者说,两位早已年过半世的伟大笃信者,再次从彼此身上确认了自己仍然、以及必将继续走追寻上帝之路的实践。
电影是“哲学与诗的结合”,这部电影名至实归,我们在它的诗意中会心一笑,我们从它的哲理品质里发觉难题与解答的可贵。
觉得对两个教皇过于美化了。不过方济各的很多做法与演说真的蛮酷的。即使是宗教也是要改变的(并不是妥协)呢。
洗地片儿
看这片的兴趣当然是关于了解梵蒂冈和教皇选举仪式,虽然在《天使与恶魔》里有过详细的介绍,怎比得上在画面里欣赏梵蒂冈的真容。围绕二个可爱可敬的老头一路争执,相互坦诚中了解,消弭了彼此宗教观点上的冲突。对白庄严不失风趣,相互给彼此赦免是二者金子般友谊的见证。结尾双关相当有趣,教皇都让给阿根廷人了,怎么说世界杯冠军也得归德国人了。
没有感觉,不感兴趣啊,对宗教,看不懂
感觉是梵蒂冈背后资助的吗?和教皇的诞生相比还是太流行了
这电影用了很多纪实的拍摄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 却始终像新闻报道一样人们看到的只是镜头让大众看到的
不会有人真信了吧?
7/10
真的看不懂,像纪录片
琐碎的宗教漫谈,简居保守派与忏悔实干派的惺惺相惜,直面过去共探人性。故事呈现上有花心思,减少一定枯燥性,包括轻快配乐与生活化侧写,吃披萨一段尤为有趣,但无感于其中文化。
很有趣的电影,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离神最近的人,其人性的展现。不过这译名是回民起的吗?教宗的承继,继承的宗教?
好看啊,本来以为宗教电影会很无趣,没想到把教皇拍得很亲切,就像一个接手烂摊子的大领导
无论是扛把子,村长,还是董事长,总统,看起来合理的选举都是权力的角力。教皇对这个世界宏观的推动我不了解也不关心,只希望那些性侵的神职人员抓紧坠入地狱。
最好的部分是表演,但这是二位老者名字自带的,不是这个电影给的,而这个电影很多方面都可以再有意思很多很多,比如摄影干脆别装纪录片,因为有这二位演员,装也装不像,实在要装也得最好能装出点叙事方面的名堂,但剧作显然志不在此,嘛呢?
真的很难看进去……
亮点在实景梵蒂冈、轻盈的表达,然而密集的台词却没有讲出深刻的观点,缺乏力量感。
与现任教宗比起来,前任教宗保守以及顽固,毕竟拉辛格是学者出身,同时当了宗教裁判所所长几十年,甚至当被采访时会被问到:听说教宗(若望保禄二世)有点怕你?不过拉辛格的执着说明他认真对待教会在现时代的地位与教义的真理性,教会没有任何必要迎合当今时代的多元主义,反而应该持守绝对真理的存在。我并不十分欣赏现任教宗,因为他过于“慈爱”与“自由”,连同他的拉丁美洲和耶稣会背景,这都使他容易让福音屈从于世界,而不是通过宣讲福音翻转人们的生命。教会受到政治势力的迫害,似乎也比它成为政治正确中的一员要好,因为敌基督并不在那些可怕之处现身,而是隐藏在那些光明、美好与正确之处。就电影本身来说,似乎有意无意都在抬高现任教宗,有些针对前任教宗,刻意描写教廷内部的政治斗争,最后的赢家则是“闷声发大财”的贝尔格里奥。
不管内容如何避重就轻,是不是梵蒂冈宣传片吧,能选出这样的演员真是难得。我想起英若诚回忆录里写自己拍小活佛的时候,因为当时都在宾馆化妆,他要穿着僧袍走到片场去,结果一路上所有人都理所当然认为他是大喇嘛。所以这类电影要找对人啊。
失望
历史欠方济各教宗一张皮将军的直升机票。贼无耻的左翼文宣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