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坐在沙发上发呆,然后微信里朋友在惋惜杨德昌死的早。
心里飞蛇走马,突然咯噔一下。
贾樟柯的故事其实是个套路。
讲的都是一个世代生活在妓院里的家庭诞生了一个高尚的人的悲剧故事,或者说一只驱虫突然有了洁癖,该如何生存。
贾樟柯塑造的人物都很让人心疼。
具体点,假设一个北方的砖砌土厕所,就是一个蛆虫的社会。
其中有一户人家里的一只蛆虫,这只蛆虫每天与屎为伍,可它突然有了洁癖,那么它的问题就是:1。
不被蛆虫家庭接受。
是叛逆的。
2。
被蛆虫社会排挤,是不良分子。
3。
他谋生艰难。
4。
他渴望干净,可它天天跟屎混在一起使他目光短浅,可能路边的一口痰它都认为是传说中的圣池。
他千辛万苦的爬到了圣池里沐浴,可他却不感到快乐。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所以它物质上过的不如意,精神上没有答案。
人人看不起他,因为他高傲却没成就。
他也看不起自己,因为他有追求却没有答案。
所以蒋雯丽在舞台上放声歌唱到流泪,那只能是个梦。
所以崔明亮惬意的睡在沙发上,是最好的结局。
可那却看起来更像轮回后的投胎。
多少个暴风骤雨,最后换来的也就是个平凡的宁静。
也许你我的人生,也就是这样。
不合时宜肯特琼斯 kent jones 【美国】王卓异/译在那些影片中,最令人回味的瞬间之一是一个几分钟长、内容不多不少的单镜头:一个邋遢的男人把自己堆在沙发上,他的妻子在一边哄着他们的儿子,抱着他在煤气灶、小屋门口和逼仄的阳台间走来走去。
就在丈夫这样坐着一动不动、母亲与孩子互相亲热的时候,灶上的水开了。
然而水壶发出来的并不是柔和的哨音,而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尖啸,好像某个弦乐四重奏在长时间地延续着一个不变的音符。
在这部具有相当长度、涵盖中国的一个演员团队十年集体历程的影片中,这个声音实际上是在再度确认那首不断复现的主题悲歌。
他们变了,他们的国家变了,他们对生活的现状及可能性的看法变了,他们的着装、言谈、歌舞变了,他们对权限和禁忌的理解变了,唯一没有变化的是这个男人与这个女人之间的那种奇特的不协调。
现在,在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他们依然如此亲近而疏远。
她到底还有一个孩子作伴,他却谁也没有。
那把叫壶是个信号:时间依然在向前流驶。
作为近几年来最令人兴奋的电影天才之一,贾樟柯致力于当下的现实,拍出了三部充满了独特的洞察力的影片。
好像60年代的戈达尔和七十年代的阿尔特曼,,贾樟柯着眼于年轻人,却捕捉到了我们共同的的普遍性——他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喜欢什么,为什么喜欢,以及,最重要的是,怎样喜欢。
1997年以来,他的三部故事片《小武》、《站台》以及新近的《任逍遥》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些影片都聚焦在年轻人与他们脆弱、易受伤害的身份感上——贾樟柯比任何其他导演都更理解少年与时尚之间亲密热烈的关系,以及流行文化是怎样使他们既融合在这个世界之内,又游离于它之外。
贾樟柯的作品很好地做到了在一个更高的层次上表达我们大部分人的生活:依赖于媒体,听天由命地接受社会巨大的变动,无力理解、更无力改变什么,私藏一点儿小小的希望和正义感,以期有一天每个人都能分享灵魂上的充实。
贾樟柯在今天还没有被足够重视,这对于他和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遗憾和损失。
敏锐的观众会发现,贾樟柯把电影做成了一个有机的环境,提供了各种令人激赏的环境细节、人物举止,并用一系列互相关联的社会、文化、修辞事件组织叙事。
他的音乐美学都不大随着每部新片纵向深入,而只是横向扩充。
值得一提的是,贾还尤其擅长爱情故事,描写那些把你自己暴露给所追求的男孩儿或女孩儿时的卑微恐惧。
在事件的组织上,他几乎是没有偏差地将磕磕绊绊的爱情进程与当下的社会纪录编织在一起,轻巧地在个人与政治两个层面之间变换焦点,直到最终将它们合二为一。
贾樟柯其实相当诡谲——看他的电影,你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每一对情侣都很害羞、笨拙、充满契科夫式的焦虑、直到错过之后才明白自己不该总是担心付出太多。
他是用一种19世纪小说家式的细腻描画着他们的感情历程。
这可能与一种更大的文化羞怯心理相关:“在我们的生活中有很多戏剧性的瞬间,但是中国的方式是尽量阻止任何戏剧性的事件发生。
我们把这些深埋在我们的心里。
这是我们在人际关系中应付危机的办法。
”这是当时给我们电子刊的一个荐文。
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为了文稿排版的的需要,文字有删减
本片的所有配乐将会无所遁形,全部囊括在本文中,无论你听得到的还是没听到的,我都把他一一全部列出来,可以说滴曲不漏!
在电影《站台》里,贾科长并未交代直接而清晰的时间,这就给观众一个朦胧的印象,这种处理反而给电影里的穿帮镜头以一个魔幻现实主义的说法,只要导演不说具体时间,你就永远猜不到真正的时间。
文革期间的农业学大寨宣传画言归正传,贾樟柯只是把时间隐藏在音乐和历史事件里,对【贾】粉来说,更能见到真实。
下面我就谈谈,我对于这部电影的理解。
本片故事始于改革开放初期,汾阳县文工团下乡慰问演出的舞台上还保留着文革时期的遗产——大串联时期(1968年)创作的《火车向着韶山跑》(儿歌特别多,我特意挑了成人版)和农业学大寨的形式主义时期的《毛主席号召我们农业学大寨》(这个版本有很多,注意辨别,我找的这首与电影原版歌词一样)两首歌曲,演唱了许多年,台下也没有什么新鲜感了,并没有什么人鼓掌叫好!
之所以,人比较多显得很受欢迎,其实是人们就是在没电的时代,找个人多的地方拉话唠嗑而已,包括样板戏这种唱了10年,听了10年,颠来倒去,就跟文革歌曲一样,一进入新时代就没有多少受众了!
不过这两首文革歌曲还这么受上头的重视,可以大致判断应该时间属于1977年第二次提倡农业学大寨以后,华国锋也要树立新的个人崇拜,大家可以欣赏一下《华主席带领我们学大寨》。
《振兴中华》在《青春进行曲》磁带B面第一个(红框)团长徐燕京在车上点名时,窗外时不时传来一首歌即是《振兴中华》,这首反而是个新歌,由雷凤鸣作词,赵玉枢、王锡仁作曲,创作于1981年。
这可以说明,本片叙事如无穿帮,则开始于1981年。
如果你认为这个是穿帮镜头,那么紧接着的故事就正好验证剧本里的1979年末。
下面是考据向:
音乐月刊《人民音乐》1982年05期(5月刊)发布的获奖信息QQ音乐里宋金玲演唱版本(简称宋版)收录于1986年5月9日发行的《青春进行曲——<八十年代新一辈>获奖歌曲选》。
而这首歌被选入《八十年代新一辈》获奖歌曲是在1982年4月2日,而且排名第二,但是现在传唱度却很低;之后获奖歌曲专辑也在当月出版了第一版,在当时进一步增加了该曲的大众知名度。
可见,QQ音乐的标注并不是初版专辑的发行时间。
影片里是童声合唱版很好听,但是只能在这部片子里欣赏歌曲片段了,现在能找的只有宋版,但是并不好听,多方寻觅未果,只能用宋版代替。
崔明亮与母亲,窗外播放《咱们工人有力量》主人公崔明亮从农村回城正好是下雪,说明是年末到了。
而且他母亲在缝纫机前缝衣服时,窗外传来《咱们工人有力量》的声音,而这首歌诞生于解放前的1948年,这个对于时间节点的追寻并没有多大参考作用。
其间影片里广播在宣传什么高烧不下工线的劳模行为。
张军也穿上了姑姑从广州捎回来的喇叭裤,这个确实开风气之先。
不久崔明亮也穿上了,当时这种裤子有违工人穿着工装干活的固定形象,喇叭裤不能对劳动有所助益,自然遭到了崔父的训斥。
此时,钟萍和尹瑞娟前往电影院的路上,《妹妹找哥泪花流》音乐响起在电影院前的广场上,电影院播放一首歌曲,当时传唱度丝毫不亚于下面即将出场的《拉兹之歌》,它就是1979年上映的由刘晓庆、唐国强、陈冲主演的战争题材电影《小花》的插曲——李谷一演唱的《妹妹找哥泪花流》,而这首歌恰恰就点名了影片故事开始于1979年末,与剧本写明的时间相吻合;另一方面,对比剧本原定插曲《洪湖水,浪打浪》,这首歌更明显突出了钟萍、尹瑞娟这两位新时代女性的特立独行,对于喜欢的异性更加主动些,暗合了后来的钟萍张军、尹瑞娟崔明亮的分手或者恋情无疾而终(妹妹找哥,泪花流尽了,都等不到张军、崔明亮的成熟)。
印度电影《流浪者》,当时一票难求钟萍、张军和尹瑞娟、崔明亮这两对以及二勇进入电影院观看1978年重新上映的印度电影《流浪者》。
这部电影不仅仅是在中印两国备受热捧,在国际上也是赫赫有名,于1953年获得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大奖。
其实早在1955年,《流浪者》就由长春制片厂首次引进并译制,是最早在中国公映的印度电影。
尤其是这首《拉兹之歌》更是家喻户晓,传唱一时。
当然,这部电影对于了解故事的时间线并无帮助,只不过尹瑞娟和崔明亮的事情被尹爸撞破,这也是导致两人后来分离一段时间的主要原因。
崔明亮对着照相馆橱窗里尹瑞娟的照片,注视了良久崔明亮对尹瑞娟是痴情的,只不过尹爸阻止了这种冲动。
接着几天,崔明亮各种烦烦烦烦。
几个发小稍微有点啰嗦,就直接说:你烦不烦呢,而且张军有些双标。
比如张军对于二勇问"乌兰巴托、蒙古、苏修这些地方以北是什么"如此刨根问底的问题显得不耐烦,而张军对于崔明亮烦二勇聒噪进行劝和,显得有点儿幸灾乐祸。
三个人用收音机偷听邓丽君的《美酒加咖啡》,这首歌由林煌坤作词,古月作曲。
最早发行于1973年的香港乐风公司的盒带《邓丽君歌曲特别精选20首》以及EP《彩云飞 电影原声带插曲》中,是邓丽君早期比较经典的抒情歌曲,传到大陆基本上也差不多这个时间,1979年左右。
不过,在山西汾阳偷听台湾的广播,难度堪比当时的中国登月。
之后,这首歌在温州发廊里,再次出现。
当然,这仨人既没有美酒也没有咖啡,唯一的精神食粮就是图书。
影片里是张军在看书,而剧本里是崔明亮在读《曼娜回忆录》这本“大毒草”,不可描述。
三人偷听敌台——台湾广播,播放邓丽君的《美酒加咖啡》尹瑞娟在台上朗诵诗歌《风流歌》(找到了唯一的当代朗诵版,可以听听,聊胜于无),作家纪宇长篇抒情诗,1980年4月28日晨写于青岛,之后发表在《人民日报》上。
在影片中,它竟然传到了比较闭塞的汾阳县城,可见这首诗在当时挺火的。
至于《茶花女》,崔爸不理解崔弟为啥看巴黎妓女的传记,有点像今天的“三观婊”,当然文学的归文学,凯撒的归凯撒,可以说千万不能用现在的或者现实中的视角去揣度古人或者文学中的人物。
痴迷于观看《加里森敢死队》的人们钟萍、尹瑞娟邀请崔明亮去看《加里森敢死队》那晚,户外广播播放了中越边境法卡山边防部队的新闻以及《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而且《加里森敢死队》是中国大陆1980年引进的 ,并于10月开播,每周六晚八点播出,但这部26集的美剧播完第16集后,便以黑底白字正告观众:本剧播放完毕,当时争议比较大。
另外,《加里森敢死队》是中国大陆引进的第二部美剧,第一部是科幻剧《大西洋底来的人》。
镜头一转,汾阳县文工团团长演唱《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首歌首唱于1980年9月23日(中秋节当天)晚上,在北京晚报举办的新星音乐会上,任雁演唱了由张枚同作词、谷建芬作曲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此曲让任雁一炮走红,传遍大江南北。
还有后面还会出现的苏小明演唱的《军港之夜》,也是在同一天晚上亮相,同时一战成名,可以说,这场新星音乐会是名副其实的造星晚会。
接下来出现的《西班牙斗牛舞》,将会是中国影史的经典一幕。
钟萍一袭红裙,热情奔放而之后的刘少奇追悼会是1980年5月17日,与之前的已于9月出现的歌曲《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在时间线上是冲突的,这算是一个异数。
紧接着,钟萍在床上看着一本歌词书,唱了三首歌,分别是:《校园的早晨》,由著名作曲家谷建芬作曲、诗人高枫作词,王洁实、谢莉斯两位著名歌唱家合作演唱于1978年;《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由王凯传作词,王酩作曲,李谷一演唱,首版以插曲的形式亮相于1978年上映的反特题材电影《黑三角》中。
歌曲曾在1980年“听众喜爱的广播歌曲”评选活动中获奖。
1989年,《边疆的泉水清又纯》获得第一届中国金唱片奖;之前提到的与任雁同时出名的苏小明演唱的《军港之夜》,此时时间线又回到了9月以后。
此时感觉刘少奇追悼会仿佛就是是一个时空弯曲场中间那个球,掌握了时间之门,把时间扯掉了一个口子。
离谱的明信片落款时间但是更离谱的又出现了,尹瑞娟过来告诉钟萍,白猪被枪毙了,还有吃脑花的,真是牛逼!
这个是在透露此时是1983年全国“严打”运动,流氓罪一律死刑!
虽然白猪割姑娘家的腿,属于故意伤害罪,现在不至于死刑,可见当时的严打力度之大。
可是更加诡异的是张军从广州寄给崔明亮的明信片上的日期是1981年5月,其实剧本里并没有点明时间。
张军绝对是从1983年直接寄到1981年,出现了时空扭曲和虫洞现象。
吃人脑,离谱接着出现了《幸福不是毛毛雨》,这首歌由马金星作词,刘诗召作曲,苏小明演唱,收录在1981年发行的专辑《海风啊海风》里。
这个时间要是真的在1981年还好,关键是不一会儿张军出现,立马让气氛诡异起来,张军提着大型收音机去找崔明亮,放的是《张帝问答专辑: (新加坡和台湾小姐那个好)》,而我查了一下专辑全称是《张帝<现场回答观众问题>专辑》,这首歌也变成了《十一歌问答(口白)》(QQ音乐讹误为十一哥,《安平追想曲》被讹误为《平安追想曲》,但凡运营能够点进去听听都不会出现这种问题),而这个专辑在QQ音乐标成发行于1985年1月1日,真正的发行时间要提前,具体时间需要考证,思路如下。
刘文正在张帝的综艺节目《周末2100》里演唱而经过查阅维基百科,1980年至1982年,张帝与弟弟张魁以及凌峰一起主持华视综艺节目《周末2100》(又名《神仙·老虎·狗》,共2季),在当时的台湾省很受欢迎,尤其是张帝的急智歌单元“台上台下”。
紧接着是1983年12月16日至1984年5月18日,张帝主持华视综艺节目《仙歌、仙舞、仙人笑》,中间的空档期正是1981年和1983年。
其间张帝作为“急智歌王”重操旧业,于1981年在新加坡演唱了《甘草》,收入《甘草》的这部专辑里面没有《十一歌问答(口白)》,也就是说《新加坡和台湾小姐那个好》这首歌应该是1983年张帝在新加坡“搞笑之夜”上即兴演唱的。
而且这首歌直接放在了张帝《现场回答观众问题》专辑的B面第一首,可以说是主打歌了。
在80年代,这首歌当之无愧是张帝最出名的,也是他的巅峰之作,这也是贾科长选择它的主要原因。
张帝1981年的专辑《甘草》
张帝《现场回答观众问题》专辑封面这个时间,你觉得是不是有诡异,这不是穿越是什么?
不过也暗合了之前尹瑞娟的说白猪被严打的时间节点是1983年。
张军从广州回到汾阳县城,就开始搞事情,在钟萍家里为发小们播放了粤语歌曲《成吉思汗》, 然后一群人蹦野迪,张牙舞爪,颇有喜感。
这首歌是香港歌手林子祥翻唱德国乐队“Dschinghis Khan“的同名粤语歌曲。
该曲收录于1979年1月1日发行的专辑《抉择》中。
这也就说明,汾阳这座小城在1983年才听到粤语歌曲,比广州晚了整整4年。
崔明亮在修理院墙,给墙头增加玻璃碴子为了防范当时全国流窜的悍匪以及本地小偷,崔明亮修理院墙,增加了玻璃碴子,这时候,钟萍前来劝崔明亮与尹瑞娟和好,唱了一首《幸福在哪里》,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是1981年春夏之交,戴富荣创作了《幸福在哪里》歌词,并由姜春阳谱曲。
1984年CCTV春节联欢晚会上,经歌唱家殷秀梅演唱后,迅速传遍大江南北。
也就是说本片故事时间节点发展到了1984年,而之前张军1981年5月的明信片,完全是障眼法,故意迷惑观众视线!
城墙上扔石头的崔明亮在崔爸出轨被崔妈抓包之后,崔明亮心里窝着一口气,一直想着如何报复二宝老婆(崔爸的出轨对象),在城墙上崔明亮唱着《小秘密》,这首歌由吕晓栋填词、谱曲,陈志远编曲,刘文正演唱。
收录于1979年发行的专辑《闪亮岁月刘文正全集Vol1》中,这首歌也非常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崔明亮的心境。
张军、崔明亮看到一辆汽车要出城, 于是联合同伴对着城际公交汽车车顶扔土块和砖块,这个影片没有交代真实的原因,目前已知的剧本也没有说明。
我猜就是这辆汽车载着崔爸出差买的女性内衣。
钟萍与张军在医院门口等着打胎钟萍怀孕了,在医院打胎的时候,广播里正好是建国35周年阅兵式,至于《检阅进行曲》,大家都很熟悉了,就不多介绍了。
不过正好可以说明,这时候的叙事时间节点是1984年10月1日当天。
紧接着就是县文工团要搞承包制,最后宋永平承包了。
崔明亮似乎在等待着尹瑞娟的送行搞私人承包制后,为了多做活动,县文工团下乡比较频繁。
在出发时,文工团的演员们一起唱了《啊!
朋友再见》,这首歌算是80年代最为出名的国外电影配乐!
原来是意大利歌曲Bella ciao(《姑娘,再见》),也是意大利游击队歌曲,流传甚广,后被引用为1969年上映的南斯拉夫电影《桥》的插曲。
《桥》于1977年由北京电影制片厂引进并译制配音,上映之后反响巨大。
女歌手在演唱《在希望的的田野上》在这次下乡慰问演出过程中,崔明亮不经意间碰见了老表韩三明,然后去看望了二姨。
在村里,女歌手演唱了当今国母的成名曲《在希望的的田野上》,它由陈晓光作词,施光南作曲,1981年杨淑清首唱。
这首歌曾经作为共青团中央推广的歌曲之一,并作为1984年国庆“建国35周年大庆”活动的集体舞歌曲,在八十年代的青年当中影响很大。
崔明亮在演唱《我的中国心》1980年代中后期,山西煤窑拔地而起,煤老板们有资金搞文艺演出。
于是在煤矿上演唱《我的中国心》不足为奇。
韩三明是个汉子,冒着生命危险,签下生死无关状,这大概就是底层的写照,为了生存和供养妹妹上大学,死亡居于次要地位。
而《我的中国心》由黄霑作词,王福龄作曲,张明敏演唱,收录在1983年发行的同名专辑《我的中国心》。
1984年,张明敏在CCTV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唱了该歌曲。
此时的时间推进并没有反常的情况。
崔明亮在河边燃起篝火在演出途中,汽车出现故障,司机停靠在河边休息,崔明亮播放《站台》,这首歌由黄蒲生作词,刘克作曲、刘鸿演唱,收录于1987年发行的专辑《87狂热》中。
可以说明此时故事的时间节点发生在1987年,相比之前比较舒缓的叙事风格,此时时间跨度有点大,从1984年到1987年,这三年的时间,只有简单几件事,比不上之前一年一首歌的慢条斯理,有点像你从大学毕业进入社会之后,会发现时间变得好快一样。
而崔明亮钟萍在内一群演员在汾阳没有见过火车,看到驶来的火车就表示兴奋,一直爬到铁路桥上,看到火车才止步。
之后崔明亮趁着天黑,在河边燃起了篝火,此时半野喜弘的《Platform》响起,大提琴确实比较忧郁忧伤,高耸的远山,崔明亮显得如此渺小,此时他内心或许凄凉,孤身一人,不知会不会想起已经不联系许久的尹瑞娟。
警察询问张军
警察询问钟萍
张军一脸无奈
钟萍若有所思天亮之后,一行人住在破旧的国营宾馆里,钟萍张军在80年代没有结婚证住在同一间客房里,就是流氓罪。
之后被警察抓捕审讯,在押解两人的汽车上,半野喜弘的《Platform》再次响起,营造了一丝哀伤无奈的氛围,(这事儿搁现在,屁事没有,想想就可笑),最后钟萍不知所踪,两个人分道扬镳。
钟萍父亲作为家长有点不称职张军在钟萍家里等待她回家的时候,电视里播放的是《河殇》,它是CCTV制作的电视纪录片,一共六集,分别为《寻梦》、《命运》、《灵光》、《新纪元》、《忧患》和《蔚蓝色》,苏晓康和王鲁湘为总撰稿人,夏骏为导演,学者谢选骏为全片的主要内容最初策划者,金观涛和厉以宁作为该片顾问。
《河殇》片名出典于屈原《九歌·国殇》,在1988年6月16日首播,约2亿至3亿中国观众收看,民间与官方褒贬不一,1989年之后被禁。
此时影片叙事的时间节点来到了1988年,电视最为隐秘。
张军街头买醉在确定钟萍一去不回之后,张军和崔明亮去买醉了,然后喝醉耍酒疯,唱起了林子祥的《成吉思汗》,这也是它在本片中出现的第二次。
在《是否》中舞姿翩翩接下来就是苏芮演唱的经典曲目《是否》,先是县文工团在排练此曲,而后镜头切换至尹瑞娟所在的办公室里,她也在收听此曲,接着跳起舞来。
这首《是否》由罗大佑作词、作曲,陈志远编曲,苏芮演唱,收录在1983年12月15日发行的专辑《<搭错车>电影原声大碟》中。
很显然这个并没有推动时间节点的向前,而是这种崔明亮与尹瑞娟的“同一首歌”时间,或许是超越时空的一种共鸣。
崔明亮演唱《站台》刘鸿的《站台》再次出现,崔明亮在正式演出舞台唱了这首歌,台下有几个混混往台上扔杂物,然后崔明亮下去狠狠地打这些人的头,双方厮打起来,之后被同事推回舞台。
附近也有另一波人在搞演出,也就是深圳群星太空柔姿霹雳舞团,二勇在里面表演,晚上他带着双胞胎姐妹加入了县文工团!
被拽回的崔明亮次日早上,一群演员去洗漱,崔明亮途中被昨天的混混打了一顿,崔就想着报仇,但是被双胞胎姐妹拦住了。
这天晚上,这帮演员还去观看了性教育视频,这个片段肯定是本片被禁的原因之一。
等待审核在佳县,演出需要审核,于是宋永平让双胞胎姐妹给审查人员跳了《路灯下的小姑娘》,这首歌的英文原名是Brother Louie(《路易兄弟》),原曲演唱者是著名的Modern Talking。
1987年,广东歌手邓洁仪演唱的国语版收录于广东音像出版社发行的《87’狂热》迪斯科专辑磁带中。
但是最后文工团吃了闭门羹,只能在河边的道路旁随意找个地儿表演。
荒凉的北方草原1989年末,文工团想去内蒙表演,但是由于寒潮来临,中途折返。
在长途汽车站,内蒙古电台广播了自治区公安厅通缉令,有两名通缉犯:一个是盛之民,也就是本片制片主任盛志民的化名,另一个是于立维,本片摄影指导余力为的化名。
贾樟柯《站台》里唯一的猛士Disco舞曲:It's up to you_哔哩哔哩_bilibili接下来是Lain Ross的《It's up to you》(取决于你),1987年4月22日收录于飞时唱片发行的专辑《猛士的士高第一集》中。
这个专辑里歌曲都是当时迪厅跳舞的必备曲目。
安能崔眉折腰事崔父城墙上一群人对着汽车扔石头,故事到这形成了一个闭环。
而崔明亮在家吃着饭,崔母谈论着丈夫,一脸无奈,说崔父回不回来都行。
窗外传来宋祖英演唱的曲目《好日子》,收录于宋祖英1998年1月8日发行的专辑《好日子》中,在1998年之前,根本不存在这首歌。
更何况是1990年末,一下子把时间拉回到影片拍摄时,这个应该是这部电影第三个穿帮镜头。
醉生梦死三年,听取挖声一片张军减去了长发,重回干练的形象。
在崔明亮回到县城之后,尹瑞娟去了县文工团办公地找寻前同事,其实主要是看崔明亮。
尹瑞娟让崔明亮找她玩,多年前县城一直在挖下水管道,现在依旧是,这也是我初次到县城的认知。
崔明亮与崔母一同观看《渴望》回家之后,崔明亮和母亲看着《渴望》,他劝母亲跟父亲离婚。
这部电视剧首播于1990年11月3日,由鲁晓威、赵宝刚执导,张凯丽、李雪健、蓝天野主演,火得一塌糊涂,当时收视率排名第一。
此时影片时间节点来到了1990年末,窗外飘起了雪花,在《渴望》的背景声中,崔明亮去找尹瑞娟聊天,然后就是尬聊一通,再次响起半野喜弘的《Platform》,这是影片中第三次出现,不愧是影片的主题曲。
崔父的杂货铺和情人崔明亮来到父亲经营的杂货店,遇到了父亲的情人,估计就是之前提到的二宝老婆。
他没找到父亲,让她转告他爸,出门之后,抽烟的时候,外面传来《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旋律,估计是附近是个小学或者幼儿园,洒水车经过也有可能。
崔氏瘫电视里传来已于1989年上映的《喋血双雄》里的周润发和叶倩文的国语配音,然后过渡到尹瑞娟抱着哄孩子,而崔明亮“葛优瘫”似的躺在沙发上,一直没醒。
片尾职员表上的本片“通缉犯"盛之民原型盛志民
片头职员表上的本片“通缉犯"于立维原型余力为片尾曲是《姑苏行》和 半野喜弘的《Platform》,前者是笛子演奏家、作曲家江先谓于1962年创作的一首笛子曲,是一首由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的竹笛经典名曲,为压抑的本片给了一个欢快轻松的结尾。
后者是本片的主题曲,是本影片的最后一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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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本人博客:http://www.sohoxiaobao.com/chinese/bbs/blog.asp?id=28161 火车开往时间的尽头 我是从《站台》开始认识贾樟柯,之后才看的《小武》,以为这就是他的第一部电影。
四年前漫长的“五一”长假,几个无聊的穷鬼租了一堆碟回来,一天到晚对盯着电视机补电影课。
长达三个小时的安静里,平实简单的叙述着真实淳朴的人生,凉白开一样的故事没有出人意表的高潮,在你想得到的地方开场在你疲倦时收尾,就是活生生的日子。
几个兄弟还以为会有一些露点镜头提提神,结果在60分钟左右就失望地哈欠着进入梦乡了。
我却越看越精神,几个场景还触动了神经,心有凄凄然,幸亏咬咬牙关或者点根劣质香烟泪腺就能被及时控制住。
一、火车.虚无 这是一个古怪的词汇,像蚯蚓一样埋伏在地表以下,潮湿地蠕动着轰鸣着,出现在很多诗人和很多我这样的没谱青年的文字中。
电影开始,1970年代末,崔明亮他们文工团就在生产队公社里表演着红色样板戏《火车开往韶山冲》,伟大领袖的画像下面,破布,农民,灰尘,笛子,敲锣打鼓,几个人蹲在土台子上模仿蒸汽机车,连杆带动轴承飞速前进,下面人声鼎沸。
“火车”作为一种虚拟的东西出来了,虽然我们不知道要开往哪里,在激情万丈的年代,那时崔明亮、张军他们是文工团的标兵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很诗人的样子。
实体意义上的火车出现在1980年代初期,文工团破除了大锅饭,被承包老板组建成了江湖戏班子,带着到西北各地,在帐篷里、露天下跳迪斯科,崔明亮一头时兴的爆炸头唱着邓丽君靡靡之音,张军去南方闯荡没回来。
那天,当他们在干涸的河床上看见火车从山洞里冲出来,集体癫狂地冲上山追逐,站在钢精水泥的桥梁上,火车一溜烟从坚硬的枕木、钢轨上消失钻进桥对面的另一个隧道,只喷了男男女女们一长溜黑烟。
从铁路尽头、镜头深处他们明亮的笑容,干辣辣的的欢呼声,我知道导演是想让时代和时间赛跑,火车和时代赛跑,人们和火车赛跑,时间(或者叫青春)反过来又和人们赛跑。
你知道的,这种事情古有典故叫:夸父追日。
所以,到最后我们只能和记忆赛跑。
二、工业.农业.墙 除了一种牌子很好卖的白酒名称,我不清楚贾樟柯的老家山西汾阳。
这个有些历史的小城市,在浩浩荡荡的建设社会主义社会的过程中,崔明亮们生下来就是红旗招展、百花盛开、无数个电线杆上悬挂着无数“伟大正确”的高音喇叭、无数个工厂里旋转着“超英赶美”的机器神话,连古老城墙上都是早日四化挺进21世纪的伟大预言。
时代给崔明亮们注射了参加万里马拉松的兴奋剂,能歌善舞当然是一种报效国家的一种有益方式。
但一种体制轰然坍塌时,他们似乎一脚踩空了,自由自在也无所事事,当人民币越来越难赚能买到的东西却 越来越多,当日子在轮回中一天天原地踏步,有一天生活的法则大声宣布:亲爱的同志,您老了,成家立业吧,如今江湖已经不是你的江湖,别跑了。
汾阳作为一个县级城市和中国千万个县城一样不土不洋不尴不尬(去年顾长卫的《孔雀》中河南安阳县城里的一家子又未尝不是如此,嘿嘿,我怀疑是抄袭了《站台》),连贾导自己多次说自己是个农民。
所以,崔明亮和他的哥们张军都是既工非农的。
所以,那一次,长镜头深邃,崔明亮送走签了“生死状”准备下井掏煤的表弟,一望着灰白的长路发呆,对自己的身份有些质疑。
那一次,在漆黑的夜里一个人在旷野里点燃篝火;那一次,他们在城墙上、屋顶上谈着恋爱却内心孤寂,惶惑地眺望远方。
迷幻摇滚的先驱平克.弗落伊德在《迷墙》里说,每个人都是墙上的一块砖,崔明亮们也概莫能外,最后只能回到铜墙铁壁的汾阳城里,永远被围困在里面,做大时代墙上一块平凡安静的砖。
三、在路上.女人 没有爱情和女人的电影是不可想象的,没有爱情和女人是独立电影更是不可想象。
《站台》里尹瑞娟、 钟萍和是好朋友,崔明亮和张军是好朋友,他们都是文工团里的活跃分子。
改革开放包产到户的吹风吹遍祖国大江南北,文工团解散后成了江湖戏班子,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尹瑞娟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不靠谱,通过各种关系进入了税务系统,其他人都开始到处奔跑走穴,只有她坚守在故乡。
不用怀疑,他们都是认真对待感情的人,爱得深沉热烈:尹瑞娟才会一次次地陪着崔明亮在城墙上发呆;钟萍才会和张军同居后,而张军险些被80年代的人民公安请进派出所后,她毅然去堕胎。
尹瑞娟穿着整齐的税务制服,精明得意,骑着漂亮的女式摩托穿行在被时代开挖和建设得面目全非汾阳城里,崔明亮在塞外的风沙里蜷缩在东风卡车里赶场。
幸运的是,当他丧家犬一样回到故乡时,她还是用爱情收容了这个流浪汉。
影片最后,看到崔明亮和时间妥协、青春妥协,在故乡的沙发上疲倦睡去,尹瑞娟抱着孩子幸福地出去时。
我恐怕和贾导一起深刻体会到了,做男人不容易,做女人更不容易,爱情更不容易啊!
不信,你去问问身边的男人女人,异乡回来有多少人疯了、死了、失踪了,有多少人至今爱情未果?
四、音乐.其他 贾樟柯在接受某次采访时说到,自己擅长跳迪斯科,而在影片里引用80年代流行的《路灯下的小姑娘》、《成吉思汗》这些音乐,是因为剧组穷,买不起当时更流行的张国荣的《莫妮卡》之类的版权。
我更宁愿相信他是在给观众下谜语,尽管俗到骨子里,这两首歌却还表达着两种精神气质,林子祥的《成吉思汗》气吞山河,适合在路上壮胆前行,叶丽仪的《路灯下的小姑娘》说着一个小孩霓红灯下的忧伤和寒冷,这未尝不是崔明亮们的写照。
当你看着双胞胎姐妹在走穴沿途的大马路上,满面尘灰,在没有观众也依然在《路灯下的小姑娘》中卖力跳着现代舞,不得不动容。
五、结语 在更早的60年代,美国的克鲁亚克和垮掉的一代们在《几近成名》之后,疲劳归来,退隐故乡写着《在路上》的回忆录。
而几十年后中国的崔明亮们也和前辈一样大部分回到了故乡,虽然他们赛不过时间,在物欲横流的大时代里沉没并沉默,而理想的火车也敌不过时间的速度,终于损毁破败,但是他们还可以和记忆赛跑,直至世界的尽头和时间平起平坐,作一粒自由顽固的尘埃!
贾樟柯作为中国第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深受诸如戛纳和威尼斯等欧洲电影节的青睐,俨然已经成为国际声誉最高的中国导演之一。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其有意或是无意地契合了意大利的“现实主义”,法国电影新浪潮,巴赞的“新现实主义”以及特吕弗提倡的“作者电影”。
笔者想用《站台》,这部最能代表贾樟柯的集大成作,来对其进行一些分析。
关于贾樟柯的电影最重要的关键词应该是真实,但我们平常理解的真实似乎又与其电影中的真实有所偏差。
贾樟柯在其自传性的《贾想》中提到波兰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的一句话:摄像机越接近现实,越有可能接近虚假。
他自己也说,方言,非职业演员,实景,同期录音,甚至是长镜头并不代表真实本身,有人完全有可能用上面的元素配置一副迷幻药。
电影的真实,并不存在于任何一个具体而局部的时刻,真实只存在于结构的联接之处,是起承转合中真切的理由和无懈可击的内心依据,是在拆解叙事模式之后,仍然令我们信服的现实秩序。
《站台》应该算是贾樟柯的个人书写,对于1970年出生的贾樟柯来说影片讲述的1979-1989是对他影响最大的十年。
我想用真实作为最重要的关键词,从人物选择,镜头语言,声音叙事这三方面来分析《站台》。
人物选择
电影中选取的都是一些小人物,首先小人物有一种“去符号化”“去个人化”的特征,他可以是我们生活周边的每一个人。
这一点有别于王家卫的电影中强烈的个人化,比如你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再也找不见第二个跟《重庆森林》里王菲所扮演的角色一样随性的人了。
很凑巧的是,由于《站台》画面比较粗糙,又多用中景远景,我们常常看不清人物,只能通过衣服颜色辨别,因此也增强了这种“去个人化”。
更重要的是这些小人物也就代表了一种运动的无力,也就具备更强的视听能力。
这一点就像是特吕弗在《四百击》中采用小孩的视角来叙事或者《阿甘正传》中采用阿甘这样一个智力不太正常的人来叙事一样,不对外部世界做反应,只是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
强视听能力所造成的电影中的视觉符号和听觉符号正是法国“新现实主义”所提倡的,与此对立的是“感知—运动影像”。
在后者的模式中电影中的人物是对情境作出反应,而观众可以从角色身上看到自己,观众认同角色,就会有很强的代入感。
但我认为这显然是不高级的,这种代入感是女生们看青春偶像剧才需要的。
而前者的模式中角色本身就是一个观看者,他徒劳地走动、奔跑、行动,所处的环境全面超越他的行动能力,他看到或者听到无法再用回答或者行动判断的东西,他更像在记录而不是作出反应,他受制于某个视角被它追踪,而不是采取行动。
就像《站台》中的的这些小人物,他们不能用自己的力量来对抗这个时代,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只能像是时代的一个见证者。
这时观众也不会参与角色的动作,而只是观看影像,类似于布莱希特的间离效果,观众用一种保持距离的态度来观看。
这样才能带给观众更理性的思考。
另外这些小人物的身份是汾阳县的文工团成员,这种流浪剧团的设计似乎已经并不新鲜,小津安二郎在《浮草》中,安哲罗普斯洛在《流浪艺人》中都曾使用。
小津安二郎《浮草》流浪剧团首先作为一种文艺的力量精神世界的象征和时代变化中的政治经济社会形成一种对抗。
但电影中最具讽刺的在于,改革开放让他们见识到了更多的新鲜事物——广州深圳的迅速崛起,邓丽君林子祥歌曲所代表的新型大众文化的冲击。
但这一切似乎不属于他们,汾阳这样的内陆小县城的改革步伐是十分缓慢的。
他们只能为了挣钱不断降低底线,最终内心精神世界彻底断层。
其次流浪剧团很容易就会引起一个“家”或“故乡”的概念。
“浪子之所以是浪子,是因为他还有家”。
因此整个故事就会围绕离家和回家展开,这同样也呼应了电影的标题《站台》,站台既是出发,也是回来。
全篇站台这个符号是缺席的,但它代表的正是“家”“故乡”。
镜头语言贾樟柯非常爱使用巴赞所推崇的“长镜头”“景深镜头”等纪实镜头。
简单理解“长镜头”即是近景中景远景在时间上的叠加,而“景深镜头”则是近景中景远景在空间上的叠加,即在同一时刻可以同时看到蕴含意义的近景中景远景。
长镜头有别于蒙太奇,它不给现实进行增添而只是揭示现实的真相,由于拉宽了时间向度,表意更加模糊就可以让观众积极地参与思考进行多元的阐释。
以《站台》中三处长镜头为例。
这个长镜头持续了近一分钟,从开始的空镜到火车渐渐驶入画面再缓缓离开。
火车是穿插《站台》全片的一个隐喻。
火车或许就是幸福,但却永远触不可及。
在火车没有驶来的长时间的空镜当中,我们感受到的是时间的漫长和漫长的等待。
但当崔明亮一伙人爬上来的时候,火车已经走了,他们只能朝着火车屁股大喊。
导演刻意不让人物和火车出现在同一画面当中或许就是在暗示,火车代表的希望永远只能是一个梦,一个你一直在等,却不属于你的梦。
第二组长镜头中背景音乐《是否》响起。
尹瑞娟开始起舞,我们感受到的是她青春岁月的逝去,心气再高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镜头的选取非常讲究。
我们可以感知到跳舞过后,尹瑞娟回想起自己逝去的青春或许会大哭或许会捶胸顿足,但导演并没有把那些拍下来,而是跳舞过后迅速切到下一个镜头。
莱辛在《拉奥孔》中评论诗画界限的时候谈到艺术家即画家由于只能描绘顷刻,所以应该避免描绘激情的顶点,因为到了顶点就到了止境,想象就会被困住,跳不出感官的印象。
我想电影也同样如此,在十分有限的镜头选择上,选择激情前的顷刻更能带动观众的情感,让观众回味无穷,也就能避免俗套的为了煽情而煽情,我想这应该也是推崇克制的表演的原因。
第三个长镜头出现在结尾,持续了三到四分钟。
尹瑞娟抱着孩子,崔明亮在旁边轻轻瞌睡。
偏执的崔明亮变成了一个静止的崔明亮,开始接受了生活,放弃了理想与冲动。
电影开始火车的呼啸声化作了水烧开后的响声,就像是一个轮回,又像是一场梦。
一场狂欢过后终于又归于平静。
改革开放青春的迷茫也最终被历史裹挟着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站。
社会历史的狂风里人就像是一株小草,每一次风过又会重新站起来。
还有一处镜头十分有趣,在尹瑞娟和崔明亮暧昧的那段时期,崔明亮一直想明确两人的关系。
但在这组镜头中,崔明亮和尹瑞娟都是单独的出现在画面当中。
似乎便暗示了两个人后面的情感上的分离,即使最后两个人走到了一起但早已是物是人非。
这样的处理手法让人想起了王家卫的《花样年华》,影片中同样通过虚化的手法让张曼玉和梁朝伟所饰演的角色始终不在同一个画面当中,以此来暗示这场爱恋始终只能是一个人的战斗,只能是只有爱恋的情绪却最终仍要分离。
声音叙事电影艺术建立在一个平行四边形上,就是“视听时空”。
但电影是一个瘸腿的艺术,视觉语言不断被挖掘,而听觉语言始终被压抑。
而贾樟柯的电影中听觉语言占有着重要的一席之地。
《站台》中从《解放军的天》到《年轻的朋友再相会》、《美酒加咖啡》、《成吉思汗》、《朋友再见》、《在希望的田野上》、《我的中国心》、《是否》以及《渴望》。
这些音乐包括电影中数次出现的画外音广播成为了独立于情节的又一条重要的叙事线索。
这些音乐一方面是能够唤起尤其是从那个年代走来的观众的情愫,将观众迅速拉回特定的年代,同时也和片中人物的心境形成绝妙的互文关系,比如《朋友再见》契合着崔明亮当时离家追寻希望幸福的心境。
同时这些音乐也是非常重要的时代的标记或者重音符号,影片讲述了1979-1989这十年,而这一首首经典或者广播就像是影片的节拍器一样,标记这每一个重要节点。
比如背景广播响起建国三十五周年国庆的报道,以及影片后面响起的《渴望》让人意识到已经进入到了九十年代。
另外广播应该是各种声音叙事中最特殊了,一方面它代表这一种艺术真实一种那个年代的声音政治,真实的记录了那十年间每一次社会剧变。
但另一方面广播代表着一种不可抗拒性。
打个比方,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村长用发短信通知村民不得串门,村民可以当做没有受到消息,但如果用村口的大喇叭喊上三天三夜,那村民们便要接受这不可抗拒的消息了。
所以广播在电影中同样有这样的作用,汾阳城的这些小人物,不管他们自己愿不愿意,都只能接受这时代的变化,随波逐流,这背后的便是时代的不可抗拒性。
贾樟柯的电影中,很多人物悄悄地来了,又悄悄地离开,影片也从不交代。
例如《站台》四分之三处消失的钟萍,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甚至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去寻。
贾樟柯曾说过这不就是我们的生活吗,生活中那么多人和事物,我们都不知来头,不知缘由,他们只在该来的时候来,该走的时候走。
这个“汾阳小子”是孤独的,他独自在“现实主义”的荒原上开垦,揭示着中国那段不为人知或者不被人提及的历史,把创作焦点全部放在“人”身上。
网上有人戏称贾科长为过审小王子,一句玩笑背后蕴含的是多少无奈。
八十年代的生活是压在我心上的一块大石头,不把它搬开,我也许永远也没法做别的事。
————贾樟柯《站台》是贾樟柯最纯粹的个人书写,横跨十年的叙事中每一个细节,细到斑驳的墙上的孩子的涂鸦(“打死贾樟柯”的小噱头),都以某种难以言传的力量让人信服:这就是当年北方小县城里的那个孩子的杂芜的成长历程,是仅属于贾樟柯的纯粹私密的个人记忆。
但也因了这种纯粹性,影片扮演了中国内地20世纪80年代的“史诗”角色,不管导演本身是否愿意。
贾樟柯十分敬重台湾导演侯孝贤,在这点上,影片显然与侯孝贤的《悲情城市》遥相呼应。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1979-1989年间一系列所谓“重大历史事件”,在影片中均被处理成一个个主人公活动的若有若无的背景,一段从喇叭里传出的字正腔圆的新闻稿,或是墙上一句无关痛痒的政治口号。
序幕中,一大群农民聚集在一幅陈旧的壁画下,吧嗒吧嗒抽着能呛出人眼泪水的劣质香烟,用汾阳方言开着最粗俗的玩笑,伴着清痰的咳嗽声,等待着欣赏文工团的演出,而与此形成最鲜明的对比,墙上挂着的是一幅新农村建设规划图:这个场景让你感到荒诞,想笑却笑不出来。
这样的镜头不胜枚举。
崔、钟、张推着单车从广场走过时,广播里正隐隐传来为刘少奇平反的宣告;钟在诊所里扇了张一耳光时,广播里传来国庆35周年阅兵的字正腔圆的解说;崔询问钟父钟的下落时,收音机里是纪录片《河殇》的解说……这些历史事件在影片中呈现出来,因为与人物的生活毫无关系而显得那么可笑,仿佛是拖在兔子身后的一条大尾巴,充满荒诞意味。
这一切在西方的视域中理所当然地成为地下电影人“对官方正统意识形态无声的反抗与消解”,而在我看来,它们包含着两层意味:第一层较为简单,导演显然无意对所谓的“官方说法”进行激烈批判,在导演眼中,that’s part of life,它们曾经并继续萦绕在我们的身边,成为指认那个年代的“标签”和特殊符码;第二层,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导演对第五代做了一番善意的嘲讽。
或许什么是第六代,存不存在第六代这样一个整体创作群落都还广受争议,但至少在贾樟柯身上,我们看到了明显有别于陈凯歌、张艺谋作品的艺术特质,一种对为第五代熟稔的“宏大叙事”的刻意回避和拒绝的姿态。
戴锦华教授曾指出:“为第五代始料不及的是,当他们在历史的叙事中放逐了谎言/年代的同时,他们也放逐了故事、情节的可能与人物个体生命体验的表述。
”而恰是在贾樟柯的电影中,通过对小县城的小人物、小故事的持续书写,《站台》等一系列影片拾起了“故事、情节的可能与人物个体生命体验的表述。
”
从未有列车停靠的站台文/子戈在自己所有的电影中,贾樟柯最喜欢《站台》。
依旧是在山西汾阳的土地上,依旧是一片斑驳焦黄的底色,有一群文工团的年轻人,在亢奋又失序的年代中,过着自己仅有一次的青春。
那是在上世纪80年代,文革刚刚结束,新世界就要来了。
这群年轻人坐着汽车跑来跑去,到村子里、县城里去演出,他们自己化妆,自己排练节目。
无论到哪儿,都有那里最大的舞台在等着,台下男女老少挤得满满的,待他们站上去,舞台亮起来,像是世界的中心。
谁年轻的时候,不是雄姿英发呢?
就像歌里唱的:啊,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曾经的“小武”,如今成了“崔明亮”,是文工团里的刺儿头。
听说城里的年轻人开始流行喇叭裤,他就让母亲把自己的裤子裁开,缝出敞口的形状。
“向往”总是从“模仿”开始的,城市的潮流在行将褪去时,却刚好流到了县城,成为过时的流行。
不管怎样,此刻的崔明亮是“明亮”的,虽然父母搞不懂他成天在干些什么,但崔明亮却活得自在,自诩是个“文艺工作者”,是这个县城里最先锋的一群人。
崔明亮和文工团的伙伴们,表演《火车向着韶山跑》、朗诵《风流歌》、跳火热的《西班牙斗牛舞》、唱《在希望的田野上》。
当演出结束后,汽车行驶在夜色中。
这群从没坐过火车的年轻人,用声音模仿着火车的汽笛声。
他们憧憬着远方,想着未来,而嘴里面却唱起:“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老婆七八个,孩子一大堆。
”这是一种对理想主义的反讽,在一个过于闭塞的环境中,理想是危险的,到头来都打不过现实。
而现实是他们被困住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贾樟柯在片中运用大量的“长镜头”加“远景”,来呈现县城中“人”的状态:慵懒、寡言。
他们被困在了这座县城,看似一直在走,但当镜头拉远后再看,却还是在这里。
后来,文工团改制了,从政府出钱养活,转为了由私人承包。
崔明亮们的演出,也从“慰问”变成了“走穴”。
也是在这时,尹瑞娟拒绝了崔明亮的爱情,她说“他们俩不合适”。
或许是尹瑞娟真的认为自己还能遇到更好的人,或许只是在等着崔明亮更坚定的追求。
谁又知道呢。
就这样,崔明亮坐上了离开汾阳的汽车,跟团开始了四处走穴的生涯。
而尹瑞娟则留在了汾阳,成为当地的一名税务员。
在此之后,曾经风光的文工团,也开始走向没落。
站在台下看节目的人越来越少,到后来根本没有了可以表演的舞台,他们有时只能站在煤矿边上演出,或者自己搭个大帐篷,把人们拉进去。
他们唱摇滚、跳霹雳舞,以美女双胞胎为噱头招揽生意,最后干脆把团名改成了“深圳霹雳柔姿电声乐团”。
在商品社会袭来之时,文艺也成了商业的牺牲品。
最后,无路可走的他们,只得把卡车停在路边,就站在卡车上表演。
录音机里面放着《路灯下的小姑娘》,双胞胎姐妹随着旋律舞动,精气神儿十足。
贾樟柯在这里用了一个“远景的摆拍”,只见“行人、骑自行车的人、开车的人”不断从镜头前经过,却没有一个人转过头看那辆卡车上的表演。
这种“普通人被彻底边缘化”的隐喻,在此刻表露无遗。
为什么一部名叫《站台》的电影,却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站台”。
其实,所谓“站台”也是一种隐喻。
“站台”是出发的起点,也是到达的终点。
正如大时代的来临是弄潮儿们的起点,却也是有些人的终点,他们原本整装待发,准备好了上路,却发现列车根本没有从这里经过。
就像《站台》中的这群年轻人,有一次偶然经过大桥,听到火车的长鸣声,他们疯了一样地跑上桥,却见那火车早已跑了很远,把他们留在了原地。
从舞台中央到路边的卡车上,从十几岁到年近三十。
在汾阳的县城里,这群年轻人终成为了失落的一代。
在兜兜转转了一段时间后,崔明亮最终又回到了汾阳。
在无人的办公室里,尹瑞娟在歌曲《是否》纠结的盘问中,跳起了独舞。
她心中的文艺还在,但现实却给了她一个无比冷漠的回答。
这也是贾樟柯在《站台》中极力塑造的感觉,即一种“无力感”。
青春的荷尔蒙在激荡,却发现卯足了劲,只能打在棉花上。
他们跳着Disco,对着空气挥舞双拳,当音乐停止时,剩下的只是满身的空虚。
在影片的最后,俨然已是几年过后。
在一间屋子里,崔明亮躺在沙发上昏睡不醒,一旁,尹瑞娟抱着孩子逗趣。
又是一个长达几分钟的长镜头,忽然灶台上的水开了,水壶发出尖锐的响声,像极了火车经过时的汽笛声。
然后黑幕降临,响声仍在继续,直到影片结束。
他们最终还是一起回到这里,过上了最平凡的生活,成为了他们曾经拼命想否定和远离的人。
-End-
2002年的某个冬日,当我在魏公村那儿闲逛时,在一家小的可怜的音像店里,我发现了贾樟柯的《站台》的DVD影碟。
我估计如获至宝就是说我那时的感受了,因为看过了贾樟柯的《小山回家》和《小武》,便一直在寻找他的其它作品,尤其是这部《站台》。
知道这部电影是通过报纸上的娱乐版的报导,大多是这部电影在国外的哪个影展获得了哪些奖。
关于影展,原来就对这些东西有些置疑,直到前一阵在网上看到那部《美国美人》在世界各地的大大小小电影评奖中共获得1000多个各类奖项时,就觉得国内某些拍主流商业片的电影导演穿着一身笔挺西装,坐飞机到某个不知名的小国去领奖真的是一件挺好玩儿的事。
那时忽然感觉某些影展的评奖委员会,与莎士比亚时代的那些夸夸其谈附庸风雅的名流权贵没有区别,只是以一个貌似公证评判机构的面目出现,但就其内部成员而言,某些人对其所拥有话语权领域的无知是十分惊人的——但他们却左右着大众的视觉、听觉以及脑体内的某些区域。
即使如此,我们同样要承认的是,如果没有外国的那些奖项,就没有贾樟柯今天的艺术成就,这一结论同样适用于那些曾经和贾樟柯同样年轻且同样才华横溢的导演们。
应该说《站台》是贾樟柯迄今为止最为成熟的作品,同时也应是他自己最为偏爱的作品。
正如他自己所说:“拍这部片子的渴望一直以来像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上,如果不拍出来我无法投入到下一部片子的拍摄。
”据贾樟柯本人所说,《站台》的剧本从其1995年在北京电影学院就读时就已创作完成,苦于当时无法找到投资一直未能投拍,直至《小武》在国际影坛的成功,才让他有能力实现这个长久的宿愿。
当我在深夜两点看完的这部电影,我说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虽然我要比贾樟柯小上七八岁,而他大概比他电影中的那些年轻人同样小上七八岁,但电影中那些年轻人所经历的时代却应是属于每一个中国人的,即使他们是在90年代以后出生的。
但当他们日后长大,回头看这部电影,依然会找到那个时代刻画到他们身体的印记。
这或许是因为贾樟柯用一种近乎虔敬的真诚讲述了这个与等待有关的故事,讲述了那个逝去时代里的青春和理想……《站台》的故事依旧是发生于贾樟柯一直关注的家乡——山西汾阳。
如果让第五代的某些导演们来山西选景,我们看到的很可能又是极具审美意味的一望无际的黄土坡,或是淳朴的年轻男女在月夜里对唱民歌之类的景象。
但在贾樟柯这里,则完全不要指望能看到这类已虚幻得近乎可笑的场面。
在《小武》和《站台》里,我们能看到的将只是破败的县城,那里永远都像是建筑工地那样混乱嘈杂,头发乱蓬蓬的街上行人眼神麻木空洞,街边电线杆上则帖满治疗性病的小广告。
在外省你总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就像第一次看《小武》时,我甚至感觉那个县城就是我东北的家乡,而我的一个来自甘肃的大学同学,也说他家所在的县城几乎和《小武》中的汾阳完全一样。
事实上,即使今天从北京坐车出城,无论是哪个方向,行驶几十公里后,依然会看到类似于贾樟柯电影作品中的景象。
当然后来我发现这家伙即使拍北京城内的景象,也会把它拍得跟县城似的乱糟糟,就像他还在北影读书时的那部作品《小山回家》——在这部短片里他已经显示了一位天才导演的潜质。
影片的开始是70年代末,山西汾阳县城的文工团里的四个年轻人崔明亮(王宏伟饰,就是小山和小武的扮演者)、伊秀娟(赵涛饰,舞蹈专业出身的她现已成为贾樟柯的御用女主角,在《任逍遥》亦有出色表演)、张军(梁锦东饰)、钟萍(杨天乙饰,DV记录片《老头》的导演)在汾阳县文工团过着悠闲平淡的生活。
印象深刻的是他们演出后乘夜车回去的情节,公共汽车里一片漆黑,车内的年轻人们学着火车的汽笛声,他们都要20岁了,但只在电影里看过火车,那个时候火车或许是他们年轻理想的一个寄托……此时这里开放搞活的标志只不过是被崔明亮的父母视为资产阶级象征的“喇叭裤”,以及偶尔放映便会使县城的年轻人趋之若鹜万人空巷的印度电影《流浪者》,当拉滋的形象出现在片中小县城电影院的银幕上,曾经熟悉的《流浪者之歌》的旋律重又响起时,我想生于70年代的人们一定也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山西这个普通的县城里,四个年轻人在拉滋的《流浪者》和邓丽君《美酒加咖啡》的歌声中消耗着自己的青春岁月。
由于种种原因崔明亮与殷瑞娟,张军与钟萍的恋爱无法得到各自家庭的认可,生性腼腆而又自尊敏感的崔明亮主动放弃了与钟萍的感情,而张军则在真正来到改革开放的前沿广州后见识了“花花世界真好”后,回到汾阳后与钟萍未婚同居……历史发展到80年代,钟萍未婚先孕了,但张军根本不敢与自己的父母说这件事。
他们的团长(这个团长应该是北京诗人西川饰演的)带着钟萍、张军到他插队时的乡卫生所找熟人打胎。
乡卫生所阴暗的走廊里,响起了钟萍凄厉无助的哭骂声……而这之后文工团也被承包给个人,变成了到各地“走穴”的歌舞团。
当崔明亮随团到了山西的某个偏远的小山村,他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表弟三明。
但三明的木讷与苍老与同龄的崔明亮就像是来自不同的世界(让我不自禁地想起了鲁迅笔下那个成年后的闰土),以致于殷瑞娟怀疑三明是不是一个哑巴。
崔明亮邀顺路的三明乘拖拉机上山,可被三明拒绝了,然后是一个长镜头,三明一个人孤独地爬着陡峭而荒凉的山路……小村庄的广场响起了“希望的田野”的歌声。
不识字的三明请崔明亮代念一份他与村上小煤窑签的合同,上面写着类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有意外,赔偿500元,日工资10元之类的条款,三明目光呆滞地听完,然后在合同上按上自己的手印。
在歌舞团回程途中,三明气喘吁吁地追上歌舞团的拖拉机,叫下表哥崔明亮并交给他5元钱,托他转交给在汾阳读书的妹妹,“告诉她好好念书,考上了一辈子也别再回这!
” 一辆解放卡车载着崔明亮这些年轻人继续着他们的旅程。
当他们在一片山谷中停车休息,疲倦不堪的崔明亮在驾驶室里翻出一盘磁带播放,《站台》的歌声响起,“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这时一列运煤的火车开过,从没见过火车的年轻人在山谷中忘情地奔跑着,追逐着,喊叫着,可当他们跑到铁轨上,火车已开远,只留下这些目送着它远去的年轻人……歌舞团到了大同,殷瑞娟此时已经离开他的伙伴回到汾阳,在税务局找到新的工作。
在大同的一家小旅馆,钟萍说在外面多好啊,也没人管咱们,谁也不认识咱们。
正当两人躺在床上构想着美好未来时,却被公安民警以卖淫嫖娼为名抓进了当地派出所。
虽然后来被保出,但钟萍在受到这次打击后,永远地离开了她的恋人以及朋友,并从此音讯全无。
在钟萍最后一次出场时,贾樟柯给了她一个全片为数不多的面部特写镜头。
在后来的某次座谈中,贾樟柯表示他想通过这个特写让大家记住钟萍这个角色,这个消失在影片四分之三处的女主角。
“那个女孩是我的希望,我觉得她此刻仍然在路上”——贾樟柯如是说道。
电视机正在播放电视剧《渴望》,我们可以判断这时已是90年代初。
回到汾阳的崔明亮百无聊赖地游荡在汾阳的大街上,此时在街道的两边已经随处可见私人开设的门市商店,而昔日的朋友有的已经成了个体业主,有的则娶妻生子。
一次偶然的机会,崔明亮见到了已是税务局干部的殷秀娟,两人相对良久,偶尔提及往昔却欲言又止。
但这之后,感觉应该谈婚论嫁的两人还是再次走到了一起。
当两人因无话可说而燃起香烟时,殷丽娟再次想起了曾教她吸第一支烟的钟萍……电影的镜头最后定格于一个普通家属楼内的房间,楼下隐隐传来录相厅音箱中剧中人物的对白,那是大家都不会感到陌生的吴宇森《喋血双雄》中周润发与叶倩文的一段对白。
房间已为人妻的殷秀娟正抱着孩子在烧水,衣冠不整的崔明亮则歪在她身旁的沙发上睡觉,沙发上放着有双喜图案的坐垫。
水已烧开,壶盖发出呜呜的鸣声,殷丽娟逗着孩子,却没有关掉煤气。
那鸣声越来越响,渐渐掩盖了一切嘈杂的声音……贾樟柯说这是他的一部半自传的电影,一些情节是以他的姐姐以及他自己的生活经历为原型的,他的姐姐就是当时汾阳县文工团的演员,贾樟柯第一次看姐姐演出时,姐姐正在舞台上演出《火车向着韶山跑》,在《站台》开始时的镜头便再现了那一幕。
而贾樟柯在来北影读书之前,也曾是那种地方小歌舞团的演员,也曾有过到各地“走穴”演出的经历。
片中的演员很多就是贾樟柯小时候的朋友,而谈及扮演崔明亮表弟三明的演员时,贾樟柯说:“演三明的演员就是我的亲表弟,而我本人也真的有过给他读生死状的经历,那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经历之一,我之所以一直到今天还在坚持拍自己的电影,真正能反映当下中国某些现象的电影的原因之一就是现在还有很多像三明那样的人无法表达自己,他们需要别人来替他们表答。
”关于这部很可能是中国电影史上迄今为止最出色的作品,法国影评人Didier Peron曾撰文如是评价:“这是一部天才的电影,两个半小时不断让人吃惊,《小武》已然让我们惊讶,但里面的各种元素在此俱皆延伸放大。
结果是幅一整代坠落的全景……”贾樟柯曾说《站台》的背景音乐是这部电影的第二主演。
确实如此,每一个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听到那些确实会感觉无比亲切。
以致于有人认为如果将那些背景音乐做成电影原声音乐碟一定很精彩。
当然只要稍加思索后,就会知道这样的提议并不可行。
因为作为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它们的文本价值要远远超过它们的艺术价值——如果这些歌有一点艺术价值的话。
除了那首可以被认为是这部电影某种意义上的主题曲的《站台》,恐怕在我们听到其它那些熟悉的歌曲时,却会有一种反讽的感觉——那些歌曲虽然属于那个时代,却从未真正反映那个时代。
就让我们回想其中的几首吧,例如那首邓丽君的《美酒加咖啡》,估计即使是那种最廉价的白酒,对于当时的崔明亮们也可能是一种奢侈品,更不用说咖啡了。
那首与成吉思汗有关的流行歌曲,在今天听来已经是近乎荒诞,而在钟萍失踪后,张军像发疯一样唱着其中的那句:“成,成,成吉思汗,有多少美丽姑娘愿意嫁给他啊!
”——听起来却更像是在控诉着什么东西。
那首曾红遍大江南北的《我的中国心》,让香港的一个根本不入流的小个子歌手在内地赚足了人民币,那时的年轻人着魔般地传唱着这首歌,但它与他们当时的生活状态又有什么联系呢?
而《路灯下的小姑娘》,只是一首改编自美国某部早已过时的音乐剧中的片段。
还有最后出现的《渴望》的主题曲,更是将一种极其廉价的道德灌输给当时的年轻人。
那盒与监狱犯人生活有关的“铁窗泪”磁带,大概也是在那时流行全国的。
虽然这些歌未在此片中出现,但较之上述歌曲无疑要更加荒诞,甚至都有了一种黑色幽默的味道。
而没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恐怕无论如何都弄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全国的男女老少会对那些“囚歌”那样着迷……(一篇几年前写的东东 ^_^)
贾樟柯的电影中从来不缺人文关怀。
不同于第五代习惯的“悲天悯人”,贾的人文关怀深藏在每一个镜头,每一句叙述之后,它不是冷冰冰的,而是泛着体温的,不是俯视的,而是平视的,不是伪善的,而是真诚的。
在一个镜头中,崔和三明蹲在山坡头抽烟,沉默到被钟萍以为是哑巴的三明,拿出一张照片给崔看,而当崔问是谁,三明只是默默地把照片小心地放到帽子里,戴在头上。
被刻意省略掉的三明的一段过往仿佛是纠结在我们心中的一个问号,也是三明内心梦想的隐晦暗示,同时显示了影片可贵的隐忍的气质——一个留白,一句欲说还休,往往比托盘而出来得有意蕴。
如果说三明作为叙事的旁枝还只是贾对一个特定群体生存状态的观照的话,影片中的四个年轻人无疑凝结了贾个人的生命体验。
而火车,则成功地扮演了年轻人内心梦想的外化物。
序幕中,当老徐指责崔学火车叫不像时,崔说“我又没见过火车,怎么知道火车叫”,接着车内灯光暗下,直至黑屏,听到的只是车上的年轻人开玩笑般地学火车怪叫。
导演在此埋下伏笔,在70至72的一组镜头中,导演安排了火车的出场:先是年轻人们听到火车的汽笛声,吆喝着奔去看,接着镜头远远的对准铁路高架桥,火车不出现,镜头就固执的凝视、等待,终于,火车呼啸着从画面中驶过。
呼喊着跑上铁路的年轻人们,看到的可能只是火车远去的背影,也兴奋地大叫。
他们甚至都没机会看到火车的出发地——站台。
值得注意的是,作为电影的名字,站台始终处于缺席的位置。
或许这一细节有助于我们的理解:“长长的站台,寂寞的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这句歌词在片中多次出现(崔见到火车前在车上听的也是这首歌),歌名就叫“站台”。
贾樟柯自己就曾说过:“《站台》是一首摇滚歌曲,80年代中期,在中国风靡一时,内容是关于期望。
我选了它作为电影的名字,以向人们单纯的希望致敬。
站台,是起点也是终点,我们总是不断地期待、寻找、迈向一个什么地方。
“于是我们可以把站台理解为“等待之所”的能指,而欲望对象的缺席,正印证了欲望的不可抵达,于是,主人公的梦想注定只是梦想。
除了火车,影片中有多处细节暗示了人物的梦想,或曰欲望。
张梦想抵达的“花花世界”,二勇不厌其烦地追问外蒙古往北、再往北是哪里,尹的梦想则间接从钟口中得知:“她偷偷考过省歌,心气可高了。
”这些梦想都远不算宏大,卑微的仿佛是墙角钻出的小草,即便如此,可供他们选择的余地还是太小了,在时代的巨手下,崔、尹、张、钟的抗争都显得那么无力,梦想终归要滑入生活的琐屑和平庸。
钟不知所往,张剪掉了蓄了很久的长发,尹穿上了一身“皮”,在小县城里当起了税务员,并和崔结了婚、生了孩子。
在影片最后一个镜头中,固定乐队指挥机位,不动声色地拍摄着尹和所有的母亲一样,一边逗弄着手中的孩子,一边照看着炉上的开水,男人仰躺在右面的沙发上,歪着头沉沉睡去,有滋滋的水开声传入耳朵——这一画面宣告了理想向庸常现实的彻底妥协,而我们在旁静静地审视,轻微地叹息,不知道该去指责谁。
贾樟柯电影“方言”式的言说——以《站台》为例摘 要:本文以贾樟柯电影《站台》为分析对象,从电影符号学和语言学的角度分析,作为贾樟柯电影的方言如何可能,又将怎样言说,以及在言说之中这种电影语言(Cinematographic Language)⑴所达到的境界。
关键词:方言 言说 贾樟柯电影 《站台》引言对电影进行语言学和符号学的分析,似乎不是那么困难,又是无比的困难。
从语言本身(在此使用“本身”一词是为了区分与“自身”一词的混淆,“自身”一词在本文中有其它含义)的角度来说,语言分为三个层次:欲望的语言、工具的语言、真理的语言。
“语言所说可谓多矣,但就其大端则为欲望、工具和真理。
”⑵那么,又怎样从这三者来对电影进行分析呢?
单就其各自层面来说,分析是片面的和不完整的。
因为,三个层面的语言都无法以自身为参照系来区别自身的边界,必须三者相互成为参照。
欲望的语言是以欲望为言说(表达、言语、表现)的冲动,即语言言说的动力来源,而言说功能的体现必须借助于工具的语言付诸实施,不然欲望将无法表达。
“如果欲望的语言将自身言说出来的话,那么它要求工具的语言。
”⑶但是,前两者语言无法达到语言自身的真正本性。
真正本性的彰显,需要具有划界功能的真理的语言,真理的语言才能使语言达到语言本身的真正本性。
非片面的电影语言分析是三者的有机作用,这样,电影语言分析才能成为可能。
从符号学的角度来说,对电影的分析是对电影语言的分析。
电影是人类语言的一种,也是人类语言言说方式的一种,它是符合语言的三层划分的。
虽然,电影是一种非天然语言。
而,对电影语言的分析的途径之一就是对电影符号学问题的分析。
麦茨先生在《电影符号学中的几个问题》一文中指出:“‘电影语言’(Cinematographic Language)这个词本身已经提出了电影符号学的整个问题。
”⑷语言的分析(三个层次的语言,既,欲望、工具、真理的区分),是为电影语言分析提供平台,平台之上是作为非自然语言的电影语言区域,电影语言使电影的符号学分析有对象存在。
在这里似乎建立起了一个理论的金字塔。
位于塔底座的是语言,之上一层为语言的三层次,再上为电影语言,再上为电影符号,最上层将是作为符号文本、电影文本、言说文本和语言文本的影像组合(《站台》)。
本文将从影像组合入刀,一一分析,由顶至底探求贾樟柯电影作为语言的言说。
在此,将对一对概念区分一下,以免使自己的文章滑入歧途。
这对概念是:分析和阐释。
先从阐释来说,阐释是指一种阐明某种阐释符码、某些“规则”的有意的心理行为。
⑸而阐释的工作成了转换工作。
比如他将进行这样的工作:甲,其实是乙,或者不是;丙等同于丁,或者不是。
分析,我在此定义为:是以一定的手段和方式作用于分析对象上,对其进行外科手术式的解剖,以明了对象是什么,为什么是,将怎么样的过程。
因为阐释只是一种转换工作,无法像分析一样明了对象的真正的面目。
在《反对阐释》一书中,苏珊•桑塔格这样认为:阐释行为大体上是反动的和僵化的,无异于庸人们拒绝艺术作品的独立存在。
⑹所以,此文将拒绝阐释。
一﹑电影“方言”,电影“方言”如何言说方言,我们一听到这个词,也许就会联想到什么,比如上海话、武汉话、闽南语、湘语、吴语等。
这些“话”和“语”在一定程度上区别了不同地域的人。
在“现代”社会,虽然工业大生产带来了我们自身与他人的界限不清,但是不同的方言是“现代”社会和这个时代不同地域的人们仅有的区别标志之一。
方言,在英语中为:“idiom”,意为语言的特性,语言的特别表达方式,具有特殊特点的语言。
可以看到,形成这种特有的语言是由其构成因素的,即,时间上的语言变异和空间上的语言变异。
也可以理解为,纵向上的语言变异和横向上的语言变异。
两个维度上的变异,使方言的独立性和特有性固定下来。
方言与方言之间的区分,是很重要的过程,同时,我们还要有一个区分,即,方言与“文学语言”的区分。
语言学家费尔迪南•德•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说“文学语言由于存在一种完全不同类型的现象,许多国家的语言从另一种意义上讲具有双重特性,这就是文学语言强加于同一语系的自然语言之上,彼此相互并存。
”⑺他又在另一段中提到:“自然语言中自有方言。
”⑻现在,我们可能还不十分明晰文学语言与方言(自然语言)的关系。
不难分析出,文学语言是从方言之上发展起来的,渐渐成为一个地域和民族具有标准性语言。
文学语言形成之后,它会凌驾于这一地域其它方言之上。
这样,区别的界限就明显了。
以上对方言与方言的区分和方言(自然语言)与文学语言的区分,让我们看到,在两个维度的比较上,方言的特别性显现出来。
谈到这里,我们也许清晰了方言是什么回事,但是作为电影语言的方言,是否可能呢?
我们先不下定论。
依照分析方言的两个维度来开展对电影方言其可能性的分析。
(一)、在方言分析过程中的第一个维度上,分析电影方言的可能(1)、电影的原始语言:纪录电影的兴起,众说纷纭,美国、德国、英国都有早期发明电影装置,机械,投影,复制影响的记录。
现在世界公认的起源是,法国吕米埃兄弟在1895年10月28日于巴黎“大咖啡馆”的放映活动。
在电影的起步时期,吕米埃兄弟拍摄了大量的记录片,如:《火车到站》、《工厂的大门》、《水浇园丁》。
现在研究电影史的学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回避的研究素材。
就像原始人了类语言的起步一样,这一时期的电影拍摄,是电影语言的起步阶段。
体现在,电影拍摄是对现实世界忠实的机械复制,即纪录。
当然纪录这一电影的原始语言发展到今天使其自身成为了一种电影语言类型了。
就像上古汉语是当时华夏族的语言一样,它在历史长河中的发展和传播使自己成为了一种独特的语言类型,而流传在其它地域上的上古汉语发展成了别样的“方言”。
这种演变,是在空间和时间上同时进行的。
(2)类型电影:特定的题材随着电影的发展,在电影语言内部开始形成对特定题材的关注,一批导演开始以拍摄某一特定题材为自己的最高梦想。
类型电影开始出现。
如,美国的西部片,史诗片,香港电影中的功夫动作片,印度的歌舞片等等类型。
可以看到类型与类型的自身区分,是在方言分析的第一维度上对电影方言的重要确认。
在这我想花一点篇幅说说美国西部片。
美国的“西部拓荒”(美国的西部大开发)时代的结束时期,正是电影工业的勃兴时期。
美国人在电影的勃兴大浪中越来越希望西部那失落的传奇能在梦幻的电影幕布上重现,这种重现的愿望使西部片自此滥觞。
美国人从电影里寻找失落的西部神话成为当时最直接的需要,这一直接需要,使西部片成为电影史上伟大的类型代表。
电影创作者的镜头准时瞄上了西部题材,拍摄的电影现在看来虽然粗糙,却重重重现了以牛仔、印地安人、篷车队、西部小镇、水牛组成的西部镜头。
(3)电影流派:电影修辞的内部趋同电影的进一步发展,电影流派开始自觉和不自觉地形成,在流派内部对电影语言的修辞手段开始趋同。
这种修辞手段的趋同我们可以很快地找到他们的电影的共同风格。
我们看一下美国电影学者罗伊•阿姆斯(Roy Armes)对法国新浪潮电影新导演依其出身背景和倾向分为的六类:个人派、影评派、知识分子派、专业导演派、纪录片派和文学派。
⑼流派的划分,可以看为是一家之言,但是也正是因为法国新浪潮电影新导演他们在流派内部趋同了电影修辞。
从上三个方面看来,在方言分析过程中的第二个维度上,分析电影方言是可能的。
(二)在方言分析过程中的第一个维度上,分析电影方言的可能在类型电影,电影流派作为电影方言自身形成时,电影的进一步发展使电影在电影方言不断圈地时,电影的标准化语言也开始形成。
这反映在这些方面:(1) 类型的融合(2) 流派间的修辞趋同(3) 对电影体系的建立(4) 电影研究机制的建立(5) 电影自身的批判法国电影导演们在20世纪60年代掀起的电影新浪潮,使世界许多国家的电影发展师承于斯,从而开启自己国家和地区的电影新浪潮。
这恰好是对电影文学语言的形成一个很好的例证。
,标准化的电影语言(文学语言)对立被凌驾的电影方言,对立的存在,使电影方言在,这一维度上的外延也分清了(三)电影方言如何言说“言说”是什么呢?
可以理解为说话、表达、表示、展示、展现、显现吗?
这是可以的。
比如,我要“言说”,就是我将要说话、表达、表示、展示、展现、显现。
因为,我将把隐藏在我心中的秘密让接受我“言说”的人接受。
不管这种接受是主动的还是别动的。
但是有又有一个问题产生了:真的是我在“言说”,还是“语言”在“言说”。
这个问题武汉大学彭富春教授在他的《哲学与美学问题——一种无原则的批判》一书中给了回答:对于语言,后现代的首要问题是:谁在说话?
谁都知道是人在说话。
但这一提问显然是对于这一问题的预先质疑。
如果说人在说话,那么就是认为人是语言的主人,拥有它并可以抛弃它。
然而也许要反过来,语言是人的主人,语言使人成为人,使人区别于动物世界并创造世界。
那么是否可以说语言在说话呢?
作为对于“人在说话”的置换,“语言在说话”看起来是无意义的同义反复,并且也是“语言”的一种拟人化,但它意在回到语言自身。
那么它是什么样的语言?
在这样的提问中,“谁在说话?
”就转换成“说了什么?
”这是因为语言显示它所言说的话语中。
如果问题是如此的话,那么它要求语言的划界。
(欲望的语言、工具的语言、真理的语言)⑽对于电影方言来说,同样可以理解“言说”意在回到电影方言(电影语言)自身,“谁在说话?
”也要转换“说了什么?
”语言的划界,本身对于电影方言(电影语言)来说是探求电影方言(电影语言)“说了什么?
”,这样的探求能直接到达电影方言(电影语言)深邃的境界。
贾樟柯的电影方言(电影语言)“说了什么”(他的电影方言境界)是本文一个重要讨论的环节。
搞清楚了要探求的电影方言“言说”自身的资格问题,在接下来的文字中,分析一下电影方言如何言说。
电影方言作为电影语言,它与电影文学语言的关系是有联系而又有区别的。
它联系的一面不仅仅表现在电影方言与电影文学语言同作为电影语言这个大的方面上,另一方面表现为它们在一些方面的交集。
如:(1) 电影修辞的基本修辞 蒙太奇、摄影机运动、镜头镜位、音像关系、片段切分、其它大组合单元叙事(故事片)与非叙事的模式(纪录片、科教片等)选择为了更加清晰叙事与非叙事的模式关系我在这里引述一段麦茨先生在这方面的论述:在电影领域中,一切非叙事的样式(纪录片、科教片等)都成为“边远地区”(作者插语:在麦茨看来“边远地区”似乎就是电影方言区域,而这个电影方言区域似乎是在方言分析的第一个维度上的,第一维度上的两个变异是方言成为方言的客观因素或者说是外在因素,这不是方言最终成为方言的原因,第二个维度才是根本原因)或者“边界地区”,而小说式的故事片干脆就被叫作“电影”(这种用法是有意义的),它越来越明显地成为电影表现的康庄大道了。
⑾可以看出来不同的叙事模式(样式)与非叙事模式(样式)是有分别的,麦茨的“边远地区”的比喻打得很好,但是在电影的拍摄或者说创作上,选择叙事模式还是非叙事模式对于成其为电影方言是无关紧要的。
贾樟柯拍摄三峡移民城市的题材同时选择了两种叙事模式(《三峡好人》是故事片,《东》是纪录片)。
在电影文学语言与电影方言的联系方面,电影方言的言说即言说手段也大体上是一样的而在它的区别方面电影方言将怎样言说呢?
电影方言的言说与电影文学语言的言说区别的根本原因在于电影文学语言对电影方言的凌驾。
电影文学语言的能指与所指之间似乎关联紧密,而电影方言在本质上能指与所指关联也是紧密地,不同的是在表层上却表现为所指的短暂消失。
而这种短暂的消失表现在电影方言的“阅读”上:电影方言的使用是已经有了套语言系统在为电影的创作者使用吗?
这是不可能的,电影没有语言系统。
在天然语言里,去言说就是去使用一套已经是语言系统的语言了,天然语言的言说者是使用者,在电影语言这里,它是非天然的和没有语言系统的语言。
对于电影创作者来说,他们是电影语言的发明者。
在电影创作者这一角度来说他在创作电影的时候已经构架了在他心中的电影符号关系,能指与所指是确定的而非散乱的。
创作者通过影像组合已经言说了能指与所指的关系,而作为电影的接受者(电影语言的阅读者)来说,阅读电影恰恰只接受了电影符号层面的能指成分,所指在这时候已经暂时消失。
而电影方言在此的所指将消失的得更为长久,电影阅读者要在电影方言言说的过程中去找寻被丢失的所指,并要在它和能指之间连线。
(在电影方言的言说中要去找回这种能指与所指的连线是极为困难的,电影方言作为电影语言的分支是没有语言系统的。
)这就像在天然语言里,我是一位不懂上海话的女孩,而我心仪的男孩对我说了一句: “吾欢喜侬!
”所指是处于消失的状态的。
贾樟柯在《三峡好人》里那个奉节的标志雕塑的火箭发射式的升空是具有浓烈的符号意味和电影方言意味的。
能指的流动(电影胶片按设计好了的速率播放)而所指一直是缺失的,我们可以看到这个雕塑的形象,它只是一个水泥质地的雕塑吗?
细心的电影欣赏者也许发现这个标志看起来像是“奉节”两个汉字的复合体,又好像是楚文化里一种独特的图腾符号:夔(一种独脚站立像龙的独脚怪兽)。
电影欣赏者怎样才能找寻到它的所指并与能指连线呢?
这同样是无比困难的。
从上论述来看,电影方言的言说是在其取得了所指层面在表层意义上的短暂消失而取得了言说的独立意义的。
二﹑贾樟柯电影方言如何构成 ——以《站台》为例分析首先在此将花一定的篇幅来记录一下《站台》在整部电影的每一个连续镜头上的“零碎材料”(在无法使用大篇幅的截图的情况下)。
其目的是为了分析《站台》的电影方言的构成。
《站台》:1、 群众在村公所说话;背景:新农村规划图2、 文艺慰问演出;节目:《火车向着韶山跑》3、 汽车上点名4、 汽车开向夜色;车上人学火车叫5、 崔明亮妈妈给崔明亮该喇叭裤;缝纫机;周恩来肖像贴画6、 崔明亮妈妈该好裤子给崔明亮;将裤样还给张军;广播音:报道英雄事迹7、 院子外头抬木头;雪天雪地;拖拉机8、 崔明亮父亲对裤子有看法9、 县城雪景;广播:音乐10、 电影院门口;钟萍、尹瑞娟等待11、 钟萍、尹瑞娟、张军、崔明亮一起看电影;口哨声;列宁、斯大林肖像贴画;毛主席肖像屏风;尹瑞娟父亲找尹丽娟12、 城头上崔明亮看小城雪景13、 城头上与尹瑞娟相会14、 城头下两人谈话;点着的火;背景音乐起;小提琴演奏15、 崔明亮夜色中行走小城街道;街道上堆着修路的土16、 崔明亮与张军在屋子里烤火;广播音:邓丽君《美酒加咖啡》;乌兰巴托17、 文艺排练;尹瑞娟在舞台上朗诵诗歌;“风流哟,风流,什么是风流,我心中的思索像三月的杨柳”;马克思肖像贴画18、 尹瑞娟站在春风中思索19、 崔明亮与弟弟坐着父亲骑的自行车回家;崔明亮张开双手飞翔20、 吃饭;崔明亮父亲在崔弟的书包里搜出小人书;《茶花女》21、 文工团年轻人在理发店围炉烤火;广播:越南战争的报道22、 看电影;看电影的年轻人23、 张军与钟萍相会;墙上华国锋语录标语;年代:1977;张军说普希金的格言:“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24、 文艺演出;《年轻的朋友来相会》25、 晚上;车上;众人恶搞歌曲《年轻的朋友来相会》26、 文工团团长批评恶搞者;(1980年)27、 游行队伍宣传计划生育政策;红旗;张军相约钟萍去发廊做头发28、 温州发廊;做头发;烫头机;邓丽君肖像贴画;录音机播放《美酒加咖啡》29、 文工团开会(关于改革);轻音乐;钟萍以烫头的发型出现;西班牙女郎30、 钟萍排练《西班牙斗牛舞》;美丽的红舞裙;玫瑰花;毛主席肖像贴画31、 小城广场;广播:五中全会为刘少奇平反;哀乐;(1981年)32、 钟萍家;钟萍唱歌;《边疆的泉水》、《军港之夜》33、 尹瑞娟来钟萍家;打毛衣;菠萝针;画眉;柳叶眉;两人吸烟(张军离开了汾阳)34、 城头上崔明亮骑自行车和尹瑞娟约会35、 明信片;张军寄来的“花花世界”36、 崔明亮在院落里打气枪;张军回来;录音机;墨镜;张帝的歌;张军与钟萍相会37、 在文工团年轻人跳迪斯高38、 崔明亮、钟萍在张军家修玻璃防盗墙;郝叔买洗衣机回家;录音机播放英语学习的磁带39、 崔明亮与尹瑞娟在墙根下挑明关系40、 崔明亮在家与母亲谈话(崔父欲崔母出现感情问题);“我都24了”;“你懂的我都懂”41、 年轻人在城头上仍泥土块砸出城的汽车车顶;风衣42、 张军与钟萍医院打胎;团长回忆上山下乡;风衣;广播:1984年国庆阅兵43、 文工团开会讨论承包;老宋承包文工团;“中英谈判”44、 张军、尹瑞娟、崔明亮打麻将;望远镜45、 尹丽娟生病在床上46、 崔明亮房子前扫雪;鞭炮声(过年)47、 穿羽绒服的尹瑞娟站在门口;思索48、 崔明亮与被承包的文工团在拖拉机上走穴;《啊,朋友再见吧!
》49、 在礼堂里举行文艺演出;小孩与崔明亮50、 文工团任在苹果树下吃饭;洗手;水;韩三明51、 在崔明亮二姨家看望二姨;村干部送来电灯泡;“安全用电”52、 在崔二姨家前钟萍对着旷野呼喊;山53、 文艺演出;灯泡点亮;村子通电;“感谢党”;《在希望的田野上》54、 在马路上文工团人在拖拉机上与韩三名相遇;韩三名走向崎岖的小路;背影55、 矿主与矿工签订生死合同;“500元”;“10元”;墙上:“三龙献礼”雕塑56、 崔明亮与韩三明在土垣上看孝义城;香烟;女孩的照片57、 在矿场上演出;《我的中国心》;西装;围巾58、 文工团回城;韩三明让崔明亮带5元钱给城里上学的妹妹文英59、 文工团的汽车在河滩上抛锚;全体在河滩上过夜;车载录音机播放《站台》;白天看到高架桥;火车开过;呼喊60、 崔明亮点燃车漏下的油;火光;背景音乐(小提琴演奏)61、 文工团回到一个小城;街道,行走的人62、 崔明亮打电话给尹瑞娟;“邮电”63、 公安在张军的住房里搜到匕首;“非法同居”;“流氓活动”64、 公安分开审讯张军、钟萍65、 小酒店文工团人喝酒;公安来找老宋解决张军和钟萍的问题66、 文工团回汾阳;汽车;油漆写的车牌“吴堡——汾阳”67、 小酒店;崔明亮请全家吃饭还有文英;给文英“10元”钱68、 老宋责骂钟萍迟到;“艺术面前人人平等”;张军去找钟萍69、 张军到钟萍家找钟萍;钟萍的父亲看电视70、 张军崔明亮喝酒;张军唱歌发泄71、 电子琴乐队72、 尹瑞娟在修建的路上行走73、 尹瑞娟税务所听广播音乐;跳舞74、 尹瑞娟穿税务制服骑摩托在大街上75、 文工团的车在马路上行驶76、 文工团演出;崔明亮唱《站台》;观众仍果皮77、 场外;老宋;等待早饭的张军;早餐摊子;热气78、 “红粉双娇”跳舞招徕客人;霓虹灯79、 女双胞胎在场子里谈话;(小娥、小娟)80、 老宋在睡棚里催大伙起床;睡眼惺松;简陋的床铺81、 双胞胎、张军和崔明亮去市场逛街;广告牌;打架;崔明亮破了的额头82、 去录像厅看性爱知识片83、 老宋与双胞胎一起去某工作站找演出场地;双胞胎跳舞;《路灯下的小女孩》;被人捉弄84、 出工作站;“吃这碗饭难免受点制”;双胞胎半天不走85、 在路边搭台演出;双胞胎跳舞86、 张军站在汾河边;渡船;吸烟87、 文工团的车遥遥从旷野的马路上驶来;灰尘;车载广播广播天气预报88、 众人挤公交车;广播播送通缉令89、 舞厅;文工团人去跳舞;欢笑90、 文工团回汾阳;车牌“太原——汾阳”91、 崔明亮回家吃饭92、 张军在院子里剪掉他的长发93、 张军崔明亮等人在理发店;谈话;“倒枕木”94、 崔明亮在家劝妈妈与父亲离婚95、 崔明亮去尹瑞娟家玩;谈话;抽烟(崔和尹);回忆钟萍;背景音乐(小提琴演奏)96、 崔明亮到门市部去找父亲97、 尹瑞娟逗孩子玩;打火炉画面自此结束;声音淡出前面已经说过“电影方言的言说是在其取得了所指层面仔表层意义上的短暂消失而取得了言说的独立意义的”这对分析《站台》的指导作用在于从符号学的能指与所指的关联性上找到结果;其原因是电影方言的真正成其为电影(电影发展到了今天)的根本因素是在第二维度上的,第二维度是电影文学语言对电影方言的凌驾,凌驾的一个内在决定因素在上文已经分析了就是:所指的短暂消失。
在接下来的篇幅里将从这里为起点分析贾樟柯电影方言的构成。
现代电影有一种物理式的能指模式,它是:形象、被记录的言语(电影中的对话等)音声、被记录的乐声、被记录的杂音、书写物的图形记录。
麦茨先生在他的《论电影语言的概念》一文中写道:现代电影(即有音响和言语的电影)以五种物理形式的能指的独特结合为特征:(1)形象(但不是任何形象,因为镜像或逼真绘画也是形象;因此我们指的是被组织在电影片断中的运动摄影形象)。
(2)被记录的言语音声,这是指影片中的“言语”。
(3)被记录的乐声。
(4)被记录的杂音(即在摄影棚中被称作“自然音响”的声音,以与乐音相对)。
(5)书写物的图形记录(在此我指的是片头名单、字幕和形象中包含的书写物)。
⑿下面就从这几方面分析一下贾樟柯的电影方言的构成:(1)形象为了在进一步分析在此又将形象分为五点:群体形象、少数人形象、两人形象、单人形象、无人形象。
在《站台》里,这些都有展现:(a)群体形象“群体形象”在《站台》是一帧帧很重要的影像,“群体形象”的能指性流动,在为那个时代表现群体的存在,是在通信领域的,也许“阅读”的人“阅读”到的是群体的直观呈现,“阅读者”的“解码”意识很快就阅读出了群体的背景、年龄、性别、专长、职业、生活方式、群体的个性等等。
在能指的层面上试图真正阅读这部电影,而正是这样的解码意识使能指的所指短暂消失了。
在上面记录《站台》的式截图中可以看到这些“群体形象”,在此以它的代号列举并选择其中一些分析一下(在接下来的其它列举也与此同):1、2、4、17、21、22、24、25、26、27、30、37、41、43、44、50、53、54、57、59、61、65、71、76、80、82、87。
在“2”中“群体形象”初次表明(通信领域)是一群文工团的文艺工作者,事件是他们的文艺慰问演出,能指层面的解码使我们下意识的初步了解了这群人,在此可以客观的看出“解码”一开始就进入了误区,“解码”者在能指的流动中希望所指的浮现,误区的诱导是无法让所指浮现的,“解码者”只有继续在接下来的能指中期望能指的所指浮现。
“4”的群体形象仿佛告诉我们群体是一群朝气蓬勃调皮的年轻人(我们“阐释”的功能开始在误区进一步导向走向更远),他们在汽车上一起学火车叫,在这一点上不止在这里出现了,还有“25”、“37”“41”。
在“17”(从我个人感情上来说我是非常喜欢的,这好像是一种说得很好听的方言我很喜欢听,但是我听不懂)中群体在文艺排练,“解码者”就看出了他们的职业、专长、群体中个体的优雅(尹瑞娟朗诵诗歌),在“30”中钟萍的西班牙舞蹈和她穿着的红舞裙以及嘴上玫瑰花,似乎使她风情无限、热情洋溢。
在“53”、“57”、“59”,似乎又看到了群体的演绎生活以及对未来对理想的追求呢(某种阐释程度上牵强的说)?
在“59”和“76”似乎一方面体现了群体的生活的艰辛,另一方面又体现了演绎的惨淡经营。
对比是强烈的,我们的视线在被这种“强烈”干扰。
(b)少数人形象《站台》中的“少数人形象”有:5、6、7、11、16、19、20、42、51、55、63、64、67、68、71、77、78、79、81。
严格意义上说“少数人形象”也是“群体形象”,但是在这里单独列为一类是有意义的。
“少数人形象”是“群体形象”的局部展现,而局部的展现使群体形象在能指上被补充了。
“少数人形象”的局部视角是在进一步丰富电影方言的构成。
在“5”、“6”中张军、崔明亮和另外一个轻人,在屋子里“散漫”,这个影像能指给出了他们生活的细节,我们试图去这样解码,能指的指向性是在指向所指吗?
这是肯定的,“解码者”的阐释却消解这一指向。
“38”中年轻人在修防盗墙时的“少数人形象”的所指是什么呢?
现代电影在电影文学语言上提供了一套解码的钥匙,但是能否在此还适用呢?
肯定是不行的。
“16”之中,张军、崔明亮还有一位同伙,他们在追问遥远的地方“乌兰巴托”,是他们在思考里对遥远的“好奇”?
“解码者”妄图在能指之上阐释出多种可能的“所指”。
也许有可能有正确的答案,就像做数学题一样,也许这一题不会,但是可以给出一个猜想的答案,也许这个答案也是正确的。
这不是在找正确答案,能指与所指的关联不在答案上。
(c)两人形象《站台》中的“两人形象”有:8、13、14、23、31、33、34、39、52、56、58、69、70、85、95、97。
我们可以在一组“两人形象”中看到“爱情”,如:13、14、23、34、39。
在“13”、“14”中,崔明亮与尹瑞娟相会,爱情是羞涩与内腆的,似乎自由恋爱的时代已经悄悄地来到了,青年有了无比的热情,在恋人面前展示自己的个性。
我们试图去消解这些,“爱情”的因子,以达到所指,仿佛在这里已经在能指与所指上找到了消失的关联。
“爱情”是我们在解码上的结果,当我们再以“爱情”这被解码出的所指回到能指上,我们也许看不到很强的“爱情”况味,也许他们更是一种必要的关系,隐隐约约。
在“47”中,崔明亮与表弟韩三明在土垣上看女孩子的照片,更能道出男女关系是一种年轻人必要的关系。
贾樟柯的电影方言在此显现出方言的魅力,正是这种“通信领域”所传递的“爱情”信息对所指彰显的阻碍,电影方言的言说达到了独特的艺术效果。
(d)单人形象《站台》中的“单人形象”有:12、15、18、32、46、47、60、62、72、73、74、86、92。
“单人形象”是与“群体形象”和“少数人形象”对比的一个对“形象”的分类层。
而“无人形象”是对以上“有人形象”对比的一个对“形象”的分类层。
“单人形象”和“无人形象”中也可以分析出“通信领域”传递的信息,使贾樟柯电影方言构成的原因。
在这里就不再一一赘叙了。
(2)被记录的言语音声在《站台》里被“记录的言语音声”有两种,一种是地道的汾阳方言一种是普通话(钟萍说的就是普通话),两种言语混杂在一起。
我们在听这种言语时,我们极易忽略对能指的关注,我们在接受这一能指时在被作为“书写物的图形记录”的字幕引导着的。
我们也许不懂汾阳方言学要借助字幕去理解言语中的信息,而这一含混的错位使我们不由自主地滑入“通信领域”,从而遮蔽了所指,也正是含混的错位在此构成了电影方言。
(3)被记录的乐声在《站台》里“被记录的乐声”也有三种方式,一为后期制作的配乐,一为在电影中广播、录音机等播放的乐声,再就是电影中的演奏出的乐声。
后期制作的配乐至少出现了两次:14、60。
而广播、录音机等播放的乐声在多处出现,如:9、16、28、31、36、59、73等等。
电影中的演奏出的乐声有:1、2、17、24、30、32、57、71、83、等等。
后两种的乐声似乎是贾樟柯特意所为,构成的自然性的配乐。
在这里我要分析一下“17”中的演奏乐声对贾樟柯电影方言构成的在被记录的乐声这一方面的意义。
“17”中文工团的人在排练,乐手张军崔明亮等吹奏乐器,尹瑞娟在乐声里作配乐诗歌朗诵,当场景变换后,乐声并没有停止,而是直接滑入到了下一场景“18”,成为了“18”的类似后期制作的乐声。
这是很有意思的,乐声不如方言在电影里容易被忽略,优美的乐声是能直接的进入接受者的灵魂的(“17”的乐声着实打动我良久),乐声本身来说,它是直接的进入人的,它的能指与所指无法在这直接的进入人的过程中过度的去被人的心理解码系统解码,它是以直接的旋律感动人心,它是能指的直接在人内心的作用。
当乐声被增附到电影上时,接受者在此就开始了他过度解码的心理作用,从而遮蔽电影在“被记录的乐声”上的所指,电影方言在此突出出来。
(4)被记录的杂音《站台》也有多处“被记录的杂音”。
能指上它是一种声音,如果自然中的一些杂音并不构成符号,有一些杂音本身就是符号。
当杂音被增附到电影上时,接受者本能的解码心理就会去怀疑式的去解码,对于在技术上的杂音来说这种解码是没有意义的,在对电影创作者因电影需要的而制造的杂音是有意义的。
在对电影方言的构成上,解码者对电影创作者因电影需要的而制造的杂音对电影方言的形成起到了补充和支持作用。
它所构成的非悦耳的音响效果,在被解码时同样遮蔽电影符号的所指,或者说是对其它类型的电影符号所指的遮蔽起到“帮凶”的作用。
在《站台》里“12”小城上空整齐的口号声;“46”中小城上空的鞭炮声等等。
贾樟柯好像是很喜欢使用这种杂音的,一种城市的“杂音”。
(5)书写物的图形记录“被书写的图形纪录”包括片头名单、字幕和形象中的书写物。
在对“被记录的言语音声”中的分析里,已经分析了“字幕”在贾樟柯电影方言的构成上与山西汾阳方言的关系,在这里不过多分了。
在这里只对《站台》里出现的“形象中包含的书写物”简要分析一下。
《站台》中涉及到“形象中包含的书写物”有:1、5、11、17、23、35、56、62、66、81、90。
在这里可以看出来在《站台》中,“形象中包含的书写物”的类别:规划图、伟人肖像画、伟人标语、广告牌、车牌指示、明星片等。
这些符号零散的散落在“形象”中。
在解码者的意义上来说,这些符号构成了电影“形象”上的一种独特的氛围,在构成贾樟柯的电影方言上也有自身的作用。
这些“形象中包含的书写物”自身就是符号,在被增附到“形象”上时与“形象”和其它的物理式的能指模式一同构成电影符号。
在解码者对“形象”解码时,“形象中包含的书写物”在解码者解码过程中提供了“通信领域”的信息,这些信息也许为解码者解码提供了“线索”,就是在解码者梳理“线索”时,“形象中包含的书写物”的所指消失了。
在《站台》“35”中,那张张军寄来的明信片,正面是大城市的高楼林立,反面写的“花花世界”,这些符号指引着解码者探寻“花花世界”的新事物在年轻人内心里勾起的波澜,他与张军回来提着录音机播放张帝的歌曲,带着墨镜的“形象”连成一条“通信领域”的线锁。
三、贾樟柯电影方言在《站台》中的境界 (诗意语言)在文章前面已经说了,电影方言的言说是要探求它“说了什么?
”以此探求电影方言的境界。
那么在贾樟柯电影方言到底“说了什么?
”呢?
在此将引入一个概念:诗意语言。
在彭富春教授《哲学与美学问题——一种无原则的批判》一书中他对“诗意语言”作出了规定:“诗意语言是语言自身所建立的世界,其根本特性为:它是语言自身的言说,亦即真理语言的言说,并以此规定了欲望语言和工具语言”。
⒀在彭富春教授对“诗意语言”的进一步的阐述中分析了“诗意语言”与语言的三个层次(欲望、工具、真理)的关系:“作为欲望语言,诗意语言的基本话语是生、死、和爱,亦即人的生命和生活”,“作为工具的语言,诗意语言本身就是艺术和技艺,因此和手段的运用密切相关”“作为真理的语言,诗意语言给生、死和爱的人们指引了一条道路”。
⒀在此将从语言的三层次与诗意语言的关系探求贾樟柯电影方言的境界。
在下面分析贾樟柯电影方言在《站台》中的境界是很容易误入“阐释”的歧途,在此为了不在这里误入,将尽量不在下面的分析里作价值判断。
(一)诗意语言与欲望语言维度《站台》里的生活影像贾樟柯在它熟悉的小城记录自己在记忆中的“生活”,汾阳的生活和外在世界的遥远,特别是遥远得只在收音机里出现的“乌兰巴托”,共同构成年轻人言说的一种原动力,影片的能指在这里特别记录了一种亟待“表达”的影像。
一张小小的明星片来自汾阳以外的“花花世界”,静静的记录“花花世界”特别的物象(高楼)。
在影片里影像记录一种音乐的生活方式,在演出里生活,在演出地与小城之间行走。
在“66”与“90”中记录了两张“形象中包含的书写物”的车牌指示:“吴堡——汾阳”,“太原——汾阳”。
《站台》里的年轻人的关系影像在分析贾樟柯电影方言的构成的“两人形象”中,从符号学的角度分析了“通信领域”的解码对所指的“确定性”理解导致的所指“不确定性”的遮蔽。
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影片记录的“爱”的关系。
“爱情”是记录两对青年男女关系的命名式的解读,“战友”是对剧团里男与男青年关系命名式的解读。
这两中青年的关系爱的意味在影像上表现得很平静,是一种缓和的记录。
影片言说的力量来自“爱”在青年身上隐秘而又强烈的张力。
《站台》里的“生活”影像“生活”是关乎生死的事件,影片在“形象”记录了“生活”的细节:吃面、理发、烤火、买饼、吸烟、吃馆子、睡觉、等等。
无法回避的生活的细节,在“形象”中静静的呈现消退。
生活的言说的力量在于它的普通和普遍。
生死真正的言说就在这里。
《站台》里的“时间”影像“时间”也是关乎生死的,它有一种间接的言说方式是“记忆”和对“记忆”的回忆。
语言在言说时总是“记忆式”的,电影语言也是这样,在对世界和世界里的事件复制式的“记忆”和“回忆”。
回忆是一种言说对“记忆”的原始的力量。
影片在能指的物理模式之中展现了在“通信领域”里“记忆”的信息。
这能指的物理模式之中展现在:(1)“形象”中的衣着、发式、等等(2)“被记录的言语声音”中的流行词汇如:“43”中的“中英谈判”;习惯词汇中的如:“53”“感谢党!
”“保卫党中央!
”。
(3)“被记录的乐声”中的流行音乐等(4)“被记录的杂音”(这里很难分析故不作分析参考本文在第二节中关于“被记录的杂音”的分析)(5)“书写物的图形记录”的“形象中包含的书写物”中的如:伟人的肖像贴画、伟人的标语等。
注:因为在本文的第二节对能指的物理模式的种种分析了很多,所以在此不再举很多的例子。
(二)诗意语言与工具语言的维度在上一段种多次提到记录(在本文中“记录”与“纪录”是统一含义),确实在《站台》的复制手段上来说,不得不使用“记录”一词。
《站台》的很重要得手段之一是一种在电影语言起源上就开始滥觞的电影手段。
《站台》至少是“记录式”的。
记录的复制手段在一定意义上还原了“世界和世界的事件”。
(三)诗意语言与真理语言的维度贾樟柯的电影方言在《站台》中是否提供了一条“真理的语言”上的道路呢?
似乎在《站台》中没没有这样的道路。
可以这样来看,在本节“诗意语言与欲望语言维度”中分析了在时间的维度上展开的“生死”的细节,“记录式”的复制手段在时间的维度上复制了这个“世界和世界的事件”,在时间的维度上“价值”在消隐直到灰飞烟灭,记忆里的“世界和世界的事件”却在“回忆”上还原着。
可以这样说《站台》是影像对“记忆”的“回忆”,能指的物理模式是复制的手段在物理意义上的体现,而体现的道路是一种通向“过去”的精神的羊肠小道,贾樟柯的电影方言的境界是在“零碎”与“粗糙”或者说是“模糊”中提供了一条“回忆”的道路。
四﹑结语本文在芜杂的文字中穿梭,看到了在人类言说的方式中,有一位以自己的“方言”呓语的言说者“世界和世界的事件”。
我们在这个时代是健忘的,他提供了一条治疗健忘这一亚健康的途径。
我向他致敬!
作者:王磊Friday, July 20, 2007[注释]⑴瑞,克里斯丁•麦茨等著《电影与方法:符号学文选》,4,李幼蒸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年。
⑵彭富春《哲学与美学问题——一种无原则的批判》,48,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年。
⑶同上,49。
⑷法,克里斯丁•麦茨等著《电影与方法:符号学文选》,4,李幼蒸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年。
⑸美,苏珊•桑塔格文集《反对阐释》,6,程巍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年。
⑹同上,9。
⑺瑞,费尔迪南•德•索绪尔著《普通语言学教程:1910-1911索绪尔第三度讲授》,20,张绍杰译著,湖南教育出版社,2001年。
⑻同上,21。
⑼台湾,焦雄屏著《法国电影新浪潮上》,75-83,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
⑽彭富春《哲学与美学问题——一种无原则的批判》,19,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年。
⑾法,克里斯丁•麦茨等著《电影与方法:符号学文选》,6,李幼蒸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年。
⑿同上,95。
[参考文献]法,克里斯丁•麦茨等著《电影与方法:符号学文选》,李幼蒸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年。
彭富春《哲学与美学问题——一种无原则的批判》,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年。
美,苏珊•桑塔格文集《反对阐释》,程巍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年。
瑞,费尔迪南•德•索绪尔著《普通语言学教程:1910-1911索绪尔第三度讲授》,张绍杰译著,湖南教育出版社,2001年。
台湾,焦雄屏著《法国电影新浪潮上、下》,75-83,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
德,瓦尔特•本雅明著《摄影小史: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王才勇译,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
奥,维特根斯坦著《逻辑哲学论》,贺绍甲译,商务印书馆,1996年。
2007《电影世界》6月,赠品《西部神话》,编辑小龙。
高名凯 石安石主编《语言学概论》,中华书局,2001年。
美,布鲁斯•F•卡温著《解读电影》,李显立等译文,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
看了一个半小时之后是再也看不下去了……sigh
相比小武人物多跨度广,情节架构更加庞杂,几乎一场一镜,流行音乐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
长长的《站台》上有无数张《小武》的脸,但却再也没有《小武》这个青年。他的那个即兴、残酷和决绝的转身给影迷们留下一部杰作,却给小武们留下一片困惑。贾樟柯在这部献给父亲的作品里完整记录了自己从体力劳动者跃身成为脑力劳动者这一蜕变过程,与此同时也让我们隐约洞见了那层脱落的死皮归去何方。作者深知自己的历史就刻在那些磁带上,但想要在一首首时代金曲里找到自己的主题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北上的唯一一班火车已经出发,没有赶上的人只能回乡下沉。然而他镜头里的群像最终都因脱焦而变得模糊不清,唯有自己的状态真实。正如他自己的辩解:其实谁也没有权利代表大多数人,你只有权利代表你自己——因此很多人的命运就这样滞留在煤矿和山沟里不了了之。影片的结尾是真正属于贾科长的歌词: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老婆有一个,孩子一大堆。
4.0。为什么我感觉如此忧伤/而此刻/泪水隐瞒我的眼眶/那些逝去的岁月/把我们变成了什么摸样.30岁的作品啊,与《小武》一样泛着粗糙的质感,镜头处理上丝毫不见贾导的痕迹,这是最厉害的地方。只是有点长,如果让我再看一遍,我也愿意。
“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头,只为挽回我将远去的脚步,多少次我忍住胸口的泪水……&#34;有那么一天,你突然听到了不一样的音乐,并且,你发现自己都听懂了。热爱文艺在八十年代,是个人意识的觉醒,代表着身体、衣饰和发型的解放,对XX文艺座谈会的挣脱,乃至冒着被惩罚的危险。《站台》里的文艺,不单是文工团的金曲串烧,电影从1980年(刘少奇平反)开始,到1990年(渴望)结束,其实是一部悲伤的青春片。春风不度的汾阳小城,终归是能收到南方沿海的改变信号,人们内心躁动,等待着什么发生。科长采用一套群像组合,不断进行省略留白,比如离开又回来的张军,成为税务员的尹瑞娟,消失的钟萍。许多镜头美到惊人,平遥城墙下的交谈,荒野中的火苗,韩三明的五块钱,姑娘像春天的树站着突然大风扬沙。立个 flag,2020年,平遥放映修复版《站台》。
内涵很丰富,但是... ...真的不是我那一挂菜... ...能坚持下来已是奇迹... ...
节奏实在无法忍受…
电影时间忒长剧情枯燥就两倍速看的,穿插一些那个时代的东西,搞得像个主旋律洗脑电影。一边说改革开放思想解放一边不允许别人唱自己编的歌,那时候计划生育如今又鼓励生育,我就挺迷惑的。有一首插曲是翻唱的成吉思汗。那时候的迪斯科其实大多就是汉化欧美的舞曲,但听说站台这首歌是原创的,那还算有点小牛逼。不过电影真的没意思,漫不经心看了两个小时挺不住就弃剧了,看过的贾樟柯的电影里算是比较无聊的了。
应该是贾樟柯电影里最不做作的一部,他真得好会拍时间,尤其这一部,时间和生命就是任意得流淌着,不需要生命目标和目的,最后都成为世界画卷中的一部分。王宏伟和赵涛每每去哪个城墙上“恋爱”还颇有几分欧洲电影的影子,纵向中还能浮现出贾樟柯现在电影里汾阳县城的样子,就是这样的景,横向纵向都有它的意义,真是有旺盛的生命力。喜欢追火车的那一场戏,写得很有韵味,先是表弟追车送五块钱,而后车又熄火,在广袤的土地上看见桥上的火车,他们都远远的跑过去,朝着火车呼喊,这场戏不在站台,不在那个小世界,但是是心灵的呈现。
大西北的往事混乱散漫,也许70年代的人才多能共鸣
3.5。或许是贾樟柯最成功的一组群像。时代的主流是那列不予回响的火车,彼时的贾不关心火车去哪,他置身而无心代言时代,只静静注视火车背后的那群人,那群高呼着被抛下的人。
跟贾樟柯认真,你就输了
弱智影像,你想写小说啊。浪费胶卷
有些导演吧,你不喜欢,作品评价再高也看不下去。
2.5分。还是不行,整体散乱粗糙,信马由缰,毫无章法,根本不像一部常规的电影,像是学生涂鸦习作。文本很差,技法更差,台词对白令人愕然,这都写得是个啥呀,所有人都是面目模糊的,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没有思想,没有情感,念着无效的方言台词,100分钟头一次出现两位男女主角神情呆滞的正脸,140分钟再次出现另外两位男女主角神情呆滞的正脸,剩余时间全都是朦胧模糊的虚影轮廓。
【A】大概是贾樟柯最具“史诗”气魄的一部作品了,八十年代的岁月,改革开放的时代,市场化的浪潮,和一代青年群像的支离破碎。将近十年,曾经的思想与意志被打破,未来的道路模糊不清,贾樟柯很好的将那一代青年的彷徨颓废抽离出画面,将之与“时代批判”并行,在粗粝的影像里保证了虚无主义的雕琢。各种象征性符号用得相当出色,不知去向的火车和旷野上的追逐,从五块钱变为十块钱的情感,夜幕下火堆旁的沉默,醉酒搬砖时大声吼唱的《成吉思汗》,以及不断变化的汾阳街道。当然,最令我佩服的还是影片最后一幕:崔明亮如同死尸一般躺在沙发上,尹瑞娟在照顾小孩,灶台上的水壶发出了类似火车汽笛一样的声音,而这一切,他已毫不在乎。无论这一幕是不是梦境,他都已经从对面的城墙进入了曾多次凝视的宿舍楼,而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力气去眺望墙外的世界
小小的站台背后寄予的是并不渺小的梦想。节奏比《小武》还要缓慢许多,但也因此能把故事讲得更为细致。听说原版本来是5个小时......
拖沓乏味,闷到抽筋!我是急性子,看不得这种电影。
没感觉
相比小武的从一个点入手,变成了文工团的一个面。而且一直有距离的再看。美有特写,没有突出。想走近却不能。大概生活中我们看其他人的生活也是如此。